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雖然陸大龍沒有直說,不過已經(jīng)梁春宜從陸大龍那里確定了正確答案。
因此,她的擔(dān)心不僅沒有減少,還更重了。
華國和Y國的戰(zhàn)爭,要打很多年的,陸長州不會一直不回來吧。
梁春宜嘆口氣:陸長州哪里都好,就是他這個職業(yè),注定了不可能一直陪著家人,還可能讓家人擔(dān)驚受怕。
不過就像陸大龍說的那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梁春宜寬慰自己。
陸長州不會有事的,肯定的!他是男主。
這會兒梁春宜又想到他是男主了,雖然劇情被她改得七零八落,不過梁春宜堅信,男主不會有事的。
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不然她總是擔(dān)心也會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還有身體健康。
梁春宜的預(yù)感是對的。
農(nóng)場看似平靜的海面上,底下是波濤洶涌的暗流,一不小心就會被卷進去。
她在農(nóng)場看病的病人,由一開始的腸胃不舒服,希望她開一個病假條,但真的來了一個嚴(yán)重生病的患者。
有個知青為了回城,偷偷喝了藥,喝得不多,她還想要命。
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梁春宜就被立馬叫過去救人。
她給人催吐,扎針,人最后是救了回來,但身體也被藥毒害了,以后她沒有健康的身體了,重活也不能干了。
場長嘆口氣:“為了個回城,把身體搞壞,值得嗎?”
梁春宜沉默了好一會兒,嘆口氣:“或許她認為是值得的�!�
這個知青走了,場長手里的回城名額少了一個,大家爭得更厲害了。
不過像這個知青這樣下狠手傷害自己的,還是比較少的。
梁春宜又遇到一個未婚先孕的女生,問她男人是誰,死活不肯說,只讓她給她開藥,她想把孩子流了。
梁春宜沒有給她開:“藥流傷身體。你要是真想流,和場長請個假,去最近的醫(yī)院流,你要為自己的身體負責(zé),你也不想因為一個流產(chǎn)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以后都不能生育吧?”
女孩子明顯被嚇到了,狐疑道:“只是流產(chǎn),后果會這么嚴(yán)重?”
梁春宜:“我是醫(yī)生,我會騙你嗎。總是有些女孩子像你這樣年輕,什么都不懂,有了孩子不敢要,偷偷自己流。留下病根,生不了孩子還是小事。有些女孩子流產(chǎn)的時候直接大出血,命都沒了!你以為流產(chǎn)是什么簡單的小事嗎?這是一場手術(shù),會有生命危險的!”
女孩子顯然被嚇到了:“那,那怎么辦��?我還沒有結(jié)婚呢,這個孩子我肯定不能留啊?”
梁春宜:“孩子的爸爸是誰?他不負責(zé)任讓你懷孕了,現(xiàn)在你們不要孩子,他得過來照顧你,你還不肯說出他嗎?”
女孩子不說,梁春宜繼續(xù)給她做工作:“你流產(chǎn)別人也會知道,因為你沒法工作的,流完產(chǎn)也得好好養(yǎng)著身體,不然也容易留病根�!�
梁春宜苦口婆心說了好久,最后還是朱莎把場長叫了過來。
梁春宜不管這事了,讓場長去處理。
反正讓她給女孩兒開流產(chǎn)藥,她是開不出來的,也做不出來這樣對病人身體不負責(zé)任的事。
最后梁春宜知道為什么女孩子一開始不說孩子爸爸是誰了。
因為孩子父親是農(nóng)場里面的一個管理者,有妻子,也有兒女。
女孩兒為了回城,甘愿受他的脅迫。
現(xiàn)在女孩兒知道了,他沒有權(quán)力讓她回城,她被騙了。
這個管理者直接被場長擼了職,還把他送去了派出所,說的就是亂搞男女關(guān)系。
這會兒亂搞男女關(guān)系,是真的會被判罪的。
場長的雷厲風(fēng)行,也讓農(nóng)場里躁動的知青們安靜了下來。
梁春宜除了看病之外,什么都不參與,但只是看著,她就忍不住的心情沉重。
這只是西北一個農(nóng)場的場景,全國各地那么多被下放的知青,他們?yōu)榱嘶爻�,想必做的不會比農(nóng)場的人少。
梁春宜只能嘆口氣,不過她知道,這也是因為知青返城的工作已經(jīng)開啟了。
但知青回城不可能一下子都回去,總會有批次的。而且農(nóng)場和那些去村里的知青還不同。
村里的知青離開了村子里還有村民耕種,但是農(nóng)場里的知青如果都走了,農(nóng)場工作的人就少了大半。
雖說有本地人,可那也不夠啊,不然為什么當(dāng)年號召許多有志青年援助邊疆呢。
不過回城是抵擋不住的。
梁春宜看到農(nóng)場一個又一個的人開始離開。
梁春宜問朱莎:“你想回家嗎?”
朱莎:“我不回去,我習(xí)慣了農(nóng)場的生活,農(nóng)場就是我的家。我要是走了,咱們農(nóng)場就沒有醫(yī)生了。而且我回城家里也沒有我的位置,城里也沒有我的工作,還不如在農(nóng)場里過得自由自在呢�!�
朱莎說的真心話,梁春宜教她更用心了。
晚上回家,梁春宜還自己把常見病辨認和治療方式編成了一本書,送給朱莎看。
“只要你研究透了這本書,平常的小病治療絕對沒有問題。農(nóng)場就你一個人,所以我更希望你全能一些。除了感冒發(fā)燒之外,像一些常見的崴腳、骨膜損傷、骨折等病癥,我也希望你會處理……”
梁春宜希望自己能在這有限的時間里,能教會朱莎更多的知識。
像朱莎這樣愿意留在農(nóng)場的還有很多,梁春宜很敬佩他們,也希望為他們多做一點兒事。
朱莎學(xué)得非常認真,雖然她學(xué)醫(yī)的天賦確實沒有更高,但只要她一直保持這樣努力學(xué)習(xí)的勁頭,她終究會成為一名厲害的醫(yī)生。
梁春宜在農(nóng)場工作快結(jié)束了,她也見證了農(nóng)場很多事情。
不過臨走了,她又見證了一場大戰(zhàn)。
還和岳卉、薛勇、侯詩雨有關(guān)。
岳卉抓到了侯詩雨給薛勇表白,薛勇雖然當(dāng)場就拒絕了,但岳卉狠狠扇了侯詩雨幾巴掌。
梁春宜聽朱莎說的時候,都覺得難以想象。
因為每次梁春宜去看岳卉的時候,她說話都是溫柔似水的,真的難以想象她會扇人,還扇了好幾巴掌。
第282章,告別,從西北回家,想做火箭
梁春宜:“她肯定被氣壞了。”
朱莎“嗯嗯”點頭:“自己好朋友跟自己結(jié)婚的愛人告白,擱誰身上都氣得要死。要是我,不僅扇人,我還會把人狠狠揍一頓,太不要臉了!”
梁春宜:“都是一個農(nóng)場的,她干出來這事,不覺得丟臉嗎?不怕被人翻白眼嗎?”
朱莎:“怕什么,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城了,這幾天就會走。我估計就是因為她要回城了,才會對薛勇告白�!�
梁春宜:“這樣看來,侯詩雨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朱莎:“不僅不簡單,心腸還壞。她倒是拍拍屁股走了,薛勇和岳卉還在農(nóng)場呢。兩人這才生了孩子,就因為她起嫌隙了,這侯詩雨真是太賤了,岳卉只打她幾巴掌便宜她了�!�
梁春宜心里挺贊同朱莎這話的,侯詩雨這行為,確實是沒安什么好心思。
梁春宜回家和羅素英陸大姑說了這件事。
“我在農(nóng)場二十來天,比我在醫(yī)院見到的事情還多�!�
羅素英:“主要現(xiàn)在都想返城,才會亂,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不過梁春宜也就心累這一段時間,她在西北的日子即將結(jié)束,在農(nóng)場也就提前和場長說:“場長,我明天就不來了,在家收拾一下,我后天就得回京城了�!�
場長:“這么快?”
梁春宜:“時間確實很快,我會再送給朱莎幾本書,剩下的就需要她自己自學(xué)了。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讓她打電話或者寫信給我。”
場長再次謝謝梁春宜,梁春宜又去找朱莎告別,順便把醫(yī)書送給她。
“這是適合你現(xiàn)在看的基礎(chǔ)醫(yī)書,只要吃透了,看平常的一些病癥沒有問題�!�
“梁醫(yī)生,我好舍不得你啊�!�
梁春宜一走,醫(yī)療室連個和她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梁春宜:“以后你可以給我寫信,打電話。有問題了不要一個人瞎琢磨,多問問其他醫(yī)生,部隊的醫(yī)生也能問�!�
朱莎聽著梁春宜這些關(guān)心囑咐的話,鼻子更酸了:“梁醫(yī)生,嗚嗚嗚,你對我真好。”她抱住梁春宜哭。
梁春宜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點兒熱,她拍拍朱莎的背說:“別難過,以后我還會來西北的,到時候來農(nóng)場看你�!�
朱莎:“你別忘了啊。對了,這個是我送給你東西�!�
朱莎知道梁春宜遲早會走的,因此禮物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是她自己做的,用紅繩串的這邊的珠子。
“這些珠子都是我特意去河床找的磨好的�!�
梁春宜接過珠子,那些珠子全是乳白色的,看上去非常精致漂亮。
“這好像是和田玉?”
朱莎:“我不知道什么玉,反正我們在河床那里能撿到好多,我自己就磨了很多串呢�!�
梁春宜:“那這些珠子你留好,說不一定以后就值錢了呢,看著像不錯的玉。”
朱莎沒忍住笑了起來:“那我可得收好了,等我有一天有錢了,我一定花錢讓你天天坐飛機來農(nóng)場看我�!�
梁春宜:“那我等著了�!�
和田玉,梁春宜知道籽料和羊脂白玉是比較貴的,但是玉石這類東西她并不懂,也分辨不出來什么品種的和田玉,她只是曾經(jīng)在新聞上看過一眼。
不過朱莎說的河床梁春宜也知道,但知道歸知道,現(xiàn)在她還真的沒辦法去撿。
現(xiàn)在夏季,正是河水上漲期,河床都被淹了。想撿類似的和田玉,得等到枯水期才行。
如果有機會,梁春宜肯定會去河床看看,能不能撿到。
但她也沒有執(zhí)念,因為在她的空間靈泉里,里面擺著無數(shù)好的靈玉,那可比和田玉之類的玉石品相好多了,而且對人體還有好處。
倒是梁春宜和吉寶樂寶說了朱莎送的手鏈,上面的玉石來源于河床時,兩人非常想去尋寶。
他們也不知道玉石貴不貴,就覺得能在石頭堆里撿出來這樣漂亮的玉石,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梁春宜說:“現(xiàn)在撿不了,汛水期,下次如果咱們冬天來的時候,我?guī)銈內(nèi)臁!?br />
吉寶和樂寶失望又期望,還沒有離開,已經(jīng)期待下次再來西北了。
離開的時候,羅素英也是給梁春宜一家人準(zhǔn)備大包小包的東西,梁春宜攔都攔不住。
梁春宜說她們這些人提不了這么多東西。
羅素英直接說:“何航送你們,直接給你們送上車。下車的時候,你多叫幾個人來拿,這都是好東西,出了西北都買不到的�!�
公婆的愛太沉重,梁春宜最后還是帶著上路了。
從西北去京城會途經(jīng)安城。
陸大姑要在這一站下車,她就不跟著去京城了。
“在京城半年,該玩的該逛的我都玩過逛過了�,F(xiàn)在該回安城了,不然咱們安城的家一直沒人住,少人氣。而且家里的小猴子,貓貓的小動物,也不能一直讓鄰居幫忙喂,我得回家照顧它們�!�
梁春宜也想念安城的家,可她和吉寶樂寶馬上快開學(xué)了,沒時間再回趟安城再重新坐車去京城。
梁春宜對陸大姑說:“大姑,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爸在車站安排了接你的人,不要認錯了!”
說著,梁春宜還不放心,準(zhǔn)備親自送她去車站,被陸大姑攔住了。
“我找了乘務(wù)員,乘警也有你公公打招呼,會幫我的,別下來了,萬一車開走了咋弄。倒是你們一家三口,在火車上注意安全,晚上軟臥的車廂關(guān)好門,誰敲門也別開�!�
梁春宜連連點著頭,把羅素英給的東西,分了陸大姑一半。
梁春宜在車窗外看到了接陸大姑的人,是她認識的,陸長州的戰(zhàn)友。
梁春宜放心了,在車窗那里和陸大姑告別,謝謝陸長州的戰(zhàn)友。
陸長州戰(zhàn)友和梁春宜揮揮手:“嫂子放心!保證安全把大姑帶回家屬院!”
梁春宜很放心,如果解放軍都不放心,那國家沒有值得放心的人了。
火車重新啟動,吉寶和樂寶趴在車窗上,還在不停和陸大姑揮手,兩人眼里全是不舍。
陸大姑也舍不得倆孩子,看著孩子這個模樣,她差點就要反悔,再重新登上火車跟著去京城了。
不過她理智也知道不可能。
因為考慮到安全問題,陸大姑的軟臥火車票是直接買到京城的。
雖然她中途下車了,但車票還買著,所以中間不會有人來上車。
車票梁春宜拿著,就是有人想進來,她也不會同意的。
她帶著孩子,很怕半夜遇到危險。什么拐子啊,小偷啊,還有晚上故意去摸女孩子的。
這在后世都還有這些犯罪現(xiàn)象,梁春宜就更不敢賭現(xiàn)在的安全了。
反正出門在外,能多小心就多小心。
軟臥這邊本身就比硬座硬臥管理得嚴(yán),晚上就會清查人,鎖上車廂的門,禁止其他車廂的進來。
睡覺前再關(guān)上自己包廂的門,除非你要下車了乘務(wù)員過來提醒你,其他時候,是不會有人打擾的。
所以梁春宜一家,在火車上睡了兩晚上,成功安全抵達了京城。
此時的京城是早上五點多,天才蒙蒙亮,外面還有些冷。
不過已經(jīng)能聽到外面熱鬧的叫賣聲了,還有出租車招呼拉客的聲音。
梁春宜背著大包小包,吉寶和樂寶也幫忙背著東西。
她騰出來兩只手牽著兩個孩子,從人群里擠出來,找到一輛出租車上去。
“師傅,去華大家屬院�!�
師傅是個典型的京城當(dāng)?shù)厝耍很熱情,話非常多。
“哎呦,華大家屬院,那可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住的地兒,一看您就是有很多文化的人兒,看著就跟我們這些沒文化的大老粗不一樣。哪句話叫什么來著?自帶氣質(zhì)!”
梁春宜:“師傅您真會說話�!�
師傅:“拉客嘛,要是態(tài)度太差了,誰愿意坐您的車不是。這是我名片,需要坐車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叫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梁春宜接過名片收起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到了呢。
吉寶和樂寶重新回到京城,精神比較興奮。
雖說早早被叫起來,但也睡不著了,趴在窗戶口看清晨的京城。
樂寶:“媽!太陽,太陽升起來了!”
梁春宜也看過去,只見太陽從東方緩緩露出橘黃色的半圓,染紅了那周圍一片的云,連下面的房子都是橘紅色的,非常壯觀。
出租車司機看一眼說:“今兒一看就是個好天氣,您一家真幸運,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平時可沒人能剛好趕上�!�
梁春宜點頭:“確實幸運。”
太陽完全升起來,外面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明亮,而此時,梁春宜和吉寶樂寶也到了家。
出租車送人到華大門口,師傅還幫著把東西拿下來,問梁春宜需不需要送進家門。
梁春宜拒絕了。
等人走了之后,梁春宜背著東西,和孩子們走進華大,往家屬院的方向走。
華大太大了,光走路就又走了不少時間才到梁春宜父母住的二層小樓處。
不過她力氣大,孩子力氣也不小,到家里也沒有多累。
梁春宜剛準(zhǔn)備敲門,門從里面被打開了,一家人和正準(zhǔn)備出門的梁文正、林書墨迎了個面對面。
“春宜!吉寶樂寶!你們咋這個時間回來了?怎么回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俊�
林書墨嘮叨著梁春宜,說她太大膽,回家也不和家里人說。
不過動作上要趕緊和梁文正一起把她背著的東西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