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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看，跟你很配。”

    看著徐希蕓眼中的柔情，江焰霆的心閃過絲動容。

    可她接下來的話，將這抹動容徹底捻滅。

    “多虧了益誠同志幫我挑，不然我都不知道買什么，他說現(xiàn)在好多人都喜歡這些，我也不懂，他喜歡的話，我想你應(yīng)該也會喜歡�！�

    江焰霆目光漸黯。

    也許徐希蕓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說到沈益誠時，她的眼睛總是帶著笑的。

    但讓他更覺得諷刺的是，她現(xiàn)在對自己的好都是從沈益誠那學(xué)來的。

    江焰霆直接把圍巾取了下來：“謝謝，但我不喜歡藍色�！�

    徐希蕓面色一怔。1

    她以為江焰霆會開心。

    但她心里也有一閃而過的錯愕，跟江焰霆在一起這么多年，連他的喜好都不太了解。

    再看江焰霆臉上又是那讓人心慌的平靜，徐希蕓猛地抓住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江焰霆感受到她的掌心已經(jīng)出了汗，那時她緊張不安的表現(xiàn)。

    而他什么話都沒說，掙扎著就要抽回手：“沒有……”

    可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徐希蕓緊緊抱住。

    “那為什么這幾天你總是對我冷臉，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在訓(xùn)練場跟你打招呼你也好像當(dāng)做沒看見……”

    “焰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聽著女人沙啞的聲音，江焰霆目光一凝，酸澀漫上心頭。

    是啊，以前自己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永遠把最溫柔深情的一面給徐希蕓，哪怕她有時候因為訓(xùn)練而對他發(fā)火，他也從不計較。

    如果兩人吵了架，他也總是先服軟的一方，因為他忍受不了和她冷戰(zhàn)。

    只因為她一句‘我會擔(dān)心’，他就主動調(diào)去衛(wèi)生隊，細心照顧她的生活。

    以前的他多愛徐希蕓啊，現(xiàn)在怎么就可以容忍別的男人分開他們呢？

    江焰霆心慢慢縮緊，視線落在徐希蕓帶回來的東西上。

    或許不是他不愿意爭，而是徐希蕓心的偏向讓他喪失了所有底氣……

    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們這段婚姻就是錯誤的。

    他們可以做兄妹、朋友和戰(zhàn)友，唯獨不能做夫妻。

    江焰霆攥緊雙手，自始至終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感受到面前人的疏離，徐希蕓緊繃著臉。

    她收緊雙臂，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對方的心思還在自己身上。

    這一夜，兩人都睡得很不踏實。

    深夜11點30分，一向睡得淺的江焰霆輕輕挪開徐希蕓摟著自己的手。

    他換好衣服撕下12月的最后一頁，背上早已收拾好的行軍囊，準備走的時候終究還是停住腳。

    江焰霆轉(zhuǎn)過頭，借著外面的燈光看著熟睡的徐希蕓，內(nèi)心百感交集。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舍棄不下這個女人，但想了一整晚，也直到這一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放棄并沒有那么艱難。

    在自我和國家面前，所有的小情小愛都不過是一粒沙。

    江焰霆目光升起堅定，將早已簽好字的申請離婚報告輕輕放在桌上，而后無聲說了聲‘再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勘探黃金隊集合完畢。

    “敬禮！”

    所有人莊嚴地仰望在風(fēng)雪中飄揚的國旗。

    上車前，江焰霆回頭望著軍區(qū)大院的方向，目光漸深。

    “焰霆，我們該走了�！�

    聽到戰(zhàn)友的提醒，他應(yīng)了聲上車后拿出懷表，看著上面的指針。

    11點59分55秒。

    5、4、3、2、1……0！

    1984年1月1日，他和徐希蕓徹底分離。

    江焰霆收起懷表，再也沒有多看。

    車子啟動，一路駛出軍區(qū)，頂著漫天風(fēng)雪慢慢消失在遠方。

    第9章

    徐希蕓醒來的時候比往日還要晚些，今天是元旦，沒有訓(xùn)練和別的任務(wù)，所有晚起也沒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