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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沈冷一個大跨步過去,黑線刀從下往上撩出去,池也櫻立刻后撤避開烏光,人才退了一步,沈冷的第二刀已經(jīng)到了,撩上去的黑線刀狠狠下落,直奔池也櫻的頭頂。

    池也櫻側(cè)身,手中長刀轉(zhuǎn)了一圈改為正手握刀,在黑線刀砍落的那一瞬間,他的長刀朝著沈冷的握刀的手砍了下去。

    沈冷手往后一拉,刀鋒轉(zhuǎn)了半圈,刀刃向上,當(dāng)?shù)囊宦暎匾矙训拈L刀砍在沈冷的黑線刀上,火星四濺。

    沈冷刀尖往前一戳直奔池也櫻小腹,池也櫻下意識的滑步后撤,可是腳卻沒能動,低頭看了看,沈冷一只腳踩著他的腳面。

    千鈞一發(fā)之際,池也櫻的身子以一種躲不開就可能會把自己扭斷的姿勢避開那一刀,但是沒有避開沈冷的下一招。

    沈冷踩著池也櫻腳的那只腳往下發(fā)力,膝蓋撞在池也櫻的膝蓋上,池也櫻的腿幾乎都被壓斷,下一息,沈冷的肩膀撞在池也櫻的胸口上,池也櫻的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

    地上一只鞋。

    池也櫻直接飛到了巷子另外一邊,當(dāng)他就要落地的時候,那邊巷子口站著一個人,跨步,手肘向前一頂,砰地一聲撞在池也櫻的脊椎上。

    池也櫻的身體向后彎曲,好像折斷了一樣。

    出手的是孟長安。

    池也櫻的身子被擋下來,孟長安屈膝,手臂后撤,池也櫻就好像躺在他身上似的,然后又忽然一發(fā)力,膝蓋和手肘同時向前,池也櫻的身子就又飛了回去,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

    ......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獒

    池也櫻被兩次重擊放翻在地,孟長安那手肘撞擊之力有多沉重可想而知,他還沒死,可能不是孟長安出手輕了,只是因為時間還沒到。

    沈冷看了看那些嚇傻了的桑國武士,擺了擺手道:“把人抬回去吧,回去告訴原石圍巖,這件事他得來和我說清楚。”

    那幾個桑人武士互相看了看,哪里還敢說什么,抬起來奄奄一息的池也櫻快速離開,其實誰都知道,神仙也救不了池也櫻。

    茶爺伸手,沈冷過去:“老大,我這么安排還行嗎?”

    茶爺:“剛剛是誰說,桑國的女人好不好他要登上桑國的土地后親自去看看的?”

    沈冷指了指茶爺身后:“先生怎么也來了�!�

    茶爺一轉(zhuǎn)身,沈冷已經(jīng)撒丫子跑出去。

    大將軍府。

    沈冷坐在臺階上,黑獒趴在他腳邊曬著太陽,它面前放著一盆肉骨頭,可是它好像并沒有什么興趣,不遠處,體型比黑獒稍稍小一些的那只獒犬蹲在那,一直看著黑獒,它面前也放著一盆肉骨頭,黑獒不吃,它也不吃。

    黑獒的下巴放在沈冷的腳面上,沈冷的手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撓著,黑獒似乎是極享受這種感覺,好一會兒之后它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獒犬,輕輕的叫了幾聲,那只獒犬這才低下頭開始吃飯,可還是吃兩口就會看黑獒一眼,連人都能看得出來它看向黑獒的時候眼神里的那種擔(dān)心。

    讓茶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黑獒救回來的獒犬,一直都是黑獒在訓(xùn),根本不用人插手。

    所以這更讓人有些傷感,因為黑獒只是想自己帶一個晚輩,在進行著一種交接,人總是會忽略動物的情感,不明白,這種交接在黑獒心里是多神圣多莊嚴。

    “二喵這些天一直都在看著黑獒,寸步不離�!�

    茶爺在沈冷身邊坐下來,她給黑獒取名叫喵兒,黑獒救回來的獒犬叫二喵。

    “它......”

    沈冷的手停下來,一時之間說不出什么。

    算起來,黑獒已經(jīng)十幾歲了,相當(dāng)于人七十古稀,它還看起來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因為它足夠強壯,壽命應(yīng)該會比尋常的狗要長一些。

    “嗚嗚......”

    黑獒的嘴里發(fā)出很輕的聲音,正在吃肉骨頭的二喵立刻抬起頭,像是愣了一下,然后跑到沈冷身前蹲坐下來,黑獒懶散的抬起頭看了二喵一眼,然后有嗚嗚的叫了幾聲,像是在交代什么。

    于是二喵站起來,就一直站在沈冷身邊。

    沈冷:“這是什么意思?”

    黑獒見沈冷沒懂,它慢慢的站起來,用嘴咬著沈冷的褲腳往前拉,沈冷被他拉著走到二喵身前,黑獒拉著他的褲腳往上揚頭,沈冷忽然間明白過來,黑獒是讓自己騎上二喵。

    沈冷說:“陛下賜給了我一匹大黑馬,我不用騎著二喵�!�

    二喵的毛色是深灰色,身軀已經(jīng)幾乎追上黑獒,它側(cè)著頭看著沈冷,像是在等待著什么莊嚴的時刻。

    黑獒聽到沈冷的話之后似乎有些不滿,哼唔哼唔的叫了幾聲,像是在說,馬怎么行?

    沈冷明白過來之后心里一陣陣的疼,他俯身在黑獒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自己懂了,他剛要上去,黑獒卻小跑著到了廂房那邊,低頭咬住它的配鞍拖拽過來,拉倒沈冷腳邊后抬起頭看著沈冷,眼睛里都是希冀期待。

    沈冷看懂了它的眼神,所以心里的疼更重。

    他把黑獒的狗鞍綁在灰獒身上,然后騎了上去,黑獒用它的嘴巴在灰獒身邊拱了拱,灰獒像是得到了軍令的戰(zhàn)馬一樣向前沖出去。

    大將軍府的院子里,灰獒馱著沈冷在不斷的跳上跳下,適應(yīng)著沈冷給它的各種指令,而這些指令茶爺根本就沒有教過,灰獒卻好像已經(jīng)提前練習(xí)了幾百遍幾千遍。

    “它......”

    茶爺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黑獒在東疆的時候,每天都會帶著灰獒跑出去,一開始我以為是帶它出去玩,可是后來在校場空地上發(fā)現(xiàn)了它們倆,黑獒一遍一遍的做動作,灰獒一遍一遍的跟著學(xué)�!�

    茶爺扭頭,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沈冷深呼吸,一次一次的深呼吸,因為心里的壓的實在太難受,實在太疼。

    黑獒蹲坐在那,像是一個還沒有完成自己使命的教官,它時不時就會叫一聲,灰獒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樣改變自己的奔跑速度跳躍。

    茶爺擦掉眼淚,她看向黑獒,蹲坐在那的黑獒像是咧開嘴笑了。

    原來狗狗笑起來,也那么那么感染人。

    大將軍府的院墻足夠高,黑獒看向院墻,嗷嗚嗷嗚的叫了幾聲,灰獒開始轉(zhuǎn)身跑向院子正中,然后陡然一轉(zhuǎn)停下來,它看了看黑獒,黑獒又叫了一聲像是在鼓勁,灰獒仰天發(fā)出一聲咆哮,然后加速沖了出去,距離院墻還有一丈左右灰獒騰空而起,駝著一個人,硬是跳到了院墻上,后足發(fā)力,從院墻上又跳了出去。

    在那一刻,黑獒仰天長叫。

    院子外邊,灰獒也在仰天長叫。

    那是傳承的完成。

    片刻之后,黑獒慢慢的走回到茶爺腳邊爬伏下來,茶爺身后拿了一塊肉骨頭遞給它,黑獒微微仰頭看了看茶爺,然后又爬伏下來,似乎對它最愛的肉骨頭已經(jīng)沒有任何興趣。

    它爬伏在那,小腹一下一下的起伏著。

    第二天開始,黑獒似乎精神好了一些,吃了些飯,但卻變得更粘人,它總是會跟在茶爺腳邊,茶爺走到哪兒它就走到哪兒,看到沈冷的時候,它也會跟過去。

    只要是它熟悉的人,它看到了就會跟著走動,茶爺讓它休息一會兒,它似乎不是很愿意。

    夜里。

    沈冷和茶爺?shù)呐P室外邊,黑獒蹲坐在那,像是努力的挺直了身子,耳朵也盡力豎起來,它警惕著,仿佛外邊隨時都會有什么傷害到它的主人。

    從第二天開始沈冷沒有去武院,他一直留在家里,他總是會在院子里坐很長時間,黑獒也總是會在他身邊很長時間。

    每當(dāng)大將軍府的門外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黑獒就會豎起耳朵,它像是在抗爭,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它依然還是那只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獒。

    第五天的時候,宮里來人說陛下召見安國公,沈冷交代了幾句隨即趕往御園,他出門,黑獒也跟著從將軍府院子里出來,沈冷在前邊走,黑獒就在后邊跟著。

    沈冷蹲下來,抱著黑獒的腦袋說道:“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家里等我�!�

    黑獒碩大的腦袋在沈冷的懷里不斷的蹭著,滿眼都是不舍,沈冷起身,在黑獒的腦袋上拍了拍:“我會很快回來的�!�

    黑獒嗚嗚的叫了幾聲轉(zhuǎn)身回到將軍府門口,它就在將軍府的大門外邊蹲坐下來,像是一尊威武的石獅,比石獅還要威武。

    肆茅齋,皇帝看了一眼急匆匆趕來的沈冷,明顯看得出來沈冷的眼神里有些恍惚,他心不在焉。

    “家里有急事?”

    皇帝問。

    沈冷先是搖了搖頭,然后有點了點頭:“臣的狗可能要死了�!�

    一名站在門口伺候著的小太監(jiān)不知道為什么噗嗤一聲笑了,皇帝的臉色隨即一沉。

    “你過來。”

    皇帝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連忙跑過來俯身:“陛下吩咐�!�

    “你知道他的狗嗎?”

    皇帝問。

    小太監(jiān)下意識的看了沈冷一眼,然后點頭:“聽聞過,安國公的坐騎是一只狗�!�

    皇帝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澳闶遣皇怯X得可笑?”

    小太監(jiān)連忙俯身:“奴婢沒有,奴婢只是......”

    “安國公的坐騎是一只狗�!�

    皇帝走到那小太監(jiān)面前,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只狗叫黑獒,朕很喜歡,十年來,安國公帶著它在戰(zhàn)場上殺敵,死在它爪下嘴里的敵人至少有幾百人,它曾沖破敵陣,將雄獅按跪,它曾沖鋒在大寧騎兵的最前邊,箭矢不可阻擋,它是安國公的坐騎,也是朕的勇將。”

    小太監(jiān)聽到皇帝的話語氣森寒,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跪下來:“奴婢不是有意發(fā)笑,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出去吧�!�

    皇帝擺了擺手,沒有心情和一個小太監(jiān)計較這些。

    “朕......”

    皇帝沉默了片刻,拍了拍沈冷的肩膀:“朕陪你回去,朕也想看看它�!�

    皇帝和沈冷出了肆茅齋,馬車盡量的快起來,皇帝看向沈冷:“朕召你進宮是想問問你關(guān)于英條柳岸的事,因為朕剛剛看了東疆送來的奏折,東海船塢已經(jīng)建好,安陽船塢那邊的新船也可以交給你了......”

    沈冷垂首道:“臣盡快趕回東疆�!�

    皇帝搖了搖頭:“不急,先把英條柳岸送回去,他回去就要半年,想拉起一支隊伍對抗高井原,最快又要半年,這一戰(zhàn)不僅僅事關(guān)東海,更事關(guān)檢驗大寧水師能不能遠洋航行......”

    他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你們在長安城,再陪老院長三個月,三個月后就要啟程了。”

    沈冷點頭:“臣知道�!�

    皇帝看他心情低落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馬車繼續(xù)向前。

    大將軍府。

    黑獒抬起頭看看沈冷離開的方向,似乎已經(jīng)很疲憊,它的體力已經(jīng)不足以讓它這樣長時間的蹲坐,可是它依然努力的支撐著,想等著沈冷回來,它覺得自己是一名士兵,如果蹲坐的時候搖來搖去會顯得很不威嚴。

    遠處傳來馬蹄踏地的聲音,還有馬背上騎士甲片震動摩擦的聲音,那就是老百姓們口中長說的金戈鐵馬之音。

    黑獒聽到了,它顯得激動起來,猛的抬起頭看過去,遠處大街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支衣甲鮮明的騎兵隊伍,那是保護大寧皇帝陛下的禁軍精騎。

    看到那些騎兵,黑獒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然后小跑著回到院子里,在廂房門口咬著它的配鞍往外拉,灰獒跑過來,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卻也張開嘴咬著配鞍一起來。

    兩只狗把配鞍拉倒了將軍府門口,茶爺已經(jīng)跟著跑了出來,她剛剛一直都在,才要回去給黑獒端一碗水,黑獒就拉著配鞍出來了。

    它用鼻子拱了拱配鞍,朝著茶爺嗚嗚的叫。

    茶爺明白過來,連忙把狗鞍給它套好。

    黑獒似乎興奮起來,它迎著騎兵隊伍小跑著過去,在它跑過來的時候,前邊的禁軍騎兵戰(zhàn)馬全都慌亂起來,馬背上的騎士奮力的拉拽戰(zhàn)馬才沒有讓馬驚了。

    一獒面前,騎兵皆亂。

    黑獒在大街正中蹲坐,使勁兒的高昂著頭,像是一名等待著大將軍發(fā)號施令的戰(zhàn)士。

    沈冷從馬車跳下來,大步跑向黑獒。

    黑獒仰天一聲長叫,猶如狼王。

    下一息,黑獒回頭看了看茶爺。

    它閉上眼睛,卻依然保持著那樣挺直的蹲坐姿勢。

    灰獒沖過來不停的用鼻子輕輕觸碰著黑獒,可它已經(jīng)醒不過來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送吃的

    大寧長安城里有一座陵園,安葬著很多很多為國捐軀的將士,但讓人心中悲愴的是,這座陵園的每一座墳?zāi)苟际强盏�,�?zhàn)死在沙場上的將士們沒辦法把他們的遺體運回長安安葬,所以這里只是他們的衣冠冢。

    陵園中一排一排整齊的都是墓碑,上面刻著將士的名字,籍貫,在每一塊墓碑背后,都刻著他們戰(zhàn)死于何處。

    在陵園的一塊空地上,有一個新的土坑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挖出來。

    陵園里的兩個民夫正在挖坑,其中一個挖的累了,蹲下來點上煙斗在那嘬。

    “沒聽說哪兒出事了,怎么陵園要挖新墳?”

    “你沒聽說?”

    另外一個民夫一邊挖坑一邊說道:“剛剛我聽大人說了一句,說不是人戰(zhàn)沒了,是安國公的那只黑獒沒了。”

    他停了一下,搖頭:“老死的,也......還好�!�

    抽煙的民夫楞了一下:“那只黑獒?”

    他把煙斗磕了磕,跳回土坑里:“挖的大一些,聽說那只黑獒可大了,比獅子還大,還聽說它曾經(jīng)一巴掌就把獅子按的跪下來。”

    “是啊,聽說它在西疆戰(zhàn)場上沖進敵人的騎兵隊伍里,咬翻了上百騎......你說,這也就是一只狗吧,如果是個人......”

    民夫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寧有忠犬。”

    之前抽煙的民夫一邊挖坑一邊說道:“怎么也得挖的平整些,大一些,就因為它是一只狗,所以立了那么多的功勞也不能封侯拜將,怎么......怎么也得讓它躺的舒服些吧�!�

    他的同伴忽然之間鼻子一酸:“你說人也真是奇怪,這狗我都沒見過,平日里也不覺得狗怎么樣,我還挺厭煩家里養(yǎng)狗的,可是聽說安國公的黑獒去了,心里還怪難受�!�

    “如果我能做主就好了�!�

    抽煙的民夫停下來,看了看同伴:“有個周末年的故事你聽過嗎?一個梟雄戰(zhàn)敗,他的兒子,他的侄子,為了保護他撤走而先后戰(zhàn)死,他的戰(zhàn)馬也死了,他回去之后嚎啕大哭,哭子侄,哭戰(zhàn)馬,還給那戰(zhàn)馬立了碑......”

    他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若我能做主,我也給咱們大寧的忠犬封將軍。”

    “別瞎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兩個人直起腰往陵園大門那邊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一隊一隊衣甲鮮明的大寧禁軍進入陵園。

    “禁軍!”

    其中一個民夫楞了一下:“這是......”

    另外一個民夫有些激動起來:“按將軍規(guī)制為黑獒入葬嗎?總不能是陛下也來了吧。”

    禁軍開路。

    馬車上,沈冷坐在那看著黑獒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他眼睛紅紅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黑獒的額頭,黑獒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它以往偷懶的時候也會這樣,假裝睡的很死,不管沈冷怎么叫它都不理。

    尤其是它老了之后,更加會演,有一次它在茶爺面前走著走著忽然就停下來,朝著茶爺叫了一聲,然后一頭栽倒在地,四肢伸直,好像瞬間就不行了。

    茶爺驚呼著蹲在它身邊,然后它跳起來跑了,跑到遠處回頭看著茶爺,好像在說哈哈哈你被騙了吧。

    這樣的戲,它演過很多次。

    茶爺后來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可是在黑獒去了之后茶爺忽然間想著,那是不是黑獒在一次一次的預(yù)演自己離開時候的場景?它只是想看看,自己如果走了,主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茶爺?shù)氖址旁谏蚶涞氖稚希雷约簻嘏涣松蚶�,因為她自己的手心也那么涼,可是兩個人的手疊加在一起,就有了溫度。

    可能對于別人來說,一只狗死了,并不會有什么影響。

    對于沈冷和茶爺來說,黑獒是家人一樣。

    十幾年前,沈冷在安陽郡水師不遠處的那個鎮(zhèn)子外邊撿到黑獒的時候,應(yīng)該也不會想到有一天黑獒離開的時候他會如此的難過。

    陛下也來了。

    這出乎了很多人的預(yù)料,陵園里的主官急匆匆的跑過來在路邊俯身迎接,陛下從馬車上下來等著沈冷,他看著沈冷抱著黑獒那巨大的身軀從馬車上下來,眼睛里都是心疼,沈冷的悲傷似乎觸痛了皇帝的心。

    灰獒一直跟著,它就默默的跟在馬車旁邊。

    對沈冷和茶爺來說,他們失去了一位朋友。

    對于灰獒來說,它失去的......是父親。

    “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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