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往后一些的地方是針對本地赤霞珠的介紹,姜危橋推著唐彥看了一會兒,也無怪乎是一些針對唐氏酒莊甜夢赤霞珠的介紹。
張北位于八達嶺以北,海拔較高,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并沒有過多的高山,能盡可能多地在白天接受陽光的照射。這白天溫暖,夜晚涼爽,整體干旱,地質(zhì)結(jié)構(gòu)類似赤霞珠在智利的核心產(chǎn)區(qū),使得赤霞珠產(chǎn)生一種特別的礦物質(zhì)風(fēng)味。
是距離帝都最近的適宜釀造葡萄酒的地區(qū)。
唐氏酒莊花了大價錢,對原本相似度很高的土壤進行了成分改造,引入了赤霞珠原產(chǎn)地智利的釀造技巧,使用與卡門酒莊同樣的全新法國橡木桶釀造二十四個月后,再裝瓶窖藏十二個月,這樣出來的赤霞珠紅葡萄酒口感果味濃郁,酸度適中,入口順滑。而這樣的特釀赤霞珠,唐氏酒莊一年只能產(chǎn)出不到100箱,價格自然驚人。
這也就是為什么每年的開窯儀式如此隆重。
“咱們大舅真的會做生意,說是給你搞個晚會,各類名流匯聚,順便把紅酒發(fā)布會都搞起來了,一舉兩得,會算經(jīng)濟賬�!�
唐正初如果知道自己在姜危橋的嘴巴里榮升“咱們大舅”,一定會想辦法把姜危橋趕出唐彥的交際圈。
在大廳右側(cè)靠近門的地方,設(shè)置了一個奢華的酒吧臺,這里今天出現(xiàn)的酒品只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名品紅酒。
以及一些宴會開始前提供的甜點和冷餐。
“我看見有拉菲哎�!毙〖仔÷曊f,“還有卡門,唐總咱們?nèi)ピ囋�?�?br />
小甲一臉期待,唐彥于是點了點頭,幾個人剛走進吧臺,就聽見有人聲音略大地說:“只有紅酒嗎?沒有威士忌?那白酒呢?五糧液和茅臺總有吧?”
酒童為難地說:“先生,今天我們這里只有紅酒�!�
對方嗤笑了一聲:“今天是開酒窖,又不是紅酒銷售,怎么能只準(zhǔn)備紅酒?我上次來還供應(yīng)別的品類,你們別是故意的吧?我和你們老板還是很熟的,想不想讓我去投訴?快把酒拿出來�!�
“……不行�!本仆癁殡y地看他,“真的很抱歉先生,我也沒辦法�!�
“別為難酒童了,這件事他說了也不算。”唐彥開口。
那人回頭看他,愣了愣:“唐彥?你真的出現(xiàn)了?”
“我以為你被邀請來,多少是清楚這場宴會是為什么開設(shè)�!碧茝┑�,“我在這里出現(xiàn),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你在這里出現(xiàn)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嗎?”
“這位是?”姜危橋問。
“劉柘�!碧茝┱f,“家里做酒生意的,之前是迷蹤有幾款白酒和干邑的供應(yīng)商�!�
劉柘看了看姜危橋,然后露出了一個有些敷衍的笑:“我來是因為唐正初答應(yīng)把整個慈鑫的酒品消耗訂單給我。這可是個可觀的訂單,不過是一抬腿的事兒……但是你真的出現(xiàn),多少有點出乎意料了。畢竟咱們交往的時候,你就是個死宅。”
姜危橋腦子“嗡”的一聲:“不是,等會兒。你們交往過?他是你前男友?我怎么不知道?我就說你除了陳訴,還有冰壺冠軍,還有其他人!”
陳訴在一邊聽著,沉默地吃了兩口甜點。
“我們沒交往過�!碧茝┭凵窭淞讼聛恚叭绻阏J(rèn)為和你吃過兩頓飯,甚至表達出一定的好感,就算是交往,那類似的對象未免太多了。我知道你這幾年靠著這個謠傳在慈鑫這邊多少拿到了些資源傾斜,甚至在社交場合成了你的談資。但是至少在我本人面前,麻煩你放尊重點�!�
他的否認(rèn)毫不猶豫,讓劉柘沒有面子,他訕訕地回頭,又去為難酒童:“我的酒呢,怎么還不擺出來?”
“你要喝什么?”姜危橋問他,“這里有來自拉菲酒莊、羅曼尼康帝酒莊、…瑪歌酒莊、木桐酒莊、拉圖古堡、奔富酒莊……世界十大酒莊,這里有七家的紅酒,還不夠能夠滿足劉先生?那我建議你出門往回開兩個小時車,到了昌平找個煙酒公司,興許就能找到合適你的酒了。”
他說完這話,周圍喝酒的客人都哄笑起來。
劉柘搞得自己好像無理取鬧一樣,惡狠狠地瞪了姜危橋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姜危橋得意得不行了:“你看,這種人除了臉好看,還有哪里不錯。你竟然能看上他?還能看上陳訴?你是不是個顏控?”
陳訴特別無辜:“這又跟我有關(guān)系???”
“唐總要不是顏控當(dāng)年能看上你�!毙〖浊忧拥赝虏�。
姜危橋糾正:“說顏值是不是要羞辱我?顏值只是我的優(yōu)點之一,不像陳訴,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小甲:……
陳訴:“……你能不能少說一會兒話�!�
“我真好奇啊,你怎么會跟劉柘這樣的人有來往。”姜危橋又問唐彥,“你品味這么差?這種人能也能當(dāng)我情敵?”
唐彥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太孤單了�!�
他其實并不是沒有想過要改變一些事,還有改變陷在泥淖中的自己。劉柘是供應(yīng)商,黃經(jīng)理要跟他解約,他就跑來見自己。
態(tài)度熱切,并不介意他的殘缺。
也許不一樣呢?也許可以借機走出去呢?就算僅僅只是一個約會,一次相談甚歡的聚會也好。
他那會兒那么想。
于是兩個人吃了好幾次飯。
可是當(dāng)訂單確認(rèn)還是給到他們家后,劉柘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他甚至發(fā)過幾次信息去,也石沉大�!运蟾琶靼琢耍降诪槭裁磩㈣蠒@么熱情。
“不過沒關(guān)系。我甚至忘記還有他這么個人了�!碧茝⿲蛘f。
姜危橋還在再說什么,幾個人就聽見大門外一陣騷動,有人說了一句:“唐正初過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大門門廊處。
緊接著在眾人簇擁下的唐正初,身著一身黑色西裝就走了進來。他的樣貌和唐彥有些類似,在眼睛和額頭部分,都很好地繼承了來自鄭千琴的基因,讓他們看起來有著相同的血脈。然而他菲薄的嘴唇還有清晰的下巴輪廓,使得他整個人顯得非常的嚴(yán)謹(jǐn)、苛刻和沉穩(wěn)。
他亦是這樣的人。
作為慈鑫默認(rèn)的下一任統(tǒng)帥,在大大小小任何他經(jīng)手的事情上,從無紕漏,令人震驚。在家庭關(guān)系上也極為重視規(guī)矩。
比如唐彥的問題,他認(rèn)為就是可以通過邏輯和規(guī)矩來解決的。
他進門口停頓了片刻,看向唐彥處,然后跟隨行的秘書說了句什么,才往酒莊里面走去。過了片刻,秘書走過來對唐彥道:“唐先生,唐總請您一會兒參加剪彩儀式,作為酒窖剪彩人�!�
唐彥看向那幾排開始陸續(xù)有人入座的媒體系,緩緩皺眉:“我不想在公眾面前出現(xiàn)。”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
今天的宴會已經(jīng)是他邁出的一大步。
至于在媒體的鏡頭中被拍,被放到網(wǎng)上去議論,給大家?guī)聿栌囡埡蟮男抡勝Y……他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也沒有這個興趣。
秘書笑了笑:“您知道唐總的決定一向無人能夠更改,他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這個決定還請您務(wù)必參加�!�
他打量了一下唐彥的著裝:“您今天的衣服多少有些輕浮了,下次應(yīng)該做一些調(diào)整。哦,當(dāng)然這是唐總的原話,我只是轉(zhuǎn)述而已……那么告辭了�!�
等他鞠躬退下,姜危橋下結(jié)論:“咱們大舅就是個控制狂魔,我再一次確信了。他應(yīng)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唐彥的臉色很凝重。
“你不想去剪彩�!苯蛘f。
“是。”
“那就別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缺了你不行�!苯虻�。
唐彥搖了搖頭:“我不會去的。但是這個事情我需要提前跟他說一聲,直播開始的話就不方便了�!�
他想得挺好,可是當(dāng)他們往大廳的貴賓室去的時候,媒體直播已經(jīng)開始了。
第34章
勇氣
在許多鏡頭下,暴露自己的缺憾,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到的事。
這個世界上最不乏有心人對于別人不愿意觸及的傷痛反復(fù)議論,當(dāng)作一種無傷大雅的樂趣——畢竟,新聞里的人那么遠,自己的一點點好奇心怎么會傷害到他們?
眾口鑠金。
積毀銷骨。
這樣的“無傷大雅”卻往往給當(dāng)事人帶來持續(xù)性的精神傷害。
唐彥經(jīng)歷過這些,或者說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經(jīng)歷這些,因此他幾乎不怎么接觸互聯(lián)網(wǎng),微信不使用朋友圈,手機里的APP少得可憐。
弦樂一起,導(dǎo)播臺的屏幕一亮,主持人已經(jīng)上臺,宣布酒莊的開窯儀式直播正式開始。唐彥表情凝重了起來。
他甚至有些不安,這種即將暴露在公眾視線中的滋味他太熟悉了。
當(dāng)年阮尚霖與唐詩嵐車禍,前后牽扯到豪門、出軌、孤兒等字眼……沸沸揚揚這些年都還時常有人提及。
這四年來,他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
“下面我們有請嘉賓剪彩!”主持人熱情地微笑,“唐彥先生,請上臺�!�
那些漆黑的鏡頭背后,有無數(shù)探究的視線,冷冰冰地靠著一面之緣評判著自己的人生。
“你看,他父母去世了,葬禮上他竟然沒有哭,真的很冷血。”
“畢竟他父親出軌,他有相同的DNA,也好不到哪里去�!�
“聽說他父親是個鳳凰男,鳳凰男出軌不是必然的嗎?勸所有人都不要跟鳳凰男結(jié)婚。”
“好可憐啊,都殘廢了,嘖嘖……”
那些網(wǎng)上的文字,好像化作了冷冰冰的利刃,就算裝作不在乎,就算武裝得再好,它們也會帶著惡意從沒有察覺的縫隙悄然鉆入靈魂,給予心靈一次次重擊。
“唐彥先生,唐彥先生在嗎?”
唐正初冷峻的視線掃視眾人,然后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他怔怔與唐正初對視。他記得這個威壓的感覺,車禍發(fā)生前不久,他的父親阮尚霖就在唐正初的府邸,被唐正初用這樣冰冷的眼神審問。
從那個陰森的宅邸出來的時候,阮尚霖頹廢又虛弱,勉強笑著對他說:“彥彥,對不起啊,讓你跟著我遭罪。可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媽媽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似乎要消失,甚至連靈魂都要退縮,那些已經(jīng)被打開的門窗變得搖搖欲墜……就在思緒變得混亂的這一刻,有人從那團模糊中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臂膀。
唐彥清醒一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姜危橋……”他虛弱地開口,像是溺死之人的求救。
“不想去就不去,別給自己這么大壓力�!苯蜻是跟往常那樣微笑,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可是——他——”
“我替你去�!苯蛘f完抬腿走出了人群。
人們的視線紛紛移到了他的身上,唐正初皺眉,主持人愣了一下:“您是……?”
“唐彥先生不舒服,我替他來。”姜危橋說著已經(jīng)站到了唐正初身邊,甚至還把他擠了一下,輕而易舉地拿下了C位,“麻煩讓讓�!�
唐正初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也可能是他不吝嗇跟姜危橋這種市井氣特別足的人爭執(zhí),沉默地退開了一些。
姜危橋已經(jīng)拿起了剪刀:“誰剪不是剪啊對不對,我來我來。”
“這位先生,您是誰?”主持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要攔他,“現(xiàn)在在直播呢,請您下去好嗎?”
“我剪完就下去。”
“不行,您別。我叫保安了——”
“在直播呢,你干什么。我投訴你……”
“保安保安!”
直播鏡頭前,唐氏酒莊高端大氣的剪彩儀式上一堆人圍在一起,比地痞流氓打架還要滑稽上幾分。
直播間里人流量暴增。
有人開始賭誰能贏,眾精神股東紛紛押注。
有人開始文字直播,
姜危橋在人群中上躥下跳,幾次差點遇險,都被他靈巧地避過,倒是幾個保安摔在了一起。
屏幕上刷過去一片666。
然后就見他從人群的縫隙中又繞上到了酒窖門口,在眾目睽睽下,一剪子剪開了門上巨大的絲帶,踹開了酒——
導(dǎo)播掐了直播。
現(xiàn)場亂成一鍋粥。
創(chuàng)下彌天大禍的姜危橋已經(jīng)一路小跑縮在他輪椅后面,乍一看多少有點沒出息,可是唐彥也不能讓人真把姜危橋帶走。
“他和我一起來的。”
“唐彥總,他跟誰來的也不能這么搞啊!”主持人氣急敗壞,“今天這個直播全給毀了�!�
“我知道,多少損失費用我都可以出。但是你們不能帶他走�!�
“可是——”
“你這是胡鬧�!碧普醪恢朗裁磿r候已經(jīng)走過來了,唐彥就沒見唐正初的臉色這么難看過,“打電話叫警察來!我的酒莊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嗎?”
唐彥壓了壓差點翹起來的嘴角,咳嗽了一聲:“大舅,是這樣的……您跟我說,這場宴會是為我舉辦的。今天的焦點想必是我�!�
“那是自然。”唐正初余怒還在,“晚上的晚宴還有之后的一系列安排,都是為了讓你找個有眼緣的玩伴。但——絕不是這個胡鬧的人!你不要護著他,護著他也沒用�!�
“那我直說吧。”唐彥感覺到姜危橋的手按在他的雙肩上,于是他并沒有膽怯,即便是需要仰視唐正初,也似乎沒有什么可怕的,在這一刻他無所畏懼,“您沒有問過我是不是想上臺剪彩。我可以告訴您我不想去,我拒絕了,可是有人聽嗎?是我讓姜危橋鬧的,如果您需要抓人,可以抓我。”
唐正初一愣,氣勢有些軟了下來。
“我看了今天的形成的安排,晚宴后還有煙火,大舅為了讓我開心做了很細致的準(zhǔn)備。我今晚一定會玩得很開心�!碧茝┱f,“我開心了,外婆問起來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跟她感謝您的款待。”
“你想用這個辦法來搪塞我?”唐正初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峻,“即便我在乎你外婆的想法,也還沒有到要靠哄你開心討好她的地步�!�
“不是的,我只是據(jù)實告訴她,沒有其他的意思�!�
唐正初盯著他看了半天,銳利的眼神像是要看穿他的意圖,最后忽然一笑:“彥彥,你長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感謝大舅肯定�!�
唐正初沒再說什么,跟秘書說了幾句話,轉(zhuǎn)身離開現(xiàn)場。
秘書得到了命令,已經(jīng)安排保安開始逐個檢查來賓和媒體的手機,刪除一些不該存在的視頻與照片。
小甲長長松了口氣:“嚇?biāo)牢伊�!唐正初好可怕!唐總您敢和他對話真的太厲害了�!?br />
唐彥想了想:“以前也覺得他是大家長,多少有些發(fā)怵�,F(xiàn)在覺得他好像也沒什么可怕�!�
*
這一個插曲幾乎打亂了現(xiàn)場所有的安排。
開窯儀式草草收場。
所謂的一年只有一百箱的好酒也暗淡無光地?zé)o人關(guān)注。
接下來就是今天的晚宴時間,早就布置好的宴會現(xiàn)場等待著所有人入場,新開窯的赤霞珠已經(jīng)導(dǎo)入醒酒杯,人們一進去,就已經(jīng)聞到了葡萄酒的芳香。
宴會的人數(shù)比剛才參加剪彩儀式的人少了很多,媒體也都離席了。
為了搭配赤霞珠,今天是西餐。
近百人的長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餐具。
當(dāng)人們紛紛落座,赤霞珠倒入價格不菲的水晶杯后,唐正初才換了一身灰色系的西裝姍姍來遲。
他說了祝酒詞,于是便開始上餐。
不愧是米其林三星的廚師,牛排火候正好,很好地中和了赤霞珠的單寧口感,讓人口腔鼓脹松弛,連牛排都變得有滋味。
唯有唐彥沉思。
只有姜危橋悄聲問唐彥:“想什么呢?太好吃了?”
唐彥聽完搖了搖頭:“牛排火候不穩(wěn)定,有一些地方煎老了,不是太好。也沒掌握好從廚房到餐桌的時間,牛排略涼了一點�!�
小甲贊同地點點頭:“兩個字,難吃。”
“我是在想迷蹤廚師的問題要提上日程了�!碧茝┭a充,“搞定了財務(wù)和領(lǐng)班,還有采辦……后廚的問題必須要考慮了,團隊管理得再好,飯菜不好吃的飯店也沒人去�!�
姜危橋喝了口酒,使勁嚼著還帶血絲的牛排點評:“工作狂�!�
唐彥還要說什么,就在這個時候,唐正初拿起桌上的酒杯,站起來。
所有人都舉杯而起。
“感謝諸位光臨酒莊�!彼f,“也感謝各位在過往的時光里,對唐彥的照顧和關(guān)心。唐彥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離開得太突然,我作為長輩,真心謝謝各位,也請各位未來多多關(guān)心和愛護我們家唐彥�!�
他頓了頓,凌厲的視線從在場諸位上掃視過去,最后看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邊的唐彥,還有唐彥身邊的姜危橋,眼角一抽。
“當(dāng)然,未來也希望你們能讓唐彥不寂寞。任何人……誰能讓唐彥真正開心,這個唐氏酒莊就屬于誰�!�
唐氏酒莊,至少值五千多萬,唐正初就這么輕飄飄地拿出來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