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們帶走了蓬萊的氣運。
東君的聲音像是亙古而來的第一聲雷鳴，轟隆隆響徹宇宙，竭力抵抗的仙神們頭腦一震，耳孔中不由淌下了鮮血。
——將它們交出來！
那輪巨大的太陽當中，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站了起來，他微微抬手，便有一只火焰凝聚的大手出現在宇宙當中，它橫在帆船前，手指微微屈起，在坤元界仙神的抵抗中依然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坤元界所有人乘坐逃生的帆船，在這只巨手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熱燙的高溫迎面撲來，涂在帆船上的黑色漆料（心靈陰影）冒出了絲絲縷縷的黑霧。
“撐��！我們身后有十萬生靈！”山神身前化出一座座高山的虛影，這一重重高山虛影發(fā)瘋一樣沖向了那只巨大的手掌，凡人眼中山岳巍峨不可撼動，而在東君的手中，卻像是一戳即破的氣泡，一個接一個破碎消失，這拼盡全力，卻也只是絕望地讓那只手掌的速度慢上那么一份。
再這么下去，這艘船就會被東君一掌捏碎。
帆船之中的凡人瑟瑟發(fā)抖地縮作一團，有的默默垂淚，有的暈倒過去，有的拼命祈禱……
甲板之上的仙神竭盡全力，面孔被不斷靠近的火焰巨手照成毫無生機的金色，像是一尊尊凝固在痛苦神情中的金像。忽然，這金像中有一尊哈哈大笑起來，是個俊美的梅花仙，他忽然出列，身影像是纖細的蝴蝶撲向炙熱的巖漿，“我不懼霜寒而開，也該不畏烈陽，我去也！”
他沖向了火焰巨手，身影無聲炸開，破碎的光芒中，人們只恍惚看見一支梅花綻放到極致后又頹然敗落。
一名仙人的自爆讓那只巨手停頓了一瞬，掌心的火焰出現了一塊小小的豁口。
看見這一幕，跟隨山神結陣抵抗的仙神們面露悲色，隨即，又有幾人大笑出來，“有用！此法有用！”
接著，又是數道身影沖了出去。
“無恥東君，篡奪太陽之位，毀我坤元根基，能阻你片刻，我雖死無悔！”是小小河伯。
“老子成神不過百年，也知憐惜貧弱，你這無恥妖邪，竊據太陽神位，誤我坤元萬載萬民，舍我區(qū)區(qū)性命，也要滅你一回威風！”是區(qū)區(qū)土地神。
“哈哈哈人人都道我酒神是助火的好薪柴，今天我也要做一回滅火的水！”
“我乃金石成仙，不懼烈火熬練，你來�。宋野。 �
“如此大義，豈能缺我壽仙？我來也！”
“若犧牲能逆轉命運，我也當仁不讓！”
“我灶神去也！”
“我門神也來助拳！”
“算我食神一個！”
……
一道又一道身影沖向火焰巨手而去，又一個接一個爆開，眾仙神自爆的光芒柔和的瑩白，化作一柄鋒銳巨劍狠狠劈向了那只火焰巨手，將它生生劈作兩半，與此同時，黑色帆船從中穿梭而去，頃刻間就將那只火焰巨手甩開。
看著一個接一個為他們犧牲的仙神們，船艙內的凡人淚流滿面，他們想要沖出船艙，卻被陣法牢牢擋住，于是一個接一個跪坐在地虔誠祈愿，萬民愿力化作一股無形無狀的洪流，注入前方辛苦維持陣法的仙神當中。
眾仙神齊齊一震，結印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但是……不夠。”山神面色凝重，額間已經有汗水流下，卻又很快在滾談的高溫中蒸發(fā)干凈。
花神面色蒼白，過度的輸出力量讓她飛快虛弱下來，她回頭望了眼身后，眼中顯出恐懼，“它追上來了�！�
如果說原先東君的阻撓來帶著點戲弄的意味，那么在被砍去一只手掌后，祂顯然已經暴怒。那輪似乎永遠向前旋轉的太陽忽然停頓，它違逆規(guī)律，竟化作一個巨大的火人，踩著無盡虛空奔來。
這一回，祂認真了，祂要以全力截殺下這艘船。
這顯然不是十幾名、乃至幾十名仙神自爆就能阻擋住的。
眾仙神目眥欲裂，眼瞳幾乎要被太陽光芒刺瞎，雙腿卻像是扎了根一般，立在陣法的方位上，拼了命將力量輸出，拼了命讓帆船的速度更快，更快！
山神：“來不及了�！�
帆船和東君的距離越來越短了。
花神猛然回頭看她，“你想要做什么？”她神色一變，急切道：“難道你想……可是時機未到！”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山神厲聲道：“沒有任何計劃能天衣無縫！東君也不會順著你的心意來！”忽然之間，她的神色又柔和下來，“接下來，交給你了。”
話畢，山神驟然騰空而起，白底黑紋的披風獵獵作響，她身軀如一只飛速穿梭的鳥兒，旋轉著直沖而上，隨后在宇宙當中化作了一座巍峨的玉山！在火焰巨人即將碰觸到帆船的前一瞬，強勢擋在了它與帆船之間。
隆的一聲，似無聲又似振聾發(fā)聵的動靜中，花神含淚回眸，下令全速前進，“走！”
東君被攔路的高山擋住了，無論他想轉往那個方向，這座不識好歹的玉山都會擋在他面前，而它的真火一時片刻竟無法將之融化。
火焰巨人狂怒，它已經復原的雙掌抵在玉山上，用力將之往前推。
然而這山極穩(wěn)、極沉，她像是扎根在了宇宙當中，巋然不動。
火焰巨人停下推山的動作，東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冥頑不靈。
與聲音一同落下的，是火焰巨人張大的巨口，它火焰化成的利齒用力咬合，咔嚓咔嚓的動靜響起，玉山頂上裂開了一條條巨大的縫隙。
然而玉山依舊沒有動彈，她像是成了個死物，任由火焰巨人粗暴啃咬。
咔嚓咔嚓，裂縫越來越多，整座玉山幾乎都要從中裂開。
山神的眼睛藏于玉山當中，她的身體幾乎被撕裂，目光卻仍定定注視著飛遠的帆船，一直到看著那艘船到了一個足夠遠的地方，遠到火焰巨人暫時無法追上的地方，遠到再過不久就能徹底離開這片宇宙的地方，她才緩緩閉眼。
自爆。
無聲卻激烈的爆炸在火焰巨人口中炸開，它也碎裂成了無數塊，火焰像是流星一樣四面散射。然而很快，它再一次凝聚成形，只不過這一次遠不如之前高大和強勢，就連真火的顏色都暗淡了幾分。
不過，它還有余力，它還能追上。
火焰巨人搖搖晃晃了幾下，即將再一次邁動步伐，若是給他時間，他還能恢復全盛之時，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
但他沒有發(fā)現，就在他身后，一條觸手從虛空中伸了出來，攀上了他的肩背……
作者有話說：
本來寫到三千就可以發(fā)的，但是想著這個劇情不能停，寫到了現在。哎，熬夜的命。
感謝在2022-09-21
23:40:15-2022-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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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火焰巨人這一次沒能邁開步伐，
他的身軀被纏住了，在他全力和山神糾纏，又被山神自爆威力削弱了一大截的時候，
一頭長著十三條觸手的怪物趁機潛入了他的潛意識海洋里。
東君的潛意識海洋是一片永不熄滅的火海，摩厄多剛剛進去，就被這沸騰的火海燙掉一層皮。但是很快，
它死去的舊皮底下，又長出了一張新皮，
這張新皮的顏色紅得像火焰，任由這潛意識海洋里的火海再怎么沸騰燃燒，都不再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它本就是活在潛意識海洋里的生物，
當它生活在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海洋里時，
它的相貌是人類集體意識的集合，
因為人心本就是無所謂善惡的混沌，現在它進入了東君的潛意識海洋，生物的本能讓它立刻變化出了適宜生存的狀態(tài)。然后它一個騰躍，
像個水母一樣悠悠躍入了那片火海當中，
張開大口，開始瘋狂吸食周圍的火焰。
若說一開始東君還未察覺，
那么等摩厄多開始以他識海當中的能量為食后，
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是什么東西，敢潛入我的識海！”
無邊火海的上空，
忽然浮現出一道紅得發(fā)黑的身影，
這約莫是個人形，
但脖子上沒有臉，
只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看清那只在自己識海當中肆虐的怪物，
東君震怒，無邊火海驟然怒浪狂涌，將正在吞噬火焰的摩厄多卷上了半空。
這頭原始怪物自然也不甘示弱，它十三條觸手里滴滴答答垂落無數粘液，這些粘液一落下就變成了一只只小小的觸手怪物，落入火海中繼續(xù)吞噬能量，一個眨眼的功夫，這些怪物就脹大了一兩圈，儼然是在吞噬東君識海能量壯大自身。
東君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火海中翻涌的巨浪將那一個個小怪物絞殺，本尊則是殺到了摩厄多面前，試圖將它驅逐出去。
然而摩厄多已經餓了太久了，它在宇宙中是無法進食的，只有這久違的潛意識海洋里有它的食物，如果它不是饑餓太久身體虛弱，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被位面店主算計，它一定要吃飽了、變強了去報復遲意深！
摩厄多不但不肯走，還在東君的識海中啃下一大塊吞吃入腹。
識海被生生挖走一塊的痛苦叫宇宙中的火焰巨人凄厲的嚎叫起來，它的巨人身軀猛地弓起，又化作了一輪巨大的太陽，跟識海中的摩厄多掐了起來。
……
在東君和摩厄多互相撕咬時，載著坤元界十幾萬生靈的那艘帆船終于越過了位面壁障，離開了這片曾經屬于坤元界的宇宙。
接下來，他們要根據位面商店提供的地圖導航，越過一重重他們不能降臨的白色凈地，最終抵達位面商店提供給他們的落腳點。
這個過程，他們花費了數月，好在東君已經無法追上他們，坤元界的仙神也不再需要全力撐起陣法防御，他們有了輪換休息的時間。在這條路上，不免有一些仙神對途經的世界感到好奇，甚至想要就地停下的。
身為仙神，他們的眼界見識自然不是凡人能比，不但早就知道三千世界天外有天，甚至還在坤元界時，他們就能模糊感應到外面的世界，一個宇宙當中只有一個星球能使萬物生存，坤元界被毀，他們再眷戀也不能回歸家鄉(xiāng)，既然如此，途中經過那么多世界，為何不能選一個繁榮之地落腳？
擔心又遭遇東君那樣的滅頂之災，這些仙神們觀察良久后，選了一個靈氣不錯，但又沒有多少強者、足夠他們安身的所在，便去請示花神。他們也沒想過侵略那些地方，畢竟身邊還拖著十幾萬子民，這是坤元界僅存的根了，不能再有一個損失，他們的意思，是打算和那些世界和平相處，只希望分到一塊繁衍生息的地盤。
然而花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道：“我們與位面商店事先既然有過約定，便決不能違背�！�
眾仙神見無法更改，只得作罷。其是他們不知道，除了受契約束縛，花神還有另一層考量，如今東君被位面商店那方拖著，他們乘坐的這艘巨大帆船也是位面商店所出，若他們膽敢違背契約，不單要遭受反噬，還有可能面臨所有生靈一同覆滅的下場。花神可沒有忘記遲意深威脅要追殺他們時冷酷面色。
他們能從東君手底下逃出來，是無數犧牲換來的，決不能辜負！
靠著這個信念，花神忍過了前面諸多誘惑，終于抵達了地圖上的終點，那個山神猜測是不毛之地的世界。
遠遠望去，那的確不算什么好地方，入眼一片灰黃，空氣里滿是沙塵，花神命令其他仙神留在船上，自己先下去勘察情況。
一日之內，她飛遍了這片天地所有的地方，一路提著的心卻慢慢放下了。
這里的確非�；氖�，而且靈氣稀薄，還有一股尚未散去的陰邪死氣，但這也的的確確是一個能容生靈存活的地方，只要集合眾仙神之力，多墾荒多治理，早晚有一天能重現坤元界的繁榮！
花神心中微微安定，接著她雙手抬起，捏出一個花印再緩緩張開，一團蘊含七色靈光的能量緩緩從她手中浮現，這就是當初他們離開坤元界時所帶走的蓬萊所有的氣運。
“蓬萊，坤元，都將在此新生�！�
花神高抬手臂，這團光芒就高高升起，而后散做千絲萬縷的微光，有的飛向天空，有的散入大地，所過之處，縈繞在這片天地的陰邪死氣逐漸消失，天地煥然一新。
這時，陰云破開，一縷陽光照射而下，花神瞬間面色一變，立刻抬手擋住面龐，但下一刻，她又慢慢放下手，瑩白指尖輕輕觸碰那縷陽光，不是燙的似乎要灼燒心肺的，是暖的。
她微微抬頭，注視著那輪從云層后鉆出的太陽，并不刺眼，也沒有絲毫窺伺之感，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陽。
微風拂過，送來一團相互纏繞的光點，那是……所有犧牲仙神的一點元神�；ㄉ裎⑽⒁徽矘O而泣，“你們都看見了嗎？遲先生沒有騙我們！他沒有騙我們！”
這團相互纏繞的光點在花神面前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一顆剛剛破土而出的種子前，消散了。
——
遲意深聞言微微吐了口氣，“還好，不算太多�！�
現在已經是送走坤元界的半年后，他給坤元界選的地方，是那個恩特魯位面的上級位面，那個曾經他一踏入，就被徹底毀滅，他還差點被怪物攻擊的地方。那次的經歷驚心動魄，所以他對那個位面印象深刻，后來還利用那個位面坑了摩厄多一把。但一開始選地方的時候，那個位面并不在遲意深的考慮之內，直到他進行排查時，意外發(fā)現那個位面也在新世界的列表中，這才發(fā)現那個世界上的怪物已經因為自相殘殺缺乏食物死絕了。
雖然那個世界的文明已經被徹底毀滅，但是星球的生機并沒有完全泯滅，坤元界的氣運或者說世界之核完全可以在那個地方扎根恢復。還不用花費他一點成就點，是最合適的地方。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沒有錯，或許是因為坤元界仙神的特殊性，又或許是因為領頭的是掌握生長權柄的花神，那個世界的升級恢復得非常快，如今已經能種出糧食，不再需要從位面商店購買了。
遲意深穿梭到之前被摩厄多侵害的世界，料理了一下后續(xù)，一直忙到現在，而阿拉安位面早就已經向他關閉了，他找不到那么一個偷時間睡覺的好地方，每一次睡覺都有種上班摸魚的羞愧。
“知道了�！边t意深喃喃自語：“要是能有時間度個假就好了�！�
小云朵大吃一驚：“宿主您在說什么？難道穿梭各個世界不算度假？”
遲意深：“算我沒說�！�
這段時間藍星比較平靜，沒了摩厄多這個巨大的威脅，那些被困在神圣樹中的怪物根本不值一提，哪怕是再弱的團隊，購買到好的武器，堆人數堆次數也能將他們殺死。
普通人也過上了災難降臨前的平凡生活，文娛新聞再度占據了居民日常生活的一大部分，其中最受矚目的卻不是演藝圈的明星，而是直播神圣樹刷副本的能力者。
僅僅一年多而已，現在的一切，都跟前世完全不同了。
遲意深喝一口機器人泡的茶，有些驚訝，“這次的果茶跟之前好像不一樣了，有點甜了，好像還加了另一種水果�！�
小云朵：“宿主，是我調整了機器人的程序，讓它們每天換不同的飲料和甜度哦。原材料來自不同的位面，您可以每天喝到不同的飲料，之后根據您的喜好調整，大概每周會輪回一次您最喜歡的那種�！�
這小云朵，現在變得越來越貼心了�。⌒睦镞@樣想，表面上遲意深略感失望，“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機器人成精了呢！”
小云朵：……
看系統在桌子上趴成一團，遲意深微微一笑，他側頭看向窗外的陽光和煦、樹影搖晃的景象，有些昏昏欲睡起來，隨即他眼皮一耷，腦袋歪向一旁，而后砰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這動靜嚇了小云朵一跳，它趕忙飄到宿主身邊，就見遲意深臉色慘白，手指揪著心口，力道大到指甲已經戳破衣服在胸膛上留下血色的印痕，像是要把胸膛戳穿把心臟挖出來！
遲意深卻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它，他面上青筋凸起，眉頭緊皺，一雙眼睛布滿血絲，表情痛苦到近乎猙獰。
小云朵鬧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它拼命把自己擠到了宿主懷里，用自己軟綿綿的云朵身體擋住了遲意深自殘的手指，要不然也許下一秒遲意深的手已經戳破自己的心臟。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好受，一開始還能抿緊嘴巴保持體面，可是后來已經痛苦到在地上不停翻滾。
“把門……關上，隔絕……聲音。”
遲意深沒有開口，這是一道傳達過來的意念，小云朵下意識執(zhí)行他的命令，幾乎在它隔絕所有聲音時，宿主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房間內同時響起的還有遲鈍了幾分鐘的提示音。
小云朵急了，沖著那個程序吼道：“開啟最高防御！”
位面商店的冰冷程序音響起：“最高防御開啟�！�
然而遲意深的痛苦并沒有減少，短短幾分鐘而已，地毯已經被他的汗水浸透，呈現出一個扭曲翻滾的濕漉漉形狀。
小云朵急得不行，在系統商城各種翻找對抗詛咒的藥品，終于找到了九級以上的高級藥品，它松了口氣，立刻點擊購買。系統商城卻探出一個對話框：“很抱歉，余額不足�！�
小云朵立刻把自己賬戶里積攢的錢投進去，然而它的轉賬立刻被用于償還店主之前的負債，而此時，店主的賬戶余額還顯示-1499萬成就點。
「怎么會這樣？」小云朵茫然自語。
遲意深卻是已經痛到神經幾乎麻木了，他看見了系統的舉動，也聽清了它的話，這一刻他忽然想起前任店主，那位趙女士，當初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否也是這種類似的情形。
小云朵質問程序，“不是已經開啟最高防御了嗎？為什么宿主還無法恢復�！�
小云朵憤怒道：“這種痛苦怎么可以是人能忍受下來的！你難道不知道人類是一種可能會被痛死的生物嗎？”
它的質問沒有得到回答。
一小時后，這漫長的折磨終于結束，小云朵連忙給自家宿主喂營養(yǎng)液，還把從地星買來的治療儀拿來，然而治療儀顯示他沒有任何疾病非常健康。
小云朵一屁股頂飛了這不靠譜的治療儀。
“小云朵�！�
小云朵立刻飛到宿主身邊，遲意深想揉它一把，發(fā)現自己的手軟綿綿的還在發(fā)抖，根本抬不起來，小云朵立刻撲到地上，小動物一樣往前快爬幾步，把自己的身子擠到宿主手掌下蹭了蹭。
遲意深一愣，他想笑一笑，發(fā)現嘴角也在發(fā)顫。“是摩厄多�！�
小云朵：“我就知道是那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