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時欣然和譚云騫對視一眼又看向她,“阿姨,您要不要給徐重陽打個電話問問?”
宋春麗面露難色,兩家解除婚約的時候鬧的很難看,早就不聯(lián)系了。
但是為了閨女,再難看也得打電話。
她翻了下電話簿,給徐家撥過去,正是徐重陽接的。
“小陽啊,我是雪珊的媽媽,你看到雪珊了嗎?”
徐重陽在電話那頭還挺客氣,“阿姨,我沒看見,雪珊還沒到家嗎?”
“沒有,那沒事了�!彼未蝴悞斓綦娫�,急的來回走著,“徐重陽在家呢,珊珊去哪了呢?”
第191章
環(huán)境會改變一個人
一聽說王雪珊沒回家,兩個人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和徐重陽有關。
大概是人的一種慣性思維,對一個人印象不好,再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就很容易聯(lián)想到那個人身上。
說什么不該偏見,不該戴有色眼鏡看人,那都是因為事不關已,誰也不是圣人,不可能都那么理性。
但是剛才打電話時徐重陽卻是在家里。
時欣然扶著宋春麗坐在沙發(fā)上,“雪珊最近有沒有什么煩心事或者異常?有沒有再處對象?”
宋春麗想了想搖頭,“珊珊一向很乖,到哪都會告訴我們,她相處好的幾個同學我們都知道,夏天的時候她也有放學早和同學出去逛街的時候,但是她一定會往家里打電話的�!�
“處對象的事也沒聽說過,要是有對象她也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
“現(xiàn)在冬天,天黑的早,她都是放學就回家,也不騎自行車了,學校門口就有直達家門口的車,到家最多半個小時�!�
“今天她沒回來開始時我也沒著急,想著學�?赡苡衅渌氖虑榈⒄`了,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后來一看都六點了還沒回來,她爸就著急了,這不出去找了,他們班早放學了�!�
要不是孩子平時這么有規(guī)矩她也不能急。
電話鈴聲響了,宋春麗趕緊起身去接電話。
是王鐵成打回來的,他剛剛去了趙月梅家。
趙月梅就是之前和王雪珊一起拍掛歷照的同學,兩個人關系很好,也是本地走讀生,和王雪珊在校門口的車站就分開了。
兩個人坐的不是同一趟公交車,趙月梅上車的時候王雪珊等的車還沒到。
她也挺驚訝的,分開時沒聽說王雪珊要去哪。
宋春麗更著急了,“孩子爸,要不……報警吧?”
王鐵成一皺眉,“現(xiàn)在離放學時間才過去三個小時,派出所肯定不能管!我再去找找她另一個同學!”
他掛了電話,宋春麗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子。
時欣然拉住她,“阿姨,你想想,和叔叔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發(fā)生過爭執(zhí)?”
宋春麗搖頭,“沒有,我和你王叔的工作不像公檢法容易得罪人,這些年我們除了和徐家因為倆孩子分手的事鬧過別扭,其他時候都沒和人發(fā)生過口角�!�
一個是交通運輸局,一個是衛(wèi)生局,得罪人的幾率還真不大。
“阿姨,我們有車,一會兒可以陪你出去找找。”時欣然聽說王雪珊失蹤也挺著急,她朋友不多,王雪珊算是一個,姑娘活潑可愛,兩個人相處的也很好。
宋春麗嘆口氣,“再等等他爸的電話�!�
王鐵成再次來電話,他找了王雪珊的另一個同學。
別的系的,但是倆人關系不錯,離著王家不算特別遠,上下學經(jīng)常坐同一趟車,比王雪珊少坐幾站。
這回王鐵成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了。
“那個同學說她們一起等的車,等車的時候大概三點五十左右,車來的時候人太多她們就沖散了,等著上車了才發(fā)現(xiàn)珊珊沒上來,以為人太多她等下一趟車了�!�
“我現(xiàn)在去派出所!”
掛了電話宋春麗拉住時欣然,“你們送我去找孩子爸爸,麻煩你們了!”
三個人剛要出門,時欣然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譚云騫,“要不,你給毛晨打個電話?”
譚云騫看著她,“你想讓毛晨去盯著徐重陽?”
時欣然點點頭。
沒有事更好,要是有事徐重陽不可能沒有行動。
別怪她想法陰暗,對于之前徐重陽那個眼神她始終感到不安。
譚云騫看向宋春麗,“阿姨,借下電話!”
宋春麗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事和徐重陽有關?他剛才不是說沒見到珊珊?”
時欣然笑著拍拍她,“阿姨,現(xiàn)在徐家算是和你們唯一有過節(jié)的,多個準備不是多條路?”
宋春麗眉頭輕蹙,倒也沒攔著譚云騫打電話,只是不太相信。
“他爸媽雖然作風有問題,但那個孩子也認識好幾年了,挺有禮貌的,對珊珊也好,要不是因為她爸媽的事我們也不會讓珊珊和他分手�!�
時欣然笑了,“阿姨,人總是會變的,再說,也沒說他一定有問題�!�
前世徐重陽和關秀娥來譚云騫葬禮上鬧的時候應該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不知道有沒有和王雪珊結婚。
別看徐重陽平時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關秀娥像個貴夫人,得知譚云騫那時留了那么多的遺產(chǎn)也全都瘋魔了。
和那些市井小民別無二致,尖酸、刻薄、貪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暴露無疑。
再好的人因為環(huán)境和生活的突變也會變得面目全非。
如果一輩子順風順水,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是個好人。
一旦經(jīng)歷的不順多了,劣性根和心里的陰暗面很可能就會壓抑不住。
環(huán)境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更何況徐重陽還有那樣的一對父母。
等著譚云騫打完電話三個人出門上車。
直奔家屬樓附近的派出所。
王鐵成正在和派出所的人交涉。
派出所不給立案,距離王雪珊放學到現(xiàn)在才過去三個多小時,而且是個成年人,沒有精神障礙,當時也沒有危險狀況發(fā)生。
王鐵成無奈,打電話找人,怎么說也是衛(wèi)生局的局長,人脈還是可以的。
沒一會兒派出所的人開始給王鐵成兩口子錄筆錄。
王雪珊的生活圈子很簡單,就是家和學校,經(jīng)常接觸的也就那么幾個大學和初高中的同學。
在社會上認識的朋友只有時欣然一個。
派出所民警也去找了徐重陽了解情況。
徐重陽給出的回答仍然是沒見過王雪珊。
等著民警一走,他就點上一根煙,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嘴角邊劃過似有若無的笑意。
旁邊是正在看電視的爺爺徐福堂和奶奶丁文玉。
丁文玉皺著眉頭問,“王雪珊失蹤了?”
徐重陽“嗯”了一聲,“之前那個電話就是她媽打給我的,我又沒見過她,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丁文玉嗤笑一聲,“姑娘找不著了想起你了?當初撇清關系時跑的比誰都快!”
“我告訴你小陽,有點出息,是她要跟你分手的,別再上桿子貼上去,顯得那么掉價!”
第192章
被救
徐重陽滿不在乎地吸了口煙,“奶,我知道了,不會的!”
他不會再上桿子的。
王雪珊家不是嫌棄他們家名聲不好嗎?
他也讓他們嘗嘗名聲不好帶來的下場!
丁文玉還在叨叨著,“當初咱們家對她那么好,說分手就分手,你爸出事時想著讓王鐵成幫著找個人也不找,生怕受連累了!”
徐福堂在旁邊一皺眉,“行了,別叨叨了,總提這些事有什么用?!”
丁文玉撇了下嘴又看了眼徐重陽,“你少抽點煙,還學會抽煙了!”
徐重陽沒做聲,爸媽出事以后,他在學校人嫌狗憎的,之前和他玩的好的,巴結他的那些人都第一時間和他撇清關系。
還有人背地里罵他私生子,他一度失眠睡不著覺,只能靠抽煙解決煩悶了。
派出所里王鐵成叫上宋春麗回家等著。
剛才宋春麗已經(jīng)又往家里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說明孩子沒回去。
時欣然也焦慮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了,王雪珊失蹤四個多小時了。
要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早就發(fā)生了。
如果是求財,王家有電話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勒索的。
他們?nèi)ネ跫业臅r候都已經(jīng)六點多了,根本沒有電話來。
而且王家兩口子都是在機關單位上班,就算工資再高能有多少錢?
也不是做生意的。
他們往外走的時候,電話響了,一個民警接起來,“……有線索了?”
幾個人立刻停下腳步,圍到辦公桌前聽著。
等著民警掛了電話,轉(zhuǎn)述給幾個人聽。
剛才另一個民警去找了那個經(jīng)常和王雪珊坐同一趟車的女同學。
詢問車上還有沒有認識王雪珊的同是江城大學的學生。
通過她又找到一個男同學。
那個男同學提供了一個線索。
當時公交車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每個人又都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臉。
他也沒注意到旁邊人是王雪珊。
但是就在他要上車的時候聽見有人叫了王雪珊一聲。
說是劉教授找她,讓她先別走趕緊去趟辦公室,后來王雪珊就沒上車。
那位民警又去了江大的家屬宿舍找到那位劉教授,那位教授說根本沒叫人喊王雪珊,王雪珊也沒到辦公室來。辦公室的幾位老師都能作證。
現(xiàn)在那位民警已經(jīng)讓學校保衛(wèi)科的人配合在大學以及大學外地毯式搜索。
一聽到這個消息,王家兩口子更慌了,開始還抱著希望孩子只是一時貪玩,現(xiàn)在可不敢這么想了。
宋春麗的眼淚頓時掉下來了。
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
時欣然扶住她,“阿姨,我們先送你回去吧,你在家等電話,萬一雪珊沒事往家里打電話也有人接�!�
宋春麗淚眼婆娑地看著她,“珊珊會沒事吧?”
“她是個有福的姑娘,不會有事的,我們一會兒跟過去看看,阿姨你先回家等著吧!”
時欣然只能先安慰她,至于有沒有事她也不敢說。
但是這事里面透著蹊蹺。
王鐵成把自行車扔在派出所門口,跟著一起坐上車,到了家屬樓,宋春麗下車時身子不停地顫抖。
時欣然一直扶著她。
王鐵成也下車看著妻子,語氣盡量放輕松,“不會有事的,你回家等著,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時欣然看向譚云騫,“你開車去吧,我陪著阿姨�!�
譚云騫點頭,“行,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時欣然扶著宋春麗上樓,宋春麗拿鑰匙的手都在抖。
她趕緊接過去幫著開了門。
宋春麗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緊緊盯著電話。
時欣然也不拿自已當外人了,拿著茶杯倒了熱水遞給她,“阿姨,喝點水吧�!�
宋春麗接過去,握在手里兩眼無神。
同一時間,醫(yī)院的病床上,王雪珊悠悠轉(zhuǎn)醒,視線有些模糊。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起身看著她,“你醒了?”
王雪珊緩慢的眨動著眼睛,頭暈的厲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穿著一身軍裝,眉目俊朗,一身正氣。
“你是誰?”她的嗓子有些干啞,聲音已經(jīng)不像是自已的了。
男人看著她,眼神沉靜,“我姓肖,叫肖景城,你還記得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王雪珊想起來發(fā)生什么了,頓時驚慌失措地掀開被子,看自已身上的衣服。
“什么也沒發(fā)生,我已經(jīng)報警了�!�
王雪珊的眼圈頓時紅了,眼淚含在眼圈里。
她今天剛要上車,就有人拍她肩膀說劉教授找她。
天黑乎乎的,那人捂得又嚴嚴實實,她也沒看清是誰,只知道是個男的。
進了學校,男人一直跟在她身邊,她也沒在意,還問了句,“劉教授找我什么事?”
男人回答“不知道”。
她往教學樓走,男人說,“同學,從這邊走吧,劉教授沒在辦公室,在食堂呢!”
王雪珊愣了一瞬,這么早就去食堂?也沒到飯點��!
劉教授不是都在家吃晚飯嗎?
但是在學校里,她就放松了警惕,去食堂要路過花壇,花壇的一側種著一排柳樹。
兩個人從樹后面走過去。
天氣太冷,學生沒有在操場上流連的,一放學就跑回宿舍或者趕緊回家。
由于有樹,這條路要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
她邊走邊問,“你是哪個系的?”
男人“啊”了一聲,“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她把圍巾往下拉了拉又重復一遍,還沒聽到男人的回答就被一個手絹捂住了嘴巴。
她極力的掙扎,不知道從哪又出來一個男人,兩個人一個捂住她的嘴,一個抱住她的胳膊。
手絹里有乙醚,她暈過去了,再醒來就是在這里。
王雪珊看著眼前的男人,“是你救了我?”
肖景城點頭,“我開車路過你們學校的后門,看見兩個人抬著一個麻袋出來,放到摩托車上,直覺里面裝的是個人,后來兩個人把你扔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