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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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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節(jié)攻勢

    見到劉體純后,鄧名立刻告訴他:“大敗李世勛繳獲眾多,賀將軍給你們每人留了五百套盔甲,現(xiàn)在存在他的營中,劉將軍可以派人去取�!�

    劉體純頓時面露詫異,掃了一眼先到的袁宗第,后者點點頭:“確實拿到了五百副,雖然都舊得很�!�

    “這賀珍……”劉體純正奇怪賀珍怎么轉(zhuǎn)性了,突然恍然大悟,望向鄧名:“是提督分給我們的吧?只是暫時存在賀珍那里�!�

    “不是�!编嚸缚诜裾J:“此戰(zhàn)全靠賀將軍的兵馬,我憑什么能分到一千五百領(lǐng)盔甲?賀將軍現(xiàn)在盔甲多的燒手,拿到李世勛的東西后,他手下的大寧兵就是一人穿兩套也穿不過來了�!�

    雖然鄧名不承認,但劉體純和袁宗第都懷疑這一千五盔甲是鄧名的,被他分成三份分給其余三人。他們倆看到不少俘虜都被賀珍扒得接近赤身裸體了,有些人身上連布條都不多,靠樹皮、草裙蔽體,賀珍連布衣都不放過,能放過盔甲么?哪怕是些舊盔甲。

    這二人猜得其實也沒錯,戰(zhàn)后鄧名指出賀珍的計謀沒有完全奏效,他的突擊行動還是起到了相當(dāng)?shù)淖饔�,所以鄧名理直氣壯地要求得到一部分繳獲。見鄧名一要就是一小半盔甲,賀珍感到十分傷心,雖然正如鄧名指出的那樣,他的盔甲已經(jīng)多的穿都穿不過來了,但賀珍覺得哪怕就是堆在倉庫里看著也好啊。畢竟這是難得的資源,雖然現(xiàn)在可靠的大寧兵不夠,但士兵易得,盔甲可難以打造。

    不過鄧名起到的作用賀珍無法否認,而且鄧名表示這些裝備會以他的名義轉(zhuǎn)交給郝?lián)u旗等人,賀珍總算是勉強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其余的繳獲:銀兩、銅錢、布匹、糧食,鄧名全都交給賀珍一人所有。

    事后賀珍為此狠狠地痛罵了他兒子一頓,若是他兒子跟著鄧名一起發(fā)起突襲,分去鄧名一部分功勞,那他就有理由少給袁宗第他們每人二百套盔甲了,這個敗家兒子不但一下子就讓老子損失了六百套鎧甲,還錯失了一個結(jié)好鄧名的良機。賀珍說到氣頭上,本來還想抽兒子兩鞭子,但鞭子都拿在手里了,想想還是舍不得,于是賀珍又將它放下了,大罵賀道寧一通了事。

    出征以來各軍軍營的管理自然輪不到鄧名插手,只有其他人都不在鐘祥時,鄧名才會對大小事務(wù)提出自己的意見,同樣不曾下達任何強制性的命令給夔東眾將的部下。只有這些俘虜如何管理完全由鄧名說了算,這批俘虜在鐘祥呆了好幾天了,每日就打工掙吃穿,傍晚鄧名還組織一些唱戲、說書的藝人到俘虜營中表演。

    本來劉體純已經(jīng)對鄧名如何處置俘虜抱著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了,聽說此事后又起了好奇心,就跑去俘虜營那邊看看。

    更讓劉體純感到意外的是,鄧名居然也親自出馬,在其中一個臺子上給周圍的俘虜們說單口相聲,看到三太子如此自貶身價,劉體純覺得自己如墜夢中,感到三十多年來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都要被顛覆了。

    跟著劉體純來的衛(wèi)士中,有兩個人這段時間一直駐扎在鐘祥,他們二人對鄧名的舉動倒不是很驚奇,這兩個人聽了兩句后還面露失望:“老段子,聽過了�!�

    “你們聽過什么了?”劉體純更加吃驚,連忙問道,他雖然隱隱猜到了部下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

    “提督提議過幾次,若是士兵閑來無事,可以去聽聽書、看看戲……”部下的回答證實了劉體純的猜測,鐘祥城并不算大,藝人也不是很多,鄧名親自出馬給明軍說單口相聲。順便鄧名還幫助手下鍛煉讀書識字的能力,幾個月來李星漢等人都認識了不少字,鄧名就把相聲本子寫在紙上,讓他們邊看邊聽自己說,看他們到底能不能看明白個大概。

    之前鐘祥守軍不多,各有各的崗位,營中規(guī)矩也是按照劉體純等人的老辦法來,因此雖然鄧名有名人效應(yīng)但是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忙,幾乎每天都要隨機找個臺子說上一段。

    鄧名一副說書先生的打扮,拿著驚尺和扇子在臺上給周圍的聽眾講故事,臺子邊上的人大多盤腿席地而坐,穿著賀珍給的破爛衣服或是自制的樹皮草裙,一個個都咧著大嘴喜笑顏開,顯然都聽得十分入迷。當(dāng)鄧名抖包袱的時候,臺子周圍的俘虜都興奮地拍著大腿狂笑,劉體純看到還有不少人樂得滿地亂滾,眼淚都噴了出來。

    跟著劉體純來的幾個衛(wèi)士,也都笑呵呵地聽著,不時跟著其他聽眾一起喊好,但是劉體純對于鄧名講的故事倒沒有特別認真地聽,他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人群。直到大地沉入夜色中,鄧名才結(jié)束了今日的表演,從臺子上走下來時,手里還拿了個盆子,學(xué)著其他先生或是戲子的模樣,高聲喊著:“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從人群中走過,而那些俘虜也紛紛向鄧名的盆子里扔去銅錢。其他臺子的表演到此也差不多都結(jié)束了,人群發(fā)出意猶未盡的嘆息聲,開始走回俘虜營。

    端著滿滿一盆銅錢,鄧名滿面笑容地帶著衛(wèi)士走到劉體純面前,剛才他在臺上早就看見劉體純來了,表演結(jié)束后就徑直走過來,把盆子舉起來向劉體純炫耀:“看,本提督掙的一點兒也不比其他人少�!�

    這些俘虜每日工作所得,除去吃喝所費的余錢,有不少都給了這些賣藝人。劉體純低頭看了一眼錢盆,沒有任何助興的稱贊,而是示意鄧名單獨談?wù)�。把銅錢裝進口袋揣入懷中,鄧名就和劉體純并排前行,兩人的衛(wèi)士遠遠跟在后面。

    “提督還打算把這么俘虜都放回去么?”劉體純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些人啊,是的,”鄧名點點頭,毫不遲疑地答道:“他們都是賀將軍甄別過的,都是韃子將佐的親兵,或是在家鄉(xiāng)還有老有小的,不會安心跟著我們。等胡全才退兵后,我就把他們都放了,和上次一樣。”

    劉體純沉吟了一下,他回來后問過了幾個部下,知道鄧名安排了報酬仲裁司,專門負責(zé)協(xié)調(diào)俘虜和鐘祥居民的錢財沖突。以往或許是士兵居于強勢,不過現(xiàn)在這些清兵都是俘虜,鐘祥的居民覺得正常情況下他們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證,就難免有人想欺負他們,賴他們的工錢。鄧名建立的仲裁機構(gòu)并沒有偏袒居民,而是努力保護俘虜能夠拿到他們應(yīng)得的工錢。

    “提督如果不想贏得他們的軍心,何必如此?”劉體純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剛才他看到鄧名從人群中走過時,雖然知道這些俘虜絕對沒有膽子在明軍控制下對鄧名不利,就算有個別狂徒鄧名的衛(wèi)士也足以制服,但這畢竟還是一種顯示信任的姿態(tài),劉體純覺得只會在設(shè)法收買人心時才會出現(xiàn):“提督如果不想要這些俘虜,又何必多此一舉�!�

    問完后劉體純就認真地看著鄧名的表情,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鄧名輕輕嘆了口氣,這些俘虜都曾經(jīng)是他的敵人,在戰(zhàn)場上鄧名也看到過他們猙獰的面目,那時這些人臉上大都是兇狠的表情。不過在鄧名說相聲的時候,他從周圍人的臉上看到的是淳樸的喜悅,這些人樂不可支的樣子讓鄧名感到溫暖和善意,捧著錢盆從這些人中走過時,鄧名同樣能夠感到他們的謝意和友好。

    “其中很多人本也是農(nóng)民,被韃子抓了壯丁,然后就從軍走上了和我們作戰(zhàn)的路,有的人在韃子軍中時間比較長,就成為親兵、披甲,一些比較短的,就是輔兵�?稍诤芫靡郧�,他們都是漢人,和我們說著一樣的話,吃著一樣的東西,會惦念他們的親人,會疼愛他們的孩子�!编嚸贿呑撸贿吰胶偷卣f道:“他們都是人啊�!�

    “都是人又如何?”劉體純對鄧名的感慨有些不解,追問道。

    “我以為,既然是人,那他們勞動就應(yīng)該得到報酬,他們饑餓的時候就應(yīng)該能夠找到東西吃,感到寒冷的時候可以有衣服穿,而在他們吃飽喝足之余,能夠感覺到快樂�!编嚸J真地對劉體純說出他心目中人應(yīng)該受到的對待:“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我對敵人不會手軟,但在戰(zhàn)場下,我還是寧愿把俘虜當(dāng)作人來對待,不侮辱他們,讓他們工作之余能夠得到娛樂�!�

    “原來提督是這么想的啊�!眲Ⅲw純也輕聲感慨了一聲,不對鄧名的說法進行任何評價,也沒有了更多的問題。

    和鄧名分手后,劉體純又去袁宗第營中一趟,后者比劉體純早回來半天,也已經(jīng)知道鄧名對俘虜?shù)乃魉鶠�,不過他的猜測和劉體純差不多,就是鄧名或許動了心思想把一部分俘虜收為己用。

    劉體純否定了他的猜測,把鄧名對自己說的話重復(fù)給袁宗第聽,在后者發(fā)愣的時候,劉體純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袁宗第的肩膀:“老哥哥,你這個人挑得很好,三太子是個仁慈有德的人,將來中興后他會對我們不錯的�!�

    ……

    郝?lián)u旗不久后也帶著兵馬急匆匆趕來,不過等郝?lián)u旗趕到時,胡全才的大軍距離鐘祥依舊很遠。

    “胡賊這是在搞什么?”郝?lián)u旗一路上緊趕慢趕,生怕不能及時趕到,但沒想到胡全才的行動居然如此遲緩,看起來幾天之內(nèi)依舊到不了。

    “胡賊的大軍走得和烏龜爬差不多,每天中間不動,后營前進變前營,然后就地防守,第二天后面的營地再向前滾,一日走不出幾里地。”劉體純他們已經(jīng)把胡全才的情況偵查得十分清楚,清軍看起來毫無斗志,以他們行軍表現(xiàn)出來的士氣看,正常情況下早就打道回府了。

    這些日子通過審訊俘虜,明軍對清軍的情況也相當(dāng)了解,基本就是胡全才一個人在主戰(zhàn),隨行的文官、幕僚、將佐都不愿意為了湖廣總督的孤注一擲而冒險。若是擱在前明估計軍隊早就一哄而散了,只是現(xiàn)在滿清剛剛開國,律令森嚴(yán),胡全才的部下們畏懼北京的懲罰,所以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胡全才來攻打鐘祥。

    “說不定他們在盼望韃子免去胡全才的職務(wù),讓他們能夠趕快回家,所以就在路上死命地磨蹭�!痹诘诜治鲋骸班牛有一種可能,他們指望把我們嚇跑,胡賊這次帶了六萬多人、兩萬多披甲,還有水師,他們一步一步蹭過來,指望我們看無隙可乘,打又沒有把握,就自己退兵了�!�

    “這個想法不錯,多半韃子們就是這么想的�!焙�?lián)u旗覺得袁宗第后一個猜測更接近真相,北京的順治也不是傻子,臨陣換帥多半做不出來,而且李世勛慘敗的消息不會這么快就傳到北京去,胡全才肯定會拼命掩蓋,就算有其他人捅出去,等北京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也要很久以后了。

    這次擊敗李世勛后,賀珍感覺自己吃得已經(jīng)快撐著了,如果沒有其他原因的話,賀珍肯定贊同主動退兵,郝?lián)u旗抵達之前賀珍就已經(jīng)提出過這個建議,劉體純、袁宗第他們也覺得此次出征收獲豐盛,返回根據(jù)地訓(xùn)練士兵確實是個穩(wěn)妥的好主意。

    但就在郝?lián)u旗返回鐘祥的前一刻鐘,一個明軍使者趕到鐘祥,送來了李來亨和書信,這封書信讓劉體純他們立刻改變了主意。

    劉體純把剛剛收到的書信在郝?lián)u旗面前晃了晃,由鄧名念給他聽。

    “小老虎(對李來亨的昵稱)已經(jīng)從江陵趕過來了?”不等鄧名念完郝?lián)u旗就驚叫起來,夷陵、江陵防線被洪承疇經(jīng)營得固若金湯,夔東明軍數(shù)次在上面撞得頭破血流,但信上說這次明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兩地拿到手,李來亨完全沒有損失,得知胡全才集中主力進攻鐘祥后就從江陵出發(fā),準(zhǔn)備趕來和劉體純他們會師。

    “你還沒聽完吶。”劉體純笑道:“文督師也回老家了。”

    得知湖北清軍一敗涂地,夷陵已經(jīng)被李來亨攻占后,文安之也在奉節(jié)坐不住了,他急忙帶領(lǐng)奉節(jié)兵馬向下游趕。鄧名還在奉節(jié)時,曾經(jīng)多次提醒文安之多吃點葷的,不要總吃素,一開始文安之還說歲數(shù)大了胃口不好,但鄧名反駁說正是因為老年人吸收能力差,所以才要多吃魚、肉這種營養(yǎng)豐富的東西,其中富含的蛋白質(zhì)和微量元素也更易于吸收。雖然對鄧名的養(yǎng)生理論持懷疑態(tài)度,但文安之在鄧名的反復(fù)勸說下,確實大大提高了菜譜中肉菜的比例。

    這次從奉節(jié)離開時,文安之又燉了兩塊肉給自己踐行,路上也每天必吃一條魚,他在心里鼓勵自己:“我要吃魚、吃肉,少唐王說這樣就能身體強健,我一定要活到九十,看到大明中興,光復(fù)兩京!”

    李來亨得到消息文安之已經(jīng)抵達夷陵,準(zhǔn)備督師東征,在文安之的號召下,其他夔東明軍也紛紛出兵,加入到對夷陵、江陵周圍的掃蕩中。正是因為后顧無憂,李來亨才能帶領(lǐng)全軍離開江陵。

    鐘祥明軍一面派使者去與李來亨的軍隊取得聯(lián)系,一面加緊偵查胡全才的動靜,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在用龜速向鐘祥爬過來后,劉體純輕蔑地評價道:“胡賊不知死活�!�

    ……

    吳淞口。

    在得知昆明大火后,鄭成功更加急迫地等待鄧名前來他的軍中,這樣一個英武的宗室肯定能夠極大地鼓舞他的軍心。因為等待少唐王,他耽擱了一些出發(fā)的時間,見鄧名遲遲無法趕到,鄭成功最終還是從廈門啟程,帶著大軍來到舟山和張煌言匯合。

    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張煌言見到鄭成功后就是一通埋怨,責(zé)備他不守約期,萬一走漏消息讓清軍有所提防那就麻煩了。鄭成功心里的小算盤不敢吐露,只能推說南海有臺風(fēng),他為了避風(fēng)不得不多呆了幾天。

    在路上張煌言也和鄭成功談起了昆明大火,還饒有興致地提到鄧名的宗室流言,鄭成功幾次都設(shè)法把話題岔開:如果讓張煌言知道鄧名是少唐王,那對方肯定立刻會洞察鄭成功的企圖,他怕過早讓張煌言知道此事會節(jié)外生枝,畢竟現(xiàn)在鄧名還沒有平安抵達他軍中——鄭成功知道張煌言是個忠心耿耿的大明臣子,但事關(guān)擁立大事他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等拿下南京、接到鄧名,有文安之作證,鄭成功就要擁立鄧名監(jiān)國。等生米煮成熟飯,再加上夔東的明軍呼應(yīng),他覺得張煌言翻不起什么浪花來,但現(xiàn)在如果裝作一無所知,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和張煌言猜測此人的身份的話,那將來張煌言會覺得鄭成功欺人太甚,對兩家未來合作不利。

    近二十萬明軍,千艘船只,云集吳淞口外,鄭成功先炫耀了軍力半天,讓守軍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明白自己的實力,才派使者去送檄文、戰(zhàn)書。

    “馬逢知怎么說?”

    等使者返回后,鄭成功和張煌言一起問道。

    “膽子都嚇破了�!笔拐咝Φ�,稟告兩位大人道:吳淞總兵馬逢知根本不敢接戰(zhàn)書,乞憐之意甚是明顯。

    “好,再去傳信,就說只要他不把船只攔在江上,我就不攻打他的營寨。”鄭成功大笑著說道。

    使者領(lǐng)命而去后,鄭成功就下令全軍準(zhǔn)備進入長江,張煌言思索了一下,向鄭成功提出一個建議:“不妨勒令馬逢知出降,如果他不肯我們就先攻打他,若是見我們攻勢猛烈可能就會徹底投降了;若是他仍不投降,所謂將為軍主,他現(xiàn)在肝膽俱裂,也擋不住我們雷霆一擊�!�

    鄭成功想了想,搖頭道:“馬逢知手下有三千騎兵,是韃子在江南最大一股馬軍,和他交手必有損傷,再說兵法又有言:破軍為下,全軍為上。我們先下南京,到時候我不信他還不降,正好令他戴罪立功,為我們的前驅(qū)�!�

    吳淞提督馬逢知接受了鄭成功的通牒,馬步一律不許出營,連江防炮臺都主動放棄,守軍盡數(shù)退回他的大營中。

    同時鄭成功發(fā)信給崇明島守將梁化鳳,勸其投降。

    梁華鳳執(zhí)掌滿清蘇、松水師,和馬逢知一樣都是長江江防的關(guān)鍵將領(lǐng),看到無邊無際的明軍水師后,他也和馬逢知一樣驚駭不已�,F(xiàn)在崇明島在明軍水師的包圍中,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好像隨便一波大浪襲來就會傾覆。

    “誰說鄭逆專注于福建的?”崇明島大營中,梁華鳳暴跳如雷,由于完全沒有預(yù)料到鄭成功會突然出現(xiàn)在長江口,蘇、松水師根本沒有做好交戰(zhàn)準(zhǔn)備,岸防的炮臺上也沒有儲備足夠的火藥和彈丸,如果明軍發(fā)動猛攻,缺乏彈藥的炮臺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弱小的蘇、松水師也會很快被明軍消滅。

    無計可施的梁華鳳就讓把鄭成功的使者引來見他。

    手里拿著鄭成功的勸降信,看著眼前那虎視眈眈的明軍使者,梁華鳳感到滿嘴都是苦水,雖然有心拒絕,但這個“不”字卻怎么也不敢吐出口。

    “若是梁將軍一時不能決,那王上可以寬限幾天�!�

    梁華鳳沒有想到反倒是明軍使者開口替自己解了圍,鄭成功對付梁華鳳的策略和馬逢知相同,就是允許對方暫時不投降,只要對方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就可以。鄭成功需要馬逢知做的表示是棄守吳淞口的江防炮臺,而梁華鳳則需要收起全部蘇松水師,不干擾明軍的軍事行動。

    “王上寬宏,末將敢不從命?”梁華鳳連忙應(yīng)承下來,當(dāng)著使者的面?zhèn)髁钊�,讓崇明島周圍的清軍戰(zhàn)艦統(tǒng)統(tǒng)把船帆卸下,牢牢拴在港內(nèi),任何人都不許登船。

    得到梁華鳳的回復(fù)后,鄭成功心情變得更好,他對張煌言說道:“等攻破南京,就讓梁華鳳為先鋒,帶著他的蘇、松水師去江西,為朝廷收復(fù)南昌�!�

    接管了這些險要關(guān)隘后,鄭成功和張煌言的大軍就駛?cè)腴L江,浩浩蕩蕩地向南京開去,沿途清軍只見滿江都是打著紅旗的戰(zhàn)艦,無不嗔目結(jié)舌。

    第35節(jié)進軍

    湖廣綠營不知道李來亨正在趕來戰(zhàn)場的路上,現(xiàn)在胡總督那份褒獎名單上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反倒是黑名單長得一張紙寫不下,現(xiàn)在幾乎囊括了所有參與出兵的文官、武將和幕僚。

    見到軍心如此糜爛,胡全才其實對戰(zhàn)爭的前景也不是很看好,不過他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兩萬多明軍進入湖廣他的地盤后,通過不停地攻陷胡全才的城池、殲滅他的軍隊擴充到五萬以上,甲兵從一開始的六千左右發(fā)展到現(xiàn)在兩萬左右,奪取了半個湖北;最近一連串的糾紛更讓胡全才與湖廣縉紳、官兵的關(guān)系降到了冰點,現(xiàn)在能夠壓服手下人靠的全是北京滿廷的威勢。

    現(xiàn)在胡全才已經(jīng)坐在火山口上了,一本《孫子兵法》也已經(jīng)快被胡總督翻爛,他說什么也沒法在書中找到挽回軍心、士氣,把湖北明軍一鼓聚殲的辦法,反倒是他怎么看兵圣都說如果敵人處于湖廣綠營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趕緊去打不必客氣——可見兵圣也不是萬能的。

    胡全才現(xiàn)在退而求其次,希望至少能夠把明軍趕回老家去,最近的軍事行動就已經(jīng)是為這個目的服務(wù)的。胡全才生怕對方會抓到自己的破綻再發(fā)動一次進攻,所以每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緩緩地向鐘祥滾動前進。清軍將佐也猜到了胡全才的心意,他們同樣不愿意冒險浪戰(zhàn),就一營、一營地向前蹭著走,每天清軍的大部分兵力都處于防守狀態(tài),不給明軍絲毫的進攻機會。

    可是對方明明已經(jīng)繳獲眾多,卻偏偏不肯老實地離開。胡總督權(quán)衡再三,覺得對方應(yīng)該也很清楚他們無法依靠現(xiàn)有的實力占據(jù)兩湖,朝廷的效率再慢,遲早也會從河南派援軍來。

    “難道你們一定要逼死老夫么?”胡全才憤恨難平,等河南、甘陜派來援軍才能趕走明軍,和依靠湖廣自己的力量收復(fù)湖北是完全不同的:“為什么不老老實實地趕緊走人?”

    胡全才又把孫子兵法翻了一遍,他感覺自己確實是處于死地了,不然也不會不顧形勢一意孤行。

    “死地……”這個詞引發(fā)了胡全才的靈感:“死地則戰(zhàn)!”

    營帳里沒有其他人,胡全才順著剛剛出現(xiàn)的靈感琢磨下去:“如何才能把全軍引入死地,迫使他們不得不與賊人決一死戰(zhàn)呢?”

    ……

    鐘祥。

    “胡全才有沒有上過戰(zhàn)場?”鐘祥明軍已經(jīng)與李來亨取得聯(lián)系,知道友軍正在全速趕來,而清軍也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眼看一場規(guī)�?涨暗拇髴�(zhàn)不可避免,鄧名有些緊張,就詢問起對方主帥的情況。

    劉體純、郝?lián)u旗等人都紛紛搖頭,胡全才雖然在軍中的時間不短,但以前在甘陜時的主要工作是招降納叛,后來幫吳三桂籌集糧草;等到了湖廣后在洪承疇手下倒是曾經(jīng)獨當(dāng)一面出任過鄖陽巡撫專門負責(zé)防御郝?lián)u旗、賀珍等人,但是他的工作仍然是節(jié)制地方將領(lǐng),每次都是坐鎮(zhèn)后方督促糧草。

    郝?lián)u旗告訴鄧名,他從未聽說過胡全才曾經(jīng)親臨一線,而胡全才鎮(zhèn)守鄖陽時,夔東明軍的主要注意力一直在如何打穿夷陵江防,得不到友軍支援的郝?lián)u旗那期間一直避實擊虛,沒有強攻過擁有兩萬清軍的鄖陽。

    “胡全才之前沒有指揮過一場萬人以上的大戰(zhàn),不要說野戰(zhàn),就是守城戰(zhàn)斗都沒有,”鄧名看了一眼周圍的將領(lǐng),夔東四將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就連他自己也多次在戰(zhàn)場上沖殺:“當(dāng)初鄖陽兵力有兩萬人,這也是胡全才指揮過的最多軍隊,這次戰(zhàn)事還是他出任湖廣總督以來的第一場大戰(zhàn),我說的對吧?”

    眾人都說鄧名講的不錯。

    鄧名輕輕舒了口氣,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湘軍很有名氣,但現(xiàn)在湖廣清軍卻是清廷手下的二流部隊,湖廣縉紳遠沒有北方士人對清廷那么死心塌地,他們的矛盾心理大大影響到了湖廣綠營的戰(zhàn)斗力。一支二流的軍隊,由一個只有在后方統(tǒng)籌經(jīng)驗的統(tǒng)帥指揮,還處于士氣瓦解的邊緣,鄧名覺得結(jié)束湖廣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沒有懸念了。

    “不知道鄭成功那里怎么樣了。”鄧名記得文安之說過七月左右鄭成功可能就會發(fā)起攻勢,這次在湖廣耽擱的時間遠比鄧名最初預(yù)料的要長的多,只是戰(zhàn)事未了他無法離開,不然說不定會給明軍留下一個臨陣脫逃的印象:“要速戰(zhàn)速決�!编嚸迪聸Q心。

    ……

    此時在崇明島,看到鄭成功只留下監(jiān)視部隊,率領(lǐng)大軍駛?cè)腴L江后,梁化鳳立刻命令把船只上的火炮都拆下來,動員全軍加固炮臺,囤積物資、彈藥。

    鄭成功的水師比蘇松水師強大的實在太多,梁化鳳覺得就算整備水師也無濟于事,出去和明軍在江面上交鋒完全是以卵擊石。因此梁化鳳決定把全部力量都用來加固防御工事,只要明軍給他十天時間,等防御工事得到加固、完善后,崇明島就不會再任人宰割了。

    在加強防御的同時,梁化鳳還在拼命鼓舞士氣,清軍現(xiàn)在還沒有從最初的驚駭中恢復(fù)過來,這同樣需要一些時間來讓士兵恢復(fù),同時梁化鳳還希望鄭成功能夠在上游清軍那里吃兩場敗仗,哪怕是稍微受挫也好,這樣就能讓崇明島的清軍振奮起來。

    至于附近的明軍監(jiān)視部隊,梁化鳳也依舊保持和他們的通信,他首先把從水師上拆除大炮的動作說成是友好行為,其次通知這些明軍他要為守軍從兩岸購買糧草。梁化鳳通報完以后,光明正大地派出沒有武裝的船只出島購買蔬菜和糧食,暗中則偷偷收集火藥和兵器,進一步加強崇明島的防御能力。

    相比小動作層出不窮的梁化鳳,吳淞提督馬逢知則老實得多,看到明軍的實力后他覺得清廷在東南的統(tǒng)治很可能要到頭了,自從答應(yīng)了鄭成功的要求后就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軍營里,沒有試圖和周圍的清軍地方官聯(lián)系。

    對馬逢知的無所作為,他手下的將佐和幕僚都急得不行,一個急脾氣的幕僚就對馬大帥嚷嚷道:“如果大帥要效忠朝廷,那就要設(shè)法離開這個險地,現(xiàn)在鄭逆的主力已經(jīng)往下游去了,只留下少量人監(jiān)視我們,我們突然開往浙江,這點人馬是攔不住我們的;如果大帥要反正,那就不要再猶豫,立刻出兵與延平郡王會師,水陸并進直取南京,即是將功贖罪,也要爭取立下大功,這樣將來大帥的位置才安穩(wěn)�,F(xiàn)在大帥既不助明、又不助清……延平若敗,清廷絕不會饒了大帥,延平若勝,大帥也沒有任何地位。”

    可馬逢知依舊不肯作出決定,他指出若是此時出兵,必然會被鄭成功當(dāng)作前鋒使用,去與那些抵抗的清軍硬拼:“延平郡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同意我按兵不動,那我為什么要主動送上門去,折損自己的兵馬呢?”

    馬逢知環(huán)顧著周圍的將佐,問道:“你們有不少人都勸我速下決心,那你們誰肯去打前鋒?”

    一句話把所有的部下都問得啞口無言,那個幕僚仍不死心,追問道:“就算大帥按兵不動,等延平攻下南京后難道還能容忍大帥按兵不動下去嗎?”

    “這你就不懂了,延平直取南京,清廷必然調(diào)集周圍的所有精兵強將到南京抵抗,此戰(zhàn)必定艱苦,我們現(xiàn)在去與延平會師,就得被送上前去與這些強軍拼個你死我活;所以要延平自己去拿下南京,把這些清軍精銳都消滅,到時候江西、浙江等地的守軍必然膽寒,而且也沒有了主心骨,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瘪R逢知的話讓幕僚恍然大悟,原來馬大帥并非沒有決定,而是想得遠比自己要遠。

    只聽馬逢知繼續(xù)說道:“南京苦戰(zhàn)一番,延平也需要修整兵馬,肯定會讓我們?nèi)呤幹車莻時候我們就可以獨自作戰(zhàn),打下來的領(lǐng)地也可以歸我們所有,不比現(xiàn)在出兵強得多嗎?現(xiàn)在拼光了人馬,說不定會被延平并吞,而且就算我們打南京立下再大的功勞,難道延平還會把南京許給我們不成?”

    見馬大帥說的如此透徹,將佐們頓時人人興奮,都覺得割據(jù)一方的好日子就近在眼前,馬上還有人說道:“大帥,將來若是要出兵,我們可一定要去浙江,江西也行啊,可不能渡江去打揚州�!�

    “這個我還會不曉得么?”馬逢知笑道,等鄭成功奪取南京隔絕南北后,清廷肯定會全力南下,試圖重新打通漕運和交通,到時候誰在北面誰就會首當(dāng)其沖。

    看到鄭成功的軍容后,馬逢知在驚懼的同時,突然也萌生了一些野心,這兩天他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鄭成功僅僅在福建沿海生聚教訓(xùn),就能組織起這樣一支大軍來,若我能割據(jù)浙江,在清廷和鄭成功苦戰(zhàn)的時候好好經(jīng)營,誰敢說我就不能成為一方諸侯,甚至與群雄逐鹿天下呢?”

    ……

    在馬逢知和梁化鳳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時,鄭成功的先鋒已經(jīng)抵達瓜州,這里的清軍守將是游擊左云龍,他和馬逢知、梁化鳳不同,斷然拒絕鄭成功的勸降,準(zhǔn)備進行抵抗。

    得知瓜州城內(nèi)的幾千清軍不肯投降后,鄭成功大笑:“螳臂擋車,當(dāng)真不知死活,不過也好,正好拿他們祭旗,也給馬逢知、梁化鳳他們看看本藩的軍威。”

    略一停頓后,鄭成功就命令中都督甘輝道:“率鐵人軍出戰(zhàn)!”

    張煌言此時仍在鄭成功軍中,聽到這命令后就叫道:“且慢,鐵人軍是大王的親軍,殺雞何必用牛刀,若是大王手下不便,這瓜州便由我來打吧�!�

    鄭成功精選魁梧雄壯的精兵組成鐵人軍,每個士兵都有一套全身鐵甲,張煌言見過后也嘖嘖稱贊,認為會在戰(zhàn)場上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由于鄭成功設(shè)計的全身鐵甲十分沉重,只有非常強壯的士兵才能披掛著它在戰(zhàn)場上殺敵,延平郡王雖然擁兵十萬,但鐵人軍不過五百人而已,張煌言覺得這種殺手锏應(yīng)該秘不示人,等到關(guān)鍵時刻再突然拿出來。

    “本藩有十幾萬大軍,怎么會手下不便?”鄭成功覺得張煌言這話有些太輕視他的軍力了,他并非沒有其他的軍隊可用,以往他也確實把鐵人軍藏在手中,不讓清軍知道他有這樣一張王牌,但現(xiàn)在鄭成功覺得是時候向南京周圍的清軍展示自己的實力了:“張尚書請看,我們?nèi)羰遣荒芤还墓テ苮瓜州,說不定周圍的韃子就會生出僥幸之心來,只有讓他們看到官兵的天威,知道絕對無法抵抗,才會老老實實地向我們投降�!�

    鄭成功在出征前已經(jīng)打造好一些攻城器械,裝在大船中一起運來,隨著他一聲令下,明軍就把一些梯樓從船中搬出來,鐵人軍此時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一些戰(zhàn)士登上梯樓,還有一些則在下面跟著車一起前進。

    見到明軍向城門緩緩逼來,瓜州守將一疊聲地下令放箭,鄭軍的鐵軍雖然行動遲緩,但在瓜州城下潑下的箭雨中毫發(fā)無傷。這些鐵甲兵不僅全身都在鐵甲的保護中,臉上還有面具保護,清軍使用的破甲箭撞在鄭成功特制的鐵甲上,也只能發(fā)出無奈的叮當(dāng)聲,紛紛墜落在地。

    瓜州的防御工事也并不完備,沒有像夔東周圍的城市那樣密布梅花樁,明軍填平壕溝后就一直把梯樓推到城墻邊,他們的梯樓差不多和瓜州的城墻一邊高,放下前橋后,鐵人軍的士兵就直接從梯樓里走上城墻。

    “弩箭,齊射!”

    左云龍大聲喝道,用威力最大的弩射擊鄭家的鐵甲兵,但竟然看到即使被弩箭擊中,鄭家士兵依舊行若無事地繼續(xù)前進,他們對面的清兵都駭然失色。

    一個個鐵塔般的高大明軍慢慢地走到對手面前,舉起武器向清兵斬去,幾個還在發(fā)呆的清兵立刻就被砍翻在地,其他反應(yīng)過來的清兵紛紛挺搶、掄刀而前,對著這些行動遲緩的明軍亂扎、亂砍,但和弓弩的攻擊一樣,這些刀槍的攻擊同樣完全無效,頂多只能把明軍打得后仰而已。

    明軍士兵的行動雖然遠遠不如清兵靈活,但是他們刀槍不入就立于不敗之地,即使被對面的清軍擊中數(shù)十次都沒有大礙,而清軍若是不幸中了一記,立刻就會倒地不起。

    登上瓜州城墻的明軍鐵甲兵越來越多,與之廝殺半天的清軍一個戰(zhàn)果也沒有取得,很快開始失去信心,再看到前排的人被明軍殺死后,后排的清軍也不肯上前從事完全無效的攻擊。

    見士兵不斷地后退,督戰(zhàn)的清軍將佐一個個都心急如焚,左云龍剛才親眼看到三個長槍兵一起在扎一個明軍的鐵甲兵,把他頂在墻垛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戳,但就是戳不透對方的盔甲,等到三個槍兵力氣耗盡,那個明軍就從墻垛上離開,重新開始向前移動。

    剛才就有人曾想攻擊明軍的腳,但清兵看到明軍的褲腿下露出的是鐵鞋而不是草鞋,明軍的腳面同樣受到很好的保護。

    “砍小腿!”已經(jīng)快絕望的左云龍突然大喝一聲,他命令親兵營的士兵專攻這些明軍的下三路,對方的移動極其遲緩,看得出來他們身上的盔甲異常沉重,只要能傷到他們的腿腳,守軍覺得他們多半就無法再扛著這樣沉重的負擔(dān)繼續(xù)推進了。

    親兵們應(yīng)聲上前,他們面前的明軍又高舉起手中的斧劍,幾個親兵搶在行動遲緩的敵人把武器斬下前,就地一滾欺進到明軍身前,揮刀向他們的小腿上砍去。

    這些武器裝在明軍的褲子上,被彈了回來,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褲子的布面下,鐵人軍的戰(zhàn)士都穿著長筒的鐵靴,這種鐵鞋也是鄭成功參考荷蘭人的甲胄后親自設(shè)計的,能夠防御刀槍的攻擊。

    明軍的鐵人軍不可阻擋地繼續(xù)推進,把大批的清兵從墻頭驅(qū)逐開,緩緩地取得了對城樓的控制權(quán)。鄭成功滿意地看著秘密武器的巨大成功,命令后續(xù)梯隊跟上。

    后續(xù)部隊早就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鐵人軍的威勢早就讓他們身后的明軍斗志昂揚,士氣異常高漲,聽到戰(zhàn)鼓聲后,數(shù)以千計的明軍吶喊著向前沖去。此時城樓已經(jīng)在鐵人軍的控制中,已經(jīng)沒有了清軍的火力威脅。

    大批的明軍迅速地登上城墻,協(xié)助鐵人軍把瓜州守軍殺散,在明軍打開城門的時候,守將左云龍也已經(jīng)死在了一個鐵甲武士的手中,喪失斗志的清軍余部從另外一側(cè)城門逃離。

    看著這些落荒而逃的敵人,鄭成功下令不要進行追擊:“放他們走,讓他們?nèi)ジ嬖V周圍的府縣,瓜州的韃虜是如何不堪一擊的�!�

    瓜州一戰(zhàn),鄭成功的鐵人軍大顯神威,輕松攻破了重兵把守的城門,而且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拆除了清軍部署在瓜州的攔江鐵索、木樁和炮臺后,滿清部署在南京下游的江防已經(jīng)消去大半。

    第36節(jié)備戰(zhàn)

    攻破x瓜州后,鄭成功派兵馬登陸,沿著長江南岸掉頭攻擊下游的福山。江寧提督管效忠曾命令駐軍利用福山炮臺炮擊江面上的明船,迫使明軍不得不沿著北岸行駛,雖然避開了火炮但行軍速度受到了影響。面對明軍的進攻,南岸清軍毫無抵抗能力,對鄭成功的鐵甲兵無計可施,福山清軍一日就被擊潰,奪取了這里的炮臺后,長江對明軍來說已經(jīng)暢通無阻。

    掃清了身后的威脅后,鄭成功就開始對鎮(zhèn)江進行勸降,很快使者就帶著知府戴可進的書信回來,他及鎮(zhèn)江守將高謙都表示愿意投降,但希望能夠給他們一些時日說服手下。

    “此必定是他們想拖延時間,鎮(zhèn)江距離南京不遠,他們指望韃子會給他們派援軍,然后內(nèi)外夾攻我們�!笨吹綍藕�,張煌言立刻發(fā)表意見,他極力主張立刻攻打鎮(zhèn)江,不給清軍等待援軍的機會。

    “鎮(zhèn)江城小,要不我們就不攻打了吧。”鄭成功認為張煌言說的很有道理,他也是這么看的,不過鎮(zhèn)江守將的表現(xiàn)和馬逢知他們差不多,鄭成功認為只要拿下南京,那么這里的守軍自然會投降。

    不過這次不光張煌言反對,就連鄭成功的部下們也擔(dān)憂不攻打鎮(zhèn)江,那么剛剛拿下的瓜州就可能受到威脅,需要留下比較多的監(jiān)視部隊。

    “那么就回信同意吧。”鄭成功見大家都主張拿下鎮(zhèn)江,想了想就同意了大伙兒的意見,不過他不打算攻城,而是讓使者回信給戴可進,表示愿意寬限時日:“以三十天為限,讓他們準(zhǔn)備投降吧�!�

    “三十天?”張煌言聞言大驚:“南京的韃子幾日之內(nèi)就會趕到,當(dāng)速速攻城�!�

    鄭成功微微一笑:“反正我們也要去南京消滅他們,還不如等他們來鎮(zhèn)江自投羅網(wǎng),這樣不是還省力氣了么?”

    說完鄭成功就不顧張煌言的反對,下令前鋒登陸,在鎮(zhèn)江城外安營扎寨,讓士兵們抓緊時間休息。等到眾人各自去準(zhǔn)備后,鄭成功把中提督甘輝叫道帳內(nèi),對他說道:“稍微休息兩天也好,等中軍抵達后,就讓他們在營寨里休息,若是韃子到時候還沒有來,本藩率領(lǐng)前軍去南京,留下的部隊正好保衛(wèi)瓜州,監(jiān)視鎮(zhèn)江�!�

    “王上還是無意攻打鎮(zhèn)江么?”甘輝問道,鄭成功對沿途小城都不屑一顧,趁著順風(fēng)一路向西,江陰等地都是派使者去勸降,只要守城清軍含糊其辭,他就回信表示愿意等待。

    “是啊,攻城為下,全城為上,我們光復(fù)南京后,北虜肯定會大舉南下,這些城池如果能保存完好,我們就不用再花力氣去修復(fù)了�!编嵆晒埢脱院芸蜌�,但其實并不看好浙軍的戰(zhàn)斗力,十年來鄭成功與福建、廣東、浙南的清軍野戰(zhàn)交鋒整整四十場,三十五勝、五敗,即使是對付靖南王耿繼茂,鄭成功也并不覺得太吃力,至少從未有出動鐵甲軍的必要。

    鄭成功判斷清軍會集中力量守衛(wèi)南京,未必肯救援鎮(zhèn)江,過些天看到?jīng)]有援軍趕來,鎮(zhèn)江的守軍可能就會灰心喪氣出城投降,省得花費氣力去攻打他們;即便仍然不降,鄭成功也不信鎮(zhèn)江的守軍敢獨自出城來攻打明軍。

    但鄭成功的判斷是錯誤的,看到明軍回頭掃蕩福山等地后,江寧提督管效忠認為時機已到,明軍龐大的船隊大部分還在江面上行駛,在鎮(zhèn)江附近登陸的只有鄭成功親自統(tǒng)帥的前軍,于是管效忠下令南京守軍緊急出動,打算趁鄭成功兵馬未聚、立足未穩(wěn)的時候先發(fā)制人。

    在鎮(zhèn)江周圍的明軍并沒有圍城,而是遵照鄭成功的命令放任清軍進出,很快管效忠的使者就趕到城內(nèi),知府戴可進忙不迭地撕開信,匆匆一覽后,拍案大叫起來:“滿洲大兵來增援我們了!”

    “滿洲大兵?”知府邊上就是滿臉焦急的守將高謙,見到城外數(shù)萬明軍先鋒后,高謙覺得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進攻,聽到知府的話后高謙一愣,隨即也是喜形于色:“江寧(南京)的駐防八旗來了?”

    “正是!”戴可進一掃原本的憂色,鄭成功的大軍突然出現(xiàn),加固城防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和高謙定計要拖延時間,希望南京會給他們派來援軍,現(xiàn)在管效忠告訴鎮(zhèn)江他不但帶來了兩萬大軍,而且其中有三千南京駐防八旗,因為距離很近所以這支清軍中有一萬披甲兵,比起明軍先鋒中的戰(zhàn)兵也絲毫不占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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