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杜澤看向艾利克,發(fā)現(xiàn)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某只蠢萌有了一個沒譜的猜想:這些光羽該不會就是資歷的一種象征吧?就像是亡靈副本的軍階一樣。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光羽顯然很重要,最好能盡可能地收集更多。
用過午餐后,他們在執(zhí)政官的歡送下啟程前往第七重天。交通工具仍然是馬車,于是三人馬車.AV(I)再次上演。還是同樣狹隘的車廂,還是同樣的人物,不同的是比之前還要凝重的氛圍。修因為轉(zhuǎn)換了形態(tài),自然不可能再讓杜澤抱著他,兩人切換了位置,修攬著杜澤坐在了艾利克的對面。狹隘的車廂因擠進三名青年而顯得擁擠,杜澤一臉深沉地坐在修的腿上,修將鼻子靠在杜澤的脖頸處深深呼吸,艾利克偏頭沉默地望向窗外,整個場面只能用詭譎來形容。
救世的神使和滅世的魔王沒羞沒躁地在一起了,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圣子大人的絕望。
經(jīng)過一天的行駛,馬車隊越過巨大白墻抵達了第七重天。其實這世界中有個非常方便的魔法工具叫傳送陣,可以一瞬間從一個地方傳送到下一站點,但他們卻舍近求遠地以馬車隊的形式前進,總感覺是在進行某種耀武揚威:一路上,所有看見馬車隊的生靈,神情中都帶著深深的敬畏。
馬車隊在第七重天的王城外停下,擺足派頭等待此地高層迎接。杜澤望著不遠處的王城,可以明顯地看出,第七重天無論是區(qū)域規(guī)格還是繁盛程度都比第八重天遜上一籌。
第七重天的執(zhí)政官很快就陪著笑臉趕來迎接他們了,他所做的事和第八重天的執(zhí)政官沒什么區(qū)別――將他們視為上賓,為他們安排最好的住宿,并且舉行盛大的歡迎宴會。順帶一提,逃過初一的蠢萌讀者沒能逃過十五,在他享用完晚餐后,萌主享用了他。
杜澤簡直要咬著被子嚶嚶嚶地哭泣了,他的腰酸得根本不像是自己的。龍族形態(tài)的萌主很是強勢,他會直白地說出他的欲望,并付諸于行動,而且毫無克制。然而那是強勢而不是強迫,杜澤非常清楚如果他真要認(rèn)真拒絕的話,修是絕對不會逼他的。鑒于某只蠢萌的社交障礙和對萌主的無原則腦殘粉行為,修到最后總是能如愿以償?shù)貙ψ约掖烂茸龀鲞@樣那樣的事情。
“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毙尢蛑艥珊�?jié)竦牟鳖i�!拔覀冊賮硪淮巍!�
“……”已經(jīng)戰(zhàn)了一夜過了零點又持續(xù)做到現(xiàn)在,萌主你克制點!
杜澤不敢喊累,因為一喊辛苦,修就會將血液喂過來。龍血不愧是這個世界的高級材料,不僅可以回血,而且還可以增加體力上限。在大量龍血的強化下,杜澤的戰(zhàn)斗力從五上升到十(仍是渣渣),聽力也得到了許些改善。雖然聽到的聲音有點小有點朦,但至少可以不用借助耳機了。有了龍血的輔助,某只蠢萌在被疼愛了一夜后還能保持清醒,并且也只是覺得腰酸而不是疼痛。
修將自身稍稍抽出,伸出手指探入杜澤體內(nèi)。因為持久的交纏,穴口微微有些紅腫,修感受著其中的柔軟和濕潤,血瞳中是愈演愈烈的欲望。
因為某種顧忌,銀發(fā)紅眸的年輕龍族整晚只是交錯地進入半陰。莖。但貪婪一向是龍族的天性,這個種族從來都不擅長克制自己。得到很多,想要更多,欲望的溝壑永遠無法填滿。
“杜澤……”修咬著杜澤的耳朵�!拔蚁肴窟M去�!�
******
河蟹說:我們要清心寡欲。
******
杜澤永遠無法忘記當(dāng)艾利克看到他被修抱著走進主殿時的表情,某只蠢萌已經(jīng)哀莫大于心死,他既不能阻止主線劇情的發(fā)生,也不能解除他和修之間的“鏈子”,于是只能毫無抵抗力地被修抱著招搖過市――還是可恥的公主抱。
目睹了整個事件的同人志表示,活了這么多年,這是它見過最破廉恥的兩個人。
總督對下方的暗流洶涌熟視無睹,見人到齊了,便再次讓本地的執(zhí)政官進行匯報。杜澤數(shù)了數(shù),第七重天被裝入白色馬車的箱子數(shù)量和第八重天的一樣,然而最后執(zhí)政官用來討好他們的寶箱只有三個,比上次少了近一半。
或許因為如此,總督淡淡的沒有任何表示,揮手讓他的羽毛吸收了兩個寶箱的光明元素,只給修和艾利克留下一個寶箱。因為總數(shù)的減少,這一次修和艾利克的羽毛數(shù)量并沒有增加,只有一個朦朧的光團夾雜在光羽中,顯然沒達到凝出新羽毛的程度。
神塔果然不會那么簡單地讓他們收集羽毛,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接下來他們能夠得到的光明元素應(yīng)該會越來越少。
杜澤的猜想在第六重天成為了現(xiàn)實,該區(qū)的執(zhí)政官只拿出了一個箱子來討好他們�?偠斤@然不是很滿意,卻也沒多說什么地收走了寶箱中的光明元素,這一次什么也沒給修和艾利克留下。
“喂�!笨偠降莫毻绦袨榻K于戳爆了龍族的怒點,修叫住將要離開的總督�!鞍压饷髁粝隆!�
“你在命令我?”數(shù)十根光羽嘩地一下在總督身邊展開,總督不屑地瞥了一眼修的光羽,傲嬌地走掉了�!暗饶愕馁Y歷超過我再說吧�!�
杜澤默默地從修身旁退離了一步,他身邊那只銀龍的脾氣可說不上好。若不是天族副本是諾貝爾和。平獎的得主,發(fā)光體早就被憤怒的萌主碾成渣渣了。其實杜澤本以為修會直接根據(jù)天性讓他的羽毛去掠奪光明元素――龍族對看上的財寶向來都是強奪豪取――但修卻沒那么做,甚至連艾利克的那份光明元素也沒有動。
“搶不過來。”在杜澤發(fā)出以上疑問的時候,修嘁了一聲:“那個白癡在場時,我對羽毛的控制受限制。我去看了白色運貨馬車,那里也被強制保護了�!�
不是不去搶,而是搶過了卻沒得手,萌主甚至連運貨馬車的注意都打了……小生果然還是太傻太天真。
馬車隊仍是沒有多做停留地向下一重天出發(fā),也許是因為神塔關(guān)卡的難度在慢慢體現(xiàn),馬車中的三人都在思考著目前的情形及對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學(xué)術(shù)性的和諧氛圍。杜澤整理了目前得到的信息:從總督的表現(xiàn)基本可以確定了,羽毛等于資歷,資歷高的總督對資歷低的登塔者大概有一種階級壓制――總督對寶箱中的光明元素有絕對的優(yōu)先控制權(quán),并且不能對他出手。執(zhí)政官每次上交的光明元素,總督都會拿走一大半,這樣下去,總督的羽毛將越來越多,對他們的階級壓制也越來越嚴(yán)重。他們的資歷永遠也追不上總督的資歷,天族副本簡直是要將人困死的節(jié)奏。
有什么可以擺脫這種死循環(huán)的方法嗎?
抵達第五重天后,當(dāng)他們分別住進了各自的房間時,修讓老約翰去叫第五重天的執(zhí)政官,杜澤頓時知道萌主想要做的事了――既然不能搶高資歷的總督的光明元素,那就去搶根本沒有資歷的執(zhí)政官的光明元素。
如此簡單粗暴,確實是戰(zhàn)斗種族喜歡的方式。
面對急急忙忙趕來的執(zhí)政官,修直截了當(dāng)?shù)叵蛩饕饷髟�。�?zhí)政官堆滿笑容的臉頓時僵了,他期期艾艾、流著冷汗地說著為了完成要求上繳的光明數(shù)額,第五重天的光明元素已經(jīng)嚴(yán)重匱乏,實在是擠不出多余的了。
杜澤望著外頭,明明是一個大好的晴天,天空中也沒有任何的烏云存在,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密云籠罩的陰天一樣。從第八重天到第五重天,每經(jīng)過一個重天,周圍的一切就會暗下一倍,這是光明元素越來越稀薄的表現(xiàn)。
被修那雙像是泛著血的猩紅眸子注視,執(zhí)政官說到最后沒聲了,然后慘兮兮地表示他雖然不能直接給修裝有光明元素的寶箱,卻可以提供法師和士兵,由修帶著去征收光明元素――修確實有這個權(quán)力。
看來這真是天族副本的正確攻略方式?
直到杜澤和修帶著執(zhí)政官的人手去征收光明元素時,才真正了解到這個副本的難點所在。杜澤騎在修身上,此時修恢復(fù)了龍形,銀龍載著黑發(fā)青年從空中俯視下方發(fā)生的一切。在下方的莊園中,執(zhí)政官的法師領(lǐng)著一列士兵,正對著一名男貴族說著什么。男貴族瞅了一眼空中的銀龍,遲疑片刻后點下了頭。見男貴族同意了,法師揮手讓士兵圍繞那座莊園撒了一圈粉末,然后舉起法杖念出咒語。只見撒下的粉末聚成一圈符文向內(nèi)擠壓,越來越小,越來越亮。最后,一顆乒乓球大小的“光明”被符文鎖起。法師將那顆光明元素扔進士兵抬著的箱子中,領(lǐng)著一列人向下一個地方前進。
在凝成光明元素的地方,留下了一團黑霧似的“黑暗”,它們一點點地消融在空氣中,像是稀釋的霾籠罩在那片區(qū)域上,可以很明顯地看到該區(qū)域比周圍都要昏暗,宛如蒙上了一層洗不去的淺灰。
在《混血》的世界觀中,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屬于特殊魔法元素,它們相互對立,但又具有一種“互補”的特性――在一定范圍中,光明元素若是減少,黑暗元素便會增多,反之亦然。杜澤盯著那團像是為了彌補失去的光明元素而出現(xiàn)的黑暗元素,突然意識到一件沉重的事實。
剛剛法師劃下了一座莊園,才僅僅收集到一顆“光明”;要裝滿一個箱子,那需要數(shù)以百計的光明元素――這需要在多大的區(qū)域、或者是在同一個區(qū)域采集多少次才能達成?每一次的采集都意味著一個地方被黑暗元素籠罩,這比征收金錢還要可怕,生靈可以即使沒有金錢也能活下去,倘若一個地方完全被特性是侵蝕的黑暗元素籠罩,任何生靈都只能死亡。
采集了一天,他們才僅僅得到了半箱的光明元素,剛好讓修的第七根羽毛凝成。杜澤看著那根光羽,這個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代表資歷而毫無用處的羽毛,卻是建立在奪取其他生靈生存空間的基礎(chǔ)上。
神塔是如此唆使著。
第89章
主角: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第二天的例行匯報中,艾利克驚訝地看著修多出的第七根羽毛,而總督在主座上大發(fā)雷霆。因為第五重天的執(zhí)政官雖然上繳了足夠數(shù)量的光明元素,卻沒有拿出多余的寶箱來賄賂他們。
“我覺得第五重天的執(zhí)政官應(yīng)該換一個了�!笨偠诫S手點了一個副官說:“就你好了――怎么看你都應(yīng)該比他更會做人一些�!�
已成為前任的執(zhí)政官呆若木雞,晉升的副官則是誠惶誠恐地向總督感恩跪謝�?偠捷p哼一聲,他似乎看了一眼修――尤其是那根多出的羽毛,卻是沒有多說什么而轉(zhuǎn)身離開了。艾利克一直望著修和杜澤,最終還是沒有過來和他們說話,不知是因為知道會自討沒趣,還是尚未粘合好因神使和異端搞基而破碎的玻璃心。
當(dāng)他們照例前往馬車隊準(zhǔn)備啟程的時候,卻看到馬車隊出現(xiàn)了某種變化:之前三人共乘的那輛小型馬車旁邊,又多了一輛更加華美的馬車。在天族侍衛(wèi)的解釋下,杜澤才明白那輛新馬車是專門為修準(zhǔn)備的――現(xiàn)在修的資歷地位要比艾利克要高,待遇自然不應(yīng)該和艾利克一樣了。
天族還真是一個階級分明的種族。杜澤爬進新馬車,瞧著更加精美的車廂感慨道。某只蠢萌非常開心三人馬車.avi不用再上演了,每一次的馬車同乘對于這位節(jié)操余額為負(fù)還妄想充值的少年來說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痛。龍族形態(tài)的修領(lǐng)地意識格外強烈,每次杜澤坐在修的腿上,萌主會將自家蠢萌[重點線]緊緊[重點線]攬在懷中,于是杜澤就喜聞樂見地坐到了修身上一個,恩,比較具有侵略性的地方。
那時候的杜澤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一首歌:臥是一張弓,站是一棵松,不動不搖坐如鐘……
即使某只蠢萌再怎么試圖將自己塑造成鐘,馬車在行進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產(chǎn)生顛簸,從而導(dǎo)致了修和杜澤之間不可避免的,恩,相對運動。在馬車這個強而有力的助攻下,杜澤感受著身后修的某種變化,身體僵硬表情超然像是看見了終極。修一點都不克制自己的反應(yīng),他將頭埋入杜澤的肩窩,摟著杜澤的雙手又用力了些,讓兩人的肉體契合得更緊。杜澤甚至有一種要不是有褲子阻隔萌主就會這樣進來了的錯覺,而且每次那種突然一下的高低顛簸,帶來的真的是一種近乎被頂?shù)降母杏X。
媽蛋這恥度快要爆表了��!
所幸修雖然不怎么克制但還是有底限的,在三人馬車中最多只是抱著杜澤舔舔脖子,沒有給對面的艾利克來一次現(xiàn)場版同人志全套教學(xué)。杜澤覺得艾利克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宿敵君現(xiàn)在對他們完全是一種不能直視的態(tài)度,要么閉目養(yǎng)神,要么凝視遠方,與他們這對寡廉鮮恥的基佬涇渭分明。不過這并不代表杜澤的解脫,艾利克雖然絕大多數(shù)時候不看他們,但偶爾瞥過來的眼神還是會讓某只蠢萌心頭一顫。
圣子大人的目光很憂傷,很難過,很沉痛――你在這里這么基,你家里人知道嗎?
……小生的心怎么那么痛。QAQ
前面是想要將他們繩之于法的宿敵,后面是隨時會將他就地正法的萌主,苦逼讀者夾在其中,悲傷逆流成河。
幸好這一切都將在今日終結(jié),新馬車雖然也不大,卻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雙人馬車。杜澤舒舒服服地坐靠在鋪著柔軟絲絨的座椅上,美得快要冒泡泡了。修回收老約翰后也很快進來,他關(guān)上車門,車廂便成為一個有些狹隘的封閉空間。這極大地滿足了龍族的地盤意識,修掃了一眼只有兩個人的車廂,毫不掩飾他的滿意和愉快。
“礙眼的家伙終于沒了�!�
銀灰長發(fā)的龍族坐在另一端的座椅上,對自家的財寶呼喚道:“過來�!�
杜澤條件反射地響應(yīng)召喚,起身后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兩個人乘坐雙人馬車,為何還要進行某種疊加?某只蠢萌的目光在封閉的馬車車廂中轉(zhuǎn)了一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許、大概高興得太早了點。
過去=疊加=相對運動,此時的車廂中只有兩個人,萌、萌主這是要車Zhen走起的節(jié)奏?
此時馬車微微一震,開始向前行駛。杜澤順勢倒回原位,但萌主怎么可能這樣簡單地被應(yīng)付。某只蠢萌坐回去,修就起身壓上去,把黑發(fā)青年壓在身后的車壁上為止。
修將腿插進杜澤的兩腿之間,頂著杜澤曖昧地摩擦。在杜澤幾乎驚跳起來的時候吻上杜澤的唇,直接得讓杜澤根本沒有躲避的余地。“我們在這里試一次�!�
不是征詢不是反問而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的語氣。杜澤簡直想淚了,當(dāng)他好不容易擺脫三人馬車.avi時,萌主卻表示要和他玩車Z――為何小生的人生充滿了羞恥PLAY?
“外面有人……”
“他們聽不見�!毙抟е艥傻亩�,聲音喑啞:“每次在馬車中被你激出欲望,卻不能發(fā)泄的難受……你明白嗎?”
等等那是小生的錯嗎�。�
“我要和你做。”杜澤被壓在鋪滿絲絨的座椅上,聽他身上的那位龍族強勢而不容置疑地下結(jié)論:“現(xiàn)在,馬上�!�
******
河蟹說:好孩子不需要知道什么是車Z
******
最后杜澤是被修抱下馬車的,某只蠢萌只思考了半秒,就決定閉眼裝死――他只是不小心睡著了所以萌主才好心地將他抱下馬車,恩,就是這樣正直而純潔的事實。
至于睡覺為什么會睡出一脖子的紫青痕跡……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杜澤原本是想假寐一下,卻沒想到真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眼前身后盡是堅硬而泛著銀光的鱗片。只見那淚珠形的鱗片層層疊疊地向外延展,聯(lián)結(jié)銀灰色的背鰭覆蓋在銀龍修長的脖頸上,當(dāng)杜澤對上了那雙宛如上好紅寶石的眼眸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正被恢復(fù)成龍形的修盤桓著。
“這是哪里?”
“宮殿�!便y龍將翅膀收攏,回答道:“他們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看來因為資歷差異,萌主不用再和艾利克玩雙人py了。杜澤撐起身子,下半身還是有些酸軟,他疑惑地望著外頭全黑的天空――現(xiàn)在不是晚上了嗎?他的耳機還有電,杜澤原以為是經(jīng)過了零點還原,但依舊酸軟的身體卻告訴他并不是那么回事。
杜澤問修:“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快傍晚了。”
現(xiàn)在是下午?!某只蠢萌震驚了,周圍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夜晚一樣,所有事物都蒙上一層陰影黑沉沉的,房間中最亮的要數(shù)貼在修身上的那七根光羽――等等,還是七根?
“今天、沒有去收集光明嗎?”
聞言修微微瞇起了紅眸。“不去了�!�
��?杜澤被銀龍用爪磨蹭著,呆愣地聽著對方講述他睡過去時發(fā)生的事。大約是第五重天執(zhí)政官被罷免的消息傳到了第四重天,在把總督等一眾人迎進宮殿后,第四重天的執(zhí)政官立馬交出一箱光明元素來討好他們。總督對此地執(zhí)政官的上道非常滿意,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寶箱,獨吞了其中的光明元素。
WTF!小生和萌主奔波了一天才收集到半根羽毛,那只傲嬌在座位上發(fā)發(fā)脾氣就有人屁顛屁顛地把光明元素呈上了!?
“之前我們跑得太泛,所以速度慢。這次我要求那些人將一片區(qū)域中的光明元素抽盡再前進,他們說這種完全征收必須要有總督的許可。”修似乎對龍爪被鱗片阻隔的遲鈍觸覺不甚滿意,轉(zhuǎn)而用舌頭去撫摸杜澤。銀龍的體型十分龐大,舌頭幾乎有半個杜澤大小。杜澤被那柔軟的肉舌一舔,身上頃刻就濕了。雖然那黏滑的津液是一種近乎麝香的氣味,但粘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還是讓杜澤感到不自在。杜澤抓著險些被舔去的衣褲,艱難地將話題進行下去:“然后?”
“那家伙不肯給,所以我不去了�!鄙囝^證實了品嘗比觸摸來得更好,修快速結(jié)束話題,然后用龍爪劃開杜澤濕漉漉的衣服,專心致志地舔起自家蠢萌來了。
以前杜澤也被銀龍這么舔過,但那時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此時在光羽的光暈下,杜澤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銀龍張開可以將他一口吞下的嘴,一條一米來粗的肉舌卷裹到他身上,將他上上下下舔了個遍。杜澤全身上下都是濕滑的,通常是一邊皮膚上的龍涎還未干透,就被修重新舔上一層新的。他的皮膚已經(jīng)被舔舐摩擦得發(fā)紅,但修似乎對此還是不滿意,某只蠢萌覺得銀龍看著他的目光饑渴得像是想將他吞吃入腹。
那一刻,杜澤完全理解了萌主之前不放龍族形態(tài)出來的苦心,這尼瑪比無節(jié)操的魔族形態(tài)還要難以支架,魔族頂多是欺負(fù)一下他,而龍族根本是不會停��!
大約是知道在馬車上把杜澤折騰得有些狠,或者是今天在馬車中的相對運動已經(jīng)讓萌主心滿意足,銀龍?zhí)驂蛄宋兜篮缶涂翱胺胚^某只蠢萌。被舔得晶瑩透亮一身麝香的杜澤只覺得自己連走路都會打滑,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雙重刺激讓原本就沒完全恢復(fù)的身體很快就疲憊了,杜澤枕著銀龍修長的脖頸,眼睛一閉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的匯報平淡無波,第四重天的執(zhí)政官沒能再拿出多余的寶箱。由于之前已經(jīng)收過一箱光明元素了,總督也沒多說什么。艾利克不知道為何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杜澤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然后被修掰著頭扭回去。
“不用管他�!毙捺伊艘宦�。“那個廢物昨天跟蹤我,我走后接管了人手,但一顆光明元素都沒采集到就跑回來了�!�
杜澤望著黑沉沉的天,由于光明元素的過度征收,此時明明該是一天中最亮的正午,第四重天看起來卻像是剛天亮一樣。征收光明等恒于散布黑暗,對于正直善良的圣子來說,讓他用其他生靈的鮮血來書寫榮譽,大約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在出發(fā)之際,有天族侍衛(wèi)來告訴修和杜澤:由于第二重天比第三重天要近,所以下一個目的地是第二重天。杜澤起先還沒多大感覺,當(dāng)穿過白墻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從第四重天到第二重天,其間存在著一種怎樣可怕的差距。
如果說第四重天是黎明,那第二重天根本就是黎明前那段最漆黑的黑夜。濃郁的黑暗元素鋪滿了天地,天空中的太陽完全變成了月亮一般的存在,明明在那里發(fā)光發(fā)熱,卻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圈。視野所及全是或濃或淡的黑暗,給人以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偶爾晃過車窗外的樹都是枯死的�?吹竭@樣的景象,杜澤連呼吸都感到沉重――這樣的地方真的會有生靈存在嗎?
為了看清道路,馬車隊蒙上了一層淺淺的光來驅(qū)散黑暗。一直在看窗外的杜澤突然看到了數(shù)個影子一閃而過,他探出上半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像是鞋底蹭過石頭發(fā)出的輕響,又像是袍角相互摩擦的細(xì)聲,在連綿的黑暗里,有多重影子正搖晃著向這邊接近。由于馬車隊這邊的淺光,襯得對面的黑暗更加深邃,杜澤睜大了眼睛,適應(yīng)了好一陣子才勉強看清那些黑影,然后因為太過震驚而忘了呼吸。
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影都是披著斗篷的……人?杜澤根本不能確定他看到的是否真的是活物,那些人穿戴著破爛的斗篷,垂下的手瘦細(xì)得仿佛一折就斷。他們跌跌撞撞地走著、跟隨著馬車,風(fēng)吹開了他們的斗篷,露出可以數(shù)清肋骨數(shù)量的干扁軀體,上面全是腐爛的瘡口――那些追逐馬車的人簡直像是一群披著一層腐爛死皮的骷髏。
杜澤很快就被修拉了回去,修不悅地?fù)嵘虾诎l(fā)青年微微發(fā)紅的皮膚,那是被黑暗元素侵蝕的痕跡――外面的黑暗元素已經(jīng)濃郁到呆久了就會被侵蝕的程度。杜澤呆呆地看著修,他的思緒還殘留在剛剛的驚鴻一幕上: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著跟在馬車隊后面,一人的兜帽無意中滑下,露出一張潰爛的臉,那人直勾勾地望著馬車隊,像是逐日的夸父,渾濁的眼睛中充滿著對光明的無盡渴望。
“你覺得……”杜澤開口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啞得不像樣。“那些是什么?”
修將藥水涂在杜澤發(fā)紅的皮膚上�!斑@里的平民吧�!�
沒有光明,四周全是腐蝕性的黑暗元素,杜澤完全無法想象第二重天的生靈在這里是怎么生活的。雖然早就知道征收光明元素代表了什么,但真正面對時,無論是完全見不到光亮和生機的大地,還是為了一點光明而蹣跚跟隨馬車的生靈,都讓杜澤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馬車一震,停住了,一直跟著馬車隊的民眾也顫顫巍巍地停下腳步,圍在遠方小心翼翼地看著這邊。王城的情況沒比其他地方好多少,一樣是黑壓壓的被黑暗元素籠罩,杜澤眨了眨眼,才看到其實已經(jīng)有一列同樣披著斗篷的人在前方等候著他們了。與后方的那些民眾相比,那些人的斗篷雖然沒那么破爛,卻也在黑暗元素的侵蝕下慢慢腐化。
所有人都下了車,總督毫不掩飾他對第二重天的嫌惡,在此地的執(zhí)政官向他下跪的時候,厭惡道:“你們馬上去清點光明元素,在今天之內(nèi)把光明上繳了,這種鬼地方我不想再待一天�!�
跪在地上的執(zhí)政官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面黃肌瘦的臉。
“大人……您應(yīng)該看到了,我們真的已經(jīng)沒有光明了。再抽取光明元素的話,黑暗將會完全籠罩第二重天,這里將會成為像第一重天那樣的死地。”執(zhí)政官流下了淚水:“請您稍稍寬恕我們一點好么……?”
面對執(zhí)政官卑微的祈求,總督無動于衷。此情此景終于讓正直善良的圣子看不下去了,艾利克走到總督對面,年輕英俊的臉龐上盡是隱忍的憤怒。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艾利克的目光從白色運貨馬車移到遠方的民眾,握拳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拔覀兠髅鲹碛心敲炊喙饷髟兀瑸槭裁床荒芊纸o他們一點,反而要這樣對他們進行剝削!”
光芒中,總督似乎微微勾起了唇冷笑。
“很簡單�!笨偠秸f得很慢,一字一頓聲聲敲在了艾利克的心臟上�!爸挥斜还饷魃窬鞂俚奈岬炔拍芟碛泄饷�,其他生靈都不配�!�
這個回答太過離奇,或者說超出了艾利克的認(rèn)知。等艾利克回神的時候,巨大的憤怒讓他的聲音都有些變形:“他們都會死!”
“那又怎么樣?”總督不含一絲感情地回應(yīng):“就算這些低等生靈全死了,與我們有什么干系?”
在高高在上的天族眼里,有的只是藐視。
對方的語氣太過理所當(dāng)然,甚至有種無懈可擊的正確感。艾利克呆在原地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總督嘲笑了一聲,然后繼續(xù)對執(zhí)政官命令道:“我晚上就走,在這之前把光明元素交上來�!�
執(zhí)政官沉默了一陣,然后緩緩起身,他舉起了左手,只見虛空中有種無形的力量在執(zhí)政官的左手背刻上了斷翼。這仿佛是一種儀式,天族的象征一向是羽翼,斷翼很顯然帶有某種不祥的寓意。見執(zhí)政官這樣做,他身后的士兵、遠處的民眾都紛紛舉起了左手,然后被劃上了同樣的痕跡。
天族侍衛(wèi)警戒地拿起武器,總督站在天族侍衛(wèi)的保護中,傲慢道:“你們這是要墮落嗎?”
“……我們不想死,僅此而已�!眻�(zhí)政官說,眼睛中燃起了刻骨的仇恨。
杜澤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見執(zhí)政官拿出武器向他們撲過來。等等天族副本不是禁武的嗎――兵器相撞的聲響打破了杜澤對和平的美好幻想,天族侍衛(wèi)同樣抽出了武器,與第二重天的人短兵相接。這場戰(zhàn)斗毫無懸念,一群長期生活在黑暗中將近燈枯油竭的人對上和裝備精良的天族侍衛(wèi),哪怕人數(shù)稍微占優(yōu)勢,也只能被屠殺。
“快住手!”見天族侍衛(wèi)沒有理他,艾利克拔劍直指總督:“快讓他們住手!”
那名天族對此相當(dāng)不屑:“還是那句話,等你們的資歷超過我再說吧�!�
艾利克將劍逼近一寸,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劍像是刺中虛影般穿透了總督。目睹這一切的杜澤有些忡愣,他們現(xiàn)在好像是被劃為兩種陣營,一方是天族,一方是被刻上斷翼的墮落者,身處天族陣營的他們怎么也無法對自己人動手。
戰(zhàn)斗很快就接近尾聲,墮落者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即使這樣,那些人也沒有絲毫退縮,他們接近瘋狂,就像是一群撲火的蛾,對光明有多向往,就對奪取光明的天族有多痛恨,恨得像是就算死也要將敵人咬上一口才甘心。戰(zhàn)斗結(jié)束時,墮落者的尸體鋪了一地,而天族這邊僅有一人陣亡。黑暗依附在尸體上,緩慢地侵蝕墮落者漸漸失去溫度的殘破軀體,他們一直活在黑暗里,死后也還是被黑暗埋葬。
艾利克怔怔地看著那堆尸體,神情中閃過一絲痛苦。杜澤看到修走到執(zhí)政官的尸體旁邊,他認(rèn)真看了看執(zhí)政官左手背上的斷翼,然后也像執(zhí)政官之前一樣舉起了左手。
神塔并沒有給修劃上斷翼,修看起來也不怎么在意,他放下手,在滿地的尸體中對杜澤咧開了笑。
“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主角:周一侏儒,周二人族,周三亡靈,周四精靈,周五獸族,周六魔族,周日龍族。
作者:那天族呢?
主角:天族形態(tài)出了另算,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讀者:哪里愉快了�。浚�?s?F□′)?s?喋擤ォ?
第90章
主角:你相信我么。
由于第二重天的那場叛亂,總督不愿再多作停留,直接下令前往第三重天。他們來的路上全是黑暗,離開的時候除了黑暗,還附上了死寂。當(dāng)看到第三重天那透著微光的天空時,杜澤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心頭上的陰翳消散了不少。第三重天雖然也不亮,但至少不像第二重天那樣是透著絕望的黑。
馬車隊到達第三重天的王城時已是晚上,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眾人誰也沒心情說話,被本地的執(zhí)政官迎進宮殿后就各自休息了。在臨睡前,杜澤還在想修在叛亂結(jié)束時說的那一句話,雖然他猜不到,但萌主似乎已找到通關(guān)的方法。修沒有解釋,杜澤也沒多問,蠢萌讀者一向?qū)ψ约抑鹘堑闹巧毯苡行判模戎髡f很快就可以出去,那他們絕對能在五天內(nèi)走出天族副本。
第二天,總督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fā),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蓬勃的怒氣。第三重天的執(zhí)政官跪在下方噤若寒蟬,他不僅沒能拿出送給高層的“禮物”,更是連應(yīng)當(dāng)上繳的光明數(shù)額都未完成。
“你們兩個――”出乎意料的是,總督并沒有對執(zhí)政官開炮,而是突然指示修和艾利克:“今天去把缺少的光明征集補上。”在修和艾利克看過來的時候,他輕哼一聲:“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工作�!�
“不!”“好�!�
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在主殿中回響,艾利克驚訝而不解地看向一口答應(yīng)的修。修對艾利克憤怒的目光熟視無睹,用一種近乎命令的霸道語氣向總督要求道:“把完全征收的許可給我。”
“可以。”總督答應(yīng)得非常迅速,似乎察覺到自己過于心急,他輕咳了下,又補上一句:“你征收的光明元素必須全部上繳�!�
修咧出了笑容,眼睛像是滲了血般猩紅�!爱�(dāng)然�!�
拿到許可后,修帶著杜澤剛要離開,卻被艾利克攔住了。圣子此時的表情異常生冷,他擋在修的面前,質(zhì)問道:“你想做什么?”
修發(fā)出一聲嗤笑,影子開始扭曲、慢慢舒張,直至變成一個龐然大物。銀龍將杜澤提到自己背上,張開巨翼俯視底下的艾利克,在他的陰影中,圣子渺小得甚至有些可憐。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
“!”艾利克用手臂擋著刮起的強風(fēng),等他放下手時,銀龍已經(jīng)載著黑發(fā)青年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一個村莊的平民被趕了出去,他們在外頭聚集在一起,又驚又懼地看著士兵用粉末將他們的家園圈起。三名法師誦念咒文,光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滿箱子,與此同時,一團黑暗如墨汁般澆在了村莊中,將那片區(qū)域化為任何生靈都無法生存的死地。
杜澤默默地注視這一切。這是他們完全征收的第五個村莊,總督所要求的份量早已達成,但修并沒有就此回程,而是領(lǐng)著執(zhí)政官的手下繼續(xù)前進�?吹剿麄兪稚显絹碓蕉嗟墓饷髟�,杜澤感到費解:即使征收得再多,這些光明元素全部都得上繳,沒有為提升資歷帶來任何好處。
萌主究竟想要干什么?
法師停止誦念,士兵抬起裝滿光明的寶箱,開始前往下一個地方。被留下的平民們呆呆地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家園,一無所有的他們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未來,在原地茫然徘徊了一陣后,不少人跟在了法師和士兵后方。這些人不是第一批,他們很快就和之前那些同樣失去家園的人匯聚在一起,隊伍漸漸壯大,壓抑的情緒也在沉默中漸漸失控。
當(dāng)被壓迫到極致時,剩下的只有反抗。
杜澤很快就再一次見到代表墮落的斷翼,在第七個村莊被毀去的時候,那些失去家園的平民再也無法忍耐,紛紛舉起了左手。他們被刻上斷翼成為墮落者,或是拿起鋤頭或是拾取樹枝,將帶領(lǐng)法師和士兵的修團團包圍起來。杜澤站在修旁邊,他稍稍一側(cè)身,就看到身邊銀發(fā)紅眸的青年咧開了笑,像是栽培久許終于得到了敗壞的果實。
修開始詠唱龍語魔法,一個巨大的灰色魔法陣在昏暗的天空中浮現(xiàn),籠罩在所有人頭上。墮落者見勢不妙,試圖沖破士兵和法師的防線攻擊到修。魔法陣緩慢旋轉(zhuǎn),由內(nèi)到外依次亮起了光,第一個沖進防線的墮落者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道灰光打到他身上,整個人瞬間湮滅。
天空像是下起了灰色的雨,數(shù)不清的灰光從大魔法陣中降灑,照亮了墮落者憤怒混著驚懼的臉。每一道光都能帶走一名墮落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些前身是平民的墮落者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他們敗得甚至比第二重天那些活死人還要快。很快的,數(shù)百名墮落者就剩下寥寥的幾個人在逃竄躲避著灰光,那些人的眼中噙滿淚水,他們被壓迫了這么久,以至于所有人已經(jīng)報了必死的決心墮落,卻無法撼動上層分毫。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