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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除了南京的三千駐防八旗,還有兩千披甲也是滿兵,一萬披甲兵中只有五千是綠營。這兩千八旗披甲兵本是北京八旗,攻克貴州后,一部分南征的八旗回師,有兩千就在南京休養(yǎng)打算十月再返回北京,這次管效忠也把他們一起帶來,這些都是滿清的嫡系部隊,無論忠誠度還是裝備、訓練都遠非地方軍隊可比。

    鄭成功雖然沒有保衛(wèi)鎮(zhèn)江,但偵查工作并沒有疏忽,很快就得知有一支兩萬人規(guī)模的清軍向明軍先鋒而來后,張煌言和不少將領(lǐng)就勸鄭成功迎頭痛擊,不讓他們靠近鎮(zhèn)江,或者搶在他們前面攻打鎮(zhèn)江。

    不過鄭成功的固執(zhí)超出了張煌言的想象,他下令明軍收縮陣地,放清軍直趨明軍陣前,傳令兵報告清軍先頭部隊已經(jīng)靠近鎮(zhèn)江銀山,并在那里扎營時,鄭成功、張煌言就帶著各自的部下前去觀察敵方軍容。

    看到對面的旗幟五顏六色,并非清一色的綠旗后,不少浙江將領(lǐng)都駭然變色:“駐防八旗,現(xiàn)在我軍尚未全軍抵達,就遇上了這樣的勁敵!”

    張煌言也很擔憂,本來他估計南京的駐防八旗會用來保衛(wèi)南京,明軍可以先掃蕩外圍,等消滅了周邊的敵軍后再全軍進攻南京,以絕對優(yōu)勢的兵力同這些八旗兵交戰(zhàn)。而且張煌言還發(fā)覺情報有誤,根據(jù)以前的資料,南京應(yīng)該只有三千左右的駐防八旗,而現(xiàn)在看上去八旗兵就有五千上下。

    浙江將領(lǐng)紛紛主張先穩(wěn)固防守,等后面明軍盡數(shù)抵達后再與他們交戰(zhàn),只有張煌言的一個年輕幕僚提議:“不如趁韃子剛剛抵達,人馬勞累之際攻擊他們,不給他們休整列陣的機會�!�

    鄭成功看了一眼這個與眾不同的人,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雖然一副書生打扮,但身上頗有些英武之氣,看上去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你是何人?”

    見延平郡王這樣的大人物垂詢,那個幕僚連忙恭恭敬敬地答道:“學生任堂,是張尚書的幕客�!�

    鄭成功眼中有贊許之色,張煌言也覺得這任堂勇氣可嘉,提議更是深合他的心意,就對鄭成功說道:“任堂是江西人士,他父親和族叔都是忠君愛國的壯士�!�

    “江西人士,”鄭成功點點頭,他知道張煌言的將來的主要任務(wù)就是收復江西,便對任堂說道:“等到了江西,你好好幫張尚書贊畫軍務(wù),我看你將來大有可為�!�

    “謝王上夸獎,學生愧不敢當。”任堂面露喜色,一句建議就贏來延平郡王的注意,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得意。

    不過出乎張煌言和任堂意料的是,鄭成功并沒有采納建議對清軍發(fā)起進攻,而是領(lǐng)著手下返回營地備戰(zhàn),對清軍的扎營工作不聞不問。

    張煌言手中的浙兵并不多,主力同樣也還沒到,鄭成功按兵不動,張煌言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到清軍迅速修筑起營地和工事,張煌言急得不行,追到鄭成功營帳中,質(zhì)問對方到底打算如何。

    “讓他們扎營吧,現(xiàn)在要是打他們,恐怕他們就會退回南京去�!编嵆晒δ樕系谋砬橛行┕殴�,看上去像是有些失落,回答張煌言問題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經(jīng)寫好了一封戰(zhàn)書,約對面的韃子明日決戰(zhàn)�!�

    “與八旗兵列陣而斗?”張煌言覺得鄭成功簡直就像是宋襄公,不利用最好的時機攻擊對方,反倒要在平原上和大隊騎兵正面交鋒。

    “是啊,他們顯然是想趁我們兵力未聚,且剛剛上岸體力還沒有恢復的時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這封戰(zhàn)書肯定正中韃子下懷,他們不會不同意的�!编嵆晒Υ鸬�。

    張煌言感到對方更加的不可理喻:“既然大王也知道韃子利在速戰(zhàn),為何還要打這一仗?”

    “因為我們也需要速戰(zhàn),若是大軍云集,韃子可能就會退回去了�!编嵆晒τX得張煌言和他的思路相差太多,延平郡王對張煌言的大部分意見都看不上,可如果總是不聽他又擔心會讓對方生氣:“等擊敗了這支韃子,張尚書就率軍去下游吧,我獨自攻打南京沒有問題。”

    送走了張煌言,鄭成功吩咐身旁的甘輝讓鐵人軍做好戰(zhàn)斗準備,明日他將讓這支精兵再次出戰(zhàn)。

    “王上為何悶悶不樂?”甘輝看到鄭成功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鄭成功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本藩沒有料到南京的駐防八旗居然會來救援鎮(zhèn)江,真是失算了啊。”

    甘輝還以為鄭成功有些忌憚八旗騎兵,他大聲說道:“我軍都是壯士,鐵人軍更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漢,絕不會輸給那些建州韃子�!�

    “本藩又怎么會信不過自己的軍士,”鄭成功知道甘輝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釋道:“八旗兵驕狂得很,等我到南京城下時必然出戰(zhàn),到時把他們一舉打垮,南京守軍必然驚駭萬分,神京也就唾手可得了;可現(xiàn)在打垮他們,只會嚇破鎮(zhèn)江守軍的膽子,南京的守軍就算得知此事,也不會像親眼目睹那般恐慌,反倒只會讓他們固守城池,不肯出城一戰(zhàn)。”

    鄭成功在南京呆過,知道朱元璋修筑起來的城墻絕不是輕易可以攻破的,他又嘆了口氣:“真不該打鎮(zhèn)江啊,丟了西瓜撿芝麻。”

    ……

    接到鄭成功的戰(zhàn)書后,管效忠大喜,當即回信表示明日戰(zhàn)場上見,明軍使者走后管效忠一陣狂笑:“滿洲大兵天下無敵,所慮無非是賊人依多為勝,鄭逆狂妄無知,居然敢與我決戰(zhàn),真是自尋死路啊�!�

    銀山清軍大營內(nèi)的將領(lǐng)們也都是笑容滿面:“鄭逆根本沒有馬軍,平原上一騎當十步,明日當生擒此獠,獻俘皇上�!�

    而且大家還想到明軍浮海而來,剛剛上陸肯定會有些不適應(yīng),而且長途跋涉又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管效忠笑得更加得意:“勝之不武,真是勝之不武啊�!�

    ……

    鐘祥。

    無論清軍如何的磨蹭,這路也終歸有走到的一天,三天前清軍抵達到城前后,就連營二十座,與明軍對峙。

    郝?lián)u旗、賀珍、劉體純各自領(lǐng)兵出城扎營,袁宗第和鄧名留在城中鎮(zhèn)守。明軍等了整整三天,也沒看到清軍有任何發(fā)動進攻的意思,反倒不斷地鞏固營地、加深戰(zhàn)壕,把自己的營地修的是固若金湯。

    湖廣綠營除了披甲兵的小優(yōu)勢外,炮兵和水師也大大超過明軍,為了避免被消滅明軍的水師已經(jīng)主動撤退到漢水上游,但清軍的水師同樣并沒有趁勢掃蕩漢水的意圖,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清軍的營地旁,結(jié)成水營協(xié)助防守。

    “他們來鐘祥是為了防守嗎?等我們主動進攻他們的營地?”劉體純等得心焦,今天白天依舊沒能看到清軍有什么動靜,在晚上的軍事會議上罵道:“本來還指望在他們進攻時殺傷一大批,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呢�!�

    “沒事,反正都一樣,他們已經(jīng)沒有銳氣可讓我們挫了。”賀珍一點兒也不著急,反正李來亨已經(jīng)潛向漢水下游,去切斷胡全才的糧道了:“你說的沒錯,胡賊就是來防守的,他覺得糧道暢通,水師在手,我們耗不起最后只好走人。哈哈,真想看看他得知糧道被斷后的表情�!�

    就在鐘祥明軍議論胡全才會如何應(yīng)對時,清軍依舊在進一步加固防守,張長庚等人對戰(zhàn)局都很不樂觀,胡總督統(tǒng)兵抵達鐘祥城下后,根本不分兵保護退路和側(cè)翼,而是全軍聚集成一團和對面的明軍干耗。

    雖說河南綠營南下是時間問題,如果還是不能把明軍打退,山西、甘陜的綠營也會趕來支援,但問題就在于這期間會不會有什么變故?比如江陵的李來亨到底在做什么,會不會繼續(xù)沿著長江而下抄掠武昌周圍?或者干脆直逼漢水而來,與鐘祥的明軍會師?

    雖然大家都心急如焚,但胡全才卻穩(wěn)坐釣魚臺,無論大家如何勸說他就是不肯分兵去防守側(cè)翼,一口咬定李來亨呆在江陵紋絲不動,面前的明軍遲早會自行退軍,而那時就是趁勝追擊、殺敵人一個血流成河的時機。

    “總督大人把鄧名他們當白癡了�!爆F(xiàn)在周培公的帳篷總是人滿為患,大伙兒一離開胡總督的軍帳就跑來周舉人這里開全體會,只聽周培公對大家說道:“問題是鄧名是白癡嗎?明顯不是。既然鄧名不是白癡,他為何不趁早走?難道留在鐘祥就是為了給總督大人一個趁勝追擊,殺他一個血流成河的機會嗎?”

    說完后,周培公就向坐在正中的湖南巡撫張長庚拱拱手:“我軍形勢險惡,望大人明察�!�

    現(xiàn)在張長庚也不躲躲閃閃地密會眾人了,而是每天光明正大地到周培公的帳篷里主持另外一場軍事會議。

    “江陵那邊一定有問題,總督大人為了死里求生,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眾將紛紛附和周培公的說法,一起向張長庚哀嚎:“巡撫大人啊,我們不能坐在這里等死啊�!�

    還有一些將領(lǐng)是湖南來的,眼下危機四伏,他們也紛紛紅著眼沖張長庚嚷嚷:“大人啊,末將們是湖南的兵將啊,我們不管湖廣總督怎么說,就聽巡撫大人您一個人的話,您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辦!”

    滿清入關(guān)以來,還從來沒有過將領(lǐng)把統(tǒng)帥扔下跑路的先例,所以雖然這些湖南將領(lǐng)迫不及待地想撤回武昌,但還是希望張長庚能出來下達撤退的命令,這樣將來清廷如果追究他們也可以說是服從軍令。

    聽到湖南同僚的話后,不少湖北兵將也紛紛開始叫嚷:“我們雖然是湖北兵,但是對巡撫大人那從來都是敬仰得不得了。”

    “巡撫大人讓末將往東,末將就不敢往西!”

    “只要巡撫大人一句話,末將就水里來、火里去�!�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表忠心,張長庚就是不肯松口下令撤兵,他心里明白的很:“開玩笑,巡撫帶領(lǐng)軍隊拋下總督跑了,將來你們是沒事了,朝廷能饒得了我?”

    清兵把所有的大炮環(huán)繞營地部署,防御稱得上是極為嚴密,但這仗恐怕不是靠防御就能取勝的,最后有一個將佐哭喪著臉說道:“至少我們還有水師,就算被斷了糧道,我們總能用船運糧吧,總能撤兵吧。”

    大家覺得此人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胡全才已經(jīng)喪失理智了,但大家還沒有陷入死地。

    第37節(jié)刺客

    聚集在周培公營帳中的人群散去,張長庚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憂心忡忡難以入睡�,F(xiàn)在全軍上下都知道胡總督是在用湖廣綠營為賭注,賭他自己的前程、仕途,但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抗他的命令,只要北京一天不罷免胡全才的職務(wù),他就代表著福臨的皇權(quán),違抗胡全才就是反抗北京的皇帝,即使福臨本人都認為張長庚他們反抗胡全才反抗得對、反抗得有理,也不可能不予以嚴懲,否則就是在褒揚這種反抗皇權(quán)的行為。

    怎么才能帶領(lǐng)大軍逃離險地,而且還給朝廷一個寬恕自己的理由呢?張長庚在營帳里苦苦思索,但除了長吁短嘆,他什么主意也沒想出來。

    “巡撫大人!”

    帳外突然闖進來一人,此人來勢兇猛,門口的衛(wèi)兵都沒能把他拉住而是讓他闖進了張長庚的帳篷,不過雖然來人蠻牛一般地撞入張長庚的帳篷,但卻沒有高聲呼喊,而是用低沉的語氣焦急的說道:“大事不好!”

    張長庚挑眼一看,來人是胡總督的標營游擊,是為數(shù)不多絕對不參與周舉人密謀集團的將領(lǐng)之一。

    “何事如此慌張?”張長庚對此人頗有提防之心,打著官腔不慌不忙地問道。

    “糧道被斷,”這個游擊臉上的神色十分慌張,但依舊盡力把聲音壓低:“總督大人剛剛得到消息,要末將去把水師招到岸上,然后鑿船�!�

    “什么!?”張長庚一躍而起,身手敏捷得和他的歲數(shù)完全不相符:“你說總督大人要做什么?”

    “總督大人要破釜沉舟……”湖廣總督的親兵營游擊絲毫不加隱瞞,把胡全才的計劃和盤托出:“剛剛南面送來急報,說興山李來亨突然出現(xiàn)在漢水下游,堵塞了道路,總督看完報告后不驚反喜,命令末將立刻帶著他的手令去把水師都召上岸入營,然后把船盡數(shù)鑿沉……”

    張長庚瞪眼看著親兵營的游擊,認定此人已經(jīng)失心瘋了,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所以表現(xiàn)才能如此逼真,因為對方都認為自己說的是真話。

    游擊察言觀色,知道湖南巡撫不能置信,連忙把胡全才交給他的令箭和手令掏了出來,雙手捧著交給張長庚:“這是總督剛交給末將的,請巡撫大人過目�!�

    張長庚一把搶過手令,翻看起來,頓時感到天旋地轉(zhuǎn),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親兵游擊急忙伸手扶住湖南巡撫,依舊用那種低沉的焦急口氣說道:“巡撫大人,您可要勸勸總督大人啊�!�

    “總督他真要破釜沉舟�!睆堥L庚扶著桌子,勉強穩(wěn)住身體。

    這時帳篷側(cè)面?zhèn)鱽韲W啦一聲大響,張長庚和親兵游擊一起向響動的地方看去,一個湖南將佐從帳篷地下骨碌了進來。這個將領(lǐng)的帳篷距離張長庚的住處不遠,剛才他看見胡全才的親兵游擊神色匆匆地奔進張長庚的帳篷,料想沒有什么好事,就抹黑潛到帳篷外隔著布偷聽。聽說胡總督居然要破釜沉舟,他心急之下湊得更近,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就從帳篷下滾了進來。

    爬起身后,這個將領(lǐng)顧不得禮數(shù),竄到張長庚身前大喊:“巡撫大人,您一定要勸住總督大人啊�!�

    張長庚呵斥道:“偷聽長官議事,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成何體統(tǒng)?”

    但這個將領(lǐng)哪里還管得了什么體統(tǒng),大喊大叫一定要張長庚立刻去找胡全才,眼下情況緊急,湖南巡撫來不及和這個家伙計較,罵了他兩句,帶著游擊急匆匆地離開營帳去找湖廣總督。

    見是親兵游擊和湖南巡撫一起到來,門口的衛(wèi)兵急忙進帳通報,片刻后衛(wèi)兵才出來點點頭,張長庚就三步并作兩步踏入胡全才的營帳,一進門就嚷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

    胡全才桌上點著蠟燭,倒扣著一本兵書,他先抬起眼睛看了看張長庚,然后又瞧向畏縮在湖南巡撫背后親兵游擊,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張長庚的話,而是對游擊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任憑張長庚如何勸說,胡全才就是不為所動,他恨恨地罵道:“我軍明明比賊人強大許多,全是因為這幫狗才膽怯,才落得這個不上不下的樣子,今日本官破釜沉舟,明日讓三軍飽餐一頓,然后與鄧賊決戰(zhàn),若是不勝就統(tǒng)統(tǒng)死在這鐘祥吧�!�

    這時營帳外突然傳來一片喧嘩聲,無數(shù)人高叫著“我們要見總督”,接著就有好幾個將領(lǐng)涌進來,為首的正是剛才那個在張長庚帳外偷聽的人,他生怕張長庚不能說服湖廣總督,就叫了幾個關(guān)系親近的同僚來給助威。

    “總督大人,聽說糧道和后路被賊人斷了,此事可是真的?”沖進來的將領(lǐng)態(tài)度已經(jīng)極其無禮,一見到胡全才就大聲質(zhì)問。

    胡全才氣定神閑,根本不予回答。

    “總督大人,”一個將領(lǐng)走上前一步,大聲問道:“不派兵保衛(wèi)退路,可是總督大人故意要讓李來亨斷我們的糧道?”

    胡全才依舊沒有說話,見狀有個將領(lǐng)也豁出去了,大叫道:“絕對不能鑿船,末將要總督大人立刻下令,命令全軍連夜突圍�!�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胡全才等幾個人鬧夠了,才不慌不忙地反駁道:“為什么要保守退路?為了給你們臨陣脫逃的理由么?本官要是派人留守,你們會不搶著去當后衛(wèi)?前面打起來了,再喊你們過來支援你們會來嗎?真把本督當傻子不成?”

    “兵法,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卑褋眙[事的幾個湖南將佐問得啞口無言后,胡全才又是一聲冷笑:“沒有糧食,沒有退路,前面就是鐘祥,反正打不垮鄧名本督絕不生離,你們?nèi)羰菞壾娞幼�,真以為朝廷大x法是擺設(shè)么?打下鐘祥,大家都有活路,打不下鐘祥,大家誰也別想活。”

    說完胡全才就呵斥那個親兵游擊:“你還等什么?還不快去鑿船?”

    這個游擊被湖廣總督一罵,脖子一縮就向后退去,馬上就被邊上的其他將領(lǐng)拉住,他們見硬的不行,就一起跪下苦苦哀求:“總督大人,若是真鑿了船,鄧賊只要堅守不戰(zhàn),數(shù)日后大軍也會不戰(zhàn)自亂啊�!�

    “鐘祥城又不大,賊人有甲胄的雖然不少,但大都是新兵,你們只要肯出力,如何會打不下?”胡全才冷笑不已,知道眼前這幫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就掏出了一封奏章,在張長庚等人的眼前晃了一下:“本官知道你們現(xiàn)在在打什么算盤,無非就是琢磨如何臨陣脫逃,保存實力�?春昧�!這是本督的遺表,這里面本官上奏朝廷,把你們的種種丑態(tài)都描繪得清清楚楚�!�

    胡全才生怕這些將領(lǐng)中有腦子笨的不明白,對他們解釋道,若是胡全才戰(zhàn)敗身亡,那么他的臨終遺表就會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在這封奏章里隨行的文武人人榜上有名,到時候北京為了震懾其他文武,也會追究他們臨陣脫逃的罪行。

    “你們逃跑容易,本官若是不幸,就把這封奏章送出,也可以留給鄧名,你們說,你們和夔東賊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有報仇的機會,他們會替你們遮掩嗎?”胡全才得意洋洋的說道,就算他的使者跑不了,闖營看到這么一封信也會如獲至寶。

    見包括張長庚在內(nèi)的這伙人人都面如死灰,再也沒有反抗的言語,胡全才輕輕把奏章合起來,放緩語氣說道:“只要你們實心出力,打垮了鄧名,這封奏章本官自然再也不提,還會替你們向朝廷請功�!�

    威逼利誘完畢,胡全才停頓了片刻,又對那個游擊喝到:“還不去鑿船?”

    游擊偷眼瞅瞅張長庚,見湖南巡撫衣袖抖動,顯然憤怒已極,但卻對湖廣總督無可奈何,就低聲“喳”了一聲,打算老老實實地去執(zhí)行命令。

    張長庚也長嘆一聲,對胡全才深深一躬:“下官這條命就送在鐘祥好了,若是僥幸取勝,還望大人不要食言。”

    “自然�!焙糯鸬�,接著臉孔一板,對眾人吼道:“還不退下?”

    張長庚轉(zhuǎn)身離開,幾個湖南將領(lǐng)見狀也要跟著出去,但剛才那個首先質(zhì)問胡全才的人卻沒有動,同僚拉了他一把也沒能拉動,已經(jīng)一只腳踏出帳外的張長庚見狀又轉(zhuǎn)過身,對那個將領(lǐng)喝道:“沒聽到總督大人的話嗎?還不走!”

    那個湖南將領(lǐng)對巡撫的話充耳不聞,眼中冒出異色,突然猛地抽出佩刀向前躍去,同時大叫一聲:“總督當心,有刺客!”

    ……

    周培公正在帳中睡覺,突然聽到外面人聲鼎沸,滿營喧嘩,被吵醒后周培公揉揉眼,打個哈欠坐起身。傾聽了片刻,只聞帳外的聲音越來越響,周培公就走向門口,撩開帳篷走出去看個究竟。

    一出門,就看到營地里人影綽綽,到處都是明晃晃的火炬,亂哄哄的人群發(fā)出各種各樣的大喊聲。

    “糧道斷了!”

    “總督遇刺!”

    周培公才聽了兩句,就大驚失色,急忙跑向總督的營帳,只看到大批的士兵正涌出他們的帳篷,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

    總督大營那里特別混亂,周培公還沒能擠過去就看到一個總督的幕僚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他忙一把拉住這人,問道:“出了什么事?總督怎么了?糧道又是怎么回事?”

    “大事不好了�!边@個幕僚滿臉驚惶,對周培公嚎道:“剛才我遇到張巡撫了,他說我們的糧道被李來亨斷了,總督急忙召見那個來報信的使者,沒想到那個使者居然藏著一把短劍,刺殺總督�!�

    “總督現(xiàn)在何處?”周培公聞言也是手腳冰冷,雖然胡全才不得人心,但他是一軍之主,如果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立刻清軍就會大亂。

    “生死未卜,還殺了總督的幾個衛(wèi)兵。”那個幕僚竟然哭了起來,剛才他根本就沒能靠近帳篷,親兵營的游擊領(lǐng)著兵環(huán)繞總督大營,湖南巡撫和一群將領(lǐng)正在營中保衛(wèi)總督,商議軍情,不許任何人靠近。

    “刺客呢?巡撫大人呢?”

    “刺客趁亂跑了,巡撫大人說是一個年輕人,二十歲上下,自稱劉名,還帶著十幾個隨從�!蹦涣乓还赡X地把剛才張長庚發(fā)布的消息都告訴了周培公。

    就在這時,突然有更大的一陣喧嘩傳來,一群傳令兵在營中縱馬奔走,高呼著命令:“發(fā)現(xiàn)刺客向漢水水營方向那邊跑了,沒有回鐘祥,巡撫大人已經(jīng)帶隊追擊去了�?偠窖硣�!臨終前命令大家各自返回武昌�!�

    “總督殉國了?各自返回武昌?”周培公聽的愣住了。

    但此時張長庚已經(jīng)帶著一批湖南親信將領(lǐng)、還有胡總督的親兵游擊,領(lǐng)著軍隊呼嘯著從營門沖出,直奔漢水邊的水營而去,為首的一個騎兵的馬上還橫著一具白布包裹的東西,隱約可以看出人形。

    ……

    明軍發(fā)現(xiàn)清軍大亂則是半個時辰后的事情了,夜晚也看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那里人聲嘈雜,

    “誰去劫營了么?”鐘祥城頭上,鄧名和袁宗第面面相覷,他們都還不知道李來亨已經(jīng)包抄到清軍背后,不過也知道就是最近一兩天的事,因此明軍早有定計,不打算主動出擊,而是等清軍利用水師撤退時再隨后掩殺。

    鄧名派傳令兵去城外的劉體純各軍詢問,很快各軍回報他們也不知道清軍出了什么事,賀珍更懷疑是敵人的誘敵之計。

    “誘敵之計?這未免也太像了吧�!编嚸驹诔穷^遙望清軍的營地,顯然敵軍已經(jīng)是大亂:“難道是李將軍已經(jīng)得手,敵兵得知消息所以開始撤退了?”

    “哪里有這樣撤退的?”袁宗第對鄧名的猜測不以為然,搖頭道:“撤退也要水陸并進,陸軍為水師探查埋伏,水師運送輜重、傷兵,互為掩護,這根本不是撤軍,是炸營了�!�

    見到清軍亂起后,明軍就已經(jīng)派去尖兵,看能不能趁亂抓住幾個俘虜,在獲得可以問話的俘虜前,鄧名只有老老實實地等待。

    直到一個時辰后,劉體純等人才又派來新的使者,告訴鄧名胡全才遇刺,清軍已經(jīng)崩潰,劉體純的使者還對鄧名說道:“家主要小人來看提督一眼,親眼見到提督然后回報�!�

    “這是為何?”鄧名一頭霧水。

    “據(jù)俘虜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刺客刺殺的胡賊,還帶著十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wèi),從清軍營地一個未損的沖出去了,要不是剛才有提督的使者過去,家主還以為是提督去殺的胡賊�!�

    “當然不是我�!编嚸Φ溃骸拔乙恢崩侠蠈崒嵉卮粼诔抢�。”

    很快賀珍、郝?lián)u旗的使者也送來了同樣的情報,他們抓到的俘虜也敘述了同樣的情況,這兩人的使者也都要求拜見鄧名一面。詢問俘虜?shù)臅r候,賀珍和郝?lián)u旗都感覺清兵對這個刺客的形容十分熟悉,簡直和吳三桂、趙良棟敘述昆明大火的邸報上對鄧名的形容一般無二。這讓他們二人都起了疑心,擔心刺客就是鄧名,在鐘祥閑得無聊,一時技癢又去大鬧胡營了,要真是這樣,追擊清兵都要先放一放,最重要是接應(yīng)鄧名,確認他平安無事。

    得知鄧名安然無恙后,城外三將馬上全軍出動,對清軍發(fā)起追擊,同時讓快馬搶到清軍頭里去下游報信,通知李來亨堵截。

    天亮時分就有一大串俘虜被押送來鐘祥,押送的軍官報告鄧名,清軍的水師已經(jīng)搶先逃走,據(jù)說只載走了張長庚、他手下幾個湖南將領(lǐng)的兵馬和胡全才的親兵營,大部分清軍都被拋棄在漢水邊,現(xiàn)在他們只能徒步向南逃去,估計在明軍的圍追堵截下沒有多少能夠逃回武昌。

    鄧名騎馬看著長長的俘虜隊列,突然從中看到了一個熟人。

    “周培公?”作為一個美術(shù)學生,鄧名記憶人面貌的能力很強,他立刻就把周舉人認出來了。

    “正是學生�!币姷洁嚸�,周培公如蒙大赦,急忙高聲答應(yīng)。

    周培公身邊的人還有好幾個鄧名也認識,上次那個朝他丟銀子的老頭也在其中,被鄧名認出后那個老幕客也是滿臉堆笑,完全沒有再向鄧名扔東西的意思:“見到殿下身體安康,老夫真是不勝之喜�!�

    “老先生客氣了,叫我鄧名,將軍,提督,都可以�!�

    還有一些是鄧名不認識的,周培公把這些文人一一介紹給鄧名,這些人紛紛向鄧名行禮:“久聞提督英雄蓋世,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文人介紹完畢,此時周培公背后站了一群武官打扮的家伙,看到周大才子與鄧名拉上交情后,這幫自認為和周培公相熟的武官也就不肯老老實實地跟著俘虜隊伍一起走了,而是紛紛站在那里等待周培公給引見。

    ……

    南直隸,鎮(zhèn)江。

    對面兩萬清軍已經(jīng)拉開陣勢,閩軍先鋒同樣也有兩萬余,在清軍對面展開,正是旗鼓相當。

    鄭成功穩(wěn)穩(wěn)立在中軍處,今天他讓浙軍監(jiān)視鎮(zhèn)江,把全部閩軍都調(diào)來與管效忠對壘。

    “三十五勝、五敗�!编嵆晒p輕念了一句以往的野戰(zhàn)戰(zhàn)績,對自己說道:“午時之前,應(yīng)該是三十六勝了。”

    “擂鼓吧。”鄭成功提高聲音,同時一揮手中的馬鞭。

    第38節(jié)包抄

    明軍根本沒有騎兵部隊,而清兵的披甲大多都是騎兵,所以管效忠一開始就準備兩翼包抄,先把明軍包圍起來,然后盡數(shù)消滅。兩翼包抄是騎兵占優(yōu)勢一方的傳統(tǒng)x戰(zhàn)術(shù),能夠很好地發(fā)揮速度上的優(yōu)勢。

    三千多步兵都被管效忠部署在中央,準備用來牽制明軍的中軍,兩翼完成包抄需要時間,在成功迂回到敵人后方前,要防備步兵為主的敵軍發(fā)起全軍沖鋒,進行中央突破來打破包圍圈。

    但明軍似乎沒有中央突破的意圖,鄭成功的兩翼兵力十分雄厚,形成連綿的厚實防線,看到那里密密麻麻的明軍人頭和旗幟后,管效忠的兩翼騎兵并沒有發(fā)起強攻,而是進一步向遠處迂回,試圖把明軍的防線拉扯開。

    面對清軍的側(cè)移,明軍的兩翼也繼續(xù)拉長戰(zhàn)線,這時管效忠才發(fā)現(xiàn)鄭成功部署在兩翼的兵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雄厚,明軍戰(zhàn)線拉長了很多,但依舊嚴密厚重。主帥控制范圍是有限的,管效忠不可能無限地拉長戰(zhàn)線,如果騎兵迂回過遠就會失去控制脫離指揮。

    “這鄭逆也懂一點兵法嘛。”管效忠笑道。不過戰(zhàn)場控制能力即使有限,騎兵也要強于步兵,在遠離中央戰(zhàn)場后,騎兵的返回速度絕對比步兵要快得多。

    見鄭成功如此謹慎地防守兩翼,管效忠就在兩翼發(fā)起一些沖擊,把明軍繼續(xù)吸引向戰(zhàn)線的兩段。中央戰(zhàn)線上的明軍隨著戰(zhàn)線越拉越長而迅速變得薄弱,很快管效忠就發(fā)現(xiàn)明軍主力已經(jīng)移動到兩翼,鄭成功的中央戰(zhàn)線已經(jīng)薄弱得不堪一擊。

    “不知死活。”管效忠冷笑著。在他看來,步兵為主的明軍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如同他預(yù)期的一般發(fā)起中央突擊,迫使清軍放棄機動能力和明軍正面交戰(zhàn)。而鄭成功不老老實實地進行中央突破,卻讓步兵在戰(zhàn)場上奔走,與清兵幾千騎兵較量機動能力,簡直是愚不可及。

    隨著管效忠將旗招展,兩側(cè)的清軍突然一起掉頭,急速向中央戰(zhàn)線這里匯聚而來,只留下一些掩護部隊沿拖明軍的腳步。大隊騎兵返回中央位置后,管效忠立刻命令清軍全面沖鋒,一舉擊潰鄭成功的中軍,把明軍分割消滅。

    正如管效忠所料,單薄的明軍中央防線被清軍一沖便垮。見到前方萬馬奔騰,無數(shù)八旗騎兵殺來后,明軍中央的戰(zhàn)線迅速自行后退,然后向兩邊逃去。管效忠的視野被本軍遮擋,無法看清戰(zhàn)線上的細節(jié),但能看到清軍的旗幟正在高歌猛進,而明軍的旗幟正四下散開,這說明鄭成功的戰(zhàn)線正在迅速瓦解�,F(xiàn)在管效忠盡力把視線越過前方的本軍,希望能夠從己方旗幟的空隙間,親眼看到鄭成功帥旗倒下的場面。

    沖過明軍單薄的戰(zhàn)線后,位于最前排的清軍騎兵立刻看到一排火炮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剛才看到管效忠不斷指揮部隊向兩翼拉扯自己的部隊后,鄭成功就命令中央戰(zhàn)線的部隊向兩面移動,攤薄自己帥旗前的戰(zhàn)陣,同時拖了二十門火炮到戰(zhàn)線后面來。

    這些大炮早就填裝好彈藥,清軍騎兵沖過明軍的戰(zhàn)線后,鄭成功旗令一揮,這些大炮就在盡在咫尺的位置發(fā)起霰彈齊射。為首的幾十名騎兵應(yīng)聲落馬,讓突擊的清軍軍陣微微一滯。趁著這一停頓的時機,明軍炮手紛紛把炮車推翻,還把輜重大車都橫過來擋在鄭成功的帥旗前。

    今天中提督甘輝一直領(lǐng)著鐵人軍呆在鄭成功身側(cè),等著發(fā)起中央突破的命令。但他沒想到鄭成功居然放棄了中央突破的預(yù)案,臨時調(diào)整為對清軍實施兩翼包抄。不過雖然計劃有變,鄭成功并沒有讓鐵人軍支援兩翼,而是依舊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剛才鄭成功調(diào)動炮兵來中央時,已經(jīng)告訴甘輝,讓他帶著鐵人軍做好迎戰(zhàn)的準備。看到帥旗后的輔兵急急忙忙地把輜重打車都推上來時,鐵人軍已經(jīng)猜到這就將是他們今天的戰(zhàn)場�?吹角遘娭北贫鴣砗螅瘦x大叫一聲,就揮旗指揮鐵人軍上前兩步。

    已經(jīng)在車輛后排成陣勢的明軍的重裝鐵甲兵,聞令就舉起刀劍,齊刷刷地向前走上一小段,穩(wěn)穩(wěn)地站在車輛的空隙或是其后,等著抵抗清軍的沖擊。

    剛才清兵騎兵調(diào)頭返回中央時,明軍的步兵當然不會跟著跑步返回,第一是速度不夠,第二步兵也經(jīng)不起這么來回折騰。看到清兵騎兵從兩翼返回后,鄭成功已經(jīng)命令兩側(cè)步兵壓上,采用兩翼包抄的模式迂回到清陣的側(cè)后。時間雖然不夠明軍步兵返回,但是足夠明軍部署在兩翼的炮兵調(diào)頭。

    清軍發(fā)起中央突擊時,明軍兩翼的火炮也都遵照鄭成功的命令,各自旋轉(zhuǎn)九十度朝向中軍的前方。明軍步兵前押后,這些火炮就直沖著正要突擊鄭成功帥旗的清軍身側(cè),它們在中軍火炮開火后,也向突入明軍戰(zhàn)線的清軍發(fā)起連續(xù)不斷的射擊。

    被正前方火炮阻了一下的清軍,也已經(jīng)恢復了突擊的姿態(tài),現(xiàn)在跑在前面的騎兵策馬避開前面的同伴以及他們的戰(zhàn)馬尸體,繼續(xù)加速沖向明軍的最后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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