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冷湊近了問道:“怎么能找到狗籃子?”
賭鬼剛要說什么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到底想干嘛?”
沈冷笑著說道:“就是好奇啊。”
“那誰知道,我又不是狗籃子的人�!�
賭鬼也吃飽了,困意上來:“我還有事先回家了�!�
沈冷連忙道謝,起身送到小飯館外面,本想跟著那家伙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問問,誰想到那家伙真是個老油條,明顯嗅到了危險,拿著沈冷給他的幾十個銅錢又鉆進(jìn)賭場里,只要有錢進(jìn)賭場,在里邊就沒人能動他。
沈冷心說江湖果然和軍伍不一樣啊。
沈冷回到雁塔書院外邊的時候杜威名已經(jīng)回來一會兒了,壓低聲音對沈冷說道:“書院正面是這條大街人來人往,就算是晚上也不方便下手,左邊是兵部的武庫,右邊是一片民居,唯有后邊是一條河,河道兩邊都有林子,河長林子長,所以不好確定到底什么地方最適合�!�
沈冷嗯了一聲后給了杜威名一兩銀子:“買些干糧帶上水,你去看看那條河什么地方最快能到對岸,有橋或是有船的地方,找到之后尋個隱秘處藏起來等我�!�
“若是船橋都有呢?”
“選離書院近的�!�
說完之后沈冷就讓杜威名離開,自己一個人回到客棧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茶爺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
“如果孟長安要出事的話,就是今晚明晚兩個晚上的事,你就留在客棧,孟長安若是得到了消息會來客棧找我的,所以得留個人,我還得出去一趟。”
茶爺一把抓住沈冷的手:“你要去哪兒?”
“找狗�!�
沈冷笑起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茶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沖動起來,墊著腳在沈冷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嚇得她自己好像一只貓兒似的縮回去:“早去......咳咳,早去早回�!�
沈冷也嚇得往后躲了一下,然后賤嗖嗖的過來:“剛才你為什么偷襲我?”
茶爺:“我......”
沈冷認(rèn)真的說道:“先生說做人做事要光明正大,你偷襲不算本事,有本事正大光明的再來一次?”
茶爺:“滾......”
沈冷嘿嘿笑,轉(zhuǎn)身往外走。
茶爺在后面深吸一口氣:“別出事�!�
沈冷點頭:“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會出事?剛才你偷襲我那一下后,我連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茶爺:“不要臉......”
......
......
第三十一章
流浪刀
無論如何,狗籃子這名字都不好聽,在北方還有另外一種更讓人厭惡的意思,所以狗籃子只是外面的人給這個組織的一個稱呼,他們自己人有另外一種叫法.....流浪刀。
狗籃子和流浪刀這兩個名字天差地別,可不管叫什么,這些人做的事終究令人不齒。
杜威名第二次到了河邊的時候還在心里罵沈冷神經(jīng)質(zhì),可是當(dāng)他打算找個地方偷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一艘船在岸邊停下來,從船上下來六個抱刀的漢子,在長安城里敢抱刀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官家的一種是見了官家就會跑的。
這六個人把船綁在岸邊,然后湊在一起商議了一陣后分開,分別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此時天才剛剛有些發(fā)暗。
杜威名沒敢動,趴在那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輕輕的打顫。
或許是因為天意,看門的老頭兒剛剛換班離開不久,孟長安就和另外一個書院的弟子肩并肩走了出來。
走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叫周安生,在書院里人緣極好,他是那種謙遜禮貌到了極致的人,年輕卻不氣盛,有人說他家世不好所以才會對誰都如此客氣,可不管別人說他什么他都不計較。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的家世都不好,所以孟長安時常照顧周安生,在他看來周安生哪兒都好,就是太娘了些,連走路的姿勢都輕輕柔柔的,貓一樣。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孟長安一邊走一邊問。
周安生道:“河邊,我也不知道于典找你什么事,偏偏要在河邊說,難道在院里不行?”
孟長安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不久剛剛見過張柏鶴,可于典不是張柏鶴陳子善之流,那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大比而私下里找孟長安讓他讓一讓,況且兩個人本來就實力相當(dāng),誰輸誰贏不存在定數(shù)。
周安生一臉的不好意思:“他找我?guī)兔�,我也不好不幫�!?br />
“你呀,就是脾氣太好了,我去見他不是因為他面子大,而是因為你面子大�!�
周安生聽孟長安這樣說立刻笑了起來,連笑容都顯得那么靦腆。
“謝謝孟大哥。”
他的臉居然還微微發(fā)紅,像個女孩子。
孟長安嘆了口氣,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不許笑!”
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魚鱗鎮(zhèn)自己家后邊那個廢棄倉庫,他朝著那個家伙喊了好幾次不許笑。
周安生:“哦,孟大哥不許我笑,我就不笑了�!�
他真的不笑了。
所以孟長安在心里嘆了口氣,那個家伙才不會聽我的,越是不讓他笑他越會笑......也不知道這幾年跟著那兩個來路不明的家伙過的怎么樣。
“孟大哥你在想什么?”
周安生看他臉色不對勁問了一句。
孟長安不好意思起來:“沒事沒事,突然之間晃了神,想到小時候一些事�!�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書院后邊那條河的方向走,在路邊一個茶樓里,陳子善和張柏鶴坐在床邊看著那兩個人過去,張柏鶴冷笑起來:“都說孟長安是一頭猛虎,可虎再猛腦子笨有什么可怕的�!�
陳子善也笑起來:“是啊,腦子笨的人再加上自負(fù),那就容易死的快些。”
這句話本來是說孟長安的,可是張柏鶴忽然之間驚醒了什么,若有深意的看了陳子善一眼,后者眼神一直都在窗外似乎死死的盯著孟長安,可張柏鶴總覺得陳子善的眼神有些飄忽。
進(jìn)了樹林之后孟長安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看,與其說這是一種習(xí)慣,不如說是一種天生的戒備心,林子里白天的時候偶爾會有人,天黑之后便顯得有些陰森,光線不好,按理說也不會有是沒發(fā)現(xiàn)。
可是孟長安忽然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腳下,林子里還沒有黑透,他發(fā)現(xiàn)腳下的草地有被人踩過的痕跡,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是不仔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當(dāng)然這也算不得什么,畢竟白天的時候林子里也不是沒有人來。
可是孟長安卻微微皺眉,伸手把周安生拉到自己身后。
“怎么了?”
周安生的臉色一變。
“沒什么,你在我身后就好�!�
他說完之后往高處看了看,又往河邊看了看,在幾棵樹的間隙里看到了河邊那艘船。
“想殺我的話,還要藏到什么時候?”
于是就一柄刀從樹上落下,刀光如匹練。
周安生喊了一聲孟大哥小心,可他背后也有一柄刀刺過來。
孟長安微微側(cè)身幅度很小,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那一刀,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肩膀下去的,在那一瞬間孟長安左手伸出去剛好掐住那刀客的脖子,手指一發(fā)力,五指摳進(jìn)了脖子里,往外一拉,半截脖子被他撕了下來。
刀客脖子里咕嘟咕嘟往外冒血,連續(xù)倒退了好幾步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孟長安把手里的肉和一截喉管扔掉,手掌的血腥味讓他有些興奮。
他身后周安生和另外一個刀客糾纏,天空上一張網(wǎng)落下來,三個刀客抓著漁網(wǎng)罩向孟長安的頭頂,孟長安站在那卻沒有動,漁網(wǎng)落下來的時候孟長安舉起手抓住網(wǎng)格然后身子旋轉(zhuǎn)一周,那三個刀客還沒有落地就被甩飛了出去。
孟長安大步跨出去,右腳側(cè)踢,一個刀客跌坐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孟長安的腳就到了......砰!砰!連續(xù)兩聲,第一聲是孟長安的腳面崩在對方側(cè)臉上,第二聲是對方的腦袋撞在樹干上,然后腦殼就碎了。
尸體軟軟的倒下來,碎裂的腦殼里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另外兩個刀客已經(jīng)起身,兩刀同時落下,孟長安從面對那兩人稍稍變動只是側(cè)身而已,兩刀貼著他的前胸后背落下,空隙就那么大,分毫不差。
孟長安的兩只手同時伸出去,左手中指食指右手中指食指插進(jìn)了那兩個刀客的眼窩里,他雙手一發(fā)力把人橫著拉過來,兩個腦袋撞在一起,濺出來的血噴了孟長安一臉。
不過短短片刻,他連殺四人。
刀客一共來了六個,除去一個在和周安生纏斗之外,還有一個已經(jīng)轉(zhuǎn)身在跑了。
爬伏在草叢里的杜威名看著那手段兇狠的家伙連殺四人,心說若此人就是孟長安,沈冷何必要來?
孟長安松開手的時候剩下的那個刀客已經(jīng)跑出去十幾米遠(yuǎn),朝著岸邊那條船的方向,孟長安微微哼了一聲,腳下一點追了出去,他的腳在地面上炸開一團(tuán)土,土飛起來,人已經(jīng)在數(shù)米之外。
那不是什么輕功,只是爆炸一樣的力量。
孟長安追上那個刀客只用了七步,可想而知他這一步邁出去有多恐怖,大開大合,動作剛猛。
他追至那刀客身后,刀客感受到了來自背后的威脅,驟然轉(zhuǎn)身一刀劈下來,孟長安依然不躲不閃,一拳直轟出去......刀先出,可刀才落下一半孟長安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那刀客臉上,這一拳直接把皮肉打炸,那是何等的力度?
拳頭砸在顴骨上半邊臉隨即裂開,那刀便永遠(yuǎn)也落不下來,刀客向后倒飛出去,孟長安的左拳又追上了,這一拳勾在刀客的太陽穴上,砰地一聲太陽穴砸進(jìn)去一個坑,另外一邊的太陽穴噗一下鼓了起來......
孟長安轉(zhuǎn)身往回走,看都沒有多看那刀客一眼。
赤手空拳,連殺五個刀客,孟長安身上的血腥味已經(jīng)開始變得重了起來,他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周安生已經(jīng)把刀客的刀子搶過來,一刀斬在那刀客的脖子上,刀客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周安生拎著刀子沖過來,臉色白的嚇人:“孟大哥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于典居然沒安好心�!�
“不可能是于典�!�
孟長安嘴角一勾:“于典那般磊落的漢子,做不出這種齷齪事,多半你也被人騙了�!�
周安生皺眉:“不可能啊,我明明......”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孟長安發(fā)現(xiàn)周安生的肚子上有傷口,腸子都快流出來了。
他連忙蹲下一只手捂住周安生的傷口,另外一只手從周安生身上撕下來一條衣服要為他勒住。
周安生一臉的歉疚:“對不起孟大哥,我是不是挺笨的......我武藝不如你,也做不到你那樣殺人果斷兇狠......”
或許是因為覺得兇狠兩個字不太好,所以他臉上的歉疚更濃了些。
孟長安為他將肚子上的傷口勒�。骸八麄兪莵須⑽业�,難道我還要溫柔些?殺人,本就是這世上最冷酷的事......嗯?”
他忽然嗯了一聲,然后迅速起身后撤,低頭看,肚子上插著一把匕首......周安生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如果不是看到周安生肩膀動了一下他立刻后撤,這一刀就在心臟。
周安生掙扎著坐起來:“你說的對啊,殺人本就是這世上最冷酷的事�!�
他將孟長安給他包扎好的布條又緊了緊,血水一股一股的冒出來,可他臉上哪里還有什么歉疚痛苦之色,只有狠厲。
“想不到我會看走眼�!�
孟長安微微嘆息,任由那把匕首還在肚子上插著,卻沒有拔出來。
他看向周安生:“貫堂口還是流浪刀?流云會和紅酥手是不屑于接這種生意的�!�
“流浪刀�!�
周安生如實回答。
孟長安看起來有些痛心:“你一個雁塔書院的弟子,縱然成績不算優(yōu)秀,但將來前程也算光明,居然進(jìn)了下三濫的流浪刀�!�
“你錯了啊......我不是進(jìn)書院后加入流浪刀,而是流浪刀把我送進(jìn)書院的,大家都說流浪刀下三濫,我們自己也知道確實不太光彩,可誰想永遠(yuǎn)不光彩?所以總得做出些改變,有人在朝廷才會慢慢的不再下三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戲太真了些,真他媽的疼啊�!�
孟長安道:“算計的很好,我死了,你重傷,誰會懷疑你?”
周安生搖頭:“也是逼不得已,莫說六個刀客,便是十六個,二十六個也殺不了你啊.....若不是這筆酬金確實誘人我也不會暴露自己,孟大哥,對不起了。”
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于是從四周的草叢里站起來至少二三十個刀客。
爬伏在草叢里的杜威名臉色大變,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
......
第三十二章
麻煩你請晚點關(guān)門
杜威名看到了那六個刀客停船埋伏的全部過程,可當(dāng)四周又冒出來二三十個刀客的時候他心里一寒,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這念頭剛升起來,他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順著斜坡往一側(cè)滾了出去,然后一把刀就剁在了他剛才趴著的地方,正是脖子的位置,若這一刀剁中的話,腦袋已經(jīng)掉了。
一個蒙著臉的黑衣刀客眼神陰沉的看著他滾開,邁步追了上去。
孟長安四周都是人,一步一步朝著他靠近過來的刀客。
“孟大哥,真是對不起,本來我還想著早晚有一日你這樣的人都會在軍中大放異彩,所以我總是故意和你走的親近,可你再強(qiáng),強(qiáng)的過陳子善的家世?”
周安生向后退了一步:“殺了他,盡快。”
二三十個刀客同時向前,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無聲的殺意更為森寒。
孟長安避開一刀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什么不對勁的聲音出現(xiàn),像是獵豹在追擊獵物的時候那迅疾的腳步聲,很輕,在這么多人圍攻之下他還能辨別出來更遠(yuǎn)一些的聲音,這只怕也是一種天賦。
孟長安面前都是刀光,身后都是刀光,他還受了傷。
他避開了一刀兩刀三刀很多很多刀,傷口還在流血,力氣在加速減弱,移動速度也開始變慢,他甚至還想著原來這就是受傷之后對一個人的影響。
周安生在人群后面喊:“下手輕些,留著能背回去的尸體,太碎了我沒法帶回去演戲�!�
孟長安的眼神隨即兇狠起來,奪了一刀,開始朝著周安生那邊反沖過去,刀刀殺人。
噗的一聲,他后背上中了一刀,從后頸到肋邊,足夠深足夠長,孟長安往前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面前三四把刀已經(jīng)同時到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把雨傘飛了過來,這時候飛雨傘顯然不是自然現(xiàn)象。
雨傘插進(jìn)一個刀客的咽喉,然后有人在孟長安的肩膀上踩了一下到了他身前,伸手抓住傘柄一扭,雨傘啪的一聲展開,劍刃往兩邊切出去脖子就斷了,然后那傘劍橫掃出去輕巧的在另外兩個人脖子上劃過,先是一條血線,然后崩開血流,兩個人捂著脖子向后倒退出去。
雖然看到的只是個背影,稍稍陌生了些,可孟長安嘴角卻勾起來:“你怎么來了?”
沈冷:“哦,騎馬來的�!�
孟長安:“......”
沈冷把傘劍丟給孟長安:“太輕了,用不慣。”
他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鋼刀掂量了一下,然后用刀尖指著那些刀客掃了一圈,張了張嘴憋住了,回頭問孟長安:“一般在這種時候吹牛逼應(yīng)該說什么?”
孟長安:“說個屁�!�
沈冷:“哦,你們這些屁!”
然后就沖了上去。
孟長安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如果不是先中了一刀,即便是二三十個刀客也攔不住他,可是當(dāng)他看到沈冷出手之后忽然間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這個家伙,幾年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
相對于孟長安的兇,沈冷的刀法顯得很冷靜很務(wù)實,每一刀都絕不浪費一分力氣,剛好夠殺死一個人即可,孟長安忽然想到這樣的打法在萬軍之中體力會持續(xù)更長時間。
沈冷一刀切開面前刀客的咽喉,彎腰避開一刀后刀子從下往上出去切開一個刀客的肚子,一刀得手后身子旋轉(zhuǎn)半圈避開后面的攻擊,刀子平直的刺出去戳進(jìn)一個刀客心臟,然后手腕一擰,刀身在心口里轉(zhuǎn)了好幾圈,背后轉(zhuǎn)出來的洞呲呲的往外噴血。
沈冷再次握刀抽出來,左手將那刀客的刀也抓了過來,兩把刀猶如平地起了旋風(fēng)一樣,所過之處無一活命。
沈冷殺的冷靜,而帶傷的孟長安依然殺的剛硬霸氣,他一刀能把人腦殼劈開絕對不留力,這就是孟長安。
周安生看的臉色發(fā)白,幾次想沖上去都忍了下來,等到想走的時候卻已經(jīng)晚了,二十幾個刀客沈冷殺了十二個,不算之前的六個孟長安殺了十三個,另外一邊的杜威名殺了三個。
這是沈冷第一次大開殺戒,也是孟長安第一次大開殺戒,這是杜威名第一次開殺戒。
來的就是如此自然而然,若換做別人可能會嚇得手腳發(fā)抖,這兩個家伙卻面不改色,孟長安何止是面不改色,反而殺出了一種興奮的感覺。
除了周安生之外最后一個想逃走的刀客被沈冷一刀釘死在樹干上,刀子沒有抽出來,那人被釘在那還在掙扎著逐漸失去力氣。
沈冷看了一眼孟長安肚子上的匕首微微搖頭:“會不會死?”
孟長安:“你要是盡快給我包扎一下然后帶著我找個靠譜的郎中,可能死不了�!�
沈冷朝著周安生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長安我不是很熟,你知道哪兒的郎中最好嗎?可我忽然想到這個時候要是跟你收費你給不給,越想越想。”
然后抓住了周安生的兩條胳膊一扭,腳在周安生的膝蓋處踹了一下,周安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