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缺瞧著在閉目養(yǎng)神,但周身散發(fā)的情緒實在復(fù)雜,像是秋日午后被定格住的陽光,看似沉靜,又隔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時光,透著悲傷。
秦望野……
宋缺于一個小時后離開酒店,他臉色蒼白,身上不太能提起力氣,秦望野昨晚獸.性難抑,雖然事后幫意識混沌的宋缺清洗了一番,可他不清楚宋缺的情況。
宋缺坐上車猶豫了一下,選擇直接開回家。
兆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人區(qū),獨棟別墅,宋缺推開門,客廳內(nèi)靜悄悄的。
他常年奔波于公司跟酒店,這里說是家,卻更像個臨時落腳點。
空間雖然大,但裝修毫無人氣,一派冷冰冰的精致,窗臺上擺放的都是假花,光線滲進來,平白暗了幾度。
宋缺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上樓回了臥室。
他倒頭就睡,好像處于現(xiàn)世的身體平靜下來,靈魂才能得以釋放,那股死死壓抑的情緒,轉(zhuǎn)化為越來越清晰的夢境。
一陣熱浪般的尖叫在耳畔響起,宋缺抬頭,正好看到學(xué)生時代的秦望野搶斷上籃,他高高躍起,臉上是奪目的意氣風(fēng)發(fā)跟狂傲,連身后的驕陽都遜色三分。
而宋缺自己,同身后滄桑斑駁的圍欄融為一體。
秦望野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宋缺不由得渾身緊繃,可少年又很快移開視線,平靜無瀾。
宋缺低頭,看到自己洗的發(fā)白的校服跟泛起毛邊的球鞋,渾身上下,灰突突的。
強大的失落感扼住咽喉,宋缺感覺心臟都蜷縮到了一起,酸澀頃刻間漲滿整個胸腔,讓宋缺控制不住想哭,好陌生的情緒。
身體隨之一顫,像是觸發(fā)了某種禁令,宋缺猛然睜開眼睛。
天花板劇烈旋轉(zhuǎn),宋缺眼底的水色染紅眼眶,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等眩暈退去,宋缺扶著床墊緩緩坐起身,眼中只剩一片冷靜清明。
第2章
那才叫勁兒
宋缺有點低燒,但這并不影響他在難得“休假”一天后,繼續(xù)準時上班。
助理趙光遠將一沓文件送進來,謹慎地打量了宋缺一眼,隨后開始匯報工作。
宋缺安靜聽完,點點頭:“我知道了,一個小時后開會。”
“好的宋總�!壁w光遠松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兩人干脆利落,沒太多交流,這也是趙光遠在成為宋缺助理后,摸索出來的相處法則。
那就是宋缺不需要任何除工作以外的牽扯聯(lián)系,他多數(shù)時間像臺精密運作的機器,冷靜平淡,給這樣的人打工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慢慢的趙光遠又發(fā)現(xiàn),只要分內(nèi)之事到位,宋缺從某種程度來說非常好說話。
宋缺按了按額角,想著新項目怎么推進,可思緒總是控制不住地散開。
手機彈跳出一條財經(jīng)新聞,講的是秦氏集團或存在權(quán)柄變更,無比清晰地提醒著他,秦望野真的回來了。
有什么東西悶悶撞擊著胸腔,讓宋缺不得不深呼吸兩下才能平復(fù)。
宋缺起身,看向了窗外。
年少時期的風(fēng)再度從身后吹來,在沒人看到的房間,宋缺嘴唇翕動,似乎默念了一句什么。
……
“手機丟了?”邵符光難以置信,使勁兒瞪著秦望野:“這事能發(fā)生在你身上?”
對此秦望野淡淡解釋:“百密一疏�!�
“要不是今早伯母給我打電話,我差點兒去秦家負荊請罪你知道不?”邵符光對此大有說頭,前天的接風(fēng)宴是他親自操辦的,來往人員都進行了篩查,但沒想到有人膽子就能那么大!
知道秦望野喝了下料的酒又不見了蹤影,邵符光心率直逼一百八。
找的心酸過程暫且不提,邵符光總覺得,秦望野丟東西,太稀奇。
此刻秦望野斜靠在沙發(fā)上,一身休閑裝,姿態(tài)雅痞慵懶,杯中的酒喝完了,他懶得添,就轉(zhuǎn)動著杯子,觀賞上面的紋路。
可玩得好的幾人都清楚,漫不經(jīng)心全是表象,這人的洞察力堪稱逆天,秦家繼承人的身份惹眼,從小到大明里暗里無數(shù)麻煩,就沒真的讓他吃虧過一次。
偏偏前晚出了差錯。
“你就找了個房間睡了?”顧玉朔接著問了句。
“嗯�!鼻赝皯�(yīng)道。
邵符光給顧玉朔使眼色。
其實不用這一下顧玉朔也要問:“你拿我們當(dāng)傻子?那杯酒可不一般啊�!�
秦望野:“我就喝了一口,蘇家沒那么大的面子�!�
邵符光這下有點相信了,誰讓秦望野自控力一向變態(tài)捏。
“正好�!鳖櫽袼诽崞鹆硪患拢骸澳慊貋淼臅r機不錯,過幾日就要召開雙溪商會,你可以全部認識一下。”
秦望野“唔”了聲,“除了那幾家,有新鮮血液嗎?”
“有啊�!鄙鄯饨拥溃骸爸乜飘a(chǎn)業(yè)、那晚給你敬酒的林家,追源……”
“追源是做軟件的?”秦望野打斷。
“何止,房地產(chǎn)、材料加工,設(shè)備引進,大大小小產(chǎn)業(yè)鏈幾十個吧�!鄙鄯庹f到這里詭異一頓。
秦望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