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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抹了把嘴:“沒見過,不認(rèn)識�!�

    光頭和陳志看我們兩個氣氛怪異,也好奇地湊過來:“啥嘛,給我們也看看,萬一我們見過呢?”

    秦晃把那張紙立在他倆眼前。

    光頭和陳志也定定地看了三秒,然后木著臉說道:“沒見過,不知道�!�

    但秦晃也不是傻子,就算我們?nèi)齻再會裝也還是有點不自然。

    “你們有事兒吧?”他收起那張紙,小心地夾回筆記本里,然后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們。

    光頭笑呵呵地說:“我們能有撒事兒,身邊都是做生意的人,誰能紋身紋臉上,再說……快看!上面有人!”

    說著說著光頭就指著秦晃背后大喊有人,可惜秦晃不吃這一套:“你是三歲小孩兒嗎?”

    結(jié)果秦瑤也跟著說:“哥,好像真的有人,我也看見了。”

    這下大家伙也顧不上什么紋身不紋身的了,趕緊抬頭看過去,正看見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人在山頂一閃而過。

    果然我剛才確實沒有看錯,那山上確實有人。

    “這兒竟然有人住�!鼻鼗斡X得有些意外,不光是他,我也覺得有些離譜,這山即便沒有周圍的山峰那么陡峭,但想運送物資上去也得費上天大的勁兒,就像有的深山民宿昂貴的原因之一就是成本太高,運輸費用簡直是天價。

    不過既然上面有人,起碼說明這里有上去的路,我們幾個趕緊圍著山腳琢磨起來,可兩圈轉(zhuǎn)下來,依然是一無所獲。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搓著耳朵說:“這兒本來就沒人來,就算有路也不明顯,更不用說現(xiàn)在還下了雪,肯定什么都不剩了�!�

    一行人站在山底下一籌莫展,我瞥到一邊兒正在拿腦袋撞樹玩兒的陳小花,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不如讓陳小花同志開路吧,起碼比咱們強�!�

    爬山這塊羊肯定是比人強,而且陳小花是性感的阿勒泰大尾巴羊,又不是山羊巖羊,不至于帶我們走一些鬼見愁的攀巖路線。

    陳志給他兒子塞了兩顆奶片:“幺兒,你帶叔叔和姐姐去爬山要得不?”

    陳小花嘴里嚼巴著奶片就往山上爬,這家伙看著肥碩但是極其靈巧,在巖石和樹木中間七拐八拐走出一條相對平緩的小路。

    可我們經(jīng)驗不足、鍛煉不夠,盡管有小花帶路還是爬得很慢,沒一會兒大腿和屁股就酸脹發(fā)疼,一路上走走停停,這一爬就是三五個小時。

    光頭邊用手里的刀砍著樹枝邊說道:“我真是太佩服了哎,他們這個刀真的是沒話說�!�

    我們拿的依然還是那幾把蒙古刀,盡管過了這么多個年頭,這些刀具依然鋒利又趁手,秦晃甚至還帶著那幾根布魯,偶爾用來當(dāng)鉤子和把手用。

    “他們打鐵是出了名的,老一輩圖瓦人說過,當(dāng)年成吉思汗留下的那些人做起刀劍來個頂個的厲害,而且熟悉當(dāng)?shù)氐牡匦挝恢�,都是作�?zhàn)的好手,他們說那是‘烏梁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圖瓦人的先輩�!�

    我跟在陳志后頭,這家伙爬山少,平時運動也不多,隔三差五腳滑一下,我邊說話還得邊盯著他,生怕一個不留神他人就滾下去了。

    “陳志你走路再尥蹶子我就把你扔下去,撩我一嘴雪。”

    陳志扭扭屁股就當(dāng)回復(fù)我了,近墨者黑,他現(xiàn)在算是被光頭同化了。

    這山越往上爬植被越少,剛開始還能攀著樹干什么的借個力,結(jié)果過了半山腰就只剩光禿禿的巖石,要不是陳小花在,我們幾個肯定兩眼一抹黑。

    “我日他哥的,不對勁吧,咱們這上來一趟這么費勁,上面的人平時咋過日子呢?”

    我們一個個氣喘吁吁,陳志一把揪住陳小花的后腿:“花兒,歇一哈歇一哈�!�

    “除了上山的問題我還有個疑惑,現(xiàn)在也沒大太陽啊,這山頂?shù)难┰趺椿眠@么快?”

    我們越向上爬積雪越少,眼下已經(jīng)接近山頂,山體巖石上只剩薄薄一層半化不化的雪,整得我們腳底下濕噠噠的。

    “看著不遠了,咱們一把勁兒爬上去,都注意點腳下,現(xiàn)在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能因為這山還沒有陡到那種直插云霄的地步,這一路爬上來只覺得累,沒覺得險,可現(xiàn)在站在山頂向下回頭一望,這才發(fā)覺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離地面很遠了,山腳的大樹看著跟蘑菇似的。

    陳小花站在一塊石頭上不知道在迎著風(fēng)聞什么,陳志戳了戳它的屁股:“沖起,幺兒�!�

    陳小花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差點兒把屁股甩我臉上,我抓了把雪就扔在陳志身上:“我真踏馬要受不了你們爺倆了�!�

    這最后十幾米的距離對我們來說尤為艱難,身體上的疲憊加上心里的恐懼讓大家的呼吸亂得一塌糊涂,光頭伸手扯開繃在臉上的帽子,一圈凹凸不平的印子明晃晃地印在他臉上,他大口地喘著氣:“以后打死不來了�!�

    我現(xiàn)在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那些登山愛好者,我也不來了。

    “馬上了,小花已經(jīng)要上去了!”

    前頭陳小花兩個后蹄一蹬就上了山頂,開始到處溜達,結(jié)果沒等我們幾個爬上去,就聽見它發(fā)出一陣驚恐的咩咩聲,從小到大沒見它這么害怕過,接著就尥著蹶子跑遠了。

    大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光頭問了句:“咋了嘛這是,山頂上開了家胡辣羊頭嘛?”

    我和陳志趕緊手腳并用爬了上去,就看見一個渾身長著白色長毛的東西正追在陳小花身后。

    第25章

    白毛

    那東西光看就知道又高又壯,從頭到尾一身長毛已經(jīng)臟成了灰色,一綹一綹的,跟牦牛站起來了似得。

    “小花!”陳志急得嗓子都破音了。

    我急沖沖地回頭沖秦晃說道:“秦晃,槍拿來!”

    秦晃在后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猜到事態(tài)緊急,趕緊把藏在工具包里的槍拿出來遞給了我。

    陳小花還在瘋跑,舌頭舌頭甩出來了。

    這山頂?shù)貏萜秸_闊,視野極好,正中間有一個用石頭壘起來的石碓,十分規(guī)整,一看就是人干的,如果不是因為有意外情況,這簡直是個俯瞰山景的絕佳地點。

    “烏眼兒哥,咋個辦嘛?”

    陳志急得直跺腳,我咬了咬牙端著槍靠了過去,說實話我不太敢開槍,這地方不是地下,誰知道會不會被人看見,這可是景區(qū)附近,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陳小花,過來!”

    我邊靠近邊喊,陳小花從小跟人長大的,哪怕我就是牧羊犬,它多少也能聽點兒話。

    這羊蛋子果然掉頭向我沖來,當(dāng)然它身后的東西也向我沖了過來。

    一看見那東西的正臉我就后悔了,這玩意兒哪有臉吶,上半張臉長得全是打綹的白毛,連眼睛都沒有,下半拉看著像個裹著人皮的牛臉。

    我們原本還以為這上頭是一個穿著長毛皮草的人,沒想到這根本是個皮毛一體的。

    這我哪兒還顧得上別的,直接扣動了扳機!

    可是預(yù)想中的強大后坐力一點兒都沒有,只有一聲輕輕的“咔噠”聲,這聲音小得完全被風(fēng)聲蓋住了。

    這下我徹底慌了,手指頭怎么按都只有“咔噠咔噠”的聲音,兩個扳機都是一個德行,我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當(dāng)時光想著槍不能受潮,忘了子彈的事兒了……

    我眼下能想到的只有趕緊跑,結(jié)果就是陳小花沒救成,我倆還得一起玩兒命跑。

    那東西在身后跑得十分沉重,就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更要命的是陳小花這小犢子跑得還比我快,我?guī)缀醺杏X到那東西嘴里呼出來的熱氣吹到了我后脖子上。

    我心一橫,抽出腰上的彎刀回頭就是一個斜劈。

    “噹”得一聲,這白毛怪竟然徒手把我的刀拍開了,接著一手按住我的胸口將我摜在了地上。

    這一下簡直是把我胸腔的空氣全部擠了出來,后腦勺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連疼都不知道,只覺得麻麻的,耳朵里全是嗡鳴。

    眼前這只按在我胸前的手,勉強看出有五根極其粗壯的手指,但是覆蓋著厚厚的角質(zhì),猶如裹了一層干結(jié)的泥巴塊,已經(jīng)完全扭曲變形。

    我下意識伸腿想把他蹬走反而被一腳踩住了膝蓋,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有那么一兩秒我的眼前都是黑的。

    等我再恢復(fù)意識,就見著光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騎在了白毛怪物的肩膀上,兩條肉墩墩的大腿試圖絞住它的脖子。

    而秦晃和陳志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掰這怪物的手。

    我的耳朵依然在嗡鳴,也聽不到光頭嘴巴一張一合的在喊些什么。

    下一秒我胸口的重壓忽然消失,而秦晃和陳志直接就被白毛怪物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丟了出去。

    他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差點兒就掉下山頂,這白毛怪物緊接著就伸手薅騎在自已頭上的光頭。

    我想提醒他,可一張嘴別說出聲了,差點兒連氣都沒喘上來,下一秒光頭就被拽住一條腿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咳嗽幾聲半天沒爬起來,就在我以為那白毛怪物要繼續(xù)對光頭做什么的時候,它竟然回頭了。

    我這才看見這牦牛一樣的東西身后還站了個秦瑤,她手里拿了把刀,也不知道捅了多久,但竟然只有刀尖上的一點點血。

    秦瑤也是果斷,一看它回頭扭頭就跑,她也不跑直線,而是選擇往中間的石臺上爬,爬上爬下不說還圍著石堆轉(zhuǎn)圈跑,白毛怪雖然力氣大、塊頭大,但總歸不夠靈活,竟然一時半會兒都追不上她。

    一看秦瑤有危險,那頭的秦晃忍著疼起來,栽栽愣愣就過去了。

    我趕緊爬起來去看光頭,他側(cè)身趴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腦袋上搓掉一大塊皮。

    “兄弟,你能行不?”

    我拍拍他的臉,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咬著牙說:“沒啥事兒,緩一下,緩一下就好了�!�

    另一頭聲勢浩大,我抬頭看去,正看見在石堆上亂竄的秦瑤被白毛一把薅住了頭發(fā),那一下直接把秦瑤拽了個趔趄,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疼,但秦瑤愣是一聲沒吭,咬著牙反手就把整把頭發(fā)齊齊削斷,而秦晃也趕了過去,揮舞著一把彎刀迎了上去。

    但棘手的是這玩意兒不光皮糙肉厚,它那身打了毛結(jié)的大長毛更惱人,打也打不疼,砍也砍不透。

    秦晃一套連招下來也就看了個熱鬧,接著就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沒抗住幾下就被那白毛捏住了肩膀。

    莽如秦晃都疼得變了臉色,而更危險的還在后頭,白毛竟然拖著他往崖邊走去,顯然就是要把他扔下去。

    陳志自知打不過它,又不愿意放棄,一直跟在一邊扔石頭:“你個長毛拖把,把他放咯!”

    我拖著剛剛被踩了一腳的左腿往那邊小跑,心里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在它準(zhǔn)備把秦晃甩下山崖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沖上去抱住了它的胳膊,他另一手捏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扯開,我感受到肩膀上的撕裂般的疼痛,卻不敢動彈后退半步,喉嚨深處發(fā)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吼聲。

    “快跑啊!秦晃!跑!”

    我死死咬牙忍著疼,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開始感覺不到疼痛,心底甚至沒有了恐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它殺死這里任何一個人。

    如果不想讓讓它殺人,那我就要殺了它,只有死亡才是最安全的解決方式,只有死亡才是所有敵人的最終歸宿……

    “烏眼兒哥!”

    風(fēng)中似乎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笛聲,我的耳邊突然出現(xiàn)了陳志的喊聲。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的意識再一次短暫的消失了,我定睛一看,我竟然一手捏住了這白毛怪物的胳膊,它想要掙脫卻怎么都做不到,憤怒的吼聲從它牛一樣的嘴里發(fā)出。

    它龐大的身軀向我沖撞而來,我的腦子還是懵的,此時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就這么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這龐大而強壯的東西竟然沒把我撞飛,只是了趔趄一下。

    我緊緊盯著他那不存在的雙眼,沖著他的胸口狠狠一砸,這一下直接讓它后退了一步。

    “陳志,快帶著他們下山!”

    陳志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扶光頭,可是光頭站起身后卻仍然搖搖晃晃的,這么高的山,他這種狀態(tài)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了。

    “小花?哎呀,嘞點有個洞洞兒�!�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大家扔在一邊兒的陳小花竟然在山頂?shù)牧硪贿厪挠锰阕由俪�,好像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它一樣。

    這怪物似乎十分憤怒,想要向我身后的人們沖去,而我始終攔在他的眼前。

    他的亂拳如雨點般砸了下來。

    他砸一拳我對一拳,雙手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而另一頭的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始往那洞里鉆,最后陳志坐在洞口沖我招手:“烏眼兒哥搞快點,這個洞洞小的很,它下不來�!�

    我也不想與這怪物過多糾纏,頭也不回的跑向陳志。

    這洞果然很小,大概連五十公分都不到,估計光頭都是被硬生生塞進來的。

    我剛到洞口就感覺到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里面竟然是熱的。

    第26章

    火焰

    陳志站在下面沖我伸手:“烏眼兒哥莫怕,我們到處看過了,啥子都沒得!”

    他抬頭看我的樣子就跟給兒子拋高高的小父親一樣。

    我回頭瞅了眼那白毛正在試圖沖過來,這王八犢子護甲太厚了,再跟它糾纏純粹是干耗,我直接從這洞里跳了下去。

    這洞口距離地面不高,正好是一個緩坡,溜進來以后順坡就滑了下來,我站穩(wěn)后望向洞口,卻沒見那白毛怪物追過來,只聽見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在頭頂走來走去,我這才想起來,這貨沒眼睛,那兩個耳朵估計也被毛堵死了,全靠我們剛才太能蹦跶。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山洞挺寬敞,四周巖石參差交錯,里面確實是沒什么活物,但東西卻不少,擺在地上也看不清是什么。

    這山洞正中也有一個石堆,奇怪的是竟然燃著一個火堆,赤紅的火苗極其鮮艷,將整個山洞映得暖烘烘的,怪不得我在洞口就覺得熱呢,這山洞里水分極少,洞壁都干燥泛白了。

    陳小花就安靜的臥在那石堆邊兒上,也不亂鬧。

    “這里頭你們都看了?”我回頭問陳志。

    這洞里火光搖曳,仿佛整個洞穴都在跟著擺動,透著股莫名的熱烈。

    陳志說:“瞄了一眼嘛,當(dāng)時急得遭不住�!�

    光頭此時正靠坐在墻邊,捂著肩膀直哼唧,我過去蹲在他邊兒上,沒等我跟他說上話,身邊就站過來倆人。

    我抬頭一看,是秦晃和秦瑤,他倆的眼神十分復(fù)雜,有質(zhì)疑,有震驚。

    秦晃直接揪著我的領(lǐng)子把我拽了起來,他看著我,神情激動,一時半會兒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最后盯著我的臉頰和脖子問道:“這是什么?你身上怎么會突然長出這種圖案,我們一直在找的人竟然就是你?”

    我摸了摸自已的脖子,這才想起來,我身上的紋路應(yīng)該是再次顯現(xiàn)出來了。

    秦瑤還算冷靜,但秦晃就不行了,我還從沒見過他這么不顧形象,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

    這時陳志趕緊湊過來試圖插到我倆中間,臉都急紅了:“莫慌莫慌,有話慢慢擺,這年頭哪個還沒得點愛好嘛。鴿子血聽說過沒得嘛,一激動就顯出來的紋身,我們?yōu)跹蹆焊缇褪沁@種紋身,沒得啥子特別的意思哈�!�

    結(jié)果秦晃根本不理他,一雙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我,我使了點兒勁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就算是不是我又怎么樣,你要干嘛?”

    秦晃喘著粗氣,像在抑制著什么激烈的情緒,脖子上的筋都緊繃著:“如果你跟他們不是一路的,我什么都不會做,但如果我查到你們是一路人,那就……你死我活�!�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他的眼里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就像多年來隱忍的情感都有了發(fā)泄的出口,這恨意濃烈到讓人膽寒。

    可他剛說完這句話,我眼前一花,只聽“砰”地一聲,陳志將一塊石頭掄到了秦晃耳后的位置。

    秦晃本來情況就不太好,挨了一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秦瑤嚇得驚呼一聲,趕緊撲過去查看他的傷口,隨后抬眼警惕地看著我們。

    別說她了,我都嚇一跳,連墻角的光頭都不哼唧了。

    “陳志,你啥時候拿的石頭,而且你打他干嘛?”

    陳志看起來又急又慌,說話都語無倫次的:“我我我,我一下來就撿到起咯。你那個紋剛剛冒出來的時候,他們看你的眼神就不對頭,咋個辦嘛。你剛剛救了他,他還要弄死你,咋個辦。我我我還打了他的,我襲警咯,要不我們把他們敲暈,趕緊跑了算求烏眼兒哥!”

    這話聽得我眼皮一跳,另一頭的秦瑤更是嚇得不輕,一邊擋在秦晃前面一邊盡量鎮(zhèn)靜地與我們交涉:“你們誤會了,他只是一時著急,而且他早就不是警察了,如果你們今天讓我們安全離開這里,我保證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聽了這話陳志趕緊說:“啊,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警察那更沒得事了,連襲警都算不到,我們就把他們敲暈快跑噻�!�

    秦瑤怎么都沒想到他是這個腦回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看得出陳志這會兒慌得要死,剛才在上面的時候光頭半死不活,我生死未卜,他又發(fā)覺剩下兩個外來人狀態(tài)不對,八成是絞盡腦汁想了很多。3702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陳志,你先別急,他現(xiàn)在不能把我怎么樣,而且你都這么有種了你在怕什么?”

    一開始我把槍要回來就想著再也不能給他了,但沒想到會啞火,這下這槍就在上面扔著,誰也別用了。

    陳志深吸了幾口氣說道:“可是他說如果你咋樣咋樣,就和你你死他活,現(xiàn)在來看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要跟他拼命,太可怕嘍。”

    “行了,那都是沒有影兒的事,這心讓你操得,稀碎�!�

    安撫完陳志后我有來到到秦瑤和秦晃面前:“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摻和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這次,我就是出來接個定制單而已,肯定還是得盡力保你倆平安,合同結(jié)束你們愛干嘛干嘛�!�

    說完我就站起了身,“哦對了,以后查著啥也可以跟我說說,我也挺好奇的。”

    其實陳志打的那一下不算重,他根本不敢用力,連點兒擦傷紅腫都沒有,但秦晃坐在地上以后就低著個腦袋,也不起來,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啥。

    我又看了看陳志,他狀態(tài)倒是好點了,我甚至懷疑他是被背刺過所以有點兒應(yīng)激。

    這時光頭也站了起來,彎著腰朝我們走過來:“疼求子的,感覺被牦牛撞了一下呢嘛�!�

    我笑了一聲:“比那個好點兒,要真被牦牛撞了一下,你現(xiàn)在得躺得老直溜了�!�

    我們仨也不準(zhǔn)備管地上的兩個人,開始在洞里轉(zhuǎn)悠。

    這山洞中間是一個五六平米的大石堆,那火堆就被石頭圍著,我蹲在地上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些石頭雖然未經(jīng)人工雕琢,但每塊石頭之間的縫隙都很契合。

    “這真是花了大心思了,這些如果是以前的蒙古族做的話,他們肯定是不知道找來了多少石頭來壘這個石堆,一個個拼合得這么好�!�

    山頂上的石堆比這個還要大,但同樣是挑選了非常規(guī)整的石頭,實在是個費心思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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