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騙人要接受懲罰�!�
裴驍?shù)闹讣庠谒钠つw上激起一片漣漪。
溫以檸知道自已逃不掉,干脆擺爛,“你等會兒幫我洗。”
裴驍?shù)托χ鴳?yīng)聲,開始期待幾個月后她主動的日子了。
“放松。”他緩緩道。
“……”
溫以檸很舒服,舒服到最后都沒意識了,一覺到天亮。
再睜眼,男人赤裸著上半身,正在扣皮帶,手臂上還留有她昨晚的罪證:三條鮮紅的抓痕。
溫以檸磨磨蹭蹭起床。
兩人下樓吃早餐的時候,老喬爾森板著一張臉,手持一把‘戒尺’模樣的木棒,怒斥自已的孫子:“在我面前還演上戲了!”
第166章
絕不后悔
第167章
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
老喬爾森年紀大了,恢復(fù)了半個月,扭傷還未痊愈,只好坐在輪椅上,端著酒杯與人交談。
裴驍牽著溫以檸,在甜品臺周圍躲避人群。
“試試這個�!彼麏A了一塊豆乳蛋糕放進她嘴里。
綿密的口感占據(j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甜度剛剛好,溫以檸鼓著兩頰道:“好吃�!�
裴驍覺得挺可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像只小老鼠�!�
“……”
一會兒說她睡得像豬,一會兒說她長貓爪,又是老鼠又是狗的,“你開個動物園算了�!�
裴驍笑著將她摟進懷里,“養(yǎng)你一個就夠了�!�
“表哥。”
索菲亞穿著一襲火紅色的長裙走過來,在溫以檸面前站定,紅唇輕啟:“表嫂,我是索菲亞,前段時間才知道表哥結(jié)婚,隨禮還在運輸過程中,希望你不要介意�!�
很書面化的腔調(diào)。
溫以檸覺得自已上學(xué)時候,英文演講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她剛伸出手準備自我介紹,就被裴驍拉了回去,“我老婆怕生,不喜歡認識新人�!�
“?”溫以檸重新伸出手。
這一回,裴驍直接將她按在自已懷里,“乖一點。”
索菲亞揚起一個笑容,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沒關(guān)系,表嫂嬌俏可愛,美貌動人,又懷了寶寶,表哥保護欲強盛,也能理解。”
待她走后,溫以檸怒視旁邊的男人,“抹黑我的形象,以后我還怎么在喬爾森家族里混?還是說,你就沒打算讓我出去見人?”
裴驍全盤接收她的怨氣,又喂了她一口蛋糕,“在喬爾森這個屋檐下,你只需要相信我。”
溫以檸心跳漏了一拍。
索菲亞是爺爺大兒子的獨女,裴驍?shù)幕貧w會剝奪她原本能繼承的財產(chǎn)。更別提爺爺還一心想把喬爾森集團留給裴驍管理。
是她防備心太弱了。
“那爺爺呢?”
“也別信�!�
溫以檸看了看遠處紅光滿面的老喬爾森,又聞了聞裴驍身上的酒氣,“你該不會是喝多了吧?”
裴驍把餐碟扔到一旁,“老頭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萬一莊家又給他請個催眠師,把整個集團送出去都有可能。”
……他這語氣聽上去幸災(zāi)樂禍,巴不得爺爺被催眠似的。
“還有,你最好控制住自已的手,只能碰我�!迸狎�?shù)拇笳评卫伟∷氖�,“防止有人借著握手的名義給你下毒。”
溫以檸被他無語到了,指著甜品臺上的豆乳蛋糕,“那你就不怕有人在甜品里面下毒?”
裴驍用指節(jié)敲了敲她的腦門,“你老公親手做的。”
溫以檸睜大了眼睛,“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甜品的?”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說了等于沒說。
溫以檸看到旁邊的藍莓蛋糕也挺誘人的,叉了一塊,塞到他嘴里,“替我試試毒�!�
裴驍啞然失笑。
這種甜不拉幾的東西,他真的沒多大的興趣。
趁著甜味還沒浸染整個口腔,他摟著她的腰,堵上她的唇,舌尖在唇瓣上輕掃過,心想懷里的人比比蛋糕甜多了,卻不膩。
索菲亞補完妝,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已的父親約翰·喬爾森站在門口等她。
棕色的頭發(fā),寶藍色的西裝,身形挺拔,沒有中年男子走樣的身材,只是臉上常年掛著不滿,浪費了那副標致的容貌。
“父親,有事嗎?”
約翰厲聲:“你去接觸那對小夫妻干什么?”
索菲亞伸出手指,欣賞自已剛做的美甲,語氣悠悠:“我想和誰接觸,父親您管不著吧?”
“沒教養(yǎng)的東西�!�
索菲亞早就習(xí)慣了來自親生父親的貶低,從小到大,無論她做什么,約翰總是不滿意。
世界上有一種父親,在社會上受了挫,便把氣撒在家人身上,索菲亞的母親就是活生生被氣出乳腺癌去世的。
“您都沒教養(yǎng),就別妄想教出什么有教養(yǎng)的東西了�!�
約翰忍著怒氣,“別忘了是誰搶走了本該屬于你的東西,驍回來以前,爺爺把你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可現(xiàn)在呢?集團還有你的位置?”
索菲亞的眼中劃過一絲暗色,沒有說話。
約翰知道自已這個女兒從小就有很大的抱負,在商業(yè)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奇才,比絕大部分的豪門公子還有雄心壯志。每次看到她,他的心底就忍不住騰起嫉妒,可同時又慶幸,她好歹是自已女兒。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時常讓他心煩。
“你現(xiàn)在不爭,準備等你爺爺去世后再爭嗎?”約翰停頓了幾秒,又繼續(xù)開口:“有件事我也不想瞞著你,我已經(jīng)和莊家達成合作了,隨時會把驍踢出局,這艘船,你不上也得上。”
索菲亞心頭一跳,“父親!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約翰輕哼一聲,“你年紀還輕,心不夠狠,我不介意親自教會你,猶豫成不了大事!”
“父親,你明知道爺爺有心臟病還這么做,會毀了喬爾森家族的�!彼鞣苼喣樕喊祝站o了拳頭,“爺爺有權(quán)知道這件事�!�
約翰從容地望著她,“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覺得爺爺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想?”
大義滅親?不太可能。
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是父女因利益不和而鬧掰了。
就算最后查出索菲亞沒有參與這件事,老喬爾森也不會敢把任何權(quán)利交到她手上。
索菲亞知道,她被自已的父親逼入了死胡同。
見她不說話,約翰知道自已的說服起作用了,“無論如何,你身上都留著我的血,我擁有的,未來有一天都是你的,別做傻事�!�
索菲亞咬著唇。
“你不是想要打破現(xiàn)狀,把喬爾森集團的業(yè)務(wù)拓展到歐亞大陸么,現(xiàn)在是你唯一的機會�!�
“……”
索菲亞重拾理智的時候,約翰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盡頭。
她拿出鏡子,對著自已的臉,擠出一絲笑容。
唯一的機會么……
那她得好好把握。
剛走出宴會廳,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男子狠狠撞到她身上,差點將她撞倒,對方飛快地留下一句道歉,就跑向了裴驍。
甜品臺旁,司徒野抱住裴驍?shù)母觳玻靠蓿骸按蟮�,不小心鬧出人命了,怎么辦?”
第168章
隨時可以行動
第169章
不是說我纏人嗎?
第170章
請你家孩子躺平
溫以檸剛說完,蛋蛋就從門口跑進來,趴在她的腳邊。
金毛的情緒很敏感,大概是察覺到了整個莊園壓抑的氛圍,主動找到媽媽這里安慰她。
溫以檸順著他身上的毛。
莊汐月緩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以檸……我感覺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怎么會呢。”溫以檸連忙道,“留不留下這個孩子,你都可以繼續(xù)在設(shè)計行業(yè)閃閃發(fā)亮的�!�
莊汐月猶豫道:“關(guān)鍵是,醫(yī)生說,如果拿掉這個孩子,我今后可能再也沒法要孩子了。這大概是我這么多年熬夜繪圖的報應(yīng)�!�
她說著自嘲地笑了,“挺諷刺的是不是,我都打算不育了,居然還想保留自已的生育能力�!�
“不諷刺�!睖匾詸巿远ǖ馗嬖V她,“‘不育’和‘被迫不育’是兩回事,每個人都值得選擇的權(quán)利�!�
“以檸……你懂我�!鼻f汐月吸了吸鼻子,“好想現(xiàn)在就飛到喬爾森莊園,吻你一千遍�!�
……這個愛太過于熱烈。
“對了,司徒昨晚來這里找我們,說賴在莊園不走了,你打算冷處理還是熱處理?”
“相信我,我現(xiàn)在很想把他大卸八塊,司徒那根該死的刁,買個套都能買到劣質(zhì)的,你說說他還能干點什么靠譜的事?”
“那……熱處理?”這樣也挺好,兩人能面對面把這事說開。
“可是我又不想看到他,啊——煩死了。”莊汐月抓了抓頭發(fā),“以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宰樱烙嬛粫o我的生活添堵。”
溫以檸還想說什么,就看到金毛站起來,對著臥室門口嗷叫,下一秒,她的手機就被奪走了。
司徒野一身酒氣,黑著臉,對手機麥克風(fēng)開口:“莊汐月,我們結(jié)婚……不準掛!別忘了你的寶貝設(shè)計稿還在我這里……”
聲音越來越遠,溫以檸的手機也越來越遠。
交談聲在走廊回蕩。
持續(xù)了很久。
聽著司徒野一驚一乍的語調(diào),溫以檸的腦中又浮現(xiàn)出紋身店里那個老板的話:像只猴子。
不知怎么,她覺得汐月姐有成為‘栓猴人’的潛質(zhì)。
“蛋蛋�!睖匾詸幟嗣鹈念^,“你想爸爸了嗎?”
“嗷!”金毛轉(zhuǎn)身,在衣柜里找到一個行李箱,用兩只爪子不停地刨著外殼,“嗷嗷!”
溫以檸起身走過去,“你想讓我打開這個行李箱嗎?”
金毛點點頭。
這個行李箱是保鏢替蛋蛋整理出來的,跨越了上萬公里的距離,被運來喬爾森莊園。
箱子里面除了蛋蛋的狗糧,和他平時喜歡的玩具,居然還有那個人形抱枕!經(jīng)過真空壓縮,裴驍?shù)哪樁及櫚偷貌怀蓸幼恿恕?br />
溫以檸‘噗嗤’一聲笑出來,蹲下身,摟著金毛,狠狠地親了一口,“蛋蛋,你也很懂我�!�
金毛興奮地嗷嗷叫著,尾巴轉(zhuǎn)得像風(fēng)火輪。
把人形玩偶拆出來的時候,司徒野回來了,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拋,‘嗖’地轉(zhuǎn)身跑出去,邊跑邊喊:“小白兔,你真是我的菩薩!等事成了,我請你家孩子躺平!”
能把送錢說成躺平,這也太清新脫俗了。而且,能讓司徒野雙手把錢奉上,難得一見。
溫以檸用過早餐,給自已熬了一碗苦藥。皺著眉頭喝下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忘帶蜜餞了。
苦到她眼角流淚。
這時,老喬爾森拿著水壺,從花園進來,聞到廚房飄逸的苦味,問道:“檸檸,你這喝的什么?是不是跟之前中毒的事有關(guān)?”
溫以檸快速擦了一下眼角,“嗯,調(diào)養(yǎng)的藥,不礙事�!�
姑姑給她的救命草藥太有效了,這幾天,她經(jīng)常能感覺到孩子的胎動。
老喬爾森從何媽口中了解到的故事只是縮略版,他推著輪椅來到餐桌邊,對她道:“坐。”
溫以檸乖乖坐下,心想,爺爺好不容易逮到裴驍不在的時候,可不得刨根問底。
果然,老喬爾森的第一句話就是:“他以前干雇傭兵的?”
“主要是�!敝劣谄渌漠a(chǎn)業(yè),估計只有裴驍自已知道。
老喬爾森眼眶濕潤了,顫抖著唇道:“是不是他母親有關(guān)?”
“爺爺……那天在半山別墅,您不是和他聊過嗎?”
還賣了慘……
喬爾森想到這件事就來氣,“那混小子!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我不是他親爺爺嗎?”
溫以檸驚訝:“那您和裴驍做了些什么?”
老喬爾森動了動唇,臉上難得一見的尷尬,過了很久,才吞吞吐吐道:“他……把衣服脫了。”
“……”
原來那個混蛋是靠視覺效果賣慘的。
溫以檸想給他鼓掌。
還有什么賣慘方式比‘縱橫交錯的傷疤’更有效呢?
“爺爺,您想聽什么?”
老喬爾森大手一揮,毫不客氣道:“所有。”
……故事太長,估計會講得口干舌燥。溫以檸起身去廚房,給自已倒了杯水回來。
陽光從餐廳的一角偏折到另一角,溫以檸把自已知道的盡可能都講了一遍。吃午餐的時候,兩人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聊著。
“檸檸啊,我孫兒是真的喜歡你�!崩蠁虪柹锌八乜诘哪莻紋身,我看到了�!�
“我知道的,爺爺。”
溫以檸垂眸看著盤子。
紋身,她也有一個。
裴驍失蹤后去紋的。
只不過,他回來以后,她的上衣從未失蹤過。
他自然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