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鄧犁看了沈冷一眼:“將軍,能把程將軍的鐵牌給卑職嗎?如果這一戰(zhàn)打完了卑職還活著,想請?zhí)丶倩匾惶舜髮幬魇竦馈!?br />
“好�!�
沈冷把鐵牌遞給鄧犁,鄧犁伸手接過來,把他的鐵牌和程芳春的鐵牌綁在一起,綁的死結(jié)。
“先讓程將軍入土為安。”
陳冉蹲下來再沈冷身邊說道:“還有很多軍務(wù)事等著你去處理,李文山將軍帶著六千戰(zhàn)兵兩萬新軍猛攻日郎國軍隊本營,看火勢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得手,四面八方的日郎人很快就會支援回來。”
“嗯�!�
沈冷起身:“騎兵去補充弩箭,休息一刻的時間,然后跟我出城!”
剛剛從戰(zhàn)場上歸來的騎兵紛紛下馬,沒有出戰(zhàn)的士兵們跑過來為他們牽馬喂料,而騎兵則跑步去了軍械庫那邊補充連弩的弩匣和損壞的兵器甲械,軍械庫的人早就已經(jīng)把東西搬出來在空地上等著他們來拿,只一刻鐘的時間,所有騎兵歸隊,將近兩千人的隊伍再次集結(jié)。
沈冷蹲在黑獒身邊,抬起手拍了拍黑獒的腦袋:“累不累?”
黑獒用一種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沈冷,吐著長舌頭喘息著,沈冷指了指營房:“你去歇一會兒,我很快就會來,你可是光靠舌頭出汗,吃不消�!�
黑獒猛的站起來,就像是完全聽懂了沈冷的話一樣,圍著沈冷轉(zhuǎn)圈不讓沈冷離開。
“一會兒再帶你出去,要不然你去河里泡個澡,回來的時候給你燉肉骨頭�!�
沈冷拍了拍黑獒,黑獒只是不肯離開,沈冷臉色嚴肅下來:“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去,以后也不用跟著我了。”
黑獒停下來,委屈的蹲坐在地上,扭頭不看沈冷。
沈冷讓人取了些肉干放在黑獒旁邊:“先湊合吃點,我很快回來�!�
他招手,親兵牽過來一匹戰(zhàn)馬,沈冷翻身上了馬背后輕嘆一聲:“果然不如騎狗舒服�!�
扭著頭的黑獒得意起來,卻還是不肯看沈冷。
兩千騎兵呼嘯而出,再次殺向敵人。
須臾縣城下,伽洛克略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扶著石頭坐下來,他背后就是須臾縣坍塌的城墻,他四周是數(shù)不清的尸體,血腥味不會那么快散去,這股子味道鉆進人的鼻子里后會直沖腦海,如果是尋常百姓的話,這場面這氣味會把他們嚇倒,對于他們來說,這里和地獄有什么區(qū)別?
伽洛克略往四周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日郎國士兵的尸體,他注意到這滿地的死尸身上幾乎很少有超過兩支羽箭的,這就足以說明在那種殘酷的環(huán)境下大寧的戰(zhàn)兵依然發(fā)揮出絕對強大的戰(zhàn)力,而且盡量不浪費一支箭,如果不是用拋石車狂轟濫炸摧毀了城墻的話,只有一千多守軍的這座縣城就可以至少擋住日郎國數(shù)萬大軍很久,直到他們的武器裝備耗盡為止......事實上,伽洛克略絲毫也不懷疑,如果城中糧食武器儲備都充足且日郎國人不善使用拋石車的情況下,這一千多寧國戰(zhàn)兵可以一直守下去,當城外進攻的幾萬日郎人死絕,可能城墻上還會有一個寧國的戰(zhàn)兵扶著殘缺不全的戰(zhàn)旗屹立不倒。
“軍人�!�
伽洛克略喃喃自語了兩個字。
就在這時候他的親衛(wèi)隊隊副亞森跑過來:“剛剛確定了消息,寧軍趁著我們分兵進攻須臾縣和裴縣的時候,猛攻大本營,留守大營的近十萬日郎國軍隊竟然擋不住,雖然還沒有來得及清點傷亡,不過估計著日郎人至少被殺了兩萬以上,寧軍的損失卻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亞森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對手,所以臉色有些難看:“陛下,還是應(yīng)該盡快離開,這些日郎人見了血就怕,須臾縣這邊有陛下壓著他們不得不進攻,可大本營里留守的日郎人幾乎可以算是不戰(zhàn)而敗,被寧軍黏在屁股后邊殺,把后背交給敵人......這樣的軍隊再多也沒有用。”
伽洛克略點了點頭:“也算是見識到了寧軍是什么模樣。”
他的話音剛落,又一名斥候縱馬歸來,從馬背上跳下來后緊跑幾步單膝跪倒:“陛下,日郎國大本營被擊潰,進攻裴縣的日郎國將軍慌忙帶兵回援,結(jié)果半路上中了寧軍的埋伏,損失慘重。”
伽洛克略微微皺眉:“寧軍兵力不足,哪里還有那么多人在半路埋伏?”
斥候搖頭,也是一臉茫然。
“先回軍吧�!�
伽洛克略扶著石頭站起來,他知道自己并沒有消耗掉什么體力,現(xiàn)在自己如此疲勞不是因為真的累,而是心情所致,感覺自己像是打贏了一場戰(zhàn)爭,可仔細想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什么都沒有得到,一座沒有百姓的空城他攻破了,日郎人的損失是敵人損失的十倍不止,而最終還被敵人成功撤離,最主要的是跟隨他多年的親衛(wèi)隊隊長哈德也死了。
他慢慢的走向戰(zhàn)馬,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又停步,再次回頭看向那座小小的縣城。
他在西方曾經(jīng)攻破過很多很多比須臾縣要高大堅固很多倍的大城,多到大部分都已經(jīng)印象模糊了,記不起來當初是什么場景,而這一戰(zhàn),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久很久都不會忘記。
他剛剛在有些失神的情況下說回軍吧......然后此時醒悟過來,回去哪兒?
這不是他的國家這不是他的軍隊,為什么他有一種被人徹底擊敗了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斥候飛馬而來,斥候下馬之后抱拳稟告:“進攻裴縣的日郎國軍隊是被一支大概兩千人左右的輕騎兵擊敗,日郎國軍隊兩萬余人在行軍途中被騎兵襲擊,又被埋伏在附近的寧軍弓箭手攔截,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寧軍不可能還有兩千騎兵�!�
伽洛克略臉色越發(fā)難看下來:“如果他們有超過四千騎兵,他就敢對這邊直接發(fā)起進攻,只要殺了我他們就徹底贏了,所以......”
伽洛克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從這里到裴縣,他是帶著疲軍殺過去的�!�
他往四周看了看那些茫然麻木的日郎國士兵,同樣都是士兵,此時此刻的對比卻那么的明顯。
伽洛克略看到一個身穿將軍甲的日郎人,他根本懶得記住這個將軍叫什么名字,招了招手讓那人過來:“帶著你的隊伍去和大隊人馬匯合吧�!�
那將軍一愣,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就跑了。
伽洛克略自己拉著戰(zhàn)馬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從安息喬裝到了日郎,策動日郎對寧軍開戰(zhàn),試探出來了寧軍的真實戰(zhàn)力,同時也把日郎國最精銳的二十萬人消耗在這片土地上,日郎國再也擋不住我安息大軍,一舉多得......可是,為什么我不開心?”
亞森在他身邊低聲說道:“陛下,我們是贏了的。”
“是啊,我們是贏了的�!�
伽洛克略上馬,再一次回望那座滿目瘡痍的縣城:“我希望下一次是真的贏�!�
數(shù)十名安息騎士護著他朝著南方而去,他沒有回日郎國大軍本營,那些日郎人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他成功讓寧人對日郎人生出了仇恨,那些日郎人是不可能活著回到日郎國的,而他回去之后將會帶著戰(zhàn)無不勝的安息大軍攻破日郎,他的征服手記上將會再加上一個國家的名字。
會有大批的財寶金銀和漂亮的年輕姑娘送回安息國內(nèi),是啊,沒有什么可不開心的。
在落日最后一絲光亮下,這位安息國的皇帝遠離了戰(zhàn)場。
第三天。
沈冷捏著一個饅頭一邊走一邊吃,大步走進軍帳,一進門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海將軍?”
沈冷都沒有想到海沙能來的這么快。
“沈?qū)④�。�?br />
海沙抱拳:“不會介意我來和你搶些軍功吧?”
沈冷笑起來:“剩下的你都打了我也沒意見�!�
海沙笑道:“我的水師已經(jīng)截斷了日郎人的退路,他們出不了海�!�
沈冷問:“帶來多少人?”
“兩萬戰(zhàn)兵�!�
海沙看著沈冷的眼神就猜到了什么:“搞事情?”
“搞!”
沈冷把饅頭塞進嘴里:“在我們的土地上,日郎人感受不到痛苦�!�
海沙哈哈大笑:“我也是這么想的�!�
第七百三十章
設(shè)道
日郎人沒有想到,加起來還至少有十五萬軍隊的他們居然會被包夾在近海岸線的狹長地帶,在陸地上被不到兩萬戰(zhàn)兵追著跑的日郎人好不容易跑回到了船港,然后驚恐的發(fā)現(xiàn)船港上飄揚著的是大寧烈紅色戰(zhàn)旗,他們的戰(zhàn)船上日郎國的旗幟也都被摘了。
海沙的水師攔截了日郎人的退路,水師的戰(zhàn)船和陸地上的戰(zhàn)兵把日郎人包夾住,這個時候日郎人才發(fā)現(xiàn),伽洛克略不見了。
他們鼓起勇氣選派出一個人來到寧軍這邊祈求原諒,并且愿意獻出大量的金銀財寶以換取活命,他們還愿意將所有兵器甲械全都留下,最主要的是,隨軍的數(shù)百位高僧愿意為寧軍祝福,得到了祝福的寧軍以后將戰(zhàn)無不勝,得到了祝福的大寧帝國以后將國運昌隆。
沈冷聽完這句話忍不住都笑了,回答說你先讓高僧回去祝福一下你們的軍隊,咱們打一架試試有沒有效果再說。
他并沒有難為過來談判的日郎人,在這個時候還敢上門來談的已經(jīng)算是日郎人里邊的勇士,可沈冷也沒打算就這么放過那些日郎人,他們一直堅稱自己是無辜的是被伽洛克略所威脅,只帶著那么一點手下的伽洛克略能逼迫二十萬大軍開戰(zhàn),沈冷如果信了他們的話才怪。
傍晚,沈冷他們坐在瓦窯河邊,點上一堆火烤上幾串肉,落日的余暉讓河面變成了暗紅色,軍營內(nèi)外都顯得很寧靜。
他們坐在草地上,鋪了一層毯子,陳冉在那邊烤肉,沈冷和海沙相對而坐,兩個人一直都在商議這最后一戰(zhàn)該怎么打,打贏了是常規(guī)操作,可他們倆就都不是常規(guī)的人。
“就算是都殺了也不解恨。”
海沙捏了一個田螺,用牙簽把肉挑出來:“這些日郎人留著也沒用�!�
“還算有用�!�
沈冷喝了一口酒:“如果放回去的話,咱們的戰(zhàn)船緊跟在他們的船隊身后,他們的海防根本就沒辦法阻攔,他們該死,死在合適的地方比死在這好,如果換一個思路,剩下的日郎人還有大概十五萬上下,如果現(xiàn)在我們先打一場,打怕了他們,然后派人讓他們投降,他們會不會乖乖投降?”
海沙:“你居然還懷疑這個,我甚至覺得不必打一仗你現(xiàn)在派人去讓他們投降他們也會點頭�!�
沈冷:“那樣他們怕的不徹底。”
海沙:“你繼續(xù)說。”
沈冷道:“我們在明天或者后天對日郎人猛攻,以殺死至少兩萬日郎人為目標,殺兩萬人,日郎人的心理就近乎崩潰,那時候再談讓他們投降的話他們會更快的答應(yīng)。”
海沙:“他們投降之后呢?那可依然還有十三萬人,養(yǎng)著?”
“就養(yǎng)著�!�
沈冷道:“從各地抽調(diào)過來的窕人新軍已經(jīng)快到了,剛剛接到消息,最快的一支隊伍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趕到,大概一萬五千,明天晚上之前還會有一支窕人新軍大概兩萬人趕來,我們留下一營兵力,再加上差不多六七萬左右的窕人新軍看守這十三萬俘虜,并不是難事。”
海沙:“然后我們乘坐日郎人的戰(zhàn)船去日郎國?”
沈冷笑起來:“大概就是這樣�!�
海沙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動:“這一仗也許沒有我們預計的那么好打,我們對日郎國完全不熟悉,登陸之后的地形,他們的兵力部署,登陸所需的時間和敵人的反應(yīng)時間,很多很多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確定下來。”
沈冷嗯了一聲,沒說話。
海沙回頭看向沈冷:“不過這已經(jīng)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除非我們不打過去�!�
沈冷看著海沙,海沙聳了聳肩膀:“不打過去可怎么行?”
陳冉端著一盤烤好的肉回來放在毯子上,捏了一個田螺:“其實也沒那么復雜,登陸之后別的不干就跟他們要錢,沒有幾百萬兩銀子休想把他們的十三萬俘虜要回去,非但要銀子,還要其他物資,他們還得裝船給咱們送過來,空船再把那十三萬俘虜帶回去,還要向咱們交寄存費,還得要運費,如果來晚了再要滯納費,如果不送的話就告訴他們把十三萬人都殺了。”
他把田螺放進嘴里嘬,嘬的滋滋響。
“媽的,公的�!�
他嘀咕了一句。
海沙一臉震驚:“了不起!”
陳冉:“啊?”
海沙:“你......你是怎么憑舌頭就判斷出田螺是公的還是母的?這種能力是天生的吧,后天應(yīng)該不好練出來�!�
沈冷:“他舌頭很敏感,公母味道不一樣�!�
海沙不可思議的看向沈冷,沈冷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連忙低下頭假裝吃東西,如果地上有一條縫的話他也不介意鉆進去。
陳冉:“我說的是空的......空的!”
海沙:“呃......”
沈冷哈哈大笑。
海沙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可是怎么讓日郎人相信他們有十三萬人被我們抓了做俘虜?”
沈冷道:“他們的大丞相羅珊還在我軍營里�!�
海沙道:“我們現(xiàn)在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在預估,如果羅珊回去之后沒有按照我們的要求來辦,而是召集軍隊對抗,他們有地利有人和,我們最多只能抽調(diào)出來不足四萬人遠征,糧食物資攜帶都不會太多�!�
沈冷道:“每一場戰(zhàn)爭都是豪賭,我們手里的牌好一些�!�
海沙嗯了一聲,重新坐在毯子上,看了一眼那盤田螺,愣了愣,默默的把田螺推到陳冉面前,陳冉看了看海沙,又看了看沈冷:“都是那么大的將軍,體面點好嗎?”
與此同時,大寧,長安。
皇帝看了一眼拿著蒲扇扇風的老院長:“海沙請求調(diào)回東疆,朕已經(jīng)思考了好幾天,先生認為是該把他調(diào)回來還是該把沈冷調(diào)回來?”
老院長道:“老臣以為那邊用不著三雄俱在,海沙要回來就回來,沈冷要回也回來,莊雍一人坐鎮(zhèn)求立窕國之地,若是鎮(zhèn)不住的話那就是老臣這幾十年的時間都看錯了莊雍。”
皇帝笑了笑:“到了這一步,也該商量一下在那邊設(shè)置道府的事了,先生可有推舉的人選?”
“內(nèi)閣次輔康為,可往窕國一地任職為道府,在內(nèi)閣中康為能力學識不輸于賴成,可正因為這樣......”
他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點了點頭:“賴成若是拿不出來什么漂亮的東西朕將來就讓他做內(nèi)閣首輔,康為也不會服氣,他比賴成只大兩歲,兩個人的呼聲都很高,朕覺得首輔元東芝更希望是康為來接替他的位置,畢竟康為是他門生�!�
老院長道:“康為輸不是輸在品學能力見識,老臣說的直接些,他恰恰就輸在他的老師是元東芝......元東芝是首輔,他的學生還是首輔,那以后朝堂里豈不都是他們那一家人了,康為沒有那么大的人脈可元東芝有,元東芝卸任之前康為繼任之前一定會帶著他四處走動,拜會朝臣,這樣不好,以康為之才,如果用好了他是下一個沐昭桐,如果用不好,他是下一個沐昭桐�!�
皇帝坐下來喝了口茶:“先生擔憂的是�!�
老院長繼續(xù)說道:“放康為出去,以次輔之職調(diào)任地方,他可能會不服氣,也會心里覺得委屈,所以老臣以為,不如將那邊窕國道的道府提為從一品�!�
皇帝看著面前的杯子:“不提,朕不能開這個先例,他是大寧的子民,是朕的朝臣,難道朕想讓他做什么之前還要先考慮好怎么讓他舒服起來?除了京畿道之外各地道府都是正二品,唯獨他是從一品,各地道府怎么看朕?”
老院長道:“是臣疏忽了�!�
“朕明日就召康為來談?wù)��!?br />
肆茅齋開著窗子,風從外面吹進來帶來了些涼風,算計著日子沈冷南下已經(jīng)差不多一年了,外面的菜地里已經(jīng)種了菜苗,長勢不錯,珍妃帶著那三個小家伙正在給菜苗澆水,沈冷的兩個孩子跟在二皇子身后像是兩個小跟班,二皇子像個帶頭大哥,昨日不知道從哪兒進來的野貓嚇著了小寧兒,二皇子拎起來半塊磚頭就過去了。
懿妃帶著二皇子的時候,帶的像個女孩子,說話都不敢說,靦腆的沒有一點男子氣概,跟著珍妃這一年來,珍妃倒是把他帶的有了幾分江湖氣,皇帝很喜歡二皇子這種變化,男孩子,總是要學會擔當。
“窕國那邊暫定云海道吧,讓康為過去任道府,從地方上挑個有能力學識的人給他搭伴做道丞,還得選個人過去組建云海道的戰(zhàn)兵,先生覺得何人可為?”
“閆開松?”
老院長試探著問了一句。
“也好,明日讓內(nèi)閣擬旨,把他從東疆調(diào)往南疆。”
皇帝看著窗外那三個小孩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求立那邊,就暫定為永立道,南理國就直接取消國號并入永立道,南理國的皇帝隨便封個侯吧,讓他來長安居住,永立道道府的人選先生以為用誰合適?”
“陛下其實有人選了吧,不然不會先問好治理的窕國,后問不好治理的求立�!�
皇帝笑了笑:“朕想把竇懷楠派過去,讓他在那邊做一任道府,把求立那個破地方給朕好好治理一下,穩(wěn)定之后朕再派人過去接替他,他也該回內(nèi)閣了。”
老院長道:“竇懷楠現(xiàn)在是府治,直接提拔為正二品道府怕是不好應(yīng)付......”
皇帝:“朕怕什么?”
老院長笑起來:“怕是不好應(yīng)付賴成那張嘴�!�
皇帝:“......”
皇帝站起來走近窗口:“本來朕考慮過讓孟長安去南疆的,朕不想把他一直放在一個地方,朕也不想讓他一直帶一支隊伍。”
老院長的心里一緊,沒敢搭話。
皇帝吐出一口氣:“罷了,讓唐狠去永立道組建一衛(wèi)戰(zhàn)兵吧,大寧也該有個正三品的女將軍了�!�
老院長那繃著的心松下來,可也只是稍稍松了些而已。
第七百三十一章
我們會更快
風沙卷起,廝殺聲遠。
沈冷坐在高坡上看著遠處戰(zhàn)場,這樣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沒有必要他親自帶人上去,那些日郎人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他們的抵抗對他們自己來說是煎熬對寧軍來說是游戲,況且這一戰(zhàn)的目的也僅僅是把日郎人本就嚇破的膽子再嚇的更破一些。
坐在這可以遠遠的看到戰(zhàn)場,大寧的戰(zhàn)兵正在按照他們習慣的節(jié)奏推進,日郎人的防線被壓到了海邊,很多人都被擠到沙灘上,沈冷舉起千里眼看了看,日郎人那邊有不少白旗在揮舞。
投降一碼事,允許不允許投降是另外一碼事。
他往后一仰躺在草坡上看著天空,有一只海鷗飛到了這邊,也許它認為沈冷是一大塊好吃的食物,也許認為沈冷是一具尸體,尸體和好吃的食物也許并不矛盾,海鷗俯沖下來直奔沈冷的眼睛,它沒有看起來那么可愛,它很兇。
在海鷗的尖嘴啄向沈冷眼睛的那一瞬間,沈冷一抬手抓住了海鷗的腦袋然后往旁邊一戳,噗的一聲把海鷗的嘴巴插進泥土里,海鷗掙扎著要飛起來,它拔出嘴沈冷就再插回去,那么大的一只鳥兒仿佛被他控在了手心里似的,玩夠了的沈冷松開手,海鷗飛走,啪嗒一聲在他臂甲上拉了一灘鳥屎。
沈冷皺眉,在旁邊草地上把鳥屎蹭了蹭:“權(quán)當你是嚇拉了�!�
陳冉從遠處跑過來,氣喘吁吁:“差不多了�!�
沈冷嗯了一聲:“吹角收兵。”
站在不遠處的親兵隨即吹響號角,角聲響起并不代表只是進攻,不同的節(jié)奏長短音代表著不同的意思,當號角聲響起來之后不久,正在施壓的大寧戰(zhàn)兵開始有秩序的往后撤,而此時十幾萬日郎人被擠壓的幾乎沒有了生存空間,寧軍突然撤離之后他們?nèi)妓闪艘豢跉狻?br />
陣列外圍倒在地上的尸體密密麻麻,讓這風景秀美的海濱成了修羅場。
沈冷枕著自己的胳膊依然看著天空,那遼遠讓人心境都變得開闊起來,可是這種享受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剛剛逃走的那只海鷗居然懂得喊鳥兒來,這種行為在江湖上有多重說法,比如說喊人來,搖人來,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鳥兒還會搖鳥兒沈冷也是第一次見。
何必跟一群鳥中海盜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