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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圖拓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腳印,又回頭看了一眼彝良革的人頭,眼睛里的紅越發(fā)的讓人心寒。

    此時此刻的圖拓海已經(jīng)不管什么任務(wù)不任務(wù)了,彝良革是他的好朋友,草原漢子重義氣。

    劉程鵬跑過去扶著朱小河,朱小河瞪了他一眼:“讓你走你就走,你這個歲數(shù)了還能打的過誰!”

    劉程鵬道:“閉嘴,我哪兒也不去!我是你的百辦!”

    四周圍觀的百姓已經(jīng)越來越多,一開始人都是詫異的,后來有年輕人開始往在四周踅摸東西,一個年輕人撿起來半塊磚頭朝著圖拓海砸過去,砸的還奇準,砰地一聲砸在圖拓海的腦袋上,這一下把圖拓海砸的都搖晃了。

    圖拓海猛的一回頭,那血紅血紅的眼睛把剛剛用磚頭砸他的小伙子嚇了一跳。

    這就是身上帶著殺氣的人那種壓迫力,人是真的可以有殺氣的,雖然說起來虛無縹緲,且大部分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殺氣為何物,所以人們一直都覺得那是不存在的東西,是夸張的說法。

    可是看看圖拓海的眼睛就知道了,那就是殺氣。

    眼看著圖拓海朝著那個年輕人大步過去,朱小河大聲喊了一句:“喂!你的對手是我!”

    圖拓海猛的轉(zhuǎn)身又回來,像是一頭發(fā)了瘋的蠻牛一樣沖向朱小河。

    劉程鵬一把將手里的黑線刀塞給朱小河,然后低著頭沖過去抱住了圖拓海的腰,他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可是又怎么可能是圖拓海的對手。

    圖拓海是他們部族的第一勇士,力大無窮,劉程鵬本來武藝就不太好,而且已經(jīng)五十五歲了。

    圖拓海被劉程鵬抱著腰,他雙手握在一起猶如重錘一樣狠狠的往下砸,砰砰兩聲,劉程鵬就抱不住了,身子往下趴,又被圖拓海抬起來的膝蓋撞在臉上,本來往下倒的人又被這一擊撞的往后翻出去。

    朱小河一刀刺過來,噗的一聲刺進圖拓海的胸膛,圖拓海低頭看了看,啊的喊了一聲后一把掐住了朱小河的脖子,單臂把朱小河舉起來往地上狠狠一摔。

    朱小河疼的眼睛都往上翻了了一下,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圖拓海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的刀,疼痛這才傳來,他身子搖晃了一下,可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握住黑線刀的刀柄往外猛的一拔,然后朝著倒在地上的劉程鵬一刀刺了下去。

    朱小河一翻身壓在劉程鵬身上,在那一瞬間雙臂奮力支起來,哪怕他的左臂已經(jīng)斷了,可還是撐在那,刀子刺穿了朱小河的身體,整個貫穿。

    可是朱小河撐在那,在刀子刺中他的那一瞬間他還暴喝著拼盡全力的往上挺起來,這一刀沒有刺中他身下的劉程鵬。

    一把長劍從遠處飛了過來,然后是人。

    劍從人群后邊猶如一道流光般飛來,只一個恍惚就到了圖拓海身前,圖拓海下意識的伸手一抓想把那道光抓住,可是手卻慢了。

    長劍飛來刺穿了圖拓海的脖子,劍力度之大,劍柄都撞在脖子上,長劍的劍身整個都穿了過去。

    方白鏡從人群里踩著肩膀跑過來,人在半空之中雙腳連環(huán)踢出去,把圖拓海壯碩的身軀踹的往后翻倒,圖拓海倒地之前劍尖先撞在地面上,那劍又從脖子里退出來一樣,在那個瞬間,好像很多人都聽到了劍刃摩擦骨骼的聲音。

    劉程鵬抱著朱小河,朱小河卻還能對他笑笑。

    “這次......咳咳,這次是我吹牛逼了,老團率,我不能在你之前當(dāng)上千辦了......我以前跟你說過好多次,我要超過你,我要做千辦......”

    朱小河嘴里溢出來一口血,眼睛卻都是釋然。

    敵人死了,老團率不會有事了。

    “我剛跟著你的時候,你說廷尉府里職位高的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意味著,遇到危險的時候,要沖在最前邊......我跟著你的時候,都是你沖在我身前,我搶不過你,因為你說你官大,官大的說了算......如果以后我當(dāng)了千辦,你就不能再沖在我前邊了,輪到......輪到我保護你們了�!�

    朱小河緩緩閉上眼睛,嘴角上依然帶著些笑意。

    死亡,對他來說并不可怕。

    “��!”

    劉程鵬抱著朱小河的尸體仰天一聲咆哮,眼淚和血水混在一起,一滴一滴的落在朱小河臉上。

    “你老了,以后你靠邊站,把前邊的位置讓給我好不好?”

    “老了就要服老,況且你也不是那么厲害的人啊,別逞能�!�

    “等你退養(yǎng)了之后,我已經(jīng)是千辦大人了,你見了我得行禮了,哈哈哈哈......”

    “老團率,廷尉府的人都是什么樣的人?”

    “是兄弟�!�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我想通了

    倒在地上的圖拓海眼睛里還有最后一絲生機,他看著天空上漂浮著的白云,腦海里最后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大寧的藍天白云沒有我們草原上的藍天白云漂亮。

    所以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有了那么一點點自豪,莫名其妙的自豪。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廝殺,廷尉府追查的本來是他,可是卻機緣巧合的追到了他手下彝良革,然后事情就變的不可控制。

    如果看到彝良革被殺他不上去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草原漢子,這也是他們看不起黑武人的地方,雖然黑武人也一樣看不起他們草原部族。

    如果剛剛發(fā)生的事是黑武密諜在,那么一定不會上去而是悄然退走,哪怕同伴死在自己眼前也在所不惜。

    可草原上的漢子做不出這樣的事,也從沒有這樣的選擇,他們的骨子里有一種和黑武人截然不同的東西。

    劉程鵬跌坐在地,懷里抱著朱小河的尸體痛哭失聲,他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可是結(jié)局已經(jīng)不能更改。

    如果可以的話,死的是他自己該多好,而不是風(fēng)華正茂的這兩個年輕人。

    方白鏡緩步走過來,他蹲在劉程鵬身邊,沉默了一會兒后抬起手把朱小河大眼睛撫閉,然后起身。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廷尉府的人,似乎早就看慣了生死離別,可是看慣了是看慣了,不代表不痛苦不難過,他們只是比常人更懂壓制自己。

    “把所有俘虜帶回去�!�

    方白鏡吩咐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劉程鵬。

    “把兄弟們也帶回去�!�

    劉程鵬使勁點了點頭,掙扎著起身想把朱小河抱回去,可他哪里還有什么力氣,他手下的廷尉連忙跑過來,幾個人合力把李來和朱小河的尸體帶回縣衙。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二十三,一個二十歲。

    人群之中,李長澤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這他媽的叫什么事?

    此時此刻他也差不多已經(jīng)想明白了來龍去脈,那幾個接觸他的草原人應(yīng)該就不是從草原上來的,最起碼不是從大寧的草原上來的,而是黑武。

    他們來大寧的目標就是接觸李長澤,然后加以利用,這個利用不用明說李長澤也想的明明白白。

    所以他心里一陣陣的惱火。

    又是利用嗎?

    什么貓貓狗狗的都冒出來了,都想利用我嗎?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母親,母親是真的在乎自己嗎?如果是的話為什么要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母親對自己那所謂的關(guān)愛,不是利用?

    如果是的話,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真他媽的操蛋。

    他一出生母親就想著怎么利用他,當(dāng)他的父親成為皇帝之后,他的母親更想利用他,然后是一個一個大人物粉墨登場,打著保護他愛護他擁護他的旗號,明目張膽的利用他。

    沐昭桐,薛城,薛華衣......

    這些人的樣子在李長澤的腦海里一遍一遍的閃現(xiàn)而過,他狠狠的罵了一句。

    你們都是一群王八蛋。

    一群本來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黑武諜子,卻在這個瞬間觸及到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

    但是在這一瞬間,李長澤自己并沒有察覺到他自己的心境徹底變了。

    連對他母親的感情也變了,變得仇視。

    既然連他的母親都能仇視都能憤恨,那么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他不能仇視不能憤恨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長澤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們想利用我,我想利用你們,所以沒有必要自艾自憐,最終你們要利用的不就是我登上皇位嗎?

    到時候,且看誰可笑風(fēng)云。

    李長澤沒有等著廷尉府的人來找他,而是自己直接去了縣衙,他見到了那位從長安城里來的千辦大人,他認識,方白鏡在廷尉府里那么多年李長澤怎么會不認識。

    他把那些草原漢子找他求字的事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還把那塊玉佩交給了方白鏡,交出去的時候雖然心疼,可他知道,這東西交出去比不交出去要好的多。

    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將會很大,他所有一切努力可能都會因為這群莫名其妙的人而被毀掉,他父親最厭惡通敵叛國的人,而他......沾染了一身腥臭。

    好像在突然之間他就成長了起來,這種成長的顏色并不陽光,他自己沒有感覺到。

    他像一個知道自己錯的人,真誠的向一個他曾經(jīng)的臣下道歉,并且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過任何一個外外族人,謙卑的已經(jīng)看不到一丁點皇子的身份。

    方白鏡當(dāng)然不會因為李長澤說的這些事就把他怎么樣,他甚至在李長澤的眼神里沒有看到一絲絲虛偽,這讓他有些詫異,想信又不相信。

    回到官驛之后,李長澤見余夢蝶已經(jīng)在這等著他,她之前回青樓里去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雇了一輛馬車,因為李長澤不在,她也不好直接進官驛。

    “咱們不進去了�!�

    李長澤對余夢蝶溫柔的笑了笑,他拉著余夢蝶的手上了那輛簡陋的馬車,指向城北:“我不是對你說過嗎?幫你贖身之后咱們就離開這里,我不想你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想你整日愁眉苦臉,所以咱們離開這,去淶水縣�!�

    余夢蝶使勁兒點了點頭,眼睛微微濕潤,嘴角卻都是幸福的笑。

    她說:“我都聽你的�!�

    兩個人和一個丫鬟坐著馬車離開安城縣,而在這之前李長澤已經(jīng)和方白鏡打過招呼,方白鏡也沒有理由阻攔他,畢竟陛下當(dāng)初對李長澤都沒有約束過必須留在什么地方,最起碼在京畿道內(nèi),李長澤可以任意行走。

    淶水縣距離安城縣其實沒多遠,大幾十里而已,這里有一多半是山區(qū),縣城就在山腳下,一側(cè)是大青山一側(cè)是小清河。

    第一天,李長澤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安頓好余夢蝶后就自己出去轉(zhuǎn)了一整天,第二天他就帶著余夢蝶去看了他昨日看好的房子,不是在縣城里邊,而是縣城外靠山村子里最邊緣處的一個籬笆小院。

    余夢蝶很喜歡這里,于是李長澤就把這個小院買了下來,廷尉府湊給余夢蝶的銀子足夠她贖身的,兩個人攢下的銀子也足夠買下這個鄉(xiāng)下小院的,畢竟這小院也不是什么新房,看起來至少有十幾二十年了。

    第四天,李長澤讓余夢蝶在家里休息,他說總得找份工才行,手里還剩下大幾十兩銀子,如果是粗茶淡飯的日子過兩年沒問題,可他說,不想讓余夢蝶跟著他過苦日子,所以得去賺錢。

    縣城的一座茶樓里,李長澤用自己廢太子的身份找到了一份說書的工作,每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還管一頓午飯,這已經(jīng)不算低了,主要是他這身份確實足夠吸引人。

    茶樓的老板當(dāng)然知道這是多好的一個噱頭,有李長澤在,他茶樓的生意就會越來越好。

    李長澤熟讀史書,讓他講故事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午飯后他試著在茶樓里講了一個時辰,居然是滿堂彩。

    一個下午,客人們給他打賞的零散銅錢加起來就有好幾百錢,茶樓老板說了,這些打賞的錢他一個子兒都不要,全是李長澤的。

    李長澤用這幾百錢買了不少煙花回去,當(dāng)天夜里,他攬著余夢蝶的肩膀在院子里看了好一會兒的煙花,其中有一個煙花格外漂亮,升起來后在天空綻放,像是一朵金黃金黃的菊花。

    當(dāng)天夜里,李長澤說讓余夢蝶先睡,他換了地方睡覺有些不適應(yīng),去外面隨便走走,余夢蝶不放心想要跟他一起,他說外面夜風(fēng)猶寒,不準她出去,萬一生病了怎么辦,余夢蝶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幸福的一塌糊涂。

    李長澤出了門后在山村外邊的河邊隨意走了走,他知道,即便是在這樣的地方也一定有廷尉府的人暗中盯著自己,但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以前顧慮再三的,不愿意邁出去的那最后一步,終究還是邁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利用我。

    所有人都在利用我!

    在黑武密諜接觸他之前,他質(zhì)疑過很多很多人,甚至可以說質(zhì)疑過絕大部分人,但這質(zhì)疑之中不包括他的母親,也不包括他的弟弟。

    然而現(xiàn)在,他先是質(zhì)疑了自己的母親為什么要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這絕不是什么關(guān)愛,只是一種變相的利用,這種利用被所謂的母愛遮掩了,讓他之前看不清楚。

    然后他開始質(zhì)疑他弟弟李長燁,李長澤是一個貪戀皇權(quán)的人,他的親弟弟,骨子里流淌著和他父親一樣的血液,難道真的就是一個豁達重情的人?

    不,絕不是,肯定不是。

    李長澤想著,弟弟啊,我這么多年來都被你給騙了,還是你會做人,你在父親面前表現(xiàn)的謙卑謹慎,表現(xiàn)的對皇位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反而贏得了父親的好感。

    然后你就成了太子殿下,還不斷的派人來給我送東西,噓寒問暖,朝臣們會怎么說你?會說你寬仁,說你大氣,說你重情重義。

    我以為自己足夠虛偽了,弟弟啊,你才是最虛偽的那個,為了皇位,你也算是不擇手段了。

    李長澤腦海里想的都是這些,越來越扭曲,他自己沒有察覺到這扭曲已經(jīng)不再是正常思維,他只覺得是自己剛剛看穿了這一切。

    哪有什么親情在,不過還是利用罷了。

    他彎腰撿起來一塊小石子扔進河水里,在月色下,河面上被打出來一串漣漪,就像是他的心境。

    在李長澤回去之后過了一個多時辰,在李長澤彎腰的地方有個黑衣人出現(xiàn),他在那附近仔仔細細的找了找,在一塊石頭下邊找到了一封信。

    信很短很短,只有一句話。

    我想通了,你們來吧。

    他的母親是一個習(xí)慣了把任何事都做的很復(fù)雜的人,哪怕再簡單的事在他母親眼里也會變得很復(fù)雜,她會覺得每個人都是有圖謀的,然后還會把自己幻想出來的圖謀深思熟慮一遍。

    她不知道這是她自己的病態(tài),但她這樣的性格無疑造成了兩個結(jié)果,第一就是讓她越來越病態(tài),讓人越來越不喜歡她,讓她和皇帝之間的關(guān)系漸行漸遠。

    第二則是,她會事無巨細的親自安排很多很多,她甚至可能還有一些被迫害的妄想癥,總想著有多少人要殺了她,這樣的人在長期病態(tài)下,會做出多少安排多少準備,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會記得很清楚了。

    她想到什么就會去安排什么,有不少人都被她遺忘。

    但毫無疑問的事,她所做的最多最多的安排,就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兒子。

    所以哪怕李長澤開始質(zhì)疑他母親,依然離不開他母親的這些安排。

    京畿道的那些廂兵是他造反的底牌,但不是他自保的底牌,這么多年來這張牌只有他自己知道,母親死了之后,這些人就像是風(fēng)箏一樣飄在外邊。

    可是線,自始至終都在李長澤手里。

    他只是不敢用這些人,因為他們都是一群殺戮機器。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我要那份名冊

    李長澤就在這個一共才百余口人的小村子里住了下來,每天白天他都會去縣城那做茶樓里說書,他所講的那些故事,對于百姓們來說都是秘聞,聞所未聞的秘聞。

    不說講大寧的往事,就說講講楚時候的事,百姓們也一樣感興趣,尤其是事關(guān)皇族,百姓們更好奇,不管是大寧的皇族還是楚時候的皇族,都一樣。

    每天中午他都會在這家茶樓里吃飯,午休一會兒之后就開始講第二場,每天天黑之前就要離開,這是他和掌柜的談好的條件,他說這是對家中妻子的承諾。

    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個壞人甚至不像是一個犯過錯的人,沒幾日,淶水縣城里的百姓們就都知道了這位前太子定居他們這的事,那茶樓的生意確實越來越火爆。

    事實上,如果不是李長澤被貶為庶民的話,百姓們怎么可能會經(jīng)常見到他這般身份的人,以前貴為太子的時候,出行護衛(wèi)如云,別說看清楚長什么樣子,坐在輦車中的太子殿下臉都不露出來。

    而且人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奇怪到連人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人的某些行為。

    比如打賞。

    李長澤在茶樓里說書講故事,每一張茶桌上都會有一個小鈴鐺,小鈴鐺晃起來,就是聽故事的人覺得精彩要打賞了,茶樓里的小二就會端著托盤跑過去,嘩啦一把銅錢灑在托盤上,那氣勢確實讓人著迷上癮。

    過了六七天之后,這縣城里來聽故事的男人就不如女人多了,甚至還有一些往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來了,這些女人們打賞起來比男人還要豪闊。

    一個富家千金直接就往托盤里扔了上百兩銀子,一邊扔銀子一邊看著李長澤,那意思是你看到我對你的態(tài)度了嗎?

    李長澤生的頗為英俊,身材又好,他的學(xué)識也沒的挑,談吐風(fēng)趣幽默,經(jīng)常會贏的滿堂彩,皇族培養(yǎng)出來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差了。

    每天打賞得來的錢李長澤都不會獨吞,雖然掌柜的說好了這些錢都歸他,可是李長澤還是把錢分成了三份,一份給掌柜的,一份給茶樓里的伙計們分了。

    如此一來,茶樓里人人都喜歡他,人緣極好。

    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連著來了五六天,每天都單獨坐在靠角落處的位置,他不打賞,每次也只是一壺茶一盤瓜子花生,一聽就是一個下午,很專注。

    這樣來了五六天之后,附近暗處的廷尉都對這個人開始感興趣,于是跟上去查了查,這個人是縣城里的首富,城中一整條街的店面都是他的。

    當(dāng)然,這樣一個小縣城里,首富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

    他叫洛東賦,干干凈凈,沒有一點兒案底,查了一陣子之后沒有什么可注意的,廷尉府也的人也就不再盯著他了。

    等到了第十天,洛東賦派人到城外的小山村里找到李長澤,說是他家中老母大壽,想請他過去說個小場,直接開價給了一百兩。

    李長澤當(dāng)然不會拒絕,他先去了茶樓告假,那茶樓掌柜的聽說是洛東賦要請李長澤過去自然也不好拒絕,忍痛割愛一般讓李長澤去了。

    李長澤特意換了一身喜慶些的衣服,打扮整齊,然后一個人去了洛東賦家里,當(dāng)然這過程的一舉一動都在廷尉府的人眼睛里看著。

    陛下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方白鏡,方白鏡就不能掉以輕心。

    哪怕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仔細觀察,連方白鏡都在懷疑李長澤可能真的已經(jīng)轉(zhuǎn)了性子。

    他對余夢蝶很照顧,很溫柔,對別人很客氣很親善,他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一絲戾氣,氣質(zhì)溫和的像是天生如此。

    就真的像是那些聽李長澤講故事的女子們說的一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洛東賦的家在縣城靠東邊,李長澤說書的茶樓在西邊,他幾乎是橫穿了整個縣城過去,這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對每一個人都很溫和的點頭回禮。

    這才十幾天,整個縣城里就沒有一個人說他壞話的,都說他也怪可惜的。

    到了洛東賦家門口已經(jīng)有小廝在外邊候著,見李長澤到了后躬身把人請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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