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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寒食節(jié)

    穿過城池的曲綾江卷著落花,滾滾往前奔騰。細絲般的春雨籠罩著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這雨綿密,伸手好似摸不到雨水,卻沾了一身的霧氣。

    謝穗安站在橋邊,搜腸刮肚地回憶著這幾日徐晝身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

    她沒有格外留意這幾日的不尋常之處,因為每天都過得差不多,她也有些渾渾噩噩,甚至丟失了時間的概念。他空閑時喜好丹青,她依稀記得這幾日他在畫梅。畫廢了好些宣紙。

    好像又想起來什么……他在畫梅。這也并不稀奇,文人都偏愛開在苦寒之中的梅,他無意間提起過,在虎跪山中躲避岐人搜捕的時候,他們路過了一片梅林。那時只匆匆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日后若有機會,他想再去看看。

    他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嘴,她也就這么一聽,以為是茶余飯后的閑聊,甚至都沒放在心上。一些細節(jié)又在記憶里清晰起來,她想起說話的時候,徐晝眼里有些悵然。

    通濟坊里正好有個渡口能前往虎跪山……謝穗安心里浮起一個隱約的猜測。他不會去山里了吧?

    謝穗安當即決定要去虎跪山,讓南衣繼續(xù)留在城里觀察情況,若是她找到人,會發(fā)出信號通知南衣。

    萬幸的是,謝穗安猜對了。

    徐晝前腳剛踏上虎跪山,謝穗安后腳就跟了上來,在渡口附近的亭子處將人截下了。

    亭子旁的桃樹開了花,幾根枝條斜伸入亭子,淡淡的花香盈在身側(cè),和著細雨更加芬芳。

    山里春色宜人,好景卻無人賞。

    兩人迎面站著,默契地沉默了一下。

    畢竟這是君主,饒是謝穗安心里有火,面上也不能發(fā)作。

    “殿下,請隨我回去�!�

    徐晝有些局促,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但還是梗著脖子堅持:“我還不想回去�!�

    謝穗安強吸一口氣,把涌到嘴邊的火氣硬生生壓了下去,盡量好好說話:“殿下是打算都不回去了,要在山里做個野人嗎?”

    “就今天�!�

    “那殿下要去做什么?”

    “我連自己想做些什么的自由都沒有嗎?”

    “您知道您這任性一走,城里有多少人為您提心吊膽嗎?!”謝穗安終于是忍不住,聲音大了幾分。

    “我不是沒被發(fā)現(xiàn)嗎?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給我這一天的時間嗎?”

    “一天時間?你知道一天里可能發(fā)生什么變數(shù)嗎?為了把你送進城,龐遇死了,大哥死了,還有那些你我都不認識的壯士們,你倒好,自己跑回了虎跪山——你是生怕岐人眼睛瞎要巴巴往前送是嗎?”

    這些都是她至親的人,但她從未在他面前提過這些人,因為這亦是她最深的傷口。但此刻她氣急了,哪怕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大義,她也要臭罵他一頓。

    徐晝知道自己沒道理,聽著訓斥,腦袋垂得越來越低。

    最初的時候,徐晝腦子里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孟胱约阂灰怪g突然有了天賜神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披著王者鎧甲,帶著他的子民們拼出一條血路,威懾四方,重振天威……然后這些幻想隨著保護他的人一個個死去,他始終無能為力而慢慢破碎。他開始想不通,為什么老天爺偏偏選中了他這樣一個人做君主。

    他不夠強大,他不能保護他的子民。這是君主的原罪。

    他覺得自己德不配位,無時無刻不處于惶恐之中。在想做點什么和什么都做不了之間,他快要被撕裂了。

    “是,都是我的過錯……我對不起這些人,”徐晝低著眼眸,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如果我被岐人抓了,那大家都能解脫了�!�

    謝穗安一時竟接不上話來,她又悲又怒,還有幾分無力——像是在水中央拼盡全力劃漿,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與自己并不齊心,小船只能原地打著轉(zhuǎn)的無力。

    她接受不了,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盯著徐晝,面色冷如寒霜:“你再說一遍�!�

    徐晝不去看謝穗安,目光只盯著她身后的花枝:“我說,就算我被抓了,我死了,你們找個跟我差不多的人,就說他是徐晝,扶他做皇帝,不也是一樣的嗎?”

    這是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他怎么敢,怎么能說出這番話?

    啪——一聲,謝穗安怒極,一記耳光落在了徐晝臉上。

    “那干脆滅了舊朝臣,建個新王朝,反正都是這片土地,都是這些人,誰來做主人有什么不一樣的?我們還在奔走什么?——都讓步,都妥協(xié),骨頭先軟了,以后還憑什么站起來!”

    謝穗安根本沒控制手上的力道,徐晝被打得有些呆住了。腦子嗡嗡的,可她的話卻一字不漏地在他腦海中回響,震耳欲聾。

    周遭安靜極了,他感覺臉頰生疼,血液往頭上涌,可這種疼又讓他清醒,混沌的五感也變得清晰起來,他忽然聞到了清冽的空氣,混著泥土和新枝的味道,這些江山之下的一草一木,好像都在此刻無聲地嘲笑他。

    他羞愧難當。

    他縱著自己作為凡人的那一部分先崩潰了,他明知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牢籠,而是所有人的牢籠。

    他們都是楚河兩界內(nèi)的棋子,士相車馬炮兵輪番上陣,前仆后繼,將帥雖被困于方寸之間,卻決定一局生死。除非戰(zhàn)至最后一個人,他都要牢牢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天下分分合合,王朝終有一天會滅亡,人也不過幾十年壽命,再用力追求的,終會化為土,化成灰,可這并不代表當下做的一切沒有意義,后人會效仿,會評說,會對照著前人的脊梁骨生活。

    人活得是朝朝夕夕,也是一朝一夕。

    他們愿意用生命去維護的,是一種秩序,一種精神。最重要的是,臣子守臣節(jié),君主行君道。他的臣民,并不僅僅是把他當成一個符號,而是祈盼他成為一個好的君主,將失去的山河一寸寸奪回。

    這些東西看似虛無縹緲,卻足以支撐著天下黎民歸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沉默地站了多久,他莫名想起自己幼時偷跑到早朝的大殿外,窺見門內(nèi)群臣林立,而君主坐于高堂,肅穆森嚴,終有一天……那樣的場景會再次出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是門外的稚童了,他要一步步走到群山之巔,哪怕腳下踩的是臣子的白骨,他也要往前走,然后告知世人,黑暗之中都發(fā)生過什么。

    然而見徐晝久久不說話,謝穗安面上強硬地梗著脖子,怒意卻漸漸退了下去,心里開始打起鼓。她怎么也不該打君王啊……她有點后悔——這可怎么收場好?

    這時徐晝忽然抬起眼,謝穗安一驚,膝下一軟要下跪請罪,還是得先給君主一個臺階下。

    “是我錯了�!�

    “是我錯了。”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都錯愕了。

    徐晝俯身扶起謝穗安,認真地道:“你再跪我,我真的要無地自容了�!�

    謝穗安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么難堪的情況下,徐晝都主動道歉。她吃軟不吃硬,面上露出了一些愧疚之色。

    她也知道,被關(guān)在一個地方三個月猶如坐牢,是個人都會發(fā)瘋,徐晝壓抑到今天才爆發(fā),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起身后,謝穗安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殿下想去做什么,我陪您一起。只是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回望雪塢。”

    徐晝的目光緩緩地挪回到謝穗安身上,眸中百感交集,似在猶豫要不要說。許久,才低聲道出今日原委:“今日是寒食節(jié),我本想尋一片梅林給龐子敘立個衣冠�!涝诨脑�,沒有人給他燒紙,不知他能否尋到黃泉歸路�!�

    謝穗安張了張口,卻似失了聲,竟連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前幾日宋牧川給她秘密遞了一封密信,信上說,當時謝卻山將龐遇的尸骨葬在了虎跪山中的一片梅林里,他準備前去祭拜,若是她愿意一起,他想辦法安排。

    但謝穗安假裝沒看到這封信,沒有送出回應。她不想祭拜龐遇,這些儀式是在逼她承認龐遇真的死去了,可她就是不愿意面對。

    可徐晝的這番話卻讓謝穗安清醒,會不會……亡魂一直徘徊著,在等著他們?

    龐遇,你看到了嗎,君主的赤子之心。

    ……

    虎跪山里,只有一片梅林,如今梅花凋盡,花瓣覆在土里,底下一層已經(jīng)腐敗,剛飄落的依然嬌艷。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那一坡小小的土堆,立著一個新碑,上面只刻著“摯友之墓”,卻沒有任何人的姓名。不久之前剛有人來祭拜過,墳前的雜草被清理了,放著一壇新酒。

    徐晝將帶來的一幅梅枝圖,放入火盆中焚燒。

    龐遇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他奉命來護送他,他們不過是去年新識。原本他帶來一支百人的隊伍,一路逃亡下來,被岐人剿滅的剿滅,俘虜?shù)姆敚詈笾皇O铝藥讉殘余的部將。他都覺得無望的時候,是龐遇帶著他硬生生走出一線生天。

    私底下他是個溫和的人,體恤著他的恐懼,總是陪他聊天。

    龐遇坦誠地告訴過他,他喜歡梅只是附庸風雅。很久以前他有兩個好友,隨手做出詠梅的詞都能被整個汴京城傳唱,他在文采上稍遜一籌,晚上挑燈夜讀,做了百十首詠梅的詩,挑了最好的那首,依然比不過他們。

    他也沒有覺得不服氣。因為其實比起梅,他最喜歡的還是那個姑娘。

    他是君子,苦寒之中綻放出一絲希望。君子愛一人也愛萬物,君子似梅。

    他們都沒有說話,靜得能聽到火焰舔舐紙張的聲音。過了許久,徐晝側(cè)眸望去,謝穗安的眼淚無聲地縱橫了滿面。

    他心中酸楚,忍了許久的淚也落了下來。

    “謝小六,我有點討厭你�!�

    謝穗安回過神來,微有錯愕。

    “你非要來替了龐遇的缺……每每看到你,我都會想到他�!�

    謝穗安抹去眼淚,倔強地道:“那我非得與你形影不離,叫你時時刻刻都記著他,記著這些為你而死的人,他們是你必須要背負的冤魂,直到你成為一個好的君主為止�!�

    第96章

    無解題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借著夜色掩映,謝穗安帶著徐晝回了望雪塢。

    本來還發(fā)愁怎么帶徐晝回佛堂,到了才發(fā)現(xiàn),今日佛堂外的守衛(wèi)竟悄無聲息地撤了,說是奉家主之命,開放佛堂一日,供家中人祭奠亡魂。

    謝穗安沒多想,怎么謝卻山就偏偏在今天撤了守衛(wèi),只當是時節(jié)特殊。她松了口氣,整體來說,有驚無險。

    而此時,一個士兵正領(lǐng)著謝卻山穿過幽暗的牢獄。

    黑鴉堂最近抓了很多人。每間牢房都是滿的,哀嚎呻吟聲不絕于耳。地上用一盆盆涼水沖走了血跡,腳下依然是濕漉漉黏膩膩的,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毛骨悚然。

    “卻山公子,今日那小兵死得蹊蹺,他曾向上匯報過看到了疑似陵安王的人們,但沒過多久他就死了,鶻沙將軍懷疑是出了內(nèi)鬼,所以今日所有在場的人都要審一遍,您權(quán)當是走個過場,多有得罪。”

    士兵引謝卻山進了一間審訊室,但過了很久,鶻沙都沒有來。

    不透光的房間里不知日夜,卻讓人昏昏欲睡又始終吊著一顆心。

    面子上他和鶻沙還是同僚,鶻沙請他過來也是公事公辦,客客氣氣的,但進的是大獄,這就是明明白白的下馬威,完全顯出了鶻沙如今的猖狂。自完顏駿倒臺后,鶻沙可以說是瀝都府的王,大權(quán)在握,呼風喚雨,無所不為。

    謝卻山一直就不得他信任,現(xiàn)在的處境更是微妙,若是被他抓住一點把柄,恐怕再也難保自身。

    謝卻山其實是心虛的。陵安王的事出得突然,他是運氣好撞上了,才能草草掩蓋,事后更來不及撤離,只能留在現(xiàn)場。痕跡應該都被處理掉了,不過多少是有些顧頭不顧尾。

    他正想著該怎么將自己的說辭圓得更天衣無縫一些,忽然想到了什么,后背一涼。

    他半瞇了眼,站起身,一腳踹了面前桌子,怒不可遏道:“鶻沙到底什么時候來?!玩我呢?”

    說罷,便要往外走。

    守著的士兵不大敢攔,只是擋在謝卻山面前,拱手道:“大人,鶻沙將軍這會還在審人,實在抽不開身。請您稍等片刻。”

    “凈耽誤時間——”謝卻山不耐煩地往外走,“等他忙完,讓他自己來找我。”

    這一關(guān)其實是心理戰(zhàn)。鶻沙手里沒證據(jù),才讓他在這里等這么久。他要是安安分分地等著,甘愿被怠慢,不就是證明自己心虛嗎?

    他不能被鶻沙牽了鼻子走。

    士兵們不敢放人,只能唯唯諾諾地擋著出路。

    “讓開!”謝卻山眼含殺氣,隱隱有要動手之勢。

    這時,鶻沙才姍姍來遲。

    “都退下,你們都有幾個膽子,敢攔著卻山公子�!�

    陰陽怪氣,皮笑肉不笑。

    鶻沙臉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他滿不在意地用手抹去,熟稔地和謝卻山拉著家常:“哎,沒辦法,那些個刁民嘴巴實在太硬,花了點時間,讓你久等了。”

    謝卻山抱了胸,靠在墻上,看著鶻沙做戲。

    “留我這么久,是打算審我什么?”

    “走個過場而已,我還能問什么?——今天死的那士兵,是你殺的嗎?”

    場面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鶻沙自己先笑了起來:“當然不可能是了�!�

    饒是謝卻山如此一個擅長撥弄人心之人,也被鶻沙這番忽上忽下的話搞得心態(tài)不穩(wěn)。鶻沙只是魯莽,但絕非愚蠢之輩,說笑之間,依然死死地盯著謝卻山臉上的表情。

    這么久了,他偏偏就是抓不到什么謝卻山是內(nèi)奸的實質(zhì)證據(jù)。但他直覺,這一次的事情也許是個突破口。

    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關(guān)乎陵安王蹤跡的人死了,偏偏好幾天沒出門的謝卻山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他要抓一條泥鰍,就是得告訴對方自己要動手,讓對方提心吊膽起來,但也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動手。

    謝卻山不動聲色,他得拿捏好回應的尺度,多說一句都可疑。

    他擺出一副煩鶻沙煩得要死的模樣:“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鶻沙沒有放人打算:“這么著急回去?不同我一起來審審那些秉燭司黨人?”

    謝卻山譏諷地笑了一聲:“我哪敢搶您的功勞。”

    “什么我的功勞你的功勞——咱們同為大岐做事,辦好了,那就是王庭的臉面。說起來,我還真是不太了解漢人,今天好像就是什么寒食節(jié)吧?牢里有幾個人不肯吃熱食,說要祭奠死去的同伴。這不是有病嗎?”鶻沙絮絮叨叨起來,好像跟謝卻山很熟的樣子,“你們漢人就喜歡過節(jié),一年到頭那么多個節(jié),真能整事——哎呀,卻山公子今天這么沒耐性,不會是我把你拖住了,耽誤你過節(jié)了吧?”

    鶻沙的話在挑戰(zhàn)著謝卻山忍耐的極限,他臉上肌肉都忍不住微弱地抽搐著。

    “我沒什么人好祭奠的,冤魂厲鬼別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

    “有一件事,我特佩服你,你知道是哪件嗎?”

    謝卻山?jīng)]接話,身體還在原地,魂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飄走了,一句話都不想再跟鶻沙說。

    “自然是龐殿帥死的那件事——我還以為你多少會念些舊情呢,我都準備吩咐底下人別動手了,沒想到為了王庭的利益,卻山公子還是鐵面無私了一把,嘖嘖,佩服,當真是佩服啊。”

    龐遇的死在謝卻山心里一直是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偏偏鶻沙在這個傷口上又狠狠地插了一把刀,還生怕戳不到痛處,握著刀柄輾轉(zhuǎn)了一下。

    謝卻山閉上了眼,緊咬著后槽牙,頜骨似乎都鋒利了幾分。

    再睜開時,眼里已經(jīng)沒了戲謔。

    “我是個漢人,在王庭做事本就比旁人更難一些,這么努力,無非是圖個功名利祿。這些個追名逐利的道理鶻沙將軍應該比我更明白,都走到這一步了,誰要擋我路,我便殺誰�!�

    他邁步往前,手背稍一用力,硬生生地推開鶻沙,徑直要走。

    鶻沙笑了起來,在他身后道:“瀝都府里,可都是你的親朋好友啊……真要一個個都殺過去……那還不得下十八層地獄啊�!�

    謝卻山?jīng)]接話,大步離開。

    一路隱忍著情緒,回到望雪塢院中,閉上門,終于是忍不住,狠狠抄起桌上的杯盞往墻上一砸,以泄心中憤怒。

    忽然聽到窗口那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謝卻山才循聲望過去,見南衣不知道何時在那里,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她在這里等了很久,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便跳到了窗臺上坐著,百無聊賴地晃蕩著雙腿,把玩著一旁瓷瓶里插著的花枝。他回來得突然,她都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見他怒不可遏地扔了一只杯子。

    兩人面面相覷。

    謝卻山尷尬地斂了怒意,自覺這副樣子實在是可怖,不自然地整了整衣冠,緩和面色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等你。”

    這兩個字好像有著神奇的力量,輕描淡寫地撫平了他此刻的情緒。

    南衣剛準備跳下來,卻被走過來的謝卻山攔住。他的手往窗臺上一撐,便鎖出了方寸之地,高大的身影曖昧地籠在了她身上。

    他安靜地看她,等著她開口。

    對于這種近在咫尺的距離,南衣已經(jīng)有些習慣了,她心里藏著疑問,這樣的距離剛好方便她隨時捕捉他面上的神色。

    她問道:“你為什么要殺那個士兵?”

    “哪個士兵?”

    “大街上死的那個�!�

    “兇手還沒抓到�!�

    他句句都避開了她的問題。沒有說謊,也沒有說真話。

    南衣卻揚起了握緊的手:“你還狡辯,分明就是你殺的人,我在現(xiàn)場撿到了你的東西——”

    她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畔神秘地道:“幸好是我撿到的,要是被岐人發(fā)現(xiàn)你就完了�!�

    謝卻山一怔,脫口而出:“什么東西?”

    話一問出來,謝卻山便意識到了不對勁……一個狡猾的獵人,對陷阱的感覺太熟悉了。

    沉默了一瞬,南衣狡黠地瞇了眼:“你承認了!”

    這事如果不是謝卻山干的,他就根本不會下意識地問什么東西,正是因為他心虛,才被南衣繞了進去。

    他剛心力交瘁地應付完鶻沙,緊繃的心情自回家之后便松了下來,根本沒有對南衣設(shè)防。

    被人趁虛而入,謝卻山有點錯愕,又有點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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