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溫以檸充當代駕,那輛mini只能暫時拋棄在這里,她把徐澤銘按上車,自已繞到從另一邊。
剛發(fā)動引擎,徐澤銘兜里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溫以檸只能暫時掛上P擋,替他接了。
也是一通陌生電話。
她猜測不是裴驍打來的,畢竟那混蛋在眾人面前裝一裝就夠意思了,不至于私下還裝。
“徐總�!�
對面的聲音,溫以檸失了憶都能記得,是莊詩蔓。
她看了看副駕駛上爛醉如泥的人,明智地沒有開口。
“別裝死了徐總�!鼻f詩蔓的聲音惡意滿滿,“你和驍?shù)哪切}齪事我都知道了�!�
溫以檸好像大概能猜到裴驍?shù)囊鈭D了:把徐澤銘當成擋箭牌,以躲避莊詩蔓的糾纏。
算他聰明。
正逢徐澤銘在座椅上換了個姿勢,因為醉酒難受地吟了一聲,那調(diào)子令人遐想連篇。
果然,電話那頭爆炸了,“該死的!你敢挑釁我?我告訴你,驍?shù)拿谖沂掷�!�?br />
裴驍?shù)拿谒掷铮壳f詩蔓用那個抑制藥威脅裴驍嗎?
正當溫以檸打算捅破這張窗戶紙的時候,對面又發(fā)話了——
“我想讓他活到哪一天,他就只能活到哪一天。識相的話,別再讓我看到你跟他待在一起!”
這下,溫以檸明白那個藥不普通了。怪不得裴驍上次進了醫(yī)院。那藥估計得一天不落地吃。
“這次,就當作提醒�!�
什么意思?
溫以檸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輛巨型卡車從后面撞上來。
一次還不夠。
退開又撞了一次。
溫以檸模模糊糊記得自已數(shù)到三還是四,就失去了意識。
第145章
什么孩子?
昏暗的酒吧內(nèi),騷浪的dJ聲大到爆炸。
走廊盡頭的包廂內(nèi),坐著四個江城金字塔頂尖的男人。
裴驍單獨占著一張沙發(fā)。隔著一條楚河漢界,對面的沙發(fā)上,司徒野和周牧池抱團取暖,兩人皆被皮帶纏得有些透不過氣。
“你先回去。”裴驍目不斜視地對旁邊的陸時禹說,“小孩子不能熬夜,容易長不高。”
……都坐輪椅了,還在乎高不高?不過陸時禹還是乖乖離開了,他蹲到大哥的那個晚上,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沒必要留下。
包廂門緊閉。
裴驍雙臂搭在沙發(fā)椅背上,翹起一條腿,氣勢全開。
對面的兩人“澀澀發(fā)抖”。
周牧池嗖地一下起立,“我突然想起來,老婆還在家等我�!�
司徒野死死抱住他的一條腿,“好兄弟要患難與共啊,怎么能丟下我的屁股不管!”
裴驍?shù)淖旖枪雌鸹《�,倒是挺清楚自已的位置�?br />
“行了,都坐下�!�
司徒野迅速把周牧池按回沙發(fā)上,順走他的手機,給季佳念發(fā)了一條短信:。
搞定。
今天婚禮上,裴驍花幾分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這件事還是得交代,只不過得私下交代。
“沒失憶。”
“……”
這回想逃走的是司徒野。
他咻地一下躥起來,“老驍啊,我女人還在家等我,今晚不交糧會被她打死,我先走一步�!�
捏了老驍?shù)男睾推ü珊脦紫�,他死期將至�?br />
裴驍長腿一伸,搭在過道另一頭,攔住他的路,悠悠道:“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司徒野眼神一亮,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褲腿,“什么機會?”
“一年之內(nèi),不能結(jié)婚�!�
“……”
周牧池了解裴驍?shù)某潭炔簧�,沒太明白他為什么提出這么一個奇怪的要求�?伤就揭斑能不知道嘛,他認識裴驍十年了,對方心里的小九九,他門兒清。
肯定是自已結(jié)不了婚,不想落到最后。醋壇子打翻了。
“行。”司徒野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我這種不婚主義者,別說一年,你就說一輩子也成�!薄�31
“嗯,我錄下來了。”裴驍說著搖了搖自已的手機。
司徒野頓時如吃屎。
他沖過去,虎撲在裴驍身上,抱住他的大腿,“爹!你可千萬別把這個視頻泄露出去�!�
尤其是,不能讓他那個親爹知道,否則就要斷一條腿了。
“別隨地大小爹。”裴驍掌握了他的命門,“只要你不違約,視頻自然會還給你�!�
“我發(fā)誓!”司徒野舉起四根手指,補充道:“我不僅一年內(nèi)不會結(jié)婚,我還不會生子!大爹你放心,你身后有我!”
裴驍挑了挑眉,“孩子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絕對穩(wěn)贏�!�
讓他女人遭罪的東西,就算是親生的也不行。
“是�!彼就揭皬牡厣掀鹕恚脚狎斏砼�,狗腿子似的替他按摩手臂和大腿。
裴驍瞥了他一眼,簡要概述了一下自已的遭遇,說到一半,守在門口的黑衣保鏢從門外飛進來,被推翻在地上。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啪”地一下跪在地上。
“驍爺!我有愧!”
凌翼鏗鏘有力道。
自家老大失蹤的這幾個月,他求遍了所有的寺廟,還是沒等到希望,便在五星酒店謀了個保安的差事。這樣一來,若是老大還活著,他便有可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不,只是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就聽到有人在聊“喬爾森先生是陸家大少”的事情。
裴驍?shù)难凵駨乃樕蟿澾^,繼續(xù)講述自已身上發(fā)生的事。
司徒野聽到抑制藥,徹底坐不住了,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險些按到裴驍?shù)哪行孕埏L上,“大爹!我這就去滅了那個莊家!”
周牧池無語,“你這跟滅了自已大爹有什么區(qū)別?”
莊家是那么好滅的嗎?再說,滅了也不見得能拿到藥,到頭來還是會毒發(fā)。
“先把莊詩蔓綁走再說�!彼就揭罢f著就拿出手機,吩咐下屬準備好私人飛機。
裴驍站起身,抽來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我搭你的便機。”
“行�!彼就揭案鹕�。
裴驍走到周牧池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女人在江城的安全,交給你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他甩下一句:“跟上�!�
凌翼欣喜地從地上爬起來,“驍爺,你肯理我了�!�
裴驍冷言道:“放心,會讓你有機會償還你的愧的�!�
他這個下屬,“跑去酒店做保安”都不知道去保護他的女人。
蠢透了。
……
機場。
一架灣流g650私人飛機等在原地,翼尾噴涂了騷包的紫色,很有司徒野的個人風格。
飛機在跑道上等待指令。
正要起飛的時候,裴驍接到了來自親弟的電話,優(yōu)先級標注為“紅色,緊急”。
他接起。
“大哥,大嫂的車被撞了,人現(xiàn)在在醫(yī)院,據(jù)調(diào)查,肇事的卡車司機在三天前收到一筆來源不明的轉(zhuǎn)賬,源自m國……”
陸時禹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野的高呼打斷:“老驍!”
只見艙門被緊急打開,十級狂風從機艙外刮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跳了下去,在地上滾落了幾圈,起身往草坪上跑。
司徒野徹底凌亂。
媽的,跳機。
真不愧是他大爹!
幸好飛機還在起速階段,否則這樣跳下去,腦殼都得摔碎。
裴驍一路飛奔,中途從地勤人員的車上搶來一輛自行車,踩著腳踏板往航站樓去。
破碎的手機留在跑道上。
到達醫(yī)院的時候,裴驍滿頭大汗,血腥味涌上喉嚨。
他單手提起醫(yī)生的領(lǐng)口,眼底猩紅,瘋了一般地質(zhì)問溫以檸在哪間病房。醫(yī)生回答不出來,他就沖去前臺,拍著桌面逼問。
好在他那張臉長得不錯,護土小姐姐沒有追究他的惡劣行為,查了表,找到溫以檸的名字。
“在316……”
話音未落,人影就消失了。
裴驍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兩個護土剛好走出來,看到明星般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回頭。
其中一位由衷地感嘆:“隔壁那位受傷的,也挺帥的,真不知道誰才是孩子的爸爸�!�
靈敏的聽力讓裴驍止住了步子,他折回來,在病房門口堵住兩位護土,臉上風雨欲來——
“什么孩子?”
第146章
想要我留下
溫以檸睜開眼。
首先入目的是大片的白,白得晃眼。她抬起一只手遮在眉前,視線游移,她發(fā)現(xiàn)自已身處一間病房,左手邊……是一張臉。
面無表情,一雙黑眸像磁石,仿佛要將她吞沒。
“裴驍?”
怎么跟蠟像館里的蠟像似的,整個人凝固住了。
很快,溫以檸也凝固了。
他他他不會知道她懷孕的事了吧?啊��!完了完了。
關(guān)于懷孕,她設(shè)想過很多種坦白的方式:比如,經(jīng)過多方驗證后再跟他說,胎盤里的干細胞能救他;再比如,考察一下他當爸的意愿;更甚至于,等孩子呱呱墜地,再告訴他孩子塞不回去了。
可是,現(xiàn)在?居然是現(xiàn)在?她什么準備都沒有!
她能不能裝作無事發(fā)生?
溫以檸展露出一個友好卻虛偽的笑容,“醫(yī)生怎么說?”
裴驍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語氣很平:“你沒事�!�
這混蛋,給出的答案如此模棱兩可。她想問的是孩子!
溫以檸又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車禍?”裴驍拿來一個蘋果,開始削皮,“早就知道了,你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
“……”
他是會敷衍搪塞的。還有,她居然昏過去三天了?!
溫以檸默默地看著他削,感覺自已仿佛就是他手里的那個蘋果,正在一片一片地被凌遲,“那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隨時�!�
隨時?
溫以檸偷摸了一下自已的肚子,一點都不疼。裴驍?shù)木淤|(zhì)量這么強悍的嗎?這孩子熬過了蠱毒、驚嚇、撞車……
她呵呵笑了兩聲,“我還是再留院觀察一下吧�!�
裴驍來到床邊,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隨你�!�
“哦�!�
這男人情緒居然異常的穩(wěn)定,該不會還沒發(fā)現(xiàn)吧?
趁著裴驍去洗漱的間隙,溫以檸偷偷拉來一位護土,確定腹中的胎兒沒事,她才徹底放心。
沒幾分鐘,溫以檸背著整理好的包,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裴驍,我感覺挺好的,先回去了。”
“……”
里面好像沒聽到,她又重復了一次。
很快,隱約的水聲停止。裴驍穿好衣服出來,短硬的黑發(fā)還在滴著水,打濕了白襯衫。
“不是說要留院觀察嗎?”
“……”
知道孩子沒事,溫以檸是一點都留不了了。待在這兒越久,被他當面揭發(fā)的風險就越大。萬一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怎么辦?
溫以檸隨便編了個理由:“我認床�!�
“是嗎?”裴驍拿來毛巾,快速擦干頭發(fā),“你睡我那兒的時候,怎么不認床?”
……她不想承認,是認他。
溫以檸找補:“我想何媽和蛋蛋了。”
裴驍走進屋,拿來臺面上的鑰匙,“走吧�!�
從病房到直升機平臺,一路上這個男人都很穩(wěn)定,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也沒有狂暴不羈。
中途,她差點被一個兩百斤的男子撞倒,裴驍一腳踹在對方的胯上,改變了對方的運動軌跡。
穩(wěn)穩(wěn)的,很安心。
這種“他不說,她就不認”的默契一直延續(xù)到曼島。
溫以檸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身后的男人也跟進來了,她轉(zhuǎn)身堵住他:“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裴驍繞開她往里走:“我今晚住這兒�!�
?說好的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