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著她柔軟的小臉貼著他胸膛的模樣,想起她說的那句——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盛聿的唇角勾了勾。
這時,他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伸出手拿過手機,單手劃開屏幕。
是司徒發(fā)來的一條消息——聿少,海斌已經(jīng)抓到了。
久遠的一個名字,久到會讓人產(chǎn)生已經(jīng)被遺忘的錯覺。
屏幕熄滅,他看了眼已經(jīng)沉睡的祝鳶,掀開被子下床,離開主臥。
書房內(nèi),盛聿手里把玩著一支煙,沒點燃。
“人呢�!�
司徒回答:“已經(jīng)在押回國的路上了,我們的人是在下水道里找到他的,他在里面躲了很久,撐不下去了才漏出馬腳�!�
盛聿冷哼一聲,真是一只陰溝老鼠。
他夾著煙,在桌上敲了幾下,“審出什么了嗎?”
“他一口咬定是他個人所為,與任何人無關(guān)�!�
“個人所為?”盛聿嗤笑。
司徒猶豫了一下,開口說:“他認為您背信棄義,趁陸少去世,就對陸少的未婚妻下手。陸少對他有恩,他咽不下這口氣�!�
“怎么,人都死了,還什么未婚妻?”盛聿臉色冷沉。
司徒面不改色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臉色,看出來盛聿生氣了。
但問題的關(guān)鍵是這個嗎?
“這個理由,你信嗎?”盛聿看他。
司徒搖了一下頭,“就算他說的理由成立,但他逃出國的路線明顯是規(guī)劃好的,以他一個普通的保鏢根本很難做到,否則也不會讓我們找了這么久�!�
毋庸置疑,海斌背后有人。
“我們查到海斌之后,就一直順著陸懷湛這條路往下查,以你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
司徒蹙眉,“屬下有個荒唐的念頭,陸少并沒有死。這就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
“他死后,我親自確認過�!笔㈨岔瞪�。
司徒先是一愣,但在下一秒恍然大悟,盛聿一開始就對祝鳶有想法,陸懷湛作為祝鳶的未婚夫,是他最大的對手。
“這就是對方擾亂我們視線的手段,讓我們一直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到最后一無所獲。”
“您懷疑誰?”
指間的煙夾斷,盛聿冷笑,“沈怡靜�!�
沈怡靜偽裝得太好了,膽小怕事,依附于男人。
盛宏耀是她的枕邊人都被她蒙在鼓里,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相信沈怡靜那天被人救走。
……
盛家老宅。
盛老太太一大早站在盛宏耀的房門前,嘆氣,問管家,“他一直沒出來?”
管家搖頭。
自從沈怡靜出事以后,盛宏耀不是喝酒,就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跟誰都不說話。
哪里還有半點昔日運籌帷幄的集團董事長的風(fēng)采。
“去拿鑰匙�!笔⒗咸谅暦愿拦芗�。
沒多久,管家拿了一串鑰匙上樓,找出這間房間的鑰匙,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盛老太太看得生氣,奪過鑰匙,“給我!”
門鎖咔嗒一聲解開。
盛老太太推開門走進去,偌大的房間里一點光亮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皺眉,吩咐管家,“去把窗簾拉開�!�
窗簾拉開之后,盛老太太在床邊的地上看到坐在那的盛宏耀。
他緩緩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線,沙啞道:“拉上�!�
管家猶豫地看了眼老太太,沒敢動。
盛老太太拄著拐杖,冷哼:“就為了一個沈怡靜,看看你都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
“你是五十歲的人,不是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為了這些情情愛愛要死不活的,傳出去像什么話!”
第185章
盛宏耀雙眼適應(yīng)了光亮,撐著手從地上站起來。
看著他穿得單薄,盛老太太叫管家去拿一件外套過來,她親手給他披上。
眼神示意管家退下。
房門關(guān)上。
“從一開始你就把沈怡靜當成工具,想讓于蘭主動跟你提離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盛老太太的話讓盛宏耀的身子微微一僵。
“這些年,你想補償沈怡靜,卻沒真正想過讓她嫁進盛家,恰好有盛聿的阻攔,正好成全了你,你成功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你沒有真正愛過沈怡靜,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是什么意思?”
“宏耀,你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商人。所有人都認為你不愛于蘭是因為你愛沈怡靜,這么多年有沈怡靜在你身邊,你維持著深情的人設(shè),我卻知道,你愛的從來都是錢權(quán)。不論是于蘭,還是沈怡靜,你都從未愛過�!�
“可是后來你裝著裝著,就入戲了,愛上沈怡靜了?你究竟是愛沈怡靜,還是愛那個假裝深情的自己?”
盛宏耀緩緩攥著拳頭,冷漠著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什么區(qū)別?”
盛老太太眸色一深,但她絲毫不后悔今天把話說破,才能讓她兒子清醒。
他將披在肩上的外套穿好。
“沈怡靜死了就死了,你別再對付阿聿了�!笔⒗咸ё∷囊滦洌澳莻祝鳶是阿聿的心頭肉,你別動她,阿聿發(fā)瘋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盛宏耀系上扣子,“他發(fā)瘋了才好,一個情緒不穩(wěn)定發(fā)瘋的人,如何能統(tǒng)領(lǐng)財團,統(tǒng)領(lǐng)盛家?”
“你想干什么?”盛老太太追上他的步伐。
然而盛宏耀卻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邁開步伐離開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盛老太太隱隱有些擔(dān)憂,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一定是還有后招等著盛聿。
是什么呢?
除了祝鳶,他還有什么能拿捏盛聿的?
心里惴惴不安的她走下樓,管家告訴她盛宏耀已經(jīng)出門了。
她的呼吸沉了沉,說:“備車�!�
管家有些怔愣,“老太太您要出門?”
盛老太太老了以后沒怎么出過門了,最近的一次還是盛聿開車闖進盛宏耀給沈怡靜買的別墅,差點殺了盛宏耀。
車子從盛家老宅離開,二十五分鐘后開進溫泉山莊。
卻在山莊的入口處被門衛(wèi)攔下來,車子過不了。
車窗降下,盛老太太不悅道:“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門衛(wèi)公事公辦的語氣:“老太太,沒有聿少的同意,任何車輛都不能進入山莊�!�
“我是他的祖母�!�
“沒有特例�!�
祝鳶正在給肥圓喂東西吃,忽然傭人來找她,“祝小姐,盛老太太來了。在山莊入口被門衛(wèi)攔下來”
往盆里倒狗糧的手一頓。
盛老太太。
祝鳶的眼底劃過一絲精芒,專挑在盛聿不在的時候,是沖她來的。
她摸著肥圓圓滾滾的腦袋,“讓門衛(wèi)放行吧�!�
過了五分鐘,傭人進來,“祝小姐,盛老太太到了�!�
祝鳶起身將狗糧袋子交給傭人,“別讓它吃多,夠胖了�!�
她洗了手就往客廳走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穿著中式套裝的老婦人。
盛老太太今年七十五了,和祝鳶的爺爺年紀差不多,錦衣玉食養(yǎng)著,保養(yǎng)得當,看著比她的爺爺還年輕。
“盛老太太。”祝鳶乖巧地打了一聲招呼,人畜無害的模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看到祝鳶,她從容地說:“坐吧。”
這是祝鳶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她,之前陸懷湛的葬禮上,她遠遠見到過一次,知道盛老太太和陸懷湛的奶奶是閨蜜。
不過陸老太太看上去要比她更慈眉善目一些。
盛宏耀有七分像她。
她喝著茶,“阿湛葬禮上我見過你一面,那時候就覺得你是個懂事識大體的姑娘。沒想到你現(xiàn)在跟我的孫子走到一起,更沒想到,他會讓你住在這里,還讓你有了女主人的氣派。”
祝鳶假裝沒聽懂她的話,笑了笑,“這里挺舒服的,適合養(yǎng)身體�!�
話題成功被祝鳶帶偏,不給她東拉西扯的機會。
盛老太太果然將注意力落在她身上,“身體好些了嗎?”
“身體是好得差不多了,但精神不太好,睡不好�!�
盛老太太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睡不好?”
祝鳶嗯了聲,“經(jīng)常做噩夢還以為自己又被人綁架,我差點死在雪山里,到現(xiàn)在都害怕。醫(yī)生說我這是創(chuàng)傷后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搞不好會發(fā)瘋,不容易好�!�
盛老太太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無外乎要祝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在長輩的份上不要記仇,不要激化盛宏耀和盛聿父子倆之間的矛盾。
但祝鳶現(xiàn)在的情況,她說這些話,恐怕會刺激到祝鳶。
“我會找個厲害的老中醫(yī)給你調(diào)理好身體�!�
祝鳶感激地說:“謝謝老太太。老太太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剛好經(jīng)過這附近就過來看看�!�
她看了看祝鳶,只好把那些話憋回去,起身,說:“你好好休息吧�!�
祝鳶也站起來,禮貌詢問:“老太太不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嗎?”
盛老太太揮了一下手,“不了�!�
目送盛老太太上車,祝鳶轉(zhuǎn)身,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勾唇一笑,可下一秒她皺了皺眉,一股心疼涌上心頭。
盛家,沒有一個人疼盛聿。
看剛才老太太的反應(yīng)就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從她身上著手,讓盛聿不要報復(fù)盛宏耀。
可從始至終錯的人只有盛宏耀,盛聿一再忍讓,她卻從未心疼過盛聿的處境。
晚上盛聿剛進門,祝鳶就撲進他的懷里,男人順勢伸開雙手接住她。
祝鳶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盛聿溫?zé)岬恼菩膿嵘纤哪�,低聲問道:“老太太找你麻煩了?�?br />
祝鳶搖頭,悶聲說:“我讓她把話憋回去了。”
他們之間的大概對話,盛聿已經(jīng)聽傭人說過了。
但眼下看著她一副心疼又傲嬌的樣子,實在心軟,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唇,“那怎么不高興?”
“盛聿。”
她從他的懷里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以后我疼你�!�
盛聿眼底閃過一線流光,已經(jīng)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疼?”
祝鳶紅著眼圈,“往死里疼。”
第186章
盛聿只記得祝鳶說過,她要是愛一個人,刀山火海都陪著,卻不知道她愛一個人,還會把人泡進蜜罐里。
所以,當祝鳶說完要將他往死里疼的時候,他一時怔愣,臉頰發(fā)熱。
下一秒,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遮住祝鳶的眼睛,輕笑一聲,“大言不慚�!�
將她往玄關(guān)推了一下,抵著她,“才剛天黑,你想干嘛?”
祝鳶心臟快速跳動,一時沒聽明白他說什么,剛一張嘴想說話,就被盛聿含吮住下唇。
恩佐進屋想找祝鳶說個事,忽然看見司徒從里面出來。
“徒哥,我找祝小姐……”
司徒面無表情走過來,一巴掌按住恩佐想要往里看的臉,把人強行帶走。
而其他人在看見盛聿把祝鳶抵在玄關(guā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自覺避開了。
盛聿纏著祝鳶吻了一會兒,低頭“教訓(xùn)”她,“別動不動就撩人還不自知�!�
祝鳶喘著氣,去推他的胸膛,“我只是說了句很正常的話,你就覺得我在撩你,分明是你自己不經(jīng)撩。”
“那你多撩幾次,把我練成刀槍不入。”
祝鳶臉色漲紅,“你想得美!”
盛聿勾唇無聲笑了笑,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朝樓上走去,一腳踢開雙開門,又把門給踢上,將祝鳶放下來,身子懶懶地靠著門,雙手虛虛地摟著她。
笑得又痞又壞,“祝小姐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什么叫往死里疼?”
“你工作一天辛苦了,該吃晚飯了�!弊xS慌張說,這才幾點,他就開始想那些十九禁的事!
“而且我們剛才吻了那么久,差不多了�!�
她去抓他摟著她腰的手,卻讓盛聿趁機抓住她的手,搭在他西裝外套的衣襟口,把人往懷里攬,“說話不算話?”
“我哪有!”
“說好要把我往死里疼�!�
手被他緊緊抓著往他的領(lǐng)口鉆。
“又叫哥哥又給我灌蜜糖,原來都是哄我的�!�
盛聿說這話的時候,眼尾莫名勾著一抹惑人的意味,祝鳶一時沒忍住,踮起腳尖在他的喉結(jié)上吻了一下,“乖,先吃飯好不好?”
盛聿頭皮麻了一下,嘖了聲,一個翻身把人抱起來按在門上,喑啞道:“我先疼你也行�!�
勁腰擠進她的雙腿間,迫使她張開腿環(huán)住他的腰,大掌往上扣住她的后腦勺把她的臉按向他,發(fā)瘋了一樣地吻著她。
昏暗的光線里祝鳶看不太清楚,但手指摸到盛聿身上的肌肉都是火熱的。
盛聿真正做到了對祝鳶“往死里疼”
已經(jīng)月上中天,祝鳶癱軟在盛聿的懷里,哭道:“我會壞掉的�!�
“我看看。”盛聿作勢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