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每次陸慎司搖骰子的時候,沈漾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然而愣是沒有發(fā)現什么蛛絲馬跡,他仍然每次都雙六。
漸漸的,沈漾一組已經連續(xù)輸了七把。
“季總愿賭服輸,快喝!”陸妮薇笑嘻嘻的催促道。
季修無奈一笑,剛想要端起酒杯,卻被沈漾按了下來。
“這杯我來喝。”
沈漾端過他手里的那杯,仰首飲盡。
每次輸都是季修在為他擋酒,她要是再裝傻,未免太過分了。
季修愣了愣,他眸色一動,伸出手替沈漾拭去嘴角殘留的酒漬。
二人的舉動頗為曖昧,陸慎司瞥了對面二人一眼,薄唇緊抿著,目光暗沉,讓人揣摩不透他的情緒。
接下來幾盤,仍然是陸慎司一組贏。
沈漾也會在季修還未端起酒杯之際奪走酒杯,替她喝下去。
她實在是不甚酒力。
此時的她,臉頰緋紅,眼波瀲滟,眼神迷離恍惚,像只乖巧的貓咪趴伏在沙發(fā)上,偶爾舔一舔自己粉嫩的舌尖。
十分誘人。
第47章
激怒
“再來……”沈漾喃喃道,聲音帶著濃烈的醉意。
季修心頭一動,順勢將女孩的身體撈進懷里抱住。
他貼近她耳邊低語道:“不要逞能了,我們不玩了好嗎?”
她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穩(wěn)健有力的心跳,皺了皺眉說道:“不要,下一把一定贏他們……”
那聲音染上了醉意,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似的,季修無奈的輕笑。
陸妮薇還在樂此不疲的往對面空杯中倒著紅酒,誰也沒有注意到陸慎司的表情。
此時,陸慎司的周身都散發(fā)出駭人的氣場,他端坐在那,冷眼瞧著對面曖昧的舉動,目光噴薄出濃烈的怒意。
他攥緊雙拳,目光越發(fā)陰沉。
嘭的一聲,手中的紅酒杯炸開,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分不清是酒還是血。
這聲音讓在場的人紛紛望過來,就連沈漾也酒醒了大半。
看著陸慎司一臉戾氣的模樣,沈漾的心倏忽一緊,這才發(fā)現自己正躺在季修的懷里,她趕忙從季修懷里掙脫出來。
那反應倒像是偷腥被抓的貓一樣。
季修眸色微斂,笑了笑并沒說什么。
“這杯子什么質量啊,舅舅你等著我去找醫(yī)藥箱�!�
陸妮薇一臉驚詫,說完便轉身朝著吧臺走去。
陸慎司深吸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狂躁,抬手拿紙巾擦拭掌心的碎玻璃渣,隨后站起身對著沈漾冷冰冰的說道:“跟我回家。”
還未等沈漾開口,他就已經拉起沈漾的手臂,拽著她快步離開了。
陸妮薇拿著醫(yī)藥箱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陸慎司的身影。
“別找了,他送沈小姐回去了�!�
季修躺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開口道。
“啊?”陸妮薇睜圓了眼睛,自己還在這里呢,舅舅怎么把自己忘了。
陸妮薇翻了個白眼,“沈漾真是的,不會喝酒玩什么游戲�!�
季修勾唇淺笑,他看向陸妮薇,慢條斯理道:“你舅舅好像很在乎她。”
“什么?”季修突然這么一說,讓陸妮薇愣在了原地。
“你都沒發(fā)現嗎?”季修站起身來,挑眉看了陸妮薇一眼,便邁步離開了。
一輛黑色賓利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疾馳而行,車速飛快,只能感受到一陣強勁的寒風迎面撲來。
沈漾坐在車后座縮成一團,她抬眼看向坐在主駕駛位上的陸慎司。
男人側臉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如雕塑,薄唇抿得死緊。
她不用問就能感受到男人此時的暴躁。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試探性的叫了聲:“舅舅,能不能開慢些�!�
人在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開車最容易出意外,沈漾的心揪在一起,越來越緊張。
誰知下一秒,陸慎司猛地踩下剎車,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車廂!
沈漾身體晃了幾下,險些撞到前面的擋板上。
陸慎司從懷里掏出一支煙點燃,夾在兩根指尖吞云吐霧。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前方的道路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車廂里寂靜一片,沈漾覺得這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舅舅……”沈漾忍不住喊了一句,她的心提在嗓子眼,不停的吞吐口水。
陸慎司的喉結滑動兩下,忽然朝沈漾開口。
“你怕死嗎?”
他的嗓音暗啞至極,仿佛真的在糾結要不要殺了她。
沈漾聞言怔住,一股恐懼從胸腔竄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瞪大眼睛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只見這個公路上全部被黑漆漆的夜幕所籠罩,車燈照亮了一小塊區(qū)域,但遠處仍舊漆黑一片,看不清楚路況。
“舅舅,您是要殺人拋尸嗎?”
沈漾的聲音有些干澀,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
“呵呵�!�
陸慎司輕笑兩聲,似乎是被她的話逗笑的。
那聲音是那么好聽,卻又仿佛淬了毒般令人膽顫心驚。
沈漾覺得他是做的出來的,畢竟在他手里,殺人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陸慎司為什么這么生氣,他不愛自己,卻對自己有著病態(tài)般的占有欲,只是因為他認為她是屬于他的所有物?
只要是屬于他陸慎司的,別人就妄想染指。
沈漾的臉色慘白無比,她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滿意的事情我一定會改,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她瞳孔震顫,眼淚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
“那你該怎么向我證明?”陸慎司平靜的開口。
沈漾咬了咬牙,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她下車繞到主駕駛的位置,打開門鉆了進去,伸手環(huán)住陸慎司精壯的腰際。
陸慎司鳳目微瞇,似乎有些意外,他并沒有阻止,而是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會做什么。
沈漾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一顆心也狂亂的跳動著,她不敢抬頭看陸慎司。
主駕駛座的空間有限,她慢慢朝著里面挪去,直到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在了陸慎司的大腿上。
一緊張,她的胳膊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按鈕,車燈倏忽一下全部關閉,車廂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沈漾渾身僵硬,呼吸亂作一團。
她顫顫巍巍的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男人的頸間,仔細又認真的輕輕啃咬起來。
這讓她想起之前在A市的時候,自己與陸慎司所做的荒唐事情,那時被怨恨沖昏頭腦的她十分大膽,可現在她不敢再放肆。
她甚至害怕陸慎司一怒之下會掐斷自己的脖子,所以這一刻她異常謹慎,每一下的動作和親吻都格外溫柔小心。
她認真的吻著,從男人的頸間直到他的唇上。
第48章
標記
空氣染上了淡淡的曖昧味道,讓沈漾覺得有些眩暈。
然而陸慎司像是故意似的不配合。
他雙唇緊閉,仍舊保持著原樣不肯回應她,也絲毫沒有要把她推開的意思。
漆黑一片的空間里,沈漾能聽到對方沉穩(wěn)的呼吸聲以及有規(guī)律的心跳聲。
他就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任憑女人施展渾身解數。
就算是看不清他的臉,沈漾也能想象此時他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在故意戲謔自己。
沈漾有些泄氣,她剛準備起身,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就扣住了她的后頸,狠狠的吻了上去。
狂暴又兇殘,帶著懲罰性質,直接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攻占城池,掠奪所有屬于她的美好。
“唔!”沈漾悶哼出聲。
她下意識的想推開男人,可是手剛抬起來,就被他按了下去。
男人的力量強悍得令人發(fā)指,沈漾根本無法掙脫。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荒唐終于結束。
沈漾微喘著氣,伏在男人的身上。
“你敢嗎?”男人低啞地問。
他的嗓音很輕很柔和,就仿佛剛剛那個肆虐她的惡魔不曾存在過。
沈漾紅著臉使勁搖了搖頭。
“不敢了,您消氣了嗎?”她有些害怕的問道。
看著女孩滿臉的小心翼翼,他瞇了瞇眼睛,低笑一聲:“嚇壞了?”
沈漾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他將搭在車座上的外套披在了女孩的身上,緊緊裹好。
“去后面坐好,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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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的大雪灑落在華俄交界的邊境地帶。
這里是華國最寒冷的地帶——冬城。
天空中鵝毛般的大雪肆意飄散,仿佛不知疲倦,仿佛沒有盡頭。
一個身穿黑色冬款沖鋒衣的男人騎著摩托車在一幢外型看起來像是古堡式的建筑前停了下來。
巨大的古堡外表上看起來神似歐洲的科隆大教堂,宏偉精美又讓人感到壓抑與窒息。
外圍聚集了很多手拿槍支武器的警衛(wèi),他們將這個陌生的男子包圍住,并用冰冷的槍口指向他。
“什么人?”為首的軍官厲聲質問道。
男子戴著防風鏡和黑色帽子遮住半張臉,從腰間掏出證件亮出來,對方立刻敬禮放行。
他穿過古堡外層的大門,進入內部,穿過層層走廊直到頂樓。
頂樓上是一間裝飾華麗復古卻又帶著一絲陰森詭譎的房間。
“阿K,是我�!�
隨著一聲低沉的喊叫,房門打開,一個看著背影頗為年輕的男人站在露臺前。
“牧野,只有你敢這么稱呼我�!彼p笑兩聲。
男人的聲音格外年輕,甚至還帶著一絲陰柔的感覺。
他轉過身,臉上戴著一副銀白色的面具,嘴角微揚,唇色殷紅如血,面色卻極其蒼白。
即使是看不清他的臉,也讓人感到一絲妖異的氣息。
“過來這里,我等你好久了�!彼俅伍_口。
牧野摘掉防風鏡和帽子,抬腳朝露臺走去。
他每走一步便脫下身上一件御寒的衣物,最后赤裸著躺在了露臺上一個專門定制的長椅上。
雪花撲簌撲簌地打落在他胸膛、脖頸和手臂上,而他側著腦袋,目光卻落在遠處茫茫的天際線之上。
阿k勾了勾嘴角:“不要總是這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和我在一起你應該開心。”
說著便伸手撫上了他的臉。
牧野慢慢轉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還有多久?”
對方的動作僵了幾秒,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就快了。”
第49章
爭執(zhí)
臨近新年,S市的氣溫卻回暖許多。
連續(xù)下了一個星期的大雪也轉變成了雨雪交織落下,地上到處是一片濕滑,讓人的心情也變的有些糟糕。
沈漾很早就醒了,她并沒有打算立刻起床,而是等臥室鐘表上的指針指到八點這才推開房門走了下去。
觀察了一圈,沒有陸慎司的身影,她松了口氣,隨即朝著樓下走去。
客廳里,陸妮薇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早。”
沈漾像往常一樣朝她打了聲招呼,隨后坐下來,由著仆人給她擺弄好餐具。
意外的,陸妮薇只是抬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繼續(xù)低下頭用餐。
“怎么了?”沈漾放下手中的刀叉,看著陸妮薇說道,“看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聞言,陸妮薇將手中的叉子重重扔向盤子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你是在明知故問嗎?!昨天你一定很得意吧?”
沈漾挑眉,似乎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她的腦回路自己很難理解,她不知道陸妮薇又在發(fā)什么瘋。
“得意?我得意什么?”
陸妮薇看著沈漾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覺得她在炫耀,思及此,怒火蹭的一下從腳底燒遍全身。
昨天她不僅在宴會上大出風頭,陸慎司還因為送她回家,把自己忘在了蔣家。
她賭氣一個人開車回去,可是她駕照剛學不久,上路后連人帶車撞到盤山路上的欄桿,差點撞毀欄桿掉下懸崖。
她嚇壞了哭了好久,最后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并送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