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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原來是這樣啊。

    南衣心里亂糟糟地想著。

    世上絕大部分人的死亡都只是一個瞬間,而有些人的死亡卻是一場橫跨漫長歲月的凌遲。

    他一定也幻想過衣錦還鄉(xiāng)、重見天日的時刻吧,在江山傾頹之時,少年臨危受命、深入敵營,竊取情報以助故國一臂之力。可黑夜終究是黑夜,在與它對抗的同時,人也會被它吞噬。然后慢慢的,連做英雄的熱血心性都被磨掉了,只剩下一顆贖罪的心。

    他不想再見天明了,他不需要大家對他愧疚,這只會讓所有人都難以自處。他只想到此為止,所有的苦難就與他一并留在黑暗里,光明里的人,坦坦蕩蕩地向明天走去就好。

    南衣終于意識到,他已經(jīng)喪失了求生的意志。

    她就知道,他遲早要舍棄她,可他的舍棄讓她恨不起來。她能怎么幫他呢?她一點(diǎn)幫不了他。這個世上怎么有這么無力的事情。

    南衣低頭盯著空白的地面,身上的水已經(jīng)在地上滴成了一小片淺灘。每一滴水的墜落都是一次破碎,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變得好殘忍。

    她放棄了思考,她逃避了。

    她冷不丁抬頭望他,沒頭沒腦地道了一句:“我很冷。”

    謝卻山怔了一下,江風(fēng)真的有點(diǎn)冷,他都沒注意到她站在風(fēng)口上。

    這如夢似幻的夜色里好像藏著釋放悲傷的魘怪,他被迷住了心智,整個人空虛地飄在半空中。而這句簡單到?jīng)]有更多意義的話像是一句咒語,將他的魂一下子從悲傷絕望的虛無之地拉了回來,五感又重新歸位,他依然實(shí)實(shí)在在地活著,而他愛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此刻他才真正地回了神,端詳著她。

    他很無奈,他覺得自己不該讓她留下的,可這茫茫江心,黯淡夜色,他又能讓她去哪?他明白她在向他索求溫暖,以此證明他依然是一個流著熱血的人,她用這些微不足道的細(xì)節(jié)令他一葉障目。

    謝卻山最終一言不發(fā)地牽了她的手,引她進(jìn)入房間。他有點(diǎn)恍惚,實(shí)際上似乎是她在牽著他,一步步走入一個南柯美夢里。

    關(guān)上門窗,燃起炭火。

    她沒有帶替換的衣服,只能先穿他的。

    他放下帷帳讓她入內(nèi)換衣服,這個欲蓋彌彰的動作卻讓兩個人都手忙腳亂地臉紅了一下。

    衣物的窸窣聲持續(xù)著,真實(shí)感越來越強(qiáng)烈,仿佛剛才撕心裂肺的剖白只是路過的一陣風(fēng),吹過去便過去了。

    謝卻山鬼使神差地望向帷帳上朦朦朧朧映出的人影。

    心里有些模糊而又誠實(shí)的旖旎涌上來。

    人真是奇怪啊,除非頭落地血流干,怎么都能活。即便在這樣心如死灰的境況里,他還是涌起了一絲的不甘和欲望。

    他們依然要經(jīng)歷這世間的愛恨痛苦,才能修滿做人的這一遭。

    可他不想再拖累她了。

    南衣赤著腳從帷帳里走出來,玲瓏的身體藏在過分寬大的袍衫里,謝卻山抬頭看了一眼,便心虛地收回目光,專心地盯著面前的爐子。

    她踩著厚厚的氈毯輕快地跑到了爐子前。

    方才太過緊張,也沒覺得那么冷,這會有了實(shí)實(shí)在在的暖意,反而渾身都哆嗦起來。她把手腳伸出來烤著火,像是一只伸著爪子的小烏龜,模樣有些滑稽。

    謝卻山有一搭沒一搭地瞄她一眼,又撥弄著爐子里的炭。

    “章月回知道你過來嗎?”

    水開了,他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南衣理直氣壯地回答:“他當(dāng)然知道,不然我怎么可能找到這地方�!�

    “那明日送飯的人來,你便跟他們回去�!�

    “我不走!”南衣立刻激烈地表達(dá)了自己的態(tài)度。

    謝卻山表情仍是淡淡的。

    “我跟章月回打了賭,他說你會趕我走,我說你一定愿意讓我跟你待在一起,”南衣開始滿口胡謅,“他要是賭贏了,我就得嫁給他,這你也樂意�。俊�

    “章老板這人啊……”謝卻山好像十分冷靜,微沉的聲音像是嘆了口氣。

    南衣覺得自己有點(diǎn)要瘋了,她竟連這縷嘆息都想抓住。她豎起耳朵等著謝卻山下頭的話。

    “……也還不錯,至少有金山銀山,能讓你不愁吃喝。這回看來他要贏了�!�

    南衣急得搶過話頭:“我就是不能輸!”

    “那也由不得你啊。”他沒什么語氣地回答道。

    南衣氣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杯子在氈毯上滾了一圈,完好無損,她貓著腰追上去想撿起來,偏偏杯子還往前滾,她心急追得狼狽,總算把杯子捏回到手里了,氣急敗壞地往墻上一摔,拾了一片碎片回來,塞到謝卻山手里。

    南衣一臉視死如歸,破罐破摔的架勢,“謝卻山,你不是讓我死在你手里嗎?你不是讓我別想逃嗎?你怎么說話不算話了?你想死是吧,那你死之前先把我殺了,我們一起死�!�

    南衣架著謝卻山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劃了比劃,又猶豫了一下,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

    這一個停頓讓節(jié)奏一瀉千里,南衣自己都覺得心虛起來。

    “……割哪里死得比較痛快?”

    “犯什么渾�!敝x卻山皺著眉頭把瓷片一扔,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她,她就梗著脖子回瞪他。

    “坐下�!彼麌�(yán)肅地瞪了她一眼。

    南衣癟癟嘴,還是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不太漂亮的臺階,重新坐了下來。

    “紙老虎�!蹦弦滦÷曕絿仭�

    話頭又?jǐn)嗔�,氣氛沉默下來,像是下了一道無聲的逐客令。

    這種沉默讓南衣抓狂,她怕話頭要斷了,怕謝卻山不跟自己吵。說她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也好,好像這樣,她就能把抓住謝卻山,不讓他越走越遠(yuǎn)。她像是一個拼了命要摘鏡中花,撈水中月的癡人,毫無章法、一意孤行。

    她又兇巴巴地補(bǔ)充道:“我告訴你,你不殺我,你就別想死——也別動腦筋想趕走我,逼急了我就跳江�!�

    “隨便你�!�

    謝卻山放下燒炭的鉗子,起身要走,不冷不淡地留了一句話:“隔壁還有廂房,你自己找地方睡�!�

    謝卻山剛蓋上被子躺下,一個敏捷的人影便闖了進(jìn)來,十分熟練地邁過他跨到床里側(cè),鉆進(jìn)了被子里。

    冰涼的身子帶來一身寒氣。緊接著她的手就大喇喇地環(huán)了上來,大言不慚地道:“一起睡�!�

    謝卻山下意識想推開她,她耍無賴道:“我冷,隔壁又沒生炭火。這江上的便宜風(fēng)跟不要錢似的,能吹死個人。”

    謝卻山啞然,想說什么,又不想糾纏,索性閉著眼裝睡。

    他雖然總扮一副冷臉,可身上卻很燙。人的溫度是誠實(shí)的。

    南衣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她就是要牢牢地拽著這句軀殼,要他永遠(yuǎn)滾燙著。

    她知道他沒睡,開始絮叨道,“你要?dú)⑽遥膊荒馨盐覂鏊腊�?�?br />
    他不理她,是克制著不想給她希望,也不能給自己希望。她罵他薄情罵他寡義他也都受著,可她一直說死不死的事,謝卻山忍不住辯駁了一句:“我什么時候要?dú)⒛懔�?�?br />
    他的接話就像是拉開了一個讓南衣有機(jī)可乘的閘門,即便在黑暗中他都能感覺到南衣一下子精神起來了,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不想殺我了?在虎跪山的時候,你給我寫的五個字都是死,還讓我選出個生來!你是不是鐵了心要我死?”

    “我偷個城防圖你就要打死我!”

    “我想離開瀝都府你還掐我脖子!真掐死了怎么辦!”

    謝卻山:……

    好好好,讓她罵個高興。

    她一句句地罵,卻讓他的心一點(diǎn)充實(shí)了起來。幸好這是黑夜里,沒人看到他的眼眶濕潤。

    她橫沖直撞地闖入他的生命,生動又潑辣,揮舞著小小的拳頭,卻能精準(zhǔn)找到他最脆弱的地方,一擊即中,將他的殼子通通打碎。他一潭死水般的生命因?yàn)樗牡絹矶辛舜荷?br />
    他太幸運(yùn)了,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伤坪鹾懿恍�,因?yàn)樗莻糟糕的戀人。他甚至有一點(diǎn)點(diǎn)怨恨自己,將她扯進(jìn)這個亂局,這場情愛中,現(xiàn)在看來,卻什么都給不了她。

    “你給我留避子藥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問。

    謝卻山一愣:“還能有什么意思?”

    “負(fù)心漢!”她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你看,你這不就謀殺了我們未來的孩子嗎!你真冷血!”

    謝卻山:“……這倒也不會一下就中�!�

    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轉(zhuǎn)了一圈,趁人沒防備忽然俯下身,鼻尖擦著他的鼻尖,氣息噴在人臉上:“那要來幾下?”

    發(fā)絲蹭在臉頰上,微微地泛起癢。

    謝卻山深呼吸一口氣,把人的肩膀推過去轉(zhuǎn)了一圈,被子一裹,讓她對著里頭面壁。

    “睡覺——”感覺到南衣還在動彈,他又威脅了一句,“再動把你扔下去。”

    過了好久,兩人的呼吸聲都漸漸平和下來。南衣像是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來,挨近他,看他沒有動作,手臂才攀上了他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他。

    “好人才需要贖罪,壞人不需要。你就是個王八蛋,所以你就一條路走到黑,永遠(yuǎn)也別回頭,”她枕在他肩窩上,很小聲,卻又很清晰地說道,“然后,你可以逃到我這里來�!�

    謝卻山聽到了,可他不敢回答,連呼吸都屏住了。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所以在我這里,你不用愧疚,不用罪惡,你想開心就開心,想難過就難過,我會守口如瓶的。”

    第112章

    金陵夜

    謝卻山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眼淚劃過臉頰,堆在耳側(cè),滲進(jìn)枕頭里,因?yàn)椴荒苌焓秩ゲ粒瑵駶櫟母杏X愈發(fā)明顯了。

    他閉上眼,強(qiáng)迫自己想點(diǎn)別的。

    宋牧川對金陵的警告,多少會起一些作用。

    倘若完顏蒲若在金陵什么都沒有查到,他是不是便能安全了?

    他慣常不愛往好處想,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但此刻他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象著最好的那種可能性。

    可金陵的那個叛徒在暗處,他到底能挖出什么,他的眼睛到底能看到何處,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以為自己會痛苦地清醒一整夜,卻也在靜謐的呼吸之中安然睡去。

    一夜無夢,大約因?yàn)樗呀?jīng)在夢里。

    ——

    而此時,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金陵,仍是歌舞升平夜夜不休。

    宴請完顏蒲若的席就放在金陵最大的飛仙樓中,今日正好是月半,集市入夜不散,人潮涌動,一派繁華之景。

    在酒席開始之前,沈執(zhí)忠和幾個臣子們私底下已經(jīng)就如何應(yīng)對完顏蒲若,討論地快要炸了鍋,自己人急眼得差點(diǎn)動上手。

    情形依然焦灼。

    完顏蒲若雖然被扣上了使臣的身份,出入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極度受限。但這根本維持不了幾天,完顏蒲若想走,找一個理由掀了桌子,隨時都能走,她再秘密潛回來,誰也不知道。

    更何況自己人里面還有個一直藏在暗中的叛徒。

    眾人爭得面紅耳赤,各自出主意,再被否定,誰也沒能想到一個把完顏蒲若留下來的辦法。

    ——總不能把人殺了吧。

    ——怎么就不能殺了!

    有脾氣沖的還真就在琢磨怎么讓完顏蒲若暴斃。你一句我一句,場面一時間不可開交。

    而沈執(zhí)忠坐在八仙椅上,始終不發(fā)一言。

    “沈大人,現(xiàn)下該怎么辦才好,你倒是說句話�。 苯K于有人注意到了中書令的沉默,著急地把他拉入戰(zhàn)場。

    沈執(zhí)忠年逾半百,垂眸的時候眼角皺紋密集略顯老態(tài),忽然抬起眼,一雙眸子精亮有神,透出一股自成的風(fēng)骨來。

    “談判�!彼鲁鰞蓚字。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此刻完顏蒲若已經(jīng)坐著寶馬雕車前往酒樓了,一路穿過街坊,看到街頭熙熙攘攘,回憶起前幾日還沒這么多人,想來正好趕上集市了,心中愈發(fā)感慨,還是漢人會賺錢會過日子,前線打得焦灼,這金陵還依然花天錦地、紙醉金迷。

    但金陵并非久留之地,那幫臣子千方百計(jì)拖著她的時間,今日總算到了攤開來聊聊“出使任務(wù)”的時候了。她心里早就盤算好,不管那群老不死的說什么,她全都不買賬,發(fā)個火走人,得盡快離開金陵。

    昱朝早就式微,這群人除了玩玩這種激起民憤的小把戲,她也想不出他們還能耍出什么花招來。

    眾人都已經(jīng)到齊,完顏蒲若姍姍來遲,態(tài)度可以稱得上是盛氣凌人。

    “既然要和我談,我就只有一個條件,昱朝全面投降,向我們大岐稱臣,允許你們從旁支宗室里選一個人,立為封地王侯�!�

    完顏蒲若停頓了一下,場面一時間鴉雀無聲,有人憤怒有人驚愕,但沒有人出聲。

    完顏蒲若見狀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若諸位今日還有別的心思,那就恕我不能奉陪�!�

    說完,她便準(zhǔn)備離開。

    沈執(zhí)忠舉起酒杯,緩緩道:“那商貿(mào)共通呢?”

    完顏蒲若一愣,起身的動作頓住了,她忽然明白為何沈執(zhí)忠要選在今日,選在這里,就是為了向她展現(xiàn)昱朝的商貿(mào)繁榮。

    而這實(shí)實(shí)在在是大岐的軟肋。

    大岐靠著打仗起家,戰(zhàn)爭燒錢,壯丁都去了前線,別說商貿(mào),連田耕都極其落后,單靠掠奪已經(jīng)填不上虧空,但昱朝經(jīng)濟(jì)繁榮,這也是為什么即便他們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卻依然能夠守住一線生機(jī)的原因。

    說到底,財(cái)富才是強(qiáng)國之本。你去搶人家的,那就是強(qiáng)盜,哪怕建立新王朝,捂住百姓的嘴,也依然會有聲音來指摘。

    大岐朝廷都沉浸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勝的虛假繁榮中洋洋得意,但完顏蒲若看得明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對漢人絕不能趕盡殺絕,得合理統(tǒng)治,兩族融合,各取所長,才是治國的長久之計(jì)。

    原本一鼓作氣,打過長江,迅速統(tǒng)一中原,也就沒那么多事了。百廢待興,從頭開始也就行了,但如今瀝都府僵持不下,三個月了岐軍還沒抓到陵安王,看似誰都沒贏,可昱朝上下抵抗的姿態(tài)愈演愈烈,天平已經(jīng)開始微妙地傾斜了。

    倘若昱朝始終是抵死反抗的姿態(tài),對雙方百害而無一利。

    但假如昱朝愿意開放商貿(mào),對大岐稱臣,兩族和平融合,讓大岐迅速富強(qiáng)起來,這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不得不說,沈執(zhí)忠是一個極其老練的政客,幾句話點(diǎn)明利弊,就讓完顏蒲若心甘情愿地在談判桌前坐了下來。

    沈執(zhí)忠武將出身,聲音亮如洪鐘:“想讓我昱朝上下稱臣絕不可能,但若長公主看重商貿(mào),愿意共同繁榮,老臣倒是有些折中的法子�!�

    完顏蒲若的要求狠狠地被駁了回來。但她也不惱怒,依然是笑語盈盈,收放自如。

    “前線在熱火朝天地打著,我卻坐在后頭舒舒服服地談?wù)壑�,這有點(diǎn)對不起我們岐人的熱血男兒吧?”

    “長公主殿下是想讓我昱朝耗盡國庫里最后一兩銀,打完最后一個兵嗎?那您除了用人頭換人頭,可什么都撈不到。”

    “中書令大人一點(diǎn)誠意都不給,怎么談?”

    “只要殿下答應(yīng),下令撤走瀝都府的兵力,送陵安王入金陵,讓昱朝建立南都,劃江而治,我朝愿意交歲貢、免過稅,與大岐深度通商。掠奪之財(cái),終有揮霍盡的一日,唯有大岐自己國庫充盈,藏富于民,才是長久之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完顏蒲若不著急回答,不緊不慢地吃了杯酒,垂眸掩住了深思。

    “那中書令大人愿意開出什么樣的價格?”

    沈執(zhí)忠看完顏蒲若已經(jīng)軟化,喝了一口酒,笑道:“老臣現(xiàn)如今不過是代為理政,今日已算僭越之舉。這具體條件自然要等一國之主登基以后,再做決斷。”

    話又繞了回來,逼著完顏蒲若放陵安王。

    但完顏蒲若心里門清,不能被沈執(zhí)忠繞進(jìn)去。陵安王是籌碼,現(xiàn)在之所以能談判,是因?yàn)樗沒被抓到,局勢未定,雙方其實(shí)都承擔(dān)不了對方贏的結(jié)果,所以各退一步,尋個折中的方案,各撈一些好處。

    沈執(zhí)忠見完顏蒲若沉默,又道:“要不這樣,長公主殿下可以將您的條件擺出來,臣讓戶部先去測算,日后決策起來,也好有個依據(jù)�!�

    沈執(zhí)忠將這球踢給了完顏蒲若。

    她想知道國庫里到底還有多少錢,她就能掂量開價到什么程度,如今大岐的勝利還是顯而易見的,昱朝能用錢買平安,何樂而不為。

    但正是因?yàn)槊磺鍖Ψ叫睦锸莻什么價位,她貿(mào)然開口,價格報高了談不攏,報低了吃虧,談判看似僵持住了。

    完顏蒲若招了招手,示意女使來她斟酒。女使不知怎的有點(diǎn)手忙腳亂,不慎將她的衣裙打濕。完顏蒲若破天荒地沒發(fā)火,借機(jī)起身去換衣。

    再回來時,她便已經(jīng)胸有成竹。

    “三十萬歲貢,如何?”

    沈執(zhí)忠猛地將酒樽往桌上一摜,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附和,有人面露怒意,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還有沖動地直接出頭罵完顏蒲若獅子大開口。

    “長公主看來今日并不是誠心要與我等談判,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作別�!�

    沈執(zhí)忠一錘定音,斷然地拂袖而去,連帶著將一眾臣子都帶走了。

    完顏蒲若愕然,怎么沈執(zhí)忠還甩袖走人了?他不該是那個拼命想把談判進(jìn)行下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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