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夏黎這聲音雖然壓得小,架不住旁邊幾個科研人員全都湊過來聽。
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小聲抽氣聲。
和夏黎說話的那個科研人員,再看向陸定遠(yuǎn)時眼神都不太對了。
好家伙,人果然不可貌相。
這人長得那么正直,居然還干過這種作奸犯科的事兒!
他對得起他那身軍裝嗎?!
科研人員湊到夏黎旁邊,壓低聲音,盡可能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悄悄話。
“這事兒……組織上知道嗎?”
夏黎繼續(xù)胡編亂造。
“這種事怎么能不報備,組織上當(dāng)然知道!
而且還是組織派他去的�!�
“嘶~”
旁邊頓時又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能聽到的人,全都是一臉吃個大瓜的模樣。
這是臥底吧?
剿滅毒販的臥底��?
科研人員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這組織上知道,就是組織派他去的,這也不能證明他就不舉報他們啊!”
這哪能算得上把柄?
夏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xù)忽悠。
“之前確實是組織派他去的,可組織不知道,他還想去。
甚至朝思暮想好幾年,時時刻刻都想付諸于行動�!�
死戰(zhàn)友的仇誰能忘?
平心而論,就她這種經(jīng)歷過末世,性情比較涼薄的,都有點接受不了平英俊、藍(lán)夏生他們的死呢。
陸定遠(yuǎn)那會兒才剛成年沒多久,心性再好,怕是也得成為一生的陰影。
不天天想著報仇就有鬼了,不然他為什么會跑到南島,而不在首都軍區(qū)啃老?
他們家的老,可比她家的老好啃多了。
旁邊的幾個科研人員朝夏黎的方向越湊越近,現(xiàn)在恨不得都貼到他倆這兒,聽他們到底說些什么。
聽到陸定遠(yuǎn)還想“深陷其中”,幾人臉上對神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就連防范陸定遠(yuǎn)和夏黎一起談話的科研人員,都忍不住一臉愁苦的拉著夏黎,小聲勸道:“你可不能再讓他誤入歧途了��!那玩意兒可碰不得!
我以前聽人說,那東西就是一種精神毒素,會讓神經(jīng)釋放出一種安撫的物質(zhì),使人的精神感到愉悅。
但長期攝入會導(dǎo)致神經(jīng)紊亂。
神經(jīng)元覺得沾了那玩意兒的人有足夠的安撫物質(zhì),就自己不再開始釋放。
沾了那玩意兒的人,就沒辦法再憑自己身體產(chǎn)出足夠讓人愉悅的情緒,不吸食那東西就會變得很痛苦。
即便戒了,其實也沒辦法完全戒斷,根本恢復(fù)不了以前沒沾過那玩意兒時的身體狀態(tài)。
戒那東西也會一次比一次難。
人就徹底完了。
想想清朝末期,那些吸大煙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場。
賣兒鬻女家常便飯,家破人亡都是輕的。
你以后還要和他結(jié)婚,可不能讓他往溝里去,不然你以后怎么辦?
你這工作還涉及到保密,指不定他哪天就把你給賣了!”
夏黎:……
夏黎有點一言難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些人才好。
說這些人不是好人,想把她拉進(jìn)賭博這個溝里吧,人家還好心好意的勸她別讓對象沾上不好的東西。
說這些人是好人吧,先不管這些人意沒意識到,但這些人有膽子在交流會上支個賭場,指不定早就已經(jīng)被人帶偏拽到溝里,現(xiàn)在還想也把她拽進(jìn)去。
賭博難道就是什么比遛冰好到哪兒去的好習(xí)慣?
一個個的,就離了個大譜!
夏黎深吸一口氣,干脆不接這個讓人一言難盡的話題,把話茬拉回來。
“總之,我對象也不是什么傳統(tǒng)意義上的軍官。說不定還能跟咱們玩到一塊去呢。
大家都是出來放松的,倒也不用把門檻卡的那么死?
再說他不玩,我不是還玩了嗎?他還能舉報我?”
眾人一聽夏黎這話,頓時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點點頭。
和夏黎談話的那名科研人員一咬牙,破釜沉舟的點頭道:“行,那就帶你們一起去!
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咱們這是偷偷去玩的,誰都不能向外透露。
不然是要遭到大家唾棄的!”
夏黎頓時一臉肅容,語氣鏗鏘。
“沒問題!誰要是向外透露,咱們一起唾棄他!”
都給她一起去唾棄陸定遠(yuǎn)這個保守的愛國腦��!
第1829章
來來來!買定離手,選好自己的號!幾人見夏黎這么說了,倒也沒再多說些什么,只有幾個還是不太放心的人小聲和夏黎囑咐。
“那這事兒你可得跟你對象說好了,別到時候他把咱們一舉報,咱們?nèi)炅��!?br />
雖然可能這種小型的聚眾賭博,也并沒玩多大,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
但讓人知道了也不好聽不是?
夏黎瘋狂點頭,“放心,包在我身上!”
不用“到時候”,他早就舉報完了。
和夏黎說話的那人清了一下嗓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定遠(yuǎn),又看了一眼夏黎。
“這邊,跟我走吧�!�
說著他并沒往小實驗室外走,而是轉(zhuǎn)頭,往小實驗室的后面走去。
夏黎:???
陸定遠(yuǎn):?
陸定遠(yuǎn)立刻意識到什么,臉上的表情古怪一瞬。
夏黎見的陸定遠(yuǎn)那表情,就想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可現(xiàn)在也不是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
撐著那顆好奇心,尾隨幾個科研人員一起來到一個柜子旁。
下一秒,夏黎就知道陸定遠(yuǎn)為什么見到這些人的舉動,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了。
因為她臉上的表情也差點沒裂開。
帶著夏黎走過來的那名科研人員伸手將柜門打開,卸掉柜子后面的擋板,又在墻上的縫隙邊摳了摳,直接把墻面一整塊兒的拿了下來。
仔細(xì)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什么磚壘的墻,而是一塊刷著和旁邊墻同樣顏色涂料的巨大木板。
而那木板后面是一條長長自上而下的走廊路道,45度角的樓梯直通向下。
樓梯最盡頭拐彎處,隱隱約約透著微微的昏黃燈亮。
夏黎:……
和夏黎談話的科研人員一臉樂呵呵的看著夏黎,眼神里還帶著幾分“沒猜到吧,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的顯擺。
“跟我過來吧,這就是咱們的秘密基地�!�
說著,他拿著一個手電筒,率先往下面走,給其他人帶路。
夏黎是怎么也沒想到,在這酒店里面居然還會藏著一個防空洞。
而這防空洞還好巧不巧的被人發(fā)現(xiàn),讓人當(dāng)成了聚眾賭博的據(jù)點。
夏黎微微偏頭看向陸定遠(yuǎn)。
那眼神很明顯。
有這種地方,你們提前不知道?
陸定遠(yuǎn)看了一眼夏黎,眼神十分淡定,顯然對此并不吃驚。
這地方他們確實知道。
夏黎跟科研人員們討論計算機(jī)時,他和那些安保人員詢問過情況,當(dāng)時就知道這間酒店有三個隱藏起來的防空洞。
沒辦法,前些年實在是太亂了,時不時沿海地區(qū)就會被空襲,這種人多的地方肯定要設(shè)立防空洞。
安保人員也對此好好排查過,確認(rèn)這些防空洞并沒有任何問題。
只不過,又怎么會有人想到,這些科學(xué)人員過來不好好討論他們的知識,會利用防空洞掩人耳目,進(jìn)行地下賭博呢?
夏黎看到陸定遠(yuǎn)毫不意外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早就知曉這里有防空洞。
這樣的話,有人早就藏好地雷、槍支之類的東西,埋伏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夏黎跟著他們走到樓下防空洞里,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人。
不多,七八個人,還有三個是服務(wù)員。
而小小的桌子上擺了幾種不同的賭具,骰子、俄羅斯輪盤,桌子旁邊還放了兩副撲克。
全都是一些方便攜帶,也方便自制的東西。
穿著服務(wù)生統(tǒng)一服裝的年輕男人坐在角落里,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來人的方向,見到人群中的陸定遠(yuǎn),眉頭不自覺皺起。
但他很快收回視線,速度之快,像是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一個梳著背頭,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原本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骰子,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夏黎他們進(jìn)來,臉上立刻露出個熟稔又有些客套的微笑。
“你們可算過來了,我們等你們半天了!”
說著,他看向夏黎,順便讓出一個位置,讓夏黎能看到他身后的小桌子,熱情的介紹。
“夏黎同志,你看看你想玩哪個?
你放心,咱們就是放松放松,最多也就是一兩分的賭注當(dāng)個彩頭,不像外面那些人玩的那么大。
賭博說白了就是一個概率學(xué)的應(yīng)用,咱們沒事消遣消遣,別沉溺就行�!�
夏黎:……
夏黎還以為等她過來,這些人就會劈頭蓋臉的拽著她往大了玩呢。
畢竟賭徒賭上頭了,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這么理性,還勸她不要沉溺。
這種狀況,看著也不像是要把她套牢��?
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消遣,而不是別人擺下來的局?
要是單純玩的話,那她可就不困了��!
一分錢的賭金,這一晚上就算再背,能輸入出去二十?
雖然她對賭博沒有什么愛好,不過誰小時候還沒沉溺過玩撲克呢?
即便不玩錢的,貼紙條的肯定也多多少少的玩過。
她饒有興趣地詢問道:“你們玩什么呢?
我都可以�!�
白襯衫男人見夏黎這么好說話,完全沒有要懟人,或者打人的模樣,反而沒剛才那么緊繃了。
說實話,在會議廳門口出的那檔子事兒,真的有點把他嚇到了。
眼前的女同志有點兇。
他當(dāng)即引著夏黎去桌子旁。
“夏同志,你要是以前沒有過玩撲克和骰子的經(jīng)驗,我建議你可以直接玩猜數(shù)字�!�
說著,他指著桌子上的木質(zhì)轉(zhuǎn)盤,熱情介紹道:“這個是俄羅斯轉(zhuǎn)盤,是小趙用木頭自制的。
先確定好自己選中的數(shù)字。
圓盤轉(zhuǎn)起來,往里面扔個小球,小球就會在轉(zhuǎn)盤里轉(zhuǎn)動,最終停在哪個數(shù)字里,哪個數(shù)字就贏。
咱這兒沒有專業(yè)的金屬小球,小王他們干脆找了個小孩玩的玻璃球代替,其實差別不大。
這是最簡單的玩法了�!�
夏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俄羅斯圓盤。
說實話,她以前只在電影里面看見過這東西,實體還是第一回見到。
她倒是無所謂玩哪個,反正人家要是不跟她耍心眼兒,那她就正經(jīng)跟人家樂呵呵的玩,輸贏都全憑天命。
但人家要是跟她出老千。
雖然她以前不是搞賭場的,也不怎么精通賭術(shù),但要說作弊,這一屋子的人都作不過她。
“那就先玩這個吧�!�
其他人見夏黎是真的要玩,頓時全都松了一口氣。
畢竟就像夏黎說的,只要她開始玩兒,陸定遠(yuǎn)總不能舉報自己對象。
之前和夏黎嘮嗑的科研人員,立刻樂呵呵的看向角落里坐著的那名男服務(wù)員。
“小趙啊,還是麻煩你給弄一下,這東西我們都不太會用�!�
穿著服務(wù)員衣服的男人起身,牽起嘴角,對眾人點點頭,心情十分愉悅的道:“行,那咱可是說好了,你們贏錢的,今天還得給我五毛!”
白襯衫男人有些好笑,“放心,絕對不會差了你的!”
男服務(wù)員臉上的笑容更大。
他甩著大步,走到圓盤后,手里拿著小球不停的上下拋動,拔高音調(diào),揚(yáng)聲對眾人激情昂揚(yáng)的道:“來來來!買定離手,選好自己的號!”
第1830章
轉(zhuǎn)盤有問題夏黎隨意選了一個八,往上放了兩分錢。
其他人也紛紛下注。
隨著輪盤轉(zhuǎn)起,玻璃球向上一拋,咕嚕嚕落在輪盤里,開始在每一個號碼處瘋狂流竄。
“3號!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