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說什么?!”
對方發(fā)來一段視頻,畫面里的甜甜竟然自己爬了起來,深夜離開了殯儀館。
背景里還伴有若有若無的琴聲,十分詭異。
飛天圣女可以聽見別人的生命樂章,甜甜的樂章在醫(yī)院時就徹底消逝,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像野獸那樣爬著離開殯儀館呢?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琴聲,和視頻中一模一樣。
我抓住下人質(zhì)問:
“外面在干什么?”
下人白了我一眼:
“先生說家里有臟東西引來了狼,咬傷了許小姐,請了道姑來作法,要將那狼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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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不顧身體虛弱地沖到院子里。
許柔腳踝上纏著繃帶,眼淚汪汪地縮在沈忘言懷里。
幾個小道士拿著鐵棍站在院中,地上躺著一條死去多時的小狼,小狼身上血跡斑斑,身體被打的變了形。
可我卻一眼看出,那不過是虛假的狼皮。
狼爪處被打的崩了線,微微露出細(xì)嫩的手腕,上面的紅痣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甜甜的手腕上就有一顆紅痣!
一個年長的道姑彈著那把由甜甜筋絡(luò)制成的古琴,可那琴音我聽得分明。
那是湘西趕尸人用來御尸的方式之一!
難怪甜甜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不光奪走了我女兒的筋,還要用她祭琴!
這樣彈出的曲子有誘惑人心之效,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我沖上去朝沈忘言嘶吼:
“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道士,他們是湘西趕尸人!地上躺著的也不是什么狼,是你女兒的尸體啊,他們要用你的女兒祭琴,你怎么能這么作踐她?”
沈忘言眼中閃過震驚,剛要開口,許柔就一臉委屈道:
“沈夫人,甜甜只是失去幾條筋而已,她怎么可能會死?我知道你嫉妒忘言哥哥寵愛我,讓你放血為我助眠,可您也不能撒謊冤枉我啊�!�
那道姑也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貧道從未聽過什么趕尸人,只是用祖?zhèn)鞯囊袈芍g(shù)為許小姐驅(qū)除災(zāi)厄而已�!�
“我剛剛還在奇怪,沈家好端端地怎么會進(jìn)了狼?聽說沈夫人血帶異香,還時常對著佛像起舞?原來夫人你就是那個臟東西,是你故意在血里動了手腳,用妖術(shù)引了野狼來攻擊許小姐!”
沈忘言瞬間黑了臉,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孟祈音,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和惡心,虧你每天還拜佛,你在求什么?求你的佛幫你害人嗎?!”
“甜甜明明就在奶奶那里,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行走的能力,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扮狼?分明就是你為了害人在撒謊!”
“你這樣阻攔,是想繼續(xù)傷害柔兒嗎?來人,給我摁住她,把那頭狼燒成灰!”
很快,下人們架起篝火,將‘小狼’丟進(jìn)了火堆中。
“不要�。�!”
可憐我的女兒,無辜慘死,尸體還要被這樣糟踐!
許柔和道姑不約而同地勾起嘴角,琴聲更盛,再這樣下去,甜甜的身體就會徹底祭琴,永不超生!
我拼命掙脫鉗制,搶過古琴丟進(jìn)了熊熊火焰中,癲狂大笑:
“現(xiàn)在古琴已毀,我看你還怎么祭琴,你們想讓我的女兒永不超生,被你們奴役?做夢!”
大概第一次見我這副模樣,沈忘言下意識想朝我走來,許柔卻哭倒在他懷里控訴:
“忘言,夫人這樣討厭我,萬一她以后還用那些妖術(shù)跳舞害我怎么辦?我真的好怕,我的腳好痛啊……”
沈忘言臉色陰沉,讓人在地上擺了兩米長的火炭,又命保鏢強(qiáng)行脫掉我的鞋襪,架著我在火炭上走了兩個來回。
皮膚焦糊的氣息傳來,我痛得仰天嘶吼。
一剎那,天空瞬間風(fēng)云變色,烏云黑壓壓地籠罩在沈家上空。
大雨傾盆而下,沈忘言身上的封印頃刻崩裂,他的生命樂章徹底變得妖異狂亂,業(yè)果和孽債將他整個人重新包裹,讓他的面容變得模糊。
他將許柔公主抱起,冷冷看著我: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若你下次還敢跳那些神神叨叨的舞傷害柔兒,我就砍了你的腿!”
“你不是討厭柔兒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要將她娶回家,從此她做大,你做小,后天就在家中舉行婚禮,你親自操辦,別再想搞小動作!”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帶著許柔和那些道士離開了。
沈老夫人和前來接我的僧眾趕到時,我整個人倒在血泊里,而甜甜的尸體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灰燼。
她想送我去醫(yī)院,卻被我拒絕。
我掙扎著起身,接過她手中的古玉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