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熟悉的氣息就迫近了,我的頭發(fā)甚至蹭到了他的下巴,他說話時的聲音也好像貼著我的耳朵說似的。
我怕極了,渾身的重量被他結實的手臂承著,我卻驚恐的怕那將我托高的手又會將我重重摔下,或是毫不留情的折斷我的骨頭。
外界的所有聲音都變成了嘈雜的雜音,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也沒心思去聽,冒著冷汗惴惴不安的想著亞當會怎么辦。
他本來不應該發(fā)現(xiàn)的,詹刃說我要想辦法讓他去關禁閉,然后趁他不在牢房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順利逃走了。
可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他從禁閉室里出來了,發(fā)現(xiàn)我逃跑了。
更糟糕的是我還逃跑失敗了。
他會生氣嗎?
他會打我嗎?
他會怪我騙了他,會懲罰我嗎?
這些猜測我全都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后知后覺的才發(fā)現(xiàn)獄警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周圍也沒有人,黑漆漆的墻壁與鐵網(wǎng)越來越近。
亞當抱著我,往監(jiān)獄的方向走去,回到了牢房。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越是平靜越是沉默,我就越是害怕,怕他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張開血盆大口把我的骨頭都咬碎了。
牢房還是我臨走前的模樣,床上是我沒來得及收拾的囚服,凌亂的攤著。
那時我滿心歡喜的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不過幾個小時,我又回到了這個逼仄的地獄。
亞當將我放在了下鋪的床上,我便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床的深處,在離他最遠的角落里蜷縮著,害怕的哭著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我也不知道我在道歉什么,因為故意引他去殺了那幾個犯人,因為欺騙了他,因為想要躲避懲罰所以拼了命的討好示弱。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我語無倫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么,我只是想要他別生氣,別罰我,我害怕。
盡管將頭埋在了膝蓋里躲著,但亞當靠近的時候我還是能感覺到,心臟都要窒息了,下意識捂著頭抖成了篩糠。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fā),然后托起了我的臉,我淚眼模糊的看不清楚,因為過度的恐懼也發(fā)不出來聲音。
指腹擦了擦我臉上潮濕的淚,又很輕的摸了摸我的眼,亞當說。
“別哭了。”
我怯怯的不停點著頭,哆哆嗦嗦的顫聲說。
“我不哭,我很乖的,我不哭了。”
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怎么擦都擦不完,我急的用力揉著眼睛,又害怕的想他會嫌我煩嗎,會覺得我不聽話嗎?
手腕被他捉住了,隨即他的另一只手來解我的衣扣。
我僵著不動了,緊張的心卻稍微放松了一點。
他想要做愛,那我就乖乖的陪他做,做的多兇多狠都沒關系,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忍受的。
身上穿的還是詹刃找來的獄警服,但是剛才我在垃圾車上躲了很久,衣服和身體都染上了臭臭的味道,我自己都覺得很臟。
還沒來得及囁嚅著說什么,他就將渾身赤裸的我抱了起來,朝里面走去。
我又稍微放了一點心,果然他也覺得我有點臟。
但是他沒有帶我去洗澡,而是將我放到了洗手臺上,堅硬冰涼的觸感讓我瑟縮了一下。
亞當似乎留意到了,單手將我抱離,拽下來毛巾鋪在上面才又把我放下,然后耳邊響起了淋浴的聲音。
他實在太平靜了,平靜到我的哭聲也漸漸止住了,原本惶恐至極的情緒也變的茫然,自暴自棄。
我揉了揉眼睛,總算能勉強看清楚,看到亞當正拿著我的毛巾在熱水下浸濕,然后朝我走了過來。
和他那雙淺色的眼瞳對上的剎那間,我本能的生出了一絲恐懼,臉色發(fā)白的看著他,緊緊盯著他走近的動作,渾身僵硬的像是要逃走。
他走過來,堵住了我的路,然后用毛巾擦著我的臉。
溫熱的毛巾貼在冒著冷汗的皮膚上,將我的狼狽與污穢都擦得一干二凈,我瞪大眼睛直直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手指痙攣的不停絞著,摸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他專注的為我擦著臉,臟了就去洗一洗,然后繼續(xù)擦著我的脖子、手臂,將我的身體都擦了一遍。
持續(xù)柔軟的溫暖讓我有些放松了警惕,我低頭看著他蹲下來幫我擦著腳,才發(fā)現(xiàn)他刻意避開了上面細小的傷痕,怪不得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楚。
我的心里忽然酸溜溜的,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愣愣的看著他銀白色的發(fā)旋就止不住鼻酸,委屈又惶恐。
今晚實在太累了,又累又倦,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的心也重重的墜了下來,飄飄忽忽的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我摳著洗手臺堅硬的表面,冰涼的觸感如同冰錐沿著指尖扎了進來,逼迫我再垂死掙扎一下。
在這樣寂靜和緩的氛圍里,我猶如被溫水煮熟的青蛙,頭皮發(fā)麻,實在忍不住囁嚅道。
“我、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會乖乖的,你別生氣,我...”
倉促說話間我忍不住繃緊了腳趾,溫熱的毛巾碰到了上面被石子劃出了傷痕,我疼的嘶了一聲,躲了躲。
亞當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捉住了我的腳,說。
“別亂動�!�
寬大的手掌圈著我的腳踝,被觸碰到的皮膚都緊張的發(fā)燙。
我模模糊糊的想起來在床上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捉著我的腳踝,將我的腿架的更高,然后把粗長的陰莖捅到更深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