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是賀裕鳴聽著這話就來氣,怒不可遏上前又是一拳。
“愛你?你他娘的算哪根蔥?”
周文海無所謂了,偏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更是挑釁地盯著賀裕鳴冷笑。
“賀團長,嬌嬌根本就對你沒感情,她不喜歡你這種文盲,她喜歡我這樣文武雙全的。要不是她成分不好,根本輪不到你,你說你一個團長,干啥非要撿我不要的……”
“草你娘,給老子閉嘴!”
賀裕鳴怒發(fā)沖冠,拽起他的衣領眼看又要動手,被沖上來的邵同峰攔住。
“老賀老賀算了!你和這種人較什么勁?到底咋回事?他咋還來你家了?”
“當然是嬌嬌約我來的,她等著我娶她呢,她說只要我愿意帶她走,她立馬放棄婚約跟我離開�!�
周文海撒謊不打草稿,看向何嬌故意道。
“嬌嬌,你說句話啊。”
第29章
猛踢渣男
何嬌從始至終默不作聲,不管鄰居們投來的目光有多異樣,不管周文海說出花來,她面上都沒什么表情。
連旁邊的賀裕鳴都以為她被嚇傻了,小心翼翼問。
“嬌嬌你沒事吧?”
何嬌總算有了點反應,冷冷盯著倒地不起的周文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去。
“說什么?”
她在旁邊站好,居高臨下質問。
“你不說得挺好聽的嗎?說完了?”
手里的柴油燈搖搖晃晃,正好讓周文�?辞搴螊赡樕系臍⒁�。
她生氣的時候確實讓人有種想要征服的欲望,但她此時的平靜卻讓周文海感到害怕。
“你……”
才剛開口說出一個字,何嬌抬腿一腳踢中他下體。
“啊啊�。 �
一陣撕碎的劇痛充斥下體,尖銳的痛感游走至全身,竟是比賀裕鳴的拳頭還要厲害。
周文海疼出了眼淚。
何嬌眼皮都沒抬一下,對準他的下體又是穩(wěn)穩(wěn)當當一腳。
砰——
“啊啊�。 �
伴隨周文海又一次聲嘶力竭的叫喊,在場所有男人都跟著胯下一涼。
“你不是讓我說么?說你和趙曉靜怎么滾床單?還是說你怎么欺騙我感情?”
“還喜歡你呢?以前和你處過對象我都嫌丟人,周文海,就憑你也配和賀大哥比?別說手指頭,你連他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一側的賀裕鳴被夸得有些飄飄然,原來他在嬌嬌眼里這么優(yōu)秀呢?
出了口惡氣,何嬌心情好多了。
神色相較之前也緩和不少,她睨著地上疼得發(fā)抖的周文海,挑釁地問。
“你剛才話不是挺多的嗎?怎么不說了?說啊?”
眼見周文海沒有反應,何嬌準備再補一腳,這下反倒是賀裕鳴出來拉她。
身為男人,要是真的蛋碎了,恐怕他這輩子得纏上他們。
這種垃圾,當然是有多遠滾多遠,小懲大誡讓他長個記性算了。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大伙只能聽到彼此倒吸涼氣的聲音。
直到周文海痛苦地呻吟,人群里的邵同峰才招了招手,對院外守著的紀濤他們吆喝。
“愣著干啥?還不趕緊抬走?誰是誰非,交給政委他們盤問�!�
幾個大老爺們聞言,爭先恐后沖進來把周文海抬走。
路過何嬌,愣是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這何妹子也忒狠了。
真是打蛇打七寸,看得他們心驚膽戰(zhàn)。
她這招,威力可比拳打腳踢猛多了,以后誰還敢惹她啊?
兩腳下去,生龍活虎的周文海直接蔫吧了,現(xiàn)在只知道喊疼。
鼻青臉腫的臉,漲成豬肝色,駭人得不行。
旁邊的紀濤掃了眼魂都差點飛了,比他媽戰(zhàn)場上的尸體還瘆人,隨手抄起兜里給孩子們擤鼻涕的手絹,抖抖給他蓋臉上。
剩下的男人們也都夾著雙腿各回各家,院子里清凈不少,只剩下嫂子們。
劉珍提議道,“時候也不早了,大伙都回去睡吧�!�
她都沒敢招呼何嬌,畢竟事發(fā)突然,具體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呢。
她沒好意思開口,其他鄰居卻大剌剌問。
“賀團長,咋回事��?咋打起來了?”
嫂子們的眼神在何嬌身上不停轉,懷疑是不是周文海入室偷香,被賀裕鳴抓個正著。
但又聽說他們倆處過對象,真要偷香,那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賀裕鳴清楚三個女人一臺戲,嫂子們在島上沒什么消遣,平時嘴巴碎得很,咋可能讓他們這么誤會,趕緊解釋。
“那個姓周的鬼鬼祟祟,被我逮個正著……”
“還能是咋樣?你們沒聽妹子剛才說嗎?她和那個姓周的處過對象,哪知道在這又碰見了,姓周的想要重修舊好唄,妹子不樂意,這不打起來了嗎?”
尤曉蘭跳出來打斷賀裕鳴,一番話說得模棱兩可。
不知道的還以為何嬌欲拒還迎呢,尤其周文海還說那些有的沒的。
大伙猜測紛紛,琢磨要不是賀團長發(fā)現(xiàn)及時,他們倆該不會真的預謀著要跑吧?
畢竟處過對象,哪能說忘就忘?
但又想起何嬌那兩腳,不像裝模作樣。
眼見眾人心中始終埋下了猜疑的種子,何嬌不得不開口說話。
“謝謝大哥嫂子們幫忙,我之前確實和周文海處過對象,他那會兒三心二意不說,還和我好姐妹勾搭在一起。”
“我發(fā)現(xiàn)后果斷分開,大老遠來這邊,沒想到還能碰見,他以為我過來舉報他亂搞男女關系,怕得不行,攔住我威脅了好幾次�!�
“有賀大哥在,我不怕他,他狗急跳墻,走投無路了來找我報仇。幸好賀大哥沒走遠,否則……”
后面的話她沒繼續(xù)說,但她這語氣里的擔驚受怕真真切切,仔細聽還帶著哭腔。
嫂子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賀團長還沒走遠啊?
就算她和那個周文海真有什么,這么點時間也不夠啊?
吸吸鼻尖,何嬌抬手擦擦眼角,一副被嚇怕的可憐樣。
“他這么歹毒,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待會兒我就去找領導,讓他們給我主持公道。”
她這話,真真假假,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年頭女人要是名聲不好,走到哪兒都被唾棄。
大伙的疑慮也被徹底打消,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都敢找領導當面對峙,那肯定清白著呢!
有好幾個嫂子更是義憤填膺站出來。
“妹子你別怕,到時候問起來我們都給你作證,身為軍人,怎么還欺負女同志?”
“就是就是!三心二意的,作風不正,現(xiàn)在都敢威脅人了?那還不得抓起來坐牢?”
“幸好賀團長英雄救美,賀團長真是好樣的!”
“……”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劉珍也跟著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我呸,一個狼心狗肺的臭男人,還是軍官呢!真給咱們部隊丟臉,癩蛤蟆裝青蛙長得丑玩得花,咱們嬌嬌這么漂亮,會喜歡他?放什么狗屁。美人配英雄,她和老賀正合適�!�
“再說了,老賀可是團長,嬌嬌又不是傻子,她知道怎么選。咱們都是軍嫂,得穿一條褲子,誰要是敢欺負嬌嬌,保證不饒他!”
劉珍說到激動處,還過去扯了把尤曉蘭。
“妹子你說是不是?人家嬌嬌逢人就夸你好,你這個做嫂子的不得護著她點?”
“……”
尤曉蘭一噎,好端端地叫她干什么?
第30章
一起睡
對上鄰居們期待的目光,她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點頭。
“是這樣�!�
短短三個字,她之前的刻意引導前功盡棄。
何嬌松了口氣,看來她給尤曉蘭到處戴高帽子的方法挺好使。
嫂子們嘰嘰喳喳也不嫌累,賀裕鳴一心牽掛何嬌,忙不迭把他們使喚走。
“嫂子們都先回去睡覺吧,姓周的那邊,到時候真要你們作證,我再來叫你們過去�!�
“好好好,你們也收拾收拾快睡�!�
眾人紛紛道別離開,劉珍斷后。
走到門口瞥了眼被撞得稀巴爛的籬笆,眉飛色舞提醒道。
“嬌嬌肯定嚇壞了,老賀你好好哄哄人家�!�
賀裕鳴眼角一抽,怎么感覺嫂子這表情不懷好意呢?
目送大伙離開,他跟上去簡單整理下籬笆,拍拍手上前接過何嬌手里的燈。
“咱們先進去�!�
他護著何嬌進了堂屋,順手把燈放下。
扭頭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她安撫道。
“周文海那邊你不用擔心,這么晚了,估計領導也沒空審問,咱們先好好休息,明兒個再過去�!�
何嬌一開始確實被嚇壞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緩得差不多。
捧著杯子喝了口水,見賀裕鳴還站著,她拉他一下。
“賀大哥也坐會兒吧�!�
賀裕鳴心不在焉點點頭,落座后才如夢初醒似的問。
“嬌嬌沒受傷吧?”
“沒,你走了沒一會兒他才來敲門,我用掃帚把他趕出去了�!�
賀裕鳴眉頭一挑,擔心壞了。
“他都和你說啥了?”
何嬌實話實說,“不清楚,他只說有事情,也沒具體說明白,管他什么,反正我半只眼睛都不想看到他�!�
賀裕鳴心里還是有點酸的,真怕那個周文海哄她離開。
他沒了臉面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不想錯過何嬌。
聽到這話,心里踏實多了,又想到之前她踹周文海的那兩腳,他下意識合了合腿。
“要不去休息?今晚我也不過去了,在這里陪你。你睡床,我睡沙發(fā)�!�
雖說兩人眼看著快要結婚,但畢竟還沒正式辦婚禮,該守的規(guī)矩還得守。
何嬌點點頭,“那賀大哥先等會兒,我進去鋪床。”
目送她進屋,賀裕鳴也坐不住,噌地一下起身自個兒去打水洗漱。
好在之前放這兒的毛巾牙刷沒收走,正好派上用場。
他正穿著背心站院子里沖腳呢,大老遠響起邵同峰一聲吆喝。
“老賀,睡啦?出這么大事你也睡得著�!�
賀裕鳴一把將毛巾甩肩上,“胡咧咧啥呢?沒瞅見你爺爺我在洗臉?”
邵同峰幾人背著手看好戲地湊近來,見狀忍不住取笑。
“這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都學會捯飭了,還別說,老賀,我發(fā)現(xiàn)你小模樣越來越俊了�!�
賀裕鳴充耳不聞,抹了把臉走過去問。
“咋樣?那個姓周的怎么處置的?”
邵同峰掏出火柴點了根煙,“還能咋處置?人家領導都休息了,只能關押起來明天再問�!�
他又遞一支給賀裕鳴,只見他擺擺手,冠冕堂皇道。
“都要睡了抽啥煙?”
邵同峰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這小子這么狠?
為了個女人連煙都戒了?
賀裕鳴懶得解釋,“行了,都回去睡吧,今兒的事謝了,等我結婚那天多給你們發(fā)幾包煙。”
邵同峰見他扭頭就走,渾身不得勁兒,要不周圍都是弟兄,他非要好好問問何嬌的事兒。
輕手輕腳收拾好瓢盆,賀裕鳴拔腿就要往臥室走。
想了想他又頓住腳步,扯起身上的背心聞了聞。
來之前才換的,昨天剛洗,一股肥皂味兒。
又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腳,濕嗒嗒的,轉一圈沒找到毛巾,干脆往換下來的褲子上蹭。
心滿意足,他挺了挺胸膛敲門。
“嬌嬌,收拾好了沒?”
“好了�!�
房門打開,探出何嬌那張白里透紅的臉。
為了方便忙活,她長發(fā)又編了起來,露出雪白的耳朵。
身上的外套脫了,穿著一條碎花的裙子。
“晚上降溫還是有點冷,我鋪了兩床被子。”
她盡力忽略賀裕鳴火熱的視線,過去坐在沙發(fā)上按了按。
“賀大哥你睡床吧,沙發(fā)有點小,我睡這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