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現(xiàn)在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王老太炕都沒燒，凍得瑟瑟發(fā)抖不說，拉的也沒人收拾，全都糊在鋪蓋上，一層一層油光發(fā)亮。
王慶媳婦叫苦不堪，這些反而覺得王巖不是人了。
那是生他養(yǎng)他的娘，哪能說不管就不管呢？
聽到她說的這些，馮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感情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王老太作成這樣，那是老天在罰她，但凡她心善，她要有個頭疼腦熱，當(dāng)媳婦的咋說都得伺候。
讓她去給端屎端尿，她才不干呢！她可沒忘記以前王老太怎么磋磨她跟兩小的，吃的餿飯剩菜，餓就喝冷水。
反正家里沒吃的，有也鎖著，有什么好的，都想給她大兒子大兒媳。
喲，現(xiàn)在生病了，想起還有個小兒子，讓村里人給她施壓，她才不買賬。
誰愛伺候誰伺候，她家才不要這燙手山芋。
第861章
嫌棄死了
夫妻倆跟個鋸嘴葫蘆一樣，完全不搭理，她有點下不來臺，唾沫星子不斷往外冒。
“你倆跟聾了一樣，能教好閨女嗎？聽說村頭張媒婆給你家大妞保個好的，你還把人打出去了？小英啊，你是外來的，不懂，這閨女就得嫁村里知根知底的，以后也好照應(yīng)娘家，不然嫁到縣城去，有好處能想到你嗎？那婆婆都快把她管死了，還有，不是我說你，有再大的氣性，也該消了，趕緊去給你婆婆服個軟，父母在，不分家，鬧也鬧過了，人都那樣了，說不準(zhǔn)啥時候一口氣沒了，你這輩子，都得活在內(nèi)疚里。”
這些人說的輕松，王老太粘上，就別想撕下來，她兒子都不管，憑什么要她這當(dāng)媳婦的低頭？又不是生她養(yǎng)她的？
馮英抬起頭，語氣也不怎么好，“嬸子，你要真可憐她，就多去幾趟，幫她收拾一下唄！反正你倆以前也沒少嚼村里人的舌根。
我家王巖已經(jīng)跟她斷絕關(guān)系了，她死活，都跟我們沒關(guān)系，以后抬棺都輪不到他呢！有好的沒想到我家男人。
哦，她動不了了，需要人伺候了，就想到她還有個小兒子，想屁吃呢？少在我門口瞎嚷嚷�！�
馮英一向是個軟柿子，少有語氣這么強硬的時候，那嬸子氣的想破口大罵。
王巖站了出來，“嬸子，我媳婦兒說的沒錯，我早跟她王家早斷絕關(guān)系了，村里做過見證的，你少在這兒攪混水，你要閑不住，就幫我們還點饑荒吧！看你說的這么輕松，大概不差這一
點�！�
說到借錢，那嬸子就慫了，嘀咕道：“我一把年紀(jì)了，哪有什么錢？年輕的不賺，光想著啃老！呸，窩囊貨�！�
說完后，她背著柴火走了，后面的幾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看到王巖，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說道：“你別聽兩句就心軟了，好不容易分出來，把自已的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那老玩意兒不當(dāng)人，以前把你們當(dāng)老黃牛打整，想想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比個親戚還不如，你就是把她接過來，她會念著你的好嗎？會變本加厲的給你施壓�！�
“你太不了解你娘了，這么多年，我們看在眼里，你做的夠多了，她偏疼大房家，就讓她跟大房家繼續(xù)過。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她死了，你這做兒子的燒點紙，都算對她盡孝了�！�
“聽嬸子的，別犯糊涂，你姐為你操碎了心，她馬上要回來了，實在不行，你就跟她合計一下，你心眼實，聽她的，準(zhǔn)沒錯�！�
王巖知道這些人為自已好，他笑著說道：“嬸子，我心里省得，以前讓妻女吃苦受罪的，分出來，我就想把家顧好，其他的，我也管不了。”
看他還算清醒，這些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朝著自家走去。
這話不知怎么傳到王大嫂耳里，她在家里摔鍋砸盆的。
“哎呦，天吶，這日子沒法過了，老三家又不管，擔(dān)子全壓在我們大房頭上，這是要逼我們上吊自殺��！
老的動不了，就靠我男人上工，小的還得吃飯呢，這日子可怎么過��！她生個丫頭片子，她還有理了！”
她張著破鑼嗓子，左鄰右舍都聽到了，暗地里幸災(zāi)樂禍，誰讓王家不做人。
平時有點好的，恨不得到她們屋里頭炫耀，一副看不起他們窮酸農(nóng)民的樣。
嘿，你現(xiàn)在癱了，躺在炕上，那屎尿都沒人給你收拾。3700
大夏天蒼蠅亂飛，冬天長蛆，想著都讓人惡寒。
王大嫂看沒人配合她表演，一邊的大兒子抱著紅薯啃，她兩大巴掌拍了過去，“吃吃吃，吃不死你，家里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不趕緊讓你爹想法子。
在偷雞摸狗的混日子，我跟他離婚算了，反正我是伺候不了那老虔婆的。
還說對我多好呢！她攢的家底藏的嚴(yán)實，明顯把我當(dāng)外人了�！�
王大嫂將手上的水擦干凈，捏著自已的鼻子去了王老太的房里，臭的她嘔了幾聲，酸水都給吐出來了。
她惡聲惡氣的說道：“老太婆，趕緊拿錢出來，我就給你收拾，不然讓你被尿淹死，以前對我大呼小叫的，現(xiàn)在遭報應(yīng)了吧？
瞧瞧你養(yǎng)的這些，都是什么兒子？一個兩個不中用，女兒也不管事。
讓你平時少得罪人，現(xiàn)在誰都不愿意搭把手！你重的跟豬一樣，我怎么搬得動？”
王老太是癱了，她不是啞了，看到媳婦這么對自已，火氣也有點大。
“我是你婆婆，你伺候我是應(yīng)該的，怎么？你要翻天了？信不信讓我兒子休了你？讓你在村里抬不起頭。
我以前對你差嗎？什么好的，都塞給你們大房，忽略了三房，現(xiàn)在誰不說我老婆子眼瞎，你跟老大就是個喪良心的。”
她一邊說一邊哭，要說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她爬不起來，連老三的面都見不到，還托人去給老三說了幾次，想著她都服軟了，老三不可能還拿架子吧！
結(jié)果，那狗日的還真硬得下心腸，想著自已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她眼圈都有點紅了。
當(dāng)初咋就鬼迷心竅，聽大房的話，把三房分出去？要是三房還在，那馮英就是個軟貨。
她要嚷嚷兩句，就算礙于面子，她能不伺候自已嗎？
感受著身下的粘糊，熏得她都沒知覺了，那蛆爬的她身上鉆心的疼。
難道，這真是老天爺在罰她嗎？王老太有點絕望。
王大嫂還嫌不夠刺激，繼續(xù)說道：“知道你那女兒吧！福氣多好，聽村里說，還去了天安門、故宮、長城，人家到處旅游呢！也不是缺錢那掛的。
說白了，就是不想便宜你這病怏怏的老太婆，她馬上回來了，你要能從她手頭縫里掏點，咱還能伺候你，不然你就等死吧，我是不可能送你去醫(yī)院的�！�
當(dāng)初王老太摔倒的時候，要是舍得花錢送去及時治療，也不至于落到癱瘓的地步。
王大嫂摳搜啊，拿著錢不讓送，哄著說會照顧她的，現(xiàn)在錢沒了，自已也遭罪。
第862章
我跟你爹還有點
也怪她耳根子軟，以前把老大養(yǎng)廢了，苛刻老三家，現(xiàn)在啥也不是，就等硬熬。
王老太閉上眼，都懶得聽她說了，王翠花好歹是從她肚里出來的，什么樣的脾氣，她還能不知道嗎？
她就是死了，她也能面不改色，以前做的那些，寒了子女的心。
王大嫂看她那喪氣樣，氣不過，拿過一邊的柴火，朝她臉上砸去，砸得她滿臉血水，繼續(xù)咒罵：“沒用的老太婆趕緊死，省的讓我被人罵的抬不起頭，哼，不拿錢，你就繼續(xù)癱著吧！”
她怕臭味飄了出來，把門關(guān)上，王老太睜開蒼老的眼，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臉上都是悔恨。
她真的做錯了，她也不想死�。∮脛畔敕瓊�身，結(jié)果哐當(dāng)一聲，翻到炕下面去了。
炕太高，不知道砸到了哪里！疼得她發(fā)不出聲，她掙扎想呼救，卻怎么都沒用。
外邊的大孫子聽到了，剛想推門，被王大嫂呵斥，“站住，你閑得慌啊，趕緊去把作業(yè)做了，老東西死了算球，咱還得活呢！”
大孫子看她臉色難看，只能默默回了房。
秦悅回去后，林齊正在家里炒兔子，看她臉上掛著笑，溫和的問道：“怎么了？小悅，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說來聽聽�！�
下鄉(xiāng)兩年，林齊壯實了不少，身上有了層薄薄的肌肉，穿著黑色棉衣，更顯身姿挺拔。
就是那張臉，著實過于秀氣，怎么都曬不黑。
秦悅呼了口熱氣，抱著初雪坐過來，樂呵呵道：“當(dāng)然是好事，今天聽二嫂說，上面允許個體經(jīng)營了�！�
聽到這話，林齊的動作頓了下來，“是二嫂還是白茶說的？上面政策確實松了，連黑市都沒人管了。
我最近幾次的交易，十分順利，再存?zhèn)�年吧！我們就能起個青磚混土墻房了，到時候，把爹娘接過去跟咱住�！�
秦淵很少回來，但這是他的根，房子無疑是留給他的。
林齊很清楚自已的身份，他也不貪這些，想要什么，就靠雙手去奔。
他來鄉(xiāng)下就想好了，先把家里養(yǎng)活，再起個能住的房子。
現(xiàn)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他很滿足目前的生活。
秦悅眨眨眼：“嘿，能做生意，你就沒別的想法？不如咱去縣城擺個小攤，掙點生活費，咱初雪馬上要讀書了，啥不花錢��？咱手里也沒幾個，你說是不？”
林齊將鍋里的兔子肉舀了出來，單獨盛出一碗，打算一會兒給秦家送去。
他坐在秦悅的旁邊，如實說道：“小悅，咱手頭上的錢不夠，起房子都還要借點饑荒，沒有啟動資金，生意盤不下來�！�
哪哪都需要錢，他恨不得一個人當(dāng)成兩個人來用，多賺點，也能讓家里寬敞些。
秦悅拍了他一下，爽快的說道：“那有啥？我們先住娘這，等以后手頭有了，再起屋子唄！不然背著一身饑荒，還怎么做生意？你心態(tài)都崩了，你是怕別人說你吃軟飯嗎？”
林齊一臉你怎么會這么想的表情！“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你爹娘，不就是我爹娘嗎？我來這，那是回家，說我的，那是羨慕呢！”
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房子都小，一家?guī)资谧〔婚_，幾兄弟結(jié)婚都要住一個屋，可不得羨慕他個外來的住青磚大瓦房？
況且，誰說兩句，他都上心，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還算你有良心，我爹媽對你，比對我這女兒還好，對咱初雪更是掏心窩子，等以后手頭寬敞了，帶他們進城吃商品糧�！�
父母并不只是兒子的責(zé)任，女兒也有，爹娘對她的好，她都記著呢！
秦大嫂進來，正好聽到她說的，心里別提多欣慰了。
“你這小白眼狼，總算體諒爹娘的不容易了，別說帶我們進城吃商品糧了，只要你跟小齊把日子過好。
咱初雪能讀書，我跟你爹就是吃糠咽菜，都是高興的，決定了？真要做生意？我跟你爹那還有，給你們添點。
以前你結(jié)婚，我摳搜的沒給多少，這次算是補齊了，省的你私底下說我不疼你�！�
秦山跟在秦大嫂的后面，坐在一邊的長板凳上，看著秦悅跟林祁，嚴(yán)肅的臉都緩和了。
“那錢放家里，也是死的，不如投出去做生意，等你們以后賺錢了，多給你娘點，她能把嘴角咧到天上去。
我跟你娘身體好，還能再奔二三十年，這些都不用你們操心，你倆就算不為自已著想，小的呢？
現(xiàn)在花銷不大，以后吃喝住行，什么不要錢？你們都是讀書人，爹也不說什么大道理。
你們比爹還能說，咱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給你，你就拿著，難得你娘開這個口。”
秦大嫂那是出名的鐵公雞。誰也別想占她便宜，聽到她男人這么說，也有點不樂意了。
“唉，你這話聽著，怎么像埋汰我呢？我嫁給你！過了幾天好日子？還不都為你老秦家著想。
我要不精打細算，你能住得上青磚大瓦房？能買得起二八大杠？老頭子，說話不中聽。
我也沒虧著兒女，村里有幾個像我這樣好的，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確實，秦大嫂斤斤計較，又愛占便宜，但也是為了家里著想，生怕讓人掏空了。
那些個賊婆娘，把女兒賣高價，她在女兒身上砸了不少，光是這點，別人拍馬都跟不上。
秦悅坐了過去，靠在她肩上，跟沒出嫁的時候一樣，撒嬌道：“娘，我知道你對我好，等以后我有錢了，也會讓你跟爹過上好日子，你女兒這腦瓜子轉(zhuǎn)得快，會有出頭的一天，還有你女婿在呢！”
她朝著林齊眨了下眼，林齊不由得笑出聲，“對，等以后有錢了，咱一家搬到城里去，以后都不種地了。”
這樣的好日子，秦大嫂是不敢想了，只要子女有出息，她在村里抬得起頭，日子比誰都好過。
去城里，吃根蔥都要錢，不如在鄉(xiāng)下舒坦。
而且，老的跟著，小的也不方便，讓他們自個去造吧！她們老了，管不了了。
第863章
顛公顛婆
不過，秦悅有這份孝心，讓他們做父母的，打心眼里高興。
她咧著嘴笑道：“你就別給娘畫大餅了，娘一把年紀(jì)，去城里也是給你添負擔(dān)，還不如跟你爹在這鄉(xiāng)下養(yǎng)雞喂豬的。
還能給家里添個進項呢！你們回來殺雞宰鴨，有兩口肉吃，城里還沒鄉(xiāng)下方面！”
以前鬼迷心竅，覺得工人光榮，誰家要有個女兒嫁給工人家庭，那是八輩祖宗修來的福氣。
現(xiàn)在想想，也就那樣吧！那些個眼高于頂?shù)�，根本不把農(nóng)民當(dāng)人。
她女兒去了，也是伺候人的命，還不如在家，有她這老娘幫著，她也能放手去做自已的事兒！
秦悅就不同意她說的了，“娘，咱手里有錢了，還怕你吃這點？到時候頓頓吃肉，衣服都不帶穿重樣的，讓村里那些老婆子羨慕死，問就是不差那點條件�！�
秦山聽秦悅夸夸其談，臉上布滿笑意，“只要你倆能把日子過好，我跟你娘也知足了，做生意這事兒，要從長計議。
就像你說的，跟白茶合計下，那丫頭眼尖，考慮周全，比你靠譜多了，別說爹瞧不起你哈，她是有大本事的人�！�
秦悅攤了攤手，“這有什么！承認別人優(yōu)秀并不難，我就是不如她，我要有那本事，你倆還能呆在青山大隊？早讓你們把長城爬完了�！�
林齊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嘴�。∷赖亩寄苷f成活的，到時候看你表演了，等你賺錢了，我也能吃上軟飯。我羨慕秦野很久了�！�
別說他，村里的大小伙子都羨慕秦野，畢竟他媳婦兒一人帶飛全家，誰有他福氣好��？
秦悅嘿嘿嘿的，“哎，誰讓我弟福氣好呢！我努力吧！爭取讓你吃上，不說這些了，肚子有點餓，趕緊給我舀飯，吃了我要去磨豆腐，給初雪弄點豆?jié){喝�！�
他們鄉(xiāng)下，是喝不起牛奶了，可豆?jié){同樣營養(yǎng)，一天一杯，保證充足的蛋白質(zhì)攝入。
虧了她，也不能虧了她女兒。
冬小麥種下去后，村里人都閑在家，不是做衣服鞋子，就是研究吃的，得為年底做打算。
村里的任務(wù)豬三百多斤，想有油水下肚，他們都熱切盼望著。
知青院那邊，桌上豁了個口的碗里是清湯寡水的野菜粥，米沒幾顆，全都是野菜，看得人倒盡胃口，搭配的是刺嗓子的黑面饃饃，吃得人臉色發(fā)青。
關(guān)鍵這粗糧還是給村里借的饑荒，他們做的工分，都不夠還的。
李琳瘦的皮包骨，那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身上的衣服油光發(fā)亮，她也懶得講究，裹好坐在一邊，大口喝著野菜粥。
黑面饃饃看都不看，抓著就往嘴里塞，比那豬還能吃。
其他男女知青看到了，眼里都是嫌棄，以前來的時候光鮮亮麗，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要吃精細糧。
現(xiàn)在，有口吃的，她恨不得全炫進嘴里，吃相太難看了，湯水灑在桌子上，其他人臉更綠了。
林景深啪的一聲，將碗砸在桌上，那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李琳，我都不想說你了，這是大家湊的人頭娘，誰都有份，你一個全撈進碗里，我們吃什么？
要不你還是單獨開火吧，我們這點糧食，養(yǎng)自已都夠嗆，還得勒緊褲腰帶喝水充饑呢！”
隨他怎么說。李琳左耳進右耳出，吃進嘴里，才是自已的。
其他人也不管了，伸手搶過自已的份，大口往嘴里塞。
陳寶娟吃的寡淡無味，丟下碗走了出去，有幾個面面相覷。
“她怎么了？莫名其妙撒氣給誰看呢？”
“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趕緊吃，晚點還得去鏟田坎，多少有點工分。
不然開春，咱得餓死，人雙腿一張，有的是男人養(yǎng)�！�
這話堵上了不少男人的嘴，多少都跟陳寶娟偷吃過，那娘們花樣多又帶勁，男的誰不愛啊？
好處都落到林景深頭上，他睜只眼閉只眼的，根本不管，反正他又不缺女人。
現(xiàn)在連文人面子也不要了，跟村里那幾個寡婦打的火熱！
林景深陰沉著一張臉，機械吃著黑面饃饃，他不明白，好好一個城里來的下鄉(xiāng)知青，怎么就混成這樣了？
更讓他寒心的是，家里放棄了他，呵，等他考上大學(xué)，都得跪著求他。
想到那天，他渾身都充滿了干勁。
吃完后，碗一丟，起身回了房間，就算看不下去，也沒人敢說。
怕他發(fā)病，用繩子把人勒死，自覺的幫他一起把碗筷收拾了。
陳寶娟在屋里生悶氣，看到林景深，埋怨道：“你到底什么時候考上大學(xué)？你看我，手都布滿老繭了，我想回城吃商品糧，這鄉(xiāng)下，我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