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進入了死胡同。）

    （相較于獲得通行證，獲得大巴車票反而成了最簡單的一步。你覺得醫(yī)院的地下樓層里一定還有別的線索，你需要知道更安全的進入地下樓層的方法。）

    （你：我有辦法進入醫(yī)院的地下樓層嗎？）

    （店長：我不知道，我沒有權限進入那里。）

    （你很難再從店長那里獲得更多信息了，但你依然有很多收獲。）

    （1、你知道醫(yī)院里有很多人和你一樣對“不可言說”充滿畏懼，對“規(guī)則”感到厭惡和害怕。）

    （2、店長是可以幫助自己的一員，在你通關的過程中，他可能會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也許，獲得其他人的友誼，可以獲得更多的通關便利以及重要信息。）

    （這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你突然想起了3D眼鏡上的使用規(guī)則。）

    （規(guī)則正面是幫助冒險者的，而反面血字反而是阻止冒險者的。）

    （當時，你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地方，但現(xiàn)在你覺得這其實很合理。）

    （醫(yī)院里的所有人，都不希望生在“不可言說”的陰影之下，他們也希望有個冒險者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我”的血字提示時好時壞，這說明“我”也許已經(jīng)被“不可言說”污染了，或者“我”很可能就是“不可言說”。）

    （店外傳來一串腳步聲。）

    （店長搖搖頭，指著屋外。）

    （店長：保衛(wèi)科的人來了，你趕緊想辦法逃跑吧。）

    （你：謝謝你提供的消息。）

    （你趕緊離開了店鋪。）

    （你與保衛(wèi)科的人四目相對。）

    （你終止了推演。）

    “呼——”

    顧毅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在與店長短暫交流了一番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思路需要調整一下了。

    之前，他一直都把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以及所有工作人員都當成了自己的對立面，但其實他們在某種情況下也是可以幫助自己的。

    自己自殺的時候，如果不是醫(yī)生救治，自己肯定早就死了。

    為了防止自己再尋短見，他們甚至還做出了每天檢查違禁品的事情。

    在規(guī)則的控制下，他們不得不做出監(jiān)禁、控制病人的事情，但他們在心里也許還藏著“救死扶傷”的良知。

    顧毅躺在床上發(fā)呆漸漸睡去。

    徐念輕輕敲了敲病床。

    顧毅醒了過來，扭頭看了過去，徐念嘴巴一開一合，似乎是在關心自己。

    “沒關系的，我沒有事情�！�

    “呃……”

    徐念眉頭緊鎖，最后用啞語做出了謝謝的手勢。

    顧毅愣了一下。

    看來，不僅是自己聽不見徐念，徐念也聽不見自己。

    ——他把自己當成了聾啞人。

    顧毅豎起手指，學著徐念做出了謝謝的手勢。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徐念閉上了嘴巴。

    顧毅眉頭微蹙，這個細節(jié)讓他感到十分疑惑。

    第24章

    廁所聊天

    其實，顧毅很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疑點了。

    病人和病人之間很少說話，或是說他們已經(jīng)說話了，只是自己從來聽不見。

    唯獨自己和醫(yī)護人員、工作人員交流時可以暢通無阻。

    這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只是“特殊試驗對象”嗎？

    又或者說，自己扮演的角色其實并不是人類，而是和工作人員一樣，是本地的土著？

    大門打開了，護士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二人。

    “馬上要到晚餐時間了。徐念，你自己能去嗎？”

    徐念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徐念能聽懂醫(yī)生的話，但他卻不能在護士面前說話。

    “那顧毅，你來送他去食堂吧�！�

    “好的。”

    顧毅從護士站借來輪椅，推著徐念去了食堂。

    徐念非常感激，激動地不停對顧毅點頭致謝。

    顧毅拍了拍徐念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吃過晚飯，顧毅跑到了廁所。

    正在他準備又一次進行推演探索時，左手邊的隔間突然傳來了聲音。

    “兄弟，你那兒有紙嗎？給我一個�！�

    “你等下�！�

    顧毅心臟砰砰直跳，轉身撕了一段衛(wèi)生紙，從隔板下方遞了過去。

    “謝謝�！�

    顧毅聽見了那人系皮帶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了解皮帶的聲音——他又一次坐回了馬桶上。

    噗！

    顧毅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你拉肚子了？”

    “唉，沒辦法�！蹦侨苏f道，“我?guī)缀趺刻於家�拉肚��，我是一個不能吃葷菜的人，一吃就要拉肚子�？墒轻t(yī)院的規(guī)則要求我必須點一葷一素，這簡直讓我每天的生活都是煎熬�！�

    “食堂為什么要加入這么奇怪的規(guī)則？”

    “誰知道呢？煞筆院長還是一個強迫癥，每次買飯菜都像是做數(shù)學題一樣，真的是麻煩。兄弟，能再給我一張紙嗎？”

    “嗯，給你�！�

    顧毅把紙遞了過去。

    顧毅沉思片刻，決定和隔壁的人多聊一會兒，但是他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觸犯什么規(guī)則，于是便使用了天賦能力。

    （推演開始�。�

    （你：你是李醫(yī)生，對嗎？）

    （李醫(yī)生：你怎么知道的？）

    （你：你每天給我查房，我記住了你的聲音。）

    （李醫(yī)生：對呀，我就說你的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你：李醫(yī)生，你知道《怪物攻城》嗎？）

    （李醫(yī)生：你從哪兒聽到的這個詞匯？）

    （你：聽小賣鋪的店主說的。）

    （李醫(yī)生：還是聊點別的吧。）

    （你默默點頭，顯然醫(yī)院里的工作人員也有相應的規(guī)則約束，不能過多討論《怪物攻城》的事情。）

    （你：為什么我聽不懂別的病人說話？）

    （李醫(yī)生：那是因為他們有病，但是你的病情比較輕。）

    （你：其實我想知道，到底我們得的是什么��？）

    （李醫(yī)生：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精神病。）

    （你：如果是精神病，那為什么徐念身上會有那么多外科手術的痕跡？你們是精神病院，為什么有做外科手術的資質？）

    （李醫(yī)生的語氣明顯變得冰冷了起來。）

    （李醫(yī)生：顧毅，看來你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了，你需要加大劑量。）

    （你：李醫(yī)生，我知道你的難處，你只需要告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如果你連說話都說不了，那你就敲敲隔板，一下表示是，兩下表示不是。）

    （李醫(yī)生：你什么意思？）

    （你：你們對病人采取超常規(guī)的治療手段，明明是精神類疾病，卻采取外科手術，比如截肢的手段，是受規(guī)則的影響嗎？）

    （李醫(yī)生半天不說話，敲了一下隔板。）

    （果然如你預料的一樣，醫(yī)生們也和店長一樣，被規(guī)則控制。他們并非是不可拉攏，不可利用的。）

    （不過，規(guī)則只限定了他們不能“說”，但并不是限定他們不能“交流”。）

    （你：你不能直接說出這些事情，不然你也會死？）

    （李醫(yī)生敲了一下。）

    （你：你也不想被困在醫(yī)院吧？）

    （李醫(yī)生敲了一下。）

    （你：你知道如何離開醫(yī)院嗎？）

    （李醫(yī)生敲了兩下。）

    （你思索了半天，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問題。）

    （你：在你們眼中，我和其他病人一樣嗎？）

    （李醫(yī)生敲了兩下。）

    （你：在你們眼中，我是你們的同類嗎？）

    （李醫(yī)生敲了一下，又敲了兩下。）

    （是，又不是。）

    （你捏緊了拳頭，一些無法說通的地方得到了答案。）

    （醫(yī)院對你做的任何治療手段，為的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

    （可是，在自己眼里，醫(yī)生護士不過是戴著面具的人類。）

    （如果你不觸犯規(guī)則，這些人也不會變成怪物的樣子。）

    （“我”的血字提示里，也一直反復出現(xiàn)“我是人”的字樣。）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提示。）

    （如果想要成功通關，就必須要保持人性，始終告訴自己，你是一個人。）

    （可是，目前的情況并不樂觀。）

    （你在醫(yī)生的眼里，已經(jīng)和其他人類不同了，并且你也只能和醫(yī)生交流，卻不能和病人交流。）

    （“不可言說”的力量已經(jīng)開始侵染你的認知系統(tǒng)了。）

    （李醫(yī)生：我講得夠多了，我得走了。）

    （李醫(yī)生從廁所離開，臨走時還放了個屁。）

    （你終止了推演。）

    顧毅坐在馬桶上，默默等待著。

    李醫(yī)生在隔壁放著鞭炮，一連和顧毅借了四次衛(wèi)生紙。

    等到李醫(yī)生終于拉完肚子，晚餐時間都已經(jīng)結束了，顧毅放棄了在廁所摸魚推演的機會，回到了病房。

    正如第一天一樣，顧毅在夜里十二點的時候起床，繼續(xù)利用天賦能力探索醫(yī)院。

    （推演開始�。�

    （你輕車熟路地逃出了病房。）

    （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你已經(jīng)熟悉了守夜醫(yī)生的行動軌跡。）

    （在夜里探索，只要不使用門禁卡，基本就不可能會被保衛(wèi)科抓住。）

    （你直接到了三樓。）

    （你通過通風管道，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你打開電腦，輸入院長、院長女兒的生日，但依然無法解鎖電腦。）

    （你感到很沮喪。）

    （你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你趕緊拔掉了電腦插頭，躲在了書柜后面。）

    第25章

    直面“不可言說”

    （院長走進了辦公室。）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灰塵，顯得有些疑惑。）

    （他扭頭看向了書柜的位置。）

    （你發(fā)現(xiàn)院長沒有戴面具，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院長：我看見你了。）

    （你不知道院長是敵是友，你糾結一番，還是走了出來。）

    （院長：你來這里做什么？為什么不去值班？）

    （你：沒干什么。）

    （院長：你是第一天來上班嗎？連我的辦公室你也敢亂進？）

    （你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戴的是鳥嘴面具，院長把你當成了醫(yī)院員工。）

    （你：對不起。）

    （院長：看來，我得重新立一點規(guī)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