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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沒什么好提,也不算高。”牧清態(tài)度淡淡的,“我沒有陳文港受歡迎�!�

    “話不能這么說……”

    “這本來就是事實。”

    “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

    戚同舟心道糟糕,但這也是個烏龍,他哪知道兩個都是候選人,競爭關(guān)系。剛剛那樣說話肯定是讓人心里不舒服的,但他又隱隱生覺得,如果對面是陳文港,肯定不會這么小氣。

    他開了個玩笑,試圖調(diào)節(jié)氣氛:“可惜我現(xiàn)在還沒學(xué)號,沒票可投。不然下學(xué)期……”

    “沒有那個必要。”牧清卻已經(jīng)把冷淡寫在臉上“我本來就不明白這種活動有什么意義。把人像商品一樣掛起來評頭論足,光看臉就決定誰比誰好,這有意思嗎?”

    他微微提高了聲音,說罷把叉子丟在桌上,起身便往餐廳外走。

    戚同舟連忙上去拉住他:“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說話不過腦子。”

    旁邊有人聞聲望來,大概牧清也不愿引人注目,終于跟他又坐回原位。

    戚同舟連連道歉終于換得對方面色和緩。

    “約會�!标愇母垩院喴赓W,“下雨著涼了�!�

    陳光宗和陳耀祖看到他倒是高興,一擁而上,摟著他的腰要紅包。

    過去每到寒暑假,陳文港都以獎勵學(xué)業(yè)的名義給大伯家的孩子發(fā)點零花錢。

    直到前陣子陳香鈴才跟他說,自己那份都被大伯母要去收著了。

    不給的話,這個精明的媽也百般難纏的,一會兒說家里緊張,一會兒讓她去交電費水費,這才是陳文港為什么教她強勢——是讓她把錢摟在手里。誰知道這丫頭都理解成什么了?

    他面上不顯,云淡風(fēng)輕地俯視:“你們都是大孩子了,以后發(fā)‘獎學(xué)金’的規(guī)矩要改一改了。我對你們可是有期待的,等考試成績出來,班級前十名才有獎勵�!�

    兩個小的鬼哭狼嚎:“那不行,太難了——”

    “哥,這個要求太高了!你自己能做到嗎?”

    陳文港笑著說:“難嗎?我以前還都是班級第一呢�!�

    他們倆倒是鬼精,到了家也反應(yīng)過來了,當(dāng)面控訴堂哥不想給零花錢。

    陳增尷尬地給了兒子一人一個巴掌,叫他們趕緊回房間寫暑假作業(yè)。

    但陳文港坐了一會兒,似乎覺得他面色不太自然,躲躲閃閃,煙一根一根抽得很兇。

    離開時他在大伯家附近還和兩個行色匆匆的人擦肩而過,忽然心生直覺,回看一眼。

    想了想,陳文港給陳香鈴打了電話:“你編個借口,告訴你爸媽要出去實習(xí)……對,說對方提供住宿。暑假到了,你該專心學(xué)習(xí)了,我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先不要再在家住了。”

    中間Amanda和俞山丁等人來過電話,霍念生懶洋洋地把要做的事都推了。

    也不是不能走開——他去忙,叫醫(yī)生留守也可以,但霍念生沒有這個打算。他從沒這么費心思取悅過一個人,珍重而瘋狂,好容易打下自己烙印,正是享受成果的時候。

    到晚上陳文港額頭還有點偏熱,他是著了涼,有點感冒,但再不回家也說不過去了。酒店雖然服務(wù)周到,也不是適合一直養(yǎng)病的地方。

    霍念生把人送回鄭家,好讓他回自己熟悉的地方休息。

    陳文港本想悄悄進去,門口卻遇到管家林伯:“這個天怎么還會凍著,吹冷氣貪涼了?”

    陳文港頭重腳輕,白擔(dān)了個罪名,被霍念生交到他手里。

    林伯扶了他一把,看一眼霍念生,人老成精,陳文港知道沒法再瞞他的眼。

    但管家什么也沒說,聽他說晚上沒吃飯,讓廚房煮了點粥送來,別的沒提。

    到底年輕,睡夠了身體自己會修復(fù),第二天就沒什么大礙了。

    陳文港精神好了些,也沒去學(xué)校,公司那邊最近不是旺季,索性讓鄭茂勛又請了幾天假。

    理由說的是期末考試迫在眉睫,但也有其他原因,這還得怨霍念生,綁過領(lǐng)帶的手腕上淤痕未消,有青有黃,正是看起來嚇人的時候,他穿長袖襯衫都蓋不住,給人看到不像話。

    陳文港在全家人共用的大書房看書。晚點時候,鄭寶秋也過來復(fù)習(xí)功課。

    她看兩行,終于忍不住問:“你前天和昨天去哪了?還搞病了?”

    “約會�!标愇母垩院喴赓W,“下雨著涼了。”

    “跟誰?”

    “不告訴你�!�

    “哼,我知道,跟我表哥。”

    “那你還問?”陳文港抬眼乜她。

    “唉……”她怔了怔,老氣橫秋地搖頭,“你不聽勸。”

    “是啊�!彼浇菭砍鲆唤z笑意,“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

    “知道啦,隨你高興吧�!编崒毲锟吹剿谋砬楸銢]話了,陳文港溫和歸溫和,他固執(zhí)起來是誰也改不了的,“對了,說件其他的八卦,你有沒有聽說,牧清遇到一個伯樂,那個什么策展人,還要幫他開畫展呢。”

    “是嗎,在哪個美術(shù)館?”陳文港想了片刻,不記得前世對方辦成過這個展。

    “不清楚,我只聽見他和別人謙虛,說自己水平不夠,是對方堅持要推他這個新人,說得好像人家求著捧他似的�!彼f,“搞什么,還不如直接炫耀,我明明就記得他也很想紅。”

    她說這話也有原因,在場兩人心知肚明,牧清從上大學(xué)后,一直折騰著想紅是真的。

    不過畢竟,現(xiàn)代藝術(shù)圈也講出名要趁早,如今誰還想做梵高,死后才被賞識?

    尤其他入校那年,金大藝術(shù)學(xué)院同一年級就出了個“天才少年畫家”,還沒辦好入學(xué)手續(xù)就飽出風(fēng)頭,噱頭十足,一時間媒體和藝術(shù)團體趨之若鶩,早早把他作品炒上了拍賣會——只是對其他同學(xué)來說就開了個不是那么好的頭,他能紅,怎么會不惹其他人肖想?

    所以鄭寶秋私下不乏尖銳地評論,牧清就是羨慕嫉妒恨的那一種,如果不給他也紅起來,他是要憋出毛病的:“你覺得這次他能紅得起來嗎?”

    鄭家缺的不是錢和能量,只不過鄭秉義覺得畫畫是不務(wù)正業(yè),當(dāng)舅舅的不上心給支持。好在這個圈子是不缺人脈的,差的只是一個引他入內(nèi)的圈內(nèi)人,想來現(xiàn)在是遇到了這個貴人。

    “不知道�?此桨�。”

    “我覺得難。折騰兩年了,在學(xué)校里都沒混出個名堂。我好奇到底誰支持他的?”

    陳文港用筆頭敲鄭寶秋:“八卦的心收一收,好好復(fù)習(xí)自己的,不要總分散精力�!�

    第四十四章、

    但其實牧清想紅也好,想辦個人畫展也好,哪怕辦到盧浮宮也可以——對陳文港來說是覺得省心的一件事,至少他把關(guān)注點都放在他自己身上了。

    自從論壇整頓過一次版規(guī),攻訐名譽的帖子失去了生存空間,封了一批號,也沒什么人在里面胡亂說話。所以像上次那學(xué)妹說的,現(xiàn)在能讓陳文港出鏡最多的地方就剩下表白墻。

    甚至戚同舟上次給他拍的照片都不知怎么流了出來。

    照片上只露了個細高挑兒的背影,逃過了版主制裁,認識的能認出是誰,不認識的譽為氛圍感美人,一時成了熱圖,甚至有人偷去當(dāng)頭像。

    就是戚同舟本人不太開心,寶藏外露,在朋友圈還抓了好一陣子搬運工是誰。

    這就都是陳文港不知道的了。

    到差不多能出門見人的時候,考試周也到了。之前那個校園之星的評選結(jié)果出來,他不知怎么順理成章成了冠軍,直到校媒記者給陳文港打電話,才聽說按慣例還要做篇采訪。

    小記者怕他不答應(yīng):“學(xué)長,只是聊兩個小時,不會耽誤你復(fù)習(xí)功課的�!�

    陳文港笑說:“我是怕耽誤你們復(fù)習(xí)。你們忙得過來嗎?”

    對方道:“不會耽誤不會耽誤,這是這學(xué)期最后一刊了,我們也想完美收官。”

    就這樣,打電話當(dāng)天就插了個采訪,在咖啡廳聊了兩個小時。

    校報的這些記者和編輯也都是學(xué)生擔(dān)任的,以大二大三為主。

    像模像樣拿著錄音筆、單反,臉上還帶著清澈和稚嫩,問的問題也不過是些“你平時喜歡干什么”之類的泛泛之談。不那么專業(yè),但那個朝氣蓬勃的勁兒,是出了社會再也難有的。

    結(jié)束后陳文港還請他們吃了頓飯。

    學(xué)弟學(xué)妹覺得他親和,聊得又投機,也不客氣,把在教室自習(xí)的主編等幾個能來的人都喊上了,就在校門口的小飯店要了一個包間。一群年輕人嘁嘁喳喳,杯盤碗盞地吵翻天。

    陳文港微笑著看他們打鬧,這才是天然的年輕,是他只能旁觀的活力四射。

    但他坐在這些年輕人中間,被他們的嘻嘻哈哈炸著耳朵,臉上也多染了點紅暈。

    出門后,眾人跟他告別。

    他揮了揮手,和一群年輕人分道揚鑣,留下一個獨行的背影。

    陳文港的課少,考試也少,接到陳香鈴的電話時,他剛走出最后一門的考場。

    原委是租他家的房子租客在鬧事。

    大伯把陳文港父親留下的房子還給他,手續(xù)已經(jīng)辦妥了,要求租客過了租期就搬走。

    女主人本來也是答應(yīng)的,后來男主人發(fā)現(xiàn),各處問過一圈,再找不到這么便宜的房租,突然又想反悔。這家人在別處已經(jīng)買了新房,但如今還在裝修,需要等一年半載才能入住。

    還房貸壓力大,每分錢都省著花,他們中間只剩半年到一年的過渡期,再去租一個房子的確折騰,何況幾年住下來,一個家庭的物品也相當(dāng)可觀,搬家的人力物力成本都不低。

    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情況,但陳文港到時,陳香鈴正被男主人推搡出門——

    “別以為我們不懂法!只要我們還在這里住,你就算是房東也不能私闖民宅!”

    陳香鈴還呆愣愣地和對方講道理:“你們的租房合同已經(jīng)過期了!”

    男人面容很兇:“你們本地人就是欺負我們外地人!當(dāng)時明明說的可以繼續(xù)續(xù)租,要不然我們拖家?guī)Э诘�,根本不會住這個房子!告訴你,口頭約定也是約定,你們這是違約!”

    陳文港忙上去扶住堂妹:“怎么回事?動什么手,你還是不是男人?”

    陳香鈴看到他覺得委屈:“哥……”

    吵吵嚷嚷的,他差不多聽明白了。

    陳文港知道曹律師那邊一直派助手催大伯家履約,大伯不操心家里的事,丟給大伯母,大伯母也懶得出面,直接叫女兒來跟租客交涉。

    今天陳香鈴便來了,想著租期已經(jīng)過了,見大門沒關(guān)便推門而入。

    結(jié)果男主人突然殺出來,把她當(dāng)小偷,推搡出來。

    陳文港捉住陳香鈴的手,細白的手背在門框上撞了一下,劃破一點皮。

    戚同舟一愣,忙道:“沒有沒有。是我說話先有問題的�!�

    醫(yī)生走上前去細看,和上回那位不一樣,這是霍念生常用的的家庭醫(yī)生,對他再熟悉不過,以前還真從沒處理過他什么小情人,這是頭一遭。尤其看到許多痕跡,心里一面毫不意外,一面稀奇,甚至想看看這位醒來的真容。

    但做家庭醫(yī)生,嘴嚴是第一位,知道分寸,什么該好奇什么不該好奇。

    在這方面——不得不說,霍念生伺候得也一樣可圈可點,按著按著,手指又往下摸到頸椎,懟著穴位,一點一點往下捏,一直捋到酸脹的肩胛骨縫里,咔啦幾聲輕響。

    現(xiàn)代人有幾個不苦于久坐疲勞,陳文港瞇著眼,幾乎舒服得喟嘆。

    他的樣子又讓霍念生好笑地想,像只貓。

    輕而黏人。

    尤其肩頸揉完,陳文港自覺翻了個身,躺到霍念生懷里,又換一面,要他接著給按頭。

    霍念生倒也任勞任怨,指尖往上頂著,從百會穴按到風(fēng)池穴,低頭一望,懷里人享受得心安理得,閉目養(yǎng)神。他突然開口:“你最近身體怎么樣?”

    陳文港說:“已經(jīng)好了。怎么了?”

    “心情呢?”

    “也沒事�!标愇母勖靼走^來,“最近沒犯過病了。”

    周三的時候,戚同舟也來約陳文港的時間,問要不要去看畫展——當(dāng)然不是牧清的個人展,那個還早得很——是那個新銳策展人在美術(shù)廊辦的新人展,周六是開幕式活動。

    經(jīng)戚同舟介紹,牧清算是遇到他這個伯樂,這次是有三幅作品收在里面。

    一下算是搖身一變成新銳藝術(shù)家了。

    萬一有金主看上,再提提價格,身價一下也提上去了,說起來,這都是可以操作的。

    總之牧清先邀請了戚同舟,戚同舟答應(yīng)了,又想叫陳文港一起,卻不料時間不對付。

    “所以你們都要一起去玩?去哪��?”

    “還沒定,可能還要跟我的老師一起……不好意思啊,畫展的話下次有機會吧�!�

    對戚同舟來說,情況就有點尷尬了。

    他怨自己嘴快,已經(jīng)信誓旦旦答應(yīng)了牧清。

    陳文港本想悄悄進去,門口卻遇到管家林伯:“這個天怎么還會凍著,吹冷氣貪涼了?”

    陳文港頭重腳輕,白擔(dān)了個罪名,被霍念生交到他手里。

    林伯扶了他一把,看一眼霍念生,人老成精,陳文港知道沒法再瞞他的眼。

    但管家什么也沒說,聽他說晚上沒吃飯,讓廚房煮了點粥送來,別的沒提。

    到底年輕,睡夠了身體自己會修復(fù),第二天就沒什么大礙了。

    陳文港精神好了些,也沒去學(xué)校,公司那邊最近不是旺季,索性讓鄭茂勛又請了幾天假。

    理由說的是期末考試迫在眉睫,但也有其他原因,這還得怨霍念生,綁過領(lǐng)帶的手腕上淤痕未消,有青有黃,正是看起來嚇人的時候,他穿長袖襯衫都蓋不住,給人看到不像話。

    陳文港在全家人共用的大書房看書。晚點時候,鄭寶秋也過來復(fù)習(xí)功課。

    她看兩行,終于忍不住問:“你前天和昨天去哪了?還搞病了?”

    “約會。”陳文港言簡意賅,“下雨著涼了�!�

    陳光宗和陳耀祖看到他倒是高興,一擁而上,摟著他的腰要紅包。

    過去每到寒暑假,陳文港都以獎勵學(xué)業(yè)的名義給大伯家的孩子發(fā)點零花錢。

    直到前陣子陳香鈴才跟他說,自己那份都被大伯母要去收著了。

    不給的話,這個精明的媽也百般難纏的,一會兒說家里緊張,一會兒讓她去交電費水費,這才是陳文港為什么教她強勢——是讓她把錢摟在手里。誰知道這丫頭都理解成什么了?

    他面上不顯,云淡風(fēng)輕地俯視:“你們都是大孩子了,以后發(fā)‘獎學(xué)金’的規(guī)矩要改一改了。我對你們可是有期待的,等考試成績出來,班級前十名才有獎勵�!�

    兩個小的鬼哭狼嚎:“那不行,太難了——”

    “哥,這個要求太高了!你自己能做到嗎?”

    陳文港笑著說:“難嗎?我以前還都是班級第一呢�!�

    他們倆倒是鬼精,到了家也反應(yīng)過來了,當(dāng)面控訴堂哥不想給零花錢。

    陳增尷尬地給了兒子一人一個巴掌,叫他們趕緊回房間寫暑假作業(yè)。

    但陳文港坐了一會兒,似乎覺得他面色不太自然,躲躲閃閃,煙一根一根抽得很兇。

    離開時他在大伯家附近還和兩個行色匆匆的人擦肩而過,忽然心生直覺,回看一眼。

    想了想,陳文港給陳香鈴打了電話:“你編個借口,告訴你爸媽要出去實習(xí)……對,說對方提供住宿。暑假到了,你該專心學(xué)習(xí)了,我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先不要再在家住了�!�

    *

    陳文港是預(yù)見大伯要跌跟頭的。

    就算沒有前世的經(jīng)驗,這也不奇怪,奔五的人了,家里有三個孩子,還是眼饞肚飽的,被別人吹捧吹捧,就不知天高地厚,上回來陳文港勸過兩句,但其實也不想多管。

    他的精力只夠管自己、管陳香鈴,多的管不了太多,該吃教訓(xùn)就吃教訓(xùn)吧。

    只是女孩子家,這個時候不想讓她再留在家里,陳文港原本已經(jīng)給堂妹找了個一室一廳。臨到住時房東變卦,說自己侄女要來住,房租和押金都通過中介還了回來。

    既然如此也不好強求,他托連連道歉的中介繼續(xù)找。

    放暑假的頭幾天,陳文港正好帶陳香鈴跑了幾套房子,讓她親自看。

    最后定下新的一套,這套比原先那間更方便,就在補習(xí)學(xué)校附近,環(huán)境也幽靜。

    室內(nèi)采光很好,雪白的墻配原木家具,裝修是日式小清新的風(fēng)格,只是有點貴。

    陳香鈴覺得沒必要浪費錢,畢竟補習(xí)學(xué)校也有宿舍,她就需要假期和周末偶爾落個腳。

    陳文港讓她別管那么多。

    他把陳香鈴的個人物品從職校宿舍直接搬了過來,她還從家里裝模作樣收拾了個“實習(xí)”用的行李箱,拖著出門,拐了兩條街,陳文港的車正停在街邊。

    盧晨龍也在車上,是來幫忙賣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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