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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陛下看了看正在批閱奏折的二皇子李長燁,那孩子越來越像他,想想看,沈冷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皇帝,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性格都像,怎么看怎么像,連老院長都說像是一個模子里拖出來的。

    而長燁像是做了皇帝之后的他,坐在那認真批閱奏折的樣子,皇帝看他就像是在看著自己,而且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起來,二皇子和皇帝也越來越像,就算是不認識他們的人若是第一眼看到也能看出來他們是父子。

    “長燁。”

    “父皇。”

    李長燁連忙起身。

    “坐著吧�!�

    皇帝笑了笑說道:“你就要去東疆了,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告訴朕,朕讓人去安排。”

    “都齊全了。”

    李長燁道:“內(nèi)務府各部都在準備著,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不過......兒臣想著,能不能從東宮帶幾個人?都是年輕人,帶他們?nèi)ヒ娮R一下世面,不然還以為他們自己都很了不起呢�!�

    “你自己決定就是了�!�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到了東疆之后切記你是代表朕去的,行事要有氣度,不要任性也不要太容易被左右了想法,你是太子,你得有太子的威嚴�!�

    “是,兒臣記下了�!�

    “還有就是,如果沈冷得勝回來,你可以提前告訴他準備讓他接任禁軍大將軍的事......這件事你來告訴他比較好�!�

    “是,兒臣明白。”

    李長燁立刻就開心起來,涉及到了沈冷的事他都很關心,只要是對沈冷好的事情他就恨不得長個翅膀飛過去先告訴沈冷。

    “還有一件事朕本來不打算提前告訴你,但是改變主意了,沈冷打完了桑國之后,朕還要御駕親征去打黑武,到時候你就要一個人留守長安,包括沈冷朕也會帶著他去北疆,你提前做準備也好�!�

    李長燁心里一震,雖然他隱隱約約的猜到了父皇會這樣,可是卻沒有想到父皇居然告訴他了。

    “兒臣知道了,兒臣會盡力而為�!�

    “嗯。”

    皇帝起身:“陪朕出去走走�!�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肆茅齋,在夜色中緩步而行。

    “長燁�!�

    “兒臣在�!�

    “以后要待沈冷的兩個孩子好一些�!�

    “是,兒臣會的�!�

    李長燁聽到這句話就笑起來,他當然會的。

    “沈冷已經(jīng)位極人臣了,前陣子他和朕閑聊的時候,朕曾問過他,最喜歡大寧歷史上的哪個人,他的回答是......唐匹敵�!�

    李長燁一怔。

    然后忽然間就懂了。

    ......

    ......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皇帝

    皇帝說他問沈冷最喜歡大寧歷史上的哪個人,沈冷的回答是......唐匹敵,皇帝把這話和二皇子李長燁提起來,李長燁何等聰明的一個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父親的意思。

    父親為什么要說以后待沈冷的兩個孩子好一些,就是因為沈冷已經(jīng)早早就表明了立場。

    所有的榮耀都只屬于沈冷這一代這一人,與他的子孫后代無關,他會效仿大寧開國功勛唐匹敵告誡子孫后代。

    可是二皇子又深知沈冷和唐匹敵不一樣,唐匹敵雖然是太祖皇帝的結拜兄弟,可畢竟不是李家的人,沈冷是啊。

    沈冷是他的哥哥,是皇子,卻要效仿唐匹敵,這本身就有些不公平。

    可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改變不了,父親的意思應該是不會正式的承認這個兒子身份了,哪怕這不是沈冷的錯也不是皇帝的錯,可是皇帝和沈冷要為別人的錯承擔這種痛苦。

    李長燁深吸一口氣:“兒臣會的,一定會待他們好。”

    “嗯�!�

    皇帝點了點頭:“繼續(xù)去看奏折吧,朕想出去走走�!�

    皇帝起身走出肆茅齋,李長燁站在那彎腰恭送他出門,順著御園里的小路皇帝一個人散步,連代放舟都沒有帶著,他需要一個人仔仔細細的思考一些事。

    做皇帝的孤獨之處就在于,你手下有很多能臣,很多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可是皇帝卻不能被這些見解和想法左右。

    他的孤獨就是有些事永遠都要自己一個人思考決定。

    皇帝是一個人所共知的存在,沒有人比皇帝更明顯,他就一直都是世上最明面上的那個人,甚至被百姓們看為神。

    皇帝也是一個最神秘的人,百姓們對皇帝的一切了解靠的大概都是幻想,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帝永遠都處于一種暗影之中。

    御園后邊的一片竹林里,皇帝在竹林中的涼亭中坐下來,靠在柱子上看風吹竹林動。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暗影出現(xiàn)在皇帝身后,俯身拜了拜:“陛下。”

    “出去一趟還習慣嗎?”

    皇帝問。

    黑衣人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搖頭:“不習慣了,臣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有離開過皇宮,屋頂?shù)姆苛翰攀浅嫉母C,離開窩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皇帝嘆了口氣:“你像是在怪朕�!�

    黑衣人俯身道:“陛下,臣是在說臣更習慣在陛下身邊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皇帝笑了笑道:“怎么樣?”

    黑衣人道:“臣去了一趟石城,但是卻沒辦法靠近薛華衣。”

    “沒辦法靠近?”

    皇帝微微皺眉:“以你的武藝居然沒法靠近?”

    黑衣人道:“這個人......臣看不出深淺,明面上從沒有見過他練武,而且看起來也確實不像個武藝高強的人,但是有幾次臣想進入薛華衣的家里看看,可是薛華衣總是能有意無意的往臣藏身的地方看一眼。”

    “臣不管在什么地方藏著,都感覺不自在,臣是一個藏了十幾年的人,沒有人比臣更會藏更會隱匿自己,然而臣也不知道那是錯覺還是真的如此,臣只要一動就立刻會被發(fā)現(xiàn)的那種感覺很不好�!�

    皇帝點了點頭:“那就是武藝不錯了�!�

    黑衣人又搖頭:“臣進不去他家里,但是臣在大街上可以看他,他下車的時候步履虛浮,身體看起來格外不好,應該是有隱疾�!�

    皇帝問:“你沒辦法暗中靠近,卻能在大街上觀察,會不會是他故意演出來的樣子�!�

    黑衣人道:“陛下,藏身,其實在鬧事比在隱秘處更容易,大街上的人太多了,到處都是喧嘩之聲,薛華衣不可能分辨的出來,但是在一個安靜的地方,他可能就會有所警覺,所以臣推測,薛華衣的身體不好是真的,而且隱疾很重�!�

    皇帝嗯了一聲:“如果不是他殺的宇文小策,又能是誰?”

    黑衣人道:“臣在石城十二天,十二天來薛華衣只要出家門的軌跡臣都能跟得上,他是一個辦事不惜命的人,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都吃不上飯,到了晚上才會隨便對付一口,而且吃的極簡單清淡......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好官。”

    皇帝道:“那朕就先把他當好官看著吧�!�

    黑衣人道:“所以臣說看不清楚,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感覺很敏銳的人,明明武藝不怎么樣,但是對于任何危險都能感覺到。”

    他最后總結了一句:“要么他是一個絕世高手再加絕世的好戲子,要么他是一個絕世好官�!�

    皇帝微微皺眉:“你一連用了三個絕世,你對他的評價這么高�!�

    黑衣人垂首道:“他只能是兩端的人,不可能在中間,一端是大奸大惡,一端大善大美�!�

    皇帝看向黑衣人:“如果朕給你更多的時間,你能看清楚這個人嗎?”

    “看不清�!�

    黑衣人回答的很快。

    “因為如果真的是他殺了宇文小策,他也不會再露出任何馬腳,最起碼在幾年之內(nèi)應該不會有,所以就算臣盯著他一年兩年都不會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皇帝沉默片刻,點頭:“回去吧,好好休息幾天�!�

    黑衣人俯身后撤:“臣回窩里去了。”

    皇帝笑了笑:“你的接班人找好了嗎?將來朕不在那間屋子里了,可是長燁會在�!�

    黑衣人本已經(jīng)走出去幾步,聽到這句話后又回頭,臉上有些疑惑之色。

    “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道:“你應該明白朕的心思,這個世界上能了解朕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朕的女人,一個是你。”

    黑衣人嘆了口氣:“陛下還是要那樣做?”

    皇帝嗯了一聲:“當然,朕任性起來,沒有人攔得住,你也攔不住,而且朕任性起來是把你也會帶走的,所以你得盡快找個接班人了�!�

    他說完這句話靠在涼亭柱子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很多秘密,不做皇帝都不知道,朕做皇子的時候不知道,朕做王爺?shù)臅r候也不知道,原來大內(nèi)侍衛(wèi)處居然有明暗兩處,等將來長燁知道了應該也會嚇一大跳�!�

    黑衣人俯身道:“陛下可沒有被嚇一大跳,歷來都是暗處的人在新皇登基之后主動現(xiàn)身出來告知暗處的存在,可是陛下進未央宮的第一天就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皇帝聳了聳肩膀。

    黑衣人忽然問了一句:“陛下,如果真的比試一下的話,臣能接陛下幾招?”

    皇帝擺了擺手:“走吧走吧,??嗦�!�

    黑衣人笑起來,轉身離開。

    就在他走出去幾步之后,皇帝在他身后說了一句:“你應該比朕差一點點,不多,只是一點�!�

    黑衣人嘆了口氣:“這些年,暗處真的很無聊無趣�!�

    皇帝道:“那就繼續(xù)無聊無趣下去吧�!�

    皇帝是親眼看過薛華衣的,可是連他都沒有看清楚,這倒也不是皇帝看人不準,而是薛華衣從湖見道進京述職的時候,陛下對他還沒有任何懷疑。

    那是一個光鮮亮麗而又干干凈凈的人,沒有一絲污點沒有一絲過錯。

    所以皇帝在聽沈冷講完宇文小策被殺的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安排暗處的人去石城看看。

    看不清楚的人,本身就有問題。

    皇帝在涼亭里坐了好一會兒,回想起來自己第一天進未央宮的時候,在東暖閣里他剛進一門就察覺到房梁上有人,所以他抬頭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讓藏身在房梁上的暗處統(tǒng)領心里吃了一驚,他跟隨過三位皇帝,老皇帝任命他為暗處統(tǒng)領,第二任皇帝李承遠是在老皇帝臨終之前知道了暗處的存在,這兩前后兩位皇帝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會時常忘了暗處的人存在,因為暗處的人藏的太好了,完美的隱匿了氣息,以至于老皇帝和李承遠都會忽略。

    而陛下不一樣,黑衣人時時刻刻都知道,陛下知道他在那,哪怕他換了個地方,陛下依然知道,陛下在東暖閣里批閱奏折的時候,時不時會朝著他藏身的地方看一眼,那不是皇帝忽然想起來看一眼,而是他一個姿勢久了稍稍動一下的時候皇帝的察覺。

    哪怕再細微,皇帝也能察覺。

    一個幾歲就離開了皇宮的皇子,獨居在書院,他從小就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而永遠都讓對手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是保護自己最重要的策略之一。

    他從幾歲的時候就知道有人把他當成了威脅,所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

    沒有人知道那個孩子每天在明面上嘻嘻哈哈嬉笑怒罵玩世不恭,卻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間里苦練武藝。

    風吹在陛下的身上,他的衣服微微擺動,頭發(fā)被風吹的有些飄揚,他起身離開。

    而此時此刻,黑衣人已經(jīng)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忍不住想著,其實陛下才是最適合做暗處統(tǒng)領的那個人吧,沒有人比陛下藏的更好,藏的更深。

    陛下曾經(jīng)和禁軍大將軍澹臺袁術無數(shù)次對練,每一次都輸?shù)耐昝罒o瑕毫無破綻,連澹臺袁術都看不出來陛下是在讓。

    黑衣人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實在想不到陛下這樣的人有什么弱點,也實在想不到那些以為可以擊敗陛下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決戰(zhàn)到了

    桑國水師后退之后,大寧東海水師向前推進了幾十里,始終保持著壓制的態(tài)勢。

    這一戰(zhàn)雖然拖了再拖,可不管是沈冷還是騰暉三余都很清楚,決戰(zhàn)的日子已經(jīng)近在咫尺。

    桑國左中州島已經(jīng)被寧軍攻入,消息送到水師的時候騰暉三余大吃一驚,不過從現(xiàn)在第二次送過來的消息看,從北州島攻入的寧軍數(shù)量不過十幾萬人,而德牧川將軍的五十萬大軍橫陳在春野河南岸,以熟悉打不熟,以有利打無利,還是以多打少,這樣的話如果還不能守住春野河,那么只能說是德牧川無能。

    既然不用擔心左中州島那邊,騰暉三余就能全心全意的應對沈冷。

    “陛下已經(jīng)三次下旨了�!�

    騰暉三余的手下文官德牧秦看了騰暉三余一下:“如果再不尋機與寧軍決戰(zhàn)的話,陛下那邊已經(jīng)沒法再回復,陛下希望咱們能盡快擊敗寧國水師分擔京都的壓力......”

    “京都有什么壓力?”

    騰暉三余嘆了口氣道:“陛下對龍龜戰(zhàn)船過于迷信了,以為我們有龍龜戰(zhàn)船寧軍就不可能擊敗我們,可是現(xiàn)在看呢,寧軍用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一下子打沒了我們二十幾艘龍龜�!�

    他坐下來,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朝廷里指不定多少人說咱們畏戰(zhàn)不敢打,說咱們是被寧軍嚇怕了�!�

    德牧秦為難的說道:“雖然話是這么說,可若是再決戰(zhàn)的話,陛下確實耐心到極限了,說不定會選派人來接替將軍,我大哥率軍去春野河阻攔寧軍之前給我寫信,讓我提醒將軍,朝廷里已經(jīng)有人不斷的請求陛下把你換了�!�

    騰暉三余嗯了一聲:“一群人坐在廟堂之中就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高瞻遠矚,距離這片大海還有一千多里呢,卻一個個的好像比我看得還要清楚�!�

    德牧秦道:“將軍就先不要發(fā)牢騷了,還是想想怎么應對寧軍的戰(zhàn)法吧�!�

    “寧軍用小船圍攻龍龜戰(zhàn)船的戰(zhàn)術其實沒有什么不好防備的�!�

    騰暉三余道:“難道連你也猜不到我為什么一直拖著嗎?”

    德牧秦一怔:“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騰暉三余道:“寧國的水師大軍有三十萬人,他們的戰(zhàn)船確實不少,可是已經(jīng)在大海上飄了一個多月,我就不信他們的糧食能攜帶那么多�!�

    “我根據(jù)情報分析了寧軍的戰(zhàn)船數(shù)量,推測出寧軍攜帶的糧食儲備,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寧軍在六七天以前糧食就應該告急了才對,我故意又放了這幾天就是在等寧軍露出破綻�!�

    德牧秦道:“怪不得他們這些天連續(xù)的往前進軍,而將軍你卻下令不斷的后腿�!�

    騰暉三余笑了笑道:“讓他們先餓上幾天他們就會急于求戰(zhàn),人亂則生敗,這是中原兵法上說過的......如果明天沈冷還是大規(guī)模往前壓的話,說明他們的糧草確實已經(jīng)到極限了,再不打他們要么退兵要么餓死�!�

    他起身,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中原的兵法上有一句話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如果寧軍因為糧草告急而不得不退兵的話,他們放在左中州島北部的兵力就變成了孤軍,到時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德牧秦道:“那將軍的意思是,再等等?”

    “明日沈冷如果進軍我們再退的話,他們應該就會想辦法了,如不出意外,他們的運兵船就會先后退,然后水師大軍在徐徐后撤。”

    騰暉三余的手一揮:“他們退的時候,就是我們進的時候�!�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有人快步跑過來:“將軍,寧軍的戰(zhàn)船開始往后退了!”

    騰暉三余一怔,沒想到居然和自己的推測有些出入,寧軍難道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去看看!”

    騰暉三余從船艙里出來,大步跑到桅桿那邊,手腳麻利的爬到了桅桿上邊,舉起千里眼往寧國水師大軍那邊看,果然看到寧軍正在有序的往后撤。

    “誘敵之計�!�

    騰暉三余哼了一聲:“幼稚�!�

    他把千里眼遞給身邊的?t望手:“繼續(xù)看著就是了,這么膚淺幼稚的把戲以為我會上當?”

    他順著桅桿滑下來:“如果此時我們出兵進擊的話,必然會被沈冷的打一個回馬槍�!�

    德牧秦在下邊看著他,等騰暉三余下來后德牧秦問道:“將軍,可是要進軍了?”

    “不進。”

    騰暉三余擺了擺手:“雕蟲小技而已,正好可以證明寧軍急于求戰(zhàn),他們深知一點,想要擊敗龍龜戰(zhàn)船,唯有等到龍龜戰(zhàn)船深入他們的船隊之后才有機會,他們調(diào)派戰(zhàn)船阻攔我們的護衛(wèi)艦隊,可是偏不上當�!�

    大寧水師這邊。

    沈冷他們在烤魚,烤饅頭,居然還有烤肉,更神奇的是還有新鮮蔬菜。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們已經(jīng)在大海上飄蕩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怎么會還有肉,還有新鮮蔬菜?

    因為有人送。

    沈冷的水師擋住了桑軍往更遠的地方探查的路線,桑人只能看到水師大軍卻看不到大軍后邊源源不斷的補給船。

    大寧沒別的,就是富,出征的大軍都是戰(zhàn)船,然而在大軍后邊,來自東疆的貨船商船組成的船隊,就變成了大軍的補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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