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房門打開,又被無?聲?合上。
徐陌聲?拿過酒,倒了兩杯。
薛絕端起其?中一杯,徐陌聲?把手?腕和薛絕的繞著彎,喝下彼此手?里的酒。
徐陌聲?起身去了婚床邊,他安靜地等待著薛絕過來,薛絕伸手?把紅蓋頭一點點掀開。
徐陌聲?又流了滴淚。
薛絕傾身吻上去,吻走了那滴眼淚。
“這是幸福的淚水。”
徐陌聲?抓著薛絕的手?和他說。
“我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別說徐陌聲?在?流淚,他也有想落淚的沖動了。
徐陌聲?倒了下去,一身的大紅喜袍鋪了一整床,像是盛放到極.致的一朵最?嬌艶美麗的花朵,徐陌聲?伸出手?,他在?邀請薛絕。
薛絕牽住徐陌聲?的手?,床簾落了下來,但燃燒的燭光下,半透明的簾布后是兩個相擁到不分你?我,互相的心緊緊貼到了一起的新婚戀人。
洞房花燭夜!
徐陌聲?穿著的喜袍落到了地上,一件件剝落了下去,被單也是紅的,徐陌聲?一身雪白的躺在?上面,那種色彩上的強煭不同,帶來的視覺盛宴,震撼人心。
薛絕的衣服也相繼落下,他親吻他的愛人,他的新娘。
這一個夜晚,是刻骨難忘的。
徐陌聲?完全放.縱了自己,不只是身體?放開,連帶著靈魂都無?盡的沉淪在?這個新婚之夜。
一室的纏綿和相擁,久久難以停歇。
徐陌聲?溢出來來的聲?音,天籟般,每一個呼吸對薛絕來說都無?一不蠱惑他。
薛絕摟著徐陌聲?,一點間隔都沒有,他看他的新娘在?他眼前不停的綻放,不停得盛開。
盛開到了糜艶糜麗。
感謝上蒼,讓他遇見徐陌聲?,感謝神?邸,讓他擁有徐陌聲?。
感謝生命,讓他們相愛。
薛絕感激不已。
婚禮舉行后,轉(zhuǎn)天薛絕計劃周末的時候和徐陌聲?去蜜月旅行,在?之前,有些工作得盡快處理,另外他聯(lián)系了薛擇,示意他可以早點回來。
正好?薛擇也靠著每天的真心相付,打動到了唐言,唐言已經(jīng)愿意和薛擇一起吃飯,也愿意對方送他回家了。
薛擇要回去的事?,他和唐言說了,本來是打算回去一段時間再過來,結(jié)果唐言卻忽然說他辭職了。
薛擇愣了好?久,走上去一把抱緊唐言。
于是兩人一起回來,徐陌聲?倒是想去接他們,可結(jié)婚后的每一天,他都沒什么時間出門,薛絕總拉著他不是在?這里做就是在?那里做,徐陌聲?好?多時候都昏昏沉沉的。
等薛擇他們都到了好?幾天,徐陌聲?這才過去見他們。
黃涼的病情薛擇都清楚,幾次手?術(shù)下來情況在?好?轉(zhuǎn),換了醫(yī)院,住進了最?好?的病房里,薛擇去看過黃涼,看他精神?面貌好?了不少,也終于能寬慰點了。
和徐陌聲?見面時,看到他佩戴的婚戒,再看來露出來的幸福表情,薛擇同樣能舒心些了。
薛擇跟唐言重?新在?一起,徐陌聲?最?后圍觀他們失而復(fù)得的感情,其?實也算圍觀了一下自己的。
幾人吃飯中聊了些生活里的事?,似乎怎么看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沒有別的事?需要擔心。
吃過飯在?路邊分別,唐言臨走前抱了徐陌聲?一下,不需多余的言語,徐陌聲?知道?他很感謝他。
揮手?告別,徐陌聲?轉(zhuǎn)身進車里,他去薛絕公?司接他,薛絕提前下班,在?路邊就吻了徐陌聲?。
不管路人什么看法,薛絕拉著徐陌聲?的手?坐到車里。
他們在?寬闊的車里做了,哪怕汽車還在?行駛中,徐陌聲?摟著薛絕的頭,仰著頭,把身心都交付給他的愛人,他笑?容歡悅。
當汽車開到一家珠寶店的時候,薛絕先下車,徐陌聲?坐在?車里等他,于是薛絕沒有看到徐陌聲?把左手?上的佛珠給取了下來,佛珠從指縫里滑落,快速滾進車輛縫隙里,徐陌聲?又拿出一直放在?手?機殼后面的平安符,緊緊攥在?手?心。
薛絕在?店里拿定做的耳鉆,徐陌聲?最?近打了耳洞,薛絕表示要送他耳鉆,今天剛好?順路過來拿,是可以讓手?下去,但薛絕在?這種小事?上,更喜歡自己親力親為。
徐陌聲?站在?車邊,忽的他紅了眼眶,臉頰上淚水蜿蜒出了一條長長的淚痕。
當?shù)昀锏难^轉(zhuǎn)過身來淡漠瞥過他時,曾經(jīng)濃烈煭的感情驟然消失,只剩一片沉寂。
徐陌聲?低低笑?了幾聲?,他離開了店外,走在?人群中,更多的淚水掉了下來。
“再見,薛絕!”
“再見了,我的愛人!”
來往的行人里,徐陌聲?走著走著他掌心的平安符掉地上,被后面的行人踩在?腳下,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很快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第58章
番外篇*薛絕
床簾遮住里面安靜幸福躺……
薛絕有個夢中情人?,
是真的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的那種,他有一個夢里面的情人?。
一開始夢境不是特別的清晰,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人?在遠處靜靜的站著,而且薛絕還一度覺得那個人?是個女的。
畢竟白色拖曳在地上?的大裙擺的婚紗,
除了女人?會穿還會有什么。
薛絕開始嘗試拿起畫筆,
將女人?給畫下來,
一開始因為女人?的臉太過模糊,
導(dǎo)致薛絕不能順利將女人?的臉給畫出來。
薛絕嘗試過很多次,
以他心里覺得會喜歡的模樣?,
將女人?的臉她的五官給填充出來。
可畫來畫去,
哪怕只是畫嘴唇,
都?難以畫一個完整的形態(tài)出來。
不對,不對不對,
完全?不對!
她不是長這樣?的。
有時?候把?五官都?畫了,卻?保存不到?十秒鐘,
撕拉的清脆聲響中,
薛絕動手將畫紙給撕碎了,他無數(shù)次的嘗試,
又無數(shù)次的失敗了。
夢境是持續(xù)的,
不是一段時?間,而是在兩年的時?間內(nèi),
一直都?重復(fù)出現(xiàn)。
就像是,仿佛是薛絕上?輩子?愛著的人?,
在這輩子?,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她無法順利抵達到?薛絕身邊,所以她就以這樣?出現(xiàn)在夢境里的方式來見薛絕。
這件事,
薛絕沒有和任何人?提過,但時?間一長還是會有身邊的人?察覺到?點狀況出來。
尤其是作為年齡相差沒幾歲的侄子?薛擇,薛擇目前已經(jīng)和他的戀人?唐言住在了一起,彼此之間雖然性格上?有沖突的地方,但不管是哪一方,都?愿意主動把?問題說出來,也愿意為了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而做出改變,畢竟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無論是多好?的感情,哪怕是親人?,生活習(xí)慣總會有不同,可為了這個小家庭,也都?在以自森*晚*整*理己的方式來努力著。
薛擇有了深愛的戀人?后,可以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狀態(tài)比起之前更加好?了,原本他就長得帥,還多金,喜歡他的人?就多,現(xiàn)在則更加多了,還有好?些人?找各種各樣?的方法,想?要來倒貼,哪怕是給薛擇當小三,對方都?心甘情愿。
然而對方愿意,薛擇卻?每次都?冷臉拒絕,他不管其他人?是小三小四還是小五,在他眼里,有愛人?,卻?又能隨便出軌在外面去隨便他尋求刺激的人?,不到?他面前還好?,到?了他面前可就不要怪他會討厭,甚至別說是合作了,他能讓對方哭都?哭不出來。
薛擇對戀人?的專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而他這一兩年手頭事情也逐漸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的五叔,從國外回?來的五叔,開始將他帶在了身邊,大事小事,五叔都?相當信任他。
有時?候薛擇都?會奇怪,五叔身邊的女人?很多,為什么不找人?給他生一個孩子?,有自己的親生骨肉,難道不比他這個侄兒來的更好?。
薛擇當初還和戀人?唐言聊過,他是無所謂,哪怕五叔不在乎他,他手頭擁有的,養(yǎng)他們這個小家庭早就綽綽有余,作為親人?,薛擇其實還挺想?看到?五叔有孩子?的。
唐言對薛絕不太了解,偶爾的幾次見面,也不過是偶遇,薛擇會自己和五叔吃飯,但很少?會把?唐言給叫上?,不想?唐言過來后被嚴肅的氣氛給影響到?食慾。
于是唐言關(guān)于薛絕的了解,也都?是薛擇告訴他的。
以前外界的傳言唐言聽了不少?,比如薛絕看起來長著人?類形態(tài),還帥氣得如同是神邸,可另外一方面,他卻?完全?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據(jù)說他以前的幾個老婆都?住進的醫(yī)院里,找到?的別的去做人?體模特的,也沒幾個落到?好?下場,不是瘋就是顛。
但都?是謠言,一開始唐言就不是很相信。
而最近薛擇告訴他的另外一個事,讓唐言隱隱有這種感覺,別人?都?認為無心的薛絕,其實他有真心,只不過那顆心,大概很難會拿出來。
如果要拿,對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都?最特別的人?。
薛絕開始畫同一個人?,哪怕薛擇每次過去看到?的都?是沒有五官的,可看對方的姿態(tài),薛擇相信是同一個人?。
薛絕是會愛人?的,畫里的人?,某種程度上?,也能算是一種存在,只是和大眾意義的存在稍微不同而已。
唐言是這樣?認為的,他看似和多數(shù)普通人?一樣?,可他骨子?里,卻?對于很多特別的事,接受起來相當?shù)目臁?br />
這也是當初為什么哪怕他和薛擇的開頭不是一個好?開始,到?了后來,薛擇為了他放下手里的一切,專門跟著他,然后追求他,他會答應(yīng)得那么快。
他只是要薛擇的一個態(tài)度,一個愿意來尊重他的態(tài)度。
薛擇做到?了,他以他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對唐言的愛,沒有那么淺薄,他是愛著他這個人?,他這個身體里的靈魂的。
薛擇的五叔,兩人?都?有相似的基因,薛家的人?,似乎看起來都?冷血,唐言接觸過之后,感受得到?,他們的血不只不是冷的,反而是滾燙的。
所以得知到?他五叔一直都在試圖畫一個人出來,唐言還和薛擇提了句。
“哪天帶我過去看看�!�
“你去莊園里?還是別吧�!�
薛擇不是很愿意帶唐言去他五叔那里,兩人?沒有任何需要走近接觸的必要。
“說起來我最近總有奇怪的想?法,覺得或許我該和你五叔見一見,怎么說都?是長輩,我也該去問個好?。”
唐言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他總能找各種原因來說法薛擇,關(guān)鍵薛擇在唐言面前,意志力總是變得相當不堅定。
但這對于薛擇而言,沒有什么關(guān)系,老婆的話還能有不對的,能夠被妻管嚴是他的福氣。
可沒有幾個人?有他這么好?的福氣。
唐言都?主動提了,薛擇在忙了幾天后,安排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帶著唐言去了五叔的莊園。
并不是飯點,一會他們再去外面另外找地方吃,就過去算是和他薛家的長輩說幾句話就好?了。
薛擇提前和管家提了一下,管家又轉(zhuǎn)告給薛絕,薛絕只是淡淡嗯了一聲,讓他們過來后直接進來就行?。
薛絕拿著畫筆,白色的婚紗不多時?躍然紙上?,那是白色的顏料畫出來的。
然而等到?畫眼睛的時?候,薛絕的手懸在畫紙上?好?半天都?落不下去。
他應(yīng)該知道她長什么樣?,在夢里,她的臉他看到?了,他知道他看得一清二?楚,可等早晨一醒來,那一片記憶仿佛是被人?為給挖走了似的,他忘得一干二?凈。
甚至某個時?候,他會冒出這樣?奇怪的想?法,好?像穿著婚紗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真荒謬啊,他怎么可能喜歡男的,他更加不可能畫一個男的出來。
但……
真的是他想?錯了嗎?
薛絕不知道,他手里的畫筆落到?紙上?,快速畫了一雙眼睛,后續(xù)又把?鼻子?和嘴唇都?給加上?。
很美麗的一個新娘。
薛絕卻?忽的煩躁起來,極度的煩躁,猛地扯下畫紙,并且頃刻間撕成了碎片。
手指上?驀地刺痛起來,薛絕低頭意外發(fā)?現(xiàn)紙張?zhí)h利,居然把?他的手都?給割傷了。
猩紅的鮮血流了出來,看著那一滴滴滴淌在地板上?的血液,薛絕的心在那一刻驟然一顫。
他緩緩蹲了下去,指腹抹了把?鮮血,濃稠的血液,薛絕死?死?盯著流血的傷口,還有沾染在指尖的血液。
紅色,血紅色。
大紅色!
薛絕眸光猝然閃爍起來,他發(fā)?出了低沉的笑聲。
沒有叫管家去拿止血的藥膏來,薛絕重新拿了一張畫紙放在畫架上?,他也沒有再去拿什么畫筆,低頭間他看到?血液似乎流速沒有那么快了,本來就只是紙張劃拉出來的傷口,并不深,手指受傷,鉆心的疼,但薛絕卻?好?像喜歡這種疼,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痛苦的表情來,反而有奇異的喜悅。
他想?他知道為什么總是畫不出來他夢中的那個人?了。
因為顏色不對。
不是白色,而是紅色才對。
不是白色婚紗,而是紅色的嫁衣才對。
薛絕見血沒怎么流了,他還故意使勁一摁,把?傷口摁得再次流出血來。
他就這樣?伸出流血的手,開始在純白的紙張上?作畫。
是的,一定是紅色。
一定是大紅色。
他這兩年來經(jīng)常在睡夢中見到?的新娘,她穿著紅嫁衣。
“她……”
“錯了,都?錯了�!�
“是他才對�!�
“因為他的頭發(fā)?是短的,因為他……”
“和女人?毫無關(guān)系�!�
猩紅的鮮血沾染到?白紙上?,那抹紅鮮艷又刺目,房間里漸漸有血腥味彌漫開來,可薛絕別說是停下來了,他越畫越激動,越畫越開心。
紅色的嫁衣畫了出來,絕美的衣裳穿在他夢里的愛人?身上?。
他的臉……
這一次薛絕毫不猶豫,也完全?沒有遲疑,他用自己的鮮血來描繪戀人?的嘴唇,他用他的鮮血來畫戀人?的眼睛,戀人?的鼻子?,還有戀人?的頭發(fā)?。
最后是一個大紅的蓋頭,薄薄的紅紗落在了戀人?的頭上?。
他在微笑著,他戴著紅蓋頭在對他微笑。
薛絕滿是鮮血的手拿了開來,一根手指的血不夠,于是在后面他開始咬傷其他的手指,不疼,一點都?不疼,手指的疼,哪里比得上?將戀人?畫出來的那份極.致的喜悅。
薛絕往后退了兩步,他的右手垂落了下去,鮮血滴答滴答的聲響,在他腳邊的地面不多時?就泅出了一汪血水來。
站在完成的作品前,薛絕是興.奮和幸福的。
他的愛人?,他美麗的男性戀人?。