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64章

    “我不會為了照顧你而耽誤行程的,你要自己準(zhǔn)備糧食,而且一路上也要自己找向?qū)�,風(fēng)險并不算小�!编嚸嵝训溃骸爸貞c周圍現(xiàn)在敵軍云集,和一年前可不大一樣了,你要想好了�!�

    “就算風(fēng)險大,也不會比留下大多少了,而且提督說過,要卑職努力做事,力爭讓人刮目相看。卑職留在這里努力做事也做不出什么名堂,而且萬一被誤會是在打探軍情,想要投降韃子,結(jié)果被督師大人處斬了,卑職豈不冤枉?”

    聽熊蘭說的滑稽,鄧名哈哈大笑起來:“好吧,我同意了,你可以自己去,不算擅離職守�!�

    熊蘭連聲道謝,馬上就去召集人馬,打算乘坐幾條船跟在鄧名的身后。

    李星漢看著熊蘭遠(yuǎn)去的背景問道:“先生為何同意他?他根本幫不上什么忙的�!�

    “是啊,他這些兵從未打過仗,又要背著糧食步行,還要沿途收集食物,怕是要幾個月才能到吧?”任堂也覺得熊蘭他們起不到絲毫作用,附和李星漢道:“就算他們最后趕到了成都,估計也只能當(dāng)作輔兵用�!�

    “是,還有可能他們會迷路了,好久都沒趕到�!编嚸J(rèn)可李星漢和任堂的判斷,在這個時代,一群萬縣兵到川西打仗可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他們也稱不上什么精銳,裝備、士氣更是可疑:“可他說的沒錯,要是留下的話,沒有我給他說情,督師說不定哪天就把他處置了;其他的軍官也可能會找的不痛快,到時候不會有人替他出頭說話的。嗯,別說其他人,就是真有人害了他,我事先知道也就罷了,若是我來不及阻止,難道真會為了這么一個三番四次反復(fù)的人,追究從江南跟我到這里的部下嗎?”

    任堂和李星漢都沒有說話,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想說:“提督你也知道他是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

    “既然他想掙扎圖存,只要他沒有妨礙我,沒有傷害別人,我也不會阻攔他,萬縣這里確實有他沒他都差不多,反正他也就是出去躲避個風(fēng)頭,未必會真的去川西。等將來我回來后,不管他有沒有立功,我都當(dāng)面夸獎他幾句,稱贊他一番,這樣其他人也就會對他放心了�!�

    乘著從清軍哪里繳獲的船只,熊蘭帶著秦修采和其他二百多心腹手下,緊跟在鄧名的船隊后面,一起向著上游方向駛?cè)ァ?br />
    在銅鑼關(guān)前,鄧名帶著衛(wèi)士們下船登錄,雖然重慶一帶的清軍比上次鄧名路過時要多,但周圍的情況則和以前差不多,到處都是荒無人煙的無人區(qū),鄧名一行跑上一天也經(jīng)常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十幾天,鄧名一行沿途無處補(bǔ)給,有時還需要打獵補(bǔ)充一下食物。

    一直到了龍泉附近,鄧名他們才看到了其他人類的蹤跡——是一個明軍的烽火臺。

    看哨所上飄揚著的紅旗時,鄧名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看起來成都還沒有遭到襲擊。更讓鄧名趕到高興的是,上次他來成都時,這里并沒有明軍的駐軍,現(xiàn)在既然建立了一個烽火臺,那就說明成都的情況要比上次他來的時候要好。

    不過哨所的警戒情況一點兒也不好,鄧名是清晨抵達(dá)龍泉的,他一直帶著人沖進(jìn)了烽火臺,里面的守軍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這幾個呼呼大睡的明軍士兵被衛(wèi)士們從被窩里揪了出來,被帶到鄧名面前時,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見到鄧名后,烽火臺的小頭目嚇了一大跳,上次鄧名來成都時,這個小頭目就跟在劉曜背后,因此認(rèn)得鄧名。

    “鄧先生怎么到這里來了,是要去都府嗎?”這個小頭目不但不知道川東的動靜,也不知道鄧名現(xiàn)在自稱四川提督。

    “當(dāng)然是去都府,難道我會專程來一趟龍泉嗎?”鄧名不滿地說道:“你們的戒備怎么如此疏忽,不知道要輪值守夜嗎?”

    幾個衛(wèi)兵都說不出話來,小頭目更是害怕得很,生怕鄧名動怒要殺他。

    “這次我不追究了,以后不許再這樣�!编嚸箾]有與這幾個小兵計較,而是要他們拿糧食出來,幫著喂馬,稍微休息后他就要趕去成都。

    烽火臺的士兵如蒙大赦,立刻跑回去尋覓糧草,而知道沒事后,烽火臺的小頭目也放下心來,過來告訴鄧名這個烽火臺已經(jīng)建立大半年了,但是建成以來別說人影,就是鬼影子都沒有見到一個,結(jié)果守軍也就因此懈怠了。

    這個小頭目還向鄧名報告,這條路上其實應(yīng)該還有隱蔽起來的明軍暗哨,這是成都能提前為了發(fā)現(xiàn)重慶派兵來攻而準(zhǔn)備的,但是烽火臺這里沒有接到任何警報,說明沿途的暗哨也沒有發(fā)現(xiàn)鄧名一行。

    見鄧名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這個小頭目又急忙解釋道:雖然沒能發(fā)現(xiàn)鄧名,但如果清軍出動大軍是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若是韃子大軍前來,他們難道不會派出斥候搜索嗎?在你們發(fā)現(xiàn)韃子的大軍前,你們就已經(jīng)被韃子的斥候干掉了!”趙天霸斥責(zé)道。

    “若是我們連續(xù)兩天不回報平安,都府也會知道的�!毙☆^目垂頭辯解了一聲。

    “是,都府或許會警惕,但你們的命就都沒了。”鄧名搖頭道:“算了,記得以后不要這么大意就好�!�

    第25節(jié)蒙蔽

    鄧名本想休息半天就走,但在龍泉停留的時間比他預(yù)料的要長。十幾天的奔波下來,鄧名和衛(wèi)士都已經(jīng)非常疲憊,在路上還不覺得,一旦有了歇腳的地方,這一身的疲勞就都涌了上來。烽火臺的士兵給他們燒了水,等洗完澡休息一段后,大家就都不想馬上走了,鄧名也是如此。

    最后鄧名決定在龍泉這里住一天,順便把衣服也都洗一洗:這一路上沒有太多的時間從事清潔工作,每個人的衣服聞起來都有一股刺鼻的陰溝味,好不容易洗干凈后,鄧名也沒有勇氣再往自己的衣服里鉆。

    在有屋頂?shù)牡胤剿艘挥X后,第二天起床后鄧名感到腰腿都開始酸痛,這時烽火臺已經(jīng)向成都進(jìn)行了匯報,劉曜、楊有才和劉晉戈已經(jīng)得到了鄧名一行前來的消息。成都派了一隊人來迎接,見到鄧名后就為首的使者就向他報告道:“提督,劉帥已經(jīng)派人去劍閣方向打探了,雖然劍閣不敢說,但昨天江油那里還有使者回來報平安�!�

    “嗯,如此就好�!编嚸犑拐哌@么說,心里也踏實了不少,他和衛(wèi)士們穿上已經(jīng)烘干了的衣服,和劉曜派來的使者一起前往成都。

    上次來成都的時候,郊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但這次氣象大不相同,到成都附近后,鄧名看到了大片開墾出來的田地,還能見到一些明顯是剛搭建起來的簡陋農(nóng)舍。

    “都府已經(jīng)開墾了很多田地了嗎?”鄧名見狀就向使者打探起來。

    “正是!”使者一臉的興奮,稱頌道:“正是因為提督的善政,大家都勤奮地開墾土地,現(xiàn)在都府周圍已經(jīng)開了三、四十萬畝的田�!�

    “這么多啊?”鄧名聞言又驚又喜,奉節(jié)、萬縣、云陽一帶的軍屯都加起來,大概也就五萬畝,每歲能夠提供不到八萬石的軍糧,沒想到成都才一年就開辟了這么多的田地。

    “是啊,提督明見萬里�!眮碛余嚸娜思娂姽ЬS起來,成都附近是大片的平原,那兩萬鄧名從馮雙禮手中要來的輔兵,幾乎都選擇長途跋涉到川西來墾殖。到了成都附近后,他們就放火燒掉土地上雜草植被、向劉曜借了種子開始播種。

    除了這些輔兵意外,還有一些云南人也跟著他們一起來到成都,這些人都是西營從云南帶來的百姓。大部分從云南帶來的百姓都被西營的將官編成輔兵幫他們開墾軍屯,但總有一些比較富裕的,他們拿出積蓄為自己贖身,免去了軍戶身份。聽說成都這里有大片無主的良田后,這些人就帶著家人翻過雪山,來到成都附近。

    “提督請看,”使者指著一處比較大的農(nóng)舍說道:“這些肯定是滇民的家,他們有家人,所以蓋的房子比較好�!睆倪@個農(nóng)舍過去后,又走了一段,使者又指著遠(yuǎn)處一個異常簡陋的茅棚說道:“這個屋子一看就知道,主人肯定是原來建昌的輔兵,單身漢,舍不得花力氣給自己蓋屋子,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就可以了,全身的力氣都用來開墾荒地了�!�

    這些成都附近的新移民并沒有形成村落,大片的土地中零星坐落著他們的房舍,每個農(nóng)舍周圍有一圈田地。這些新田就像是荒地海洋中的孤島,這里一塊、那里一塊,鄧名的衛(wèi)士們看到后都感覺有些奇怪。

    “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啊,一開始倒是有人想建村子,但是后來都自己分散出去了�!笔拐咝χ忉尩�,從建昌趕到這里的人,心里惦念著的都是鄧名的許諾,人人想著開墾幾十畝土地出來,一些特別有雄心的百姓,甚至琢磨著要為了畫出上百畝的地盤來。

    這剛剛是第一年,年初又耽誤了一些時間,一個男丁肯定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實現(xiàn)他的愿望,只能開墾出有限的一些田地來。但在他們心里,在已經(jīng)開墾出來的田地外的那一圈荒地,也是他們的領(lǐng)地,不希望被其他人占據(jù)。

    已經(jīng)安家的人若是看到有人想開墾他們土地周圍的荒地,就會第一時間趕去,竭力說服新來的人換個地方安居,最常見的話就是:“這里到處都是荒地,你不用非要挨著我家門口吧?”

    這話確實沒錯,而且新來的人第一不愿意起糾紛,第二也有類似的雄心,所以都遠(yuǎn)遠(yuǎn)地選一個沒人的地方安家,在開墾著家周圍田地的同時,還憧憬著明年能把更多土地納入名下。

    鄧名抵達(dá)成都時,劉曜、楊有才和劉晉戈已經(jīng)帶著人在城門口迎接。來成都的時候,劉晉戈還是孤身一人,現(xiàn)在他身后也有了一小隊隨從,看起來頗有點官威了。

    成都城內(nèi)的景象也和上次完全不同,鄧名沒有看到種地的士兵,城門也都打開了,城門樓上下都有士兵在站崗巡邏。

    “多虧了提督送來的這兩萬人啊�!币姷洁嚸�,劉曜也是連聲稱贊著,他告訴鄧名,由于有了這兩萬人的稅收,成都的守軍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從事全部的生產(chǎn)活動了。

    “這么點人就夠了嗎?”鄧名聞言有些好奇:“我剛才聽說開墾了大概三、四十萬畝田,就算三十萬畝好了,這不過三萬石糧食的稅收,這夠都府的守軍吃的嗎?”

    “當(dāng)然不夠,不夠。”楊有才連忙解釋道:“所以我們還是有軍屯的,我們也解除了六千多人的軍戶身份,讓他們出去自己開荒,現(xiàn)在守軍還有六千人,收了三萬石的糧食,再加上軍屯產(chǎn)出,夠官兵們吃飽了�!�

    “收了三萬石的糧食嗎?”鄧名有些擔(dān)心移民的生計,又問道:“他們初來乍到,今年又要開荒、又要種植,還耽誤了一些農(nóng)時,產(chǎn)量怎么樣?”

    “提督啊,我們這里可是天府之國,雖然耽誤了一些時候,但是每畝產(chǎn)量也有一石多。”楊有才說每個男丁至少開墾了十二畝地,就算刨去一石的賦稅,自己也能剩下十多石:“一個月有一石糧食啊,天天干飯吃飽還有的剩啊�,F(xiàn)在大家都說,這糧食多的吃不完,得找個婆娘來幫忙吃啊�!�

    “哈哈,”李星漢聽得笑起來:“一個月一石的糧食,莫說是養(yǎng)一個婆娘,就是兩個、三個也養(yǎng)得起了吧�!�

    “是啊,這是第一年,產(chǎn)量比較差,今年開出來的田,明年產(chǎn)量翻一番是肯定沒有問題的,明年還可以再開幾塊地。提督放心,都府周圍的人都不會餓著的�!�

    “嗯�!编嚸B連點頭,又提醒了一聲:“但即使產(chǎn)量翻番,我們還是要十畝收一石的保護(hù)費,不要多了,這樣才能鼓勵大家好好開荒�!�

    “提督說的是,我們心里有數(shù)。”劉曜和劉晉戈一起答應(yīng)。

    來到成都的衙門前,鄧名等人就被數(shù)以百計的百姓圍住了,這些百姓紛紛向鄧名發(fā)出歡呼聲:“十畝一石,提督愛民啊�!�

    一開始鄧名還笑吟吟的,聽了一會兒后,眉頭就微微皺起來了,等進(jìn)了衙門后對劉曜等人說道:“怎么喊聲這么齊整?是你們教的吧?”

    劉晉戈最年輕,聞言頓時變成大紅臉。

    “提督明見萬里。”依舊是楊有才跳出來解釋:“聽說提督來都府后,這些百姓就涌進(jìn)都府要見提督,要當(dāng)面向提督表示感謝,末將想了想,就讓他們喊這句,不至于亂哄哄的嚷些什么都聽不清。”

    “是嗎?”鄧名臉上還有些疑惑:“不是你們強(qiáng)拉來的吧?”

    “怎么會?”劉曜笑道:“提督這樣的善政,當(dāng)然都是自愿來的�!�

    鄧名又看向劉晉戈,后者也連連點頭:“確實都是自愿來的�!�

    “嗯�!编嚸辉倮^續(xù)這個話題,他前世在電視上見慣了形式主義,那群眾表演比今天衙門前的這幫可要逼真多了,不過鄧名本來也就是打著點到為止的念頭,并不打算一定要徹底揭露。畢竟現(xiàn)在也不是農(nóng)忙時間,就算是形式主義,大概也不會影響到百姓的生活。鄧名覺得稍微說一句,讓成都的守將知道自己不是特別好糊弄就可以了,以后大概也就不會搞這種門道了。

    成都招待鄧名的飯菜很不錯,還有鮮嫩可口的豬肉,楊有才指著那頭小豬說道:“今年我們開始養(yǎng)豬了,不過大都還沒長大,等明年這些豬長大了,士兵就有足夠的肉吃了�!�

    ……

    安排鄧名休息后,劉晉戈請趙天霸、周開荒等數(shù)人去他家做客,來到劉提刑官的府邸后,主人就讓他的親兵取出一壇酒來,親自給周開荒他們滿上:“知道提督不喜歡喝酒,所以晚上沒有拿出來,來來來,今夜我們來喝個痛快。”

    跟著趙天霸、周開荒一起來的還有任堂和穆潭,這兩人也都好酒,劉晉戈一面勸酒,一面拿出珍藏的果子招待客人。

    “都府這里的日子不錯啊�!敝荛_荒稱贊道,劉晉戈拿來招待他們的酒雖然是剛剛釀造的,但一嘗就是知道是糧食酒,上次來的時候他記得城內(nèi)種著地、衙門里養(yǎng)著雞,可是飯菜伙食很差,更沒有酒喝;現(xiàn)在城內(nèi)、衙門都干凈很多,但有酒有肉。幾個人聊起分別以來的經(jīng)歷,一直談到半夜,劉晉戈又殺了一只雞給大家做夜宵。

    “都府這里,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種什么都活,才開墾,第一年就能打糧食,確實是好地方啊,比三峽那里不知道強(qiáng)到哪里去了。以前都府那個樣子,主要還是因為之前人實在太少了,而且劉帥、楊帥他們和手下都已經(jīng)絕望,根本無心生產(chǎn)�!眲x戈感嘆了一聲,遲疑了一下,突然說道:“不瞞幾位兄弟,其實我還有點秘密,不過你們得替我向提督保密啊。”

    “什么事?你娶老婆了嗎?”周開荒大笑著問道。

    劉晉戈嘿嘿笑了兩聲,沒有馬上回答。

    “盡管說好了,我們替你保密�!睅讉客人都喝了不少,紛紛大聲說道。

    “今年都府周圍開了三十八萬畝地,但我們收的糧食其實不止三萬八千石�!眲x戈輕聲說道。

    “哦?你收了多少?”周開荒隨口問道。

    “大概收了十萬石吧�!眲x戈心平氣和地答道。

    “什么?”周開荒大叫一聲:“你們收了十萬石?提督不是說十畝才可能收一石的嗎?”

    “提督讓我收的是保護(hù)費,這筆是三萬八千石,但是這些人新來,大都是向劉帥、楊帥他們借的種子,還有農(nóng)具,這些東西總要算利錢的吧?”劉晉戈不慌不忙地答道:“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吧?”

    “可,那也收不出六萬多石糧食的利錢吧?”任堂忍不住插嘴問道。

    “都府的城防也要整備,劉帥打算讓這些人服徭役,可為了照顧他們的開墾新田,所以大都減免了,劉帥就和我商量,既然免了這些百姓的徭役,那讓他們多交點糧食總可以吧?”劉晉戈雙手一攤:“若是都府防備不善,萬一韃子打來百姓去哪里藏身呢?而且外地修建烽火臺,供養(yǎng)哨兵,飼養(yǎng)馬匹,這都要糧食啊。你們看,韃子這不就來了么?”

    “嗯,嗯�!敝荛_荒吭哧了兩聲,低頭不語,他本想說:都府可不止用糧食干這個,還釀酒了。不過今天周開荒自己也喝了不少,沒發(fā)把這聲責(zé)備說出口。

    “這件事,按說應(yīng)該和提督說一聲的�!壁w天霸也覺得劉晉戈他們有些自作主張,不過吃人嘴短,今天劉晉戈盛情款待,趙天霸口氣也嚴(yán)厲不起來。

    “其實也就是今年而已,等明年他們自己有種子了,也就不用向都府借種子了。”昨天得知鄧名突然來到后,劉晉戈、劉曜和楊有才都嚇了一跳:鄧名在湖廣和南京的捷報傳來后,都府這里也痛飲一場,慶賀鄧名的大捷,那時他們都以為鄧名會直下江南,然后北伐,恐怕沒時間再來成都這里看一眼。

    “我們確實是自作主張了,但也是為了提督的大業(yè)考慮,”劉晉戈嘆息了一聲,又動手給幾個客人的酒杯斟滿酒:“糧食種的再多,如果我軍不能從中受益,那么對我軍又有什么好處呢?如果我們守不住成都,那這田地難道是給韃子種的么?”

    沒有人能夠反駁劉晉戈的話,成都這里的周開荒等人都是有目共睹,他不止一次地給沒有來過成都的趙天霸等人講述過這里的破敗之像。

    不管劉晉戈他們是不是違背了鄧名的意思,但是成都開始重建烽火和驛站系統(tǒng),開始養(yǎng)馬、生產(chǎn)武器,而且城門也都有士兵在巡邏。

    “好吧,我們不向提督提這件事�!敝荛_荒他們都答應(yīng)下來。

    “要是提督聽到什么風(fēng)聲?”劉晉戈又道:“四位哥哥也想幫小弟遮掩一下,以后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了。”

    除了吃酒外,劉晉戈還給幾位客人都準(zhǔn)備了點禮物,臨走時不由分說一定要他們收下,雖然不多,但每人也都有二兩金子:“幾位兄長,這是弟弟一點心意�!�

    除了周開荒外,其他三個人都是初次見面,但劉晉戈表示和趙天霸他們都是一見如故,因此這禮非送不可:“幾位哥哥跟著提督南征北戰(zhàn),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

    ……

    在趙天霸去劉晉戈府上做客時,大批川軍出身的衛(wèi)士也被劉曜拉去賭錢,劉曜和楊有才親自下場,陪李星漢搓麻將,另外一個陪同的也是有游擊銜的將官。

    今天晚上李星漢感覺手氣特別旺,一向逢賭必輸?shù)睦钚菨h,一晚上就贏了十兩銀子。在湖廣、南京等地,鄧名手邊雖然有幾百萬銀子流過,但他并沒有多給衛(wèi)士多少零花錢,從一月一兩漲到了二兩而已,窮慣了的衛(wèi)士們還挺滿意的。

    看到一晚上就贏了幾個月的零花錢,李星漢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高興之余還有些不好意思。中途去方便時,見到了同樣滿臉笑容的武保平等人。他們也說今天晚上運氣特別好,無論玩骰子還是牌九,都是連連獲勝,多的贏了十幾兩銀子,少的也有七、八兩。

    說完在湖廣、南京等地的事跡后,李星漢就隨口問起成都這里的情況,聽劉曜吐露多收了些糧食后,李星漢一開始也有些吃驚。

    “雖然沒有十石,但每個男丁至少剩下了五石糧食�!眲㈥滓贿叴蚺�,一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都府百廢待興,不得不多收一點,只要保得都府平安,百姓們也是情愿的�!�

    “哦�!崩钚菨h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不過看看自己眼前的銀兩,才贏了他們這么多錢,似乎也不好板起臉孔說話:“開墾新田很辛苦,若是吃不飽就太苦了�!�

    “兩個月一石糧食,吃干飯沒問題的。提督仁愛,這點我們怎么會不記得?再說就是今年一年而已,烽火臺什么的,也就是修建的時候開銷大些,等我們修好了也就不會花費太多了�!睏钣胁耪f道:“現(xiàn)在都府庫房里還有四萬多石的糧食,提督收拾高明瞻的時候,這批糧食正好派上用場�!�

    “這個也是啊�!睅旆坷镉羞@么多糧食,對付高明瞻當(dāng)然會更有把握,想到這里,李星漢也感覺多收一些確實有其必要性。

    “等高賊來的時候,這些糧食當(dāng)然要拿出來供養(yǎng)將士、用來懸賞招募壯士,不過倒是若是提督奇怪這么這么多,還要勞煩李千總幫著遮掩一二,等打退了賊人,我們再去向提督請罪�!睏钣胁耪f道。

    “嗯,楊帥放心,事情的輕重卑職心里自然有數(shù)。”

    第26節(jié)告狀

    筆者按:在書評區(qū)見到有熱心的讀者討論贊助筆者一事,筆者非常感動,不過感覺無此必要,大家看筆者的作品就已經(jīng)是足夠的支持了。

    ==============================

    今天李延鵬進(jìn)了城,門口的衛(wèi)兵覺得他走路鬼鬼祟祟的,眼睛還不停地向四周亂瞟,就把李延鵬攔住盤問了半天。李延鵬如實報出姓名,還有自己居住的地方,以及他今年在成都周圍開荒的經(jīng)歷。衛(wèi)兵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但總感覺這家伙有些奇怪,回答問題的時候腦門上還一個勁地冒汗。

    但折騰了好半天,衛(wèi)兵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把李延鵬全身上下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最后還是把這個農(nóng)民放過去了。

    用背進(jìn)來的木材和糧食換了一點成都府專賣的高價鹽后,李延鵬掃了一下身邊的街道,確信沒有任何人在注意他,于是就低著頭,向城中心的衙門方向走去。在衙門周圍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李延鵬最后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兩個明軍士兵身上,這兩個士兵穿著明顯和本地軍戶不同,衣服和盔甲看上去都要好得多,而且李延鵬感覺他們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傲氣。

    在李延鵬不停地打量任堂和穆潭的時候,他們也早注意到這個在衙門前探頭探腦的人了。不光是任堂和穆潭兩人,其他衙門前的衛(wèi)兵也警惕起來,已經(jīng)有人朝著李延鵬走過來,想問他到底為什么要在這里停留。

    “鄧先生在這里面嗎?”見到有人走過來后,李延鵬額頭上的汗頓時更多了,他不等來人開口就搶先問道。

    走過來的兩個本地軍戶上下打量著李延鵬,冷冷地反問道:“你是誰?問這個干什么?”

    “冤枉�。 崩钛御i突然大叫一聲,就朝著衙門口那兩個打扮與眾不同的人撲過去。

    但還沒有等李延鵬撲到那任堂的腳下,他就被身邊的兩個士兵抱住,接著按倒在地,一聲怒喝在他耳邊響起:“你這廝要干什么?”

    雖然被按到在地,但李延鵬還是一個勁地喊冤,任堂首先反應(yīng)過來,快步跑過去讓士兵松開地上的人,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找提督有什么事?”

    “提督?”李延鵬一下子懵了。

    “提督就是你口中的鄧先生。”

    “哦,哦�!崩钛御i馬上大叫起來:“鄧先生不是說十畝收一石糧嗎?今年小人辛辛苦苦開墾了十六畝地,打了二十石糧,已經(jīng)被他們拿走十一石了!”

    “胡說!”衙門前和任堂他們說話的幾個士兵,就是隔壁提刑衙門的兵丁,聽到李延鵬的喊聲后,這幾個士兵都面色大變,呵斥道:“休要胡說,我們什么時候拿過那么多?”

    現(xiàn)在鄧名并不在衙門里,而是去兵營檢查士兵訓(xùn)練和裝備情況去了,任堂聽完后頓時臉就沉了下來。昨天得知成都這里多收了百姓一些糧食后,任堂就心理斗爭了很久,最后覺得也不算太多,現(xiàn)在大敵當(dāng)前,不好給同僚拆臺;此外也覺得農(nóng)民手里的余糧也不少,不至于過不下去,所以就忍住了沒有向鄧名匯報。但看到這個農(nóng)民居然跑來喊冤,任堂頓時覺得問題性質(zhì)嚴(yán)重了,他推開提刑衙門的兵丁,把李延鵬帶進(jìn)衙門里詢問。

    “雖然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保密,但如果農(nóng)民的日子過不下去了,那我也不能因為一個承諾就繼續(xù)隱瞞下去�!比翁眯睦锵胫�,讓李延鵬把事情都說出來。

    據(jù)李延鵬所說,打了糧食以后,提刑衙門很快就來收取十畝一石的保護(hù)費,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借用農(nóng)具的租金、種子的利錢,都是利滾利的高利貸。李延鵬也不懂算學(xué),衙門說多少就是多少,結(jié)果要交四石多的糧食。

    “還有呢?”這個任堂倒是已經(jīng)聽說過了。

    “還有打狼錢……”

    李延鵬的話才一出口,提刑衙門的兵丁就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這可不是我們收的,是劉帥他們收的�!�

    “而且都府城外真的有狼,為了讓百姓不被狼襲擊,楊帥帶著兵在城外打了好幾個月的狼,前后打死了上百條,打了一個月的狼后,就再沒聽說誰被狼叼去了�!绷硗庖粋士兵委屈地說道。

    “是有狼。”李延鵬也承認(rèn)道:“楊帥帶著兵打狼,小人也是感激的,小人開荒的時候起早貪黑,遇到過至少兩次狼了,楊帥打得好。”

    “那你抱怨什么?”聽到對方也承認(rèn)這是實情后,一個士兵氣哼哼的問道。

    “可要得太多了啊,打下糧食后,都府的兵就上門了,說這打狼錢要算,而且也是利滾利,算起來小人得繳一石糧�!�

    “一石糧多嗎?被狼咬了你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就算你命大,受傷了還怎么開荒?”提刑衙門的士兵聲音越來越大,氣勢也越來越盛。

    “是,小人知道的�!笔艿綄Ψ酵⻊莸挠绊懀钛御i的聲音逐漸變小,不過還在嘀咕:“但除了打狼錢,后來又來收抓蛇錢、打豹子錢、打老虎錢,小人也沒聽說打了老虎啊�!�

    提刑衙門的士兵大部分都說不出話來,但有一個喝道:“你這刁民,就算沒打死老虎,但也把老虎趕走了!虧你還知道怕狼,難道就不怕老虎?不怕豹子?”

    任堂問了一下,成都府的駐軍用這些借口前后又拿走了李延鵬兩石糧,當(dāng)時李延鵬氣不過,就去提刑官衙門告狀——鄧名曾經(jīng)進(jìn)行過宣傳,說如果百姓感覺受到欺壓,可以向提刑官申訴——但劉晉戈拒絕受理。

    說話間,得到消息的劉晉戈急匆匆地趕來了,見到提刑官后,李延鵬聲音變得更小了,但依舊倔強(qiáng)地說下去:“出劉大人衙門里出來后,小人還被都府的兵捉走,挨了一頓打�!�

    任堂把李延鵬剛剛敘述的事情對劉晉戈說了一遍,劉晉戈掰著指頭一算,叫起屈來:“這也就八石啊,再說農(nóng)具、種子錢,還有打狼,這都是實事啊。”

    “還有損耗呢。”李延鵬豁出去了,他說以上八石都是明面上的數(shù)字,但是收糧食的時候,無論是提刑衙門還是總兵府,都要讓農(nóng)民繳納損耗。理由就是路上顛簸,糧食可能會灑,也可能會翻車掉溝里,所以要多征一部分作為損耗,這些加起來又是一石多;而且后來征稅的時候,兵丁有時還會掏出個米口袋,從農(nóng)民家里鏟一鏟子糧食裝走,這叫征稅的辛苦費。

    劉晉戈畢竟是個尚未年滿二十的年輕人,剛做官沒有多久,臉皮還沒有鍛煉出來,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鹽巴,也越來越貴了,滿滿一口袋糧食都換不到多少�!崩钛御i最后說道:“算上換鹽巴的糧食,衙門從小人這里拿了十一石糧食了�!�

    “這個也要算?”沉默半天的劉晉戈再次嚷起來:“這是劉帥派人去城外煮的石鹽,運回來賣的,這個賣得再貴,也不能算是我收的稅啊。”

    “也就是說你剩下了九石糧食,”任堂想了想,對于一個單身漢來說,這些糧食倒是依舊夠吃飯的,遠(yuǎn)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甚至比湖廣等地的農(nóng)民還好不少。想到這里,任堂就轉(zhuǎn)向劉晉戈:“是不是你還要接著收什么?”

    “沒有,絕對沒有了!”劉晉戈發(fā)誓道:“最近兩個月都沒收過了�!�

    李延鵬證實劉晉戈沒有撒謊,最近確實沒有新的賦稅名目,不過他還是感覺有點多:“總要留下明年的種子糧吧,不然又要借提刑衙門的高利貸,還要繼續(xù)換鹽,剩下的其實也不太多了,連都府里賣的農(nóng)具都買不起了;小人明年還想多開點地,可是小人自己忙活不過來,本想養(yǎng)牲口的……”李延鵬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有牲口、沒有農(nóng)具,他就算想多開點荒地也應(yīng)付不過來,而且他計劃至少養(yǎng)一條狗看門,免得再遇上狼,可這些看起來也都養(yǎng)不起了。

    “我們現(xiàn)在要和韃子打仗,你還不知道吧,韃子已經(jīng)要來打成都了。我們不得不多收一點兒糧食,好把韃子打跑,等我們趕走了韃子,你們才能安心種地�!眲x戈耐心地解釋起來:“今年稍微忍一下,明年收成會更好的,到時候你就有糧食換牲口了,狼不用怕,楊帥會替你們都打了的�!�

    “可還是要收打狼錢�!迸赃叺娜翁美淅涞卣f了一句。

    “任兄,穆兄,借一步說話�!眲x戈把任堂和穆潭拉到旁邊,向兩人求情道:“有些事我也確實不知道,是下面人自己做的,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可現(xiàn)在韃子都要來了,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提督找事。我這個提刑官可有可無的,但要是提督責(zé)罰了劉帥、楊帥他們,這對大局不利啊�!�

    任堂默不作聲,感覺現(xiàn)在確實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要真是鄧名一怒之下要和劉曜、楊有才、劉晉戈他們算賬,那豈不是要內(nèi)訌了?

    “這個人我先帶走,等打退了韃子,我一定去先生那里負(fù)荊請罪�!眲x戈說道。

    “你打算怎么對付他,又要打他一頓么?”穆潭問道。

    “怎么會?我請他好好吃一頓,讓他消消氣。”劉晉戈保證道。

    “好吧,這事我先不和提督說,不過我跟你一起去。”任堂說道。

    劉晉戈確實請李延鵬吃了頓飯,任堂始終在邊上陪同,最后親自送這個農(nóng)民出城。

    等任堂回到衙門時,鄧名已經(jīng)從軍營回來了,正在和衛(wèi)士們討論訓(xùn)練方案:“這幾天劍閣那邊就該有消息了,我們就能知道清軍到底有沒有來,到哪里了。都府這里的士兵吃的不錯,身體都很好,但是武器還是差了些,盔甲更幾乎沒有,我們要抓緊時間造一些……”

    鄧名給衛(wèi)士們都安排了訓(xùn)練工作,讓他們明天就到軍營中去,幫助劉曜他們操練士卒。等到會議結(jié)束后,任堂也和大家一起離開。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