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阮漁也在同步追劇,她又進組了,閑暇時間除了背劇本就是邊吃東西邊看《何謂罪者》。
雖說劇本全集她都知道,也曉得后續(xù)的情節(jié),但剪輯過后的成品,她還真的沒看過。
卓顏:“我去掃過一版,過得很快,沒細(xì)看�!�
于是最后就變成了大家一起追劇。
——
直到最后一個案件,所有人都被聚集到了荒廢百年的某個真正老宅里。
敬安曾經(jīng)定義這個女主長得極為好看,懶洋洋,實力極強,有著如刀刃般的凌厲之美。
但從出場到現(xiàn)在,異安卻總是灰撲撲的,是丑陋的。
“被定義為‘罪’的大boss,孤島的最后守護者,一把火燒凈了所有骯臟丑惡的魔鬼�!�
敬安的摯愛女主。
混亂守序的女主,手持利器,半身鮮血。
她是孤島上,詭譎世家從陰暗里培育出的孩子,是長子的死亡替代品。
是從祭臺上活著走下來的祭品,是三次斬殺了圣物不死的供品,于是她成為了凌駕于家主之上的異安。
未成年者無姓,不被主家承認(rèn)者無姓。
自異安奪取權(quán)柄以來,這個綿延數(shù)百年的世家,再無人被冠以“寧”姓。
依秋是離她最近,也是被默許最多的人。
那是異安身上絕無的溫暖,是早晨的第一抹陽光,是海邊升起的朝陽。
異安在讓所有人陪著這個腐朽的世家走向地獄,除了依秋。
“爛糟了爛透了�!�
“你不是問我這十年間丟失的三千孩童在哪兒嗎?我告訴你,在寧家的實驗室里�!�
“笑話,富人何時在意平民的想法了?你真以為媒體前面的慈善面孔是真實的嗎?”
“你真當(dāng),寧家的偌大家業(yè)是干干凈凈得來的嗎?”
異安換下了那身黑灰的裝扮,揭開了所有的偽裝,一身大紅色,紅得發(fā)黑,紅得晃人眼。
“你以為我是在主持公道?”她諷刺地看向追查者眾人,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我哪兒是那么高尚的人?”
“我只是,看不得這家人再逍遙地活著�!�
錢財通鬼神的世界里,世家都供奉著“神”的世界里,讓一個家族滅亡,不是簡單的事情。
依秋在下面驚恐地看著異安將那把刀對準(zhǔn)了自己的手腕。
“不�。�!”她大聲地呼喊,趔趄地奔向前方。
異安:“所以,我成為了這個家族的神�!�
她從祭臺上活著走下的那一日,就打定主意,要取代“神”,成為“神”。
然后庇佑著這個家族,走向死亡。
追查者:“……怪不得找不到死亡原因。”
世間絕無僅有的最后“神”,死的都是寧家血脈,哪里要證據(jù)?又哪里需要什么動手?
甚至就連指向依秋的所謂證據(jù),都是依秋本人的自導(dǎo)自演。
她就是要把焦點從異安身上轉(zhuǎn)移,讓異安能恢復(fù)自由。
助理也在問阮漁,原來帶著玄幻超能力的嗎?
阮漁失笑:“沒有啊�!�
曉楠懵逼:“可這不是,異安都是神了啊!”
阮漁:“她說你就信?”
曉楠:“???”
這特么還能騙人的?
她都遠(yuǎn)距離無操作殺人了誒姐姐!
阮漁:“是這樣的,我不想給你劇透�!�
曉楠:“……”
可是你已經(jīng)透了。
阮漁:“再等一周吧�!�
曉楠:QAQ。
世界上最慘的事,就是等連載、追更。
抓心撓肝,痛苦難當(dāng)。
有人歡喜有人愁,然后一齊在更新的時間點開了視頻。
跑到一半的依秋終于抵達(dá)了目的地,用刀劃開手腕的異安終于滴下了血。
祖先是神秘部落出身,一直愛搞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就算曾經(jīng)真的有神鬼,那么到了現(xiàn)在,怕是早已不在了。
寧家永遠(yuǎn)腐朽著,腐朽到整個宅子都浸著人血人肉的酸臭濃腥味道。
這是追查者們從未聞過的味道。
依秋幾乎是撲在異安身上的。
異安低頭看著她,笑得如旭日般明亮:“你看,我就說了,這樣的家族,一定會死的。”
什么“神”,沒有“神”。
圣物是巨大化的動物罷了,祭臺是它們的餐桌而已。
祭室內(nèi)全是血,曾經(jīng)的祭品、后來的供奉,一代代地傳承下去。
寧家人死亡是因為吃了異安的血,他們追求長生,卻永遠(yuǎn)得不到長生。
異安:“放我血的第一日,我就知道,他們會死�!�
能從祭臺上逃脫的,就是過了“神”的旨意送給寧家的賞賜,是長生之物。
但不能吃肉,不能讓她死去。
要等到下一個吉日,將其歸還并叩謝“神”的恩賜。
異安逃脫了三次,她說,自己已經(jīng)不是自己,是“神”。
“他們害怕極了,明明是大人,卻跪在我的腳邊,顫抖著、瑟縮著,像我展示他們所有人的弱點。”
血從她的手里流下,落在了地上。
“我很想殺了他們啊。”
“可是我不能�!�
那刀痕太深,依秋拼了命的去捂,卻阻止不了血的掉落。
異安低頭:“你哭什么呢?我死了,這個地方才是真的死了�!�
爛透了。
依秋:“去醫(yī)院!馬上去醫(yī)院!”
異安輕輕地拉著她,不動分毫。
“你以為血里怎么會有毒呢?”
因為血的主人就是個行走的毒藥。
“惜命惜得跟狗一樣,”說到這里,異安頓了下,“哦,侮辱狗了�!�
個個身邊幾十保鏢,連殺手都干不掉他們。
偏偏來她跟前求血的時候,弱得她能直接殺了他們。
異安:“我就是要他們死。”
從第一個人死亡開始,他們就來了老宅,匍匐在她腳下,祈求安寧。
“多好啊,我給予他們長生。”
“長眠地下的安生。”
她的血填滿了腳下石板上繪制的細(xì)窄凹槽,有一道門突兀出現(xiàn)。
異安把依秋推了進去,再安靜看著追查者紛紛進去。
“還有沒死的,我得去親眼盯著他們咽氣�!�
那是最后的一群人,來到這個擺放著祭臺的祖先老宅里,想求個心安。
依秋他們最后見到的,是笑著的異安。
還有從通道里出來后,最高處建筑物的洶涌大火。
一把火,燒盡了這里的骯臟。
異安被定為“罪”,真相顯露,世人皆知。
依秋說不是這樣的,她是寧家唯一的干凈。
她是孤島,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的孤島。
——
《何謂罪者》的播放量一騎絕塵,比《商橋》還要好上一個斷層。
這部劇的所有人演員都飆了演技,觀眾們看得酣暢淋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線,哪怕是追查者里最少言的,也被設(shè)計了完整的故事線。
觀眾是可以感受到制作方的誠意的,他們不是傻子,不是認(rèn)不清楚好壞的人。
正如阮漁所言,現(xiàn)在出的影視劇潦草雜亂,仿佛是用盤子端了shi出來,敷衍著大眾。
然后哭著說,不行啊只能拍這種了,你們說只要這個的。
但不論是什么題材,用心寫劇本,用腳做劇集,這兩者的區(qū)別是很明顯的。
好評如潮,從劇情到演技到剪輯,涉及到《何謂罪者》的方方面面都被夸了個遍。
他們很喜歡這部劇。
阮漁也喜歡,她從頭看到尾,等到播出最后一集的這日,還專門寫了個小論文發(fā)出去,訴說了自己的感想。
《商橋》結(jié)束播放后,系統(tǒng)給過獎勵結(jié)算。
這一次依然有。
阮漁一腦袋的問號。
八十萬積分我知道,銻是什么?兌換資格又是什么?
還有這個二十萬積分,你中間商賺差價��?
阮漁喟嘆:“過路費收得有點狠了吧?”
這就是壟斷的威力嗎?
第56章
交易
銻是一種銀白色金屬,稀缺資源,銀尾星目前的探明儲量在150萬噸,而滄蘭洲獨占23%。
不可再生,難以富集,量少,偏偏很多地方都要用到。
它常被用于制作阻燃劑,當(dāng)做合金硬化劑和電池合金材料,用在玻璃、半導(dǎo)體元件,以及軍工等領(lǐng)域。
是多個大洲的重要戰(zhàn)略物資,被嚴(yán)加管控和制備。
滄蘭洲目前的消耗量很大,是銀尾星第一出口大洲。
阮漁被科普了一波,趁著這個功夫,連線的羅閔方也在討論所謂的“銻資源兌換”一事。
系統(tǒng)說,這是某個基建系統(tǒng)發(fā)布的交換任務(wù)——相當(dāng)于用對方的閑置物資來兌換他們想要的東西,雙方確認(rèn)后需要在一小時內(nèi)完成交易。
二十萬是手續(xù)費,原該雙方AA,但這一次的基建系統(tǒng)太窮了,掏不出來這么多積分,就要求交易的乙方系統(tǒng)宿主全部承擔(dān)。
阮漁:“……”
聽著就有點慘的樣子。
系統(tǒng):
阮漁順毛:“嗯嗯嗯,你最好了。哎你給我說說,基建系統(tǒng)是什么東西唄?”
每個部門的業(yè)務(wù)不一樣,旗下還有分支,輔助宿主進行基建任務(wù)的,就是基建系統(tǒng)。
與666不一樣的是,這類系統(tǒng)大部分具備發(fā)布任務(wù)從而換取、交流物資和信息的能力。
系統(tǒng):
它也是恰巧看到,發(fā)現(xiàn)這東西阮漁或許需要,這才暫時接了下來。
如果十分鐘無回復(fù),這個小任務(wù)就會飛走,尋找下一個乙方。
阮漁扭頭,看向顯示屏。
相關(guān)信息剛才已經(jīng)全部告知基地那邊了,發(fā)布者的情況是被隱藏的。
對方愿意以五萬噸銻礦進行交換,需求是等重量的食物、種子、布匹等。
當(dāng)前,銀尾星的每噸銻礦石均價在四萬八千左右,其中銻的含量百分比不同,價格略有浮動。
算不上高,但根據(jù)當(dāng)前每年十多萬噸的開采速度來看,也就是幾年后,這價格將會物以稀為貴,如錫礦一般飆升幾十萬也未可知。
糧價有所管控,不同糧食的價格并不相等。但交易的甲方并不苛求糧食的質(zhì)量,只說“能吃”即可。
其余物資更是“能用”便好。
阮漁這邊不需要給出一等、特等的糧食物資,這樣算下來,價格就能壓到很低了。
均在一噸五千塊錢就能提供給甲方很不錯的質(zhì)量等級。
換來的還是無法再生的銻礦。
以有生換無生,這筆買賣劃得來。
阮漁:“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誒,系統(tǒng)說這個要么就敲了章直接交易,要么就松手放對方自由�!�
都沒嘮嗑頁面的,喊個“親包郵嗎”也沒戲。
比較落后,一點都不為交易雙方的便利著想。
系統(tǒng):你還想怎么便利?
羅閔他們:“……”
不用這么樸素,我們也不是在想壓價。
對方大概是有點自暴自棄,并沒有要求這些兌換物資的質(zhì)量,只備注了能吃能用即可。
系統(tǒng):
阮漁重復(fù)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