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人一走，張禹城扭頭回來看向倪路，嘴角輕抿，淺淺笑道：“老板，手機殼你有推薦的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倪路看他，一時無語。
您剛才推薦那三個女生買東西時可不像是需要別人提意見的樣子！
不過倪路還是給他選了個素色的硅膠軟殼，“這個吧�！�
張禹城接過去看了看，“挺好的，老板你的眼光果然不錯。能說說為什么給我選這個嗎？”
倪路也很老實：“沒那么花俏，也跟你手機顏色像。”
張禹城忍不住輕笑一聲，掏出手機當(dāng)著他的面就把硅膠殼子套上了。
跟別人不太一樣，張禹城用手機從沒想過貼個膜再套個殼，覺得多此一舉，手機買來原樣用不挺好么，添上這么多東西不嫌累贅？換屏貴怕磕怕摔在他眼里還真不是什么問題，大不了換臺新的，又不是買不起。
但今天他不嫌累贅了，也不嫌貼膜影響手感了，甚至還覺得倪路給他選的軟殼越看越滿意。
看見倪路攤子上還賣手機掛墜，他立刻就惦記上了。
“老板，你眼光這么好，再給我選個掛墜吧�！�
倪路：“……”
倪路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來照顧他生意的，要不然明明本來裸機用得好好的怎么突發(fā)奇想又貼膜又套殼了。
等倪路上手知道張禹城用的是這么貴的手機，覺得貼膜套個軟殼也沒什么不好，他對手機多少懂點，知道手機換屏都貴，這種曲面屏換下來都能買一部普通點的手機了。之前張禹城運氣好用祼機屏幕都沒碎，但不代表以后運氣一樣好，還不如花點小錢上一層保險。以倪路的經(jīng)驗來看，只要不是直接掄錘子砸，對手機貼膜套殼還是能起到保護效果的。
但掛墜就實在沒什么必要了。
也就圖個好看，沒什么作用反而還累贅。
所以這次倪路沒給選，攤子前沒別人了他直接拉下口罩說：“這都是小女生喜歡的，張主席你用不上�！�
張禹城像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一樣，視線在擺在角落的那串掛墜上掃去，伸長手臂拿起來，“不會啊，我看著都挺好的，老板你幫我選個——要不，我全要了，還可以拿去送人�！�
倪路無語，最終還是給他選了個掛墜。
他接過張禹城手里的那一大串掛墜，從中選了個小招財貓底下掛兩個小鈴鐺的墜子。
倪路賣手機掛墜是順便，他覺得喜歡這個的多半是女性，所以挑選的時候都沖可愛精致去，偏女性化，唯有這款看著中性些，張禹城掛手機上不會顯得特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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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一邊寫一邊覺得張小攻好會啊，時不時撩人卻不自知。
第0035章
乘車
“這個，可以嗎？”
倪路取下他為張禹城選的掛墜，掛在食指上輕托于掌心，手伸到張禹城面前。
張禹城本來就沒什么想選的，倪路給他挑什么他都會同意，所以只是略略看一眼，點頭：“就這個。”
倪路又道：“要我?guī)湍銙焐先�？�?br />
張禹城二話不說遞出手機。
他剛套上去的手機殼很快就被倪路取下，吊墜繩子穿過手機殼上的眼，拉出一個大小合適的洞，掛兩個鈴鐺的小招財貓往繩洞上一鉆，再扯緊，吊墜這就掛好了。
動作熟練，迅速，幾乎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倪路就弄妥當(dāng)了。掛好墜子的手機殼再往手機上一套，倪路就又把手機給還給了仍蹲在他攤子跟前的那人。
“好了。”
張禹城接過手機，忍不住道：“好快�！�
倪路道：“一天起碼要掛三四個，練出來的�！�
掛手機吊墜不是什么難事，但不少人就是連這件事都嫌麻煩，買了直接就讓攤主幫掛。
手機上多出來一串小東西，張禹城視線落在那個笑得眼睛瞇成兩彎月牙兒的小招財貓上，忍不住捏捏這軟陶質(zhì)地的小玩意兒，食指還在兩顆銀白的小鈴鐺上頑皮地打個轉(zhuǎn)兒，讓鈴鐺發(fā)出細小輕脆的聲音。
“挺好看的。”
張禹城看著挺喜歡這個小掛件，他對面的倪路看他骨節(jié)分明的細長手指在黃豆大小的鈴鐺上撥弄，不知怎么心尖有些麻癢，似乎有什么同時間也在他心里輕輕撥弄了一下。
在張禹城看過來的時候，倪路提前收起視線，低頭整理為取下小招財貓掛墜而弄得有些亂的那一大串掛墜。
張禹城只能看見他頂著一頭碎發(fā)的圓圓腦袋，說話聲音透著一絲輕快：“老板，總共多少錢？”
倪路頭也不抬，“45�！�
張禹城用指紋解鎖手機，掃碼付錢，不多不少，正好是倪路說的那個數(shù)。
“好了。”
“謝謝�！�
張禹城掃碼付款完畢后站起來，手機揣外套口袋里，小招財貓掛在口袋外頭，帶著兩顆小鈴鐺輕輕搖晃。
倪路說著謝謝，一抬頭就看見這個，不由多看了一會兒。
沒什么可買的了，張禹城手也揣兜里，站在攤子前感受晚秋深夜沁骨的涼意，問：“什么時候收攤？”
倪路從背包里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再有一會兒吧�！�
具體時間倪路沒說，因為時間真沒個準兒，沒生意街上又冷清就會早點，有生意就會想再多留一會兒，看能不能再賣出一點。
張禹城沒再說什么，得到回復(fù)點點頭，雙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腳尖往外一轉(zhuǎn)，人就走了。
倪路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愣神，說不上什么感覺，人在面前時心里莫名有點慌，人一走，總覺得突然像少了點什么。
張禹城并沒有走遠，走到一個倪路看不見的地方便停下腳步，找了面背風(fēng)的墻面一靠，不由摸出手機，借著路邊的那一點點燈光，把剛貼上的手機膜到手機殼包括那小小的掛墜，都仔細看過一遍，尤其是那串小小的掛鏈，上頭那兩顆小鈴鐺被他漫不經(jīng)心般一直撥弄，不斷發(fā)出輕脆的鈴鐺聲。
盡管貼張膜再套個殼，手機不可避免的大了一小圈，有些許臃腫手感也變了，可從前只覺得多此一舉的東西，今日拿在手里覺著也沒想象的這么難以接受。
掛著兩顆小鈴鐺的小招財貓在手機底下來回晃蕩，張禹城視線落在上頭，嘴角稍往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始終沒消失過。
一直到十一點五十分，張禹城視線里的那個人才開始收攤，等倪路背起包拎起看著沉甸甸一大袋東西往路邊走去，張禹城才站直身離開停留了有小半個小時的地方。
倪路舉著手機站在路邊，正在掃碼解鎖停在路邊的共享電動車。
這種車和電摩托一樣，比自行車省力，速度也快些，適合懶人和去比較遠的路。
一般收攤晚了，連末班車都沒了，倪路就會開這種車回學(xué)校。
比坐公交車貴一點，下雨還麻煩，最大優(yōu)點是什么時候有需要，手機一掃碼就能開走。
掃碼成功，“啪”電單車開鎖聲響起，手機塞回包里，倪路單手拎起他那堆貨品腳往車上一跨，剛要把車開走，旁邊停下來一輛黑色低調(diào)的小汽車，還有點眼熟。
倪路正困惑，只見車窗滑下，張禹城的臉露出來，看一眼他屁股底下的共享電單車，說：“車鎖上，坐我的車�！�
以為早已經(jīng)回去，估計都洗完澡準備睡覺的人突然又出現(xiàn)，倪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幾秒才開口：“張主席，你還沒回去？”
張禹城抬眼，視線與倪路對上，眼中帶著一絲笑意：“等你啊。”
見倪路還愣著沒動靜，張禹城解開安全帶，身子右傾，拉長手臂打開副駕駛座旁的門，“上車�！�
知道這人一直在等他，倪路沒法拒絕，人從電單車上下來，彎腰上鎖，可一拎起那一大袋小商品，又一陣遲疑：“我這些東西……”
倪路本想說他得先把這袋東西送去給別人保管，不等他說完，張禹城下巴往身后一點，說：“放車上�！�
倪路看一眼后排車座，似乎還有顧慮，沒有照做。
“張主席，我還是……”
張禹城似乎知道他在擔(dān)憂什么，很快道：“我白天很少用車，你這些東西可以一直放在車上，晚上要出來擺攤我再送你出來�！�
倪路之所以寧愿花點小錢找人幫忙保管他這些東西，就是因為清楚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每天拎這么些東西進進出出學(xué)校，不止會被學(xué)校保安盤查這么簡單，更會引起學(xué)生們的猜疑，覺得他是不是偷了什么東西出去賣。要是被舉報，少不得又會被叫去一番談話詢問。
最近麻煩纏身，倪路看似淡定實則也有些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會花這個冤枉錢，每天麻煩點繞點路把東西寄存一下。
張禹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說出這么些話。
夜風(fēng)沁涼，倪路攥緊捏在手里的塑料袋，發(fā)現(xiàn)他的掌心有些潮濕，手松開些，塑料袋還粘在皮膚上。
“我怕會影響你�！�
不管是坐在他的車上，還是把東西放在他車上，倪路擔(dān)心別人看見，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可是等他話一說完，張禹城便果斷道：“不會。”
倪路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怔地看著張禹城一雙冷潭般幽沉深遠的眼，張禹城說完沒再開口，只是無聲與他對視，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中，擺出一副讓唯一觀眾無可招架的耐心十足的姿態(tài)。
冷風(fēng)中，最先有所動作的是倪路，他解開塑料袋的袋口，從里頭找出一塊抹布，再拎起那一大袋東西，仔細在袋子底下接觸過地面的地方擦了擦，確定上頭沒再沾什么灰，才把抹布塞回袋子里，墊在抬高的大腿上把袋口系緊，這才打開后排車座的門，把他這一大袋東西輕放在座椅下面的腳墊上。
倪路是好心，怕弄臟了他的車，張禹城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枚細小的針突地小小扎了一下。
車上開著暖氣，上車后關(guān)上門窗沒一會兒就暖和了。
可能是因為是密閉的狹小空間，坐在車里，倪路似乎聞到了坐在旁邊的那人身上冷松一般的清冽氣息，曾經(jīng)嗅到過的味道，淡得仿佛是錯覺，讓倪路身體不自覺地有些僵硬。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張禹城問道：“你打算一直這么擺地攤嗎？”
倪路收回落在車窗外的視線，一只手抓住綁在身前的安全帶，有些不敢看近在身旁的那人，只盯著暖氣出風(fēng)口說話：“不是�！痹趶堄沓敲媲�，他沒什么可隱瞞的，“現(xiàn)階段我沒什么別的選擇。等……這件事過去了，我會做點別的�！�
張禹城稍側(cè)過臉，飛快看他一眼，“比如？”
倪路略一遲疑，說：“打工或者繼續(xù)送外賣吧。”
張禹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彈一下，他說：“你是建筑專業(yè)的，以后課業(yè)只會越來越多，三不五時還得出去寫生采風(fēng)，國內(nèi)國外，到處跑。找工作會比較麻煩�！�
建筑本科是少有的五年制，課程多的時候一周有六天都排課，真正畫起圖來和他們計院這些程序員有得一拼，是名副其實的能肝圖紙肝到頭禿的專業(yè)之一。
這些倪路都知道�；蛟S有的人選專業(yè)很盲目，倪路肯定不是這種人，既然選擇這個專業(yè)，他肯定就要對這個專業(yè)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為了解，所以他更迫切地想多攢些錢。因為外出寫生采風(fēng)，基本都是自費，如果是跑國外，費用更高。
除此之外還需要一臺能畫圖的電腦。
雖然說學(xué)校并不硬性要求建筑專業(yè)的學(xué)生一定要會電腦制圖，可大環(huán)境就是如此的前提下，僅能手繪設(shè)計圖，連最基本的建模設(shè)計軟件都不會的話，在學(xué)校里不僅會落后其他學(xué)生一大截，出社會更不容易找工作。
而且，能用來建模畫圖的電腦配置都不低，買一臺這樣的電腦，又是一筆可觀的數(shù)目。
想到這些，再想到自己銀行帳戶里那少得可憐的存款，倪路眼神黯了黯，手指又不自覺地摳起了指甲邊的硬皮，他說：“到時候再說吧。”
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費用比較高的戶外采風(fēng)他就不去了，電腦可以再拖一年時間，沒必要非買新的，用建筑學(xué)院其他學(xué)長學(xué)姐們淘汰下來的二手電腦也沒什么問題。
張禹城注意到了他摳指甲的動作，眼皮再一抬，看他陷入沉思中的臉，不再說話，看向前方認真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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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
拍拍小路的肩：不用擔(dān)心，你家小攻有錢。
第0036章
消息
夜深人靜，倪路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浴室里傳出的水聲隔著一道門一道墻，不大，卻清楚，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老半天，到底還是沒培養(yǎng)出一丁半點睡意。
翻身拿起手機，本想看個時間，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聊天APP上有好幾個未讀消息，點進去一看，全都是李密發(fā)的，可能手機放包里他沒聽見或當(dāng)時正在做生意，所以現(xiàn)在才看見。
李密發(fā)的這幾條消息時間間隔挺長，最早的兩條是八點十分發(fā)的。
李密：路哥，咱們學(xué)校論壇上有人發(fā)貼爆料，說金錢豹酒吧里出現(xiàn)的那位田小姐就是指認你偷東西并猥褻她的那位田小姐。
李密：還發(fā)了很多她的生活照，說她根本沒有受這件事情影響，日子過得美著呢。
八點五十二分接著發(fā)。
李密：路哥，現(xiàn)在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這件事情，我感覺以后風(fēng)向要變了，路哥，你可能要平反了！
九點三十七分，李密發(fā)了一張論壇熱門帖子的截圖。
李密：路哥，看到了嗎，現(xiàn)在這張爆料這位田小姐的帖子熱度甚至蓋過了你原來那張！
李密：短短三個小時，已經(jīng)一萬多樓了！有爆這位田小姐料的，有幫你說話的，人很多，那些罵你的帖子基本沒有招架之力。
李密：哈哈，還有人說你請水軍。我笑死了好么。先不說請水軍要花錢吧，路哥我懷疑你甚至不清楚什么是水軍。
看到這里的倪路：……
剛開學(xué)的時候倪路不僅沒電腦，手機都沒有，估計在原302宿舍的其他室友心里，他就是一個剛從偏遠農(nóng)村出來家境貧寒的原始人。
李密：憋屈這么些天了，難得看見這么一邊倒的局面，不說了，路哥，我袖子都擼好了，這就下場跟罵你的那些人對罵去！
十點半的時候，李密又發(fā)了兩條消息。
李密：哇，路哥，那些罵你的人又多起來了，現(xiàn)在竟然跟幫你說話的人平分秋色。就像是一開始沒防備，現(xiàn)在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哄而上，拼命反撲阻止別人幫你說話。嘖，我現(xiàn)在真懷疑，請水軍的是這位田小姐那邊的人。
李密：不過沒事。路哥，今天有這么多人幫你說話，肯定是因為大家看了關(guān)于這位田小姐的爆料帖都覺得不對了。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洗清路哥你身上的冤屈。
倪路想回復(fù)，可一看時間，還差九分鐘就凌晨一點了，點發(fā)送語音的手指收回來，不過也沒放下手機，退回去又往下拉，把李密發(fā)的這些話反復(fù)看好幾遍。就像在看一篇值得細品慢嚼的好文章。
從事發(fā)到如今，唯一相信他的人，就是李密。
發(fā)生這么多事情，302宿舍那么些人，始終與他保持聯(lián)系的人，也是李密。
腦袋上蓋著一條毛巾，身穿純棉睡衣的張禹城走出來的時候，倪路還在看手機。
“還不睡？”
手機順手擱在胸前，倪路看著擦拭濕發(fā)的張禹城，問：“張主席，咱們常用的這款聊天軟件有定時回復(fù)功能嗎？我用得少，不太清楚�！�
“別老這么叫我，都室友了，叫名字吧，”
倪路沒立刻答應(yīng)，躺在墊高的枕頭上看著站在一旁擦頭發(fā)的人，過個幾秒，才慢吞吞地回一聲：“好。”
頭發(fā)擦得差不多，毛巾往椅背上一搭，“你剛說的，是指在指定的時間發(fā)送消息給特定的人嗎？”張禹城拉開柜子取電吹風(fēng)機的時候，問道。
“是的�！�
張禹城本來想把電吹風(fēng)機拿進浴室里關(guān)上門吹，這樣聲音小點，不影響倪路睡覺，但他既然醒著，于是張禹城腰一彎，直接把電吹風(fēng)機的插頭插入書桌旁邊的插座里。
“這款軟件本身沒有這個功能，需要安裝其他小程序，相當(dāng)于接入一個插件，額外給它添加補充更多功能。”
張禹城按下開關(guān)，電吹風(fēng)機送出熱風(fēng)，聲音比倪路以前見過聽起來柔和很多，張禹城伸手在出風(fēng)口試試熱度，再調(diào)整一下溫度。他抬眼看向倪路，問道：“你有這方面的需求？”
倪路把放在胸口上的手機拿起來，翻身放在枕頭旁邊，“算了，太麻煩了�！�
倪路只是想給李密回句話，現(xiàn)在太晚怕打擾對方休息，就想著有沒有那種指定時間發(fā)送的功能，可以先回復(fù)，設(shè)定好的時間一到李密才能看見，不會影響他又能預(yù)防自己明天一覺醒來會忘記這件事。
聽說要另外安裝插件，清楚他這部破手機折騰起來實在麻煩，搞不好直接報廢，便徹底熄了這份心思。
倪路那部手機屏幕碎成好幾塊，實在顯眼，張禹城眼睛一掃就看見了。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倪路說的麻煩指的是什么，手指在電吹風(fēng)機開關(guān)上一按，“不麻煩，我可以直接在我手機上對你的手機進行操作。”
倪路一怔，“什么？”
QQ?286②3096⑦0
張禹城放下電吹風(fēng)機，拉開書桌下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U盤和一根三接頭數(shù)據(jù)線，走到倪路床邊。
張禹城指指倪路的手機，“可以嗎？”
倪路沒有半點猶豫，拿起手機就遞給他。
張禹城眼中的笑意深了些，他接過倪路的手機，插入適合他這部手機接口的數(shù)據(jù)線，接上U盤。
倪路的手機再破，他也是設(shè)了開機密碼的，他從床上坐起來正要告訴張禹城密碼，卻看見張禹城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機幾下點觸操作，完全不受阻礙地就打開了他的手機！
張禹城看他沉默的樣子，笑了笑，解釋道：“你這手機不僅是小廠出的，出廠也有一段時間了，安全防御就跟紙糊的沒什么兩樣，外頭那些修手機的小店也能輕松破解�！�
張禹城這話說得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這種小廠出的雜牌手機，所謂的安全防御效果約等于零，相當(dāng)于敞開大門誰都能自由出入，使用者要是不小心，這部小小手機甚至?xí)蔀橐粋�病毒庫。
一進入倪路的手機，就看見了他還沒退出的聊天頁，即便只有一眼，張禹城還是知道了倪路在跟一個叫李密的人聊的什么內(nèi)容。
倪路的手機屏幕是從右下角開始呈蜘蛛網(wǎng)狀散開，所以下方的碎裂比上方的嚴重，而手機鍵盤基本都位于屏幕下方，碎裂嚴重的地方點擊屏幕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饋，這也是倪路無法正常打字的原因。
倪路也沒看見張禹城對他的手機做了什么，他就把手機還了回來，然后他看著張禹城往書桌走去，拿起他自己的手機。
張禹城就這么站在他的書桌前，人輕靠在桌子邊緣，一只手撐著桌面，一只手握著手機單手操作。
沒過一會兒，倪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不經(jīng)操作就自己動了！
先是手機自動翻頁，他的手機里很快多了一個APP，自行打開之后，登陸，改參數(shù)，轉(zhuǎn)入常用的那款聊天軟件。這時候張禹城抬頭，“你要給誰發(fā)消息？”
倪路心里實在好奇，握著手機下床，穿上拖鞋主動往張禹里身邊靠，“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