第32章
強忍著惡心,林默捂著鼻子走了進去,走進停尸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冷藏柜,那些冷藏柜泛著冰冷的光澤,讓人看著有種莫名的寒意。
兩邊的墻壁下放著幾盆盆栽,但里面栽種的植物都已經(jīng)枯死,冷藏柜的正中間擺放著幾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具遺體,看樣子臭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吳博明左右看了看,指著前面的桌子道:“林哥,你看,蠟燭就在那幾張桌子上�!�
林默順著吳博明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一捆整整齊齊的蠟燭擺放在桌子邊。
“你守著門,我去拿靈燭。”林默囑咐了一句,隨后小心的朝著桌子邊走去。
不知是停尸間里的溫度太低,還是林默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心臟都快要被凍住了。
離桌子越近,那股臭味就越強烈,但林默沒有去管這些,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繼續(xù)待在這里,很可能會出事!
好不容易走到桌子邊,林默看著躺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的死尸,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為什么這具遺體要單獨放在桌子上,而且都已經(jīng)放到遺體變臭了……”
林默仔細(xì)的觀察著遺體,當(dāng)他看到某個部位時,瞳孔忽然震動了起來。
“這,這死尸的腳為什么會這么臟?”
林默看著死尸黑乎乎的雙腳,心里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難不成昨晚來敲門的就是這具死尸?”
第68章
睜眼的尸體看著死尸的雙腳,林默的心忽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死尸全身都是干凈的,就只有一雙腳底板,沾滿了灰塵。
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林默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死人的腳為什么會是臟的?
他想到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個自稱是殯儀館員工的“東西”敲響了守靈堂的大門。
那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是這樣的,那個門外敲門的其實是一具死尸,一具從停尸間走出來的死尸!
死尸在午夜赤著腳一路來到了三樓,靜靜地站在大門外,等待著林默開門……
林默想到這里,如果昨晚給這具尸體開了門,那現(xiàn)在躺在停尸間的恐怕就變成他和陸勝安了!
林默不敢再耽擱,他伸手抓向了桌上放著的一捆蠟燭。
當(dāng)他拿到蠟燭,剛準(zhǔn)備縮手離開時,橫生變故!一只烏青的手掌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該死!”
林默驚怒交加,就在他以為安全的時候,桌上閉著眼睛的死尸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了手臂,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掌像是一把鐵鉗,將林默的手腕夾的生疼。
門口的吳博明看著原本躺著的死尸突然動了起來,并且死死地抓住了林默,當(dāng)場就嚇傻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具早已死去的尸體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而這時他又發(fā)現(xiàn)原本一動不動的鐵門開始關(guān)了起來。
“林哥,門,門要關(guān)了!”
吳博明驚慌失措的喊道。
“你把門抵住,千萬不要讓門關(guān)上,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里!”
林默內(nèi)心一顫,但還是沉穩(wěn)的對著門口的吳博明喊道。
看著被死尸抓住的林默,吳博明牙齒打顫:“我,我知道了……”
他顫抖著雙手,開始用身體抵住鐵門,但這門沉重?zé)o比,哪怕吳博明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稍作抵擋,不出半分鐘,門就會關(guān)上!
看到吳博明并沒有把自己拋下獨自逃跑,而是照自己所說的抵住了大門,林默內(nèi)心稍微放松了一點,
但當(dāng)他看到抓住自己的死尸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死尸,力氣真大!”
林默咬緊牙關(guān),一手抓著死尸胳膊,一手暗自用力,但不管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擺脫死尸的糾纏。
這時,林默又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正順著死尸的手臂涌入自己的身體,一股股白霜正出現(xiàn)在林默的手腕上!
“嘶——”林默疼的不禁叫了出來。
“不行,必須盡快擺脫死尸的糾纏,不然整個身體都會被凍成冰塊!”
林默暗自著急,但他又沒有任何辦法。
他嘗試用拳頭擊打死尸的身體,又開始用腳踹,最后甚至都想要拖著死尸一起離開停尸房。
但他發(fā)現(xiàn)這具死尸不僅力氣大,還其重?zé)o比!死尸就像是一座大山,任憑林默如何折騰都紋絲不動。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林默發(fā)現(xiàn)死尸原本閉著的眼睛竟然有了睜開的跡象!
死尸的雙眼不斷的顫動,原本平靜的停尸間似乎也有了異常,那些排成一排的停尸柜發(fā)出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必須盡快脫身!”
林默感受著身邊的變化,視線不住的在停尸間里掃視,希望能找到幫助自己脫困的東西。
“沒有,沒有,停尸間里什么都沒有!”林默看著打掃的比自己家都干凈的停尸間,他甚至連一片垃圾都沒看到。
突然,他的視線忽然看向了手里的蠟燭,
“對了,我還有靈燭,我怎么把它給忘了!”
林默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粗心,救命的東西就在自己手里都沒看到。
“這種蠟燭是殯儀館特制的,是專門用來守靈的靈燭,據(jù)說這種靈燭具有安撫亡魂的效果,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必須試一試了�!�
林默用另一只手抽出一根靈燭,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小心翼翼的將靈燭點燃。
咻——
隨著一聲輕響,一股溫暖的燭光出現(xiàn)在林默的手心。
林默將靈燭靠近死尸,發(fā)現(xiàn)死尸顫動的雙眼竟緩緩閉了起來。
“有用!”
林默內(nèi)心一喜,又將靈燭靠在被抓住的手腕邊,
過了一會兒,林默發(fā)現(xiàn)身體的寒意正在逐漸消退,被抓的生疼的手腕似乎也輕松了不少。
趁著靈燭還生效的時機,林默趕緊使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手腕抽了出來。
林默看著自己的手腕,發(fā)現(xiàn)上面留下了一個烏青的手掌印記,但此時他也沒空管這些,
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停尸柜發(fā)出的聲響越來越大,有的停尸柜甚至自己打了開來!
林默拿起蠟燭,剛準(zhǔn)備跑出去,發(fā)現(xiàn)桌子下放著一張陳舊的白布,上面布滿了骯臟的痕跡。
“這是……裹尸布?”
林默眼神閃爍,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張裹尸布在后面一定能夠派上大用場。
不再遲疑,林默一手抓著裹尸布一手抓著蠟燭,飛快的朝著大門跑去,
而桌上林默點燃的靈燭正飛快的燃燒著,不到一會兒就燒了個干凈,閉著眼睛的死尸猛的睜開了那雙灰黑色的雙眼,并死死地盯著林默的背影!
感受到身后傳來的陰冷視線,林默跑的更快了,兩雙腿恨不得擺的快要飛起來!
就在大門快要關(guān)上的一剎那,林默和吳博明逃了出來。
砰!
隨著一聲悶響,停尸房厚重的鐵門重重的關(guān)上了。
“呼——安全了,安全了……”
吳博明劫后余生的說道。
此時林默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一頭干爽的黑發(fā)也已經(jīng)濕透了,
他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大廳,路人的說話聲和工作人員的吆喝聲讓林默感到了一絲人氣。
“吳博明,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抵住大門,我也不會脫困�!绷帜罂诘暮粑迈r空氣,轉(zhuǎn)過頭對著吳博明感謝道。
“哪里,我也沒做什么事情。”吳博明不好意思的笑道。
“走吧,趕緊離開這里,停尸房里的尸體都“醒”了,雖然他們暫時出不來,但鬼這種東西我們無法理解,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會不會被困住,沒有事情就不要靠近這里了�!�
林默看了眼身后冰冷的鐵門,對著吳博明提醒道。
“明白了�!眳遣┟鼽c了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這里都這么危險了,也不知道高得貴他們那邊又是什么情況�!�
吳博明擔(dān)憂道。
“希望他們那邊一切順利吧,花圈也有安撫亡魂的作用,為了后面幾天的安全,這東西能拿到還是得盡量拿到�!�
林默抬頭看向二樓,眼里露出一抹憂愁。
第69章
另一間守靈堂另一邊,高得貴和胡四海還在休息室坐著抽煙。
兩個人都是老煙槍,聊著聊著地上都扔了一地的煙頭。
“高大哥,煙也抽完了,咱們該去二樓拿花圈了吧,再過不久他們都該回來了。”
胡四海說道。
“也是,尤其是那個劉虎,到時候估計又是對著我們一頓吼,要我說,這種人就該早點被鬼殺死!”
高得貴冷哼道。
“高大哥,還是少說兩句吧,背后說別人壞話不好……”胡四海勸說道。
“你啊,就是太老實�!备叩觅F搖了搖頭,但是胡四海沒看見的是,他的嘴角抿了一個弧度。
越是老實的人,越是好控制……
高得貴悠哉的吹著小曲,慢悠悠的和胡四海來到了二樓。
“這個林默,就跟我們說花圈在二樓,二樓這么大,我們從哪里找起?”
高得貴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抱怨道。
“高大哥,我想放這種東西的地方都會有標(biāo)識,我們走走看看吧�!焙暮Uf道。
這倒真不是林默不告訴他們,而是林默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王工只跟林默說花圈放在二樓,還沒等林默追問,他就自顧自的走掉了。
“別叫我高大哥,叫我名字就行了,你歲數(shù)比我大,你叫我大哥,不是讓我折壽嘛�!�
高得貴對著他道。
“那,得貴兄弟,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br />
胡四海一聽也有道理,他一個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人,叫別人哥,確實不太好。
兩人在二樓走走停停,發(fā)現(xiàn)大部分房間都上了鎖,他們沒有鑰匙也進不去。
“胡四海,你看,那個門是開著的�!�
高得貴長的像個瘦竹竿,但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到離他們五六米的距離有一扇門虛掩著。
兩人加快腳步,來到了虛掩的大門前,
“得貴兄弟,這好像不是放花圈的地方啊�!�
胡四�?粗矍暗姆块T,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找錯了地方。
“你連進都沒進去,怎么知道走錯了�!备叩觅F不想在這里久待,于是對著眼前的房門喊道:“喂,里面有人嗎?”
“里面有沒有人啊,有人的話回個話啊�!�
高得貴繼續(xù)喊道。
兩人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房間里并沒有傳出聲音,想必這是個空房間。
高得貴見房間里沒有人,覺得這里應(yīng)該就是儲存物品的地方了,但他看著昏暗的房間,心里面又有些害怕。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一旁的胡四海:“四海啊,我進到靈異之地之前,做園藝工的時候傷到了手,腿腳也有些不方便,麻煩你過去開個門可好?”
胡四�,F(xiàn)實里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不疑有他,擔(dān)憂的問道:“你受傷了?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
“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就是開門什么的有些力不從心�!�
高得貴嘆了口氣,裝作虛弱的樣子說道。
“那……好吧。”
胡四海走到房門口,心里直犯嘀咕,他膽子本來就小,雖然還沒遇到危險,但他已經(jīng)嚇的腿肚子發(fā)軟了,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高得貴,最后還是咬了咬牙,眼一閉心一橫,將眼前的房門推了開來。
嘎吱——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開門聲響起,眼前的房門漸漸打開了,
屋內(nèi)沒有開燈,只是點著幾盞油燈,昏暗的燈光讓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放著什么,
高得貴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危險,便和胡四海一起走了進去。
高得貴在墻壁上摸索了一陣,很快就摸到了一個凸起的東西。
啪——
按下開關(guān),頭頂?shù)臒艄饬亮似饋怼?br />
兩人也看清了屋內(nèi)的擺設(shè)。
“得,得貴兄弟,我們,我們好像進錯屋子了啊�!�
胡四�?粗輧�(nèi)的情景,聲音顫抖的說道。
只見這間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物品儲藏室,而是另一間守靈堂!
這間靈堂并不大,只有他們那個的三分之一左右,屋內(nèi)沒有其它雜物,沒有供人休息的椅子,只在房間中央擺放了一口黑灰色的棺材,在棺材的不遠處,豎著一張木牌,木牌上還貼著一張黑白色的遺照!
“得,得貴兄弟,咱們趕緊走吧。”
胡四�?粗强诠撞�,兩條腿抖的和篩糠似的。
“走,確實得走!”
高得貴也是嚇的臉色發(fā)白,他沒想到,兩人竟然誤闖到一間靈堂里,要知道,隨便闖入別人家的靈堂,是大不敬,是要走霉運的!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高得貴嘴里念念有詞,身體飛快的朝著門外走去,但是在他快要離開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忽然瞟到了什么。
“等等!”高得貴忽然叫住了胡四海。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嗎?”正準(zhǔn)備跨出大門的胡四海驚恐的問道。
“你看,那是不是花圈?”
高得貴指著角落里擺著的白色花圈說道。
“呃,好像是花圈�!�
胡四海伸直了脖子,看著那個圓圓的東西說道。
“那不就完了。”
高得貴露出了一個笑容。
“什么意思?”胡四海本來還有些不太明白,但當(dāng)他看到高得貴露出的笑容,忽然有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你,你該不會是想把別人的花圈拿走吧?”
高得貴嘁了一聲:“什么別人的,我們拿走了就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