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她抬眼望著盛聿,愛人的眼神依舊,仍然深邃又赤誠。
商渺不會懷疑盛聿對她是否有任何低劣的想法,只是她自己更明白一個道理。
盛聿于她而言,是愛人,但不是她的全部。
生以悅己,她理應(yīng)成為自己喜歡的模樣,她的光芒也不會遜色于盛聿。
她抿著嘴唇笑了笑,緩緩?fù)度胧㈨驳膽驯�,她聲音很輕:“阿聿,我們各自都成為很厲害的人好不好�!�
“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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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渺和盛聿在這邊,秦初念自己一個人慢吞吞的往回走。
在山頂上,空氣確實很好,連帶著讓她都覺得心情舒暢不少。
云頂山也并不是只有他們才來露營,凌華這邊的都穿著統(tǒng)一的工作裝,很好區(qū)分。
一路上也遇到幾個自己上來的。
秦初念路過一個帳篷前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小姑娘給攔住,她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帳篷里又出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應(yīng)該已經(jīng)三四十了,倒是很斯文儒雅的模樣。
秦初念看向他:“請問有什么事嗎?”
男人歉意的笑了笑,將小姑娘給抱了起來說道:“抱歉,嚇到你了嗎,我們是外地來的,是想問一下前面是不是有小賣部,遠(yuǎn)不遠(yuǎn)?就我?guī)е遗畠�,我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邊。”
秦初念給男人指了路就離開,走出去幾步以后。她莫名的突然回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
似乎有些熟悉,和腦子里的某個背影重合了一樣。
秦初念閉上眼有些難受,然而卻莫名的,腦子里冒出來三個字。
商昊生。
第694章
的
秦初念突然就直接把夢境里那個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和這個名字對上了號。
與此同時,心里還帶著一股被壓抑住的,特別沒法言說的情緒,帶著她太陽穴都發(fā)疼。
她只能扶著就近的一棵樹稍作休息,直到平復(fù)好情緒再回去。
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商厭在一旁看手機,他邊上有兩個凌華的女性員工,似乎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秦初念輕聲問:“請問你們找阿厭有事嗎?”
小葉率先反應(yīng)過來,來之前商渺就和她說過讓她多幫忙關(guān)照一點秦初念。
她連忙說道:“秦小姐是嗎,是這樣的,剛剛當(dāng)?shù)孛窬蜕盅簿^來讓今晚在這里露營的人都要填一個登記表,可不可以麻煩你和你的丈夫填一下?”
小葉面露難色,她跟在盛聿身邊已經(jīng)時間不短,按照道理應(yīng)該已經(jīng)風(fēng)云不驚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商厭只是坐在那里,她都不太敢接近。
現(xiàn)在秦初念回來了,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們的說話聲引起了商厭的注意,他抬眼過來,剛好和秦初念對視上。
有了秦初念,這個信息表就填的很快了。
小葉拿著表格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她隱約知道這位是滬市秦氏集團的一位決策人物,凌華現(xiàn)在和秦氏有合作,她也見過一次商厭。
她現(xiàn)在也是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知道商厭這樣年紀(jì)輕輕就能坐到這樣高位的人肯定不簡單。
但是也忍不住唏噓,果然每個霸總心里都有一個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
剛才秦初念填信息表的時候,因為本子太軟不太好寫,所以商厭就直接將自己的小臂伸在她面前,任由她墊著寫了。
而秦初念對此,似乎也是習(xí)以為常。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好男人早都是別人家的了。
小葉她們離開以后,商厭才看向秦初念:“你臉色不是很好。”
秦初念:“有嗎?”
商厭沉眉看著她,秦初念本就白皙,這些日子在商厭的照顧下又圓潤了不少,其實臉上的憔悴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
但是她現(xiàn)在的臉色看上去多少還是有點蒼白,嘴唇的血色也不夠。
秦初念說:“可能是有點冷,剛剛陪商渺姐去買東西的時候吹風(fēng)了。”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商厭的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
秦初念咬咬唇。
她忽然道:“阿厭,你的爸爸是不是叫商昊生?”
秦初念明顯能感覺到商厭的身體僵了下,他的手尚且還放在她的肩膀上,稍微有點用力。
她聽見商厭問她:“你想起來了?”
秦初念搖頭,嗓音有些疲憊:“就是剛剛遇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看到他背影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這個名字了。”
商厭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黑眸里明顯在積蓄著風(fēng)暴。
秦初念又問:“所以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他?”
商厭:“是,你和他偶然見過兩面�!�
秦初念哦了聲沒有再說話。
只是她總覺得商厭說的話不對。
只見過兩面的人,真的會在夢境里夢到嗎,而且那個夢還格外真實。
秦初念自己想著,她沒打算把夢到商昊生的事告訴商厭。
商厭和商昊生的關(guān)系并不好,秦初念想大概商厭也并不愿意被問起商昊生的事。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她自己,并不愿意去提這些。
截止到目前為止,她做夢夢到的所有夢境,除開夢到秦誠生病那一次,剩下的都沒有和商厭說過。
而秦誠生病那一次,她后來給家里打電話,秦誠還笑話她是做夢都被嚇到哭鼻子的小孩。
不過當(dāng)時聽到秦誠那么中氣十足的聲音,她也就放心許多。
秦初念的走神很明顯,商厭在旁邊看著,聰明如商厭,當(dāng)然看得出來秦初念有事瞞著他。
不過他也沒有逼問她,而是走到另一個地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邊接的很快,商厭沉聲道:“商昊生最近怎么樣?”
“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變化,從之前陷入昏迷之后,就一直沒有再清醒過來,醫(yī)生說這是他的自我保護意識,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經(jīng)成植物人的事實�!�
商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嗓音冰冷:“想辦法把他弄醒�!�
那邊頓了下:“這恐怕有些困難,請過各科室專家會診,都說他清醒的概率幾乎為零。”
商厭冷聲:“總有辦法,等我回滬市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他昏睡在病床上享福�!�
“……知道了�!�
商昊生昏迷過去?
商厭深邃黑幽的眼瞳里只剩冷戾,商昊生以為自己只要一輩子不醒來,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躲過去?
做夢。
這次的露營主要是為了宣傳之后凌華主辦的一場公益馬拉松,所以也并不是全然讓他們來休假的。
吃了午飯休整足夠以后,他們就被集合起來準(zhǔn)備一起參加幾個小活動。
難度系數(shù)并不高,但有些意外的是,繞過去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家隱藏的運動館,那里有個射擊場。
運動館的老板是盛聿的朋友齊頌,聽他說這里其實不怎么對外營業(yè),就是他和圈子里幾個玩的好的一起出資,主要是為了方便他們自己玩的。
層林蒼翠,天朗氣清,這樣的地方確實很適合運動。
秦初念跟在商厭背后進去
,她對射擊很有興趣。
以前秦松白喜歡玩這個。拉著她學(xué)過幾次,但秦初念始終學(xué)不會,后來就沒怎么再碰過了。
商厭看她對著一把槍出神,低聲問:“想玩?”
秦初念抿抿唇:“我不會,每次都打不中靶�!�
商厭隨手拿起一把,不甚在意道,“怕什么?”
他拿槍的姿勢很隨意,在手里擺弄了幾下,就忽然扣下了扳機。
砰——!!
下一秒,顯示屏上就出現(xiàn)了紅色的提醒。
商厭正中靶心。
而那一聲槍響,本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下更是沸騰起來。
商厭垂目看著秦初念,他身上黑色的沖鋒衣,配上單手拿槍的動作,少去了平時的冷淡矜持,反而添了點痞氣。
他問秦初念:“試試嗎?”
第695章
天
商厭的話剛說完,旁邊就響起一道戲謔的嗓音:“看來今天是來了一個硬茬,準(zhǔn)頭不錯�!�
齊頌跟在盛聿身后過來,他朝著商厭伸出手:“商經(jīng)理,好久不見�!�
齊頌這種情報四通八達的富二代,幾乎哪個圈子都會有不少的關(guān)系。
他和商厭也算是打過交道。
商厭眉眼淡淡:“齊少爺�!�
齊頌也隨手拿起一把槍,放在手里把玩了一會才說道:“商經(jīng)理年紀(jì)輕輕果然了不起,我本來以為商經(jīng)理只是在生意場上心狠手辣,沒想射擊場上也是不遑多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說完,扭頭問盛聿:“怎么樣,讓我和商經(jīng)理玩一把?”
盛聿面色不改,“這是你們的事。”
齊頌吹了聲口哨,轉(zhuǎn)頭問商厭:“有興趣嗎?”
商厭:“玩什么?”
“射擊場能玩什么,每個人五發(fā)子彈,誰的環(huán)數(shù)多就贏?”
商厭沒有立馬回答,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秦初念,然后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賭注是什么?”
齊頌眉梢一挑,有些意外:“看來商經(jīng)理是早就看上了我這里的什么了?”
商厭說:“我聽說齊少爺最近新得了一匹小馬,性情溫和可愛�!�
齊頌瞇了瞇眼:“商經(jīng)理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商厭說的這匹馬,是他才從國外帶回來的,血統(tǒng)純正,各項條件都很卓越,齊頌本來是想拿來當(dāng)賽馬訓(xùn)練的。
不過玩一把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也不可能現(xiàn)在說反悔,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當(dāng)然可以,不過......”他話音一轉(zhuǎn)接著又說道:“那你的賭注又是什么呢?”
商厭看著他。
齊頌下巴微微抬起,朗聲道:“我聽說商經(jīng)理自己的一家科技公司做的很不錯,不然就賭這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如何?”
一匹馬和一家公司,這賭注怎么看都是商厭虧。
就連原本還在和小葉聊天的商渺都停下了動作朝著這邊看過來。
齊頌輕飄飄的一笑:“商經(jīng)理覺得怎么樣呢?”
商仍舊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他連遲疑都沒有,直接道:“可以。”
商渺的眉心瞬間就擰起來了,她沉聲道:“我沒記錯的話,齊少應(yīng)該是拿過不少設(shè)計比賽的冠軍的�!�
她倒也不是想提醒商厭,只是今天本來就只是凌華的公益活動,她不想鬧出什么事。
齊頌閉上一只眼,做出射擊的模樣,不在意的回答:“是啊,畢竟我不務(wù)正業(yè)慣了,有點上不得臺面的愛好應(yīng)該也是很正常的吧?”
這已經(jīng)是在赤裸裸的告訴商厭,他沒機會了。
秦初念也在后面拉了拉商厭的袖子,小聲說道:“阿厭,不要和他比了吧?”
秦初念的聲音很輕,拉著商厭的袖子也稍微用了勁。
她擔(dān)憂的看著商厭,雖然她不清楚齊頌的身份,但是看商渺嚴(yán)肅的表情,秦初念大概也能猜到他不好惹。
而且一家公司和一匹馬的對賭,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不說秦初念,周圍的人也都是在不可置信的討論著。
她眼里的惶惶,都被商厭收在眼里。
他抬手在秦初念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低聲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騎馬,信我,我給你贏一匹最好的馬回來。”
齊頌點點頭,表情贊賞:“真有自信啊,不過商經(jīng)理也確實有能耐,怪不得秦松白不如你。”
商厭淡聲:“一匹馬而已,何必說的這么夸張�!�
齊頌輕嗤一聲,沒有再說話。
商渺說的沒錯,他確實在射擊方面有著不小的天賦,畢竟曾經(jīng)差一步踏進國家隊。
所以他不覺得自己會輸。
在場的人都知道了商厭和齊頌之間的賭約,也就暫時將他們定下的活動往后推遲,都等著看這兩人的。
只是等一切工作都準(zhǔn)備就緒的到時候,商厭突然開口:“這么玩沒意思�!�
齊頌嘖聲:“向反悔?”
商厭云淡風(fēng)輕的看他一眼,說道:“換移動靶�!�
齊頌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眉毛挑的老高:“認(rèn)真的?”
商厭垂下眼瞼,他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只道:“我沒空開玩笑�!�
“可以!”齊頌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
不過他的話是這樣說的,但是眼里的散漫還是退了不少,而且看向商厭的時候,也多了更多的探究和審視。
移動靶的難度比起固定靶的難度個高了不止一點,現(xiàn)場的氣氛勁緊張但又興奮起來,紛紛后退,將正中間的場地讓出給商厭和齊頌。
秦初念站在商渺旁邊,她擔(dān)憂的看著商厭的方向,小聲問商渺:“商渺姐,這位齊老板真的很厲害嗎?”
商渺的眉心也微不可察的揪著,她頓了好一會才說:“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齊頌以前差差點進國家隊,盛聿說他的射擊天賦很高,”
秦初念愣住,“那阿厭?”
“你以前見過他玩這個嗎?”商渺問。
秦初念如實搖頭:“沒有�!�
她目前的記憶里,從來沒商厭接觸射擊的記憶,她也不知道后來商厭有沒有碰過這些。
她看著那邊靶子已經(jīng)活動起來,而商厭和齊頌都已經(jīng)各自戴上裝備,做出準(zhǔn)備的姿態(tài)來。
然后就在秦初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齊頌的第一槍已經(jīng)打出去了,砰的一聲,隨后那邊顯示,十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