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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而片刻后,偵察兵的回報讓明軍感到更驚訝了,他們報告說山谷里的清軍好像在吃飯,外圍零零星星地布置了一些哨兵,但警戒也稱不上多么嚴密。反復偵察了兩次后,鄧名下令全軍出動,但明軍的騎兵突然出現(xiàn)在清軍哨兵面前時,這些清兵顯然都大吃一驚。不過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明軍就已經(jīng)沖到了他們近前。

    ……

    王明德等人圍攏在篝火周圍,正興高采烈地吃著烤肉,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警報聲時,篝火周圍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敵襲?”火堆周圍的清軍人人錯愕,今天一起出來的清軍有官兵一百多人,如果有明軍使者路過的話,他們肯定也會遠遠避開,更何況王明德還在周圍部署了十幾名哨兵。

    外圍的哨兵顯然絲毫沒有拖延住進攻者,在王明德等人匆匆站起身,向各自的武器和坐騎撲過去的時候,大隊的明軍騎兵已經(jīng)沖了過來,擋住這些清兵與他們的馬匹之間。

    看著周圍涌過來的大批明軍騎兵,王明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清軍聚集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圓陣,抽出貼身的武器、或是從路邊拾起棍棒,準備做最后的抵抗。這些清兵對面的敵軍,人人都穿戴著盔甲,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刀劍,

    “原來是王總兵�!�

    突然從對面的騎兵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王明德就看到了一張年輕的面孔,盯著這個人看了好半天,王明德才爆發(fā)出一聲驚訝至極地叫聲:“鄧提督?”

    “好久不見�!彬T在馬背上的鄧名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在這群人身上掃過,很快他又找到兩個熟人:“高巡撫,胡游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看著對面大部分赤手空拳的敵人,鄧名大聲說道:“高巡撫、王總兵,讓你們的手下把匕首和棍子都放下吧,不值得為了一頭牛去死,對吧?”

    清兵并沒有立刻響應鄧名的號召,雖然身處絕境,但王明德、高明瞻他們還是小聲議論了一會兒,最后由高明瞻出面,走出清軍的圓陣,向鄧名拱手抱拳:“鄧提督保證一個人都不殺嗎?”

    “難道趙良棟、張勇或是王進寶在你們其中嗎?”鄧名問道:“或是李總督也在?如果他們在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沒有,沒有�!备呙髡斑B忙大聲說道:“都是普通官兵,官最大的就是下官,然后是王將軍和胡將軍,這些人也都是我們?nèi)齻的手下�!�

    “那我殺你們干什么?”鄧名哈哈一笑:“快放下武器�!�

    “鄧提督一向言而有信,下官佩服之至�!备呙髡罢f完又退回隊伍中,和王明德說了兩句話,接著清軍就開始拋下武器,然后坐在地面,根據(jù)鄧名的要求用雙手抱著腦袋。

    敵軍解除武裝后,部分明軍騎兵下馬,命令清軍一隊隊地走出來,用繩索把他們捆起來。在部下工作的時候,鄧名也跳下馬,走到中間的那堆篝火旁邊,招手讓王明德、高明瞻還有胡文科三個人過來。

    “高巡撫、王總兵和胡游擊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們就不必捆起來了,免得他們在部下前丟了面子。”鄧名對身后的幾個衛(wèi)士說道,他們都齊聲答應。

    高明瞻等三人聞言也連忙道謝,鄧名注意到他們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尤其是胡文科,反應更是遲緩,好像在琢磨著什么心事。

    “今天高巡撫怎么這么好興致?出來野餐嗎?”鄧名沒有立刻追問,而是指著他們篝火上的動物問道:“你們怎么不好好提防?就不怕被我軍襲擊嗎?今天若不是遇上我,你們?nèi)齻恐怕要糟糕了吧?”

    王明德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倒是高明瞻最為鎮(zhèn)定,他陪著笑答道:“不瞞鄧提督,我們根本沒想到會遇上這么多貴軍。我們也知道,提督手下沒有多少騎兵,重慶到成都一路上都是無人區(qū),若不是提督親自前來,貴軍根本不可能有一百多騎兵在這里出現(xiàn),別說一百,就是十個都不會有,頂多也就是兩三個過路的使者�!�

    “是啊,但你們怎么就沒想到我回來呢?”

    王明德心里這個恨就別提了,李國英給手下人分析過,鄧名短期內(nèi)肯定要在成都屯田,除此以外最可能干的事就是在山區(qū)里搜索難民帶回成都,尤其現(xiàn)在還是農(nóng)忙季節(jié),明軍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大舉出動。李國英的分析深得大家贊同,其實就算沒有李國英這番話,王明德也早就有了類似的看法,但現(xiàn)在他最恨的就是李國英,認定如果不是川陜總督忽悠他們,那他今天肯定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實在沒想到提督居然又來重慶了,提督不是才走么?我們今天出來打熊�!蓖趺鞯聜牡卣f道。

    “熊呢?”鄧名奇怪地問道,他指了一下清兵的獵物:“這明明是鹿吧?”

    其他火堆上的獵物也都是鹿,還有兔子等小動物,但熊一只也沒有看見。

    “沒打到熊,只找到了這些鹿�!�

    “怎么不在北岸打,非要跑到南岸來?”

    “浮屠關那邊連鹿都沒有,這邊獵物更多,張總兵、趙副將他們前不久也來過,他們打了一只熊。結果提督不早來,他們平安無事地回去了,末將看著眼熱也來打獵,結果熊沒打到,還撞上提督了。”王明德越說越是傷心。

    “這就叫緣分啊�!编嚸止α藥茁�,對三個人說道:“諸位請坐,我正好也餓了,就來湊個熱鬧吧。接下來我們可以談談怎么交換俘虜了,來,我們邊吃邊聊。”

    “末將有優(yōu)惠卷!”胡文科突然大叫起來:“提督說過,憑借這個優(yōu)惠卷可以放我們回去的。”

    “嗯,沒錯�!编嚸c點頭:“優(yōu)惠卷呢?你拿出來交給我,我就放你和你手下回去�!�

    “我沒有帶在身上。”胡文科頓時瞠目結舌。

    “我也有,我有七十三張,”王明德一聽有戲,急忙說道:“提督應該記得很清楚的�!�

    “沒錯,我是記得你有七十多張,胡游擊有二十張,”鄧名微笑著說道:“王總兵帶在身上了嗎?”

    “我也沒有�!蓖趺鞯陆辜钡卣f道:“可既然提督記得,那就應該可以吧。”

    “當然不可以,我怎么知道你們沒有把優(yōu)惠卷撕了?”鄧名搖搖頭:“給你們優(yōu)惠卷的時候我就說過,見卷還人�!�

    “沒有撕,真的還在!”王明德和胡文科一起嚷嚷。

    “那好,回頭勞煩你們派人回重慶取一趟,或者等我攻破了重慶,也可以派人陪你們?nèi)ト�,見到�?yōu)惠卷我立刻放人,絕無二話�!编嚸娙齻人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就再次說道:“請坐,我確實很餓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等三個人坐定后,鄧名對身后一個衛(wèi)士說道:“傳令下去,把俘虜分開審問。問一下他們高巡撫、王總兵和胡游擊各都帶來了多少人,職務如何,看看有沒有說得不一樣的。尤其是那些馬,仔細問問騎馬來的都是誰的手下,各有多少�!�

    “遵命。”衛(wèi)士領命而去。

    “提督這是何意��?”高明瞻馬上問道,胡文科的神色變得更緊張了。

    “哦,我擔心你們有什么事忘記和我講了。”鄧名一邊動手切下一塊烤鹿肉,一邊隨隨便便地答道:“剛才高巡撫不是說這些人都是你們的手下嗎?我也答應你們了,你們的手下我一個都不殺。”

    王明德和高明瞻臉色都是大變,而胡文科傻乎乎地說道:“不對,剛才提督說的是一個人都不殺,不是說我們的部下才不殺�!�

    高明瞻惡狠狠地瞪了胡文科一眼,后者這才察覺到失言,頓時面無人色。

    “也就是確實有人不是你們的部下了?”鄧名把一塊肉放進嘴里,剛烤好的鹿肉,香得很。

    “胡游擊說的對,我剛才是答應一個人不殺,不過看起來好像高巡撫欺騙我在先啊�!奔毥缆实爻酝炅说谝粔K肉后,鄧名慢條斯理地說道:“好吧,告訴我他是誰?是李總督嗎?”

    “不是!”三個人一起搖頭,但沒有人回答鄧名的問題。

    鄧名又念了幾個人名,但一直沒有猜中。

    “到底是誰?”鄧名有些不耐煩起來:“別再蒙我了,如果是普通小兵你們用的著這么遮掩么?”

    這時一個衛(wèi)士回來報告:“提督,俘虜說的人數(shù)對不上�!�

    “嗯,分開軍官讓他們認人,看看誰會被剩下,或是被幾個軍官同時認走。”鄧名又下了一個命令:“把這人挑出來。”

    篝火旁,鄧名和幾個衛(wèi)士繼續(xù)忙著吃飯,高明瞻等三人呆若木雞地坐在那里。

    一會兒鄧名就聽到后面從傳來大聲的喧嘩聲,還有掙扎、廝打聲,很快就有五個人被拖到了鄧名身旁。

    “五個人?”這次輪到鄧名吃驚了。

    “提督,他們是真韃子!”一個衛(wèi)士大聲地說道。

    “啊。”鄧名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高明瞻他們會如此的支支吾吾。

    其中一個還是個滿洲八旗的牛錄,是鄧名見過的那一百八旗兵的指揮官,前不久返回重慶后,這個牛錄閑來無事,就在四處打獵。這些八旗兵也和重慶其他人一樣,都覺得明軍才走沒有多久,一年半載都未必回來,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都沒有明軍,所以就放心大膽地出城過江。

    “怪不得要高巡撫、王總兵你們作陪。”鄧名點了點頭,看著面無人色的高明瞻等人。聽鄭成功部下的描述,鎮(zhèn)江之戰(zhàn)的八旗兵抵抗意志極為頑強,即使身處絕境也不會生出投降的念頭,因為他們知道投降也是必死,所以那些身負重傷的八旗兵,也會拼勁最后一口氣想殺個明軍為自己墊背。

    在南京的時候,鄧名釋放滿洲八旗的人回去,就是希望能夠瓦解滿洲八旗的斗志。問明這幾個人的身份后,鄧名笑道:“多大點事啊?不就是一個牛錄和他的四個隨從嘛,牛錄有多大?撐死一個千總而已,高巡撫為何不早說?我還以為是抓到李總督了呢,讓我白高興了一場�!�

    “把他們帶下去和其他人關在一起,”鄧名說完就大聲宣布命令:“等見到優(yōu)惠卷后就放人。”

    那五個滿洲兵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結果,稀里糊涂地又被明軍拖下去了。他們被帶走后,高明瞻小心地問道:“鄧提督的意思是,他們也不會被殺?一戰(zhàn)優(yōu)惠卷就能換回去?”

    “當然了,他們又不是李總督或是張總兵,我為什么要扣著他們不放?再說滿洲人就不是人么?我給你們的優(yōu)惠卷不是說一張換一個人么?”鄧名輕松地說道,好像這完全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人無信不立,我豈會食言?”

    “古人云,一諾千金,提督真有古君子之風啊�!备呙髡靶闹幸粔K大石頭落地,馬上大聲奉承起來。

    “是啊,是啊,末將走南闖北,從未見過如同提督這樣了不起的好漢�!焙目埔布泵μ饋�,拼命地恭維起來:“提督英雄蓋世,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王明德也在邊上一個勁地豎大拇指:“提督英雄了得,英雄了得�!�

    吃完飯后,鄧名又對三個人說道:“既然我信守諾言,那么我也希望三位以誠相待,我有幾處不解,還望三位為我解惑�!�

    三個人都表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多謝了。”鄧名告訴他們這次談話會一個個進行,彼此之間都不知道誰說了什么。

    首先把高明瞻單獨留下,鄧名問了問重慶現(xiàn)在的兵力,高明瞻唯恐惹怒鄧名導致他食言——后面還有王明德和胡文科,高明瞻覺得撒謊不被識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老老實實地告訴鄧名現(xiàn)在重慶還有五千披甲。

    重慶的兵力多得遠超鄧名的想像,本來他以為李國英會把主力調回保寧,只在重慶留下偏師——若是李國英、趙良棟的精兵強將都不在的話,鄧名覺得可以考慮攻擊重慶;但現(xiàn)在清軍在城內(nèi)還有五千披甲,以鄧名現(xiàn)在的實力,野戰(zhàn)勝利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攻城巷戰(zhàn)了。而且鄧名還沒有帶來多少輔兵,陸戰(zhàn)的能力也因此大打折扣。

    “看來也只有放棄了,再說我此行的目的是去湖廣賣鹽,沒時間在這里耽擱,等我從武漢回來的時候再聯(lián)絡一下袁將軍他們,這次我應該有力量分兵兩路,把重慶變成一座孤城了�!编嚸聊チ艘粫䞍�,又問高明瞻道:“李總督為何還要堅守重慶,他就不怕我斷他后路么?”

    “李總督好像從朝廷那里要到了一大筆錢……”高明瞻告訴鄧名,李國英為了讓重慶的守將們安心,告訴他們重慶的實力不但不會被削弱,反倒能得到不斷地加強,援軍會陸續(xù)從陜西開來:“好像重慶還要建一座滿城,李總督讓下官預做準備,還交代過要開辟一大塊地,要夠一千滿洲八旗士兵和軍屬居住�!�

    “一千駐防八旗嗎?”這個消息讓鄧名陷入了沉思,如果有這么一大批駐防八旗在重慶的話,勢必會有數(shù)萬綠營跟著進駐,而且若是明軍圍攻重慶的話,李國英肯定也會不惜代價地來給解圍——因為他絕對不能坐視駐防八旗被殲滅,一旦設立這樣大規(guī)模的滿城,就表示北京方面決心不惜代價守住重慶,也是在明確告訴川陜文武,一旦重慶落入明軍手中,北京絕不姑息。

    第09節(jié)失言

    先后詢問過王明德和胡文科后,鄧名確定現(xiàn)在重慶不是依靠自己手中的實力能夠攻打下來的,不過重慶周圍的水師也沒有可能威脅明軍的艦隊。既然如此,隱蔽行蹤的意義也變得不是很大,鄧名就讓高明瞻、王明德二人挑幾個心腹回城去取優(yōu)惠券。

    “鄧提督,下官想請您行個方便�!备呙髡耙娻嚸绱送纯�,連忙又提出新的要求。

    “高巡撫但說無妨�!�

    “要是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俘,那面子上也太不好看了�!备呙髡皩︵嚸f道:“所以下官希望鄧提督不要說抓住我們了,而是把我們這一百多人包圍在一個山谷上,但是您急著趕路,久攻不下之后就自己撤圍了。”

    “這個好辦。”鄧名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不過這未必能瞞過明眼人吧�!�

    “那就是我們的事了,鄧提督盡管放心�!备呙髡皩Υ说讲皇翘珦鷳n,這種事根本就是瞞上不瞞下,重慶距離北京千里,就是發(fā)生些更離譜的事也不怕,順治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而且現(xiàn)在和高明瞻一條線上的螞蚱很多,重慶大批將官都被俘過,就是張勇他們也向鄧名要回過一百個親兵手下,大家齊心合力隱瞞真相。

    “等重慶有了駐防八旗后,你們就沒法這么放心了吧?”鄧名笑著問道。

    “鄧提督仁義無雙,下官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在來向鄧名提要求前,高明瞻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那滿洲牛錄的工作,后者既不想活著回去,又不愿留下被俘的惡名,因此與高明瞻一拍即合。打算就說他們沒有被俘,而是遭遇了類似漢太祖的白登之圍,最后鄧匈奴中了清軍的計,主動撤離了。至于受收賄賂為清軍說話的人,自然還是穆譚,正好他這次也隨軍出征了。

    “好�!奔毠�(jié)商討清楚后,鄧名告訴高明瞻他會帶領明軍繼續(xù)前進,會把他們留下:“我自然不可能放你們提前回去通報我軍的虛實,雖然我覺得高巡撫其實什么也不知道�!�

    “鄧提督還要去萬縣嗎?”高明瞻問道,他對此也有所預料,鄧名肯定不是來重慶周圍打獵的,而這么輕易地方他們回去說明鄧名的目的也不是重慶。

    “嗯,不錯�!编嚸c點頭。

    很快高明瞻的使者跑了一個來回,從重慶帶回了優(yōu)惠券。核對清楚后,鄧名就下令放人,把高明瞻等人一個不落留在岸上。

    在和鄧名分手時,高明瞻、王明德又再次一起來向鄧名拜謝,那個滿洲牛錄也神情復雜地躲在他們背后,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鄧名。

    “我估摸著有個兩天我就能全軍通過銅鑼峽了,那時你們就可以重慶了�!编嚸S口說道:“給你們留下的糧食應該夠吃了�!�

    “夠吃了。鄧提督大恩德,下官(末將)永志不忘�!彪m然沒太聽明白鄧名的話,但大概意思高明瞻已經(jīng)明白,他們本來很擔心鄧名會逼他們?nèi)窠抵貞c,或是帶人喬裝打扮去偷襲清軍——雖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張勇、趙良棟防備得很嚴密,但那樣他們就徹底沒有退路了。

    “不必放在心上,我一向認為,被俘和投降是兩碼事,我并無強迫俘虜投降我的意思�!编嚸麚]揮手,登上船只向下游開去。

    “俘虜、投降�!泵鬈姷拇缓坪剖幨幍叵蛳掠伍_去,被釋放的清軍官兵還在琢磨著鄧名的話。

    ……

    明軍“撤圍”后,一直等到艦隊全數(shù)通過銅鑼峽后,重慶的水師才派兩條船從嘉陵江里開出來,把被“包圍”在另一岸的的高明瞻等人接應回城。

    “這個優(yōu)惠卷真有意思�!敝貞c兩個清軍軍官私下議論起來,其中一個說道:“鄧名確實是光明磊落、言而有信,見到憑證就放人�!�

    “是啊,要是我也一張就好了,再遇上鄧名的時候,把優(yōu)惠券一掏就能平安回家。這優(yōu)惠卷就是護身符啊,比從廟里請的菩薩可靈得多啊,萬無一失�!绷硪粋軍官也嘖嘖稱贊。

    “可惜只能用一次,”第一個軍官輕嘆一聲:“再說我們一張也沒有�!�

    “能救命的東西,一次也好啊,人不能太貪心,再說這東西,高巡撫將來一定多的是,只要他再和鄧名打幾仗。”另一個軍官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家將軍也有幾張,我曾經(jīng)見過一次�!�

    第二個軍官上次也和頂頭上司一起被鄧名俘虜過,戰(zhàn)后被他的長官用一頭牛換了回來,也有幸親眼見過鄧名的優(yōu)惠卷,他仔仔細細地把那東西給同伴描述了一遍。

    “還能升級為非常重要人士?”第一個軍官是跟著李國英一起逃走的,聽得是目瞪口呆。

    “是啊,你說為什么鄧名一頭牛都不要就把高巡撫、王總兵還有其他人、也包括我家大人都放回來呢?”被俘過的軍官問道。

    另一個清軍想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知道。”

    “就是覺得他們遲早會成為非常重要人士啊,這是對鄧名非常重要的人士,可不是對朝廷非常重要的人士�!�

    “為什么對鄧名非常重要?”第一個軍官腦筋還沒有轉過來。

    “因為俘虜要用牛來換啊,就是優(yōu)惠卷也是送去的牛夠多才能有的。你想,要是高巡撫、王總兵,還有我家大人,每年都有五百軍官、親兵被俘不得不去找鄧名要,就是每年要送鄧名五百頭牛加挽具,對鄧名來說,一個人每年送他這么多牛這還不重要么?”

    “沒錯,沒錯。”第一個軍官茅塞頓開,一拍大腿:“總督大人辛苦兩年才從陜西運來重慶一千多頭牛,要是有人每年都送鄧名五百頭牛,一連送三年,鄧名可不該稱他為終身非常重要的人士了�!�

    “就是這個理,所以鄧名才會那么痛快地把高巡撫他們返回來,不放他們回來將來誰給鄧名送牛呢?要是總督大人、張總兵他們被鄧名抓住了,你看鄧名會放嗎?”那個軍官冷笑了一聲:“在鄧名眼里,我至少還值一頭牛,我家大人也和高巡撫一樣,什么都不要就白白放回來了。我敢說,鄧名還盼著我家大人再跟著高巡撫出擊,讓我們一次次被他抓走,然后一次次從這里換牛呢�!�

    “唉,看來以后不能跟著高巡撫去和鄧名打啊�!钡谝粋軍官搖頭嘆息道:“還是要在張總兵、趙副將他們手下才能放心�!�

    “這就不對了�!绷硗庖蝗肃托α艘宦暎骸澳憧纯磸埧偙�、王副將他們手下都是下場,就回來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都不知下落,說不定已經(jīng)被賣給川邊的藏蠻子了。他們手下鄧名可不肯用一頭牛來換,要想活命還是跟著高巡撫才放心。鄧名的底細我已經(jīng)全摸清了,打不過的時候只要把武器往地上一扔,雙手抱著頭往地上一蹲、或是一坐就行……”

    看到同伴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有經(jīng)驗的這個軍官嘿了一聲:“你還別不信,鄧名就這要求,沒啥花樣的,不然我怎么敢說他的底細我都摸清了呢?”

    在同伴的要求下,第二個清軍軍官當即抱著頭做了個示范動作,另一人認真地看著,默默地記在心中。站起來后,第二個軍官繼續(xù)說道:“趕明一定要找我家大人要一張優(yōu)惠卷,等到危機時刻,我先抱頭蹲下,然后把優(yōu)惠卷一掏,拍拍屁股走人,嘿,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要是沒有優(yōu)惠卷,還得提心吊膽地呆在鄧名那邊,生怕咱們這邊牛不夠了,那就會被賣給藏蠻子了�!�

    “也是,也是,老兄一定要幫我也要一張啊。”琢磨了一會兒后,第一個清軍軍官臉上又浮起一絲不解:“聽說這次被‘包圍’的幾個滿州大兵,也都是用一張優(yōu)惠卷就放回來了。”

    “是啊,我剛聽說也奇怪,細細一想,感情在鄧提督心里,這滿洲大兵和我們一樣啊,也就是一頭牛的價。”

    在重慶城內(nèi),剛剛平安返回的滿洲牛錄也被手下軍官圍攏起來,這些心腹部下都是來噓寒問暖的。

    看到牛錄和其他四個滿洲人氣色都不錯,其他的滿洲兵都十分驚奇,他們本來懷疑這五個人最終還是無法活著回來,就是回來也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多半已經(jīng)成為了殘疾。

    但牛錄親口告訴手下,他們這幾天沒有收到任何虐待時,其他的滿洲大兵仍覺得難以置信,良久之后才有一個人開口說道:“聽說鄧名在江寧(南京)也沒有為難我們滿洲人,當時我還覺得這謠言未免也太荒唐了,想不到居然可能是真的�!�

    “是啊�!�

    “是啊�!�

    其他不少滿洲兵也有同感,他們來四川服役時也接到北京來的家書,南京駐防八旗從明軍營中生還一事屢次被提及,這件破天荒的事在北京旗人圈內(nèi)引起熱烈議論。有不少人覺得這是鄧名有投降朝廷的念頭,也有很多人則認為鄧名不可能有這么好心,他們的第一念頭和重慶這里的八旗差不多,懷疑把旗人俘虜已經(jīng)被鄧名搞成殘疾,然后假惺惺地放回來。當聽說回來的俘虜手足俱全后,大批旗人轉而支持前一種猜測,都認為鄧名向朝廷投降的傾向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一些旗人的親戚甚至建議派出使者立刻展開招安行動,更認為應該對鄧名作出獎勵。等鄧名用實際行動打破旗人這種普遍的看法后,他們變得更加疑惑不解,就是滿洲高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來給牛錄請安時,不少滿洲人還帶來了藥膏,結果統(tǒng)統(tǒng)用不上了。

    “這幾天我們一直沒有餓著,”滿洲牛錄沉著臉說道:“那個鄧名給我們飯吃,是新鮮的糧食,沒有餿,更沒有人往我們的飯桶里撒尿�!�

    “啊�!睗M洲兵中發(fā)出了更多的驚呼聲,不但給滿洲俘虜吃飯,居然還不在飯桶里面大小便,這待遇實在好得無法想象。

    “三天前和那個鄧名分手時,我曾經(jīng)聽見……聽見他說……”下了很大的決心,滿洲牛錄終于把牙一咬,對周圍的人說道:“我聽見他說‘我估摸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屋內(nèi)的人一片寂靜,片刻后滿場嘩然,好幾個人都不顧禮儀地跳起來:“大人您一定聽錯了!”

    對鄧名來說,“估摸”是一個很普通的口語,但傳到這些滿洲兵耳中則如天塌地陷一般,此時這還是一個滿語詞匯,并沒有溶入北京話。

    “我也說不準。”牛錄打起了退堂鼓。

    “不,大人您可能沒聽錯。”另外一個被俘滿州大兵突然叫起來,他剛才也驚呆了,但此時跳將起來,用力揮舞著手臂喊叫道,有一次他正在吃飯時,鄧名過來視察俘虜待遇,和他對答時說了一句話:“鄧名讓小人把‘哈喇子’擦干凈再回他的話,當時小人也以為聽錯了。”

    眾人更是一片嘩然,但除了這兩例外,并沒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

    “總的來說,鄧名掩藏得很好,看不出什么異常,這兩次都是他無心之失�!弊屑毞治鲆环�,牛錄對眾人吩咐道,這兩次發(fā)現(xiàn)要保守秘密,不能到處亂講,等駐防八旗的高官抵達后,再偷偷報告,最后牛錄還總結了一句:“若不是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我也不會委曲求全,一心要活著回來報告。”

    ……

    抵達萬縣后,鄧名居然遇到了袁宗第。

    “袁將軍怎么沒有回大寧?”鄧名有些奇怪地問道。

    “大寧那里提督又不是不知道,土地太少了�!痹诘诟嬖V鄧名,他剛剛征求了文安之的許可,把駐地從大寧移來了萬縣,以后云陽等地也會是他的防區(qū)。萬縣、云陽這里雖然也是山區(qū),但耕地比大寧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湖廣一戰(zhàn)后,袁宗第的實力也擴充了不少,如果沒有這片土地進行軍屯建設,他就該為如何養(yǎng)活日益增多的部隊而頭疼了。

    “大寧有鹽啊�!编嚸行┎唤獾貑柕溃谝淮温愤^的大寧的時候,還找袁宗第要了一些鹽做盤纏,直到建昌的時候都還沒有用完。

    “提督放心,我在大寧留下了一些鹽工�!痹诘谶以為鄧名是擔心明軍軍需,就告訴鄧名大寧仍然在產(chǎn)鹽,李來亨他們雖然地盤擴大了不少,但是如果省著點用,應該也足夠用了。以前袁宗第不得不走私鹽是因為他沒有其他出產(chǎn),現(xiàn)在既然從文安之手里要到了這么一大片防區(qū),他就急不可待地把人手都抽調來生產(chǎn)糧食了。

    “袁將軍真是抱著聚寶盆而不知道利用啊�!编嚸牭眠B連搖頭,他告訴袁宗第,此番他就是要去湖廣迫使張長庚與自己做食鹽買賣的:“三峽在我們手中,湖廣就失去了產(chǎn)鹽地,只能依靠徽商運來淮鹽,不但貴、質量不好,而且數(shù)量有限,若我是袁將軍,肯定不會放棄產(chǎn)鹽的�!�

    但袁宗第對鄧名的計劃并不看好,他認為還是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生產(chǎn)糧食上:“手里有糧,心里不慌,鹽產(chǎn)得再多,關鍵時候不能當飯吃。提督莫怪,以末將所見,把希望寄托在張長庚身上并不妥,他今天能夠買我們的鹽,明天也能不買。而我們自己種地,糧食從我們的土地上長出來,誰也搶不走�!�

    開始鄧名認為袁宗第這還是老式的思維,就是只有自給自足才能心里踏實,不過鄧名轉念一想,覺得袁宗第也沒大錯,鄧名也是在保證成都糧產(chǎn)量的基礎上,才開始琢磨向湖廣出售食鹽的主意。

    聽了鄧名的解釋后,袁宗第依舊不贊同:“以末將看,糧食總是不嫌多的,既然土地還沒有都開墾出來,那與其浪費人手用來制鹽,還不如多開墾些土地。要是張長庚不買提督的鹽,這些壯丁豈不是白干了?”

    “張長庚不買我的鹽?”鄧名聞言哈哈一笑,右手輕輕拍了拍腰間的寶劍:“他敢!”

    “既然提督有取勝的信心,那為何不攻打武昌,占據(jù)湖廣呢?”袁宗第感覺鄧名的戰(zhàn)略和他所知的完全不同,自古以來和敵人就沒有什么生意好做,用武力威脅對方同意交易更離奇,既然武力占上風那就應該用來奪取土地。達成平衡后就各自種田,再次出現(xiàn)不平衡后就再次交戰(zhàn),邊境也會再次變動。達成平衡——失去平衡——達成平衡,如此不斷循環(huán)直到天下一統(tǒng)。

    “我和袁將軍看法不同,如果奪取了大片的土地,我就需要用兵力去防守,從而失去主動權,就好比武昌,如果奪下不防守沒有意義,如果防守我就會失去大量機動兵力,不能繼續(xù)壓迫保寧、重慶清軍,給他們轉守為攻的機會。為了保證我手里有一支能夠威脅長江流域各處的軍隊,我寧可暫時放棄一些可能奪取到手的土地。而且從張長庚手中武力奪取武昌的話,我的鹽固然能送進武昌,但無法送進湖南、乃至江西、河南、福建了,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張長庚控制武昌,比我自己控制更有利。而既然我能夠威脅武昌實力,我就要向張長庚展示力量,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提督打算先兵后禮嗎?”袁宗第若有所悟。

    “是的,我曾經(jīng)和一個人說過,如果我的目的是想開一扇窗戶的話,最好的辦法不是懇求反對者同意,而是揚言要把屋頂掀了,這樣就不用商量了,他們會求著我開窗戶,免得我掀屋頂�!�

    “若是這樣的話,劉將軍一定能幫到提督。”袁宗第告訴鄧名,劉體純吹噓他在爆破技術上剛剛取得了重大突破。

    第10節(jié)默契

    半年前劉體純的駐地就從巴東轉移去夷陵了,聽袁宗第說,劉體純目前也是在忙著種地,生產(chǎn)糧食。劉體純和袁宗第都是商洛十八騎的騎士,關系本來就很好。攻打重慶是袁宗第提出來的,因此劉體純對重慶的戰(zhàn)事一直很關注,屢次派人來詢問。

    而袁宗第返回萬縣后,也給劉體純?nèi)バ牛屑氈v述了一番重慶之戰(zhàn)的過程。除了對方兵馬眾多外,袁宗第還告訴劉體純重慶城難以攻克。和湖廣的幾座城池不同,重慶是典型的山城,城墻下面是堅固的山體,就算清軍人數(shù)稀少,明軍想進行城墻爆破也會比較困難。再說重慶位于長江和嘉陵江匯合的狹長半島上,讓地道挖掘變得更加困難。

    “劉將軍前不久回信說,雖然奪取重慶最終還是要靠巷戰(zhàn)打敗韃子,但爆破城墻他又有了新的妙計。”袁宗第對鄧名說道:“劉將軍說他想出了能夠迅速突破城墻的辦法�!�

    劉體純沒有說出具體是什么辦法,不過鄧名去武昌,中途肯定會路過夷陵,到時候一問便知。

    相比武漢那邊的戰(zhàn)事,袁宗第對重慶更為擔憂,聽鄧名轉述了從高明瞻等人那里聽來的情報后,袁宗第認為事態(tài)已經(jīng)很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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