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幾乎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告訴他們，剛剛的那并不是集體幻覺。
“臭小子，太沒用了�！毙∧泻M臉嫌惡：“以后出去別說你是我的徒弟�！�
“賊爺我不稀罕！”伊諾克憤憤不平地道，他將懷表拿出來，交給了男孩。
即使再怎么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已經(jīng)說明了，那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就是大名鼎鼎的盜王杰克。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只有杜澤知道：盜王杰克之所以這么“年輕”，是因為他的時間已被逆轉(zhuǎn)――他會越來越小，從小孩變成嬰兒，最后回歸成胚胎，這就是他的“死亡”。
杰克看到懷表的那一瞬間，眼中閃過懷戀復(fù)雜的光，他握著懷表，望向了自他出現(xiàn)就沉默不語的碧洛迪絲。
“迪絲，好久不見了�！�
見碧洛迪絲如雕像一樣坐在輪椅上，杰克像個為了引起喜歡的女孩的注意力而惡作劇的小孩一樣，舉起懷表晃了晃，惡劣地笑了：“你不理我的話，我就摔爛它�！�
碧洛迪絲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小男孩皺起了臉，看起來他才像是被欺負(fù)的那個。伊諾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忍不住問：“老師認(rèn)識前輩？”
“不要叫前輩，叫師母�！苯芸苏f。
伊諾克震驚了，所有人震驚了。盜王杰克和碧洛迪絲曾經(jīng)是混沌大陸非常有名的搭檔，他們四處冒險，創(chuàng)造了很多傳奇，然而在二十年前，這對搭檔卻突然散伙了，一個隱居在魔法塔中幾乎不踏出一步，另一個也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關(guān)于杰克和碧洛迪絲之間的關(guān)系，也曾有過他們是情侶的傳言，現(xiàn)在被當(dāng)事人證實了，讓在場人有種參與到傳奇故事里的感覺。
“呵……”
此時，另一個當(dāng)事人卻發(fā)出了一聲冷笑。碧洛迪絲終于開了口，聲音冷漠：“你還是那么喜歡騙人�！�
“沒騙人，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兒�！苯芸藪吡艘谎壑車耍骸按蠹叶歼@么認(rèn)為，是吧�！�
被盜王看過的人都反射性地點(diǎn)頭，碧洛迪絲沉默了一瞬，然后她伸出手，掀開了自己的頭紗。當(dāng)碧洛迪絲露出真顏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她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即使已經(jīng)從中看過這一切，杜澤依然覺得震撼。碧洛迪絲和杰克曾經(jīng)確實是一對戀人，在最后一次冒險中，他們前往了侏儒遺跡；在侏儒遺跡里，兩人打開了一個建筑，然后觸碰了時間之輪。這是一場悲劇的開始，離開侏儒遺跡后，他們發(fā)現(xiàn)自身的時間不對了：碧洛迪絲在加速衰老，而杰克則是在返老還童。
時間分隔了這對戀人。此時的碧洛迪絲和杰克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祖孫。
面對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碧洛迪絲笑了起來：“你們說，我和他怎么可能是一對�！�
她對自己說：你這么老，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對自己說：你這么丑，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如果我能做出返老還童的藥劑，是不是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記憶中那個長著雀斑的少年將懷表送給少女：我們是天生一對。
“為什么不可能？”杰克走到碧洛迪絲面前，他輕輕地將懷表放在了碧洛迪絲的膝蓋上：“我們是天生一對�！�
因為杰克的接近，碧洛迪絲下意識地別過了臉，卻被輕輕捧住，對面的男孩一臉認(rèn)真地說：“你看，沒人愿意和我這小屁孩談戀愛，也沒人愿意追求你這老太婆，所以我們只能在一起了�！�
在碧洛迪絲發(fā)愣的目光中，杰克擠了擠眼：“雖然我們長的方向不同，但我們還是能夠同時死亡。”
透明的液體順著皺紋滑下，碧洛迪絲閉上了眼：“……很難看，太不像樣了。”
“那就不讓他們看，我們再去冒險吧，這次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苯芸擞H吻著碧洛迪絲的眼角：“迪絲，別再躲避我了，我們已經(jīng)錯過太多時間。”
碧洛迪絲只是流著淚，顫動著嘴卻什么也沒說，杰克的笑容里也染上了苦澀。
“你的戀人明明是他，為什么要去在意別人的目光�！�
眾人錯愕地轉(zhuǎn)頭，看向剛剛說出這句話的銀發(fā)精靈，就連碧洛迪絲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杜澤下意識地看向修，卻發(fā)現(xiàn)修似乎從頭到尾都在注視他，就好像剛剛的那一句是對他說的。當(dāng)看到杜澤與他對上視線時，修的手顫了顫，像是想要伸手觸摸杜澤，卻又忍隱地克制住了。
――喜歡你的人明明是我，為什么要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接受我……這么難嗎？
杜澤仿佛可以從那碧綠的眼眸中讀出這一信息，然而他最終還是垂下了頭，錯開了視線。
――我從來都沒在意過其他人會怎么想。
從來都沒說過……不喜歡。
這個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最初是因為愧疚而在意，然而在意得久了，早已分不清對修是什么感情。
想要修好，想要對修好，修想要什么，他能給的都會給過去，但是他不行，因為會后悔。
修喜歡的人、在意的人、想要的人可以是這世界的任何人，但絕不該是一個叫杜澤的人。
他不知道他究竟還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
就像塞西爾這個故事隱隱昭示著：當(dāng)其中一方的時間凍結(jié)，接下來就是分離。
他沒有時間凍結(jié)，卻有零點(diǎn)還原。
這個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存在的金手指，從頭到尾都在提醒著他：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遲早會離開。
第49章
主角：我很早就想這么做了。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首相不會找你們的麻煩�！苯芸藢π藓投艥蓴D了擠眼：“就當(dāng)你們幫我追回迪絲的報酬�！�
伊諾克拿著碧洛迪絲的藥水灑在白花上，白花和血跡眨眼間就溶解得無影無蹤，他依照杰克的吩咐，帶著爾文的兩個侍衛(wèi)不知所蹤。
“我和迪絲不會再出現(xiàn)他人面前了，可以的話，能幫我看好伊諾克嗎？”杰克說：“你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我那個笨蛋徒弟根本沒有常識。從我撿到他的時候起，那家伙的腦袋就像是缺了一根筋似的，怎么教他都沒有是非觀，值得慶幸的是他非常聽話，所以很適合你�！苯芸搜鲱^看著修，男孩的眼睛中是洞悉一切的明了：“你可以把他當(dāng)成棋子，可以把他當(dāng)成手下，那個家伙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只有一個要求――或者說是請求，別讓那笨蛋死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伊諾克在《混血》中可以說是修最得力的小弟，這種沒有是非觀的二愣子和黑化修簡直是絕配。就算修讓伊諾克去干一些傷天害理的事，那貨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只會單蠢地跟隨著黑化修反社會反生靈反大陸，反得不亦樂乎。所以杜澤每次面對伊諾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明知道這貨以后可能是萌主的得力助手，但每次被波及都有種不知道罵誰的蛋疼感。
修神色冷漠地拒絕了，杰克聳了聳肩。
“好吧，為了那個家伙的性命著想，我會讓他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
盜王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后向碧洛迪絲走去。所有人目送杰克推著碧洛迪絲離開，兩人的身影就像是一對其樂融融的祖孫，但他們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
第二天，杜澤終于如愿以償?shù)啬没亓俗约旱耐酥�。雖然還是在修的眼皮底下送回來的，但當(dāng)杜澤看到同人志時，他發(fā)現(xiàn)完全不用擔(dān)心萌主發(fā)現(xiàn)這是那本小黃書。某個蠢萌盯著那將同人志鎖起來的小黑盒，上面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封印條，一瞬間就想象出當(dāng)時的圣子是如何花容失色地將這本妖孽關(guān)小黑屋的。
同人志：這是捆綁py。
杜澤撫摸同人志的狗頭笑而不語：很適合你。
現(xiàn)在同人志已回歸，接下來該做什么？
原本在《混血》中，修應(yīng)該是在決斗場干掉官二代，雖然惹怒了首相，卻獲得星辰帝國小皇帝的好感，從而展開星辰帝國第三階段劇情：萌主帶著一眾小弟和妹子直接加入小皇帝一派，幫小皇帝解決了許多敵對者，刷滿了小皇帝的好感度。當(dāng)光明帝國送來了武器大賽的請柬后，修便代表小皇帝前往光明帝國，遇見了很多熟人。
凱麗公主、圣子艾利克、還有圣女薇薇安。
既然小皇帝劇情都被腰斬了，那么接下來直接帶著萌主去武器大賽見真愛？
這一次，修還會拒絕嗎？
杜澤有些悵然若失，將同人志送來過來的不是伊諾克，那名盜賊怕是真的被自家的導(dǎo)師禁止與他們接觸了。無論是妹子、導(dǎo)師還是小弟，一個個都被修拒絕――那個人簡直是想要將所有人趕跑，只留兩人在自身的世界中。
然而，修選錯了對象。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修轉(zhuǎn)過頭來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杜澤依舊微張著嘴，然而聲音卻卡在喉嚨中吐不出來，他不是第一次想要對修坦白一切，然而那看不見的存在一直禁止他將真相說出口：這個世界是一本，你是主角，我是讀者。而將他禁言的存在卻像是在說：這個世界是一本，你是讀者，不是主角。就是因為這種禁錮和零點(diǎn)還原，讓杜澤一直覺得他被這個世界切切實實地排斥著，那個神秘的存在仿佛無時無刻都在窺視著他這個異端，并且在找機(jī)會將他剔除。
“……我們?nèi)ノ淦鞔筚惏�？�?br />
聽到杜澤的話，修的第一反應(yīng)是：“你想去見艾利克？”
某個蠢萌都不知道該為被萌主記住的宿敵君做個什么樣的表情，他剛想解釋，就看到修說了下去。
“正好，我也想�！�
圣子大人，小生看到你的死亡fg立起來了。
伊諾克說艾利克一直在找他，之前杜澤也有想過這個問題：艾利克究竟是為什么在找他？想來想去都是無解，那只能見到當(dāng)事人才能得知真相了。
當(dāng)他們整理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光明帝國時，杜澤卻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某個蠢萌看著手中的黑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如果是書本他還可以一直夾在腋下，現(xiàn)在這樣子他應(yīng)該去要個背包嗎。
修似乎發(fā)現(xiàn)了杜澤的窘?jīng)r，他走了過來說：“手給我。”
杜澤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被修握住，他看著修從口袋中拿出一樣?xùn)|西，那是一枚銀白色的戒指，上面鑲嵌著藍(lán)色水晶，非常眼熟。
等等，這不是在火焰領(lǐng)主那里收獲的空間戒指嗎？某個蠢萌開始翻回憶，當(dāng)初他為了讓修去攻略魔族姐妹花把戒指給修了，還特意提醒了一句……
――可以送給你喜歡的人。
杜澤為自己的蠢萌感到森森的震驚，他眼睜睜地看著修將那枚戒指套進(jìn)他右手的中指，然后在他的指尖劃出一道血痕，紅色的血溢了出來。修將血抹在空間戒指上，紅光和綠光閃過，綠光是修治愈傷口的魔法，紅光則是代表著認(rèn)主。那名精靈舔去指尖的血跡，帶著一種禁欲的妖艷感，他凝視著杜澤手上的戒指，碧綠的眸子中是深不見底的感情。
“我很早就想這么做了�！�
明明被圈緊的是手指，心臟也傳來被束縛的緊縮感。
修趕跑了所有的妹子、導(dǎo)師和小弟，而他則是取代了妹子、導(dǎo)師和小弟，搶走了所有人的劇情。
盜王杰克對碧洛迪絲說：我們是天生一對。
杜澤看著指間的戒指，腦中自發(fā)地浮現(xiàn)出一句話：讀者和主角絕逼是真愛。
――去武器大賽見第一女主角薇薇安，你究竟是想讓修死心，還是讓自己死心？
第二天，兩人離開星辰帝國，前往了光明帝國的帝都。
武器大賽是《混血》的高。潮劇情之一。光明帝國為了討好第一武神烏爾里克，舉辦了武器大賽，目的是給這位近期才加入光明帝國的武神找一把合適的武器。光明帝國財大氣粗，為了吸引能人參加，這次武器大賽的獎品異常豐厚。
杜澤和修此時正站在武器大賽的會場前，查看公告板上關(guān)于武器大賽的信息。
獎勵和記憶中的沒有差別，它們確實吸引了大量的武器大師，甚至連一些隱居深山的矮人也驚動了，即使他們對獎勵沒有興趣，也會有貴族和大家族千方百計地用承諾和條件邀請他們作為代表參加――只要獲得武器大賽第一名，迎娶了凱麗公主，就有可能成為光明帝國的下一任皇帝。
然而那些人再怎么請矮人大師出山，在侏儒面前也無濟(jì)于事。在鍛冶方面，侏儒可算是矮人的鼻祖。原文中修作為星辰帝國的代表參與了這次比賽，他用侏儒形態(tài)做了一把劍。萌主出手，必屬神器，于是那把劍頓時驚艷了全場，修成為了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名。接下來，修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拒絕了第一名的獎勵，選擇成為了第二名，凱麗公主當(dāng)場就被羞辱哭了。
腦殘粉表示：大快人心。
修和杜澤來到武器大賽的報名點(diǎn)，看著修填寫表單，杜澤有點(diǎn)小糾結(jié)，萌主參加這次武器大賽還是有風(fēng)險的：武器大賽后，凱麗公主拜托烏爾里克來暗殺這名羞辱她的精靈。烏爾里克答應(yīng)了，因為他也看中了修做的武器。第一武神可不是吹的，修被逼得最后啟用了亡靈形態(tài)才免除一死，也就是這個時候，艾莉兒向修貢獻(xiàn)出了靈魂。
當(dāng)修交完資料后，某個蠢萌想來想去還是向修建議道：“別做太好。”
修似乎有點(diǎn)詫異，杜澤繼續(xù)說下去：“不要第一名，第二名就好。”
中修獲得了第二名，可以在光明帝國的寶庫中拿走一樣寶物。有主角光環(huán)加持，修在寶庫中找到一個被埋沒的空間神器，里面的空間近乎無限――這才是和萌主相配的空間裝備。
在杜澤的目光中，修的唇角微微上挑了幾分，他伸出手撫上了杜澤的后頸。
“我不要她�！�
杜澤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的話似乎產(chǎn)生了歧義，然而他看著修唇角的弧度，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黑發(fā)青年微微垂下了頭，像是一只被順毛的貓。
到了中旬，武器大賽如期舉行。
首先是初賽，由鑒定大師們刷下那些次品，挑選出一些高品質(zhì)的武器，放到?jīng)Q賽展示。修拿了一把劍參賽，據(jù)說是當(dāng)初他在侏儒遺跡時的試手之作。杜澤對武器沒什么研究，所以他看不出具體好壞來，只覺得那把劍非常流暢。至于到底屬于什么品質(zhì)，杜澤完全不清楚，既然修都說是不怎么好的試驗品，那應(yīng)該不會是神器吧。
那把劍毫無懸念地通過了初賽，當(dāng)他們拿著劍離開時，杜澤還能看到那些鑒定大師的手在顫抖，一臉的震驚。
杜澤再次向修確認(rèn)：這劍不怎么好？
修點(diǎn)頭。
某個蠢萌頓時安心了。
初賽大約舉行了三天，之后便是決賽，這才是重頭戲，光明帝國邀請的那些重量級人物只有在決賽才會出現(xiàn)。決賽的主要流程是選手們輪流拿著武器上臺去演示，讓那些評委和嘉賓過目，從而選出最終的一二三名。
杜澤坐在觀眾席上，修則是在選手席中，修抽到的號碼是99號――決賽總共是100把武器，修的武器成為了壓軸。杜澤向嘉賓臺上看去，光明帝國的皇帝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長著一臉紅胡子，右邊坐著一個鷹鉤鼻中年人――第一武神烏爾里克。坐在皇帝左邊的是一名紅色卷發(fā)的秀美少女，正是凱麗公主。
所有妹子中，最傷杜澤心的就是凱麗公主。凱麗公主一出場仇恨就拉得妥妥的，這名高傲的公主殿下看不起所有平民，而修在魔武學(xué)校是公認(rèn)的天才，他的名氣超過了凱麗公主，所以凱麗公主經(jīng)常帶著一堆人來找茬。那時候的杜澤多天真啊，以為這就是相愛相殺，凱麗只是個傲嬌的妹子，完全沒想到她傲嬌到恩將仇報的地步了。因為她的出賣，修從此再無善良的機(jī)會。
“……下面，歡迎圣子、圣女的到來。”
那一刻杜澤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一眾神殿騎士的擁護(hù)下，艾利克和薇薇安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杜澤終于一睹《混血》第一女主角的風(fēng)采，那是一個讓人感到完美的少女，無論是她的相貌還是氣質(zhì)，都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艾利克走在薇薇安身邊，即使在薇薇安的光芒下，那名金發(fā)碧眼的青年也毫不遜色，兩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對金童玉女。
杜澤看見修一直注視著貴賓席的薇薇安，他想，是誰死心終于有了結(jié)果。
介紹完艾利克和薇薇安后，司儀宣布武器大賽開始。一個接一個選手在場中展示他們的武器，杜澤的身邊坐著一個矮人，每當(dāng)一個選手拿出武器，他總是不屑地冷哼一聲，此時矮人身邊的貴族則會開始拍馬屁。
“和費(fèi)得大師您的作品相比，那些武器根本不能稱為武器，只能叫做一堆廢鐵。”
“瞧瞧，那把刀連頑石的石屑都砍不出來�！�
頑石是混沌大陸最硬的石頭，就連劍圣都難以徒手破開一塊頑石，通常拿來做武器的測評。當(dāng)96號選手上場時，那名矮人終于不冷哼了，而是伸長了脖子去看。
“嗔――”
銀白色的劍卡在頑石中，還有13就可以將整個頑石貫穿了，這是迄今為止最好的成績，就連烏爾里克也面露滿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本次武器大賽的第一名就是這把劍了。
96號下場后，矮人才縮回了脖子，誰都能看出他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但他依舊冷哼了一聲：“你的人實力不夠，發(fā)揮不出它的威力�！�
貴族趕緊接上：“那是那是，費(fèi)得大師的劍怎么可能切不開頑石。”
聽到其他人對劍的感嘆，矮人非常受用，當(dāng)他看到面無表情的杜澤時，矮人頓時開心不起來了――黑發(fā)青年那近乎淡漠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其他人在哈哈大笑，而他卻直白地表現(xiàn)出笑話并不好笑。
“喂，你是幾號？”
觀眾席上的都是和選手相關(guān)的人，故矮人這樣問道。杜澤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旁邊的矮人在對他說話。某個社交障礙的蠢萌看著對面的矮人，視線向下平移――好厚的胡子，嘴巴在哪里？
被杜澤“漠視”，矮人瞬間暴躁了，他剛想發(fā)飆，就聽到周圍人一陣騷動。矮人看向場中，發(fā)現(xiàn)是一名銀發(fā)精靈上場了，那過于出色的外表引發(fā)了眾人的驚嘆。
矮人習(xí)慣性地想要冷哼，但那聲冷哼硬生生地卡在喉間，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精靈手中的劍。
太、太完美了――那簡直是神的杰作！
修拔出了劍，劍尖抵在頑石上，平穩(wěn)地切下。所有人都能看出，劍刃非常輕松地沒入頑石中，沒有受到阻力，像是在切一塊豆腐似的。烏爾里克死死地修手中的劍，眼中異彩連連。
在全場人的目光下，修切得非常有“分寸”，與之前的最高紀(jì)錄相距一厘米的時候就沒有切下去了。
眾人：……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你手中的好劍嗎！
杜澤忍不住掩面，金手指開起來，練手之作也能如此兇殘。
見修拔出劍就要下場，烏爾里克眼睛危險地瞇起。
“精靈，你在愚弄光明帝國嗎？”
第一武神的聲音轟隆隆地在會場中回蕩，不少人都面露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修反射性地去看杜澤，見杜澤沒事時才收回了視線。修仰望著烏爾里克，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隱隱的不快：“我不需要第一名�！�
“為什么？”
修掃了一眼上方的凱麗公主，不知想起什么，他的眼底一片冰冷：“惡心�！�
全場嘩然，凱麗公主臉漲得通紅。接二連三地被人側(cè)目后，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实鄣哪樕搽y看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發(fā)難，貴賓席中的艾利克霍地一下站起，金發(fā)碧眼的圣子緊緊地看著觀眾席上的某一處，眼睛炫亮無比。
薇薇安有些吃驚，然而當(dāng)艾利克和她說了幾句后，圣女的表情也變得驚喜起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艾利克走下了貴賓席，神殿騎士忠實地跟在圣子身后。
杜澤眼睜睜地看著艾利克領(lǐng)著一隊人來到他面前，光明神殿的圣子直接向他單膝跪下，聲音中充滿了虔誠。
“我終于找到您了，神使大人�！�
******
******
艾利克是光明神殿的圣子，那么一直在找杜澤的究竟是他本人，還是光明神殿？
又或者是……光明神？
如果是人，抹去；如果是神殿，摧毀；如果是神，屠神。
――
第50章
主角：別碰他。
全場震驚，最震驚的還是當(dāng)場被跪拜的杜澤。某個蠢萌甚至無法維持他冷艷清高的形象，脫口而問：“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我絕不會認(rèn)錯您�！卑搜鲆曋艥�，碧色的眼中清晰地倒映著杜澤的影子�！靶皭杭磳⒃诨煦绱箨懰僚埃簧駷榇伺上率拐�，他將有一雙如夜的眼睛和黑發(fā)，降臨于侏儒遺跡；只有迎回神使，才能拯救混沌大陸――這是光明神的神諭�！�
杜澤頓時覺得光明神的神棍技能點(diǎn)到了滿級，這神諭還能更裝逼嗎�。�
“我在侏儒遺跡找到了您，卻因為種種原因與您失散了。光明神絕不會遺棄他的信徒，所以我終于又尋回了您�！卑擞沂挚吭谛呐K處，他身后的神殿騎士整齊劃一地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拔岬冉K于迎來了神使大人的回歸。神使大人，您的榮光將為我們指明道路�！�
杜澤非常果斷地道：“你認(rèn)錯人了�！�
這種一看就是會被萌主炮灰掉的小BOSS職業(yè)誰要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