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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裝逼。

    女的呢年紀不大,正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老太太拐著十八個彎的親戚,從前也是官家小姐,現(xiàn)在成了落魄千金,在賀家呆了好幾年。

    雖是寄人籬下,但季凡柔穿的卻是一身時髦的洋裝,手腕上戴著剔透的白玉鐲子,模樣甜美,此時紅著眼眶,有些楚楚可憐的意思。

    二人一進來才發(fā)現(xiàn)正堂有人,紛紛愣了愣。

    賀雪風一身褐色軍裝,坐在包著錦緞面的民國風寬椅中,唇角浮現(xiàn)著淡淡笑意,懶洋洋地打量他們,黑眸光明正大裝著看戲的意思,他身后還站著同樣穿著軍裝的副官和兵,很是威武。

    季凡柔好像對賀雪風很好奇,看了他許久,眼睛眨了眨:“舅舅,這位軍長是誰啊。”

    被弟弟看見自己和別的女人調(diào)情,還是當著名義上妻子的面,賀承嗣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擺出兄長的譜:

    “回來了�!�

    他給季凡柔介紹:“這是賀雪風,你該叫二舅舅�!�

    賀承嗣有話和他這位弟弟說,季凡柔在這不合適,他使了個眼色,緊接著道:

    “你先回去�!�

    季凡柔眸中似乎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還是聽話的哦了一聲。

    她走后,聞玉書也起身,溫聲:“二爺舟車勞頓,今天又淋了雨,我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加一道驅(qū)寒的熱湯�!�

    賀承嗣沒放心上地點了點頭。

    賀雪風瞧著聞玉書離開的背影,悠閑地將杯蓋點在白瓷茶杯上,開口:“小嫂子這么賢惠,大哥好福氣。”

    賀承嗣皺了皺眉,以為他在故意惡心自己,一時沖動,冷笑著:“封建,保守,枯燥乏味,這樣的人,怕是只有二弟才喜歡�!�

    杯蓋“噠”地一聲,完全合上,賀雪風脊背倚向后面,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他身后的副官和幾個兵瞬間用冷冰冰的看死人的眼神盯著賀承嗣,仿佛只要他二弟一個眼神,他們就能掏出槍,給他身上開幾個洞,讓他清醒清醒。

    賀承嗣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閉上了嘴,眸中閃過一絲不甘。

    兄弟倆不知道在屋里談了些什么,下人只看見沒一會兒,大爺便氣沖沖地出來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巡小爺來了話,說明兒個再回,今天便只有賀家這幾口和聞玉書,季凡柔,在一個桌子吃飯。

    賀雪風喝了一碗驅(qū)寒的熱燙,吃了幾口菜,忽略桌上這個幾句,那個幾句的擠兌,吃完了就下桌,氣得老太太捂著心口嘟囔了半天混賬。

    他回到住的地方,下人正給他鋪床,見他這么快回來還嚇一跳,恭敬道。

    “二爺,大奶奶說了,今兒個下雨,夜里寒,讓小的給您換床厚被。”

    賀雪風眉頭挑了挑,心想他這男嫂子的確賢惠,等人走了,到躺床上一會,發(fā)現(xiàn)睡不著,賀家留給他的記憶可不是什么好的回憶,便想著出去走走,散散心,沒想到一走就走到了他大哥住的院子,正好碰見那個什么拐了十八個彎的親戚肚子疼,他大哥要沐浴,聽見丫頭嘀咕,便著急忙慌地扔下剛沐浴完的江南來的男嫂子離開了主院。

    月色朦朧,主屋內(nèi)點著燈火,聞玉書穿著身素凈里衣。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都是濕的,黑發(fā)下一節(jié)雪白的頸子上滾下一滴水珠,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膚,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

    似乎是聽見他的腳步聲,那雙溫柔的黑眸望過來,見到是他,驚訝片刻輕聲:

    “二爺�!�

    賀雪風脫了軍裝外套,只穿著襯衫,領口微敞,隱約能瞧著一片帶著疤痕的胸膛,淺褐色軍服褲包裹長腿,腳上踩著軍靴,步伐閑適地走到聞玉書身旁,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想,這江南來的和他們北方漢子就是不一樣,在月光下清凌凌的,離得太近,他甚至能從自己這位水做的男嫂子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似笑非笑的問。

    “小嫂子,你說你跟他,你圖什么?”

    溫柔沉靜的男人像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怔了一下,隨后又笑了笑,低聲:

    “可能,眼瞎了吧�!�

    繼子惡劣的笑了笑:小媽,你好香�。▌∏椋�

    聞玉書說的這句“眼瞎了”,也是原主心中所想,而原主正是因為看清了,對愛慕多年的人心寒,動了離婚的念頭,才落得“生病亡故”的下場。

    賀承嗣本來就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封建保守的人,他喜歡的正巧是女主那樣的新派嬌小姐。

    女主以前是官家小姐,門第顯赫,但隨著朝廷倒臺,她家也落了難,幸好賀老太太就喜歡這樣見過大世面的貴女,后來她投奔到賀家,因為寄人籬下,“沒安全感”,若近若離地勾著賀承嗣。

    因為受過苦,她更害怕在這到處都槍林彈雨的亂世,賀家這個庇護所垮了,所以在原主有了想離婚的念頭后惶惶不安,怕原主走了,會把賀家的繡娘也帶走,便不著痕跡地提醒了賀承嗣幾句。

    而現(xiàn)在賀家危機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賀承嗣本就想登報離婚,他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娶了原主兩年已經(jīng)夠了,準備追求自己的愛情,可聽見女主的提點,這才恍然醒悟,便狠了狠心,下藥讓原主身體越來越差,從而病故他鄉(xiāng)。

    賀雪沒料到他會這么直言不諱,眸中帶笑,他逼近幾步,微微低下頭,在聞玉書身上輕輕嗅了一下,果然聞到了幽幽的香味,這調(diào)情似的狎昵讓聞玉書不適地皺了皺眉,后退半步。

    賀雪風沒動,散漫地掀開眼皮,野獸似的黑眸瞧著他,帶著危險。

    “大哥說你封建,保守,枯燥乏味,可我怎么覺著……嫂子生的這么招人呢�!�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聞玉書敞開的衣領,那處肌膚在月光下細膩瑩白,沁著光澤,雪白的頸子上精致的喉結(jié)象征著這是一具男人的身體,他笑著呢喃。

    “可惜了……大哥這么不懂得憐香惜玉,不如,嫂子跟我吧�!�

    夜深人靜,主屋房門大開,男主人去哄自己的心上人,扔下男妻獨守空房,而身強體壯的小叔子卻出現(xiàn)在門口,嗅著男嫂子的體香,笑吟吟地和剛沐浴完,頭發(fā)還有些濕的嫂子調(diào)情。

    聞玉書神色沒什么變化,他只穿了一套白色里衣,單薄的遮不住他腰細腿長的好身段兒,他清楚男主說這話只是尋自己開心,賀雪風瞧不起自己大哥,對他這位“嫂子”自然沒什么尊重。

    他沒露出什么屈辱的表情,反而抬著頭,用一雙溫柔干凈的黑眸靜靜瞧著男人,嘆了一口氣,柔聲:

    “二爺,我知道你和大爺不和,不要尋我開心了�!�

    吳儂軟語的綿軟調(diào)子,讓聽慣了北方話的賀督軍心臟麻了麻,他盯著聞玉書,沒頭沒尾。

    “再叫一聲?”

    聞玉書疑惑的瞧著他:“什么?”

    他穿的單薄,領口濕著,一節(jié)雪白的頸子上喉結(jié)凸起,隨著說話滾動,四下無人,他大哥也不在,“小嫂子”這么站在他面前,很禁忌。

    賀雪風輕笑了一聲,他直起身,黑眸彎彎,瞧著面帶疑惑的男人,也學他好聲好氣道:

    “小嫂子,你這聲二爺叫的,二爺骨頭都軟了�!�

    溫柔沉靜的男人愣了愣,到底沒受過這種調(diào)戲,何況調(diào)戲自己的男人還是丈夫的親弟弟,他名義上的小叔子,耳根頓時就紅了,眉眼也多了一些羞赧,他抿了抿紅潤的唇,想要嚴肅一點,可他就是說話這個調(diào)調(diào)兒,帶著江南水鄉(xiāng)的秀氣和綿軟,反而讓賀雪風心里像被貓爪子抓了一爪子似的。

    “你……,二爺,我說過,別再尋我開心了。天色不早,你回吧�!�

    賀大督軍罕見的有些走神,終于明白認識的軍閥怎么都愛聽小曲兒了,他也愛聽,就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小嫂子會不會唱……不過調(diào)戲了對方一會兒,他心情好多了,語氣溫柔多情。

    “行,那等我大哥什么時候不在,我再來找嫂子聊天�!�

    這話說的,倒是在和聞玉書約下次瞞著賀承嗣偷情的時間。

    等賀雪風離開主院,“賢惠”的聞玉書才嘖嘖地嘀咕了一聲老流氓,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進屋,順便把門給鎖上,至于賀承嗣?愛睡哪睡哪,他怎么知道對方還回來。

    他進了里屋,蓋著一床被子,抱著一床被子,閉上眼睛,沒多久便舒舒服服睡著了。

    等賀承嗣穿著睡衣從季凡柔那兒回來,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一推門,沒推開,他愣在原地半天,這才反應過來門被人從里面鎖上了,尷尬又憤怒的敲了敲門,可里面的人就像睡死了一樣。

    聞玉書到底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雖然賀承嗣崇尚自由戀愛,但誰讓季凡柔年紀小臉皮薄,為了她的名聲,賀承嗣也得藏著心思,去看季凡柔的事也只有對方身邊的小丫頭知道,他敲了半天門,門沒開,再敲下去估計就要把下人吵醒了,萬一爭辯起來指不定會出什么岔子,他再生氣也沒辦法,只好去了書房睡,但書房里只有一床薄被,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凍感冒了,不知道他弟弟正蓋著男妻準備的厚被,這一晚上睡得十分舒服。

    第二天一早。

    北方天寒,下了雨,濕氣重,賀承嗣凍了一個晚上,硬生生把自己凍病了,早上起來就一直咳嗽,他連臉都沒洗,壓著怒氣地走到門口,還不等伸手敲門,房門便被屋里的人一把拉開。

    收拾妥當聞玉書站在里面,他今天穿了一身繡著竹葉的白色長衫,昨天睡得很好,容光煥發(fā),而在書房凍了一晚上的賀承嗣就要狼狽得多了,睡衣皺巴巴的,胡子拉碴,眼下也發(fā)青,一看就知道人渣昨個兒沒睡好,聞玉書心里十分滿意,驚訝地瞧著他,和往日一般無二的輕聲細語。

    “大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昨天看你衣服也不換便急著走,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

    賀承嗣忍了一晚上的怒氣被噎了回去,堵在心口,上不加下不去,到嘴邊的責問也說不出口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身后的聞玉書神色放松,看著人渣的背影,哼笑。

    ……

    吃過早飯,賀雪風去了軍部,女主可能是覺得在賀承嗣這兒更容易見到他弟弟賀雪風,總往他這跑,聞玉書不耐煩和女主相處,就帶著丫鬟,跑到后院看他的花。

    賀家宅子很大,他在后院養(yǎng)了一片白百合,有的開了,有的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色的花苞,純白的花瓣,昨天下了一場雨,這一片百合掛著水珠,一眼望去很漂亮,純潔柔美。

    他穿了一身繡著竹葉的白色長袍,盤扣上包著錦緞云紋,微垂著眸,纖細修長的手給琵琶調(diào)著音,旁邊的石頭桌子上放了一大捧百合花,跟著他的丫鬟是他從江南帶來的,見聞玉書嫁過來這么久第一次把琵琶拿出來,便高興道。

    “少爺要唱曲兒嗎?”

    她跟著聞玉書好些年了,說話也隨意,嘟嘟囔囔:“以前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聽少爺給太太和老爺彈琵琶唱小曲,老爺和太太也夸少爺有一把好嗓子,到了賀家,就不見少爺把琵琶拿出來了。”

    聞玉書調(diào)好了音,抬起頭,沖著丫鬟笑了笑:“畢竟這在旁人眼里上不得臺面,家里爹娘哄著我,我怎么樣都好,賀家……”

    丫鬟不怎么開心的哼哼。

    男人無奈的瞧著她,柔聲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拿出來了?想聽什么?”

    丫鬟許久沒聽過少爺彈琵琶唱曲兒了,實在不好取舍,猶猶豫豫好久才選了最經(jīng)典的聲聲慢,她們這些跟著少爺從南方過來的,幾乎人人都會唱幾句,只不過不如少爺好聽罷了。

    后院綠色花叢中盛開著一片柔美的百合,溫柔的琵琶聲輕輕響起,模樣沉靜秀氣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衫,落坐在石椅上,抱著琵琶,輕唱著曲兒,時不時抬起眸,對著他唯一的觀眾彎了彎,水鄉(xiāng)的溫婉都在這一眼中,令人著迷。

    旁邊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杵著臉美滋滋地聽著,心想少爺長得真好,便宜那離過一次婚,還有個兒子的賀大爺了。

    琵琶聲漸漸停下,最后一個調(diào)兒也落了下去,旁邊的丫鬟聽得臉蛋兒通紅,剛要給少爺鼓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不緊不慢的掌聲。

    聞玉書頓了頓,抬眸看過去。

    假山那邊走過來一個男人,他看上去很年輕,個子也高,民國時期男士穿著考究,一絲不茍,有人喜歡長衫馬褂中山裝,有人偏愛新派的西服三件套,但走過來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襯衫,西服褲,領帶也不系,甚至連領口都敞著,看上去隨意瀟灑,眉眼彎彎帶著笑,是來有點壞的帥。

    他好奇地打量著聞玉書:“哪個戲曲班子出來的,曲兒唱得真好�!�

    小丫鬟狠狠瞪了一眼這個下流胚子,擋在聞玉書面前,氣鼓鼓的。

    “說什么呢,我們少爺是賀家正兒八經(jīng)的大奶奶。”

    賀巡聞言眉梢一挑,呦了一聲,更新奇了,將小丫鬟移到一邊,隨意倚著后面擺放百合的圓形石桌,一只手霸道的捏著聞玉書下頜,向上一抬。聞玉書被迫仰著頭,眉心微蹙地抬眸瞧著他。賀巡琥珀色眼眸含著沁了蜜似的笑,在他這張臉上打了個轉(zhuǎn)兒,語氣輕飄飄的,呢喃著: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老東西的新娶的男老婆,說起來……我還該叫你一聲,小媽�!�

    他說到這兒,忽然停頓一下,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比昨天晚上調(diào)戲嫂子的賀雪風還要惡劣,在小丫頭驚恐的目光中,低下頭,湊到男人雪白的頸間嗅了嗅,他喉嚨里溢出一聲散漫的哼笑,毫不在意對方是自己父親的“男妻”,吊兒郎當?shù)模?br />
    “小媽,你好香啊�!�

    小娘,你屁股露出來了(劇情)

    丫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人稱呼少爺小媽,那就是大爺?shù)膬鹤樱挠袃鹤舆@么對繼母的,被人瞧見她們少爺豈不是成了男狐貍精啦!她瞬間炸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你你你了半天:

    “巡小爺,我家少爺好歹你是繼母,你怎么能如此輕慢,你快放開我家少爺!”呸,臭流氓!

    賀巡哼笑一聲,他懶洋洋地倚著身后的石桌,一只大手捏著聞玉書下頜,只覺得手下肌膚觸感微涼細膩,他垂眸打量著長了一副出色面容的男人,說話的腔調(diào)兒漫不經(jīng)心:

    “怎么,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我聞聞怎么了�!�

    說到這,又彎了彎眼,琥珀色眼眸盞著一汪蜜:“不過小媽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一身皮肉又白又嫩,曲兒唱的也好�!�

    小丫鬟氣得臉通紅,唇瓣哆嗦著,險些被他的狎昵氣哭了。

    聞玉書安安靜靜坐在石凳上,懷里斜抱著一把琵琶,他下頜落在繼子燥熱粗糙的手中,只得被迫仰起一張俏臉兒,倒是沒有什么被繼子調(diào)戲的憤怒和恥辱,只用一雙黑潤的眸瞧著他。

    賀承嗣那人渣長得不差,他兒子更青出于藍,賀巡相貌俊美,五官立體,沾了毒的琥珀色眼眸微彎,唇角戲謔地上揚,一只手玩世不恭地挑著他的下巴,目光肆意地落在他臉上,帶著一股子壞勁兒。

    賀巡他娘是賀承嗣第一任妻子,二人在賀承嗣留學前便結(jié)了婚,可等賀承嗣從國外留學回來,口口聲聲說什么要打破封建社會婚姻陋習,追求自由民主,不顧家里的妻子和兒子,跟一些同樣理念的女人走的很近,把辛苦操勞家里的妻子硬生生氣生病,帶著孩子和他離婚,就這樣賀巡一直住在外家,和他二叔一樣,看不上他爹賀承嗣。

    聞玉書收斂了心思,處變不驚地偏開臉,躲開賀巡的手,他說起話來總是江南溫柔綿軟的調(diào)子,像是不會生氣一般,好聲好氣:

    “小爺既然叫我一聲小娘,就該知道我還是你父親的妻子,你的長輩,就算你再不待見我,也不要再做如此越矩的動作了�!�

    賀巡淡定地收回了手,那笑盈盈的眼神還落在他身上,像是有多么喜愛他似的:

    “誰說我不喜歡小娘了,小娘生的這么招人疼,還有一把好嗓子,父親喜歡,我自然也喜歡。”

    他太肆意妄為,大逆不道了,旁邊的丫鬟臉色慘白,險些要聽得昏過去,她攥緊了帕子,冷汗津津緊張又忐忑的心想可千萬別被人聽見瞧見,可剛這么想,就聽見一聲男音忽然響起。

    “賀巡,你干嘛呢�!�

    她嚇得心臟一陣狂跳,回頭一看,那穿著軍裝,軍靴包裹著小腿,邁過門檻往這面走的男人不是賀家二爺,還能有誰。

    賀巡聞聲偏了偏頭,見到來人,也不怕調(diào)戲繼母被發(fā)現(xiàn),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模樣揚聲:

    “呦,二叔,好久不見了�!�

    他嬉皮笑臉,混不吝的說:“我這不是第一次見著小媽,想和他多親近親近么。”

    他不待見自己親爹,但和這位二叔關系還不錯,性子也有些相似,惡劣,散漫。

    要讓丫鬟來說,都是臭流氓,下流胚子,離她家少爺遠點!

    賀雪風早就辦完事回來了,只不過正巧撞見聞玉書要唱曲兒,便沒出去打擾他的性質(zhì),萬一他一出去,小嫂子不肯唱了怎么辦?便在門后聽著小嫂子彈著琵琶,用江南的調(diào)子唱了一首小曲。又欣賞了一番繼子調(diào)戲小娘的畫面,眼看著那邊來了人,才不疾不徐地出來,給氣氛古怪的二人遮掩點兒。

    漆黑的軍靴停下,他站在聞玉書面前,和侄子立在一旁,叔侄倆都是強勢的人,個子也高,不自覺流露出的壓迫力讓人不適,聞玉書一襲白色長衫,坐在石椅上,微長的黑發(fā)柔軟地垂在眉眼,長衫領口露出那一節(jié)頸子雪白,懷中抱著一把被愛惜的很好的琵琶,顯得更好欺負了。

    見他來了,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人,可又突然想起什么,兩瓣唇重新合上,不肯再發(fā)出聲音。

    賀雪風看著這一幕,冷不丁的還有點遺憾,心想,自己怕是聽不著那聲“二爺”了。

    他過來沒多久,一名小廝便著急忙慌的從小路過來,瞧著這聚在一起的幾個人,愣了愣,隨后挨個兒低頭問過好,看向聞玉書急道。

    “大奶奶,瑞福祥的劉掌柜來了,說是那名給咱們旗袍代言的女星突然爽約,報社那邊還改不了日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能頂替那位女星的人選,劉掌柜急得不行,來問問您該怎么辦。”

    瑞福祥是賀家名下的成衣鋪子,銷售對象都是豪門貴婦,千金小姐,這兩年洋裝的勢頭很猛,像這種老字號的旗袍店雖然不至于蕭條,但營業(yè)額也在年年減少。賀家大部分產(chǎn)業(yè)也都是聞玉書在管,他那個人渣丈夫就會在報紙上發(fā)表夸夸其談的言論,沒半點用處。

    “你別急,我去看看。”

    見小廝急得滿臉是汗,他聲音放輕,安慰了一句,把懷中的琵琶遞給邊上的丫鬟,起身和賀雪風賀巡告別。

    “二爺,巡小爺,我這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賀巡隨意地倚著石桌,長腿交疊,笑盈盈地歪了歪頭:“好啊,小娘,待會兒見。”

    他總是吊兒郎當?shù)�,不正�?jīng),聞玉書沒回他的話,垂著眼睫,跟在小廝和丫鬟后面往前走,路過一旁站著的賀雪風時,一直沒說話男人忽然開了口,慢悠悠地輕聲說了一句。

    “……嫂子的小曲兒唱得真好�!�

    他腳步停頓一下,仿佛什么也沒聽見,繼續(xù)往前走。

    丈夫做的混蛋事兒太多,小叔子和繼子都看不上他,最后竟然是他這個當妻子的默默替丈夫受過了,怎么說呢,真刺激。

    聞玉書美滋滋地感嘆一聲。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主桌坐滿了人,只有賀承嗣和賀巡中間的位置是空的。

    賀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不悅地皺著眉,冷哼一聲:“來不來也不提前叫人過來說一聲,讓這一大家子等著他,果然是小門小戶,沒規(guī)沒矩。”

    季凡柔坐在老太太和賀承嗣中間,穿著打扮的像個富家千金,剛細聲細氣地喊上一句老夫人,準備在眾人替聞玉書說幾句話,以此來襯托自己的教養(yǎng),就聽賀雪風笑了一聲。

    “民國了,老太太,而且你賀家的門戶,我瞧著也不大�!�

    賀老太太可被二兒子這句話氣了個夠嗆,臉色難看的很,恨恨道:“什么我們賀家!你這逆子難道不姓賀,不是我生出來的!”

    賀雪風沒戴軍帽,也沒抹發(fā)膠,略長的發(fā)隨意垂在眉骨下,悠閑地倚著柔軟的靠背,大長腿交疊,聞言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賀巡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了會兒戲,便放下去,站起來:

    “我去叫小娘�!�

    季凡柔心思動了動,也道:“巡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賀巡如今對自己那位男小娘正感興趣,新鮮勁兒還沒過呢,自然不愿意讓人打擾,擺了擺手拒絕她,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他跟著丫鬟到了主屋,沒讓丫鬟叫人,自己過去,離得老遠就聽見一道男音遲疑道。

    :“我畢竟是個男人,這樣能行嗎?”

    緊接著一道豪爽的女音說:“哎呦我的大奶奶,您就聽我的吧!為了這次宣傳,我花了大價錢,前前后后跑了好幾趟,要不是實在來不及重新找人,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么好人選了,我怎么敢讓您穿這個。不過您放心,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絕不會讓他們拍到您的臉,您只只需要拿著琵琶美美地坐在那兒,讓他們給您拍上幾張照片就成�!�

    男人似乎有些無奈:“好�!�

    賀巡聽見這兩句對話,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他站在門口,看見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指揮著兩個洋人給聞玉書拍照片。

    他那位男小娘脫下了沉靜秀氣的長衫,穿上一身綠底紅花兒的修身旗袍,坐在包著一層面料的寬椅中,挺翹的臀撐得旗袍微緊,襯得腰極窄,一串裝飾的珍珠項鏈垂到胸膛,露出來的兩條胳膊白生生的,他垂著眼睫,懷中抱著一把琵琶,那身段兒雖不及女子玲瓏有致,卻別有一番滋味。

    劉掌柜美滋滋地看了眼相機,把聞玉書夸了又夸。她為了旗袍賣的好,能吸引來更多夫人小姐,打樣子的這幾件旗袍改的極修身,但凡有一點兒贅肉都不行,這樣上鏡才好看,所以那女星不來了,別人穿著就總是差了點,不過還好她家大奶奶雖是男人,卻有一副好身段兒。

    可惜了,這照片看不出顏色,不然大奶奶這一身皮肉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穿著這件旗袍,肯定能吸引大批太太小姐來給她送大洋!

    劉掌柜一邊財迷的想著,一邊把另一套白色蕾絲質(zhì)地的旗袍給聞玉書,哄著大奶奶去換衣服,這件旗袍是新款式,結(jié)合了洋裝的蕾絲,就是稍微有點透,不過里面有小襯,應該沒什么問題。

    聞玉書脾氣好,推脫不過去,便拿著衣服,進了臥室。

    賀巡一直站在那幾個洋人身后,見聞玉書離開,不緊不慢地從人堆兒里出來,跟上去。

    劉掌柜正跟幾個洋人商量著角度,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他,剛皺著眉哎了一聲,想要阻止他過去,就見對方回過頭,露出一張煞星的臉。

    她剩下的話瞬間憋了回去,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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