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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陶淮南現(xiàn)在沒有話能再講,一切修飾和遮掩都沒有意義,根都被遲騁從土里挖出來了,都暴露在遲騁眼皮底下。

    遲騁把他的脖子撈起來,冰涼的手移到下面去,扣著陶淮南的脖子和下頜骨,逼著他把頭高高地揚起來,貼在他耳邊低聲問著:“你是覺得我走了,就能不恨你了?”

    陶淮南喉結被遲騁的手抵著,說不出話。他臉脹紅著,抬起手覆在遲騁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遲騁根本就沒想聽他說話,也不是真的想聽他回答。陶淮南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遲騁放開他直起身的時候,陶淮南邊咳嗽邊馬上抬起手去抱遲騁。

    臉上脹紅的血色還沒有褪下去,陶淮南咳得嗓子已經啞了,抱著遲騁摸他的背,啞聲道:“都是我錯了……那個時候我太膽小了�!�

    遲騁扯開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說:“不怪你。”

    讓一個人好好的人變得又聾又瞎,還得樂觀充滿希望地好好活著,這是笑話。那個時候他想死,這不怪他。

    遲騁站在床邊,扯了自己身上的T恤,赤裸著上半身,垂眼看著陶淮南。

    “你是誰的,陶淮南�!边t騁問他。

    陶淮南立刻答:“你的。”

    遲騁點了點頭,去窗臺上拿遙控器開了空調,“嘀”的一聲過后,舊空調擋風板啟動后“吱嘎”聲慢悠悠地響。遲騁調完溫度,回身走回床邊,抓著腳腕把陶淮南拖了過來,手抓在他褲腰上,沒解褲扣,直接把陶淮南的褲子扯了下來。

    “我從來舍不得讓你疼�!边t騁扔了陶淮南的褲子,又去脫他的毛衣,“以前你一疼一哭我就什么都不想做了,抱抱你就行。”

    里面還有件襯衫,陶淮南乖乖地自己解著扣子,遲騁在他嘴上吻了吻,抱著他說:“現(xiàn)在你可以放開了哭,今天我讓你疼�!�

    遲騁被很多情緒卷著,所有情感都強烈得能把他吞了。這句話像把鑰匙,把遲騁體內的所有嗜血的黑暗面給放了出來,此刻他的侵略性、他的獸欲,都開了閘。

    陶淮南身上的襯衫還沒脫完,遲騁掐著他的腰把他轉了個方向,陶淮南再次變成了扣在床上的狀態(tài)。

    遲騁把他的襯衫推上去,一口咬上了陶淮南瘦白的后背,隔著薄薄的皮肉咬他的骨頭。

    陶淮南喉嚨里不自覺逸出了一聲低哼,遲騁咬在他怕癢的位置,咬得卻重,疼意蓋過了癢,混雜著冷空氣的刺激,陶淮南從脖子到腿窩,皮膚上鋪了一整層的小疙瘩。

    遲騁撕了一個套子裹在手指上,手上抹了油,沒給陶淮南任何緩沖時間,直接探了進去。

    強烈的不適感令陶淮南控制不住地“嗯”了聲,他已經盡量放松自己了,可還是抵抗不了身體本身的抗拒感。

    其實他們也不是完全沒弄過,他們那么小就親熱了。

    陶淮南不止一次地想徹底跟遲騁做完,可少年人終究還是緊張怕疼,每次一喊疼遲騁就不做了。曾經幾次做昏了頭,陶淮南非讓遲騁進來,遲騁就把他抱在懷里,用手碰過他。

    遲騁很兇的表象下面永遠是最溫柔的,每次手指上都會裹著套子,怕指甲弄傷他身體里一腔柔軟。

    陶淮南眼角掛著淚,哪怕他現(xiàn)在出了不適和疼以外,身體上沒有任何快感傳進大腦,可他卻還是不自控地硬了。

    遲騁在碰他,在弄他。

    這就足夠讓陶淮南瘋。

    手指蜷縮著,指甲刮著床單。遲騁的牛仔褲磨著陶淮南的腿,陶淮南難耐地吐出一句:“我要……射了,小哥�!�

    遲騁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陶淮南進沒進入狀態(tài)他最知道,后面還很干澀,明顯還沒到能讓陶淮南射出來的程度。

    他另一只手摟著陶淮南的腰把他撈起來一點,陶淮南前面的床單已經被他弄出了一個小水圈,莖身脹得發(fā)紅,被遲騁撈起來后失控地跳了兩下,又滴了兩滴清液,跟床單之間扯出了長長的絲。

    “干什么呢?”遲騁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騷什么?”

    隨著他的這一咬和這句話,陶淮南皺著眉哼了聲,下面又是控制不住的一跳。

    “我……沒碰過我自己。”陶淮南倒不難為情,在遲騁面前他沒什么隱瞞的,他眼尾泛著難耐的紅,“我愛你�!斑t騁被他這聲愛給刺激到了,叼著陶淮南的脖子,直到嘴唇上沾了陶淮南的血。

    “沒碰過哪兒?”遲騁眼底一片紅斑,咬著問,“沒碰過后面?”

    “前面�!碧栈茨祥]著眼,誠實地坦白,“沒自慰過�!�

    “為什么,”遲騁地手握住他前面,拇指在頂端刮,把滑溜溜的黏液抹開,盯著他的側臉。

    陶淮南喘得像一只脫水的魚,擰著眉回道:“我得是你的,不是你就……不行�!�

    遲騁猛地一閉眼,握著陶淮南從根部直接擼到頂,手指依次捋過頂端,陶淮南揚起脖子長長地“啊”了聲,下面開始有規(guī)律地流出精液。

    他在遲騁完全不碰他的狀態(tài)下,持續(xù)地射了十幾秒。

    上次陶淮南也幾乎是在遲騁手剛搭上他就射了一次,遲騁以為他是吻得動了情。現(xiàn)在他說這幾年從來沒自慰過,因為不是遲騁就不行。

    陶淮南在遲騁的眼皮底下射了全程,毫無遮掩地把自己赤裸的欲望給遲騁看。上半身的襯衫還狼狽地穿在身上,精液蹭臟了前面的布。

    “我要不回來呢?”遲騁把他抱在懷里,低聲問。

    陶淮南還在喘,依戀地貼了貼遲騁的臉:“有時候會做夢……夢見你親我,抱著我,醒來就射了�!�

    “你多大了?”遲騁咬咬他下巴,問,“這么大了還遺精?”

    “太想你了……”陶淮南跪在床上說,“想得受不了了就做夢�!�

    陶淮南很乖,他乖得任何人都不舍得他哭。

    可現(xiàn)在的遲騁不是,陶淮南現(xiàn)在越乖,表現(xiàn)得越愛遲騁,遲騁就越恨�,F(xiàn)在不想抱著他親,只想咬人,想讓他流血。

    遲騁換了個套子,弄了滿手的油,重新進入了陶淮南。

    陶淮南這次是臉沖上的姿勢,遲騁沒再讓他趴著。陶淮南兩條腿叉開著,分開屈起支在兩邊。

    遲騁邊不算溫柔地擴張邊咬他,陶淮南上半身快被他咬遍了,渾身咬痕遍布。

    “你死了我就能好好活著,是吧?”遲騁按在他那一點上,問。

    現(xiàn)在的姿勢陶淮南終于能抱他了,陶淮南被弄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我已經……好了,我不會死。。

    “如果呢?”“遲騁已經陷入了一個瘋狂的死角,咬著陶淮南的喉結問他。

    陶淮南抱著他的腰,敞開著自己:“我就是好了……沒有如果�!�

    遲騁在真的進入時,沒有戴套。他一寸一寸擠進陶淮南身體里,除了潤滑之外,他們之間什么都沒隔著。

    “疼不疼?”遲騁不錯眼地盯著陶淮南的臉,問。

    陶淮南深吸著氣,說“不疼”。

    “疼也給我忍著。”遲騁居高臨下地說道。

    陶淮南張著嘴低聲呻吟,叫“小哥”,叫“小狗”。

    “你想死之前不應該趕走我。”遲騁徹底擠了進去,完整地被陶淮南又溫柔又熾熱地包裹著,他們終于完全屬于了彼此。

    陶淮南眼角掛著淚,疼痛比不上內心巨大的滿足感,他現(xiàn)在只想讓遲騁再用力咬他。

    遲騁掐著他的腰用力一頂,狠狠貫穿了他:“你應該先殺了我�!�

    遲騁已經紅了眼,理智已經在這種絕對的侵略和占有中被擠走了。遲騁現(xiàn)在就是只獸,恨意和欲望占領了他的全部思維。

    他們那一晚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像發(fā)情的動物一樣不問斷地交合。

    陶淮南腿根掰得生疼,像是要被撕裂了。

    腿間泥濘狼狽,陶淮南像是要把這五年沒射過的都射個完。

    遲騁瘋了一樣咬他,操他。

    然而無論他怎么弄,陶淮南永遠都配合,溫和地包容著。遲騁的尖銳和偏執(zhí)都被妥帖地接住了,他處處柔軟。

    “你別難過……”陶淮南嗓子已經啞得很厲害了,渾身都很疼,他張著胳膊抱住遲騁,“我錯了�!�

    遲騁指腹蹭著陶淮南濕潤的眼角:“你死了打算給我留話嗎?”

    陶淮南親吻他的胳膊:“不要想了……我不會死�!�

    “哥會打電話給我,說陶淮南死了,對吧?”遲騁起身,把手按在陶淮南心臟的位置,感受著他慌亂搏動著的心跳。

    陶淮南輕搖頭:“不會的,我好好的,你別……害怕了�!啊澳阍趺此�,”遲騁眉下有一滴汗,穿過睫毛落了下來,“跳樓?像吹薩克斯的男孩兒一樣?”

    “我錯了……”陶淮南心疼得快碎了,“別再想了,小狗�!�

    “還是吃藥?割腕?”遲騁埋在陶淮南體內沒動,頂在最深處,手指顫抖著摸了摸陶淮南蒼白的臉,“想過嗎?”

    “沒想過,”陶淮南眼角滑下眼淚,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遲騁現(xiàn)在的情緒撫平一些,他沙啞著朝遲騁寒冷,“冷……”

    陶淮南滿身做出來的汗,像從水里撈出來的,遲騁扯過被子蓋住了他。

    實在已經沒有東西可射了,前面酸脹地發(fā)疼。陶淮南下半身像是已經與身體脫節(jié)了,汗液,體液,潤滑劑摩擦出的泡沫,和射出來的白色精液,混合成臟兮兮的一片,沾在他們之間。兩腿重得抬不起來,需要遲騁握著他的膝蓋才能不軟塌塌地落下去,它們在遲騁手里可憐地痙攣著抖。

    每一次劇烈地刺激過后,陶淮南都會挺著腰失聲低喊著呻吟。

    他們都已經做瘋了,想要死在對方身上。

    掠奪和占有,給予和包容。

    床上開始有更多渾濁的液體,陶淮南雙眼失神地呢喃著冷,讓遲騁抱他。

    遲騁又一次抵著他射進他體內,陶淮南張著嘴尖叫,卻因為喉嚨太過沙啞沒喊出聲。

    老房子的這個房間,再一次見證了他們刻骨的糾纏和濃烈的愛恨。

    這里是陶淮南最依戀的地方,是他的巢。

    可這次陶淮南差點死在這兒。

    徹底陷入昏迷前,陶淮南喃喃地說了句:“你不要難過了……小哥�!�

    遲騁早就瘋了。

    陶淮南想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臉,胳膊卻抬不起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息間滿是腥膻的氣味和血味,耳邊是遲騁壓不住的劇烈揣息。

    “我撐不住了,睜不開眼……”陶淮南只能碰到遲騁的手,他顫抖著刮刮遲騁的手腕,有些心疼地哄著,“別難過……明天我醒了再抱著你,小……狗�!�

    陶淮南徹底睡過去了。

    在自己最依賴信任的巢里,在他最想停留的懷里,所有緊繃的神經都松懈下來,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了出去。

    心里惦記著事情就睡不踏實,陶淮南盡管被弄得快碎了,可卻沒能完整地睡個整覺,他很快就醒了。

    睜開眼的時候遲騁摸了摸他的眼睛,陶淮南就又閉上了。

    這樣重復過很多次,他每一次睜眼遲騁都會摸摸他,陶淮南想說話,意識卻并沒有清醒到能讓他說話。

    斷斷續(xù)續(xù)的夢里,他見到很多人。

    這種“見”只是對他來說的“見”,是沒有畫面的。夢里遲騁一直牽著他的手,吻他的掌心,也咬他的手指。

    他們都變成了小孩子,陶淮南抱著遲騁,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天真地問:“咱們快點長大,好不好哇?”

    遲騁搖頭,繃著他的小冷臉拐著土里土氣的語調:“別長大�!�

    第114章

    陶淮南這一覺睡得又零碎又漫長,

    將近二十個小時沒徹底清醒過,醒來的時候一動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錯位了,理智在第一時間回了籠,

    身邊沒有人,

    心里一翻個地叫“小哥”。

    這一嗓子讓他叫得像只不會唱歌的烏鴉,

    嗓子啞得又破碎又難聽。

    遲騁的聲音就在房間里,從窗邊傳過來:“這兒�!�

    陶淮南聽見他聲音才覺得心落了地,摸了摸喉嚨,嗓子干得厲害。

    遲騁給他擰開瓶水,

    遞到嘴邊去,陶淮南卻沒喝,

    而是張開胳膊側身抱住了遲騁。

    遲騁本來站在床邊,

    被他撲得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一步。

    陶淮南手隔著衣服拍遲騁的后背。

    遲騁一只手里還拿著水,低頭看著陶淮南。

    陶淮南身上穿了件從前的睡衣,從領口透出來的皮膚很多處都帶了細小的傷。嘴唇破皮流血,

    眼睛也腫得通紅。

    他嗓子每次啞起來,都像是個哭狠了把嗓子哭劈了的小孩。昨晚他疼得呼吸都不順暢,卻還是拼命抱著他,不停不停地說著“別難過,別難過”。

    “難過”是最簡單的兩個字。

    可所有一切的負面情緒,

    都可以概括在這兩個字里�?謶帧⒑笈�、疼、不甘,和徹骨的恨融在一起,

    每一種情緒都是一把插在人心上的刀,可這些歸根結底就是難過。

    遲騁摸了摸陶淮南的頭發(fā),

    手指在他發(fā)間輕輕地撥。

    陶淮南掀起衣服,

    在遲騁的肚子上蹭了蹭臉,像個小狗。蹭完仰頭笑笑,

    說:“我沒洗臉呢�!�

    遲騁喂他喝了口水,然后抱著他去洗手間。除了之前在遲騁宿舍的那幾次,陶淮南很久沒被這么抱過了。

    他沒穿拖鞋,遲騁就讓他踩著自己的腳。

    遲騁問他冷不冷,陶淮南一邊刷牙一邊搖頭,紅腫著的眼睛笑出個淺淺的溫柔弧度。

    盡管一切結束之后遲騁抱著他洗過清理過,藥也都上了。可陶淮南還是不舒服,身上也有點熱。

    遲騁沉默著跟他貼了貼額頭,陶淮南往前頂了頂,去和遲騁對鼻尖。

    天還沒亮,一切都靜靜的。外面車聲人聲都還沒有,小區(qū)里的燈亮著微弱的光。

    陶淮南洗漱過后又回去躺著,這次遲騁在身后抱著他,臉埋在他頭發(fā)里。

    上午哥的電話打了過來,陶淮南接了。

    提前清過喉嚨,也還是被哥一下聽出不對勁,問:“聲兒怎么了?嗓子啞了?”

    “有點感冒了好像,”陶淮南捏著遲騁的手指,跟曉東說,“沒事兒�!�

    “沒事兒就行,今天回不回?”

    “不知道呢,”陶淮南說,“還沒定�!�

    “你倆是不又背著我出去玩了,”陶曉東在電話那邊笑,“偷偷摸摸的�!�

    陶淮南也笑,說丟不了,讓他別擔心。

    曉東沒什么擔心的,就是問問。

    陶淮南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遲騁還在身后抱著他,胳膊環(huán)著,給陶淮南圍出了一個安全的小圈。

    從陶淮南醒后遲騁多數(shù)時間里都是沉默,沉默著做很多事,沉默著給他煮面吃,也不那么兇了。

    “小哥�!碧栈茨辖兴�。

    遲騁在身后“嗯”了聲。

    “我們做愛嗎?”陶淮南側了側頭,問。

    遲騁說:“不做�!�

    “咱們做愛了,算和好了嗎?”陶淮南問。

    遲騁沒說話,還是那樣抱著他。

    “沒有吧,”陶淮南把臉貼在自己膝蓋上,坐在遲騁給他圍出來的小圈里,“你……別心軟�!�

    他后背挨著遲騁,慢慢說著:“我很怕它變成我威脅你的一個籌碼,我也害怕把你心疼我變成一個勾你回來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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