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婁奕對司徒有陰影了,身子猛地一瑟縮,連忙說:“是的聿少�!�
凌冰想嫁給他,不過是看在婁家的資源,婁家雖然遠比不上京都五大家族,但在同一梯隊的家族里還算有點實力。
凌家拿捏著凌冰,她在婚姻上沒有選擇權(quán)。
盛聿撣了撣煙灰,“既然有婚約,那就盡快把婚結(jié)了。你們倆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不捆綁在一起可惜了�!�
“是,是,謝聿少指點�!眾滢雀卸鞔鞯戮筒町攬隹念^。
司徒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被保鏢帶走的人,默默轉(zhuǎn)身跟在盛聿身后。
如果不是聿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婁奕怎么可能威脅得到祝小姐。
又怎么能讓祝小姐主動向聿少求救呢?
第33章
保鏢將車子停在醫(yī)院側(cè)門。
“祝小姐,徒哥給您的爺爺安排了新的病房,我?guī)^去�!�
祝鳶走在他身后,恍惚間覺得這一幕真搞笑,爺爺?shù)牟》吭谀睦�,還需要別人帶路,她這個當孫女的什么都不知情。
電梯上了VVIP病房樓層停下。
“祝小姐,到了。”保鏢在其中一間病房門口停下。
祝鳶開門進去,朱啟在睡覺,她輕聲把門關(guān)上,對保鏢道了一聲謝,“謝謝了�!�
保鏢愣了一下,低下頭,“不敢。”
等保鏢離開之后,祝鳶給盛聿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說�!蹦腥说统恋纳ひ魝鱽�。
祝鳶握緊手機,“我爺爺原先的病房就挺好的,不用住這,我還是換回去吧。”
趁爺爺還沒清醒,他要是醒來看見住這么好的病房會不高興的。
新病房的條件是很好,是個套房,最主要的是有她能睡的床,不用拘束躺在折疊床上連翻身都要小心翼翼。
但是爺爺之前的病房也是單間,基礎(chǔ)的設(shè)施都有,對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就夠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許鼻音,一想到在他面前裝哭的樣子,盛聿的聲線冷下來,“怕還不起錢?”
祝鳶坦誠說:“是。”
她其實不是怕還不起,給爺爺治病花再多錢她都愿意,但她不想拉長還錢的時間和盛聿糾纏不清,早還早脫身。
但她怕盛聿聽到又要生氣了。
盛聿沒想到她坦率到這個程度。
而祝鳶也沒想到盛聿比她更坦率,“就當是吻你的報酬,不用你還。你敢換一下試試?”
那個吻……
祝鳶抿了抿唇,感到絲絲的刺痛感,盛聿吻得太兇,有點腫了。
她這一想,安靜了好幾秒。
“祝鳶,別告訴我你在回味�!笔㈨猜唤�(jīng)心的語調(diào)說著勾人的話。
祝鳶臉頰一熱,急忙否認,“有什么好回味的�!�
盛聿只是輕笑一聲,沒說什么。
祝鳶莫名的煩躁,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只是她還沒走回到病房,手機就響了。
她一看那串沒有備注的號碼,心跳砰的一下,像關(guān)了一整晚的兔籠打開門,兔子四竄開來。
聯(lián)想到那人說冷就冷的臉,祝鳶劃動屏幕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冷沉的聲音:“誰允許你掛我電話了?”
“聿少還有事嗎?”
“叫我什么?”
他好像對她喊聿哥這件事的執(zhí)念很深,祝鳶想到不能再惹他不高興,順著他的脾氣,低聲喚道:“聿哥�!�
軟軟的語調(diào),帶著一絲鼻音,聽上去像被人欺負狠了。
盛聿喉頭滑動,喑啞道:“沒事掛了吧�!�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祝鳶想罵一句神經(jīng)病,但想到他是債主,硬生生憋了回去。
……
第二天醫(yī)生查完房后,祝鳶正陪著朱啟吃早餐。
套房里有配備廚房,她熬了些小米粥。
“怎么住這么好的病房,太讓你父母破費了。”
朱啟這會兒才是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
剛才醫(yī)生在這里,他不方便對祝鳶說。
祝鳶用勺子輕輕把表面的粥刮下來,將勺子遞到他嘴邊,不以為意地說:“沒事的爺爺,您安心住在這吧。”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祝鳶將碗勺放下,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微微蹙眉。
“鳶鳶,我來看看朱爺爺�!�
門外祝安安提著水果籃,溫柔地看著祝鳶。
這個角度,祝鳶正好能擋住朱啟的視線,正要開口叫祝安安回去,可一想到如果祝家真的幫爺爺這么大的忙,沒理由他手術(shù)后沒人來探望他。
到時候爺爺就該懷疑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找盛聿借錢,和他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他該多心疼。
她只好將祝安安請進去。
“是安安啊�!敝靻⒚寄看认榈乜聪蜃邅淼娜�,笑著朝她招手。
祝安安將水果籃放下,關(guān)切道:“朱爺爺,您感覺怎么樣?昨天您手術(shù)我想著您需要好好休息就沒敢來打擾您�!�
“說什么打擾,我感覺挺好的,鳶鳶,快讓你姐姐坐下�!�
“坐吧�!弊xS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
祝安安微微一笑,坐在沙發(fā)上。
祝鳶回到朱啟身邊,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吃小米粥。
祝安安不露聲色掃了一眼,這樣的病房,就算是祝家的人都住不起,貴是一碼事,有空的病房也是隨時待命,不會提供給他們。
朱啟吃了小半碗粥,對祝安安說:“鳶鳶不懂事,你是姐姐,回去告訴你爸媽,讓我住回原先的病房就可以了,住這里太破費了�!�
他雖然不清楚病房一天具體的費用,但也知道不便宜。
祝家有錢,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告訴爸媽?
祝安安只是微微一愣,隨即看向祝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微笑著說:“沒事的朱爺爺,這里比之前的病房更安靜,更舒服,您就放心住這吧�!�
好說歹說,朱啟才沒提出換病房的事。
坐了一會兒,祝安安起身說:“我還有點事要走了,朱爺爺,我下次再來看您。”
“好,鳶鳶,送送你姐姐。”
祝鳶拉開病房門,和祝安安并肩往外走。
“剛才謝謝你了。”
祝安安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你是我妹妹,不能幫你什么,總能幫你瞞著點朱爺爺。”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祝鳶,“你知道我待會兒要去哪嗎?”
祝鳶停下腳步,挑眉,“什么意思?”
“我要去陪凌冰試婚紗,她要結(jié)婚了�!�
祝鳶微微一愣,上一次她被婁奕當街追著跑,是凌冰開車將她帶走的。
當時凌冰說,她有非婁奕不嫁的理由。
“她和婁奕……”
祝安安點了點頭。
“對,婁家昨晚突然打電話到凌家,說要盡快讓婁奕和凌冰完婚,鳶鳶,婁奕怎么突然變卦了?”
祝鳶差點繃不住笑。
不用想也知道,婁奕突然變卦要和凌冰結(jié)婚,肯定是盛聿出手了。
他可真損。
不過還挺大快人心的。
她面不改色地說:“他當初和凌冰分手不也是突然就變卦了嗎?就不能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凌冰的好,非她不娶嗎?”
這話說得叫人無法反駁。
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其中有貓膩。
祝安安只是笑笑,歪著頭不解地問道:“婁奕既然要和凌冰結(jié)婚了,那就意味著他不會再幫你了,朱爺爺怎么還住得起這么好的病房?鳶鳶,你到底找誰忙你了?”
第34章
“關(guān)你什么……”祝鳶看著祝安安那張溫婉端莊的臉。
當即話音一轉(zhuǎn),笑得比她更純凈,人畜無害,“姐姐這么想知道啊?”
她小嘴一嘟,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是我不想說呢�!�
面對她裝單純無辜,祝安安心里冷笑,還真叫人不知道該怎么接呢。
饒是心里不痛快,她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逼你。”
她上前,摸了摸祝鳶順滑的頭發(fā),“我是關(guān)心你,擔心你又被什么人糾纏,婁奕肯安分和凌冰結(jié)婚,我很高興,至少他不會再來糾纏你了�?扇f一你又招惹上更麻煩的人怎么辦?”
祝鳶安靜地聽她說完,嘴角勾起一抹笑。
“既然關(guān)心我,站在我的身后關(guān)心就行了,千萬別把手伸得太長,萬一我心情不好,可能會把你的手給剁了。”
她學(xué)著祝安安歪頭一笑,“姐姐說呢?”
祝安安微微瞇了一下眼睛,隨即一笑,“就算是伸手也是想拉你一把,鳶鳶,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
祝鳶挑眉。
“我姓祝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姓什么就難說了�!�
電梯門在她的身側(cè)緩緩打開。
祝鳶朝她做了個手勢,“姐姐慢走�!�
祝安安微笑著走進去,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她的臉上還維持著端莊優(yōu)雅,沒有失了半點氣度。
可祝鳶的話像是一根刺扎進她的心里。
祝鳶懂她。
知道她在乎什么,三言兩語就撕開她的傷口。
她不是祝家親生的女兒,呵護她二十二年的父母是假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祝鳶像一面鏡子照著她,想讓她原形畢露。
可她偏不如祝鳶的愿,她是祝家小姐,爸媽唯一的女兒!
到底是誰幫了她?
能住得起這樣的病房,又能把婁奕整得服服帖帖,在京都城里除了五大家族有這樣的實力,其他的她根本想不到。
腦海中閃過一張冷酷俊美無鑄的臉。
祝安安立馬在心里否決了。
不可能是盛聿。
因為她昨天察覺到馮明月不對勁,追問了才知道馮明月去找過祝鳶,并且看到祝鳶買避孕藥,所以才生氣不想勸祝朝欽幫祝鳶。
盛聿怎么可能會碰祝鳶呢?
那是他好兄弟的未婚妻。
不會是他的。
……
電梯關(guān)上后,祝鳶準備回病房,卻在轉(zhuǎn)身時看見拐角的墻邊靠著一個男人。
祝鳶一驚。
是裴二爺,裴凌。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休閑裝,個子又高又挺拔,渾身上下一點配飾都沒有,但就是叫人一眼看出來貴氣。
他像是出來透氣,隨意站在那,頭發(fā)耷拉著也絲毫難掩他的風華。
只是他整個人的氣場太冷了,冷得叫人看一眼就心生膽寒。
不過他戴著耳機,應(yīng)該沒聽見她和祝安安說的話,也沒打擾到他。
正當她準備悄摸離開,裝作沒看見他的時候。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眼睛瞎了?”
祝鳶一哆嗦,回頭看向裴凌,像是剛剛才看到他,干笑兩聲:“是裴二爺,好巧啊。”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上次沒來得及向您道謝,謝謝您幫了我。”
裴凌將耳機摘下來掛在脖子上,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和上次一樣,像看著一個蠢貨,“你怎么在這里,有��?”
祝鳶皮笑肉不笑,敢怒不敢言。
你禮貌嗎?
哪有人這么問問題的。
她小聲嘀咕,“您不也在這里�!�
不敢罵他,但可以用他的話堵回去。
裴凌冷笑,“不僅心狠手辣,還挺牙尖嘴利�!�
他雙手插兜,從她面前走過,“知道怎么拿刀嗎?就敢剁別人的手�!�
祝鳶面露窘色,原來都被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