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問了一句,掌柜的小心翼翼回答:“我叫大棚�!�
后進門的當(dāng)然是皇帝李承唐,他擺了擺手示意掌柜的去忙,心說這是什么破名字......
他走到老院長身邊坐下來:“都起來吧,看著這一個個惶恐的樣子,朕都覺得你們演的好�!�
剛要進后廚的掌柜聽到朕這個字,撲通一聲也跪下了,面朝廚房。
皇帝笑起來:“開燥之前還要拜一拜的嗎?”
掌柜的連忙轉(zhuǎn)過來,一個勁兒的磕頭。
“去忙,把門關(guān)上就好�!�
皇帝看了看老院長剛給自己倒上的茶,端起來聞了聞:“好香啊�!�
老院長道:“便是陛下也不能經(jīng)常喝到的茶。”
“哦?是什么珍品?”
“珍品就算了吧,只是因為太便宜�!�
這話讓掌柜的聽了去,嚇得瑟瑟發(fā)抖。
“越便宜的茶味道就越重些,所以陛下聞著才會香�!�
皇帝聽到這句話后居然沉思了一會兒:“越便宜就味道越重......那是不是越安穩(wěn)心就越不踏實?”
老院長心說這個比方可就比較牽強了,但你是皇帝你說的都對。
剛剛站起來的那三個人同時楞了一下,連忙又跪了下去。
“好歹你也是當(dāng)過皇帝的,別膝蓋那么軟�!�
皇帝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那人當(dāng)然是也只能是南越國亡國皇帝楊玉。
“上菜吧�!�
老院長喊了一聲,然后輕聲低估了一句:“什么事也得吃完了再說�!�
皇帝似乎有些不滿意:“朕聽說要坐在一樓大廳里和百姓們一起看戲一起叫好才成,那才叫與民同樂,朕把門都關(guān)起來了,似乎境界不夠�!�
楊玉肩膀顫抖了一下,陪著笑,卻不敢搭話。
皇帝喝了一口茶,發(fā)現(xiàn)味道確實很重,但是喝著感覺還不錯,于是想著這應(yīng)該也是與民同樂的一種,百姓喝什么自己也喝什么。
“這樣好像確實氣氛不對�!�
皇帝看向老院長:“你就沒安排一些人假扮成普通百姓?若是安排了都叫進來吧,再擺上幾張桌子,適當(dāng)?shù)膭潅拳什么的,朕好不容易大晚上從宮里出來一次,你就算是作假也做的像樣些�!�
老院長:“真沒有,陛下給批的銀子就夠吃飯的,群演得加錢�!�
皇帝瞪了他一眼:“那是朕自己的銀子,問過你要多少了,你說三兩銀子足夠,朕可是給了你五兩�!�
老院長:“唔......陛下慷慨�!�
皇帝從大氅下邊翻了好一會兒翻出來一個錢袋,從里邊倒出來一小堆銅錢,數(shù)了幾個后回頭問掌柜的:“有沒有什么瓜子花生之類的,多少錢一碟?”
掌柜的心說陛下你就饒了我吧,我敢收你錢?
不多時各色干果就上來不少,皇帝算了算這些東西的價錢,然后默默的把銅錢都裝了回去。
他忽然想到了一種折賬的好辦法,于是又回頭對那掌柜的說道:“朕就不給你錢了,朕給你題個字?”
掌柜的跪在那砰砰砰磕頭,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于是皇帝覺得自己賺了,掌柜的也覺得自己賺了。
皇帝想了想,提筆寫下四個字。
歡迎光臨。
老院長噗的一聲噴了茶:“這么不莊重的嗎?”
皇帝一本正經(jīng)道:“要實用�!�
放下筆,他再一次往四周看了看覺得空蕩蕩的確實不好,不熱鬧,沒人間氣,于是看著老院長說道:“既然你沒有安排人假扮成百姓,而朕還想與民同樂,那朕自己喊一些人進來?”
老院長道:“一喊就來?”
“一喊就來�!�
皇帝看向門口那邊:“都進來吧�!�
大門被人推開,一群人失魂落魄的進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臉色也差不多,他們魚貫而入,進來之后就一個一個跪在那,有幾個看著像是嚇尿了似的,衣服顏色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
楊玉顫抖著回頭看,看到了自己的兵部尚書,禁軍將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
皇帝嗑了個瓜子,咔嚓一聲,那邊跪著的人全都哆嗦了一下。
“擺桌子吧�!�
皇帝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我們這邊桌子上有的也給他們都擺上,別差了,朕一會兒再給你題幾個字就是,寫多些也沒什么�!�
然后他頗得意的壓低聲音對老院長說:“朕就寫歡迎下次光臨,多兩個字�!�
老院長:“咳咳......”
第一百九十四章
詛咒
堂堂大寧帝國的皇帝陛下為了省幾個瓜子花生錢居然不惜為人題字,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也不知道會是什么說法,不過就算是老院長親自去說,站在大街上搭個高臺站在上面高聲說,也未必有幾個人信。
不多時小伙計開始上菜,因為太小心太害怕所以走路一個個都走成貓步,生怕出現(xiàn)一點點閃失,這萬一要是摔了一盤菜或是濺在皇帝身上一滴油,或許皇帝不會在意他們能自己把自己嚇?biāo)馈?br />
比小伙計們還害怕的自然是楊玉,他知道老院長不會無緣無故的請他吃飯,可沒想到居然會是大寧皇帝來了,他心里就好像打鼓一樣,心跳聲震的他自己耳朵里一陣嗡嗡響。
皇帝嘗了一口菜眼神隨即亮起來:“有意思�!�
這菜的味道就和那茶的味道一樣很重,一開始覺得有些咸膩,可是細(xì)細(xì)品味居然口有余香。
“這廚子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原本就是村子里有紅白事給老百姓做大席的人,這大棚酒樓其實也有一種接地氣的意思。”
老院長看著皇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選的地方還算對路。
“陛下吃的都太精致,食材精致做法精致,連上菜的人也精致,可是偏偏有些東西就得粗糙著做才好吃,若是讓御膳房那些御廚這么做菜能把他們嚇?biāo)�,可是這地方的廚子只會如此做,陛下讓他們精致也精致不起來�!�
老院長夾了一口菜:“因為做大席要為主家省錢所以菜品的口味都稍稍重了些,唯有重了些吃的主食就會多,原本一口饅頭兩口菜,現(xiàn)在一口菜兩口饅頭,看起來帶著些市儈帶著些小聰明,當(dāng)然最主要的事菜要做的好吃,不然會被罵�!�
他一邊吃一邊說道:“村子里的人出了份子錢往往是拖家?guī)Э趤沓裕谑瞧奉^論足就不是一個人的事,萬一口碑壞了,下次誰家里再有事的話,便沒人再用這個廚子�!�
皇帝聽了這些話后若有所思:“似乎有些大道理在里邊�!�
老院長:“老臣說的反正沒什么大道理,只是說說這廚子的來歷。”
皇帝白了他一眼回頭看向掌柜的:“來幾個饅頭�!�
掌柜的連忙親自去廚房端著幾個剛出鍋的大白饅頭出來,皇帝一口饅頭一口菜頓時覺得滋味足了起來,原來這菜就應(yīng)該配饅頭才行。
他一口氣將那么大一個饅頭吃完滿足出了口氣,然后再喝一口那稍顯苦了些的便宜茶,滋味居然更好。
“不錯不錯�!�
皇帝吩咐:“該賞�!�
老院長才不會去掏錢,他一共就申請了五兩銀子。
門口進來一個侍衛(wèi)將一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腻X袋放在桌子上,掌柜的激動起來,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跪下來又磕頭。
皇帝笑著讓他起身,然后看向楊玉:“你看,朕賞了他,他知道謝朕,這是什么?”
楊玉連忙回答:“是感念皇恩。”
皇帝哦了一聲:“是感念皇恩,朕只是賞了他一些錢而已他便如此感恩戴德,可是有些人活著連命都是朕給的偏偏不知道感恩�!�
楊玉撲通一聲跪下來:“陛下,罪臣一直感念皇恩,萬萬沒有些許的放縱狂妄之心啊�!�
“你有沒有朕還不知道。”
皇帝轉(zhuǎn)頭看向那位已經(jīng)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原南越國國師阮柯:“你有沒有朕就知道�!�
這位看起來穿著樸素甚至有些寒酸的老人慢慢的站起來,向后退了一步卻沒有跪,而是站在那盡力讓自己本已稍顯佝僂的身子挺拔起來。
“陛下說的是罪臣吧。”
阮柯低著頭沒有看皇帝,而像是看著自己的腳尖。
“陛下讓我的這些門生后輩出現(xiàn)在這的時候我就知道命不久矣,沒錯,這些人在平越道做的事都是我安排的,前幾年的時候我很艱難的找到一個機會,托人送了幾封親筆信回去,現(xiàn)在跪在這的這些人有好幾個都接到了我的信,這個人是我的門生,這個人也是,這個人還是......他們得了我的信,于是開始去籌謀一些事�!�
阮柯指了指其中幾個人,然后又回到了那一副眉目低垂的樣子。
“我已經(jīng)很老了,不怕死,所以陛下帶他們來這我一點兒都沒覺得有什么可怕的,死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死且不懼,還有何懼?我只是很遺憾,這些人加起來居然也不如陛下你派去的一個韓喚枝,大寧之強可見一斑�!�
皇帝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笑起來:“阮老先生就是會說話,到了這會兒還還能順帶著說句讓朕開心的�!�
阮柯也笑:“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居然想挑戰(zhàn)陛下�!�
皇帝道:“所以朕一直覺得你很委屈�!�
阮柯不笑了,眼神里逐漸出現(xiàn)了一絲悲涼。
老院長嘆道:“阮先生大才,若不是生在南越而是生在大寧,料來你這一腔熱血滿腹經(jīng)綸會更讓人敬佩也會更有所成,我之前還想過,若我和你換個位置身份會不會如你這樣膽大包天,想了想,怕是不如你�!�
阮柯?lián)u頭:“國公可別這么說,我只是想盡臣子最后一分力。”
老院長忍不住問:“就算沒人干擾你所有的布置準(zhǔn)備最后都得以成型,最終,你認(rèn)為你恢復(fù)南越國的把握有幾分?”
“半分都沒有�!�
阮柯的回答很干脆,也很無奈。
“我很清楚在做什么,做的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可就是忍不住想去做,我阮家世世代代都是南越的臣,世代領(lǐng)奉國恩,臨死之前總想著做些什么,若是就這般老死在八部巷里,我沒辦法去面對阮家列祖列宗。”
皇帝問:“連累了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不覺得可惜?你老邁將死,他們卻還有不少年好日子去享受,朕從來都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若是安安分分老老實實,他們最不濟也過的比尋常人家好些�!�
阮柯嘆道:“誰,還沒有個信仰。”
皇帝一怔,然后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好,你是個好臣子�!�
阮柯垂首:“能得到陛下的認(rèn)可,我死也無憾了�!�
老院長沉默了一會兒后問道:“大寧之內(nèi),與你聯(lián)絡(luò)的人是誰,若沒有人幫著你的信說什么也送不出八部巷。”
阮柯?lián)u頭,一字不言。
皇帝道:“你問他,他自然不會說,他得好好的保護那些和他勾結(jié)的人,若這些都死了朕的大寧豈不是就要江山永固?阮柯啊,你死都不愿意看到大寧一直強盛下去,所以雖然你會覺得為那些人守口如瓶而死不值得,可是你更愿意看到大寧出現(xiàn)一些問題,甚至動搖根基�!�
阮柯點頭:“陛下看的透徹,為他們死真的不值得,若為大寧崩塌而死,我樂意之極�!�
“大寧崩塌,百姓遭殃,死傷無數(shù),沃野萬里變焦土,你就覺得你成功了?”
“陛下說的這些,南越幾年前都經(jīng)歷過,所以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南越經(jīng)歷的,只是你想出來的�!�
皇帝招手:“給阮柯看看平越道今年的收成�!�
一個文官捧著一本賬冊快步跑過來,打開之后將今年平越道那邊上報來的各種收成都念了一遍,一個字都不敢有遺漏,阮柯皺著眉聽著,越聽臉色越白。
“聽到了嗎?”
皇帝道:“南越國滅,可是原來南越的那些百姓如今已是我大寧的百姓,他們的收成比你們那時候增長了一倍還多,朕還下旨免去平越道三年錢糧賦稅,百姓們的日子過的會更好,家家有余糧余錢,沒幾年呢,他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自己是大寧子民的身份�!�
阮柯臉色白的嚇人,片刻后苦笑一聲:“所以,我確實勝不了。”
“你當(dāng)然勝不了�!�
皇帝語氣平淡的說道:“朕治下的百姓,無人愿反,就算你們從南越國滅之前的十二年開始從國庫糧倉里大量的往外運送各種東西出去,準(zhǔn)備著與大寧這長久一戰(zhàn),可你們卻忽略了一件事,你們準(zhǔn)備的再多,到時候你們就算給百姓們發(fā)錢發(fā)兵器,他們也不會跟著你們?nèi)ピ旆��!?br />
皇帝看了楊玉一眼:“你是不是應(yīng)該問問,為什么從你做南越皇帝開始你這最信任的國師就開始從國庫往外偷東西?”
楊玉的臉色更白,他機械的轉(zhuǎn)頭看向阮柯:“國師,這是為何?”
“因為陛下你無能�!�
阮柯的回答太直接,好像一個耳光抽打在楊玉臉上。
阮柯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顧忌,于是一口氣說出憋在自己心里太久的話:“陛下你好高騖遠剛愎自用,就諸國聯(lián)盟之事陛下登極之初便開始提起,老臣勸過無數(shù)次陛下只是不肯聽,所以老臣之后為國滅做打算也是無奈之舉,挪走的東西用于復(fù)國總比被陛下?lián)]霍了要好。”
楊玉顫抖著罵了一句:“你無禮!”
阮柯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跪下來給楊玉磕了三個頭:“陛下啊,老臣愿陛下在八部巷里安度余生,老臣就不能多陪陛下了,臣死之后陛下要保重,每日該抄寫的道經(jīng)不要少了,陛下總是喝多酒以后沒有老臣攔著切不可胡言亂語,大寧的皇帝陛下有容人之量但大寧的朝臣們不愿你多活著,所以你以后要更加謹(jǐn)小慎微,臣死之后,諸事多與呼蘭盛夏商議,他的智慧其實猶在老臣之上。”
呼蘭盛夏沒有看他,也沒有看楊玉,更沒有看大寧皇帝,只是站在那,眼圈發(fā)紅。
皇帝問阮柯:“你怎么知道朕只讓你一個死?”
阮柯抬起頭看著皇帝認(rèn)真的說道:“陛下殺他做什么?他只是個廢物啊�!�
皇帝看著阮柯,覺得這話很絕。
阮柯道:“陛下留著一個廢物,還能彰顯陛下的仁義,比他死了好�!�
皇帝嗯了一聲:“那你上路吧,朕還要接著吃飯�!�
阮柯轉(zhuǎn)過來朝著大寧皇帝磕頭:“愿陛下多災(zāi)多難,愿大寧分崩離析�!�
皇帝臉色平靜如常:“去吧,你以為這樣說朕就會讓你死的難堪些?你死了再送朕一個不容人的罵名,朕的大寧會不會分崩離析你自己清楚,朕會不會多災(zāi)多難,你更清楚。”
阮柯又是一聲長嘆:“大寧啊......真的好大�!�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狠角色
沈冷沒有去送別韓喚枝,因為他不敢去和古樂多說幾句話,這是沈冷第一次主動去改變別人的命運軌跡,他總覺得有些負(fù)罪感。
古樂去了廷尉府和他當(dāng)初收下杜威名從本質(zhì)上不一樣,以古樂的能力就算是留在水師出頭也不會很艱難,反而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從頭開始會讓他舉步維艱,可是古樂離開的時候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沈冷點了點頭說我必不讓將軍失望。
這就好像一個懂事的孩子為了家而遠行,并不是他愿意,只是因為他懂事。
沈冷現(xiàn)在還記得古樂當(dāng)初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問古樂為什么選擇跟著自己,那時候古樂還是莊雍麾下督軍隊的隊副,也不能說前途暗淡,古樂給他的回答是為了希望,而如今古樂去了長安城依然是這個答案,為了希望。
古樂離開之后沈冷親兵隊正的職位就空了下來,于是陳冉就自告奮勇的請沈冷安排自己留在他身邊,陳冉的進步很大,雖然比不得古樂的心思縝密,可做一個親兵隊正顯然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水師大軍南下,浩浩蕩蕩直奔海疆。
沈冷站在船頭看著遠處淡薄縹緲的水霧怔怔出神,茶爺走到他身邊給他披了一件衣服,沈冷溫暖的笑了笑:“姐,這么熱,表達關(guān)心還不如抱抱我。”
茶爺也溫暖的笑了笑:“你信不信我把你扔進水里喂魚?”
沈冷想了想雖然平越道的魚和安陽郡的魚應(yīng)該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可是自己在安陽郡大魚小魚連殺帶吃的禍害了那么多,如果魚也能傳遞消息的話可能在這邊他已經(jīng)被通緝了。
茶爺把衣服取下來:“我只是閑來無事練練手給你做件衣服,比比是不是合適�!�
沈冷把衣服從茶爺手里接過來:“我直接穿給你看多好�!�
他船上之后一臉驚恐:“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怎么了?”
“為什么我的左邊胳膊比右邊的短了這么多!”
嘣的一聲,茶爺踮著腳在沈冷腦殼上敲了一下:“不就是袖子不一樣長嗎,我修修還不行?”
沈冷轉(zhuǎn)了一圈:“沒關(guān)系,這將引領(lǐng)新的潮流,你看這左邊半衫比右邊半衫長的也不多大概有半尺?衣袖就不用說了,差距也就是一寸,我茶爺就是聰明學(xué)什么會什么�!�
茶爺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可笨了�!�
沈冷把衣服穿上就不脫了,整理了一下后用肩膀撞了撞茶爺?shù)募绨颍骸皼]事,回頭我給你多買點核桃吃吃�!�
茶爺臉一紅:“討厭�!�
沈冷想了想沒明白為什么討厭,而且茶爺這樣的好漢羞羞的說討厭真是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都是新婚的時候才會在床上放一些棗和花生,還有桂圓蓮子什么的。”
“爺,我說的是核桃。”
茶爺一愣:“咳咳......你說,我能不能在這船上種出來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