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一百〇五章、
為了家庭醫(yī)生復診方便,這段時間住回云頂大廈。
原本公寓只有物業(yè)安排的家政人員定期上門,霍念生請了個住家阿姨,負責照顧陳文港,閑置的保姆房頭回派上用場,到家當天阿姨用柚子葉煮了水,陳文港啼笑皆非地伸進去洗手。
如果不是他攔著,霍念生可能要當場拍了照片發(fā)給鄭玉成示威。
當然,發(fā)是沒發(fā),但真的舉著手機拍了。
霍念生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我們也該有個家庭照片墻�!�
電視開著,主持人和專家還在討論社會霸凌現(xiàn)象:“這種人和人之間由于權(quán)力不平等造成的欺凌與壓迫不僅存在于學校,在每個特定社群之中都會出現(xiàn),比如職場,甚至監(jiān)獄……”
循著聲音,陳文港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突然霍念生扳回他的腦袋:“不許思考——就現(xiàn)在,你剛剛在想什么?”
陳文港頓住,老老實實面向他:“就在想這個教授說的,霸凌問題嘛�!�
霍念生審視他兩眼,放開手:“你上學的時候有沒有這樣的事?”
陳文港心情其實變得有些沉郁:“不是上學的時候,但是見過�!�
說話間,兩人坐到沙發(fā)上,陳文港自然而然地靠到霍念生懷里去:“用煙頭燙,打罵侮辱,性虐待……專家說的也沒錯,這個是嚴重的社會問題,該引起重視整治一下了。”
霍念生把手臂給他靠著:“你在哪里見的?”
陳文港眼睛盯著屏幕,嘴上說:“我忘了�!�
霍念生看起來也只是隨口問一句,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沒再繼續(xù)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在心里并不相信——見到了,怎么會忘?以陳文港的脾氣,又怎么會不阻止?
他下樓去沒人的地方抽了支煙。
對抽煙霍念生原本沒有執(zhí)念,他甚至沒有特地想過要戒煙還是怎樣。只是他打火的時候,陳文港總要跟著湊上來,霍念生懶得每次都說點什么拒絕,不知何時,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現(xiàn)在想來,對方改變他的地方不只這一處,其實他早就是個面目全非的人。
醫(yī)院的景色依舊,煙柳池塘,只是夏天過去,就顯得有些枯萎了。
霍念生繞水走了一圈,腦子里想了一些事,又好像是放空的。
回到病房,陳文港還在睡。
霍念生把扶手椅拉到床頭,椅背靠著墻面,跟他并排成一個方向。他坐下來,兩腿伸長,交疊在一起。Amanda拿著病歷單走進來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霍念生不知從哪里揪來幾根小花,胳膊肘撐在床頭,身體俯著,他嬉鬧般把那幾朵白瓣黃心的小花插在陳文港的頭發(fā)里。
她想想兩個小時前剛在辦公室得知消息勃然大怒的老板,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能說什么呢,精神分裂?
翌日一早,陳文港睜眼,動動手指,他手心里莫名還留了朵花,已經(jīng)有點蔫了。
正不明所以舉到眼前看,霍念生打哈欠走進來:“你怎么受傷都還醒那么早?”
陳文港抿著唇笑,眸子亮晶晶地看著他:“我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睡了。”
霍念生俯在床邊,親了親他干燥的嘴唇:“早上想吃什么?”
這時才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覺,陳文港抱著他的脖子,輕輕和他接吻。
忽然門響,打斷了兩人,他立刻放手,護士敲了兩下,推車過來做檢查。
她問病人的感覺,陳文港說好多了,只是還覺得暈眩。他有些心虛,小護士一無所覺,說暈是正常的,換藥時還開玩笑安慰,說頭發(fā)很快就會長出來。這病人是院長囑咐過的vip,長得漂亮又有禮貌,招人喜歡,來查房的護士對他的態(tài)度都很和善。
但陳文港暫時玩不了手機,也看不了電視,除了霍念生陪他聊天,只能靠起來看會兒書。
好在他耐得住寂寞,也不覺得無聊,甚至有種熟悉的感覺,回頭想想,原來上輩子中間有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他在病房默默看書,什么也不問,霍念生坐在一邊,找話題跟他說些什么。后來看書的地點變成了半山別墅,陳文港離群索居,霍念生不能每天都來�;裟钌鷣淼臅r候,他希望他消失或離開,霍念生不來的時候,他又覺得身邊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有些往事回頭去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留在那里,沒有褪色,只是從來不敢回顧。
陳文港在病房里看完了兩本偵探,他跟霍念生講自己猜測的兇手。
與此同時,他也錯過了外面新聞最熱鬧的時候。
在鄭何兩家訂婚上試圖自焚的襲擊者已經(jīng)被逮捕歸案。
那個男人的家庭背景、作案動機和有無受人指使還需進一步調(diào)查,但鄭氏集團被人尋仇,這件事情確鑿無疑,而且夠博眼球,記者從事發(fā)當天就開始大書特書。
但最早發(fā)出稿件的是某家做社會新聞和深度報道的傳統(tǒng)媒體,緊隨其后的網(wǎng)媒大多轉(zhuǎn)載它的通稿,因此新聞風格還算嚴肅,包括一系列追蹤報道,始終圍繞著沉船事故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和鄭氏的管理問題展開�,F(xiàn)場流出的錄像中,拍到那個小孩和陳文港的部分都做了打碼處理。
雖然很多人問過是哪個有勇氣的賓客挺身而出,但陳文港的身份始終沒有被曝光出來。
如果他和鄭玉成的那點兒過去被故意翻出,到了無事生非的狗仔嘴里,和何宛心桃色三角關(guān)系恐怕又是另一種寫法了。
反而何家陷入的輿論風波更大一點。
不僅何宛心霸凌的丑聞大肆渲染,何家駿的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去也被挖掘出來。
雖然還在何家擺得平的范圍內(nèi),好好的強強聯(lián)合的訂婚成了這樣,再談利好消息就只是虛晃一槍了,鄭秉義估計還要為此連番頭疼。
訂婚宴會后,何宛心就沒在公共場所出現(xiàn),多半被自己家人雪藏,勒令不要拋頭露面。
霍念生回來的時候,陳文港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腦在煮湯。
他沒特地去搜索或者打聽鄭玉成還結(jié)不結(jié)這個婚。
湯鍋滾著熱氣,霍念生走過來,開口倒問:“你的同學聚會在什么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陳文港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他說什么,上次路遇程波,被強行邀請參加的那個。
程波也還記得這茬,最近確實又催了幾遍,他失笑:“我都這樣了還要去?”
霍念生抱著他的腰:“閑著也是閑著,我好奇他要給你介紹的伴娘是什么樣�!�
最后還是去了——陳文港在家待著無聊,霍念生又對有人惦記著勾引他出軌耿耿于懷,說什么都要去看看。到了聚會地點,其實大部分面孔已經(jīng)陌生,也見到了程波打算介紹的姑娘,結(jié)果陳文港穿得樸素,普普通通的長袖衫牛仔褲就到場了,頭發(fā)還是亂七八糟的。
程波覺得拿不出手,但看看他撞了頭又不好說什么:“下次你記得好好捯飭捯飭。”
陳文港忍著笑說:“好�!�
畢業(yè)多年的同學會無異于大型炫耀場,炫耀工作、收入、對象孩子……陳文港介紹霍念生是自己朋友,別人問起車房,他則含糊待過,通常這種情況,不正面回答都是沒有。
他好好地給人家當了一晚上綠葉,最后程波也沒了興趣,不了了之。
只是這倒是提醒了陳文港。
回來之后,他對自己的個人資產(chǎn)進行了一遍清點和處置。
鄭秉義給他的那套別墅已經(jīng)完成過戶。有人說他好命,某種意義上是不能否認,很多人,像他的大伯陳增,可能奮斗一輩子都掙不到這么一棟別墅。而他得到這一切就因為他給鄭秉義當了十多年義子。
但那里的確是住不到的,陳文港找了個中介,把別墅掛牌出去。
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月盈則虧,老天讓他得到一些東西過于容易,那就需要散出去。
過去做學生的時候,他零星做過一些資助活動,比如山區(qū)學生,用的主要是零用錢,逢年過節(jié)的利是,有富裕就捐一些。但如今陳文港的身家不一樣了——別墅的市價高達千萬,等把這筆錢拿到手里,加上每年的股份分紅,他自己已經(jīng)算是個隱形的有錢人。
反而何家陷入的輿論風波更大一點。
不僅何宛心霸凌的丑聞大肆渲染,何家駿的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去也被挖掘出來。
雖然還在何家擺得平的范圍內(nèi),好好的強強聯(lián)合的訂婚成了這樣,再談利好消息就只是虛晃一槍了,鄭秉義估計還要為此連番頭疼。
訂婚宴會后,何宛心就沒在公共場所出現(xiàn),多半被自己家人雪藏,勒令不要拋頭露面。
霍念生回來的時候,陳文港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腦在煮湯。
他沒特地去搜索或者打聽鄭玉成還結(jié)不結(jié)這個婚。
湯鍋滾著熱氣,霍念生走過來,開口倒問:“你的同學聚會在什么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陳文港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他說什么,上次路遇程波,被強行邀請參加的那個。
程波也還記得這茬,最近確實又催了幾遍,他失笑:“我都這樣了還要去?”
霍念生抱著他的腰:“閑著也是閑著,我好奇他要給你介紹的伴娘是什么樣�!�
最后還是去了——陳文港在家待著無聊,霍念生又對有人惦記著勾引他出軌耿耿于懷,說什么都要去看看。到了聚會地點,其實大部分面孔已經(jīng)陌生,也見到了程波打算介紹的姑娘,結(jié)果陳文港穿得樸素,普普通通的長袖衫牛仔褲就到場了,頭發(fā)還是亂七八糟的。
程波覺得拿不出手,但看看他撞了頭又不好說什么:“下次你記得好好捯飭捯飭�!�
陳文港忍著笑說:“好�!�
畢業(yè)多年的同學會無異于大型炫耀場,炫耀工作、收入、對象孩子……陳文港介紹霍念生是自己朋友,別人問起車房,他則含糊待過,通常這種情況,不正面回答都是沒有。
他好好地給人家當了一晚上綠葉,最后程波也沒了興趣,不了了之。
只是這倒是提醒了陳文港。
回來之后,他對自己的個人資產(chǎn)進行了一遍清點和處置。
但霍靈沖不屑多費口舌:“就為了這個?你覺得賬有問題?你說說是在哪里?”
陳文港面上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說有問題,只是不理解,不敢亂簽而已�!�
霍靈沖皮笑肉不笑:“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往年都是這樣的,你難道還真把自己當什么理事長,這是需要你決策的事情么?讓你簽你就只負責簽,至于為什么,跟你沒關(guān)系。”
陳文港坐在辦公椅里,支頤看他:“這家娛樂公司的法人是掛名,但公司本身隸屬風華國際控股,風華國際背后的老板姓黃還是姓王,是你認識的人么?或者是二叔認識的人?”
霍靈沖后背一緊,覺得他膽大包天:“凡事不要自作聰明。”
陳文港頓了頓,他對鄭寶秋說:“你還是勸勸鄭玉成吧,他反正還年輕,我看他最好還是想明白自己想過什么樣的人生,再決定婚姻大事,不要把自己變成廉價的笑話�!�
再回霍氏基金會的時候,一切照舊。
方琴的助理小高其實還算有眼力見,提前叫了幾個職員,把陳文港的工位裝扮了一下,還打算等他來了表示歡迎。但陳文港是早上八點半到的,19層除了保潔連個人影也沒有。
九點半,小高到的時候,反而有點尷尬:“陳哥,你這么早,不是要好好休息嗎?”
陳文港看他一眼,不關(guān)心這些花里胡哨的:“我已經(jīng)休息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沒處理的文件麻煩你拿給我看吧�!�
第一百〇六章、
小高覺得趕鴨子上架的日子又重新回來了。
但其實還好,陳文港已經(jīng)厘清了基金會的狀況,看了一天下來,也沒有特別忙。
只是他有個做事專注的優(yōu)點,再抬頭就到了下午茶歇時間。
同事還點了個年輪蛋糕,說祝賀他康復。
陳文港也沒擺架子,謝過跟他們一起坐下享用,有人沖了幾杯黑咖啡,端過來配蛋糕。
眾人閑聊,小高看著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陳哥,這表不便宜吧�!�
陳文港似笑非笑,指尖觸了觸表盤:“我不太清楚,別人送的�!�
小高一猜就是他那位霍公子:“嗨,我老家是鄉(xiāng)下的,直到大學才頭一回到大城市,記得當時有個室友就戴了塊勞力士,說是成人禮,家長送的,不值什么錢。我覺得挺好看,還問他是從哪買的,想著要是幾百塊我也去買一個,結(jié)果問了價格就不敢吭聲了。他還在那說真的不貴……后來等到我大學畢業(yè)的時候,攢了三個月工資,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勞力士�!�
旁邊有人聽了笑起來,起哄說他這個是勵志故事。
陳文港笑笑:“我還有點尾巴沒做完,你們繼續(xù)吃。”
他把積壓的文件分門別類,需要簽字的單據(jù)簽了字,不簽的先留下來。所謂的尾巴很快也搞定了,陳文港慢慢起身,在19樓轉(zhuǎn)了一圈,才下午四五點,半邊辦公區(qū)已經(jīng)人去樓空。
房產(chǎn)中介打電話告訴他,有買家對他的別墅有興趣,之后可能會來談價格。
秋冬之交,日頭變得短了,夕陽的光斜照在地毯上。
那個男人的家庭背景、作案動機和有無受人指使還需進一步調(diào)查,但鄭氏集團被人尋仇,這件事情確鑿無疑,而且夠博眼球,記者從事發(fā)當天就開始大書特書。
但最早發(fā)出稿件的是某家做社會新聞和深度報道的傳統(tǒng)媒體,緊隨其后的網(wǎng)媒大多轉(zhuǎn)載它的通稿,因此新聞風格還算嚴肅,包括一系列追蹤報道,始終圍繞著沉船事故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和鄭氏的管理問題展開�,F(xiàn)場流出的錄像中,拍到那個小孩和陳文港的部分都做了打碼處理。
雖然很多人問過是哪個有勇氣的賓客挺身而出,但陳文港的身份始終沒有被曝光出來。
如果他和鄭玉成的那點兒過去被故意翻出,到了無事生非的狗仔嘴里,和何宛心桃色三角關(guān)系恐怕又是另一種寫法了。
反而何家陷入的輿論風波更大一點。
不僅何宛心霸凌的丑聞大肆渲染,何家駿的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去也被挖掘出來。
雖然還在何家擺得平的范圍內(nèi),好好的強強聯(lián)合的訂婚成了這樣,再談利好消息就只是虛晃一槍了,鄭秉義估計還要為此連番頭疼。
訂婚宴會后,何宛心就沒在公共場所出現(xiàn),多半被自己家人雪藏,勒令不要拋頭露面。
霍念生回來的時候,陳文港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腦在煮湯。
他沒特地去搜索或者打聽鄭玉成還結(jié)不結(jié)這個婚。
湯鍋滾著熱氣,霍念生走過來,開口倒問:“你的同學聚會在什么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陳文港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他說什么,上次路遇程波,被強行邀請參加的那個。
程波也還記得這茬,最近確實又催了幾遍,他失笑:“我都這樣了還要去?”
霍念生抱著他的腰:“閑著也是閑著,我好奇他要給你介紹的伴娘是什么樣�!�
最后還是去了——陳文港在家待著無聊,霍念生又對有人惦記著勾引他出軌耿耿于懷,說什么都要去看看。到了聚會地點,其實大部分面孔已經(jīng)陌生,也見到了程波打算介紹的姑娘,結(jié)果陳文港穿得樸素,普普通通的長袖衫牛仔褲就到場了,頭發(fā)還是亂七八糟的。
程波覺得拿不出手,但看看他撞了頭又不好說什么:“下次你記得好好捯飭捯飭�!�
陳文港忍著笑說:“好�!�
畢業(yè)多年的同學會無異于大型炫耀場,炫耀工作、收入、對象孩子……陳文港介紹霍念生是自己朋友,別人問起車房,他則含糊待過,通常這種情況,不正面回答都是沒有。
他好好地給人家當了一晚上綠葉,最后程波也沒了興趣,不了了之。
只是這倒是提醒了陳文港。
回來之后,他對自己的個人資產(chǎn)進行了一遍清點和處置。
但霍靈沖不屑多費口舌:“就為了這個?你覺得賬有問題?你說說是在哪里?”
陳文港面上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說有問題,只是不理解,不敢亂簽而已。”
霍靈沖皮笑肉不笑:“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往年都是這樣的,你難道還真把自己當什么理事長,這是需要你決策的事情么?讓你簽你就只負責簽,至于為什么,跟你沒關(guān)系�!�
陳文港坐在辦公椅里,支頤看他:“這家娛樂公司的法人是掛名,但公司本身隸屬風華國際控股,風華國際背后的老板姓黃還是姓王,是你認識的人么?或者是二叔認識的人?”
霍靈沖后背一緊,覺得他膽大包天:“凡事不要自作聰明。”
陳文港把報銷單推給他,微笑:“我不敢。所以,還是請你去找敢簽字的人吧�!�
霍靈沖抓起桌上的單據(jù),轉(zhuǎn)身出門,不知去找誰告狀了。
陳文港輕哂。
到下午,霍二叔的兒子霍英飛到理事長辦公室,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聊聊?”
陳文港并不意外,讓小高倒杯茶來。
霍靈沖是霍二叔塞進基金會的人,和方琴形成制衡,小鬼走了搬來靠山,實屬正常,然而,霍英飛半句不在意審批的事:“報銷單簽個名而已,誰簽不一樣——你在這里還習慣嗎?”
陳文港客氣地看著他:“還好。”
聊了幾句,霍英飛問:“其實到現(xiàn)在都還沒問過,你跟霍念生怎么認識的?”
陳文港坐在他對面沙發(fā)里,笑了:“怎么突然對我們的戀愛故事感興趣?”
霍英飛兩手搭在扶手上:“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不是我感興趣,既然你跟霍念生走到一起,外面想聽聽你御夫之術(shù)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我寧可做先打聽的那個人,講講?”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陳文港低頭看看,是大伯陳增的,不太重要,便暫時沒回。
他把目光投回霍英飛身上:“認識、熟悉、戀愛、結(jié)婚。和一般人能有什么不一樣?”
霍英飛忽然坐直身體,往前傾去,眼睛黏在他身上:“你知道霍念生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什么?”陳文港怔了一下。
“不是花心,是他偏執(zhí)�!被粲w說,“他想做的事,不會自己去做,會想辦法設計你去做,他想說的話,不會自己說,反而想辦法讓你開口。你都知道我和他不睦,霍京生也和他不睦,可我們難道討厭一個人會沒有原因的嗎?為什么他自己的弟弟都討厭他?從霍念生到家里開始,我從很小就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他想要什么東西,很少會直說想要,但他就是會一點點耍手段得到,讓別人自投羅網(wǎng),送到他手里去。他這樣算計霍京生的次數(shù)太多了,真的不怪霍京生要厭惡他�!�
陳文港不語,表情也很平淡,看不出作何感想。
霍英飛繼續(xù)說:“如果他把這些寫在臉上,好像還沒多可怕,可霍念生這個人偏偏很會表演,表現(xiàn)得好像個正常人一樣。只要為了達到目的,他能把你想要的任何樣子表現(xiàn)給你看�!�
陳文港說:“我都和他在一起過日子,你再說這些又能怎樣呢?”
霍英飛說:“就算結(jié)婚也不是不能離婚吧,我是很樂于揭發(fā)他,你可以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