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娘?您打我?我我這都多大年紀了……”陳氏不敢置信,眼淚噴涌。
“我不打你,你豈不是要上天?我問你,那天我怎么交代你的?你怎么做的?你對得起你懷胎十月遭的罪?
對得起與你血脈相連的安寧?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糊涂東西!這個魏蓉蓉,女婿說是孩子被偷,他擔心你傷心,所以抱回來騙你是親生的。
你就相信?
一個連身份都不明的東西,為了她,你就這么作踐我外孫女?
要不是你已經(jīng)嫁人,我恨不得直接打死你算了�!�
陳老夫人說著哽咽,氣的拂袖而去。
陳氏沉默不語,蓉蓉……蓉蓉是夫君愛她的證明。如果不是愛她,又怎么會在芙蓉那個賤人偷走她孩子,想報復她的時候,故意抱回來一個孩子?
夫君甚至不在意混淆了國公府的血統(tǒng),這么多年一直獨自一個人瞞著所有人。
而魏安寧……是夫君和那個賤人在一起,才導致被那個賤人偷走丟棄的。
這是夫君當年背叛她的證明。
她這輩子,都沒法真正的將安寧這個孩子看做女兒。
更何況,魏安寧還在府上闖禍,鬧得全家雞犬不寧。
“娘,蓉蓉自知身份不明,給您和爹爹添麻煩了,女兒情愿去死。”魏蓉蓉一副受盡了屈辱的樣子,說完就要撞墻。
“蓉蓉你別,娘沒這么想。這個家也不會有人這么想的,你是娘最疼愛的女兒。從今天起,你依舊是安國公府的嫡女�!�
陳氏言語激動。
另一邊。
魏安寧的花轎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門前,可比安國公府門前熱鬧多了。
魏安寧的花轎一落地,楚承淵就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太子妃,跟著我走。”
楚承淵的動作不快,魏安寧這才好跟上。
沒有尋常成親需要的跨火盆,也沒有折騰新嫁娘的各種要求,如履平地的,一直到進了喜堂。
喜堂內(nèi),圣上并未到此,在這兒主婚的,是當今皇后娘娘。
當今皇后是大皇子生母。
容氏。
她坐在這兒,面冷心更冷。
對這個先皇后留下的太子,她只覺得如鯁在喉。
已經(jīng)死了的人,憑什么她的兒子還能當太子?
占了這個名聲,害的她的大皇子名不正言不順。
“一拜帝后�!绷硪晃恢骰槿�,是皇上的叔叔,今年已經(jīng)七十多歲的老鎮(zhèn)南王。
魏安寧與楚承淵兩人朝皇后的方向一拜。
在皇后的身邊,還擺著先皇后的牌位,這才是皇后冷臉的最大原因。
“二祭祖先�!贝簖R的規(guī)矩,成親不拜天地。
大齊到今日,已經(jīng)歷經(jīng)十五代帝王,只有太子和皇子成親,才需要朝帝陵方向遙拜。
“夫妻相拜�!�
魏安寧與楚承淵兩人一一照做。
“禮成�!辨�(zhèn)南王松了口氣,好在一切順利。太子可不是什么善茬,這一天到晚的,要么安靜的跟沒他這個人一樣。
要么就是天翻地覆。
這兩天,京城因為太子和這個太子妃,都炸了鍋了。
“你如今已成家,日后就要學著懂事一些,身為太子,你當……”容皇后忍著跟牌位一起來主婚的屈辱,準備做做樣子。
話沒說完,楚承淵已經(jīng)開口:“皇后娘娘,您該回去了吧?別耽誤我喜事。”
容皇后:……
她就不該來!總有楚承淵倒霉那天,一個當不了皇帝的太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恭喜皇兄,皇兄迎娶心上人,是天大的喜事�!逼呋首訙睾烷_口,一副準備給所有人臺階下的樣子。
楚承淵聞言,唇角揚起,笑的肆意又自信:“這是自然,如果不是心上人,孤終身不娶。既娶她,她就是孤最愛的人�!�
第26章
你長得太丑了
魏安寧聽他說這話,心跳都跟著加速了。
楚承淵這兩天去哪兒進修了嗎?
現(xiàn)在這么會?
其他人也都很沉默。
一側(cè)的五皇子,陰惻惻的:“那皇兄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樣。希望皇兄不會被你這太子妃給害了,畢竟她才一入京城就惹出禍端。
甚至還搶了家族府庫,用來充作自己的嫁妝�!�
“太子妃的事情,能叫搶嗎?安國公當年養(yǎng)外室,害的孤的太子妃流落在外。她拿點魏家的東西,這是要補償。
若是孤做事,安國公府八個府庫,一個都不留�!�
楚承淵瞥了他一眼。
五皇子咬牙,沉默了。
算他狠,他以為他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蓋頭下魏安寧很沉默,楚承淵可真是能言善辯啊,她連話都不用說了?
“好了,今日是你成親的日子,該怎樣就怎樣吧。本宮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你父皇說了,你明日不必去給他請安。
若無要事,他不想看見你�!�
容皇后不耐煩的開口,這話,原本是皇上要求她私下里告訴太子的。
但是,太子今天讓她丟了人,她非要讓太子當眾丟人。
一個不被皇上待見的太子,算什么東西!
容皇后走的干脆,留下在場的一眾賓客,心思各異。
太子大婚,今日來此的,皆是達官顯貴,皇后的話,今日之后自有計較。
“我為太子妃引薦我這些兄弟?”楚承淵無視了皇后的話,轉(zhuǎn)而溫柔的和魏安寧說道。
“好。”魏安寧手癢,很想打五皇子和七皇子一頓再說。
畢竟這都是復仇目標,不過今天好歹是她成親的日子,還是明天再打好了。
她答應后,楚承淵便為她揭開了蓋頭。
眼前變得清明。
其他人也看清楚了太子殿下急著要娶的這位安國公府流落在外的嫡女。
這一眼,驚為天人。
太子殿下本就是天人之姿,太子妃站在他身邊,絲毫沒有被比下去,她那張迭麗明艷的臉,和一側(cè)的太子殿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zhì)。
看上去沒有想象中的怯懦,也沒有外面?zhèn)鞯哪菢哟直伞?br />
一身貴氣,比起任何一家的貴女,也都不失半點風度。
怪不得太子殿下一見鐘情!
“這是大皇兄�!背袦Y指著靠在他附近,最高的那個人說道,這男子長得一副英武模樣,身形高大,給人一種豪氣十足的感覺。
“弟妹�!�
“這是二皇兄。”楚承淵又指了指大皇子一旁站著的很沉默的青年,男子臉色蒼白,看著隨時要倒了一樣。
這是宮中靜妃所出。
“弟妹好�!倍首右驳馈�
楚承淵行三,再往后,便是四皇子。
楚承淵指了指和五皇子站的很近的一個人,這人與二皇子有些像,不過他看著可比二皇子健康多了。
這是靜妃的妹妹芳嬪所出。
“五皇弟和七皇弟你都認識了,這是六皇弟�!背袦Y說著,指了一下七皇子一旁不知道干什么的六皇子。
對方聞言,也微微一笑:“皇嫂好�!�
五皇子和七皇子也紛紛道:“皇嫂好。”
五皇子恨不得殺了魏安寧,可這會兒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過,想到他的計劃,五皇子心情又神奇的好了起來。
“太子妃只管記得他們的樣子,誰讓你不開心,只管打他們。畢竟……我一日是太子,他們就一日是臣子�!�
楚承淵毫不避諱。
話一說出來,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魏安寧就喜歡楚承淵這什么規(guī)矩都不管的瘋勁兒。
太適合她報仇的時候,給她打輔助了。
想著,魏安寧眼神亮了一下:“現(xiàn)在可以嗎?”
“嗯?”楚承淵怔住,好看的眸子里,露出了恰到好處的茫然。
“剛剛五皇子管我叫皇嫂的時候,聲音太難聽了。”魏安寧目光落在了五皇子身上。
五皇子:……
“表哥……殿下!”吳應霄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敬皇嫂,他真該打啊�!背袦Y語調(diào)平平,好像在說什么理所應當?shù)氖虑橐粯印?br />
五皇子氣的想罵娘,下一秒,魏安寧的拳頭都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臉上。
一拳頭人就被轟飛了。
“該死的!我怎么你了?你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五皇子快氣瘋了。
強撐著爬起來,奇恥大辱!
魏安寧看他狼狽又無能狂怒,當初原主來了京城后,先在魏蓉蓉的生辰宴被羞辱,之后陳夫人帶她們?nèi)⒓踊适已鐣?br />
五皇子一見面,便滿臉憎惡的當眾羞辱她:“真是見了你就覺得惡心,來人,掌摑一百下,去掉她身上的簪子,如此丑陋的東西,呼吸都是錯的。
也配入宮?”
毫無預兆,又理所應當?shù)男呷琛?br />
五皇子好好嘗嘗,不是應該的嗎?
想著,魏安寧淺淺的笑了:“沒什么,你丑到我了�!�
“魏安寧!”五皇子從未受過這么大的屈辱。
“規(guī)矩點,你得喊皇嫂。你不光人丑,聲音還大。五皇弟,胭脂水粉不只女子能用,實在不行,你化化妝吧�!�
楚承淵嫌棄的輕皺眉頭,他一皺眉,就讓人有種對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的錯覺。
五皇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殿下,宴會的時間到了!這是吉時啊,不能錯過。”吳應霄幾乎是掐著點兒的,一到了時間,急忙說道。
生怕再過一會兒,鬧出更壞的事情。
皇上如今不愿意見殿下,只怕就是有敲打殿下的意思。
殿下就不愿意消停點兒嗎?
“啊……”楚承淵恍然大悟。
“是不能錯了吉時,各位入席吧,孤先送太子妃回后院�!�
楚承淵說著,便勾起了魏安寧的手。
把賓客撂在了喜堂上。
等兩個人都已經(jīng)消失了,喜堂上還很安靜。
吳應霄頭皮發(fā)麻,他的臉比這喜堂的紅色還要紅。大哥……大哥他不用來,真是有福了。
“咳咳!各位,殿下已經(jīng)說了,大家入席吧,別錯了好時辰。”
吳應霄尷尬的幫著處理后續(xù)的麻煩。
楚承淵已經(jīng)同魏安寧到了成親用的院子,這院子,原本叫鳳棲梧桐,如今被楚承淵改了,叫琳瑯薔薇。
魏安寧看著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居所。
疑惑的看他。
“我小字琳瑯,你好像很喜歡薔薇花。”楚承淵低聲說著。
“你還真找人監(jiān)視我啊?連我喜歡薔薇花都知道?”魏安寧笑了,有點兒手癢,這毛病可不能慣著他。
不然以后她的底子豈不是都要被摸透了?
到時候絕對會有麻煩。
“我只是擔心你。”
第27章
早啊,楚琳瑯
楚承淵試圖狡辯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改口道:“以后不會了�!�
這太子府,就是他的眼睛,太子妃的名頭,便是以權(quán)利為名的最結(jié)實的鎖鏈,所以他接下來什么都不用做了。
全天下,誰不知道,太子妃是他的?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的確喜歡薔薇花�!蔽喊矊幝犓敲匆唤忉專@奇怪的牌匾也覺得順眼了。
她也不是什么文雅人,用了心的東西,怎么看都順眼。
“我還要去處理一下前院的問題,我會盡快回來的�!背袦Y將人送到了這院子內(nèi),有些不舍得走。他想直接去洞房,但是……
作為太子,他還是有需要維護的情分的。
“我等你�!蔽喊矊幵谒氖中膭澚藙潱凵窆慈�。
在他呆滯的表情下,快樂的進了屋。
她今天忍了楚承淵很久了,誰準他比她還會的?
等她進了屋,楚承淵的臉還紅著,他稍稍用另一只手覆蓋了剛剛她寫字的手,唇角微揚。
楚承淵的笑容,在回到前院之后,就消失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