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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燈火通明,圣心學(xué)院緊閉的大門前,鳴笛的警察匯成了一片,為首之人正拿著大喇叭向?qū)W校之內(nèi)喊話,多余的警力迅速朝著圣心學(xué)院周圍包抄過去。一輛輛小車從各個方向匯集過來,從上面下來的多半是有孩子在學(xué)院里讀書的富商們,此時帶著大批的保鏢趕了過來。而在此之后不久,以柳正為首,數(shù)十輛載滿人的卡車陸續(xù)而來,成百人、上千人,沙竹幫的幫眾開始大量的匯集,他們手中拿著報紙包好的砍刀,有的人手中提著獵槍,整個廣場上聚成人山人海,一時間令得警察方面頭疼不已。

    “拜托,柳老大,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這樣的情況,我們會很難做的�!睂⒘揭贿叄藭r已然趕到的市警察局長皺著眉頭,商量著讓柳正將手下先叫回去一些,收斂一點。事實上本也可以不用這樣低姿態(tài),不過自從葉蓮等人出面擺平三青幫與沙竹幫的矛盾之后,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沙竹幫多半有著國安方面的后盾,還是謹(jǐn)慎些好,“圣心中學(xué)是我們江海市最重要的地點之一,現(xiàn)在被恐怖分子占領(lǐng),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你看那些記者,要是拍到整個廣場上的人都拿著砍刀,這個……”

    “誰他媽敢亂拍我直接砍死他!我看哪個報社敢亂登東西的!”紅著眼睛沖不遠(yuǎn)處的記者大聲吼了幾句,柳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我的女兒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里面,還沒有消息,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樣了!”

    “我們原本是打算立即沖進(jìn)去,不過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大門內(nèi)雖然設(shè)置了很多炸彈,但也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問題是他們已經(jīng)直接控制了學(xué)校中心的幾座教學(xué)樓、辦公樓,并且發(fā)了話,只要發(fā)現(xiàn)有警察進(jìn)去就立即開始大屠殺,所以我們現(xiàn)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學(xué)校周圍的幾處地方還陸續(xù)有學(xué)生逃出來。不過不多,雇傭兵里有狙擊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好了大部分地勢稍微好點的逃離點,能夠逃出來的越來越少了……”

    “不許警察進(jìn)去嗎?好,我可以叫我的人直接沖進(jìn)去,看看他們有多少狙擊手可以封鎖這些地方!”

    “柳老大,你知道這是在做傻事。”

    “我要救我的女兒!”柳正吼了一句,隨后那警察局長也低吼起來:“你給我理智點,柳正,你明白的,你幫我,我也幫你!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這句話令得柳正稍微清醒了些。無論如何,這邊是黑道,那邊是警察,對方的語氣已經(jīng)給足自己面子了。愣了半晌,他回過頭來:“好,我的人不會只留在這里。只要有需要,直接說話。里面的事情拜托了�!�

    “你放心。”點了點頭,望著柳正轉(zhuǎn)身,那局長也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那聚成一塊的富商們,途中對一名警察說道:“把那些記者趕開,告訴他們,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另一邊,柳正走向身后的眾人,對著幫中的一名負(fù)責(zé)人吩咐道:“叫兄弟們散開,所有人……把學(xué)校圍起來,別聚在一塊了。對了,小孟有消息了嗎?”

    “小孟還沒有。對了,我們的人去了那邊的出租屋,沒有找到顧家明,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柳正遲疑了一會兒:“讓兄弟們多留意下吧,那小子有自己的主見,估計也是找人幫忙,他不在里面就好�!�

    ……

    另一方面,學(xué)校之中。

    “什么?跑掉了?”走在燈火通明的大禮堂上層邊緣,諸神無念瞪大了眼睛。在禮堂中央,數(shù)十名學(xué)生抱著頭蹲在地上,擠成了一團(tuán),有的女生嚶嚶地哭泣著,不過諸神無念并沒有阻止,他喜歡這種聲音,“月池薰你們抓不住她是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的事情,所以我叫你們多派幾個人,那個叫葉靈靜的小姑娘有手有腳,一片混亂的時候她能趁機(jī)跑掉算我認(rèn)了,反正今天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那個張雅涵……不是說她病了嗎?她怎么跑掉的?”

    “不清楚,月池薰那邊我們的人已經(jīng)死死地咬住了她,她已經(jīng)受了傷,逃不出去。張雅涵那邊……我們的人確定她發(fā)病已經(jīng)比較嚴(yán)重了,整個下午都在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里睡覺,然而當(dāng)我們的人開始行動的時候,她和醫(yī)務(wù)室里的女醫(yī)生卻都不見了�!�

    “女醫(yī)生?”諸神無念皺了皺眉,“說起來,警報響起的時候,第一個做出反應(yīng)的聽說是陳辜夏是吧?”

    “沒錯,警報第一聲響起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人,所以他才能及時抽身,辦公樓附近那一片的范圍有些大,現(xiàn)在他們又弄了幾把槍,我們只能慢慢把他們逼出來。不過,我可以保證,他們逃不了�!�

    “唔,我知道……對了,那個女醫(yī)生的照片,可以找張來給我看看嗎,我記起了一個人,很有可能她也是炎黃覺醒的一份子,當(dāng)陳辜夏察覺了不對,他以特珠的手段通知了學(xué)校里炎黃覺醒的成員,這個時間距離我們抵達(dá)大概只有兩三分鐘。操場邊的那棟樓我們一來就已經(jīng)守住了出入口,就算她們可以藏起來,帶著一個有病的同伴,不可能輕松地逃出去,很有可能她們還在里面,想辦法把她們揪出來……”

    ……

    疼痛,喘息……肩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小孟臉色蒼白地坐在破舊的沙發(fā)上。在他的身邊,一對男女已經(jīng)暈厥在了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原本應(yīng)該正常的四肢,此時如同棉花一般呈現(xiàn)出扭曲的狀態(tài)。一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即使心狠手辣的他此時都有些想要反胃,方才,就在他的面前,這兩人的手腳被直接一寸寸地捏斷,如今骨髓已經(jīng)完全碎成粉末。

    也不知道家明使用了怎樣的方法,幾根長長的鋼針插入兩人的后腦,此后他們不僅無法大聲叫喊,甚至連暈厥都無法做到,不過,兩人的意志力也實在是堅強(qiáng),在這樣的拷問之下,僅僅是說出了幾個名字,顯然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情報。

    這是離出租屋不遠(yuǎn)的一間老房子,以前永盛幫在這里收樓,這一家的主人搬走了,但其后不久黎永盛父子便失蹤,永盛幫解體,計劃也擱置下來,于是這里便成了一間廢棄房。此時警笛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家明在前方擺弄著一臺老舊電視機(jī),在滿是雪花點的畫面中尋找著信息,雖然不夠清晰,卻也能夠知道圣心學(xué)院此時被劫持的事情。

    “信號差成這個樣子,說明他們屏蔽了一切電子信號……諸神無念,他還真的干了……”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家明望向那座燈火通明的學(xué)校輪廓,這邊雖然也說是在學(xué)校附近,但是離正門有十分鐘左右的距離。方才審問這兩名傭兵用了一段時間,他實在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做直接劫持整所學(xué)校這樣的事情。

    “他們兩個已經(jīng)廢了。雖然時間久一點還能問出一些東西,不過沒時間了……”聽著這淡淡的話語,小孟抬起頭,只見家明從口袋里順手拔出了槍,旋上消音器,隨后毫不猶豫地開了兩槍。血花濺出,地上兩人的額頭上準(zhǔn)確地現(xiàn)出一個彈孔。

    他以前開始混黑社會的時候,聽人說起那些冷血的黑道老大的傳說,說起那些瘋狂的行為,此后自己也見到了許多那樣冷血的人,連帶他自己,都在朝著這種心狠手辣的方向而努力著。然而在此時,看著眼前少年隨意的樣子,他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殺人不眨眼。

    “聽他們的對話,應(yīng)該還有個叫白娜娜的女人過來,本來是想在這里等著她的,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了,學(xué)校里情況緊急。孟哥,能走嗎?我送你過去到警察那里,柳叔叔應(yīng)該馬上可以過來,然后你趕快去醫(yī)院�!�

    一面將手槍放回自己的口袋,家明隨口說著話,語氣淡然。望著他臉上有些柔和的笑意,小孟一時間幾乎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些不現(xiàn)實。以往家明時常陪著沙沙去見柳正,與這些人見面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在這些習(xí)慣了刀口舔血的黑道人眼中,名叫顧家明的這少年脾氣顯然是很好的。雖然看起來很弱,但畢竟有禮貌,一口一個孟哥、老大,對誰都恭恭敬敬,因此這些人倒也很喜歡他。有一次大家聊天,說道若是懷沙將來嫁給他,還不知道會把他給欺負(fù)成什么樣子。這樣的推測,時常成為沙竹幫高層的笑料,偶爾甚至連柳正都會參與其中。

    而就在剛才,見到他從容地用刑,徒手將兩人的四肢一寸寸捏碎時,兩人臉上那種扭曲的表情連小孟看了都有些變色,然而家明卻依舊保持著那種淡淡的微笑,平淡、謙和、有禮,望著兩人臉上的痛苦、一寸一寸地繼續(xù)捏下去,隨著骨骼碎裂的響聲安靜地提出各種問題,再加上他最后猶如踩死一只螞蟻的從容殺人動作,小孟才知道,以前的那種笑料,此刻看來有多么的愚蠢。

    從沙發(fā)上掙扎起來,他試探著笑了笑:“是真懷疑你是不是以前的那個顧家明……”

    “呵,有些事情必須要偽裝起來,否則會很麻煩�!奔颐髯チ俗ヮ^發(f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形象與以前的顧家明已經(jīng)完全重合了起來,“小孟哥你記得替我保密就可以了,謝謝……呃,等等……”

    眼見家明拉開衣袖看著手表屏幕,小孟靠了過去:“怎么了?”

    “哦,靈靜跟沙沙身上都有個信號發(fā)送器,方便我隨時找到她們,只不過校園的信號被干擾了,只能在短距離內(nèi)接收到,這個方向……靈靜已經(jīng)出來了,謝天謝地……”

    他說著,從后門出了房間,朝著信號的方向趕過去,小孟連忙在后面跟著。出了那條無人的深巷,警車鳴著笛從路邊飛馳而過,家明拿出了耳機(jī)插在手表上:“喂……靈靜,出來了嗎……沙沙怎么樣了……別哭,我馬上過來了,沒事的,沒事了,我到了,你朝后看……”

    一面說著話,折過道路的轉(zhuǎn)角,馬路對面的一個電話亭下方,東方路與靈靜也正朝著這邊望過來。一見到他,靈靜立刻扔掉了話筒,猛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家明,隨后大哭起來:“嗚,家明……我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他們有槍,一進(jìn)來就亂殺人,現(xiàn)在整個學(xué)校都被他們占領(lǐng)了……當(dāng)時好亂,我沒能找到沙沙,學(xué)校里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們一路逃出來,東方婉她們沒有逃掉,有人開槍了……嗚,沙沙呢,沙沙在哪里,家明,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的……”

    拍著靈靜的肩膀輕聲安慰著,家明朝走來的東方路點了點頭:“謝謝你救了靈靜。”

    望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東方路此時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靜。嘆了口氣,他望著家明點了點頭:“我要進(jìn)去救小婉。我可以跟你一塊進(jìn)去嗎?”

    “呃?”

    “靈靜沒有跟我說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郁金香、簡素言。呵,似乎靈靜她也不知道你的這個身份……”

    靈靜努力抑制住哭泣,抬起頭來:“家明,郁金香,簡素言是什么?”

    家明笑了笑:“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樣說�!�

    “不久之前許毅婷同學(xué)跟我說了一件事。你那次和小婉她們在一起,只憑氣勢嚇跑了兩只扭玻利頓。身手或許可以學(xué)習(xí),但殺氣不行,上次因為小若的事情請求你幫助,你說簡素言不是自然進(jìn)化者,但是經(jīng)歷很離奇,呵……而且簡素言雖然看起來比較高,你有點矮,但那是因為她是女人,給人的印象不同而已,我找人問了一下,沒有先入為主的感覺反而比較客觀,你們倆的身高其實差不多……”他頓了一頓,“放心,這個推測暫時只有我知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聽起來我似乎可以趁機(jī)殺你滅口。”

    “那么帶我進(jìn)學(xué)校吧。”東方路深吸了一口氣,“至少看在我救了葉靈靜的份上�!�

    兩邊的氣氛都有些沉默。過得片刻,家明點了點頭:“事先說好,我不保證你可以活著出來……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里的人以日本的諸神無念為首,如果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你后悔還來得及,關(guān)于這個情報,你最好趁現(xiàn)在打電話給炎黃覺醒的其他人,我得先回去換件衣服……靈靜,你跟小孟哥去找柳叔叔,千萬別回家……”

    他說完了話,與靈靜、小孟轉(zhuǎn)身離開。東方路的臉色變了變,想著諸神無念這個名字的份量,跑向一旁的電話亭。

    幾分鐘后,穿了一件灰色外套的家明再次出現(xiàn)在道路那頭,走過來時,順手將另一件暗灰色衣服扔給東方路:“路邊攤買的,價格不貴,但是顏色不錯,衣服里有把槍,我希望你會用。干嘛這樣看著我,以為我不會再過來?”

    “呃,手槍會用……我以為你會扮成簡素言的樣子才過來,你知道……那個身份現(xiàn)在在炎黃覺醒里幾乎是一個神話,我妹妹見過你好幾次了,但我一次都沒看到過,呵呵……”

    “你以為是美少女戰(zhàn)士嗎?說變裝就立刻可以變�,F(xiàn)在學(xué)校里的局勢每一分鐘都有可能出現(xiàn)變化,我們可以考慮一下從哪里進(jìn)去了……”沒有理會東方路話語中的調(diào)侃意味,家明皺了眉頭望著前方的山體,隨后朝著學(xué)校走了過去,“要想進(jìn)去,我希望你能跟得上……”

    夜幕之下,視線向天空拉上去,燈光匯集的校園輪廓,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明亮清晰,在它的周圍,各種的車輛圍繞著這巨大校園的外圍織成明亮的封鎖線,幾架直升飛機(jī)在空中盤旋。學(xué)校之中,被當(dāng)成人質(zhì)的師生們匯集在教學(xué)樓、體育館中,有哭泣的,有議論的,有焦慮的,也有的人憑借著本身對校園地形的熟悉,在嘗試著希望渺茫的逃離。在校園更大的范圍內(nèi),有人搜索,有人獵殺,有人奔逃,有人躲藏,有人展開反擊,槍聲偶爾在夜空中響起,牽動聞?wù)叩男南摇>煲埠�、黑道也好、富商也好、官員也好、教師也好、學(xué)生也好……對于江海市的許多人來說,這都將是一個懷揣著血腥與動亂的不眠之夜了……

    第二百零五節(jié)

    贊美愛

    大概是混亂中截斷了部分電纜,此時這一小片的建筑都在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的火光照進(jìn)來時,她蜷著身子靜靜地坐在房屋的角落里,撕開貼身的褲筒,用紗布包扎著小腿上正在流血的傷口,身邊是已經(jīng)射完了子彈的機(jī)槍,口中咬著鋒刃上依舊帶有血跡的匕首。包扎完畢之后,她從身旁的架子上順手拿了兩瓶酒精,揪開瓶蓋,堵上沙土團(tuán),耳聽著外面搜索的響聲以及廣播里諸神無念略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語調(diào)。

    “……今天,我們因為如此特殊的事情,在一個如此特殊的場合,以如此特殊的方式歡聚一堂,按照中國人的說法,這就是我們大家的緣分。為了讓大家感受我心中的誠意,更好地表達(dá)我心中的激動與榮幸,我在這里將帶給大家一首優(yōu)美的法國歌曲,《愛情是生命永遠(yuǎn)的點飾》獻(xiàn)給大家,讓我們在歌聲中一起來贊美愛,贊美這有愛的世界。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之后,隨著“這個東西該怎么弄”、“那位同學(xué)……就是你,美女,麻煩你幫忙播一下這首歌,嗯,謝謝,非常感謝……”間中夾雜著女孩壓抑的哭聲。輕靈而富有節(jié)奏感的旋律響了起來,覆蓋了整個學(xué)校的巨大范圍,槍聲、殺戮、哭泣伴隨著輕靈的音樂,聽起來真有幾分瘋狂的意味。此時圍在學(xué)校外束手無策的人們都有些目瞪口呆,警察局長一拳打在警車的頂蓋上:“他媽的……這個瘋子……”

    隨即,一張有些女性化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身邊,望著校園的輪廓,贊同地點了點頭:“嗯,你的看法很正確,王局長……這家伙的確是世界級的重癥病人,我們這次有麻煩了……”

    而在接近學(xué)校邊緣的某個樹林當(dāng)中,一身灰色偽裝的東方路聽著音樂聲抬起了頭:“開什么玩笑,這家伙是瘋的……”

    在他身邊的顧家明倒也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不過贊同的明顯是另一邊的觀點:“哦,說的沒錯……贊美愛……”

    兩人此時已然接近一條穿過林間的小路,下一刻,東方路驀地警覺,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家明的肩膀,讓他別再前進(jìn)。然而也是在同一瞬間,家明的身體已經(jīng)直接沖了出去,極靜化為極動的感覺有如怒雷閃電。只聽得轟的一聲響,小路另一側(cè)一人多高的電纜線路箱直接凹陷了下去,整片區(qū)域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著。隨意地退后了一步,放下手,家明的口中才淡淡地說出話語的下半句:“……讓我們歡聚一堂……”

    滋滋的聲音隨著電火花從那凹陷的鐵箱中傳出來。家明的身前,一名傭兵口中吐著白沫、血液,緩緩地從那凹陷處滑倒在地……

    “……我認(rèn)為這的確是一首好歌,它能夠給我一種都市般的存在感。如果你們仔細(xì)品味,應(yīng)該可以很輕松地感覺到,那仿佛是在東京街頭的某個咖啡店。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坐滿了人,大家小聲禮貌地與自己的同伴交談,外面下了小雨,街道上的車輛井然有序,都開了雨刷,左右擺動……紅綠燈轉(zhuǎn)變時,擁擠的人群,熙來攘往,有人打著雨傘,有人用公文包遮住頭一路小跑,女孩子們或許會在玻璃窗前的屋檐下停一會兒,說笑幾句又跑走了……總之,有著各種各樣,完全不同的幾千幾萬人在同一個城市過著自己的生活,一切卻能夠井然有序。擁擠中你會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是組成這個城市的一員,跟大家生活在一起……我最喜歡的是那些穿著絲襪、高跟剛剛下班的女人,在雨中有些狼狽的樣子讓她們顯得更加性感……我討厭蘿莉,最討厭蘿莉控……抱歉,這僅僅是我私人的一些感覺,大家請當(dāng)作沒有聽到……”

    諸神無念的話語和著音樂繼續(xù)響起,仿佛是映照他的說法,在那百葉窗外,搜查的人似乎也是越來越近了。下一刻,喊話聲響起來。

    “月池薰,我們知道你在這棟房子,快出來投降,否則就等著火箭筒的滋味吧!”

    光柱閃過,轟的一聲,旁邊的一棟兩層小樓中開起了毀滅的花朵:“喔,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下一間,我們繼續(xù)……”

    隨著劇烈的震動,隔壁的一棟小屋再次被氣浪與火焰掀開。猛地一咬牙,她提起手中的酒精瓶,朝著門口沖了出去。

    幾乎是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前方的兩人直接將武器對準(zhǔn)了過來,一人肩上扛著火箭筒,另一人則是手槍。月池薰身影撲出,轟的一聲,金黃的火柱從她的后背掠了過去,射入身后的房屋,巨大的爆炸隨即發(fā)生,氣浪席卷開來。

    單手在地上一撐,她的身體在光暗交錯中飛出離奇的軌跡,手中的玻璃瓶則是直接扔了過來,另一人下意識地舉槍射擊。下一刻,酒精在空中爆出漫天火雨,撲灑過來。

    “躲開!”

    火箭筒一扔,那人猛地撞向還在開槍的同伴,兩人一同摔了出去,手臂、肩頭、后背沾上點點火光�?v然被同伴壓在地下,手上燃燒著火焰,正在開槍的那人依舊舉著槍對準(zhǔn)逃離的月池薰不斷扣動著板機(jī)。

    砰砰的聲響中,無數(shù)木葉飛折、水泥剝落的痕跡,追趕著那道飛速奔跑的少女身影,片刻間,便已到了另一棟房屋的轉(zhuǎn)角處,只要跑過去,這邊的射擊就不能再威脅到她了。

    子彈的聲響從轉(zhuǎn)角的另一端射來!

    依舊是兩個人,堵在了她想要逃離的路線上。

    那一瞬間,身體已經(jīng)跑出了這邊的轉(zhuǎn)角,依舊維持著向前飛奔的速度,身后的左手卻陡然抓住了房屋邊緣的一根水管,仿佛身體與左手分為了完全不同的兩個部分,一部分向前跑,一部分向后拉。但終于還是左手占了上風(fēng),下一步,踏在了空中。

    子彈在前方飛射而過,那一瞬間,少女的身體以左手為軸,在空中劃出一個飽含力度與美感的半圓,沖天飛起,直接翻上了二樓的陽臺。

    微有些昏暗的環(huán)境中,池櫻千幻的多變與高速發(fā)揮到了極致。子彈跟隨在她身后發(fā)出轟鳴聲,玻璃、窗臺、欄桿上的水泥瘋狂濺射,前方,圍堵兩人中的那名大漢竟然也是兩步?jīng)_刺,跳著抓住了二樓的欄桿,直接翻上了陽臺。她在同一時間沖了過去。

    重拳呼嘯而來,右手迎上這一拳的正前方,使盡了柔力用單手架住,后拉的同時左手也按上了他的臂膀。身體黏著他的手臂,詭異地飛了起來。與此同時,大漢一記猛烈的掃腿從下方掠過,凌空的小腿被掃中。半空之中,整個身體都失去重心地選抓起來,只能用雙手緊緊扣住對方的手臂。

    那一瞬間的感覺,仿佛是怪獸與蝴蝶展開的大戰(zhàn)。兩道身影猛地交錯在一起,半空中的薰狠狠地蹬上側(cè)面房間的墻壁,隨后,身體借力旋回來,一記膝撞正中大漢的面門。隨即,大漢的身體撞破了水泥欄桿,飛落向下方,薰的肩膀中了狠狠的一記勾拳,整個人打著狼狽的螺旋撞破了二樓的房門。兩秒鐘之后,樓房的那一側(cè)傳來砰的一聲響,那是窗戶被撞破的聲音。

    方才撲滅了身上火焰的兩人原本是從前后包抄過去,此時眼見她從另一側(cè)逃跑,其中一人飛快地追趕過去。片刻間,便進(jìn)入了前方修建有公園的小樹林。開了幾槍沒有中,但很顯然,薰的速度已經(jīng)開始慢下來了。

    飛快地拉近了距離,某一刻,少女的身影陡然在前方消失,隨即,攻擊從左面襲來,反手開槍,薰狼狽地閃了開去,原本想要反守為攻反而變成了拙劣的想法,被平白拉近了距離。舉著槍猛地逼近兩步,咚的一聲突兀地響了起來,男子的身形定了一定。

    半截板磚掉在了地下,在他身邊的樹干旁,一個不知道在這里躲了多久的女孩子舉著板磚的另外半截,雙唇微張地站在了那兒,目光中有些恐懼,隨即下意識地后退。

    反轉(zhuǎn)了槍口便想要殺人,與此同時,薰的身影再度躍出。對于池櫻千幻來說,這個位置其實并不理想,距離太近了,風(fēng)險也是更大。但男子猛地開了兩槍,竟然沒有打中。下一刻,他聽到旁邊的女孩子喊道:“你你你……你別動,再動我開槍了!”目光之中,這個拿著板磚敲人的女孩手中竟然也拿了一把手槍。

    霎時間,身體有些僵硬,頭上的痛感開始出現(xiàn)。趁著這個機(jī)會,薰從樹后閃了出來,一把奪過了他的武器。緩緩地舉起了手,男子的額頭上開始大肆流血了,方才那一板磚,敲得還是很結(jié)實的。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忽然覺得身側(cè)的這個少女有些眼熟。只聽得兩人互相點了點頭:“沙沙�!�

    “那個……薰,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呃,這把槍……”

    “哦,呵呵,是家明做的那幾把,還好我?guī)г谏砩狭��!蹦凶拥哪抗庵�,少女笑了起來,“跟真的一樣呢�!彪S后,直接扣動了板機(jī)。

    隨著滋滋的聲音,幾道水柱準(zhǔn)確地落到了男子的臉上……

    第二百零六節(jié)

    狂奔

    涼風(fēng)吹過時,第二次從暈厥中醒了過來,空氣中正飄蕩著輕靈的歌聲。

    不久之前撞在樹上的額頭和鼻梁都痛得厲害,他扶住樹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燈光從前方的樹隙中傳過來,遠(yuǎn)遠(yuǎn)近近似乎依舊能聽到一些喧囂聲,歌聲的意境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得仿佛嘉年華晚會。

    他站在那兒喘息了一陣,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沒錯,自己來尋找白雪公豬,然后……壓死了人,警察來了,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個死人,然后沒命地往這邊跑。有人拉著他的衣領(lǐng)像是雜技演員一樣地飛舞,再然后……匕首刺入那人的頸項,鮮血像噴泉一樣地噴出……

    會不會……太不現(xiàn)實了……

    目光有些呆滯地望向一旁,林中雖然比較暗,但也能看清楚地上有沒有人。果然,沒有尸體之類的東西。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清醒些,付嚴(yán)杰!這些都是幻覺,嚇不倒你的!

    反反復(fù)復(fù)地想著,反反復(fù)復(fù)地轉(zhuǎn)圈,地下沒有尸體,這一點顯而易見,然而自己身上有血,看起來那個人真的是被自己給壓死了,另外那對狗男女也是真的報了警。不過……自己后來看到的多半是幻覺——無論到底是不是,自己現(xiàn)在總是殺了人了,警察也會過來抓住自己。這些警察,壞人不去抓就會抓他這樣的好人……當(dāng)然,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也稱不上什么好人。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說起來,雖然在江海市的網(wǎng)絡(luò)上是近乎惡霸的減肥超人,但就本質(zhì)來說,這胖子不過是個膽小怕事而又有著過度虛榮心的可憐宅男,雖然經(jīng)歷過星夢號的事件,但那一次的事情他并沒有參與到太多的血腥的場面里去,現(xiàn)在想來似乎更像是一次驚險刺激的冒險旅程。如今卻是自己確確實實地殺了人,想到緊接下來便該是背上殺人的罪名全國通緝的后果,心中慌張得無以復(fù)加。

    盡管膽小怯弱,但由于對警察的厭惡,類似殺人之后就要投案自首的想法卻并未存在他腦海的任何一處。稍稍定下神來,他已經(jīng)在想著到底該如何逃跑,黑客之神米特尼克不也在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通緝之下當(dāng)過逃犯嗎。首先要想辦法離開江海,然后籍著電腦的能力掌握警方的調(diào)查軌跡,電影里還有怎樣的鏡頭?

    首先,逃出圣心學(xué)院,立刻離開江海是首要的任務(wù),然后不能跟任何熟人聯(lián)系。大門出不去了,自然也不能倉促地爬墻下去。自己身上有血,先換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為了避免讓警犬嗅到,最好再噴上濃郁的香水,掩蓋自己本身的味道,這些東西只有去……去借了……

    你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從此以后能夠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在國家龐大的力量之下,你不會再有犯錯誤的機(jī)會,你將孤身一人踏上戰(zhàn)斗,成為一名斗士,你終將勝利……帶著復(fù)雜的心緒,他鼓勵著自己,但害怕依舊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偷偷摸摸地向前走去,飄蕩的歌聲中,此時的學(xué)校已經(jīng)顯得比較寧靜。該被抓出來的多半已經(jīng)被抓了出來,仍舊躲藏著的多半也躲在了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就算有許多人在進(jìn)行著某些行動,也都盡可能地保持著安靜,不被人發(fā)現(xiàn)。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槍聲……圣心學(xué)院在放電影么,他心中煩躁地想到。

    ……

    仍舊是漆黑的房間,地上放著左右收集來的一些空瓶,薰正坐在那兒,將漂白劑往里面倒,做成一個個的土炸彈。沙沙在旁邊看著,望了望窗外,隨后又嘆了口氣:“還在放歌,好難聽……這個瘋子是什么人啊……平白無故的,怎么又弄出這種事情了,那次星夢號也一樣……薰,你說家明會找到我們嗎?”

    頓了一頓,她拿起戴在胸前的墜子說道:“家明說過這里面有信號發(fā)射器,我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的。薰,他現(xiàn)在還沒有找來,會不會……”

    “不會的�!钡卮驍嗔松成车脑�,薰臉上的神色卻有了絲絲的變動,目光望向前方,“要控制這里,他們安置了干擾電子信號的東西,所以顧君才沒有找過來,我想現(xiàn)在他一定已經(jīng)進(jìn)來了……現(xiàn)在放歌的那個人叫諸神無念,是個神經(jīng)病。他雖然很厲害,但比他更厲害的人,顧君也打敗過兩次……顧君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這些,她方才低下頭,繼續(xù)倒著漂白劑。

    “可是子彈亂飛的……”沙沙說了一句,又覺得彩頭不太好,連忙閉嘴,“薰,你既然知道那個到底是什么人,你應(yīng)該也知道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吧……”

    “他們……諸神無念是為了打敗顧君而過來的……”

    房間里沉默了好一陣子,沙沙望向依舊安靜的外面:“薰,你身上的傷嚴(yán)重嗎?要是有人過來,我們分頭逃吧……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可以商量一下……”

    “我不會跟你分開�!鞭雇松成骋谎郏澳阍谖液竺婢涂梢粤�。”

    “可是那樣一來……”

    “我會保護(hù)你,如果我做不到……他不會饒了我的……”

    這個他顯然是指家明,又是一陣沉默,沙沙低下頭,遲疑著說道:“其實……薰,你是自愿來江海的嗎?”

    半空中的手驀地一震,隨后,一股漂白劑全都倒在了她的左手之上。放下了漂白劑,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有些猶豫地望著沙沙,終于點了頭說道:“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沙沙有些不解地望她一眼,隨后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家明啊,他很少說起關(guān)于你的事情,不過倒也有幾次提了一下,他說你是被一個叫天雨什么的人給扔過來的,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人當(dāng)棋子的感覺當(dāng)然不好吧,我知道你很少逛街,很少跟人接觸,家明他對你……也不太關(guān)心……”

    “呃……他……”黑暗中,那對清澈的眸子陡然失去了焦距,咚咚咚的,心忽然跳得好快。過得許久,那眼神才再度清澈了起來,右手一傾,漂白劑準(zhǔn)確無誤地注入下方的玻璃瓶:“其實我過來,是為了拉顧君下水的�!�

    “呃?”

    “如果不是因為顧君教了我東西,裴羅嘉……或許也不會將他視為敵人,也不會有這次……諸神無念的事情了……”

    “天雨君當(dāng)然也希望我這樣,可是我……也只有……我……”薄唇微啟,一時間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詞語。沙沙的目光在空氣中滑動,輕輕地咬了咬下唇:“那個……薰,你喜歡家明嗎?”

    “我不配的……”沒有多少猶豫,薰眼睛也不眨地答了出來。料不到她會說得這么嚴(yán)重,沙沙略有些尷尬地?fù)现^發(fā),笑了起來:“呵呵,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你,嗯……那家伙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配不配的。哈哈……我看看有沒有人過來啊�!�

    她說著,又是轉(zhuǎn)身爬到了窗邊,趴在那兒細(xì)細(xì)地看了半天。一轉(zhuǎn)過頭,卻見薰伸手將一個手雷遞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得嚇了一跳:“呃,這個……”

    “用法很簡單,拉掉這里的拉環(huán),近距離內(nèi),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我給自己留了一顆……待會如果有事了,我會在你前面,如果我保護(hù)不了你了,也逃不掉的時候,就用它�!鞭鼓遣辉趺戳鲿车闹形膸е埳嗟目谝�,總給人慢悠悠的感覺,此時這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別讓他們威脅到他,好嗎?”

    ……

    推開門時,胖子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已經(jīng)不僅僅是殺人后準(zhǔn)備逃亡的心情了。這一路過來,他躲躲藏藏的,沒有見到人,然而整個學(xué)校此時給人的感覺相當(dāng)詭異。音樂聲在方才的時候止住了,警笛聲似乎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來,一直沒有斷過。偶爾的砰砰聲響令他的心中升起了很不好的感覺,他還看到了一棟垮塌著火的二層小樓。雖然一直在存心躲避,然而半道中一個人也見不到,未免也太詭異了一些。更詭異的是,在某些時候,他甚至覺得暗中有好多的視線在注意著他,看得他全身都在起著雞皮疙瘩。

    他哪里知道,此時學(xué)校內(nèi)的人不是被集中在中央的教學(xué)區(qū)便是分散躲了起來,四處進(jìn)行搜索抓捕的不過二十多名傭兵,又被干掉了幾個,此時沒有撞到他們只能說是不錯的運氣。而那些暗中躲起來的人,途中至少有兩撥發(fā)現(xiàn)了這名鬼鬼祟祟的胖子,由于沒有人認(rèn)識他,幾次隔的距離又比較遠(yuǎn),也就沒有開口喊他,這便是他察覺到視線的原因了。

    由于覺得奇怪,他幾乎也是下意識地靠向了燈光比較密集的校園中心區(qū),還沒有被傭兵們發(fā)現(xiàn),他首先看到了這一排兩層的住房,躲躲閃閃地在窗口望了望。的確很詭異,一個人都沒有,其中一間房屋的門甚至還沒有上鎖。觀察到里面有一個大衣柜之后,他閃身進(jìn)去,不多時又沮喪地走了出來——很顯然,住在這里的人是個瘦子。

    摸到第二間房間里,他很幸運地找到了自己可以用的全套裝備。比較合身的衣物,甚至連內(nèi)衣內(nèi)褲都包括了,并且還找到需要的男式香水。只是一路以來房間的確很離奇,東西比較亂,仿佛一夜之間,有外星人或者鬼怪跑來騷擾了一番,然后人就全都不見了。

    帶著種種天馬行空的猜測與心虛,他迅速脫掉了衣褲。想了片刻,連內(nèi)衣褲也一塊脫掉了,拿起香水在自己的身上猛噴,大冷天的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墒且獞�(yīng)對警察,就得一點疏失都不留下,這些帶有自己氣味的衣服褲子他決定全部燒掉,他并不是十分清楚警察的查案方法,因此就得更加謹(jǐn)慎——可惜沒有時間了,否則他還要洗個澡,因為據(jù)說狗對味覺的跟蹤只要進(jìn)過水里也就會無能為力。

    噴完了上半身,正拿著香水往雙腿之間猛噴,只聽見砰的一聲響,門陡然被撞開了,有人操著古怪的中文喝道:“別動!”胖子猛地抬起頭,整個姿勢僵硬在了那兒,門口那持槍的黑影顯然也是怔了一怔,看著這個正在向自己的下身猛噴香水的裸體胖子。

    兩人在那兒大眼瞪小眼地僵了兩秒種,還是門口的持槍黑影首先反應(yīng)過來,晃動著槍口,警惕著房間其他的角落會不會有人,隨后朝著胖子緩緩地走了過去,滿臉狐疑。

    在同一時刻,房屋前庭二十米外的灌木叢中,出現(xiàn)了兩個黑影,他們正從這里走過去。目光一瞥,家明順手舉起了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扣動扳機(jī)。

    “砰”的一聲輕響,胖子看到了這輩子最詭異最惡心最恐怖也是最難以形容的一幕。就在他的面前,那人的半個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爆開了,子彈從他的頭頂掠過,頭發(fā)、碎裂的頭骨混合著無數(shù)粘稠的漿體飛濺,灑了他滿頭滿臉。然后,那具身體向他倒了下來,下意識地雙手一撐,正好撐到那個人的頭上,雙手之中,一時間全是惡心的蠕動……

    咕——

    惡——

    “啊——”

    驚人的嗓門撕裂了夜空的平靜,胖子陡然間瞳孔凸出,揮舞著雙手,如同戰(zhàn)車一般地從門口沖了出去!一邊飛快地跑,一邊沒命地大叫著。

    原本被這喊聲嚇了一跳,家明正要順手再開一槍,然而看著從門口沖出的這具肥碩裸體,灌木叢中的兩人都愣在了那兒,眼望著他越跑越遠(yuǎn)。過了好半晌,東方路才吶吶地問道:“這個……這個是什么?”

    “很顯然,一個男人……呃,在裸奔……”

    “呃,這個……我也知道是,但是為什么會在現(xiàn)在……”

    “房間里既然有兩個男人,很顯然……被我打爆的這個是同性戀,這應(yīng)該是一起強(qiáng)奸案……雇傭兵里很多搞雞的,陳辜夏沒告訴你?”

    “呃……沒有……”

    “你應(yīng)該加強(qiáng)學(xué)習(xí),增廣見聞……”

    “呃……”

    第二百零七節(jié)

    她來了

    走進(jìn)房間時,諸神無念的手上拿著一盤剛找出來的音樂磁帶,被他放在桌上的對講機(jī)里傳來了似乎是“殺不殺……”的請示聲,坦克站在窗前,舉著一只望遠(yuǎn)鏡在看小廣場上的情況。

    “怎么了?”對他來說,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殺死簡素言,若是順手,干掉陳辜夏自然是最好不過,其余的事情就全部找給其他人負(fù)責(zé)。隨口問了一句,只見坦克放下望遠(yuǎn)鏡,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有個胖子在那邊裸奔。”

    “呃……是我喜歡的類型嗎?”這樣的話自然是沒人信的,諸神無念隨口回答,隨后拿著望遠(yuǎn)鏡也站到了窗前,當(dāng)即便愣了一愣,“哇喔,真的有個胖子……真豪放啊,這樣的天氣……”語氣之中,佩服不已。

    “這個人有可能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誘餌,他胸上和身上沾了的是些什么……”

    “看起來黏黏的,又是在臉上,你這孤陋寡聞的泰國蠻子……按照我們大日本國的說法,那叫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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