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裴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的真是…”金玉顫抖著手把東西遞給裴時玥,他第一次掙錢給家里,有這些銀子,往后家里日子就好過了,還能給爹娘報平安,而且裴公子說他打過招呼了,回來時他爹娘若是寫了回信,也能幫他們把信捎過來給他。
裴時玥“誒”一聲,連忙道:“免了免了昂!小事一樁,心里記著我的好就行�!�
金玉心里感動,他知道裴公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為了他一個小小奴隸也肯費心,擱別處誰管他們這些底下人的死活呢,他真心實意道:“您是頂好的人,會有好報的!小的說句不怕死的實話,您喜歡二公子是他的福氣,只可惜二公子不好男風,不過您也別傷心,小的在二公子身邊這些日子,也沒見二公子喜歡女人,說不定小的天天在二公子身邊煽風點火,二公子就愿意喜歡男人了呢!”
裴時玥被金玉一副認真為他牽紅線的樣子逗笑了,其實他也沒那么執(zhí)著于謝謹禾,就是偶爾看著他那臉蛋花癡一下,收買謝謹禾身邊的人只是一時興起之念,他這人朝三暮四的,對謝謹禾那點歹念消磨到現(xiàn)在還不如逗金玉好玩來得多,于是他也不解釋,不客氣道:“行!能不能讓謝謹行喜歡男人就看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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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回去后,金玉就覺得二公子有點怪怪的,總不讓他近身,平日都是金玉伺候他晨起穿衣,那日之后居然不讓碰了,早起也不發(fā)火了,之前一有不順心就大發(fā)雷霆,現(xiàn)在誰去折騰他都行,就是死活不讓金玉來,見到金玉就打發(fā)他去別處。
另外對金玉那張小甜嘴也唯恐避之不及,金玉總以為自己哪錯了,一開口要說點好聽的破冰,謝謹禾便勃然大怒讓他閉嘴,好似他說的是什么污穢骯臟的東西。
若是自己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二公子應該早把他打死或者趕出去了,金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兢兢業(yè)業(yè)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謝謹禾看著那個被自己打發(fā)到遠處低頭認真澆花的身影,心里情緒像午膳里那道雜燴粥,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覺都有。
蘇惟搬著早晨自己換下來的衣服經過,謝謹禾心頭一跳,開口問道:“去哪?”
蘇惟答:“這是您早晨換的衣物,小的拿去后院給金玉洗�!�
謝謹禾頓時變成個點燃的炮仗,喝道:“不許!日后我的東西,不準給他洗!”
蘇惟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多嘴,應了下來。
謝謹禾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他深知自己的不對勁兒,可他沒法控制自己,他現(xiàn)在一看見那小子,就想起那天在裴府聽到的話。
“小的…不怕死……喜歡二公子……可惜二公子不好男風……傷心…沒見二公子喜歡女人……說不定小的天天在二公子身邊煽風點火,二公子就愿意喜歡男人了呢!”
他當時就想過去看看這倆人偷偷干什么,一過去就聽見金玉對裴時玥說的話,前邊模模糊糊只聽了個大概,后邊兩句卻因為金玉太激動大了點聲,謝謹禾聽得一清二楚。
什么叫在自己身邊煽風點火�。�!還妄想把自己帶到斷袖這條路上�。。。�
怪不得!怪不得這人什么都肯做,什么事都做得細心,對自己那么好,那晚還不嫌棄自己尿過的被褥!全都是因為,他是個覬覦自己主子的死斷袖!!
謝謹禾一想到這人殷勤的嘴臉,一籮筐一籮筐的甜言蜜語,全都是在勾引自己,勾引自己變成斷袖好和他雙宿雙棲,而自己,而自己居然還一無所知被他欺騙,覺得他是個關心自己的,讓這個死斷袖洗自己的貼身衣物�。�!
謝謹禾想到這些恨不得掐死那個虛偽的死斷袖,他這幾天氣在頭上,一時沒有想好如何處置,現(xiàn)下冷靜下來,回想起每次他擔憂自己的言語神情,認真細致照顧自己的樣子,把他趕出府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謝謹禾恨恨地看著遠處那個小身影,罷了,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對!一定被是那個姓裴的給帶壞了,姓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先…先遠著他,若是還賊心不死,再趕走也不遲。
金玉感覺背脊發(fā)涼,抬頭看看天,日頭熱著呢。
“近日怪事真多�!彼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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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偷聽呀!
第十章
金魚大戰(zhàn)小黑蛇
金玉最近愁死了,自從他把全身家當寄回家后他攢錢的小匣子變得空蕩蕩的,他愁錢呀,愁得飯都吃不香。
愁錢就去討好二公子唄,二公子不讓碰啦,跟個嬌滴滴的新嫁娘一樣,金玉一靠近就惡狠狠地瞪,好像他是什么地痞流氓、洪水猛獸,搞得他最近在裴公子那都沒賺頭。
“金玉!你怎么在這?二公子不是在屋里嗎?”劉彤是跟金玉同一批被買進來干活兒的,按他觀察金玉這幾日都沒待在主子身邊,昨日更是被二公子撂在府里,換了善止跟去裴府,他按耐不住了,趕緊湊上來問問。
金玉郁悶地洗茶具,他和劉彤不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答道:“我在這洗茶具�!�
劉彤噎了一下,不耐煩道:“我又不瞎,問你怎么不在二公子身邊呢��?”
金玉感覺這個人脾氣不好,也不想惹事生非,低聲說道:“不知道,可能二公子心情不好吧�!�
劉彤看他一副唯唯諾諾窩囊樣就來氣,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得了二公子青眼,明明是一同進府的,這個小白臉憑什么就爬那么快,連帶著和善止蘇惟這些伺候的老人也熟得很,現(xiàn)下被二公子一腳踹開了,端個什么勁兒,他不客氣道:“我看不是二公子心情不好吧,人家二公子好得很呢,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拍了幾天馬屁就能平步青云了,殊不知人家二公子壓根兒沒把他當回事兒,看個笑話一樣看完了也就當成屁給放了�!�
金玉低頭認真洗拭茶壺,壺嘴太難擦,他費著勁兒才通干凈,劉彤見他沒理會自己,更是氣上心頭,揣著手陰陽怪氣道:“瞧瞧,見天兒冷的,可有些人就是沒凍著,臉皮厚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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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軒小廚房旁有一處小屋,專給下人們用膳的,午膳時間到了,小廚房屋檐飄起一縷油煙,小廝丫鬟們都放下手里的東西聚在一起,熱騰騰地吃成一團。
金玉這會兒不用陪二公子去裴府了,午膳便和大家一起用,他在里邊沒有特別相熟的人,自己盛了飯菜坐到邊上聽大家閑聊。
有幾個小丫鬟見他落單,圍上來帶他一塊聊府里那些雞毛蒜皮。
“謝天謝地,最近陸媽媽總不在府里,我耳根子清凈多了!”其中一個長相憨厚的小丫鬟道。
“對啊,她罵人可兇,之前我只是起晚了,她把我耳朵都要擰下來了!”另一個身量較高的小丫鬟附和。
“金玉,你在陸媽媽跟前有沒有被她罵過?”問話的是徐梢,之前金玉剛來的時候帶過他幾天,金玉在這些人里只認識她。
金玉點點頭,道:“當然啦,我一開始笨死了,把尿壺倒花壇里,陸媽媽以為哪個潑猴往花壇里撒野,發(fā)現(xiàn)是我干的好事給我一頓罵!”邊說邊不好意思撓頭。
幾個小姑娘樂得捂肚子,徐梢笑罵道:“該你個不長眼的!一桌子正吃飯呢你說這起子臟話�!�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引起了另一邊人的注意,劉彤死死盯著金玉,那眼神里的恨意讓他旁邊的幾位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道:“劉哥,那小妮子也太不識好歹了吧!哥幾個把她拉過來教訓教訓?”
“是呀劉哥,您對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倒轉頭對個小白臉嘻嘻哈哈,要我說女人就不能給臉,直接……”
“夠了!”劉彤一摔筷子,給幾個人都嚇一激靈,他陰鷙的眼神掃過幾個人,這些人腦子里那點想法他一眼看穿,不過是忌憚金玉是二公子身邊的,又要突顯自己多是兄弟多上道似的,只敢招惹女人,他冷聲道:“少給我打徐梢主意,找女人麻煩的都是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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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金玉去二公子屋里伺候,果不其然,又給打發(fā)出來了。
這幾日倒春寒,本已回暖的天又變得冷颼颼的,金玉厚衣服已經收起來了,現(xiàn)下穿得薄,站在門口挨不到屋里的暖氣,眼巴巴瞧著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