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仇晗遠端著茶杯,對他一笑。
他自然是敢的,項德元慘叫著受刑,仇晗遠還邊擦著手,邊和一個討喜的小太監(jiān)說著話。
“宮里現(xiàn)在住著的是幾皇子?”
福安知道他記不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遞上一杯新茶,笑著道:“回干爹,是先皇還在府中時和一個丫鬟生的孩子,據(jù)說很不受先皇待見,進宮后就和一位老嬤嬤在冷宮住著,經(jīng)常被一些宮人欺負,落下了口吃的毛病�!�
仇晗遠幽幽地嘆了一聲可憐,但臉上卻沒什么觸動。
那項德元是個文官,才用了幾樣刑,身下的雪還沒被紅染透,就受不住了。
東廠的人拿著血跡斑斑的認罪書,一身血腥氣地走過來,展示給仇晗遠看。
“廠公,他招了�!�
仇晗遠倚在寶座中沒動,睨了一眼:“還以為是多硬的骨頭。這上面的人……都殺了�!�
外頭的腥風血雨暫時吹不到皇宮,他在男主們心里充其量也就是個不重要的小玩意兒,聞鳴霄來看看,吩咐了一遍等仇晗遠回來帶他去太后的住所,讓太后給他選秀,就放下喝了一半的茶走了。
老嬤嬤漸漸安了心,不過見過了攝政王人之后她更加不放心,唉聲嘆氣,悔恨他怎么沒逃。
聞玉書兩眼空空,也愁的想嘆氣。
老嬤嬤不知道她之所以提早知道自己要當皇上,是別人故意透露給她的消息,那個逃跑的好時機,也是對方故意放給小皇帝的餌。
原主逃了,也死了。
這個世界簡單來說,就是身為貴女的小太后第一世眼盲心盲,非要把一個鳳凰男送上龍位,結果被害了全家,第二世重生后不再戀愛腦,最后和男主he的故事。
他現(xiàn)在在第一世,等他死了之后,皇位就該落到那個同樣位分很低的兄長手中了。
不過,這個小世界出現(xiàn)了事故,作者本來寫的是一個穿越女主,可能是想寫出兩世的反差,第一世寥寥幾筆中女主宛若眼瞎了一樣,一顆心都撲在渣男身上,幫他這個,幫他那個,還忍痛替他選秀,看著他去其他妃子的寢宮。
什么那邊的燈亮了一夜,她也一夜未眠。
怕是挖了腎都能he,但快進到被對方害死了以后,“啪”,恍然醒悟了。
這就導致穿越女主的靈魂在第一世,沒法控制自己,提線木偶一樣看著自己傻x,氣暈在那具身體里好幾次,第二世一醒就宰了渣男,呸了一聲老娘不玩了,抹脖子死了。
聞玉書現(xiàn)在想想還唏噓。
轉眼便到了晚上,嬤嬤不放心,總擔心有人害他,打算在門口守著他。
她這么大的年紀了,守一夜身體怎么吃得消,聞玉書連忙把她勸去了偏殿,自己留在寢宮,想著劇情,沒多久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紫檀的香爐幽幽地飄著白煙,龍床幔帳放了下來,一眼望去都是明黃色的。
這幔帳,繡花被,都是由蘇州上供來的上好絲織品,四個角掛著香囊,透過幔帳隱隱看見里面的人影。
皇帝的寢宮實在太大,聞玉書不太有安全感,睡到一半醒了,特別想睜眼,又莫名不敢,腦補了一大堆有鬼在床頭看他,越想越緊張,最后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睜開了眼睛。
幔帳上,高大的黑影沉默地立在床頭。
“!!”
心臟猛地從胸腔涌到了嗓子眼,他眼睛一下瞪大,腦袋里亂七八糟地想著這皇宮死了多少人,他那便宜爹頭七過沒過啊啊啊啊,哆哆嗦嗦爬起來,腿軟了,挪著屁股往后退,哽咽:
“嬤,嬤嬤��!”有鬼�。。。�!
“……噗嗤�!�
那鬼突然笑了,冷白的手緩緩撩開幔帳。
來人一身穿過肩蟒紗妝花領衫,大紅的曳撒,肩上壓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很有電視劇里錦衣衛(wèi)的風范,但眉眼又透著淡淡柔意,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拇指輕輕在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流滿淚痕的眼下蹭了蹭,語氣幽幽地。
“萬歲怎么還哭了呢,可是臣嚇著您了�!�
聞玉書只穿著雪白里衣,長發(fā)散著,濕漉漉的臉頰上,落著一只冰冷冷的帶著點花香的手,喉嚨還在發(fā)出哽咽,在心里哭著罵。
神,神經(jīng)病啊!嗚……嗚啊,大晚上站,站人家床頭看。
仇晗遠可不知道這看著要被嚇死了的小皇帝在心里罵自己,垂著眸,瞧他哭的停不下來,單薄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嘆了一口氣:
“瞧瞧,可憐見的�!�
他手很白,根骨分明的,冰冷冷的手指滑過臉頰上溫熱的液體,聞玉書身體抖了一下,有種被毒蛇纏住,慢慢繳緊的壓迫。
“你,你是何人?”
小皇帝略有哽咽地開口,他里衣領口微散,脖頸的線條漂亮極了,臉上滿是淚水,一雙濕漉的眸裝滿害怕,被嚇得不輕。
仇晗遠慢悠悠收回了手,笑了笑:“臣乃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仇晗遠。”
女主是小太后��!不能娶,抓幾個不認真看文的寶貝吃掉
朕自己來,不勞煩,廠公(劇情)
“太監(jiān)”倆字一出口,聞玉書下意識就想往他身下看,還好忍住了,不然這一眼看過去,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只冰涼涼的手里了。
小皇帝自然是知道當朝九千歲的,也聽問過東廠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辣做派,這大半夜往他床頭一站的,不是鬼,更似鬼,唇瓣哆嗦著:
“廠公找……找朕有什么要事嗎?”
仇晗遠只看著他一笑,柔柔地道:“自然是急著來向主子請安,只是不想臣這一片忠君之心,倒嚇著萬歲了�!�
“……”聽了他心聲的聞玉書明白他為什么過來,簡直想罵娘,憋了半天:“廠公有心�!�
仇晗遠一點都不心虛地認下:“現(xiàn)下天色不早,萬歲可要休息了?”他眼睛是淺茶色的,總是含著笑,卻瞧不出任何感情。
他都這么說了,聞玉書當然要識時務,小心點了點頭,躺在了龍床上。
仇晗遠就彎下腰給他掖了掖被子,離近了看這位新皇,雪白的小臉兒,不安顫抖的眼睫,上面還帶著一點濕潤的痕跡……
他視線一掃而過,退出了寢宮。
仇晗遠的住所離皇帝寢宮不遠,燈火通明的。
一個小太監(jiān)端著水來,為他放好,仇晗遠解開披風,雙手伸進水盆里洗了洗。
福安給他遞上一條布巾,笑瞇瞇的:“干爹可見著皇上了?那位是個什么性格?”
仇晗遠白天剛殺了一批人,風塵仆仆地回宮,好奇小皇帝什么模樣,知道他睡著了,還一點也不避諱地去瞧,沒想到把人嚇著了。
想著那位小皇帝,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什么性格?
還是不大的孩子呢,一睜開眼睛見他,以為見了鬼,嚇得渾身哆嗦,直喊嬤嬤。
長得……
仇晗遠回想了一下那明黃的龍床,小皇帝散著烏黑的長發(fā),單薄的里衣領口松散,半遮半掩的,哽咽著拼命往后躲的模樣,眼睛半瞇。
“長得……倒是出色�!�
他擦了兩下手,把布巾扔進了水盆,蕩開一片漣漪。
聞玉書罵了仇晗遠一晚上,也不疑神疑鬼地害怕了,就是第二天醒了以后還有點精神不振。
結果一撩開幔帳,又看見了仇晗遠。
“萬歲起了?”
穿新襖的宮女步伐輕輕地過來,將幔帳拉到兩邊去,用帳鉤固定,露出里面的龍床。
仇晗遠將拂塵遞給了小太監(jiān)福安,親自蹲下去,一旁的宮人上前一步,將放著足衣的托盤低了低,他拿過足衣,要給聞玉書穿上。
聞玉書往后縮了縮腳,黑眸惶惶地看著他:“朕,朕自己來,不勞煩,廠公。”
仇晗遠蹲在龍床旁,抬著頭,不算多凌厲的眉眼帶著悠閑的笑,散散漫漫的做派,像個真太監(jiān)似的:“照看萬歲爺?shù)钠鹁�,是臣分�?nèi)之事�!�
他又伸出了那只冰涼涼的手,握住了聞玉書的一只腳踝,往自己這面拉了一下。
這次對方不敢再拒絕了。
小皇帝比尋常這個年紀的少年要清瘦一些,皮膚倒是白皙,玉雕雪堆作似的,足背幾條血管明顯,瞧著脆弱極了,落在那明黃的龍床上,想要藏起來,不給人看一般,小心翼翼,最后還是被太監(jiān)一只冷白的手握住,拿到了視野中。
仇晗遠瞧了一眼,慢慢為他穿戴好足衣,迎他下床,拿了一件外衣先給他披在肩上。
幾個拿著托盤的宮女就迎上去,為聞玉書梳洗。
梳洗好,宮女將外衣拿掉,仇晗遠走到他面前,他穿了身過肩云蟒的緋紅宦官服飾,紅底織金的紋路華麗非常,身上飄來冷幽幽的花香,為聞玉書穿上十二章紋的明黃龍袍,根骨分明的手拿過托盤上的一條玉革帶,繞過他的腰身,噠地扣上。
仇晗遠為他正了正玉革帶,又去拂他的交領,像是在逗什么有趣的小玩意,輕柔地問:
“萬歲可覺得緊?”
他這一雙手殺過多少人,怕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了,手指拂過聞玉書的喉結的那一瞬間,聞玉書喉嚨頓時一緊,屈服大太監(jiān)的淫威:
“不……不緊。”
仇晗遠饒有興趣地逗了天下之主一會兒,才放過了他。
三張朱紅的桌子拼在一起,二十幾道菜肴擺放在上,都是提前驗過毒的。
仇晗遠拿著銀箸,站在一旁,為他布菜。
可能是方才扣玉革帶的時候覺著他太瘦了,對方給他夾的都是一些乳鴿,鹿肉,鵝掌。
聞玉書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享受了一把皇帝的待遇,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旁邊還有帥哥幫忙夾菜,心里嘖嘖一聲,和見識過大風大浪的系統(tǒng)感嘆了一句,美滋滋地一口一口用起來。
但小皇帝之前一直跟嬤嬤住在冷宮,缺衣少食,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一早上吃這些,委實受不住。
他才吃了幾口就被膩住了,喝了好幾口粥壓一壓,瞄著桌上一道清炒筍尖。
仇晗遠好歹也是宦官的一把手,侍奉先皇那么多年,自然瞧得出年紀尚輕的小皇帝的心思,伸向鴨肉的手轉向清炒筍尖,放在白瓷盤上:
“待會兒用了膳,臣帶萬歲去慈寧宮,見一見俞太后�!�
俞詩晴是當朝首輔的女兒,正是好年華,因長得極美,被明道帝那老東西看中,弄進宮當了皇后,誰想到還沒等著臨幸,明道帝就被聞鳴霄宰了,她也就成了小太后。
聞玉書也沒選擇的權利,就乖乖地點了點頭。
桌上的碗筷發(fā)出輕響,兩個太監(jiān)弓著腰撤他面前用過的膳,把一些沒用過的換上去。
恭敬地換了幾道放進食盒里,一轉身,袖口下倏地出現(xiàn)一把匕首,沖著聞玉書脖子劃去。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慌亂的驚叫。
“皇上!!”
還不等聞玉書反應過來,他的椅子被仇晗遠向后一扯。
仇晗遠一腳踹在那太監(jiān)胸膛,太監(jiān)飛出去撞翻桌子,擺放在上的盤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另一太監(jiān)緊接著便襲來,剛要揮下匕首。
仇晗遠反手將銀箸捅入他喉嚨,力氣大的竟穿喉而過,鮮血噗嗤一聲,飛濺的老高。
那太監(jiān)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不動了,血流了一地。
御前侍衛(wèi)呼啦啦地闖進來,壓住被踹出去的太監(jiān),盤子碗摔了一地,沒摔的也噴上了血。
福安慌忙扶了一下烏紗帽,趕緊掏出手帕遞給仇晗遠:“干爹,凈凈手。”
仇晗遠面無表情,流滿鮮紅血液的手接過白色錦帕,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指,他眼皮垂下,睥睨被侍衛(wèi)控制住的太監(jiān),語氣淡淡:
“敗了萬歲爺用膳的興致,拖到東廠去吧,用梳刑�!�
那太監(jiān)兇神惡煞的臉都驀然一青,為了不去東廠受刑,狠了狠心,竟咬舌自盡了!
侍衛(wèi)察覺不對,趕緊捏著太監(jiān)的臉看了看,懊悔:“廠公,他自盡了�!�
幾個侍衛(wèi)臉色也不好看了,悔恨怎么不卸了對方下巴,冷汗淋漓的等著仇晗遠的發(fā)落。
“沒用的東西�!�
對方輕飄飄地一句話,讓他們把皮都繃緊了,低了低頭,認下這句。
索性仇晗遠沒再搭理他們,染血的手帕扔在那尸體上,回過頭。
小皇帝方才離得太近,濺上幾滴鮮血的臉慘白慘白,溫馴的黑眸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拇指滑過小皇帝白皙的臉頰,蹭掉了那滴鮮紅的血液,仇晗遠輕緩地問:
“萬歲這是被臣嚇著了?瞧瞧,臉都白了,這么害怕臣?”
他的手給聞玉書帶來了毒蛇一樣的觸感,冰涼滑膩,好似一個不留神就會滑到下面,輕輕握住他的脖子,一個用力,掐斷了。
小皇帝被他一只手撫摸著臉頰,明明怕他這閹人怕的不行,還勉強對他笑:
“朕……不怕�!�
仇晗遠淺茶色的眼睛瞧著他的臉,唇角揚起了笑:“那臣可就信了萬歲的話了�!�
他身后御前侍衛(wèi)拖著兩個尸體往出走,血滴滴拉拉淌了一地,聞玉書心中淚流滿面,在他手中點了點頭,模樣有幾分懦怯。
—
菜上淋了一大灘番茄醬,聞玉書是什么也吃不下了,回去換了身衣服,和仇晗遠去慈寧宮。
太后的爹是首輔,前朝最大的官兒,明道帝死了,對她并沒什么影響,反而過得更自在了,在后宮的用度,誰也越不過她去。
宮女將他們迎了進去,步伐輕盈地走到前頭,停在軟榻前,一福身。
“太后,皇上來了�!�
聞玉書和仇晗遠剛一進門,還沒見到女主人,就停見一道好奇地嘖嘖聲。
聞玉書一聽就知道這次來殺他的倆太監(jiān)是誰派來的了,眼睫微顫一下,走進去,看見了女主。
目前還是女主受苦受難的第一世,她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只能按照原劇情走,直到被渣男害死之后,才會醒悟和男主he。
太后宮里伺候的人不少,端茶的,捶腿的,那位因相貌被先帝強娶回來的小太后一身丁香色的宮裝,嬌柔淡雅的顏色,發(fā)髻上攢著吐東珠的鳳凰,又給她添上幾分的莊重,輕倚軟榻,拿眼睛撇了聞玉書一眼,不太順心意地輕哼。
她極分裂地在心中咆哮。
聞玉書:“……”女主怕是已經(jīng)快崩潰了。
他這段時間學過一點宮中禮儀,不大熟練的拱手:“兒臣給母后,請安。”
俞詩晴像是很驚訝,上下瞧了他一眼,拿手帕掩唇笑了:“皇上說話怎么這幅樣子……”
“太后,”仇晗遠站在聞玉書旁邊,輕聲:“禮部忙著登基大典,算上去也就這幾天了,皇上年紀也不小,該選秀了�!�
俞詩晴殼子還是個戀愛腦,聽見最后要登基的是他,不是心愛之人,有點不甘心:
“廠臣可要想仔細了,皇上有口吃,怎么服眾?”
“服眾……”仇晗遠聽了以后一笑,和和善善地道:“誰若不滿,來找臣便是。”
俞詩晴瞬間被他噎了一下。
慈寧宮內(nèi)的眾位宮人低著頭,也忍不住吐槽。
誰敢去找您�。∠幼约好L么。
有!!廠花有雞兒,雖然沒有也很香,但沒有也太慘了……(第一章講了三個攻為什么都要殺狗皇帝,因為他發(fā)現(xiàn)廠花是假太監(jiān)了,再抓兩個看文不認真的寶貝當夜宵,然后一會補點更新)
啊啊啊困,劇情點寫不完了
要……要讓,皇叔失望了(劇情)
而能聽見他心聲的聞玉書自然清楚,心狠手辣的九千歲想的是。
誰若生事,殺了便是,至于小皇帝……乖乖聽話就好,別像前一個,長得丑,還叫人厭煩。
“……”
聞玉書心中吐槽這太監(jiān)還看臉辦事,面上一點不顯,依舊一副好欺負,不善言辭的模樣,站在一身緋色織金蟒袍的大太監(jiān)身旁。
因仇晗遠當眾駁了太后的面子,慈寧宮的氣氛一時有些凝固。給太后垂著腿的小宮女放輕了自己的力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簾子又被掀開,進來一個穿嶄新冬裝的宮女,上前來對著俞詩晴福了福身:
“太后,六皇子來給您請安了�!�
俞詩晴原還不怎么高興的表情一變,眼睛亮了亮,動了動腿叫小宮女到一邊去,纖纖玉手扶著炕桌起身,欣喜:“快叫他進來�!�
聞玉書默不作聲地瞅瞅自己的龍靴,知道這是渣男來了。
六皇子聞景鑠比聞玉書大上幾歲,原先極為受寵,是最有望登基大寶的皇儲之一,后來他母妃謀害幾位妃嬪小產(chǎn)被查出,失了寵,他自己也遭受了明道帝的嫌棄,地位一落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