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掌心掐出了血，我才一點點冷靜下來。

    路時聿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了電話，走到我身后。

    「那邊等急了，我該走了�！�

    「我媽那邊，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明天你要是不想去老宅就在這里過�！�

    他頓了頓，又說：「需不需要我把保姆叫回來陪你過年？」

    「好像也不太好，明天是除夕，都是要陪家人的�！�

    路時聿自顧自說著。

    原來他也知道明天是除夕，過年都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

    那我算什么呢？

    于他而言，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嗎？

    我拿過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沈熱的液體順著喉嚨而下，驅散了身體里一半的寒冷。

    「路時聿，我們離婚�！�

    玄關處，路時聿穿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承諾過會對一輩子對你好，阿黎，如果你愿意，你永遠都會是路太太，我們就和之前一樣�！�

    「那她呢？」

    「我會買一棟別墅，讓她安頓在外面，不會讓她來打擾你�！�

    路時聿走了。

    一片狼藉的客廳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臨走前，路時聿走過來替我擦去眼淚。

    用那張吻過我千百遍的嘴說著傷我的話。

    「阿黎，你乖一點聽話，她不會和你爭什么的�！�

    我麻木地走上樓梯，回到房間。

    望著我們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真開心，寫滿了幸福。

    我轉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女人很糟糕，眼睛紅紅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我緩緩抬起手。

    沈青黎，你不該是這樣的。

    冷水打在臉上，我告訴自己不該難過。

    可是這么多年的感情，我又怎么能不難過呢。

    我倒在床上，多希望剛才的一切是一場夢。

    睡醒了。

    昨天的一切在腦海揮之不去，它告訴我是真的。

    手機震動，是路時聿的媽媽打來的電話。

    昨天的一切在腦海揮之不去，它告訴我是真的。

    我沒接，只是盯著電腦屏幕。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

    猶豫片刻，摁下接聽鍵。

    「阿黎，今天過年，你和時聿記得早點回來�！�

    我握著手機，不知道該怎么回。

    「阿黎？」

    「路時聿，他沒有和你們說什么嗎？」

    「怎么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那臭小子電話都不接�！�

    「沒什么�！�

    「沒事就好，那你記得和時聿早點回來�！�

    有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見面說吧。

    只是去路家老宅之前，我還需要去一趟復印店。

    原本熱鬧的街頭，因為過年變得格外冷清。

    我找了好幾家店都是關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