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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她回望著宋莞,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云淡風(fēng)輕的語調(diào):“你怎么會是個不合格的母親?你可以為兒子這樣低聲下氣來求我,也把繼女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有恩愛的丈夫,你把一個家經(jīng)營的很好,如果要說不合格,你只是在我這里做不了稱職的母親�!�

    宋莞聞言,突然接不上話來。

    “都說虎毒不食子,的確,你不要我的命,只想要一顆腎�!彼蝺A城的聲音越發(fā)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伏動:“是呀,人有兩顆腎,少了一顆又不是不能活,況且還能救活一個人,簡直是皆大歡喜,你就是這樣想的吧?”

    “……”宋莞的眼里還有淚水,卻無力反駁。

    因為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哪怕有愧疚,但想救兒子的心情重于一切。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年幼的兒子就這樣離開人世,逸陽那么乖巧懂事,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腎都給兒子,可是她的配型失敗了,包括慕家所有親戚,沒有誰的腎臟是適合逸陽的。

    席南說,大陸這么多人,不可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腎源。

    宋莞相信這句話。

    可是,十幾億的人口,要想找出這個人,無異于大海里撈針。

    現(xiàn)在逸陽還有個姐姐沒做檢查,她沒辦法不去抱希望。

    看著兒子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宋莞整個人都陷入無助當(dāng)中,所以,即便慕席南不允許她來找宋傾城,她還是來了。

    宋莞沒開口,只聽到宋傾城近乎冷漠的話語:“我不能指責(zé)你為兒子著想的行為,但是將心比心,我也不可能為毫無感情的所謂弟弟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到預(yù)產(chǎn)期就剖腹讓孩子早產(chǎn),然后再捐一顆腎,如果我這樣做了,又能得到什么?你的感激涕零?還是你們一家的重金酬謝?”頓了一頓,宋傾城又淡淡道:“哪怕我沒有懷孕,也不會捐這顆腎,既然過去我沒想破壞你們一家幸福的生活,那么現(xiàn)在,也別拿我來當(dāng)這塊修補你們幸福的墊腳石�!�

    宋莞的心口鈍鈍作痛,望著絕情的女兒:“你怎么能這樣狠心?”

    “沒有撫養(yǎng)你對不起你的是我,逸陽他是無辜的�!�

    宋莞說著淚如雨下:“你想怎么報復(fù)我都行,不該牽扯到一個孩子身上,是不是真要看著你弟弟沒了,才能解你心頭的恨意?”

    宋傾城聽到這樣的指責(zé),神色未變,仿佛真的冷血冷情至極,對上宋莞的目光,她的口吻依舊淡漠,說的話卻像狠狠扇了宋莞一巴掌:“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有些東西會遺傳,是好是壞,你比我想必更清楚。”

    宋莞的嘴唇微動,好像遭受到重大的打擊。

    “還要繼續(xù)聽我說下去么?”

    宋傾城看著她:“你回來的太理所當(dāng)然,可是對你,我早就過了想要母親的年紀,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下來,我不恨你,畢竟是你生了我,你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哪怕我是你的女兒,也沒有權(quán)利阻攔,當(dāng)年沒有,現(xiàn)在更加沒有。”

    “我的心比你想的要硬,不是你喊幾聲女兒,我就會失去原則,把自己的腎掏出來給你一顆。”宋傾城緩緩道:“強求來的母女親情,沒什么好期待的,你現(xiàn)在要認回我這個女兒,不過是因為你兒子病了�!�

    “這么多年的不聞不問,臨到頭有事才想起自己有個女兒,如果我配型不成功,你是不是又得冷卻那點施舍給我的熱情?”

    說著,宋傾城的唇角彎起:“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你在我心里留下的傷痕太重,哪怕是蛻了痂,陳年舊疤依然在,我不去碰它,不代表我已經(jīng)看不見,不疼了,不表示那些事就沒發(fā)生過,這些年我受的苦太多,沒辦法為了讓你減輕負罪感就強撐著笑容說沒關(guān)系,那些積壓在我心底的過去,不是你說句‘媽媽回來了’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宋莞的手指握緊,指甲掐著手心,她卻感覺不到疼痛,那些縈繞在腦海里的話語,讓她做不出更多的反應(yīng)。

    丟下年幼的女兒遠走他國,現(xiàn)如今,她就在嘗受那樣做的后果。

    良久,宋莞開口:“你真的不肯救你弟弟么?”

    回答她的,是宋傾城的默然。

    宋莞看著宋傾城無動于衷的眉眼,一顆心直往下墜,她緩緩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云溪路八號園。

    隔著可視電話,目送宋莞日漸單薄的背影,宋傾城臉上的冷漠褪去,她閉了閉眼睛,即便再不屑這份母女情,看著對方失魂落魄,終究是有所觸動。

    只不過,這份觸動不足以讓她做出那樣的讓步。

    同樣是子女,她沒有享受過一刻溫情,又怎么做得到那樣無私?

    準(zhǔn)備回屋的時候,宋傾城隱隱感覺到腹痛。

    鞏阿姨洗了一盤葡萄從廚房出來,瞧見宋傾城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撫著肚子,神情不怎么對勁,她意識到什么,臉色驟變,趕緊過去詢問:“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看出鞏阿姨的緊張,宋傾城搖了搖頭,抿嘴角沖鞏阿姨微笑:“孩子剛踢了我,沒有什么大礙�!�

    “真的沒不舒服?”

    鞏阿姨心里仍然有不踏實。

    今天先生剛好不在家,太太更不能出什么差池。

    “沒事�!彼蝺A城知道是自己剛才情緒激動,有些動胎氣,但是不嚴重,要不然,她現(xiàn)在不可能好好坐在這里。

    鞏阿姨把裝葡萄的水果盤放下,確定宋傾城真的沒事,她松了口氣,問起剛才被保安擋在小區(qū)門口的客人:“這會兒外面太陽挺大,從門口走過來要七八分鐘,老趙這會兒在家,要不讓他開車去接一接�!�

    “不用,人已經(jīng)走了�!�

    宋傾城沒言明宋莞的身份,只說對方是在老家認識的人。

    在鞏阿姨準(zhǔn)備離開客廳的時候,宋傾城喊住她,沉吟片刻,看著鞏阿姨交待:“今天家里來客人的事,先不要和先生說�!�

    鞏阿姨愣了一愣,隨即應(yīng)承:“好。”

    知道鞏阿姨心里有疑慮,宋傾城主動解釋:“算是我老家的長輩,找我有點事,我自己可以解決,不告訴先生,是不想讓他為這些瑣事操心�!�

    聞言,鞏阿姨微笑,點了點頭:“那就不告訴先生了�!�

    宋傾城也露出輕淺的笑容。

    ……

    9月2日的中午,郁庭川就把Joice送到家屬院的慕家。

    也在慕家遇到準(zhǔn)備去醫(yī)院的慕席南。

    連日來,看著兒子病情反復(fù),慕席南自己雖然也是醫(yī)生專家,卻束手無策,加上女兒離婚的事,整個人比起剛回國那會兒要消瘦不少。

    真要攀論起來,慕席南也算郁庭川的岳父輩。

    所以,當(dāng)郁庭川提出去醫(yī)院看望慕逸陽,慕席南沒拒絕。

    走進住院部的時候,慕席南想起去部隊的宋莞,考慮到宋莞和宋傾城的母女關(guān)系,特意說明:“宋莞今天要上班,她現(xiàn)在在文工團工作,不像以前那樣時常陪在醫(yī)院,不過這樣也好,能讓她分散點注意力,不用每天都凈想著孩子會怎么樣�!�

    郁庭川道:“子女生病,做父母的難免掛心。”

    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外。

    隔著監(jiān)護室的那扇大玻璃,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慕逸陽正處于熟睡狀態(tài),小小年紀戴著氧氣管,正在輸液,臉色蒼白,比起其他同齡的男孩,少了生命的活力。

    郁庭川佇立在窗前,雙手交握負在身后,看著病床的男孩,沒有先開口說什么。

    沒多久,過道上傳來低軟女聲:“爸�!�

    郁庭川跟著轉(zhuǎn)頭,深邃視線越過慕席南望去——

    是抱著保溫杯站在不遠處的慕苒語。

    第449章

    我傻,聽不懂堂姐夫的話(改錯句)

    慕席南看見女兒,因為擔(dān)心兒子微皺的眉頭松懈,不等他詢問,慕苒語已經(jīng)走過來,一邊解釋:“我去洗了保溫杯,過會兒帶回家,晚上再給弟弟裝些湯過來�!�

    這樣的慕苒語少了些戾氣,仿佛過去的任性不曾存在過,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情,都透露出乖巧之意。

    慕席南點點頭:“等你弟弟醒了,我先送你回家�!�

    “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反正很方便。”

    說著,慕苒語把目光投向父親身邊的郁庭川,今天的郁庭川穿著休閑,POLO短袖衫和長褲,一米八出頭的身高,穿上皮鞋后,身型愈發(fā)的修長挺拔,不同于以前的畏懼,她不動聲色的打量郁庭川,在離婚后,她的心態(tài)發(fā)生轉(zhuǎn)變,再來看郁庭川這個年紀的男人,比起季涼城,更顯穩(wěn)重讓人踏實。

    想到季涼城,慕苒語抱緊懷里的保溫杯。

    離婚手續(xù)是在上個月辦妥的。

    因為她那時不同意離婚,所以在離婚事宜上,她沒有出面,是父母和季涼城去處理的,等她被拉去簽字的時候,再見到季涼城,季涼城甚至沒多看她一眼,辦好手續(xù)和她父母打完招呼就先走了。

    她哭著跑過去拉他,卻被父母攔住,季涼城自始至終都沒回頭。

    做完手術(shù),她的身體很虛弱,季涼城沒再來醫(yī)院看她,連發(fā)個關(guān)心的短信都沒有,現(xiàn)在又要和別人結(jié)婚,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和季涼城失聯(lián)。

    社交軟件上沒了季涼城的聯(lián)系方式,季涼城的手機號是空號。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以為季涼城還在生氣,等他想明白她也是受害者就會理解她,結(jié)果等來的,是他打給父親通知去離婚辦手續(xù)的電話。

    慕苒語想過去南城找季涼城,卻被爸爸打了一巴掌。

    慕席南告訴她,季涼城已經(jīng)在相親,家里給他找了個門當(dāng)戶對的白領(lǐng),兩個人處的不錯,如果不出意外,以后是要結(jié)婚的。

    慕苒語為此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晚上。

    她以為季涼城是包容自己的,哪怕發(fā)生爭執(zhí),哪怕離了婚,可能都是在氣頭上,可是季涼城開始相別的女人,這就像壓垮她念想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和季涼城不會再有可能。

    以往的囂張跋扈,從她被人奸污的那天起就搖搖欲墜。

    現(xiàn)如今,整個人變得更加安靜寡言。

    慕苒語道:“我先進去拿包�!�

    快走到監(jiān)護室門口的時候,她的腳下受絆,下意識伸手想去揪住什么,然后,她的胳臂就被拉住,整個人這才沒有往前跌倒。

    慕苒語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扶了她一把的是郁庭川。

    郁庭川剛好站在靠門位置。

    見她站穩(wěn),郁庭川就放開她收了手。

    慕苒語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攥了郁庭川的polo衫,所以他才回過頭,及時伸手避免她摔這一跤。

    以前慕苒語沒和郁庭川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

    郁庭川身上沒有古龍香水味,也沒有汗味,在她驚魂未定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手臂被一股力道攥住,隨后那股力道就消失了,但她的胳臂肘處,還有著男人手掌留下的余熱。

    以前,慕苒語有些畏懼這個前堂姐夫。

    可是現(xiàn)在,感情在潛移默化中變得更難以言喻。

    因為對方再婚娶了她繼母的女兒。

    宋莞以前有過孩子,慕苒語不知情,但她爸爸顯然是知道的。

    這些年,他們一家四口在國外過著幸福的生活,現(xiàn)在突然多冒出來這么一個人,這個人,不但破壞了堂姐的婚姻,還害得她落到墮胎離婚這一步。

    見慕苒語差點跌倒,又被旁邊的郁庭川拉住,慕席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詢問女兒:“有沒有摔著?”

    “沒有。”慕苒語低低應(yīng)聲。

    然后,她朝郁庭川道:“謝謝堂姐夫。”

    一聲堂姐夫,是將對方放在慕清雨前夫的位置上。

    郁庭川只是頷首,沒有和她多言,也未曾多看她一眼,繼而轉(zhuǎn)頭向慕席南詢問慕逸陽的情況。

    慕苒語拿了包從監(jiān)護室出來,恰巧聽到郁庭川在和她父親說:“現(xiàn)在國內(nèi)的醫(yī)療水平和國外差距確實不大,不管是用藥還是設(shè)備上�!�

    成年男人穩(wěn)緩的嗓音,讓她忍不住投去目光。

    方才郁庭川拉她的那只手已經(jīng)背回身后,長身肅立,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直接,郁庭川這樣的人,警覺性肯定高,余光掃過來的時候,慕苒語已經(jīng)看向慕席南,借機道:“爸,那我先回去,晚點再過來�!�

    走進電梯的時候,慕苒語還在想郁庭川從她身上掠過的視線。

    哪怕是輕描淡寫的一眼,也讓她的思緒纏雜。

    以前她只顧著玩,不喜歡被管束,也不喜歡像堂兄這種看到她就皺眉的男人,可能是季涼城對她帶來的傷害太重,她現(xiàn)在反而不再喜歡斯文儒雅的異性,再去看堂兄這樣的,莫名覺得很有安全感。

    慕苒語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郁庭川,不是在堂姐的婚禮上,而是三年前的澳洲。

    那個假期,她第一次單獨前往澳洲看望慕清雨。

    慕苒語在堂姐的房間里看到郁庭川的照片。

    照片里,郁庭川不過二十三四歲,她問堂姐這就是Joice的爸爸么,堂姐沒有否認,后來吃晚飯的時候,堂姐告訴年幼的Joice,他爸爸要來澳洲看他,小家伙很高興,吃完飯就回房間準(zhǔn)備送給爸爸的禮物。

    慕苒語知道堂姐在幾年前離婚,孩子的爸爸家境富貴,是恒遠的現(xiàn)任總裁,作為一個15歲的女孩,想到堂姐的前夫要過來,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心理。

    結(jié)果第二天,她才知曉孩子的爸爸不來家里,Joice會被司機送去酒店。

    慕苒語有詢問堂姐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慕清雨只是沉默,過了會兒才回答,說是孩子爸爸還有工作,讓孩子過去酒店見面不浪費時間。

    那個下午,慕苒語剛好要外出去文具店買東西。

    她搭了送Joice去酒店的車。

    到達酒店以后,慕苒語沒有下車,透過車窗看著背了小書包的Joice一路跑過去,酒店的大門口,站著一個抽煙的男人,穿了白襯衫,他看到Joice后,把香煙叼在嘴邊,空出雙手一把抱起Joice。

    Joice緊摟爸爸的脖子,用小臉貼了帖爸爸的側(cè)臉,滿滿都是依賴。

    慕苒語已經(jīng)降下轎車后排的車窗,哪怕隔著一段距離,她都能看清男人臉上淡淡的笑容,然后,她就目送父子倆進了酒店的旋轉(zhuǎn)門。

    三年前的那幕,慕苒語如今回想起來,心情卻有所不同。

    那個時候,她只看到一個疼愛兒子的好父親。

    卻認為對方在婚姻里辜負了堂姐。

    現(xiàn)在堂姐已經(jīng)走了,她在郁庭川身上沒找到值得腹誹的不好之處,或許,對方唯一的不好就是再婚娶了個不怎么樣的妻子。

    如果郁庭川再婚娶的是某家名門千金,慕苒語不會耿耿于懷,哪怕替堂姐可惜,也不會想到配不配得上的問題。

    可是事實上,郁庭川娶的卻是個靠手段上位的女人。

    現(xiàn)在,她又被告知對方是她繼母的女兒。

    在慕苒語眼里,郁庭川不該選擇那樣的妻子,簡直是色令智昏果,在醫(yī)院再見到對方,這種認知在她腦海里更加強烈,一個流過產(chǎn)私生活混亂的女人,根本不配嫁入豪門,更不配得到這樣一個事業(yè)成功的男人垂愛。

    想到母親說的那些話——

    一個罔顧親弟弟死活、連腎臟配型都不肯做的女人,心地又怎么會善良?

    慕苒語回到家屬院,沒有躺下睡午覺,沖了個澡就重新去醫(yī)院。

    在走廊上,她遇到了剛要離開的郁庭川。

    “堂姐夫要走了么?”慕苒語從善如流的開口。

    難得,郁庭川居然和她說話:“沒有在家里多休息一會兒?”

    “我不困�!蹦杰壅Z莞爾,不見往常驕縱的模樣:“還是來醫(yī)院多陪陪弟弟,我媽不在,我爸一個人太辛苦。”

    說到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回去的時候,看到Joice在家里把小嘴撅得老高,都可以掛油壺了,可能是不舍得爸爸就這樣離開�!�

    郁庭川沒接腔,只問她:“現(xiàn)在急著去監(jiān)護室?”

    慕苒語的心跳微快,然后回答:“不算急,我送堂姐夫下樓吧,剛好再去門口的水果店買些香蕉�!�

    ……

    住院部到醫(yī)院大門口,差不多五分鐘的路程。

    近黃昏,太陽開始往西邊去,慕苒語原先落后幾步,從住院部出來,她就小跑著上前,剛好走在郁庭川的身邊。

    因為是周六,路上來往的人不算多。

    慕苒語正想著聊天的話題,郁庭川先開了口:“聽你父親說,你前段日子身體不適,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郁庭川話里的‘身體不適’,讓慕苒語整個人冷靜下來。

    前段時間除了流產(chǎn)手術(shù),她沒有任何不適,慕苒語不知道自己父親是怎么和郁庭川說的,現(xiàn)在,她突然就沒了說話的欲望,但還是低低應(yīng)一聲:“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

    “你和郁菁年齡相仿,正值長身體的年紀,還是要多加注意�!�

    這番話,儼然是長輩的標(biāo)準(zhǔn)口吻。

    慕苒語沒有吭聲。

    隨后,她又聽郁庭川問起慕逸陽的情況。

    慕苒語勉強作答,有些意興闌珊,這和她下樓時想的不一樣,剛打算換個話題,郁庭川突然道:“人的一輩子很長,難免遇到挫折波瀾,特別是在年少的時候,犯錯也無可厚非,難能可貴的是,等到以后再回頭去看,沒有落下太多的遺憾。”

    “……”慕苒語的眼圈微熱,想起了自己被離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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