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察覺到意識到了憐煜的異樣,少年的臉色變得晦澀。
楚凝很是尷尬,又不得低聲問。
“阿煜,怎么樣?”
憐煜偏開頭,他的臉色和后頸比楚凝的臉上的紅霞更是紅。
“阿....阿姐.....”
“我.......”他要怎么說,真的是羞死了,剛開始是有一點點不適。
疼了過后,那異樣的緩解了片刻。
開始忽忽的莫名的爽起來。
甚至變態(tài)地在想,想要阿姐再撞上來,再來一次。
“阿煜?”
楚凝見他面色紅得要滴血,什么都不說,眼睛眨也不眨。
顧不上別的了,楚凝急得爬起來。
“阿煜,你傷到?jīng)]有?”
憐煜眨巴眼,背過身,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平復(fù),怎么都壓不下去。
少年的聲音變得又悶又小,“我沒事。”
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楚凝越發(fā)擔心了,“阿煜,你不要羞,轉(zhuǎn)過來給阿姐看看?”
這是根本了,又是脆弱之處,怎么可以不管不顧呢?
憐煜死活不過來,再看就要壓不住了。
“阿姐....”
甕聲甕氣,“我真的沒事�!�
不用看了。
好在這一截路已經(jīng)過來了,前面就是溫泉行宮。適才滾了一截坡,離后面跟來的人有些遠。
耽擱這么一回。
后頭的女婢和侍從全都跟了上來。
“公主�!�
憐煜不想在人前露出來,他站起來匆匆跟女郎交代,“阿姐,我真的沒事,不用看了�!�
“我先過去�!�
言罷,很快就匆匆地離開了。
郎中很快追上來,撿到掌心的碎石,又由著含妙接手,給楚凝包扎傷口。
“小公子沒有傷到嗎?”
郎中在一旁問,楚凝當著眾人面前又不好跟他說憐煜傷到哪里了。
聽他剛剛悶哼叫的那一聲,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楚凝憂慮憐煜。
在行宮溫泉落了腳,匆忙換好衣衫,立刻就派人過來去問詢,憐煜都說沒有事。
用晚膳的時候,楚凝又壓低聲音問了,少年耳廓紅了起來,面上卻一派沉穩(wěn)。
“阿姐�!�
他的聲音很小,“我真的沒事,沒有壞�!�
真的,不要問了。
楚凝摸摸他的頭發(fā),“對不起阿煜,都是阿姐不小心。”
女郎的話,說的這樣的坦蕩正直,一絲別樣的情感都不帶。
少年抬抬眼皮子,看過來,真的沒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絲一毫,無關(guān)長輩問詢之外的情感。
干干凈凈,一絲別樣的情感都沒有。
“沒事,我知道阿姐不是有意的�!�
要是有意的就好了。
“你沒事阿姐就放心了。”楚凝湊近少年的耳朵。
“若是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適,一定要及時告知到阿姐,不能隱瞞,也不要覺得害羞,好嗎?”
“嗯�!�
憐煜乖乖答應(yīng),楚凝見他羞澀,耳后那一塊肌膚紅得像是抹上了極好的胭脂。
楚凝低聲悶笑,伸手碰了碰他的耳朵。
立于紅漆木旁伺候最右邊的那個婢女,偷偷將膳桌旁的少年和女郎親密的動作,全都看在眼里起來。
楚凝受了驚嚇,泡了溫泉解乏時,帳里點著寧神的安息香。
行宮的牛乳泡小酥點很是不錯,楚凝讓含妙拿一份給憐煜送去嘗嘗。
聞著香,她昏昏欲睡過去。
旁邊伺候的一個宮女,躡手躡腳偷偷到楚凝解下的衣裳里偷走了她的小衣,退出了帳圍。
憐煜等含妙送來東西后。
他把里面伺候的人全都撥了出去,扯過置衣架上的外衫穿好,悄無聲息從后面繞出去。
那只畜生發(fā)狂傷了阿姐,他要親手了結(jié)它。
剛到時,見到馬窖旁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少年閃身藏了起來。
“今日的事情雖然沒有辦妥,但也勉強算個弄巧成拙,接下去的事情要再搞砸,你知道后果!”
身形肥潤的男人連連哈腰點頭致歉。
“都怪小的辦事不利索,才惹出禍端,勞請姑娘在主子面前多替我美言解釋幾句,不要叫主子怪罪下來�!�
“我也是真的愿望,不知道長公主挑上來的馬竟然比尋常的馬要厲害一些,那馬吃的料里整瓶藥都給倒完了�!�
“沒想到還是瘋得不夠勁,撅那么高的蹄子還是沒有摔死人�!�
“這都怪那男人,壞了我們的事!”
“說到底,還是主子鴻福,才有了小的圓滿,能夠周全回來。”
憐煜瞇起眼,是什么人,好少的狗膽?!
竟然要算計殺掉阿姐。
“行了。”
婢女匆匆把手里的包袱交給男子,低聲交代兩句,左右環(huán)顧一圈,很快就離開了。
男人掂掂手里拿來的銀子,咧笑著嘴離開。
沒走多遠,入了后林,脖子上一涼,低頭一看,腿軟跪了下來,哆哆嗦嗦拱著手求饒。
“好漢饒命啊,要錢,您要多少錢,只管開口說個數(shù),放小的一條賤命,小的都給您湊來。”
憐煜的匕首在他的脖頸上擦出紅絲。
男人立馬就把剛剛到手的錢,包括身上那點子細碎的銀子全都給掏了出來。
“別殺我別殺我,不要殺我……”
少年附身下來,凌厲的氣息極其壓迫人。
“說,誰派你在長公主騎的馬里下藥,預(yù)謀殺害。還有,剛剛那個女人給你的包袱里,裝的是什么?”
男人起先裝傻,想繞過去。憐煜懶得跟他周旋,一刀揚起就要刺入他的命門。
男人嚇得失禁,“我說我說....”
“是……是逢春姑娘�!�
“誰?”這個名字極其陌生,憐煜在長公主府這么久了,沒有聽說過。
“逢春姑娘是駙馬爺養(yǎng)在明水巷安雅小筑的女人。”
“她懷孕了,不想孩子生下來沒有名分,就讓我們在京中亂傳,說公主不能生,她想讓流言激怒長公主,叫她鬧起來�!�
“誰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動靜,知道今日長公主出游,逢春姑娘就讓我們在長公主騎行的馬食里加了料,要摔死她,再造成意外推給侍從�!�
“今日事沒有辦妥,逢春姑娘便又買通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偷了她的貼身衣物叫我拿出去找個男人栽臟宣揚�!�
“就說長公主不潔,藐視禹朝,這樣一來,駙馬爺就能脫身了,逢春姑娘也能夠有名分了。”
說完,他把包袱拿出來。
“我...我還沒有碰過...”
“好漢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男人話沒說完,他瞪大眼沒了氣,徑直倒在地上,少年拔出血刃,笑得薄涼。
“敢對我阿姐下手,你該死�!�
憐煜快速找到那個背叛楚凝的婢女,悄無聲息處理了她。
再把她和男人丟到一起,一起對待行宮后的遠坡,喂野狼。
邵瀛竟然真的背叛阿姐。
阿姐這樣好,他敢對阿姐不忠貞,無論是不是聯(lián)姻,阿姐待他始終如一,他竟然要給阿姐難堪。
養(yǎng)女人,叫逢春是嗎?
少年擦拭著手里染血的,唇邊揚起詭異漂亮的笑,眸中劃過叫人望而膽寒的森戾,以及晦暗不明騰躍的興奮。
作者有話說:
第15章
是黛青色繡蝴蝶的小衣,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飛出來。
少年的心砰砰跳。
能夠聞見很淡的清香,似乎還有一點點奶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上好的錯覺,握在手里,絲滑冰涼如水。
說好要還給阿姐,說好只看看里面的是什么,可是走到楚凝所在的溫泉宮外。
他想反悔了。
藏起來吧。
阿姐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不,就算是懷疑,阿姐也不會懷疑他的頭上。
溫泉泡了一晚,第二日啟程返回。
用早膳時候,含妙來跟楚凝稟告,少了一個隨行的婢女。
喝著清粥的少年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喝著面前的清粥。
“不見了?”楚凝稍微一頓。
“著人去找了嗎?”
含妙說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她的東西不見了,不僅如此。
“奴婢今兒個清點,公主您的珠釵少了一些,包括小.....”
含妙為避嫌,是小聲說的,小衣也不見了。
憐煜的心不可避免快跳了一下。
手捏緊勺。
楚凝給他夾了一塊炸的小酥肉,“阿煜,多吃一些�!�
“好�!鄙倌臧察o回道。
他也給楚凝夾了一塊,“阿姐也吃。”
“想必是私偷財物外逃了�!北緛頉]有多大的事,楚凝待下人大方,既偷了也就偷了。
思想顧及到她的私物,就吩咐含巧去報官。
聽到報官,憐煜忐忑了一瞬。
那兩人必然被吃干抹凈了,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邵瀛從長春宮出來時,臉被批得很灰敗。
本來要回長公主府,但一想到楚凝的冷淡以及府上的少年,自己格格不入的局面,還有剛剛幼帝話里對他的不滿。
太醫(yī)就只維護長公主,說什么不能生,是他的問題。
簡直胡說,春娘都有了。
他怎么可能不行。
上了馬車,一咬牙,“去安雅小筑�!�
幼帝雖然給大禹朝和楚凝的面子,對他一直都是客客氣氣,近來因為京外越演越烈的流言。
明明已經(jīng)派人了,絲毫不起用。
越傳越厲害。
邵瀛怕人看見,換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來。
馬車剛到,見到逢春挺著很大的肚子跟一個男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說什么。
直覺不對,邵瀛不叫人出聲。
他悄聲走近,躲在樹后面。
逢春很著急,話里聲音都高揚起來,“什么叫沒有音信了?!”
“我給了你們那么多錢,你們什么事情給我辦妥?事都沒成又來跟我要錢,這不厚道吧!”
男人無奈攤手,話里有幾分無賴。
“不是我們不給逢春姑娘辦,京內(nèi)的流言手下的弟兄可是盡心盡力為您傳著,連黃口小兒都知道了,長公主府里也派了人進去。”
“長公主肯定知道了,她一直沒有動靜,這不是我們的問題�!�
“朝廷派了人鎮(zhèn)壓,街上一直在抓人,我們現(xiàn)在是拿命在幫您辦事,要是走漏了風聲,那是要掉腦袋的!”
逢春被男人氣得翻白眼。
“你不要跟我訴苦,我告訴你,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男人冷冷一呵笑,“逢春姑娘主意大,就算我們的船翻了,首當其沖就是您�!�
“您都有本事買通人去謀害公主,事沒成,又偷細軟污蔑公主在外有奸.情,如果真進了大牢,真算起來,這些事情到底也不是我們的主意,斷頭臺您也是第一個上�!�
“多說無益,到了這個地步,錢您不要吝嗇,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您會不明白嗎?只要錢到位,駙馬爺那邊您再吹吹枕邊風,事還會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