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冷把那本縣志打開,指了指一個地方:“這個小島,距離仰承縣大概一百里左右,縣志上記載這個小島人跡罕至,因為小島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野獸出沒,看不到東西,原來那些到遠海捕魚的漁民會把那個小島當做休息的地方,從十來年前開始,那小島上的怪物就出現(xiàn)了,凡是夜里住在那小島上的漁民都會被殺死,死狀凄慘�!�
沈冷道:“咱們帶的淡水和食物基本上沒問題,就去那個小島看看情況�!�
杜威名道:“如果靠近小島的船都會被發(fā)現(xiàn),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小島已經(jīng)被求立國的人占了,他們在小島上修建了?t望塔,大海上一眼能望出去很遠,再有千里眼的話,咱們還沒靠近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那就跑�!�
沈冷:“你說的沒錯,我也懷疑那個小島被求立國的人占了,不管咱們能不能登上海島,只要被發(fā)現(xiàn)了,就說明那個小島上有問題�!�
正說著,忽然站在桅桿上的陳冉吹了一少口哨,伸手指著正前方:“有船!”
“幾艘?!”
“還看不清楚,不低于三艘�!�
“怎么辦?”
杜威名覺得自己緊張起來,這次要面對的是求立國的人,不是本國的水匪,求立國的水軍一直宣稱他們在海上無敵,沿海附近的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也怕之入骨,傳聞中那些家伙個個靈活如猿猴,殺人如麻,下手極為兇殘。
“等一會兒�!�
沈冷下令:“現(xiàn)在把船頭調(diào)轉過來,等到能看清楚那些船上的旗號再說�!�
眾人合力將船調(diào)頭,陳冉在桅桿上大聲喊道:“就是求立國的戰(zhàn)船,我看清楚旗號了,三艘,速度很快!”
沈冷立刻下令:“全速往回走!”
藏起來的士兵們也不敢藏著了,全都開始搖船,這漁船雖然算不上有多小,可是全靠人力,除了陳冉在桅桿上觀察情況,十個人奮力劃動。
幸好出來的不算太遠,十個人體力上也不是什么問題,所以回程的速度很快。
然而,他們卻發(fā)現(xiàn)求立國的戰(zhàn)船接近的速度更快,快的離譜!
這些人都是水師的精銳,對于水師之中幾種戰(zhàn)船都極為了解,正因為如此他們確定了一件事,大寧水師的戰(zhàn)船比求立國的戰(zhàn)船速度上慢的多!不是差了一點點的那種慢,毫不夸張的說,一同起航,照這個速度,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水師的戰(zhàn)船就會被徹底甩開。
“戰(zhàn)船規(guī)模比熊牛小,比飛魚大,目測能有四十多米!”
陳冉在高處喊:“速度太快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被追上!”
“大家加把勁!”
沈冷嘶啞著嗓子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發(fā)了狂一樣搖漿,可是距離還是在不斷的縮短。
“目測千米!”
“目測八百米!”
“目測五百米!”
“目測三百米!”
陳冉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傳來,嗓音都開始發(fā)顫了。
他們回頭看,已經(jīng)能看到求立人站在他們的戰(zhàn)船上揮舞著彎刀嗷嗷的叫著,還沒有開打他們就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
“寧人,放棄吧,你們逃不掉的!”
“你們這些寧人在海里就像是軟腳蟹,乖乖的停船還能讓你們死的體面些!”
那些求立國的人說話和寧人語言一樣,只是帶著些別扭的口音。
沈冷看過的縣志上記載,傳聞求立國的皇帝原本是大楚時候湖見道息東道那一代的流寇,大楚快滅國的時候寧軍橫掃這兩地,對這些流寇殺的太狠了,他們懼怕之下就駕船南下,在海域之外建立了求立國。
當?shù)厝藳]能擋得住那些流寇的沖擊,流寇的頭目阮鄂是求立國開國皇帝。
所以沈冷在剛看到縣志的時候還迷茫過,為什么求立國的船會不一樣?
“一百米!”
陳冉的嘶吼聲中帶著一股恐懼,難以抑制的恐懼,而此時沈冷他們的戰(zhàn)船距離岸邊最少還有十余里遠的距離。
“發(fā)訊號!”
沈冷大喊一聲。
早就把信號準備好的王闊海立刻點燃,那是一個很大的煙花,點燃之后打上了高空,炸開的煙花即便是在白天也顯得十分醒目,而且聲音很大。
“小心!”
就在這時候陳冉忽然大喊了一聲,緊跟著就看到一條巨大的錨槍從求立國的戰(zhàn)船上激射過來,求立國戰(zhàn)船船頭上有一架類似于弩車似的東西,將帶著粗繩的錨槍打過來,砰地一聲直接將沈冷他們的船尾擊穿,錨槍打進來后卡在那,后面求立國的戰(zhàn)船驟然減速!
嗡的一聲!
沈冷他們的船被拉的一小半翹起來,船上的人全都翻到在地。
“盾!找盾!”
沈冷抓著船舷穩(wěn)住,一把抓住一面巨盾,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在船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士兵們紛紛抓起來巨盾湊在一起。
“陳冉下來!”
“知道了!”
陳冉從桅桿上滑下來,抓了一面巨盾就和其他人蹲在一起。
才剛蹲好,一片箭雨就落了下來,如果不是提前想到了這種可能而準備了這將近一人高的巨盾,只怕所有人一瞬間就都被射成刺猬了。
噼噼啪啪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對方顯然也惱了火,羽箭不停的射過來,只幾分鐘的時間沈冷他們的巨盾上就插了一層白羽。
“上他們的船!”
沈冷聽到了求立人的喊聲,顯然羽箭沒作用后敵人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他把盾陣打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遠處的求立人開始往這邊拋投繩索,繩索上有撓鉤,砰砰砰的抓在船舷上然后繃緊,那些求立人順著繩索直接滑了下來,速度快的令人震撼。
他們嘴里叼著彎刀,落在船里還嗷嗷的叫喚著。
“殺!”
沈冷忽然一聲暴喝,蹲在那的士兵們同時站了起來,左手把盾舉高,右手的橫刀同時劈了出去......這條船本來就不是很大,容求立人的地方就更不大了,只上來八九個人而已,他們本以為是寧國的漁民,哪里想到會是正經(jīng)的戰(zhàn)兵。
只一輪,上了船的求立人全部被砍翻。
如果不是沈冷在之前強化訓練了一陣子,水師的人在這搖擺的海面上可能都站不穩(wěn),此時此刻,士兵們才真正感受到沈冷那看似兇殘的訓練真正意義所在。
“弄死他們!”
“把他們都活剮了!”
“殺死他們!”
三艘戰(zhàn)船上的求立人全都炸了,揮舞著彎刀,似乎下一秒就要全都撲過來一樣。
又是一陣羽箭飛來,沈冷他們再次蹲下來組成盾陣,箭羽雖兇殘,可是不可能打透盾陣,求立人似乎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撞沉他們!”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喊了一句,沈冷他們的心同時往下一沉。
什么都不怕,就怕對方耍無賴。
就在這時候,遠處有大寧的戰(zhàn)船開過來了。
“撞沉他們的小船,然后撤回去!”
求立國的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那幾艘戰(zhàn)船的不同之處,沒敢硬戰(zhàn),再說此地距離岸邊并不是很遠了,對他們不利。
“跳!”
沈冷一聲暴喝,然后第一個跳了下去。
所有人跳船,這也是沈冷提前就猜測過的結果之一,所以跳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松開手里的巨盾,這是帶盾的第二個用處。
一艘求立國的戰(zhàn)船狠狠的撞過來,砰地一聲將沈冷他們的小船撞翻,豈止是撞翻,差一點就攔腰撞斷了。
沈冷他們?nèi)歼M入了水中,求立人又是一陣羽箭亂射,然后調(diào)轉船頭走了。
......
......
第六十五章
將軍笑
六艘大寧水師的熊牛再加上湖見道的一些小型戰(zhàn)船十余艘組成的艦隊朝著這邊支援過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沈冷帶人回去的時候就找到了校尉王根棟,告訴他去找將軍岑征,一旦看到信號就立刻帶著人趕過來。
求立國的戰(zhàn)船只有三艘不敢戀戰(zhàn),撞翻了沈冷他們的漁船之后隨即調(diào)頭離開,全速之下,沒多久就把水師的船隊甩得遠遠的。
校尉邢上行立功心切下令戰(zhàn)船追擊,可是只追了一炷香的時間,連對面的桅桿都快看不清楚了,風里依稀飄蕩著求立人嘲笑的聲音。
岑征下令立刻把海里漂浮著戰(zhàn)兵救援上來,若非這些士兵按照沈冷的吩咐死死的抓著巨盾不松手,怕也會有人被海浪吞噬。
可是救上來的人數(shù)不夠,岑征等人都救上來就開始尋找沈冷,結果沒在,非但沈冷沒在,王闊海杜威名兩個人也沒在。
“給我撈!”
岑征沖到船舷邊往下一指:“派人下去給我撈,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嗓音微微發(fā)顫。
“等下等下!”
小胖子陳冉濕漉漉的跑過來,抱拳道:“沈冷讓卑職跟將軍說件事,請將軍附耳過來。”
岑征將信將疑的過去,陳冉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么,聽完陳冉的話岑征眼神一凜:“胡鬧!”
陳冉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卑職也勸不住他。”
岑征看向求立人退走的方向,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船舷。
求立國的三艘戰(zhàn)船全速撤離,沒多久就徹底把大寧水師的戰(zhàn)船甩在后面,求立人站在船尾一陣歡呼,揮舞著彎刀的樣子無比囂張。
其中有一艘戰(zhàn)船上還掛著沈冷他們那艘?guī)缀跗扑榈臐O船,那錨槍卡在漁船上,求立人自然舍不得將粗繩切斷,就這么一直拉著走。
漁船下面,沈冷和杜威名王闊海三個人用腰帶把自己綁在那,借著漁船的遮擋,時不時的出來緩口氣。
戰(zhàn)船一直往西南方向前進,沈冷他們在水中泡的時間太長,以至于皮膚都出現(xiàn)了很嚴重的反應,可三個人知道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放棄的可能了。
好不容易熬到求立人的戰(zhàn)船速度降低下來,沈冷偷偷往前看了看,海島已經(jīng)就在眼前。
戰(zhàn)船在距離海島大概五十米左右下了船錨,再靠近的話怕是戰(zhàn)船就會觸礁擱淺,沈冷他們?nèi)齻解開腰帶潛泳到了戰(zhàn)船下邊,沒多久就聽到撲通撲通幾聲水響,三四個求立人游過來把錨槍從漁船上摘下來,然后游向岸邊。
沈冷他們?nèi)齻又在水里泡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們扶著船底露頭在水面上也不用擔心被發(fā)現(xiàn),船上的人往下看根本看不到。
等到天黑了之后三個人才游到了岸上,之前觀察過,在海島上確實有一座木塔,至少有三十米高,木塔上有幾個人往四周遠望,如果不控制高塔,大寧的戰(zhàn)船離著很遠就會被發(fā)現(xiàn)。
上了岸之后三個人躺在沙灘上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身上被泡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嚴重的浮腫。
“那邊!”
沈冷指了指遠處依稀可見的一塊礁石,三個人爬起來快速移動過去,那里正是?t望塔的死角,蜷縮在一起好一會兒才回暖,三個人翻出來油紙包著的干糧,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泡的沒法吃了。
“忍忍,忍到后半夜�!�
沈冷讓王闊海和杜威名兩個人靠在一起取暖,他一個人悄悄爬到礁石外面觀察,海島上燈火星星點點很稀疏,顯然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求立人也不敢太過招搖。
好一會兒之后沈冷才爬回來,壓低聲音說道:“巡邏的求立人大概一炷香過去一次,咱們有足夠的時間沖進那邊的林子里,一會兒跟著我往林子里跑,進去之后你們倆給我守住木塔下邊,我上去把木塔上的?t望手干掉,夜里咱們的人過不來,茫茫大海,來的時候方向偏差一點就有可能會錯過海島,所以我讓陳冉告訴岑將軍,在天色微明的時候進軍,我得守住?t望塔。”
“團率!”
王闊海一把拉住沈冷的胳膊:“你小心點�!�
沈冷咧嘴笑了笑,牙齒很白很干凈,笑容也很干凈。
“放心吧,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做個團率�!�
過了一會兒看到求立人的巡邏隊走過,沈冷算計著時間,然后拉了王闊海一下:“走!”
三個人快速的沖過沙灘然后進了那片不大的林子里,這里的樹木和北方甚至江南的樹木都不一樣,很直又沒有多少枝杈,并不是很容易藏起來,幸好天色太黑,也不會有人想到他們居然悄悄跟了過來。
沈冷停下來之后對他們倆點了點頭,然后迅速的靠近木塔,一個人爬了上去,動作快的猶如一只上樹的獵豹。
天還沒黑的時候沈冷觀察過,?t望塔上至少有五個人,他現(xiàn)在很冷也很餓,泡的時間太長又影響了出手的速度,所以要想干掉五個求立士兵還不被發(fā)現(xiàn),難度很大。
沈冷悄悄的接近了塔頂,抬起頭順著縫隙往上看,能看到兩個求立人靠坐在上面休息,感覺應該還有兩三個人站在那往四周看,這深夜里當然看不到什么,可是他們卻絲毫不敢放松。
塔頂不小,至少能容納十幾個人,白天的時候應該還有弓箭手在這上邊,沈冷攀著邊緣轉了小半圈,到了那兩個睡著的人外邊,深吸一口氣后猛的翻上去,迅速的伸手捂住其中一個人的嘴巴,匕首切開那人的咽喉,下一秒他如法炮制切開了另外一個睡著的人咽喉。
不遠處那個舉著千里眼往遠處看的求立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只看到一條胳膊伸了過來,那只手上握著的匕首噗的一聲戳進他的咽喉之中,他連一個音節(jié)都沒能發(fā)出來。
沈冷把背后的黑線刀抽出來,這黑線刀太沉重,之前就因為它沈冷好幾次險些墜進海水里,可讓沈冷把刀扔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刀光一閃,黑線刀直接掃開了一個求立人的脖子,人頭隨即飛了上去,沈冷一個跨步到了最后一個求立人身前,在那人張開嘴巴即將喊出來的時候,一刀從那人嘴里戳進去,從后腦戳了出來,刀子一轉,那人立刻就死了。
沈冷把五個人的尸體堆在一起,發(fā)現(xiàn)還有不少吃的,他居然還有力氣爬下去給杜威名和王闊海送了一些,交代他們倆吃飽了之后就朝著停在幾十米外的求立戰(zhàn)船游過去,趁著船上沒人進去躲起來。
等待是最難熬的,尤其是在這么累的情況下,想不睡著都需要付出極大的毅力。
沈冷靠在那抬著頭看著滿天星辰,想到了李土命。
“我果然是沒有命星的,做不了萬戶侯,團率是有命星的,我看到了,真好�!�
陳冉把李土命臨死之前說的這句話告訴沈冷的時候,沈冷感覺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刀似的。
他拼盡全力的去訓練那些士兵,可他不是神仙,做不到手下人在戰(zhàn)場上一個都不犧牲。
“大家都拼了命的活下去吧,沒有命星,我就帶著你們硬搶別人的,搶過來掛在你們自己頭頂上......”
沈冷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而看向那最大最圓的月亮。
“茶爺應該睡了吧......半年時間啊,可得抓緊趕回去,茶爺說我回去晚了她就找別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以后和茶爺有了孩子取什么名字呢?我叫冷她叫茶顏,叫冷茶?不好不好,我喜歡茶爺笑的樣子,叫冷笑?啊呸......”
“先生難道真就沒有一個喜歡過的女子嗎?回頭要是找個師娘的話,生個小孩兒......那我和茶爺就有的玩咯......”
沈冷自己把自己說笑了,往下看了看,沒有人注意這邊。
“長寧?”
沈冷忽然想到這兩個字,長久的長,大寧的寧,似乎寓意不錯哦,于是他決定以后若是和茶爺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沈長寧。
雖然現(xiàn)在不是嚴冬而是初秋,可海島上的長夜顯得格外冷,沈冷蜷縮在木塔上,時不時就要搓搓手腳。
天好像白了一些,沈冷起來在木塔上開始蹲跳,連續(xù)做了幾十次后身體逐漸回暖,站起來往遠處看,依稀看到了一片桅桿。
沈冷笑起來,自言自語。
“成了!”
這個時間求立人睡的還很香甜,等到巡邏隊發(fā)現(xiàn)大寧水師戰(zhàn)船靠近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沈冷在木塔上用求立人的弓射死了一個準備吹響示警號角的士兵,又為大軍拖延了一點時間。
終于有人喊叫起來,求立人在睡夢之中驚醒,沖出營房的時候水師的戰(zhàn)兵已經(jīng)有一部分上了岸,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家伙跑起來有些可愛,他叫陳冉。
當大寧的戰(zhàn)兵雙腳踏上陸地,還有什么能阻擋他們?
沈冷甚至都沒有從木塔上下去,站在那朝著自己的同袍招了招手,然后就一屁股坐下來靠在那傻笑,笑的臉上肌肉都快抽筋了。
戰(zhàn)斗結束的很快,這海島上有六七百名求立士兵,在海島另外一側有兩艘戰(zhàn)船,只有百十人駕著那兩艘船逃了出去,剩下的五百余被斬殺四百多,抓了七八十個俘虜留著還有用。
岑征爬上?t望塔,聽到了一陣陣輕輕鼾聲,他站在那低頭看著沉睡的沈冷,那般蜷縮著睡應該很不舒服吧。
將自己的將軍大氅解下來給沈冷蓋在身上,轉身,面朝大海,手扶著腰間佩刀的將軍親自為沈冷站崗。
鐵盔上紅纓飛舞,將軍嘴角帶笑。
第六十六章
體面死法
三艘求立國的戰(zhàn)船被拖拽回湖見道的海港,隊伍被立刻集合起來要求隨時準備離開,求立人當然會猜到寧人搶奪他們戰(zhàn)船的目的是什么,這三艘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求立人再搶回去。
絕大部分士兵都被要求留在熊牛戰(zhàn)船上,在海港外面布防,在水師準備撤離的這段時間內(nèi),戊字營和湖見道找來的工匠全部進入了求立國的戰(zhàn)船之中,就留在船里手繪,他們得到命令會隨水師北上,在未來一年之內(nèi)可能都不允許回家,要在安陽郡船塢里配合打造新的戰(zhàn)船。
留在岸邊營地里的人很少,校尉王根棟奉命帶著三個十人隊在營地外面四周設防,沒有將軍岑征的軍令任何人不準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