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如果是一頭牛,這一腳也應該把內臟踹出來問題才對。
“果然準備很充分了。”
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嘆了口氣:“先是用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的藥粉灑出來,應該是迷藥之類的吧?然后還在你的衣服里邊藏了一層鐵板�!�
沈冷站直了身子,抬起腳又看了看鞋底,刀子戳著冰面支撐著,盡量把鞋底露出來能看清楚。
鞋底上有密密麻麻的一層小洞,看起來不大也不深,可刺穿鞋底應該沒什么問題才對。
沈冷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家媳婦做鞋底做的有問題,說不定就真的被你暗算了�!�
沈冷的靴子比別人的靴子鞋底厚至少三分之一還多,也是巧合了,換一雙靴子都不這樣。
茶爺給沈冷做這雙靴子之前的時候想著,原來她納鞋底的圖案太難看了,難道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她有覺得繡什么鴛鴦之類的太俗,而且她也覺得沒什么新意,于是繡了兩個字,左腳鞋底是福字,右腳鞋底是壽字,繡完了之后雖然說不上多好看,但也說不上多難看。
可是送給沈冷之后陳冉那個大嘴巴說了一句這東西穿著不吉利啊,就跟配壽衣的壽鞋似的,當時茶爺反應也不大,就是一腳把陳冉踹出去了。
可既然陳冉說不吉利,這雙靴子茶爺說什么也不許沈冷穿了,沈冷才不,他說你給我做的東西,不管是什么,哪有不吉利的,都是旺夫的。
他才舍不得丟掉茶爺給他做的東西,可茶爺只覺得那字如果不吉利就不能要,于是沈冷讓茶爺有多做了兩層鞋底蓋住了,沈冷穿上這雙靴子還高了一些。
茶爺還說,我給你做了雙鞋子,你怎么還偷偷增高了。
就是這雙增高鞋,擋住了沈冷要受的傷。
青樹的衣服里邊確實藏了一層帶有弧度的鐵板,鐵板外邊還有一層釘子尖似的東西,這些釘子上也抹了藥。
他為了應對和沈冷這一戰(zhàn),幾乎把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
沈冷搖頭嘆氣。
“你之前有句話說的對,戰(zhàn)場上的生死是正常的,世子在戰(zhàn)場上被你所殺,不是被你偷襲不是被你暗殺,打不過你就是打不過你,我說那是仇你說那不是仇,也好,不和你爭,反正都是要殺你的�!�
“可是現(xiàn)在你他媽的把我鞋弄壞了,這是仇,現(xiàn)在得殺你兩次才行�!�
那是茶爺做的鞋,再丑也是茶爺做的。
青樹低頭看著自己小腹外的衣服被刺穿了很多小洞,釘子尖還有一些露在外邊,可是還沒有得意起來就看到沈冷居然沒事。
“你居然在意的是一雙鞋?”
青樹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冷:“一雙鞋就頂?shù)蒙衔乙粭l命?!那雙鞋還他媽的那么丑!”
沈冷:“不是,你的命頂不上我一雙鞋�!�
那是茶爺做的,所以青樹的命當然頂不上。
沈冷活動了一下確定自己腳下沒有被刺破,千層底就是好,更何況他的千層底還多了兩層,用茶爺?shù)脑捳f就是一千零二層底。
其實北方人所穿的千層底最多五層,一般來說三層,沈冷說你五層約等于一千層,剩下的兩層應該約等于六百多層,所以不是一千零二層,我穿的應該是一千六百多層底的靴子。
他們倆就是這么無聊,且有趣。
青樹被沈冷的輕蔑激怒,他握緊了彎刀:“既然你覺得我連你一雙鞋都比不上,那我就讓你看看你有多錯,你又能怎么殺我�!�
沈冷比劃了一下:“你看王八保護的比你不好?還不是經(jīng)常被人做成王八湯�!�
青樹怒吼一聲,朝著沈冷沖了過去,彎刀在半空之中劃過留下一道痕跡,像是殘影,這一刀的速度足夠快,力度也足夠大。
沈冷雙手握著黑線刀從下往上斜著撩出去,彎刀和黑線刀在半空之中碰撞,隨著當?shù)囊宦暣囗懟鹦撬臑R。
青樹單手握刀從上往下沈冷則是雙手刀從下往上,這一刀將青樹的手臂震的都向上彈了回去,沈冷本來下意識的想趁著機會用肩膀撞擊青樹的胸口,可是一瞬間反應過來那個家伙把自己武裝的跟個刺猬似的,所以已經(jīng)傾斜出去的肩膀又收了回來。
于是動作便有了一分停頓,只是這一分停頓而已,青樹的左手抬起來,袖口里藏著的粉末朝著沈冷臉上灑了出去。
此時兩個人近在咫尺,迷骨散灑出來就已經(jīng)在沈冷臉前邊了,沈冷確實已經(jīng)加了小心,只是沒有想到一個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刀鞘里藏了藥粉,衣袖里還藏?
沈冷立刻后撤抬起左手來回揮舞驅散面前是藥粉,可是在那一瞬間沈冷還是覺得一股很別扭的味道進入了鼻子里。
他在向后的同時一刀橫掃逼退青樹,腳下落地后再次發(fā)力向后,兩個縱掠已經(jīng)將距離拉開到了兩丈左右,而青樹卻并沒有貿然追擊。
他只是一臉陰冷的看著沈冷,臉上的表情讓人覺得厭惡。
“你不用掃那一刀我也不追你�!�
青樹在圍巾之下發(fā)聲,所以聲音就顯得有些沉悶。
“你中了迷骨散,再過來一小會兒你就會感覺到四肢無力,我知道這樣贏你有些不光彩,可沒關系,我不在乎......我不會追擊你,我只會站在這里靜靜的看著你就足夠了�!�
“何必呢,追擊你還可能被你反傷,而站在這你又不敢再沖過來,你應該知道,但凡藥物,不管是毒藥還是迷藥,只要進了身體里,活動的越劇烈藥效發(fā)揮的越快�!�
他一邊說一邊向后退,沈冷兩個縱掠把距離拉開到了兩丈,而他說了幾句話之后一家把距離拉開到了四丈左右。
“唔......”
沈冷看著青樹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就覺得這個人如果隨隨便便的殺了都可惜,得殺的殘忍一些才行。
“所以我是不是得盡快?”
沈冷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人已經(jīng)殺回來一丈遠,一大步就是丈余。
“你想盡快就盡快?”
青樹則向后退出去:“我會耗死你的,沈冷�!�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力量不大的人
沈冷在往前疾沖,而青樹在往后奔走,兩個人一前一后在比武場上跑著圈,這場面怎么看都并不精彩,青樹的表現(xiàn)也讓人嗤之以鼻。
傳聞之中的青樹不是這樣的青樹,就連黑武人自己都覺得此時此刻的青樹不光彩到了極致,這樣的比武,就算是贏了又能說明什么?
“我以為你會不一樣�!�
沈冷疾掠之中喊了一聲。
青樹一邊躲避沈冷的追擊一邊回頭看向高臺那邊,心奉月還在擂鼓,可是他遠遠的看到他的人已經(jīng)在朝著心奉月逐漸移動,于是心中更加緊張起來。
“我是不一樣!你一會兒就會知道我不一樣!”
青樹回了一句,可他才不會解釋今天他為什么如此表現(xiàn)。
如果是在以往,不用往前推移太久,哪怕就是在還沒有成為大將軍的時候,他和沈冷之間如果有這樣一場可以不受打擾的公平對決,他毫不猶豫就會上去,拼盡全力的用正大光明的方法去和沈冷打,不管輸贏,他都覺得驕傲。
因為他是青樹,而他的對手是沈冷,難道這還不夠嗎?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不能死。
“你哪里不一樣!”
沈冷一個箭步過去,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青樹的退避方向,黑線刀脫手而出朝著那邊擲了出去,青樹正在疾奔之中,突然看到流光一閃立刻停住腳步,那把黑線刀就在他鼻子前邊飛了過去,剛剛若是他繼續(xù)往前跑這一刀足以將他的腦袋擊穿。
可是他這一停頓沈冷已經(jīng)追至,大步而來的沈冷腳下發(fā)力凌空而起,一拳朝著青樹砸了下來,青樹側身避開,一刀剁向沈冷的胳膊,可沒有想到沈冷居然會在拳頭已經(jīng)擊出后又立刻縮回去。
沈冷這一拳本就是虛招,他預料到了自己只要一拳打過去青樹必然以刀斷他的右臂,所以拳至半路就往回收,那把刀在拳頭之前剁了下去。
沈冷的胳膊再次伸直,在彎刀落下的瞬間一把抓住青樹脖子上的圍巾往后拉拽,青樹大驚,刀鋒回轉去削沈冷的手,沈冷右臂已經(jīng)伸直死死的抓著圍巾,若不松手,彎刀能把他手臂從手腕處斬斷。
可沈冷卻借著右臂的拉扯之力兩只腳騰空而起,雙腳重重的踹在青樹的肋部,青樹疼的一聲悶哼,然后就是撕拉一聲......他脖子上的圍巾被沈冷拽斷,得手之后沈冷立刻把圍巾蒙在鼻子上,頓時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進入鼻腔之中。
他剛剛出手就是為了搶奪圍巾,那種藥粉到底有多大的藥效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若不及時解開青樹的策略就會得逞。
青樹的脖子上還纏著另外一半圍巾,臉被拉的露了出來,他連忙把圍巾松開又往上拉了拉,看到沈冷已經(jīng)蒙住口鼻之后心里一聲嘆息。
與此同時。
正在戰(zhàn)鼓前擂動鼓槌的心奉月看到這一幕都跟著緊張了一下,但他更多的則是憤怒,他自認為了解青樹,那個人剛硬而果決,絕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可現(xiàn)在和沈冷的比試為什么如此畏縮?
也就是在這一刻,心奉月的心忽然緊了一下。
青樹不對勁!
他握著鼓槌的雙手突然間停了下來。
砰!
就在這一瞬間,有人從對面用長槍將鼓槌捅穿,槍尖從戰(zhàn)鼓里刺穿出來瞬間到了心奉月的面前,心奉月還在愣神,看到槍尖的時候立刻后撤。
他被譽為黑武第一高手,縱然未必是真的第一高手但其武藝可想而知,這么多年來他也曾面對過多次暗殺都沒有人能近身傷他,還因為他超絕的反應力。
然而那一槍并不是為了殺他。
長槍將戰(zhàn)鼓捅穿,戰(zhàn)鼓里的迷骨散一下子噴涌出來,心奉月怎么都不會想到青樹居然會在戰(zhàn)鼓之中做手腳,迷骨散噴灑的他滿臉都是。
“吉盛魚!”
心奉月立刻嘶吼了一聲,腳下一點飄身而起。
“迷骨散的解藥!”
他在半空之中咆哮,聲音嘶啞。
“在!”
劍門迷月堂堂主吉盛魚見到突變也嚇了一跳,片刻之后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從懷里取出來幾個藥瓶,分辨了一下后認出來哪一瓶是迷骨散的解藥,舉起來就要朝著心奉月扔過去。
“陛下,解藥......”
噗。
吉盛魚的聲音截然而至。
仆月從吉盛魚背后一劍刺穿了他的脖子,長劍從吉盛魚的脖子前邊穿透過來,劍尖上有一滴鮮紅鮮紅的血液滴了下去。
吉盛魚臉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住,他想扭頭看看是誰,然而哪里還有力氣扭頭,長劍從他的脖子里抽出去,若是能靜靜的聽,甚至可以分辨出劍身摩擦著斷骨抽出去的聲音。
仆月一劍殺了吉盛魚,隨著吉盛魚緩緩倒地,吉盛魚手里的藥瓶全都掉了下去,仆月一劍橫掃將那個裝著迷骨散解藥的藥瓶擊碎,里邊的藥丸灑落掉在地上。
半空之中,臉上都是白色粉末的心奉月看到這一幕眼睛驟然睜大。
“仆月!”
他一聲怒吼。
仆月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向后掠了出去。
“殺奸佞,報效黑武!”
“鏟除亂臣賊子,恢復黑武江山!”
隨著一陣陣喊聲,那些從南院大營里挑選出來的年輕人朝著心奉月追了過去,一桿一桿長槍擲出,力度奇大,心奉月的袖口里動了一下,一柄軟劍從袖口里如毒蛇一樣彈出,那劍在半空之中潑灑出去一片銀光,幾桿飛到他面前的長槍都被蕩飛了出去。
心奉月飄身落在高臺上,回頭再想尋找仆月的蹤跡哪里還能看到,那個家伙狡猾的好像狐貍似的,一劍殺了吉盛魚后就不知道鉆到什么地方去了。
心奉月知道迷骨散的藥效有多強,剛剛也看到了仆月一劍將藥瓶擊碎藥丸落地,他立刻低頭往地上去尋找,可是南院大營的人哪里會給他時間尋找,一片長槍再次擲了過來。
這顯然是精心設計過的,這些南院大營的年輕人也都知道不可與心奉月太靠近,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心奉月也是心奉月,而心奉月的劍絕對是當世最可怕的劍之一。
“來人!”
心奉月喊了一聲:“發(fā)信號,讓禁軍過來護駕!”
他以長劍將擲過來的槍盡數(shù)掃掉,回頭喊了一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仆月在對他笑,那個家伙神出鬼沒一樣,剛剛消失然后又突然回來了,已經(jīng)殺了劍門至少六七個人。
心奉月暴怒,轉身要追仆月,可是一群南院大營的人已經(jīng)跳上高臺,這個距離,他們用連弩朝著心奉月不停的點射。
劍門的弟子們也不是沒有沖過來,可這樣猝不及防之下他們也被殺了不少,一邊是有備而動,一邊是完全不知情,怎么可能一樣。
一動手的瞬間,高臺四周的那些青樹的親兵就跟著動了,他們原本就戒備在高臺四周,戰(zhàn)鼓一被捅穿他們就摘下來連弩朝著劍門那些弟子們射擊。
短短片刻,百余名劍門弟子被射翻了一多半。
仆月殺了幾個劍門弟子之后立刻跳下高臺,高臺的北側和左右兩側都有帆布做的圍擋,這本來是要為心奉月?lián)踝谋边叴颠^來的寒風,可此時卻成了仆月的遮擋藏身之處。
仆月一劍將圍擋劃開然后鉆出去,心奉月又不敢貿然追擊,他不是沒有殺仆月的念頭,可此時中了迷骨散又不知道圍擋后邊是什么,身后還有那么多人追殺過來,他只能退回來。
可站在這高臺上就顯得目標太明顯,劍門的弟子們拼了命的沖過來想要保護他,然而之前就被連弩干掉了一半多,剩下的弟子們把心奉月圍在正中向外突圍,力量就顯得有些薄弱。
“那邊有馬!”
一名劍門劍師看到了高臺左側有戰(zhàn)馬在立刻喊了一聲,然后帶頭朝著左側殺了過去。
心奉月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力量正在消失,迷骨散的藥效太強,哪怕是他也不可能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他強撐著往高臺下邊沖,然后看到了一些漠然的人,一張張漠然的臉。
他的弟子們在保護他,南院大營的人要殺他,可是......還有一部分人就漠然的站在那看著,他們沒有成為南院大營的幫兇,也沒有來保護他,只是看著。
在那一刻,心奉月心里的憤怒反而更重。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低估遼殺狼,有多低估仆月,有多低估野心。
南院大營是遼殺狼的南院大營,他在那經(jīng)營多年,他以為自己安插了足夠多的眼線就能控制遼殺狼就能控制整個南院大營,可是......真的能嗎?
遼殺狼死了,南院大營中支持遼殺狼的人還在,而仆月曾經(jīng)依靠遼殺狼,南院大營里有多少人是遼殺狼的人,遼殺狼之前一定對他說過。
而青樹就是利用了這些人,這為數(shù)不多的他一個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可以利用的人。
那些人應該本來就知道遼殺狼要自己稱帝了,他們留在南院大營是為了穩(wěn)住這支黑武最強的隊伍,等到遼殺狼稱帝之后再配合遼殺狼。
可誰也沒有想到遼殺狼居然死了......心奉月宣布稱帝,南院大營里的這些人哪個不是惶恐不安,哪個不是夜不能寐?
就在這時候青樹到了南院大營成為新的大將軍,而仆月就在他身邊,這些人都被仆月聯(lián)絡上,而今天殺心奉月對于這些人來說也是唯一的機會。
誰都知道心奉月睚眥必報,現(xiàn)在不殺他們以后呢?
于是,一群力量并不大的人聚集在一起。
有了力量。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圍殺
幾名劍門劍師在前邊開路向前,他們手中的闊劍形成了劍盾一樣擋住正前方激射而來的弩箭,可是他們一開始損失的人手太多了些,以至于此時被圍困的太嚴密,想要突出重圍絕非易事。
劍師們以命開路,弟子們以命斷后。
心奉月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是如此接近也是如此可怕,而要殺他的居然是自己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的一群烏合之眾。
他歷經(jīng)黑武四代帝王而傲立于世,到現(xiàn)在黑武雖然分崩可依然大權在握。
整個闊可敵家族對他都畢恭畢敬,沁色的父親在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成為國師把劍門牢牢抓在手里,后來闊可敵完烈繼承皇位,完烈在他眼中不過一個玩物而已,至闊可敵桑布呂成為汗皇想要把他甩開,他便讓闊可敵家族血流成河。
他想扶植沁色為女皇,也宣布了沁色為女皇,這是他所扶持的第四位闊可敵家族的汗皇。
這些敵人都沒有把他擊敗,也沒有可能將他殺死,除去闊可敵家族之外在黑武帝國內想要殺他的人依然很多,那些大家族那些大部族,哪個不想把他殺了換一位國師。
可是誰能?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被一群他眼中的烏合之眾螻蟻之輩追殺。
其手段之卑劣,心奉月恨不得把仆月和青樹兩個人碎尸萬段,如果不是青樹將迷骨散藏于戰(zhàn)鼓之中,他怎么可能現(xiàn)在沒有殺人之力。
心奉月被扶著離開高臺的那一刻還想著,這般陰損的手段應該不是青樹能想到的,而是仆月,他的親傳弟子,把他的手段學了個七七八八。
迷骨散藏在戰(zhàn)鼓里,而他還傻乎乎的在給青樹擂鼓助威,迷骨散在戰(zhàn)鼓之中震的飛散,長槍戳破鼓面之后他如何能避得開?
“若我這次離開,必將仆月碎尸萬段�!�
心奉月自言自語了一句,聲音不大可卻極為狠厲,然而這一刻他只想快點離開,身上的乏力感越來越重,兩條腿變得好像灌了鉛一樣難以邁動,更可怕的是他覺得自己握劍的手都在顫抖,那把很輕很輕的軟劍都已經(jīng)提不動了,于是他狠狠的腰了舌尖一口,神智立刻恢復了不少。
“發(fā)信號!”
沖下高臺,一名劍師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有弟子從懷里取出一根圓管朝著天空打了上去,一團煙霧在天空中爆開,極為醒目。
遠在米拓河河道北邊的禁軍看到了信號后開始往這邊移動,騎兵逐漸加速。
心奉月往北看著,見禁軍和大隊白騎過來心里稍稍安定,以騎兵的速度跑這幾里路根本用不了多久,只要白騎到了將他接走,以后他有的是時間好好和青樹仆月玩。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支打著黑武旗號的騎兵從北岸另外一個方向也沖了過來,心奉月看到那支騎兵之后一怔,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還布置了什么隊伍在那。
迷骨散的藥效終究還是讓他的神智都變得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之后才反應過來......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